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灭尽尘埃 第5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杨泽怨愤道。
“当然有意思,你在我向你进攻的时候,刚开始发现无法和我力敌,便将气海下阶功法,化作罡风护体,少受了很多苦,这就是你的进步。而你在拼命压榨体内真力抵抗我进攻和殴打的时候,也在朝着自己的极限突破。气海境之所以是修行的第一步,便是要从炼身开始。不建基石无以成高塔,所谓的炼身,便是打造你所能承受能量的容器,打造你身体能容纳百川的深潭。所谓修行高塔,你未来能达到那个档次,就在于你到底现在所打下的基石有多坚韧厚重”
说着这个二哥脸上一副圣者般悲天怜人的表情道,“你所谓的任何冥想以及闭门造车的修炼,都比不上大哥二哥对你的调教啊!”
这一刻杨泽很想破口大骂。
夜里,白天被打得眼泪水花包着的杨泽无比记恨的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调度真气,愤恨的不停从体内气海压榨出真气,一波一波洗刷自己身体那些险些被殴打致残的骨骼。
每一波真气流荡过去,就像是一股有若实质的热流沿着经络温淌,那股钻心的疼痛便会消解许多。
但那股淤青之痛仍然是存在的,而且是浑身遍处,甚至他一躺下来,到处都酸疼到难以入睡,那种酸疼阴损之极,几乎是酸到令人牙疼那种,可想而知自己那二哥动手的时候,就是要让他夜里都不得安宁,尽管已经很疲累了,但还是不得不强行运气疏通被淤血堵塞的经络。
杨泽心想若是现在自己是雪山上那个老酒师温荃地玄境那般的等级,估计都不用动手,光是环绕身体的罡气或者一些反击机制,大概就足够将自己二哥震退了。而他又回想起记忆碎片里那个大宗师的身影,若是达到那样的程度,又该是多么的恐怖?
但既然无法短期内达到那样的程度,于是想要报这种一箭之仇打回来,自己还得必须让自己拳头够硬。你不是说拳头硬就可以想踩你就踩你吗,自己还真个就记仇了,亲兄弟明算账啊,怎么也要努力修行一雪今日之耻!
自达到气海境第四品过后,杨泽就越加能有若实质的感悟到体内的真气。如果说以前他气海境七品的真气就像是一瓶矿泉水,微薄不堪。那么现在他连晋三级,体内的真气存量已经不亚于一大桶农夫山泉。当然,这也仅限于比喻,是他调度真气时感受从气海涌出的流量带给他的直观感受。但即便就是如此,和二哥动手时被榨干耗尽的速度也是相当之快!
这样可不行!先不看自己那变态二哥有打算长期可持续折磨自己的趋势,就这样他夜里压榨真气,一夜之间也是弥补不回来的,而且如果过于猛烈榨取,甚至还可能损害到自身。当然他现在不过是气海境,这种反噬损害几乎微乎其微。但仍然是不够用的。
跟变态二哥说理是说不过去了,说不准没准就是借此报一些以前偷他钱囊之类的积怨,这家伙心深如海,度量似针啊。
所以必须另想办法。
杨泽把玩着手中装有元丹的药瓶和两卷修行功法。杨阙给自己的元丹药瓶乃是秋道学院突破境界才会有的奖励,气海境吃下就算资质再差,也几乎可以连跃两级,就是存意境也是可以根据个人资质而论进阶。
简直等同于无价之宝,多少人付出岁月和时间,也就为了修行获得这样一粒元丹。如此珍贵,自然要用在刀刃之上。
而翻开杨文渊给自己的那两卷修行功法。那就是记载功法的谶书。分别是一本存意境下阶功法,练到极处,几乎可以真力外放成一柄雪白气刃,锐意伤敌。而另外一本则是一部气海境上阶功法,比起可攻可守的来,虽然只是单纯的防御性,但阶级更高,更为出色。
修行功法分级不如修行者等级那么严明,每个境界有九品严格区分。功法在每个境界也都只有上中下三阶划分。所谓的境界分级,实际上也就是这种功法的要求程度。比如存意境功法,不是说气海境的人不能获得,不能研习,但是就算是拿给你,大部分人也看不懂,因为根本就没达到那种玄妙的境界,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参悟。
这也很好理解,就像是杨泽上一世学校读书,一个只学会了加减乘除的小学生自然无法一蹴而就学初中的代数几何。而一个初中二年级学生拿高三的复习资料看也就像是在看天书。
当然不乏那些十几岁就读完高中的天才,但那毕竟只存在报纸中,极少。大部分人也最多就是跨越一两个年级,但基础不牢靠,学东西也事半功倍。
就是这样的理儿!
但这些东西,对杨泽来说,并不是天书。
============
求票求票!
第十二章第三品
当初二哥杨文渊给自己这两份修行法门的时候说过,如果自身在半年内能够吃透其中之一的云体术,那么在家族的成|人礼之上,他将是最杰出的一人。
但杨泽觉得他还是错了。就像是一个研究或者博士生虽然记不得那些教研书本逐行逐页的内容。但基本专业内的原理他还是明白的,所以无论是藏雪刀,还是云体术,他都有非凡的领悟力。所以半年内领悟融会贯通云体术,这简直就是对他体内所拥有灵魂和记忆的侮辱!
但杨泽捧起手中的藏雪刀和云体术,才发现内里记载功法的繁琐。整个云体术的记载用了近一万多字,看似比起大部头的著作来说这个字数并不多。甚至异时空百~万\小!说快的,也几乎是一扫而过。
但一般这样的修行卷藉都需要逐句逐句的攻读研习,可以说每一句都有深意,不通这一句,那么下一句就马上不知道何所云也。更无法得知功法的真意,可想而知要将一卷一万多字的功法努力研习通达,融会贯通,那是一桩什么样巨大的工程量?
所以先不说一些具有价值的功法都被当成是尖端武器不轻易示人传授,就是真正要掌握一套高级一些的功法,也并不是那么简单。
一般来说,一个人身上所具备的功法数量是没有限制互不冲突的,所谓的功法,并不是杨泽所理解小说中那一套一套的内功心法。而是类似于西幻魔法师所施展的魔法一类。功法的发动只需要依循真力的质量,以及一定的规则。换句话说,当一个人将功法熟记于心,揣测明白过后,只需要用精神神识调集体内的真力,依照功法的运行规则,只要不出差错,还是能完完全全的施放出来的。甚至只要经脉足够强大,真力足够强横,一口气同时施展多种功法也未尝不可,但那几乎都是数以倍增的难度。
而杨泽先看了手中云体术中间的一些文字,这个时候他先天的优势就凸显了出来,在不用看前面所述的内容是什么的情况下,只摘取中间一段的文字,杨泽也能读懂这些晦涩的谶书。
于是他贪渴的研读下去。又过了近乎于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才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手中的功法他挨着研习,虽然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障碍,偶尔有些小卡壳,他努力回忆一些记忆中的规则,也能突破这些障碍。
但一份万字的东西,用了一个小时来阅《《书海阁》》书极为快速且记忆力惊人的杨泽来说都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想而知其中的难度。
出于内心某种难以抑制的渴求,杨泽再翻开了那本存意境下阶的藏雪刀,也不过一两万字内容。但这一口气竟然看了两个小时。此刻已经是月明星稀,窗户外面俨然是侯府深夜。
但杨泽内心从没有这么充实过,他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正走在追求力量的途径上。这有些像是当年他在异时空大学里奔走卖报赚第一桶金时候的样子,他受过冷遇,吃过闭门羹,甚至被狗追,也缺过生活费吃过大半个月的馒头。但他知道,他正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犹如眼前一样。
藏雪刀不愧对得起它存意境下阶的等级,杨泽对其的理解,他现在气海境想要越级用一个这样的功法,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却不是他此刻身体内的真力所能承担的。连一击都做不到。
而如果他能再进一级,达到气海第三品的境界,那么体内的真力,足够有把握连用两次这个存意境的功法。这就是四品和三品的差别,无论从身体的强韧程度还是体内真力,都有极大的提升。
还是慢慢来吧。杨泽舒了一口气,他只是走马观花的看完这两本卷藉,要真正吃透摸清楚云体术和藏雪刀,估摸着也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并非他之前所想象的一蹴而就。明天就可以大杀四方。
而就算是这样的速度,在很多人包括他的大哥二哥看来,只怕都得目瞪口呆了。
当然这远远不够。他体内的真力耗损过大,一夜的休息都不可能完全回复,明天还要面对自己二哥的“摧残”,他可不想这么狼狈残酷下去。
人类所有的进步都是源自于对现实环境的憋屈和反抗,所以杨泽要想办法扭转这样的局面。
杨泽努力从记忆碎片中搜索,寻求现阶段他可以使用的一些短时期提升实力的功法。但那就等同于大海捞船,若非残破模糊,就是无从寻找,或者就是他现阶段根本用不了。
不过随即还真有了!
杨泽欣喜回忆脑海中所想到的这套,功法都是一种体内真力的运行方式,这套凝气术是另一个大6洲上诞生的修行功法。相当的生僻,但是却是气海境中阶的功法。然而虽然是中阶功法,但一度都被认为是鸡肋,因为它只属于一种引气类型的功法,可以帮助人体调息,尽快回复丧失的真力,同时起到固本培元的作用。
但这套功法一般都存在于那些超脱物外的僧人修士养气之用,平时无法有太大功用,更不可能用来战斗,而就算经历了一场战斗,原地冥想调动神识回复真力的速度,远远比施展凝气术回复真力的速度要快很多。那么谁还会用。
但是杨泽却发掘这套即便在另一个大6都生僻至极功法的极端妙用。那就是他即便在睡觉的时候,也能够施展!
而且这样的功法不光有固本培元的效果,它也是极少数能够随修行者一起成长的术法之一。即是其回复真力的速度,都是基于修行者自身体内真力的基数。而非一个固定不变不会成长的量值。
而以杨泽的估计,他现在施展凝气术,那么到了明日,体内回复的真气,就刚好补足他的损耗量,前后持平,至少能保证他有底气面对的第二天。
杨泽躺在床上,运行起凝气术,觉得从足少阴肾经处腾起的热流,开始流动而出,从气海进行交换,然后圈走身体各路奇经脉络,那一刻他像是飘荡在温泉之中,周身被汩汩温热的暖流包裹涌动。然后他疲惫袭来,终忍不住睡去。
但身体那股清淡的热流交换,却自发进行。
那夜他睡得无比之香甜。
他梦到无数的白马,在那些盘山的山脉通道间来回奔驰,他仿佛在其中一匹上,感受那些鬃毛被风激荡的吹拂,毫无阻碍的飞驰,无比畅快。
接下来的数十天里面杨泽继续被打得险些没屁滚尿流。
他大体的计算了一下,第一天里他挨了二哥杨文渊四十三脚。第二天里挨了三十八脚两拳。第三天挨了三十脚六拳到了第九天,他挨了十八脚,却没让杨文渊近身。
第十天,他挨了七脚。这些他都记着,睚眦必报是他的信条。将来这他妈都是得还的!
这些天之中,他每天所压榨干净的真气,都会用凝气术在夜里缓缓弥补回来。第二天都能感觉神清气爽。虽然身体淤青是免不了的,但经络因为受伤的堵塞却是没有的。也让二哥杨文渊对他的顽强叹为观止。
在这些天里面,王都的那些冰雪开始日渐融化,而在那些街头院巷中堆积的冰雪在晴朗的阳光里消融的时候,他也在飞快的消化“藏雪刀”和“云体术”这两种全新的功法。
第十四天。
杨泽被杨文渊一脚里撩飞,然而在半空中单手一撩,一股空旋凭空扫向地面,溅起无数飞雪,杨泽借此稳稳妥妥落地,早没有从前的狼狈。杨文渊化作影子逼近身,双脚再度飞踢,连环三脚都恰到好处被杨泽闪过!
杨泽足底在地上猛的一旋,带起裂渐的融雪水渍,嚓!一声和杨文渊耳畔错身而过,来到他的左侧。
杨文渊那对妖冶的眼睛已经忍不住惊愕的挑了起来,“云体术?”
终于争取到一线机会来到杨文渊侧面,看到他还没收回来的踢腿姿势定格,看到他那张扭头又惊又愕的脸,杨泽那一刻几乎是泪流满面的激动啊。
只有知道杨泽是何等睚眦必报的人,才知道他这十几日被殴打憋屈积蓄怨气的生活在这一刹可以宣泄的机会面前是何等的求之不易。
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般想攥起钵大的拳头砸一个人的脸!特别是一张恶毒的,极像人妖的脸。
杨泽挥起的拳头在空气中激啸,仿佛全身的力量在那一点聚集,他的脸都在极度的振奋和速度下难看的扭曲起来。
然后挥出拳去的刹那间,整个人短暂的一滞,双目两点亮芒乍现抖逝,那一瞬间体内某种桎梏被粉碎,极限被冲破,更多的力量汹涌而入,又喷薄而出。
一道淡白色的气芒,有若实质的从他拳头处涌现。轰在杨文渊临机交叉挡于面前的双臂上,饶是他真力护身,也被这一拳轰出数米远,双手的真丝袍袖被震成碎片,褴褛飞舞在和他和杨泽相隔的空间。下一刻已经撞在一棵树上,震得整个树都一阵簌抖,才勉强停住他的溃势。
杨泽终于使出这记半吊子的藏雪刀,但浑身已经如掏空般难过。
杨文渊勉强扶树站定,半晌后出声,语气喘息而抖动,“气海第三品,你,突破了?”
三兄弟最后席地而坐。地上还有刚才的一片狼藉。但此刻全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杨泽结果几口他们随身携带的酒喝下,斜眼瞥向杨文渊,道,“这下你总该明白我的资质超越你了罢。”
杨文渊表情颇有些不甘,饶舌道,“尽管如此,但是你始终比起大哥来说,还是要差一些的,而且云体术不过初窥门径,藏雪刀还没达到以气化形比我仍差了些更何况,没有我这段日子对你的鞭策,你哪能这么快突破。”
“但你以前认为我半年才能看懂那两份卷藉,同时也想不到我突破的速度,那也是承认,我的潜质比你更好。”杨泽必须争这口气,主要是前段日子憋的。
杨文渊轻描淡写,“不过是两本并不困难的功法而已,你若是在秋道学院,就可以知道什么是所谓的天才,那里有良好资质的也并不比你差多少,所以你也用不着高兴太早。”
随即杨文渊又提醒道,“你现在正是需要巩固的阶段。侯府家族之中有很多对内开放的一些资材,补药,你可以去支领一些,这些对你的进步,大有裨益,特别是你现在正是气海境朝存意境迈进的时候,补药灵丹对你身体大量消耗的补充巩固也是相当的明显。”说着杨文渊又指了指杨泽身上的那些青肿不一的瘀伤,道,“更何况,还能帮你条理这些伤势,以免对你身体造成后患。”
大概是上辈子的缘故,杨泽对于这些可供利用提升自己的资源向来是很敏锐,耳朵已经竖了起来,眼睛发光,“灵丹,补药支领?”
靠你大爷的怎么不早说。
================
下章在七点!
还是继续求票啊求票!
第十三章 没钱
“五年份的青蒲花药1份,35枚银钱。凤尾草3株,共245枚银钱。海檬果4粒,你确定?1粒325。共13oo枚银钱。石南叶5片23o银,建木树芽府上好像还有一些中上品质的,可以派给你,但价格上因为北山的采芽人近年收成少了,所以略有些浮动,应该是在125银左右。你需要的这些药品名录总算下来,共计1935个银钱也就是19枚金镑另35个银钱。”
透入府内的光线下,一个身着开衫,身材极好的妙龄女子正点起手中古香古画的账目本,用一只绣金的笔轻轻描着,算起杨泽刚才告诉她所需要的那些强气固体的药品所需要的金镑银钱。
但语调里有掩饰不了的冷漠。
她的容貌比起董萱来说仍逊色一筹,但身材倏长,腰线以上被衣物衬得饱满玲珑,雅韵有致。
女子名为薛冉,是杨泽名义上的堂姐,只是侯府家族庞大,戚系众多,或许有些渊源联系。去年前的家族成|人礼上她获得气海境五品认证,是家族戚系中和刘谦齐名的年轻一代,但她最为出色的则是在库纳上面,目前负责家族内库用支用管理。杨泽到来堂内表明来意过后,两人就坐在家族内库会客堂的长椅上面,自然有人为他们斟好了热茶,摆在茶几上面。
缭绕的茶香直扑鼻腔,然而此刻杨泽已经错愕出声,“这些个东西,还要钱难道不是免费供应?”
他刚才迎着晨光而来,原本神清气爽,报上了他记忆中几株当前用得上所需的调理药品,带着美好想象,但眼下却被这个外表靓丽但实际冷漠的薛冉无情打破。连她从丝绸的裙纱下若隐若现露出的漂亮小腿都无心欣赏。
薛冉那对有些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仿佛听到了最大的笑话一般,很嗤冷的笑道,“难道世子真以为自己在侯府无所不能了,好大的威风啊,也来胁迫内库?没有祖父的手书亲批,这里任何一件物事都属于家族和侯府,可以适当为族人支取,但谁要动用都必须依照内库的明码标价。请你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你好像还并不是侯府的主人。”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
杨泽微微恍然,他以前的记忆中,对内库的规则并不是太明白知晓,毕竟他几乎没受到过什么封赏,没受到过自己爷爷封赏,也就和府内内库没什么关系,再者平日对修行之道也并不热衷,就更不会对府内修行子弟视为依仗和宝贵资源的内库规则有多少掌握。
也不怪薛冉的冷嘲热讽,她在府内到底属于戚系中的第二号人物,仅仅比刘谦资质差一些,但不过二十岁的年龄,就成为内库的副管事。可想而知其优秀程度。即便是比不得董萱那样的王都贵女,但还是颇有些名声,特别这府内一些外戚的青年,都恨不得能引起她的注意或者青睐。
尽管杨泽成功稍稍改观了家族高层对他的一些看法,但在戚系子孙风闻之中,杨泽仍然是不受待见的人。他的差劲修行资质和不思进取,特别最近有关他的风言风语各种不断。薛冉对这个堂弟,那种不屑和冷傲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近二十枚金镑”杨泽颇有些傻眼,每个月杨母从家用中给他的零用大约是一枚金镑,一枚金镑也足够王都一些普通人家用上一个季度的开销。但问题是他以往纨绔,和一些人花天酒地,你来我往,几乎没有存钱的习惯,甚至以前还时常摊手向父母索要。要一下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目前他刚进入气海三品,体内气息还处于紊乱期,对这些功能性强的物品,倒是有不小的依赖。一时倒有些无措。
没有良好理财习惯,真是为自己拮据的财务状况烦恼啊。
而薛冉印象中自己这么冷嘲热讽,杨泽恐怕早忍不住发飙起来了,甚至还跟他横眉冷对,她自然也是不会相让的。
这也源自于小时候她曾经被杨泽欺负,那一次闹得很大把她欺辱哭了,闹到老太爷那边去,老太爷重重责罚了杨泽。但他仍然毫无悔改之意。自那以后薛冉性格就有了些变化,对人都有些高高在上的傲然,对杨泽更是特别没有好脸色。
现在坐上了内库副管事的位置,虽然不至于各方面故意卡他杨泽。但是遇到这种情况,杨泽主动撞上门来,一番讥讽自然是免不了的。
但出乎意料的,杨泽所露出的不是一脸桀骜的模样,反而是一种破天荒他从未出现过为难的神情。这让早准备好了无数后着言语,打算戳伤他自尊的薛冉,反而有种用不上力气的无力感。
所以她抬头看杨泽的眼眸子都被眼帘刮了几下,更明亮起来。想看他是不是另有所图,有更为不良目的。
杨泽左右盘算,家当不够啊,又莫名觉得这堂姐气场有些强大,嗫道,“要不然我先拿一份青蒲花药好了。现在手头上有点紧”
“没钱?”薛冉眉头已经扬了起来,毫不犹豫的戳穿他现在心里面所要掩饰的局促。轻描淡写的和上手中古卷外观的账本,翘着的双腿放下来,扭头眼神平静的看向杨泽,但这股平静中却透出一丝悲哀的神色,冷笑道,“作为堂堂侯府世子,竟然也没钱到来向家族内库摊手索要的地步,你也不觉得自己搞笑。”
杨泽一时有些气结,他隐约能回忆起来这个堂姐不待见自己,但这般步步刺伤自己难道很有意思?但现在的他也没必要为以往的自己埋单,更没必要动气,拱拱手起身,“既然如此,等我有钱再来拿好了。”
直看到杨泽走出内库大堂略有些萧萧的背影隐没在阳光里,薛冉那讶异的眸子还没有淡定下来。
没有以退为进,没有另有所图。
尽管他平静离开,但薛冉仍然清楚他的确是被自己言语刺到了,但他竟然破天荒没有发作,甚至和自己吵起来,或者很没风度的拂袖而去。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杨泽?
难道那些侯府的冷漠和不受重视的疏远,和那些受宠子弟们相比巨大的落差,真正的击碎了他顽劣的外表,粉碎了那些他用来伪装和保护自己的外壳,终于志消气沉了?
想到这里,这个侯府内年轻一代最仰慕也最不敢得罪的内库副管事少女,在这一刻嘴唇微微的翕张了一下,她发现自己没有丝毫幸灾乐祸的高兴快感。
但一想到当初她被杨泽欺辱得哇哇大哭的样子,她就咬了咬银牙,觉得根本不值得对他有所同情。
===========
求票求票,尘埃将越来越好看。求推荐票啊!这东西每天不投就作废,而且还不要钱地~
第十四章 贵人约见
从内库碰壁而归的杨泽颇有些一筹莫展,看来在这个修行为尊的世界里,钱财这东西同样是具备着无可比拟的威能啊!
没有钱虽然不见得被人鄙视,但总是没有底气且寸步难行。更何况他所提到的那些草药,根据记忆碎片中也都是一些对他气海境进阶有帮助的药品,他当然可以不用,按部就班的修行,但如果他想尽快提高,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投入。
那些估计是一两个月的用量,就要花去近2o枚金镑,这还是经济型的灵药修行路线。2o枚金镑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一套普通人家宅邸的四分之一角了。在杨泽的异世界,都够一套房子首付款。
若是豪华型,或者是奢华型套餐,又该砸多少钱出去?
要知道这还仅仅只是气海境的成长啊。
但令杨泽更崩溃的事情还在后面,随后他就收到了府上传递过来源自红楼船舫的信笺。
信笺外面是一个精巧的木匣子,上面刻有红楼船舫的版画,封腊上面是一条粉红色的绢带,很明显的红楼信匣。自那位中年派件的知事手中拿过来的时候,还看到那位知事脸上悻悻然吞口水的神情。想必光是猜测是全王都最美名伎姑娘所在地的红楼船舫谁寄锦书来,都必然是令人遐思万分的。
但是杨泽打开匣子取出其中的尺素白绢,摊开看那些隽秀楷字的时候,立刻感觉有些头大。
当初他在红楼上划地为痕,同是痛快了,但人家账目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手书先恭敬地称呼他为“三世子”,于是下面就是他划坏的紫檀木地板的维修价格,总计13o枚金镑,下面有规格尺寸和明细。看得出经过严格的审核,不会多讹他这个中落三世子一分,但也不会少收一厘。
那可是13o枚金镑啊,杨泽家里杨洪远这一脉,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掌控的产业,都是靠着侯府结算的食俸,杨泽家毕竟是王侯之家,他又是世子出身,还是不可能过贫寒人家的日子,一月程英的家用大概有23枚金镑。也就是说,如果他当初烧包的用剑划地为痕,这个举动就可能花去自己家一脉半年的家用薪水才能补偿。
狗日的那艘船是宝船啊,一副地板都如此昂贵!
杨泽这才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钱这个东西的重要性,更极为肉疼的想起当初在雪山温泉上面他喝下去了价值数千枚金镑
的雪山大吟酿,实在是暴殄天物。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偷偷地蹭一些,拿到王都来兜售给那些未曾达到气海境四品的王侯公子,尽管这是极端违禁的事情,一旦查到侯府他这个世子都会遭殃,但人穷疯了什么都能干,这也是一笔金钱啊!多少他活得也滋润许多,也不至于现在手忙脚乱。
想到杨母程英和杨洪远成天为自己的操劳,杨泽已经能料到此事若是被他们知晓的可能结果,两人大概好不容易为前段时间杨泽的改变而欣喜,眼下就立即来这么一波大事。那杨泽恐怕一直以来的改变都会在两老心头被打回原形。
而他的形象如何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重要的是杨泽并不希望他们为此失望和痛心。那是他再不能重来,拼命维护的重要事物。
红楼船舫,这是誉为和大晔国首都盛景上林许多胜地其名的场所,不光是这里有大晔除去战船之外最大最奢华的一艘游船。它有十层楼的舰岛,百米的雄长,列百席的宽阔。
它还有这里有全王都最能歌善舞的歌舞伎。最受世族和上林民众追捧声望透红的歌姬和舞姬。甚至几次大晔出使国外的代表团之中,红船都首当其冲,驶出港口,和船队回转列国演出,为大晔外交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然而作为非官办的民间船舫,红楼在整个王都的地位未免拔得有些太高了,声势一时无两。最重要的是很多人对红楼船舫背后的东家幕后大老板都是讳忌莫深。
那是大晔国王都诸多最神秘的秘密之一。
一般的氏族豪阀不太可能拥有自成体系一脉的红楼,就算是某个世家,也让人怀疑是否有掌控其的能力。再者根据一些大有来头的人考据分析,虽然红楼是民间船舫,然而其整体的楼船建造工艺,独具匠心的设计思路,各种紧急通道的设置,甚至有些人不知道哪里搞到排水阀线的资料,包括整艘船的一些防护力,都带着军方最尖端造船工艺的影子,所以很多人臆测这会不会是军部在民间的一处吸纳军费的场所。
也有一些明间流传风言撰文让红楼笼上了更大更神秘莫测的阴影,甚至涉及到国殿之中的那位国君。总而言之晦涩不明。如同它那位同样令很多人讳忌莫深神秘的掌舵人一样。
杨泽踏足红楼,令他诧异的是进了门就有样貌不俗的女子对他轻轻一躬,然后轻声道,“杨三世子,请跟我来。”
杨泽漠然的打量带路的女子,环肥燕瘦,他眼睛微眯,倒是很想看看这艘楼船的主人会翻出什么样的花来。
沿路走过的时候,看到一些女子舞姬红倌对他指指点点,当他和领路女子行至奢华长廊中的时候,更有甚者还有迎面而来的两三簇女子把他望着,然后对视而过,有些还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让杨泽极为纳闷,就看到前面带路的侍女候在转角处,似乎极了解他的疑惑,莞尔笑道,“杨世子前些日子很有气魄,在董司马家名媛董萱面前划地为痕,这种极有气概的宣誓,打破了很多人对你一贯的看法,自然是会让我船舫中的无数姐妹议论纷纷的,很多人佩服你放得下的勇气但还要真放得下才好。再者,还有很多人迫不及待想等到看你成|人冠礼的那一天。”
尽管这个侍女看上去像是在褒扬,但杨泽还是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份隐藏较深的嘲讽。
那意思便是你自己毫无本事,还敢跟董家小姐之间分清楚界限,完全自不量力,也不怪现在大多数人都在看你成|人冠礼闹笑话的时刻。
实际上这份嘲讽也相当的有力量,若是他没能重生依循从前的轨迹,晚春成|人冠礼到来的时候,他就算是突破了气海境第七品,达到了第六品,也无济于事,相比起董萱和她现在传遍王都的婚盟对象赵晋而言,他都有永远无法跨过的鸿沟。
最残忍的不是贫民对豪阀人家的生活一无所知。也不是游鱼不知道飞鸟的存在。而是知道彼此的差距,但随后明白永远无法追上这段鸿沟。
那便是痛彻心扉的无奈。
在这个侍女的眼睛里面,恐怕自己就已经成了这种上林城第一号蠢蛋。
杨泽只得忍了,毕竟还欠着人家一百多枚金子,要有钱,老子砸多少钱也要把你这个故作姿态的小侍女推倒在床出一口恶气!
不等杨泽遐想完毕,侍女就将他带到一间光看门就玉镂雕凤的房间面前,然后细声对门里道,“杨世子到了。”
吱呀!一声,房门无风自开。
杨泽立时能看到红毯檀香古香古画的房间中央,正有一位三十出头的女子依茶几而坐,手中摆弄一副女红,浑身充满成熟的韵味,一针一线勾画之间,连带着空气里雾散的檀香,这副场景很静。
“知道了,你去吧。”女子抬起头来,对那引路侍女摆摆手。正好现出她的样貌,双目出奇有些狭小,但好在皮肤白皙,身着一身红衣浑身凸翘得体,是以也能掩盖眼睛狭小的缺憾,相反有另一种风韵。
这个女人叫俞小小,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这座大晔国第一楼船,红楼船舫的掌舵人。
但恰恰相反,她的能量并不如姓名那样卑微。而另一种说法中,她或是整个王都之中,最有能耐和能量的女人之一。此刻这个杨泽之前想象过无数次如何凶神恶煞风华绝代的女子,就这么以一个很普通的模样,带着一种古意十足的画面,呈现在自己面前。光是这样的气场,杨泽就无法看透这个女人真正的修行境界,是存意境,还是地玄境,亦或者更为可怕的境界。
总之杨泽知道,这个女人很危险,他天生敏锐的触觉就能探知得到那股气息。或许这才是她手下不知道沉了多少尸骨在多瑙河下养成的危险气息。
侍女退下去,她拍拍旁边的凳子,对杨泽淡淡道,“坐。”
来到她面前坐下,既不大大咧咧,也不是谨小慎微。这番自然而然的样子引得俞小小看向杨泽的眼神略有些赞赏。
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俞小小盯着杨泽,半晌后,开口的语气就有些不客气道,又夹带了几分以上对下的训诲,“作为一个世子,当时那种鲁莽的行事,实在是愚蠢到家划破了昂贵的地板不说,还变相等同将到手的媳妇拱手相让。你是让全上林城都在背地嘲笑这么一个蠢货到头来,你仍然要陪我红楼的地板。”
杨泽愕然抬头看着这个女子,显然还愕然于对方的突然“发难”,不过他亦很快反应过来道,“你谨记得,我到这里来并不是听你骂我蠢货的。也不是来听你像是个精力旺盛中年妇女唠叨的。你口中所说我这时亲自来一趟就能少三十枚金镑的承诺,我希望对得起你的信誉。”
自己被平白的骂了,杨泽自然不甘示弱,口舌上也要讨回来一些彩头。
“精力旺盛中年妇女”俞小小眼眸子急促的缩聚,精芒点出一股怒意,冷不丁突然伸手猛拍杨泽的脑袋,“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你尽管是世子,但我好歹也是为蕲春侯府尽忠职守近二十年,奉献了我所有最好的青春年华,就算是侯爷见到我也会礼让三分,我在侯爷面前亦可以免去繁文缛节的行礼,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你说,什么?”杨泽捂着被面前女子敲痛得脑袋,震动的回过神来望着面前的女子。
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而若是主持了红楼二十年,现在也是四十来岁了,然而保养得竟然如此之好,本身必然是一个极强的高手,至少也是存意境以上。而且看这幅模样架势,竟然还算得上是侯府内极有辈分的存在。再令杨泽震惊的是,那让王都无数人猜测莫名的大晔第一楼船红楼船舫,居然是蕲春侯府他自家的产业!
杨泽保管这是王都都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