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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尽尘埃 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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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我仍然记得当年做太子之时,在这里的一夜风流。自那个时刻开始,我便忘不了这个女人,她应该是我所遇到过的,最完美的女人之后我顺利继位,便必须斩断过往,忍了十四年未曾再来过这里”

  男人那双似乎阅尽沧桑透出一种隐晦的伤感,“尽管如此,但我知道在这座上林的某个地方,仍然有个人在等我,在望着我出现,我便有好好守护这座城市,乃至于这个国家的理由。我认为她一直在这里,无论是仍然孤身等候,或者已嫁做人凄。只要一直在这里就好,却没想到,我最终知道的,是她早香消玉殒的消息于是我设计了这座旧雨楼,装点了她生前住过的这个极美的房间。偶尔会回来看一看但这只是我的秘密。所以今天我们到过这里的事情,便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吧。”

  老者躬身,点点头,“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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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上林招生那些事

  阳春德泽,万物生光。

  春季二月到来,大晔国陷入一场气象万千的忙碌之中。

  每年整个时候都是大晔王都上林的官方修行考核机构最忙碌的时刻,因为关系到大晔秋道学院的官方机构谶纬院的运作面向全国招生工作的开展。

  此时不光是王都上林城,甚至大晔国内各地州郡都会将推举自己的生源,送往王都上林,参加秋道学院的修行者招生。

  王国真正的修行胜地,也受贵霜大6承认资格的只有秋道学院。而秋道学院每年面向全国招生规模都极为有限,最多不过数百名,所以可想而知若是能够在开春进入秋道学院踏上修行之途,那是何等荣耀的大事。

  “修行改变命运。”这是自古以来在各大国家各个地区都普遍流行的真理。一个来自乡下州郡苦人家的孩子,若是能够进入秋道学院,那么可以说其出身的整个州郡,都会获得莫大的荣耀,甚至被王国表彰。一个没落贵族之家的孩子进入秋道学院,则极有可能给贵族之家带来强盛几代人的复兴。

  而一些大晔的王公世家,一般都将家族内的成|人冠礼决定在这个时候。这样不光是能够以食俸和采邑之类的利益激励族内年轻一代在修行之路奋勇攀登,更可以一鼓作气让族内年轻人冲刺秋道学院有限的招生名额。那也是一个王公世家能够延续辉煌的

  极大保证。

  修行之路亦是修身养性之路,一个修行者并不光光具备操纵天地元气的力量,更可以驳杂群书,有更高的天赋更清醒的头脑更充沛的体能学习普通人难以专精的各种术科理学。所以修行者也是名誉和地位的象征,足以走遍整个贵霜6洲,在各处都能受到礼戴。

  不过对大晔国之中更有野心的一些高层官员和候门世族来说,他们将自己的

  子女送入秋道学院,其中还有一个更大的野心和理想,既是通过大晔国秋道学院这个跳板,进入大6之上更大版图的盛唐联合帝国修行学院中去。那里有更深的修行法门,更巨大的资源,更开阔的视野,而一旦从盛唐帝国三大修行学院出来,在联合帝国之中也必然受到重用。

  盛唐联合帝国下属有不少王国和公国,大晔只是其中一个不大不小的王国。若是在帝国里朝中有人,那么大晔的本地世家,哪还不能得到大晔的优待。

  上林城往往这个时候也是最为热闹,夜场比平日更为辉煌的时刻。

  各地州郡的负责推举生源的州郡官员到了上林,便免不了各路打点,一个州郡,有几十个人过来,却往往只有几个人可以被录取,甚至还无人被录。这种竞争程度,使得数百州郡都卯足了劲不惜从头破血流中多挤出一两个名头来,送入学院之中去。每个州郡的长官都最大限度的动用了在王都的关系,虽然大晔官方谶纬院只负责招生推举,而真正决定谁能够进秋道学院的还是只有学院内部派出的考核官。

  但谶纬院所属对谁能够通过生源推举进入秋道学院特派员的视野,还是很有文章可做的。所以谶纬院的官员往往被誉为是全大晔油水最多的官,此说法也并无不妥。

  上林城的各路食馆这些天有些拥挤,那些大晔最高档豪华的酒楼若不是提前一个学院礼拜时间,便根本订不到一桌一座。若不是大晔那位天子严厉明令王都要维持物价,恐怕这个时期,各路灵宝,各种灵药,各种食材的物价都会无形飙涨。

  王都上到候门氏族,下到街坊小居,人们的话题便放在了今年的学院招生上面去。

  上林多瑙河边高达十层楼的红楼船舫。又是一场官员候门公子小姐的聚首茶会。

  马上就是秋道学院公开招生,这些候门子弟经过充分的历练准备,最终已经有了或者没有博取名额的信心,总之是在考核前夕进行放松性的一场聚首碰头,交流交流,缓解紧迫压力的内心,讨论今年秋道学院派出的考官是谁,严厉程度如何,或者对这场席卷全大晔紧锣密鼓的招生进行的各种事宜。

  “你们都应该知道吧,今年据闻大晔参加的官员和王公之中,董司马家的董萱小姐和长春候世子赵晋都被列为最有可能取得秋道学院录取榜前十的人”说话的是上林候门里一个眼熟而爱散播圈内各种消息的年轻公子。秋道学院历来录取的人都会发布榜单,榜单上面会依据学院认定的生源名次进行一个排行。对一些王公世子圈子来说,便最爱事前预测这个秋道学院录取榜前十的名单。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赵晋以气海第二品的修为位列这个榜单前三名,董司马家大小姐董萱则排在第九名的位置,比蕲春侯家的那个刘谦高了一个名次啧啧,他们两人,当真是郎才女貌啊!”

  秋道学院录取资格是要在二十二岁之前达到气海第五品的修为。除此之外还要看一个人的以往线性成长情况,有诸多考核标准。这是修行之道,看中的除了后天努力之外,还有先天的天赋等等各种情况,所以一定程度上而言,相当的残酷。

  因为众生生来就不平等。

  这些候门子女除了在轰轰烈烈的招生前夕担忧自身的前景

  也会谈论起最近王都发生的各种事情。

  “你们还听说一个事情吗,据说不久之前,左将军王诏之子王征在上林大街遭到刺杀,不过最终幸免于难,这个事情比较隐晦,那天我老爷子回来面色沉郁,立即叫了枢密院一些人询问此事”

  “我也听说了,不过据闻是有修行者救了王征。事发突然,但消息被封锁了。据说后来几条街都是正规军队搜查把守,稽缉处和枢密院那些人口子封得比谁都严,这个事情目前还不知道是如何呢,谁都不知道是不是大晔外敌的那些风向有些紧了,我预感未来肯定要有些大事发生”

  “就像是王征上次在他们家的岩春馆请客之后才发生的事情,最近我去拜访他,将军府也告知说他抱恙在床,难以出门。但我看到大晔很多高层大人物的车驾近些天都去了将军府,恐怕刺杀一事确有其事”

  这场王征引发的马蚤动也仅限于流传,对这些公子小姐来说,引不起太大波澜,甚至还不比即将进行的学院大考。

  “还有个事情,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是蕲春侯府的成|人冠礼的第二天呵,但是直到今天,那个杨三世子杨泽还是没有在成|人冠礼上出现据说也是抱恙在床。蕲春侯府举行成|人冠礼的日子就在这三日,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如果他还不出现,那他今年可就只能算成|人,但没有经过冠礼,便不能领到食俸”

  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女子就笑道,“呵,莫不是王大将军之子王征被刺杀的那时刻,他也在现场,所以也被顺便刺杀,但侥幸幸存苟活了吧?”

  有些人轻笑,有些人大概是联想到即将邻近的学院大考前途问题,便笑不出声来。

  话题又转移开去。众人说起了另外的问题。

  此刻行走在走廊上的红楼俞小小,俞大家和身旁几位女子路过这个聚会厅,听闻里面传出的讨论。最近因为红楼忙于大考前夕接待事宜的俞小小才回过神来,想起了那个前段日子惹她恼怒过的杨泽,这个时候反倒是更加的恼然,忍不住对身旁人怒道,“这个杨泽,连成|人冠礼都敢不去参加!还用这种惫懒的借口,谁都听得出是借口,此人实在是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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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不该错过

  天光放亮,杨泽缓缓睁开眼睛。眼睛有些干涩,但仍然能看得到自己的屋子,带着些许清晨雾气的屋子,光线从镂空的云纹窗格之中透射进来,形成条条光柱,现出空气舞个不停的白絮。

  房间里有药的味道,纱帐偶尔被春风轻拂,床边有两个人,一个是杨父杨洪远,另一个则是杨母程英。

  看到杨泽醒过来,而且气色还好了许多,两人的神色都有些舒缓。

  杨洪远眉头皱成了川形,看得出年轻时代英朗模样的脸此刻却有了皱纹,拍了拍旁边眼睛一直有些微红杨母程英的肩膀,道,“泽儿也醒了,你守一夜了,我扶他把这碗药喝下,你去睡会吧”

  杨母程英疲惫的点点头,那夜春雨瓢泼,杨泽大病了数天,这两天才缓过气色来。她和杨父交替守了几夜,前些日子眼睛都红肿着的,此刻伸出手捋了捋杨泽额前垂搭的头发,对杨洪远道,“杨泽好很多了,一会家族冠礼那边,最后一天了,你还是要到场,毕竟你是蕲春侯的儿子,礼节上仍然要做到位。”

  “再看吧,”杨洪远点点头,等程英走出了房门,端起一碗熬好的药,扶起杨泽后脑,给他喂药,道,“怎么料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泽儿你会大病一场,就连成|人冠礼都不能参加。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不过这几天里,侯府内的医师,你的两位大哥,你的祖父,还有一些叔伯都亲自过来探望过你,也经过了一些商讨,决定还是将对你的冠礼进行特殊对待,推后一段时间,等到你病好之后,养足精神,再来完成”

  杨泽喝着那苦味的药汤,记得自那场雨夜过后,大概是体能精神极具的损耗,整个人在那场潇湘冷雨中大病一场。那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依然有感冒发烧这种症状。也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看来这个世界仍然有病毒这种东西仍然是险恶异常的啊。

  在这几天里面,除了自己父母日夜守护之外,大哥杨阙二哥杨文渊等人也6续来过,就连自己祖父蕲春侯都亲自前来探望过,甚至杨泽的印象中,自己那个没什么血缘关系按道理说彼此并不亲近的表姐薛冉也到来过,因为杨泽虽然发烧感冒,但鼻腔并非不通畅,反而极为敏感,除了空气里的药味道之外,房间里还有薛冉身上那股淡淡的兰花香味。

  而其余一些前来探望杨泽的,大概除了礼节性的探望之外,估计也是想确认杨泽是不是因成|人冠礼临近,不想丢脸,从而借口抱病。但最终看到他的确生病之后,除了惋惜一声,便还是匆匆走了。

  “是不是等我病好之后,再单独开小灶过成|人冠礼?”

  杨洪远点头,“要知道侯府上上下来这些年来,成|人冠礼雷打不动,除了几年前因为一个族内孩子身残志坚感动了你祖父,特地为他私底下单独进行过冠礼之外,还从来没有过,这次为了你再次破例,看来你祖父还是对你不错而抱有厚望的。”

  杨泽点点头,心想自己这蕲春侯祖父到也有些厚道,毕竟血浓于水,大概又听闻最近他杨泽很为努力,是以还是特地网开一面,如果成|人礼过,没有通过冠礼,便不能发放食俸,虽然别人看来他杨泽最多顶天也就突破气海七品,达到气海六品水平,食俸也并不多。但毕竟也是一份薪资。现在杨泽家一月家用是23枚金镑,杨泽通过食俸过后,大概一月能拿到12枚金镑,加起来杨洪远这一支一月就有35枚金镑的家用。

  虽然比不得大哥杨阙一月至少2oo枚金镑,二哥杨文渊也至少有12o枚金镑的食俸。但至少也算比起以前来很为不错了。

  杨洪远大概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面色一暗,“虽然这次破例,还有很多人在后面说东道西,有不少压力,不过只要你好好进步表现,我估计对你的单独冠礼应该推到二月底,你病也差不多好了,还可以好好修习十多天,争取突破了。”

  说着杨洪远又听到了侯府中央传来的钟声,起身拍了拍杨泽的肩膀,道,“今天是侯府内冠礼最后一天,闭幕时会有不少客人到,出于礼节,为父也必须在场,你好好休养,现在能下地了吧,饿了旁边的盘子里有些热粥,如果不想喝粥,桌上的饭菜也可以让你母亲帮你热一热”

  “我走了。”

  等到杨洪远从屋子里起身离开。

  杨泽才下床来,发觉身体仍然有些小小的不适,但并不是什么大碍。那日与存意境高手张之洞恶战的全身肌肉酸疼,现在都缓解了不少,杨泽捏了捏拳,惊喜的感觉到一股比以往切切实实更为庞大的力量充沛全身。

  他捏拳,小腹气海旋臂立时飞速运转起来,真气自气海蓬勃调出,然后输入到他的四肢五骸,十分充沛!

  杨泽迎着春光单手轻轻一挥,看似极为散漫洒脱,一道淡淡的白气从他手中随意而发,窗格处却陡然一震,震出不少白色灰尘。

  不用功法隔空一击便有这样的效果,气海第二品境界,比起他之前的第三品,的确强了不止一筹。

  看到桌子上的冷饭冷菜,杨泽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这些天他不是喝药就是喝粥,都快喝吐起来,当下吧啦热粥,就着桌上的冷菜风卷残云一番。

  饭饱食足,满意的伸了个懒腰。

  回过神来,杨泽掀开前襟衣领,露出赤裸的胸膛,这才看到胸口处原本被张之洞印上的淤青竟然也淡去了不少,不仔细看,基本上看不出来。记得当时他难过得几欲吐血,险些晕倒,现在却除了还残留的些微阵痛之外,并无大碍。想起大病的这几天里面每天他的凝气术功法都是自己运行,就像是一位尽职的指挥官,负责体内真气井井有条的生产,然后又将这些真气搬运去需要它们的地方,滋蕴骨髓,洗刷经络。是以身体外表和内腑的伤才好得如此之快。同时每日的精力愈加充沛,若非这些原因,恐怕那场张之洞的雨夜,他就病死过去了吧。

  这凝气术,当真是宝贝!那等同于自己睡觉之中,也可以进行修炼。

  虽然进境迟缓,一天两天看不出什么效果,但是那些日积月累,一月两月,半年一年,效果必然是越加精进的!

  他原本设想的是达到气海二品,服用那粒来自秋道学院宝贵的元丹,一夜之间进入他日思夜想的存意境界。

  但如今大病初愈,身体仍然有些虚弱,恐怕承受不了元丹那股爆裂之气,是以恐怕还得将息一段时日。

  就在杨泽发呆的当儿,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随即就看到他在上林的死党齐建霖跟着府中一名知事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还道,“前天我来了,昨天却因为家里有事没过来,我杨兄弟生了病,我定然是要看看他每天情况的。”

  那名知事一边应付笑着,一边却心不在焉,屡屡朝远处望去,他忙着去看府内此刻正如火如荼的成|人冠礼,但却要为来到侯府的齐建霖引路,心头也是极为不满。但毕竟对方是大晔右将军之子,尽管都知道是不受重视的次子,但也不能怠慢,只是匆匆要把他带到杨泽这里,算是尽足礼节,这才能离开。

  齐建霖一看已经起身的杨泽,立时大喜,上前拍着杨泽的胸口笑道,“哈哈,兄弟!你可算是清醒了,前些天你那个虚弱的样子,我他娘的真怕你就这样驾鹤西去了!”

  杨泽一边是感动,一边把他踢开,“你能不能拣点好话来说!”

  齐建霖揽过他的肩膀,此刻却并不如他平日大条模样的笑道,“以前我以为你们侯府人人冷漠,不过你病得几日看来,并非如此,你两位大哥每日都来,一些人也很关注你的病情嘿嘿,告诉我你们家那位外表有些冷冰冰,但绝对漂亮,喜欢穿黄纱衣的女孩是谁?我看到她那对漂亮的小腿,啧啧,当真上林无双。该不会是你以前常说的那个凶恶婆娘薛冉吧?”

  杨泽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头也有些暖意,毕竟是再如何冷漠坚强的人,对自己大病之中前来关心探慰的人,还是颇有些感触。杨泽前世并不在意这些东西,他冷血而功利,然而上天让他在这个绚烂多姿的东方世界活过来,便让他体会了他上辈子不曾有的很多感悟。他相信这不是偶然,他是结果主义者,既然上天有这样的作为,便是有更深层次的内涵,要让他体会和做到更多事情。

  “张知事,现在成|人冠礼还在进行吧,请麻烦带我去一趟。”

  正待离开的张知事愣了愣,齐建霖也望着杨泽,“你?”

  杨泽对两人洒然一笑,从衣物箱里随便拿了一件细窄修身的外衫,套在身上,举步朝外走去,“这场大病让我病了几天,但却在成|人礼最后一天养精蓄锐的痊愈,这样一来,我就更不该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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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三品,或者二品?

  齐将军的次子齐建霖,心头一阵犯嘀咕却不敢多问的张知事,以及刚刚大病初愈的杨泽,三人就这么行走在蕲春侯府那些纵横宽阔规划合理的道路之中。

  因为侯府成|人礼,前天这条通往中央广场的主干道是很热闹的,昨天也同样是很热闹的,今天至早晨的时候也是很热闹的。各房各门族内各支早一两个时辰就去了中央广场,现在则因为最后一日的冠礼已经开始,所以沿路都看不到什么人。

  唯有一名在侯府干了十多年活的长工正在清理地上的树叶,看到这对组合,先是自然而然的拨动扫帚,随即又抬起头来,望着那位杨三世子的背影,眼睛里表现出一种茫然和讶异。

  此时一叶飘零而落。似乎一贯如此的蕲春侯府也如这个寒潮不至的春日一般反常起来。

  还没走到侯府中央广场,就看到了蕲春侯府的各路长辈族人,年青一代都在那边交头接耳,时而有女子惊呼仰慕之声。

  远远便能听到广场那边的主持声,“六房子弟,杨峥远,经谶纬院副掌御廖大人评定,证实却为气海境五品修为不差。侯府赐金2o枚,食俸位于第三序列,月俸25枚”

  已经是第三天,尽管现场的人比前两日稀少了不少,但时而仍然能听到人群中响起的躁动。

  “杨峥远十四岁觉醒真气海,四年时间,就达到了气海境第五品,只是比刘谦略慢一步,看来侯府戚系之中,也是人人你追我赶”张知事倒也不完全对杨泽大病初愈而一个劲纳闷,当下听闻中央广场处的动向,也就跟杨泽解释,实际上也是在对他旁边的齐建霖解释。

  又对杨泽笑,“杨世子因为前些日子惹上风寒,所以你的名字倒是先搁置了,若是世子要进入,我这便去跟上面汇报一下,还请稍等片刻。”

  杨泽拱了拱手,示意劳烦对方了。实际上杨泽若要参与,似乎都用不着通知一个知事层层汇报上去,但毕竟他一脉在侯府中落太久,张知事也只能按照程序来办。不过报上杨泽的名头,估摸着这个过程中被侯府那些管事们层层盘剥的情况就没有了,若然一个家族小辈,要想这样临时插上名额去,还是很为困难的。

  杨泽拱手之中又有些得病过后稍显的憔悴,是以原本和杨泽并不算亲近的张知事,也有些不忍。想到前些日子杨泽在侯府高层印象转变的传闻,心头倒也是对他生出些好感,想来杨泽转性过后刻苦无比,也是有把握进入气海六品的,他自然还是愿意看到杨泽顺利通过冠礼。毕竟这也关系到老侯爷的面子。

  张知事在那头活动了一会,人群就有些?了起来,不少望着场上那边的人也听闻消息扭头看过来,都齐齐注目边缘处的杨泽。

  此刻的广场之上,周围一圈杉木椅坐的是侯府叔伯长辈,太师椅之上是蕲春侯爷,他身旁则是大晔谶纬院的副掌御廖永昌廖大人,次一级座次是上林的几位和蕲春侯府交好的官员世族,在上林城都算是一线国之栋梁重臣。只不过这已经是第三日,便没有前两日那般的热闹。

  据闻成|人冠礼第一日,蕲春侯府的成|人礼几乎是王都焦点所在。蕲春侯的两位至交好友,大晔德昭天子左右两边的近臣,大晔枢密院院长张萍,国师谷良极都亲自到来。当时热切的气氛可以说一时无俩。第一日的冠礼之中就出了刘谦这位戚系中的黑马,以气海第四品境界成为王都世家子弟们讨论的最有资格进入秋道学院前十的榜单之中。

  今日是最后一日,若不是还有严密的流程和蕲春侯的面子,副掌御廖永昌估计早就走了。此时也是一一看着侯府中尚待过冠礼的剩余年轻人挨着接受下方秋道学院特派教师的检验,有些人通过了,自然欣喜。有的人未能达标,失望的离开,到了后面当场抹眼睛哭起来的也不在少数。

  侯府客人以下的座次便是蕲春侯的三位儿子,杨泽大伯天子近臣内阁大学士杨伟铭。二伯王国少将军的杨远征。还有他的父亲。再往下便是家族长辈,代表内库那边记录食俸和支取的是一样貌明丽的黄衫少女,薛冉正一笔笔记录那些冠礼的所需支给,偶尔抬头之间,便会收获家族青年们一道道仰慕的眼神。

  侯府的管事得了下面层层递上来的汇报,虽然讶异,但毕竟不敢耽搁,快步上前去,来到蕲春侯杨业的耳边,低声附言说了几句。

  杨业就愣了愣,白须的胡子不怒自威的抖了抖,有些愠色,“这个恼人的小子,当真乱来习性不改。风寒一场大病刚愈,不懂得潜心修养准备,便要争强好胜,罢了,让他上场也好。看看他是不是只懂得逞口舌功夫!”

  旁边的廖掌御愣了愣,听闻了大概,眼睛亮了一下,“哦,近闻侯府杨三世子春雨之夜偶染风寒,如今刚愈,便要参于冠礼年轻一代努力奋进向上,这可是好事!蕲春侯府年轻一辈欣欣向荣,侯府未来必然昌盛。”最后一日不似前几日那般热闹有趣,廖掌御恹恹欲睡,杨泽的名头,他也有所听闻,如今听闻这个属于争议性十足的世子现身冠礼,倒是为恹恹的会场注入了一丝活力。廖掌御立即来了精神。

  一阵??渐渐从老侯爷杨业的座次扩散下去,家族长辈们交头接耳,随即传递到了叔伯辈的杨伟铭,杨远征两人耳边。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颇有些怪异,转过头来,看向早对这些躁动产生疑惑的杨洪远苦笑道,“你那个儿子,当真是嗨!先不说他是否达到气海六品,即便是达到了,也是体虚力弱,能不能保持状态稳步发挥,都是未知之数”

  已经等不到众人再如何质疑。下方主持唱喏声就已经洪亮响起,“杨泽,上场!”

  前方的人流立即朝两旁裂开,在杨泽面前露出可以通往会场中央的通道。

  男男女女,家族的各方各门长辈纷纷注目过来。

  正在记录的薛冉也愕然抬头望去,她原本听闻杨泽病了,还是去看过一次,尽管她其实很不喜欢他,但看到成|人冠礼已经举行,却得了风寒躺在床上卧病不起的杨泽,还是有些怜悯且对他命途多舛的感慨,那些曾经对他的恨意,都淡化了许多。

  而此刻看到杨泽出现,她在家族一些优秀青年频频追求下也没有半分动静的内心,也忍不住有些莫名的跳动。也不知是被现场的气氛鼓动得激昂,还是对他命运未知的担忧。

  杨泽脱了披在肩上的外套,递给一旁的齐建霖,后者有些情绪激昂的拍拍他的肩膀,无声鼓励。

  来到正中间站定。

  秋道学院派出检验的教师半眯着眼扫了他一眼,然后道,“每年都测试,今天也是如此,还是重复一遍规矩:提聚所有功力朝我打来,不用担心我承受不住,不要留手,你那点小伎俩还达不到威胁到我的地步。也不要有任何顾虑,记住这是你决定前途命运的时刻,你有且仅有一次机会!希望你超常发挥,明白吗那么,开始吧!””

  每位亟待证明实力的家族年轻人朝他全力攻出一掌,这位身着灰袍傲慢的教习往往只需要单手轻描淡写的接下,便能知道对方修为是多少。

  然后然后便是冷酷无比的宣布铁律般的结果。

  如此决定一个个人不同的命运。

  四周围有些人大概猜到结果,便有些意兴索然,有些人还是等着看他能否合格。蕲春侯杨业旁的谶纬院副掌御大人,则在椅子上不安分的挪了挪屁股,觉得侯府的硬木椅子硌得人生疼。

  杨泽闭目,然后猛然睁开,迈前一步,真力伴随着一拳勃然击发。面前有淡淡的真力激荡!

  没料到他如此之快便能将一身修为提到巅峰状态的教习,在措手不及间来得及一掌封住杨泽这记拳力。

  蓬勃的真力透掌而入。勃然闷响之中,教习灰袍猛然荡起,那些袍子的四个襟脚如同撑开的伞一般凭空展开!

  他整个人退了两步有余,左脚脚面在地上猛得一顿,传出“嚓!”刺耳的声响,才止住身形。

  脸上那股至始至终带着的冷傲不见了,还保持着他刚才接下这一拳的骇然失色。

  全场都能听到教习为化解这一拳退后两步脚在地上刺耳的摩擦声,于是都如此寂静屏息。

  杨泽攻出这一拳之后,便再不停留,如同他轻描淡写的来,也轻描淡写的走。

  他披着春光,转身朝着人群裂开的口子走出去,拿过齐建霖呆呆愣在原地捧于手中的长衫。

  身后才传来那名教习反应过来,面向大众艰涩的声音,“气海境三品!”

  随即是震动过后的不确定,“亦或者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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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惊涛,亦或者骇浪(上)

  ( )气海境二品!

  “什么!”杨洪远猛然从椅子上立起,因为动作猛然而使得面前桌子“啪啦!”倒翻在地,就连膝盖钝到桌子的抽冷子疼痛也顾不得了。niubb.牛bb

  他旁边的杨伟铭,杨远征两兄弟都被波及而手忙脚乱。

  蕲春侯手那一刻拍落扶手,上好的红衫木太师椅扶手被他下意识一掌之间拍塌下去。把旁边的谶纬院廖副掌御大人都骇了老大一跳。

  正提笔记录的薛冉一对妙目凛然睁圆,望着那位少年离去的背影,手中的这一笔竟然无论如何也写不到锦书玉帛上面去。

  各大府内知事管事竞相四蹿,目露凶光,恨不得随便抓人一口倾尽此刻满胸憋意。

  然后才是中央广场风袭稻穗般掠过的哗然之声。

  “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究竟是如何找着的门路,你父亲到底花了多少金镑买通的那个秋道学院特派检验教习?”

  跟着杨泽径直走出了轩然大波的蕲春侯府,路过府门外的一株华盖般绽放的榕树,一路上终于消化了之前信息的齐建霖满脸震动的望着杨泽,“你们家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显然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后,对杨泽之前的表现唯有如今的解释才能让他大脑得以接受。而至于之前那位教习接住杨泽一拳的动容,还有确实那种四溢的真力所透露出来的某种蛛丝马迹,都被他可有可无的忽略掉了。

  因为总是有一些事情超脱你的想象,便会下意识的忽略而不去接受于它。

  或者说,对齐建霖而言,他认为自己和杨泽本就是一种人,高门望族看似煊赫,有一层风雅浮光的外衣,但桎梏和拘束令人无法想象。还有一旦旁落,便至此落寂下去的命途,直可让春花秋月过去,多少朗朗少年漫了白头。

  人生如箭,转眼白驹过隙。难得能遇到杨泽这样知己懂己的难兄难弟。齐建霖很怕有一天,会失去这个兄弟。

  杨泽看着他一直消化半天便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也懒得去跟他重又解释。

  再者杨泽也明白,齐建霖虽然在将军府是最不受重视的次子,长子的出色映照了他的平庸,虽然他平日笑容满面,对谁都和和气气,任何对他的羞辱也不动气。但实际上他没有一刻不想受到他那位全大晔敬仰的上将之父的青睐和重视,体会他自生下来便少有的父爱。

  所以他私下里也是极为努力地修行,只是资质实在是不佳,不是修行的料子。而反之杨泽一年不到从气海境七品跃入第二品,中间一口气迈了四个阶层,对任何人而言恐怕都是很难接受的结果。

  齐建霖又何尝不是如此。杨泽明白朋友之间最初的鸿沟,也就是双方的差距而引发的。所以一时也不用解释,齐建霖总会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想到这里杨泽也就一笑置之,当得齐大将军之子自己胡思乱想,也不去反驳。

  齐建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拉过杨泽前行,“不管这么多了!既然如此,你也算顺利通过冠礼!原本听到你大病一场没能参加侯府仪式,我这心都悬着,现在总算暂时放下去了。今日咱们一定好好喝个翻天覆地,必然要大醉一场!什么蕲春侯府,什么大将军府,什么贵族名门,什么万人敬仰,都他娘的滚蛋吧!”

  贵族名门,万人敬仰,都他娘的滚蛋和毫不重要!

  若是之前杨泽对齐建霖的好感来自于之前的记忆,那么因为他的这句话,才对这个身材在将军府锦衣玉食下有些走样而微胖的家伙有了不小的好感。

  杨泽破天荒伸出手去揽过他的脖颈,捏了捏他的肩膀,这是他从来就没有对身边任何朋友做过的事情。但这一刻,杨泽觉得就这种和身旁的兄弟勾肩搭背晃荡在这雕梁古栋,阆苑阁楼随处可见,古意十足仿佛只有绘卷中才存在的仙境世界中。

  也是眼下无以言喻的美妙处境。

  正如同王都秋道学院招生临近,各大贵族世家成|人冠礼举行得如火如荼,王都各处食府夜场繁荣不断的那般模样。

  上林城的著名食府燕雀楼也是人满为患。

  燕雀楼只有四层,成环形状,中央位置是用以歌舞姬表演的锦绣看台,环形的结构能令四周雅间食客都能清晰看到中央处的妙曼歌舞。也是王都矜贵的一处场所。

  齐建霖就拉着杨泽来到燕雀楼四楼的饭局。

  卜一入门,看到两人出现,饭桌上在场的人立即有不少人当时就有些不自然起来。

  在场很多人都是杨泽记忆中眼熟的人物。有大晔国掌管外宾事宜鸿胪寺的左少卿大人之女高圆圆,有太府监的林唯楚,他是本次最有可能进入秋道学院十大名单中排名第七的人,差一步跨入气海三品,也是杨泽,齐建霖这个圈子里修行之道最出色的人物至少曾经是。

  但随即杨泽和齐建霖就发现了众人神色里不自然的表情来自于何处。

  这场包下了第四层这个扇区位置的众人之中,长春候世子赵晋,王国参政之子蔡道林,家门是中书台的曹成刚几个不久前和蕲春侯杨家三兄弟颇有矛盾的人也赫然在位。

  赵晋依然是手持一支骨扇风度十足的翩然模样,蔡道林和曹成刚两人悠然而坐,旁边自少不了几簇以他们为首的人。蔡道林和曹成刚两人也是一副架足姿态的样子,说聊着一些什么,下面自然有俯首贴笑的人逢迎。此刻也有些意外杨泽会在这里出现。不过随即淡定下来,赵晋更是展开手中骨扇,风雅异常的目视杨泽。

  齐建霖的表情立时就变了变。

  和杨泽,齐建霖交好的高圆圆,林唯楚等人立时面现惭愧之色。

  本来今趟燕雀楼第四层的位置本来林唯楚他们是订不到的,林唯楚不过是太府监出身,尽管他们这众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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