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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昼暖新晴 第 2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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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宝玉方松了口气,心中为能在香菱面前凑趣而欢喜,笑道:“好险好险,总算过去了。”方才端起茶来吃了口。

  珍珠看他样子,想来是能在香菱面前奉承而得意欢喜呢,不由摇了摇头,问道:“当时可还有谁在么”

  宝玉道:“并无旁人,芳官她们几个见惹了祸,早窝蜂跑了,哪里还敢留着的。前前后后竟没个人在的,还好我见了,不然叫姨妈见了,可怎么好”说罢叹了口气,道,“前儿姨妈还说她们不知道过日子,只会糟蹋东西,不知惜福呢这事儿若叫她知道了,又要生场是非了。虽然不会打骂,但顿说是少不了的。好在如今圆过去了。”

  珍珠心道,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凑上去呢摇摇头,到底没忍住,道:“虽则如此,可二爷也该唤个人上去问才是。香菱当时衣衫不整的,你冒冒失地上去,岂不失礼日后香菱怎么好意思见你”

  宝玉窒,面上红,道:“我当时也并未想太多,竟是忘了这茬了。该死该死。”

  麝月忙笑道:“二爷是好意,香菱又是个明白事理的。自是无妨的。”

  珍珠冷笑声,那瓜田李下的嫌疑哪里来的也不理麝月,口中说道:“照我说,二爷这事做的很是不当。”

  宝玉道:“这话怎么说”

  珍珠道:“论理这话我来说是逾矩了,只是今儿也该让我托大说说。香菱是个好的,小小年纪便遭了大难,咱们心里都明白。更难得的是她性子好,从不怨天尤人,反倒比般的姑娘们都好,我们都爱得不行。只是她如今虽在园子里住着,可不过是因为薛大爷出门,家里无人,她才和姨太太宝姑娘起进来的。说句扫兴的话,她如今毕竟是薛大爷的屋里人呢

  二爷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不过是想着她这么个女儿家可怜的很,父母兄弟姐妹,概忘得干净,二爷便想照顾她二。可是也得有个度才是。若真理论起来,她便是连二爷的面也不该见呢如今能在园子里住着,不过是因着二爷还小,姑娘们人又多的缘故。

  等日后二爷大了,要娶亲了,更不该这样了。今儿二爷是好心,可更该明白才是。便是见她有了麻烦,想要帮上帮,也该忖度清楚才好。麝月既在,就叫麝月上去问问就是了。二爷怎么就亲自上去了呢园子里那么些人,若是见着了,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样的话来。万传到了薛姨太太和薛大爷的耳朵里,这话该怎么说,瓜田李下,不是给香菱惹麻烦吗

  我今儿说这话是逾矩了,只是却是为了二爷着想,万有个眼尖的看见了,编排出个丝毫的闲言碎语来,只怕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死呢还请二爷莫恼才是。”

  宝玉听了,面上阵红阵白,虽知珍珠说的是正理,但是心里到底不自在,道:“难不成我竟成了避之不及的人了么怎么她见了我都要躲了。等日后大了,姐妹们都要离我而去了那还不如永远不长大,都这么着才好。”

  珍珠又好气又好笑,道:“二爷又说糊涂话了。”

  宝玉赌气道:“什么糊涂话,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有日姐妹们都离了我去,剩了我个。那这日子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日死了才好”

  珍珠哭笑不得,这主儿哪里是块宝玉简直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她看香菱可怜,才多嘴了几句,不想到了宝玉的耳朵里,就到了他与众姐妹长长久久相处的幸福生活去了。

  珍珠觉得头疼地厉害,勉强说道:“姑娘们大了,自然都是要出门的,哪里能留在家里辈子呢便是二爷日后学成了学问,也是要出门为官做宰的。这世上哪有人能辈子在家躲着的呢”

  哼,你让我不舒服,我也让你不舒服今儿姐就膈应死你

  果然宝玉听“读书学问为官做宰”的话,脸上就不自在起来,道:“姐姐这么个聪明人,怎么也越发糊涂了,好好的说起这些话来”

  珍珠冷笑声,不理他,道:“我竟不知道我说的那句是糊涂话,人都说武安邦,文治国。二爷想着能在家中待辈子,可如今又有何才能”

  宝玉道:“咱们这样人家,我何必学那些禄蠹之贼”

  珍珠冷笑道:“好个禄蠹如此说来,这家里,除了二爷,竟没个好人了二爷怎么不想想,若没了那些禄蠹,你如今能有这样的安稳日子过么”

  宝玉更不自在了,咳了声,道:“这话可扯远了。”

  珍珠道:“远不远不过说罢了。二爷曾祖是军功起家,自是这禄蠹里的武臣流了。但若不是武臣开国建勋,焉能有这赫赫荣国府,这上上下下几百口子,指不定在哪里呢若说到文臣,咱们这里就罢了。反正也没个正经文臣出来的,上上下下竟连个秀才都无。那林姑娘的父亲,我听说当年可是探花出身,后来至南方为官,造福方,谁人不赞的这也竟是禄蠹了”

  宝玉听到此处,脸涨得通红。林姑父是林妹妹的父亲,若真照这样说起来,这林姑父就是头个禄蠹,那林妹妹就是禄蠹的女儿,这话怎么说的出口呢岂不是玷污了林妹妹的人品么

  麝月原在旁听着,此时见宝玉窘的厉害,汗都快下来了,忙道:“好了,姐姐,二爷也不是那样糊涂的人,不过今儿见香菱站在那儿,急得都快哭了,着实可怜,便想着帮她帮。并未想太多。再说我也在那里的,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原本是好事儿的,怎么到了姐姐这里,就成了忧国忧民的大事儿了呢姐姐也太矫揉造作了。”

  宝玉听,如获知音,忙感激得看着麝月。麝月见了,顿时满面笑容,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得意。

  珍珠听了这话,却瞬不瞬地盯着麝月。

  麝月被她盯着看,只觉得在那两汪清水般的眸子照耀下,心中所思所想无所遁形,不由心中甚不自在,微咳声,侧过身去,道:“姐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珍珠冷笑道:“我不过是白操心罢了,倒惹了不是了。还是妹妹有心,什么事儿都照料得好好的。真是算无遗策了。”

  麝月面上红,道:“姐姐说的什么,我竟不明白。”

  珍珠不语,只淡淡看着她。

  大观园中众丫头之争,明面上主要是袭人晴雯之争,但这二人之斗,确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同时也连累了不少的人,四儿芳官之流,便是被这场战争给牵连的。而最终得益的却是麝月这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人。真真是应了那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话。

  袭人被遣回了家,最后嫁了个戏子;晴雯被撵出去,连气带病,也命呜呼了。芳官等几个丫头做了姑子吃苦去了。数来数去,也只个麝月得了好处。不是最伶俐也不是顶出色的丫头,最后也没有碍王夫人等人的眼,被容下了。即便后来宝玉真的离尘而去了,也因着并未与宝玉明堂正面的沾染,也能出去嫁个清白的好人家。真真是进可攻,退可守,万无失。

  若算起来,这麝月不是笑得最好的,却是笑到最后的。

  从前竟都忘了,没有想到这层。

  想到这里,珍珠悚然惊。

  看着眼前着忠厚老实的的人,但想想她平日里句句教训丫头婆子的话,层环层,套叠套,都是有条又理的,也是,若没个两三把刷子,又怎能在这中站稳脚跟呢

  只是如今的景况,虽有自己有意退让扶持的缘故,也有她苦心经营的结果。罢罢罢,这淌浑水,还是趁早离了吧任他天翻地覆,又与她何干

  当下便笑道:“我说着玩呢,妹妹不必往心里去。”又道,“虽说是顽话,但妹妹也心里有数才好,香菱是个苦的,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难行的事儿,有时候,避讳着躲远了些,反倒是帮了她了。好心干坏事,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麝月听了,忙低头答应了,心中细细忖度了番,自叹不如。

  又见那边宝玉蔫蔫的,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麝月忙上前去安慰凑趣,说了半日,方才见宝玉复又欢喜起来。

  只是日后宝玉对珍珠越发疏远了,近身的些事,比如伺候洗漱更衣之类,都不让珍珠沾手了。大概是觉得珍珠已经不是“珍珠”,只是颗“鱼眼睛”了。那些婆子们可恨可恶,都是嫁人后变的。这珍珠如今还没嫁人呢,怎么就迂腐得不成样儿了呢唉,好好的花朵儿般的女儿家,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偶尔几次看到珍珠的身影,宝玉不止次地叹息。可怜可悲

  珍珠看到宝玉的样子,自是明白宝玉的想法,只能说很无语。

  她心里是巴不得的,从前是没法子,总要几日里轮到回亲自伺候宝玉的。那时是碍着规矩,怕人家得了把柄说她躲懒不伺候主子,给贾母王夫人等人个坏印象。谁叫人家掌着自己的身家大权呢二是为了麻痹众人,不然个“正常”点的丫头,是不会不想近身伺候宝玉讨好的,尤其是宝玉身边的等大丫头。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却不想干,那是脑子进水了吧

  到如今宝玉主动推辞了珍珠的伺候,这可是宝玉的选择了。

  中的丫头都是精的,哪里看不出来,心中疑惑了几日,经过麝月的“解释”,便明白了。众人看她的眼神,什么的都有,好点的譬如晴雯等人,道:“你也太老实了,虽为着二爷好,可明知道二爷不喜欢听这些,还与他说这些唉,等过阵二爷气消了就好了”又有碧痕之类幸灾乐祸的,道:“真是个傻的,和二爷说这些,不是和老寿星聊砒霜么不过也好,倒便宜了我们了。”

  中风向为此改,几个爱玩闹的丫头们撺掇了宝玉,生出了多少事来,自不必说。麝月吸取教训,为了不让宝玉生厌,也只得暂压下“贤惠”的名号,只当看不见。反正如今贾母王夫人等都不在家。

  那厢,珍珠虽然明面上不得宝玉喜欢了,故只是管着宝玉的衣饰收整之类的。毕竟她是等大丫头,且是贾母所赐,谁也越不过她去,自然容不得别人骑到头上放肆。而且如今最得宝玉心的很有端庄稳重之风的麝月不好太过过河拆桥,丢了贤名,对珍珠仍是恭恭敬敬的,可是底下的人可不这么想。言语之间,多多少少带了点出来。只是被麝月晴雯压制,倒也不大显。

  而大观园中是没有秘密的,众丫头婆子都有些窃窃私语。珍珠只当没看见,却仍是有些头痛她还不是姨娘呢,只是宝玉的大丫头,如今的“失利”就让人这样关注了。等日后宝玉真正的娶妻纳妾了,那这内宅的烽火,是不是能把这贾家给烧得殆尽了

  珍珠不管那些闲言碎语,只在自己屋里优哉游哉地过日子。并且再次肯定自己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宝二爷啊,您博爱又厌恶读书的性子,让您讨厌实在是太容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从云南回来了,看过了玉龙雪山,很不错,还有石林。大家有机会都要去看看。

  去云南的这个愿望算是满足了。在七彩云南买了个镯子,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但是我想的就是千金难买心头好,只要我自己喜欢就好,管别人说什么另外倒是花30块钱买了个玉坠,大家的反响倒是不错,呵呵,不少人说值300元。╯还有带回来的最大的纪念品就是我在云南感冒了,而且还是玉龙雪山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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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两天了还咳得天翻地覆的,所以到现在才更啊实在是身体的缘故啊好在今天好多了,前两天咳得浑身发软。唉希望能赶快好吧

  第七十八回

  宝玉的生日过后,大观园依旧香花拂柳,彩带舞浓。家中无大人,宝玉只觉得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每日东游西逛,陪着这个姐妹身边说笑凑趣,那边又和那个丫头描眉做胭脂,无人管束之下,无所不至,好不快活。

  只是突然有件事打破了平静。

  东府的贾敬死了。

  好些个年纪小的丫头想了好会儿,才想起来这位仙去了的贾敬老爷是哪个。原来他是现任的东府老爷贾珍的父亲,早卸了官职,让贾珍袭了爵,自己在道观中“修炼”的“半仙人”。说起来也是文字辈的长辈了,贾赦贾政都是他的堂弟。

  同时,他也是个怪僻的,好好的官不做,却跑去和道士们鬼混要修什么仙,结果仙没修成,先翘了辫子了。他的死对大观园的姑娘们来说,太过遥远,实在不能表达出怎么样的悲哀伤痛来,只是各处不好再行欢庆乐事了。

  又因如今还在国孝之中,家中无人,时竟没个主事的人,尤氏虽是个懦弱无能的,却也只得撑起事体来。面叫人到玄真观众将众道士都锁了,等贾珍回家审问,面忙忙带了众老人媳妇出城亲自料理,面还要派人去陵中告诉贾母并贾珍等人,只忙得脚不沾地。

  黛玉等人倒也罢了,对于这个“东府大老爷”既没什么明显的印象,也没感情,不过是换了些素服穿着罢了。只是此中有个人却是心情复杂的很。此人便是惜春。

  这贾敬便是惜春的嫡亲老子。

  此间珍珠偶尔见了惜春两次,她已换了孝女服饰,全身素裹,面上却是淡淡的,说不出有什么哀伤愁绪。众人见了,也有人窃窃私语说惜春不懂事的,也有说她人情冷漠的。惜春也有耳闻,只是皆作不知,依然故我。

  珍珠看着,心中颇有感叹。对于这么个有和没有个样的父亲,于惜春来说,不过是每年贾府祭祖宴上有与没有这个名为“父亲”的人罢了。对于要为个十多年来见过的次数不超过十个手指头的人来要说伤心,这个真的很难。毕竟,血缘这种东西,也是要花时间和心血去维系的。

  珍珠叹口气,继续等待。她这几日依旧是这么淡淡地过日子,闲了也去外面走走,找几个要好的姐妹说说话,然后多数时间都在做针线。做的最多的就是荷包,各式各样的,概没有重复的。选颜色挑花样结络子,力求做到最好。

  这些荷包是为了日后出去了送与要好的姐妹们的,还有各式的帕子,扎的绒花。她是个丫头,月钱虽比别人多些,可在这里又能值得什么到出去的边上,指不定还要托人家的。就算人家看不上,有备无患,日后带了家去,卖了添补家用也是好的。等回了家,可不比这里,样样都要精打细算地过了。

  她估摸了下时候,本该是今年说出去的事的,只是今年事这样多,贾敬也刚死了,这年内府内要禁许多事。要想年内出去,如今看来是不能的了。贾母的整寿也要到明年。还好,到明年也是眨眼的功夫。忍了也就是了。

  唉

  不多两日,东府那边便渐渐传来了消息。尤氏因家中无人,便接了娘家继母并两个妹妹过来管着。听只见了次便念叨不绝的宝玉说,这两个妹妹简直是对“尤物”。那边贾珍贾蓉接了信已飞速赶来,东府也已办起灵堂道场来,时悲声作天,戚哀迫人。

  又过两日,方见说贾母等人已回来。宝玉等人听说便至东府等候,至晚方回。只贾母到底年岁大了,番劳碌伤感,到晚间时便觉头闷身酸,鼻塞声重。慌得众人忙请医看视。王夫人等也不敢言累,直伺候到大半夜,直到贾母安稳了方才散了。只次日又皆早早前来探视。

  足忙了半月,那贾敬之丧事皆已妥当,这贾府之中方才静了,贾母也渐渐好了。

  这日闲了,众姐妹都在贾母跟前凑趣因贾敬之事,贾母心情抑郁,众人便都捡好听的与贾母说。宝玉尤其撒娇做痴,凤姐也说笑凑趣,哄得老太太十分欢喜,总算笑了回。众人方放了心。

  才说着,却听外面丫头道:“东府大奶奶来了。”贾母道:“快请进来。”

  话音落了,却见尤氏身素服,带了两个年轻姑娘进来了。见了贾母先自行礼道:“请老太太安。”又看贾母气色皆佳,方作舒了口气的样子,笑道:“老太太气色好多了,我们大爷昨儿夜里才说呢,该来给老太太请安了。老爷的事儿劳累了老太太,实在是我们小辈的不是。好在如今老太太大安了。我们老爷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该多么欢喜呢”边说边笑,又边拿帕子拭去眼角的泪。

  凤姐忙推她道:“看你,我们好不容易哄得老祖宗高兴了,你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若是老祖宗再伤心了,你自己劝去,可别来找我。”

  尤氏忙道:“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看我这口没遮拦的。”忙凑到凤姐跟前笑道:“好二奶奶,你可饶了我吧,我们笨口笨舌的,哪里比得了你呢你可不能撂事儿不管。”

  凤姐儿笑道:“既如此,也把你们什么好东西给我送来些,这好话可不是白说的。”

  众人听说都笑起来,贾母原还伤悲,听她这般说,也撑不住了,骂道:“猴儿猴儿,你也太贪心了,你陪我说两句话,还要你大嫂子的东西不成”

  凤姐儿若有似无地看了王夫人眼,笑道:“我管家做主这么些年,可亏了多少了这里谁不比我富的大嫂子是当家作主的,不比我们这里,人口多,事儿又杂。如今难得她有事求着我,我怎么就不能开口讹她回了”王夫人淡淡笑着,略那眼瞥眼凤姐儿。凤姐儿只做没看到。

  众人越发笑个不住,凤姐儿还在正儿巴经地说道:“你们且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尤氏看贾母笑得开心,心中也将那口憋着的气给松了下去,笑道:“是,多谢二奶奶的金口帮着我博了老太太笑。二奶奶只管开口,只要我们那里有的,你珍大哥哥和我,断没有小气的。”

  凤姐儿笑道:“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可不是我逼的。”

  尤氏笑道:“自然如此,老太太在此呢,我哪里敢胡说呢”

  凤姐道:“既如此,老太太可要给我作证呢明儿我就去找珍大哥哥要个十万两银子来”

  贾母越发笑得厉害,啐道:“你珍大嫂子说着玩,你倒越发上来了你敢要去,我先给你十万个嘴巴子”

  凤姐儿便委委屈屈地道:“老太太不疼我了”

  尤氏便搂了她道:“不怕,我疼你呢”

  这二人似真似假,周围的人都笑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贾母笑道:“你们两个就爱唱合逗我开心。只是凤丫头就爱欺负人。”

  尤氏笑道:“能搏了老太太笑,自然是我们的孝心了。至于凤丫头欺负人的事,老太太知道就好,日后咱们同算账呢”

  凤姐儿做出副委屈的样子,道:“瞧瞧,还说我欺负人,这可不是大嫂子欺负我么老太太可要明察秋毫啊”

  众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贾母笑嗔道:“罢哟罢哟,你可别再来了,我可经不住你们这样子了。”

  凤姐儿和尤氏方才笑起来。

  贾母又问了些话,道:“你今儿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尤氏道:“倒是有两件事。来是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为我们老爷的事儿病了,我们做小辈的实在过意不去,如今见老太太大好了,总算放了心。二来,我们那里前些时日没人主事,我就请了我母亲并两个妹妹来管着些。前些时日忙老爷的事,都没来给老太太请安,如今闲了,就带了我两个妹妹来给老太太磕头。”

  果然那后面两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便上来,早有丫头送上大红跪垫来,那两个女子便袅袅娜娜地跪下磕了头。贾母便叫人扶起来,又叫近前来看了,笑道:“好标志的姐妹花”又转头对尤氏笑道:“我看比你还好些呢”尤氏两姐妹皆红了脸。

  尤氏心中有些不自在,暗道,可不是比我好么,不然能把那父子俩个都迷地名声伦常都顾不得了脸上却是笑道:“谢老祖宗的赞我这两个妹妹好,我也是与有荣焉呢”

  宝玉站在旁已站不住,早已神魂不属了。

  天啊,你到底生就了多少灵气于这些女儿们自家的三位姐妹不说,又是黛玉宝钗湘云三位,而后又来了宝琴李玟李琦等人,个个都是丰神俊秀,皆非凡人。如今又来了这两个姐妹,妩媚妖娆,非众小姐妹可比也。巧的是姓的也好,可不是“尤物”么

  宝玉边看,边想,已是痴了。宝钗在旁看见,叫了好几声他才听见,道:“宝姐姐叫我做什么”

  贾母正和尤氏姐妹说话,不曾听见,倒不理论。只是众姐妹都在,哪里不明白的,只是抿着嘴笑。宝钗便有些不自在,强压下心头薄怒,道:“宝兄弟,我问你我昨儿送你的茶吃着可好”

  宝玉依旧有些神魂不属,道:“好,好,好。”

  黛玉听了,忍不住“噗嗤”声笑了出来。

  迎春问道:“林妹妹笑什么”

  黛玉轻摇着手中的菱花形水墨江南的团扇,笑道:“我看两只呆雁说话,只问,只答,可有趣的很。”

  迎春探春听了,皆都明白,只是不好说出,皆笑罢了。只湘云最口没遮拦的,便笑道:“哪里来的呆雁,我也瞧瞧。”

  可巧宝玉回过神来只听了这句,道:“什么呆雁”

  众人听了都笑了。宝钗脸上红,只做不明白,转过头去和宝琴说话。

  那里宝玉见众人这样,也便罢了,时贾母和尤氏姐妹说完话,又赏了些东西。宝玉便笑嘻嘻地凑上前去挨着贾母坐下,面不住拿眼看着尤氏姐妹,只觉恨不得多生两只眼睛才好,面笑道:“老祖宗,你把她们两个留在园子里吧我们也好热闹热闹。”

  话音落,贾母还未说话,那边宝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尤氏只觉得眼前亮。就听王夫人道:“宝玉,不许胡闹,两位小姐是有家的人,好好的住我们这里做什么况那边事情还多,还要她们帮着料理呢,哪里能在这里陪着你胡闹。”

  宝玉听说,便有些不喜,只是碍于王夫人说的,不好再言,却只扭捏着拉着贾母不肯。

  贾母忙哄道:“宝玉听话,这尤家姑娘真是家中有事,且她们家里还有老娘呢,难不成还撂下老娘来这里玩耍不成等日后她们得空了,再请了来住两日。”宝玉本想说“那就请她们的娘起进来啊”,可是看到王夫人射来的眼刀,又见贾母也确实无意答应,方才罢了。

  尤氏心中阵失望,这多好的机会啊,这宝玉出的主意,要是能让她们进园子里来住阵,说不定就能与宝玉

  可偏偏甚少在明面上不允宝玉的话的王夫人居然出言语驳了。

  看看那两个娇俏妩媚的妹妹,尤氏在来此之前,确实生过这个念头。尤其是听到府中人对这两个妹妹与贾珍贾蓉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的时候。

  唉,罢了罢了,这东府的事儿,但凡是个有脑子的,谁肯淌这趟浑水

  尤氏心中懊恼愧叹,也不知道此举是不是得罪了爱子心切的王夫人,这位对于切“危害”她宝贝儿子宝玉的事物,都是秉持绝对的狠心的。

  想到此处,尤氏忙笑道:“多谢老祖宗的好意,只是我母亲还在家呢,她们两个也确实能干,这些时日省了我多少事,我是刻也离不了的。等日后闲了,我再带她们来给老太太太太请安。”

  只怕是贾珍贾蓉两父子离不了吧

  在场某些知情人士心中腹诽。

  至于迎春等人却是若有所思的,只是这尤氏姐妹是东府的人,惜春至今还言未发呢,自己也是不好说话的。

  倒是宝钗,她不比三春黛玉湘云等人,母兄都在此处的,耳目自然较众人也灵光些,偶然也听说过东府贾珍父子与尤氏姐妹们的那些脏事儿的。况她心中存了段心事,方才见宝玉满心欢喜的说要贾母留了这尤氏姐妹下来,自然是焦急万分,如今见没了下文,方才松了口气。黛玉坐在对面,将她的动作表情看了个清楚,忍不住抿嘴笑。宝钗见了,面上不由僵,却是无事状般与众人说话。

  黛玉挑挑眉,也就撂开了。

  尤氏姐妹经了这番,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屋里的姑娘们,不说穿戴妆饰胜了自己不止筹,且春兰秋菊,各有特色。她们姐妹素来自负容颜绝色,哪里想到了此处竟被比下去了,尤其那位极得贾母喜欢的林姑娘,相比较,更是照映得自己身脏污,自惭形秽不已。故贾母未允她们住在园中,她们不仅不伤心,反倒是松了口气。天知道对着群样样比自己强的样貌家世才华等等等等女子,对于她们这样自负的女人来说,那是多大的惩罚。而且,更会显出自己的不堪入目。

  作者有话要说:尤家姐妹之中,尤氏懦弱无能,只以奉承贾珍以自保。尤二姐先与姐夫侄儿不清不楚,后来又软骨头嫁与贾琏为妾,被凤姐“借刀杀人”,了结了性命。至于尤三姐却是个烈性的,刀抹了脖子。倒真说不清,这尤家门出了这么三个性格迥异的姐妹来。

  而这三姐妹中,最厌恶的就是尤二姐,最后她死于凤姐的计谋之下,却也难以让人生出什么同情心来。她的下场只让人想起这么句话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等下还有章,起发吧

  第七十九回

  尤氏姐妹进来请安的事于大观园中众人来说不过是小事,毕竟贾母上房内平日往来的有太多这样的人。倒是宝玉颇为遗憾了回。因为他除了去东府以外,很难见到这尤氏姐妹花。

  不想天气渐热之后的某日,凤姐却忽地带了个人进到贾母上房。众人都吃了惊,因为凤姐带来的是尤氏的妹妹之,尤二姐。而且是梳着妇人头的尤二姐。

  凤姐自得了葵哥儿之后,便觉心满意足,自是把十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如此来,难免疏忽了贾琏。而在贾敬的丧事上,贾琏见到了尤二姐,自此后念念不忘。后经贾珍撮合劝说,凤姐也觉有愧于贾琏,主动去向贾珍尤氏说合,要纳尤二姐为妾。今日就是来请贾母做主的。

  这话是凤姐对贾母的说辞,很完美。

  但是完美得让人觉得奇怪。

  先不说凤姐怎会答应凤姐儿素来管贾琏如同狗看肉骨头般。从前无有子嗣,贾琏心沾花惹草的时候,犹不肯放松点,就连平儿也甚少允贾琏沾的。如今得了子嗣,贾琏也疼她的很,将那贪吃的毛病改了大半了,怎么凤姐儿偏这时候贤惠起来了莫非母老虎也改吃素太阳要打西边出来了

  再说这尤二姐。虽说尤氏是续弦,尤家家境般,这些年有了贾珍接济,才能勉强支撑。但也因有了贾珍这个女婿在,这尤家的门面也还在的。按贾珍那死要面子要好看的脾气,怎么就会允了自己的小姨子与人做妾虽然是二房,是贵妾,但怎么着还是妾。而且贾琏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

  众人径疑惑,又看凤姐,笑得脸贤惠,滴水不漏,仿佛她王熙凤天生就是这么贤惠般。

  贾母听了凤姐儿的话,道:“生得很齐全,倒是个俊的,比你也不差的。若给了琏儿,既显得你贤良,很好。只是敬儿怎么着也是伯父,琏儿也该守年才是国孝家孝两层呢,怎么就急得这样”

  尤二姐面上飞红,低了头,声不敢言语。尤氏也满面通红,手中的帕子攥地死紧,忙使眼色与凤姐儿。

  凤姐儿却是不慌不忙,将盅茶亲自奉与贾母,方笑道:“老祖宗也知道,我从前糊涂,总与琏二爷闹,到了如今这个岁数才得了葵哥儿。想想别人家里,都是儿孙满堂的,只有我们那里,只葵哥儿个,也没个玩伴,着实可怜。我也和老祖宗说句实话,自有了葵哥儿之后,许多事我都想开了。老祖宗看我现在不是也信佛了么从前不是都不信的么平儿是个好的,只是她也随了我了,肚子也不争气,这么些年也没个消息。前儿见了尤家妹妹,我爱的什么似的,便记住了。正好珍大嫂子要与尤二妹妹说亲事,我就把人定了来了。若说国孝家孝两层,我也知道。只是俗话说家有女百家求,这尤二妹妹这样的人品,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看中了呢,我若是晚了,让别人家求了去,岂不是要把肠子也悔青了好老祖宗,你也疼疼我,疼疼琏二爷,就应了吧这虽有孝,不正经办事也不妨的,只先进来住着,年后再圆房。”

  贾母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事儿没见过,见凤姐儿这样作为,又看尤氏的神色与尤二姐的形容身态,心中也明白了三分,不由暗骂贾珍糊涂,面上却是丝毫不露,拉了凤姐儿的手笑道:“你既这样贤良,我哪里能不允的。罢了,就先进来住着吧只是年后方可圆房。”

  凤姐儿忙道谢,尤氏与尤二姐方松了口气,也赶忙上来谢恩。

  不想贾母又道:“我看你是个好的,只是你既入了我贾家门,就要守贾家的规矩。凤丫头贤良,主动替琏儿纳了你,是你的福气。日后要好生伺候,不许胡闹。”

  尤二姐心中委屈,面上却点不敢显出,忙低头答应着。

  凤姐儿听了,便知贾母已明白了几分,却出言这样维护,不由又是感激又是感动,眼圈也红了。眼瞥见坐在旁含笑不语的王夫人,心中暗恨。若不是她这个亲姑妈,自己何苦来这手

  只是此时众人都在,不好说话的,忙笑将眼泪抿回去,道:“还是老祖宗疼我,尤二妹妹温柔懂事,自然会是个好帮手的。况且,我不欺负人家就罢了,谁敢欺负我去”自己千挑万选,斟酌再三,才选中了这么个人物。何况这尤二姐性情软和,又有那么大的把柄在自己手上,能掀起什么风浪

  众人不知,听了都笑了,道:“可不是么,谁敢往二奶上动土,也该让她尝尝凤辣子的滋味”

  贾母也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自此后尤二姐便在凤姐院中住着。

  不两日,贾琏在外办事归来。到了家给贾母贾赦等请了安,进了院门才抱上胖乎乎的儿子葵哥儿乐呵。葵哥儿正是长个儿的时候,几日不见,便觉沉了许多。贾琏有子万事足,抱着儿子傻乐了半晌,直到葵哥儿睡了才让奶妈抱下去。

  而后又与凤姐平儿等人叙温寒,却见到了个极标志的小媳妇进来,举止风流,言语娇俏,比之凤姐儿平儿,更有另种味道,不是尤二姐还是哪个贾敬丧礼上,贾琏是见过尤二姐的。饶是贾琏近来已略收敛了性子,也忍不住心头动。又看尤二姐的妇人装束,在自己的院子里,想想这里面的缘故,不由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

  凤姐儿只做没看到,冷笑着叫了不住拿眼看贾琏的尤二姐下去,道:“给二爷贺喜了,这尤二妹妹是老祖宗允了的”

  贾琏张了张嘴,未说什么,好半晌凤姐儿说完了,他方上来拿手抚了抚凤姐儿的额头,道:“你,是不是魔怔了”

  “噗嗤”平儿忍不住先笑了。

  凤姐儿白她眼,又瞪贾琏道:“呸,好好的咒我,胡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想我死了娶更好的来”

  贾琏方笑道:“这才像你么”

  凤姐忍不住也笑起来。

  想想那妩媚的背影,贾琏有些心痒难耐,笑道:“二奶奶越发贤惠了。”

  凤姐儿白他眼,笑道:“老祖宗说了,要年后再圆房。”

  贾琏搓搓手,笑道:“如今国孝家孝,应该,应该。”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户人家这些事儿多了去了。看得到的美食,而且放在了嘴边,不能吃就太残酷了。

  凤姐儿冷笑声,道:“二爷若想今儿圆房也无妨,只是尤二妹妹身上不大方便。”

  贾琏笑道:“无妨,无妨。”但凡女子都有那么几日不方便,没关系,几日还是可以等的。

  平儿端了茶递与凤姐儿,淡淡地看着贾琏笑,那笑容中有着怜悯。只是贾琏没发现。

  凤姐儿又淡淡道:“其实今儿圆房也是可以的。”

  咦贾琏拿眼看了看凤姐儿,你要爷浴血奋战么

  凤姐儿贤惠地笑了,道:“只要二爷小心些,别把尤二妹妹肚子里的那块肉弄掉了,就成”

  啪

  手里的茶盅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可是屋里的凤姐儿和平儿两个点没有受惊的样子。

  贾琏满面通红,站起身,手指着凤姐儿说不出话来任谁在得知自己白白得了顶便宜的绿油油的帽子时能不激动的。

  凤姐儿却依旧淡淡的抿口茶,吩咐丫头进来将碎了的茶盅收拾下去,方才将事体说来。

  原来王夫人见近来凤姐儿与邢夫人愈发好了,且又不肯接过管家的事,便又想在凤姐儿屋子里放人了。理由很简单,为了她能有个贤良的名声。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能只有个通房平儿

  凤姐儿恨得牙痒痒,对于这个亲姑妈的做法,她推却不得。毕竟人家的借口是好的。长者赐,不敢辞。况且王夫人还是姑妈与婶娘两层呢邢夫人那里也不靠谱,指不定她赌气,也送个人进来。到时候,两面夹击,只怕哭都来不及了。想了几日,便生出个先下手为强的主意来,自己先寻个人来放着,总比王夫人那里出来的要好。

  而正巧,凤姐听到了个风声,贾珍和尤氏正在发愁尤二姐怀孕了。

  孩子是姓贾的。只是不知道是贾珍的贾还是贾蓉的贾。虽然这两个贾都是同个厂家出产的,可是隔了辈呢

  贾蓉不可能娶他的姨娘,这是乱了伦常的。尤二姐毕竟是他名义上的二姨娘呢

  贾珍也不能娶,因为万这孩子是贾蓉的,怎么办他虽然很开放,但是没开放到让孙子做儿子的地步。娥皇女英的情况,得在种子出场地很清楚的情况下才能发生。况且如今他父亲贾敬才死没多久呢本朝孝治天下,你老子才死,你就搞大了小姨子的肚子,你不是活腻味了,就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等着要人参你本呢

  贾珍虽也想过奖尤二姐送到无人认识的庄子上,等孩子生下来再说。无奈尤二姐怎么也不肯。这是她“转正”,呃,应该说的由暗转明的机会,如何肯放过贾珍无法,只好生了将她嫁人的念头,而且嫁的人还得是自己人,不然泄漏了消息就完了。并且自己日后也能常见见“儿子”或“孙子”。只是这人选找谁好呢

  正在发愁的时候,“偶然”听到了凤姐儿的想为贾琏寻个二房的事儿。

  真是瞌睡送枕头啊贾珍贾蓉与尤氏合计,这可不是很好的机会么贾琏也不是个洁身自好的,如今的清净,不过是让凤姐管严实了罢了。

  再说,尤二姐的相貌,不愁贾琏看不上。

  尤二姐是个没主意的,如今有了身子,自己又糊里糊涂搞不清是老子的还是儿子的。若是让人知道了,他父子两个自是能脱身,可她就惨了。所以当听到贾珍的主意时,她马上就应了。

  而凤姐儿半推半就很不甘心地接受了这个主意。

  贾珍父子两个松了口气,并暗暗达成了协议。日后绝不能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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