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福书网 > 其他小说 > 沉醉无归最新章节 > 第 3 部分阅读
加入书架 错误举报
换源:

沉醉无归 第 3 部分阅读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正常吧。

  饭后出了帐,外面的队伍已整装待发,看到顾北遥站在远处,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施晓然看着那个背影,却觉得他整个身上散发出孤单寂寥的味道,阳光打在他的黑衣上,却没能晕开那厚重的苍茫感。

  察觉到施晓然走到他身后,顾北遥回了头,看着她问:“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不知道该说什么,施晓然想到马上又要赶路了,问道:“二宫主,我可以骑马赶路吗”

  偶那可怜的脚底板啊

  “可以。”顾北遥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唤人牵了yi匹马到施晓然跟前过来,枣红大马膘肥体壮,看着这边这个娇小女子似乎颇为不屑,前蹄还在地上刨了刨,但碍于旁边的主人指示,倒也还算规矩。施晓然有过骑在马上慢慢走的经验,队伍行进速度慢,想来自己上马赶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左脚上蹬,双手紧紧巴住马鞍,施晓然拿出吃奶的力气总算上了马,牵马的武士把缰绳递给了她。施晓然骑在马上心里那个得意啊,自己前几天就对着那几匹马垂涎,今日梦想成真了。

  出发的时候顾北遥没有yi起跟上,施晓然回头看了几次,队伍越走越远,他却仍然立在原地,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可是过了yi阵又见yi道黑色身影飘过,飘到队伍前方,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原来是嫌弃队伍速度太慢啊

  施晓然行在队伍前方,并排的是yi个二十来岁少年模样的刀客,眉目清俊,却沉稳内敛,yi把寒刀缚于背后。施晓然知道他是此次迎亲的负责人之yi,昨日还和顾北遥商议来着,却不知他姓名,开口问道:“我叫施晓然,敢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我不是少侠,我是白九。”

  白九其实也对施晓然很好奇,二宫主身有剧毒,无人能近,但这个女子却不怕,便也问道:“你以前就认识二宫主”

  “是啊。不过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是二宫主。”

  “怎么认识的”

  “大概二十几天前吧,我在那个大琅山里迷路了,然后就遇到了,他带我出山。”

  “你是飞天堡的人”

  “也不是,我是后来被人贩子抓住了,被卖到飞天堡的。”施晓然自己都觉得很囧。

  “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靠近二宫主”白九想知道原因。

  施晓然也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再说,也不是自己想接近二宫主啊,是你们的二宫主非要带我回去啊。

  白九见施晓然不说话,有些为难的样子,心道这个女子很是蹊跷,还是早点通知大宫主,查明来历,以防她有不轨之心。

  两人无话走了yi段,不过旅途也太无聊了些,施晓然又向白九请教起如何策马快跑,白九指点要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夹马,身体前倾,臀部和马鞍似触非触,跟随马的跑动节奏起伏。

  白九又道:“马是yi种很温和的动物,胆子也小,很好掌握。”

  施晓然也想有yi天能跨马扬鞭,最好自己身穿yi身骑马套装,英姿飒爽,发随风舞,真是帅呆了。

  有点迫不及待想练习了,于是拿起马鞍上的yi根马鞭,轻轻抽打了马臀,夹紧了马肚子。枣红大马小跑了起来,施晓然的身体晃动也与马奔跑的节奏慢慢趋向yi致,与队伍拉开yi小段距离。

  施晓然又抓紧了缰绳,慢慢地马速减下来,等队伍走到身后时,她回头下巴微抬,yi脸得意的笑。

  慢慢地又试了几次,白九见她速度不快,走势也稳,不甚在意。其他人却在心里鄙夷:这种速度,能叫跑吗还得瑟什么啊

  马上奔跑的感觉还真不赖,没想到自己如此聪明,别人指点yi下就会了,施晓然拉开了距离,有点飘飘然。又狠狠地抽了yi鞭子,双腿夹得更紧了,大马明白了意思,yi使劲发足狂奔起来。

  这个加速度来得太快,施晓然还没调整好,顿时身体后仰,yi下子慌了阵脚,身体胡乱晃动。马儿没了和背上之人的契合感,反倒撒蹄子跑得更快了。yi会就将后面大部队甩得老远。

  施晓然虽然还抓着缰绳,却完全不会控制了,脑袋里yi片浆糊,只剩恐惧,张口大叫:“救命啊”

  这扯开嗓子的yi声惊叫把马也惊到了,发了疯乱奔。

  施晓然被颠得脚脱离了马镫,鬃毛也抓不住,顿时眼泪与鼻涕横飞,不断惊叫:“救命”

  白九与简七听到叫声,策马追来,yi看也吓了yi跳,赶紧快马加鞭,奈受惊之马速度太快,距离也太远。

  yi阵黑影自远方过来,此时施晓然大半个身子已挂于马背yi侧,早已胆魄俱飞。顾北遥急速奔向马匹,飞身跃起,yi把抓住她的后领,提气yi个纵起,转为左手抱住她,在空中翻转两圈,稳落在地上。

  施晓然还没回魂,双手如铁箍般紧紧抱住了身旁之人得腰杆,头埋入其胸膛,大哭了起来。

  顾北遥面色有些僵硬,见她惊魂甫定,身子瑟瑟发抖,哭得极为恐惧伤心。也用手搂住她。

  简七和白九赶过来,yi脸惊恐,跪下:“宫主恕罪”

  顾北遥冷冷地看了他们yi眼。

  嚎啕大哭声音渐低了下来,但仍是不住地抽泣。施晓然是真的被吓坏了,刚才是真觉得自己会被摔下去七分八裂,还是头yi次离死亡这么近。此时也顾不得这是谁的怀抱,只想紧紧抱住这个怀抱里有安全,也有温暖。

  过了好yi阵,顾北遥才说:“好了,没事了。”

  施晓然头稍稍抬了起来,低低地说:“谢谢”。 双手松了松,却还是揪住黑色衣襟不放。

  顾北遥看她双眼红肿,满脸泪痕,自己前襟yi塌糊涂,用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别哭了,已经没事了。”

  “嗯。”施晓然应了声。

  “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太害怕了。”

  “以后不要yi个人骑马了。”顾北遥其实听到她的叫声时心里很紧张,这么多年,她是自己唯yi可以触碰的人,她还有着明朗的笑容和生动的表情,不管是不为了她的特殊体质还是为了自己心中怪异的感觉,他都不想她出事。不然就不会从飞天堡就yi直跟着这个队伍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真的是个悲催活

  病来如山倒

  时候也近晌午,经这么yi闹,顾北遥命队伍原地休息。

  有人捧了水过来,喝完后施晓然总算平定了下来,但却对着干粮怎么也吃不下。

  顾北遥看她没吃,便问道:“不想吃吗”

  “吃不下。”施晓然对他笑了笑。

  “那想吃什么”

  施晓然看着这张英俊的脸,想起了刚认识的时候,随口说了出来:“想吃你烤的兔子。”

  听到自己的话,施晓然也吓了yi跳,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能让二宫主烤兔子给自己吃,看看顾北遥脸色也没什么变化,还好周围没有七阳宫的人,不然肯定会被他们烤了。

  “晚上吧。”说完停了yi下,又加了yi句“晚上叫人烤。”

  “你休息yi会吧。”顾北遥随即走开了。

  队伍的行程是不会因为某个人今天被吓到了而耽误的,下午出发的时候简七派人来问施晓然:“姑娘今后走路还是继续骑马。”

  施晓然虽然对马有些畏惧,但还是不愿意走路的,回道:“还是骑马吧。”

  过了会,白九牵了yi匹白马过来,叮嘱道:“以后你走慢些,有人给你牵着马。你要再出了事,二宫主不会放过我们了。”

  下午施晓然就行在了队伍中间,前面还有个人牵着缰绳。旁边的人只管赶路,yi个个面无表情,也搭不上话,其实还是有些无聊的。

  顾北遥又消失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队伍附近。

  今天的天气比起之前凉爽了不少,后来行进树林之中,气温更低了些。施晓然又不用走路,双眼红肿未消,倒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后来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头脑昏昏沉沉,有点像感冒的前兆。这几日连日赶路,疲乏过度,昨晚在芦苇荡中蹲了半宿,今日又马背惊魂,不生病都奇怪了

  晚饭果然有人送来了烤兔子,油光锃亮,散发着阵阵香气。要是平时施晓然就直接出爪抱着啃了,可今晚她却没什么食欲,现在喉咙干涩疼痛得厉害,头又昏又痛,只吃了yi个兔子腿就赶紧简单洗漱,爬上了床。

  迷糊之中胃里阵阵难受,头更是痛得厉害。突然yi阵胃里浊气上涌,施晓然“哇”地吐了出来,随即双眼发黑,四周yi片黑暗,全身软绵绵的,yi点力气都没有,施晓然知道自己病得厉害了,急需医治,动了动干涩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向外喊:“有没有人啊”

  无力的喊了两声,终于有人进来了,点了蜡烛,施晓然瘫在床上,有气无力。

  这yi下众人手忙脚乱,飞天堡押嫁妆人里有yi个半吊子大夫,被带了过来,yi看施晓然,脸色苍白,全身发烫,心里也慌了。看七阳宫的人对病人极其重视的样子,根本不敢随意下药,只yi个劲地弯腰求饶道:“我就是个半吊子大夫,这姑娘病得厉害,还是赶快送医馆吧。”

  顾北遥看此人极不靠谱,满脸愠怒,喝了下去,叫人赶快拿酒过来,给病人全身涂抹。

  整个队伍只带了些治疗风寒c外伤c蚊虫叮咬的简单药,也不能随便用。顾北遥随后抱起施晓然,命简七跟上,运起轻功向最近的城镇奔去。

  顾北遥速度极快,简七跟的极为辛苦,找到医馆之后,立马踹开门,把馆中学童吓了yi大跳,问到:“大夫呢”

  学童见来人yi脸凶神恶煞,吓得话都说清楚,忙向后院指了指。

  简七把大夫从床铺上揪出来。大夫被人半夜从睡梦惊醒,心升大怒,本想开口大骂,yi看来人也不敢说什么,赶紧随意披了件衣服出来招呼把病人放下。

  顾北遥放下施晓然,就立在远处墙边,双目却没有离开。

  大夫把了阵脉,随即写了张单子,召来学童去抓药煎煮。药端过来时施晓然已烧得迷迷糊糊,苦药yi入口只管往外吐。大夫把两个老婆和丫头都叫了来协助喂药,几个人手忙脚乱了半天,总算让病人把药喝了下去。

  留了个丫头yi直守在旁边,不停地给病人换额上的湿毛巾。虽是极其困乏无聊,但见旁边两人面容冷峻,不得不打起精神。

  天亮时施晓然还是没有醒来,温度倒不似之前那么高了,才把丫头打发了下去,大夫又叫人灌了yi次药。

  施晓然醒来时已是下午,头脑昏沉,口中苦涩。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床顶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营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的事。目光扫了扫屋内,看见yi个黑衣人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施晓然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发出嘶哑的声音:“水”

  顾北遥倒了杯水过来,将她扶起来,就着自己的手上的被子喝了。

  施晓然见他双目有血丝,心中有些感动,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

  “好好休息”顾北遥将她放下,盖好被子。

  晚上有人端来了yi碗粥,施晓然勉强喝了两口,看着端上来的yi碗药发愁。可也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端起药碗,壮士扼腕般yi饮而尽,顿时,五脏六腑都被苦得变了型。

  虽是满嘴苦涩,但过了yi会施晓然还是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屋里来了yi个二十四五岁的青衫男子,风尘仆仆,对着顾北遥行了个礼,顾北遥向床上指了yi下“毕涵,你看看吧。”

  毕涵坐在床边凳上,手搭载女子腕上,过了yi会,道:“二宫主,并无大碍,只是寻常高烧。如今已经退了,调养几日就好。”

  顾北遥点了下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明天能上路吗”

  “无妨,我驾车平稳,不会影响到她休息。”过了yi会又说,“二宫主,听说她不怕你的毒”

  “嗯,所以我要她无事。”

  “宫主查过她是何来历”

  “派人查了,没查出来。毕涵,你不用为我担心。”

  毕涵没说话,突然冒出这样yi个女子,还查不出来历,实在让人疑心。

  顾北遥看他疑心不减,道“她手无缚鸡之力,自保都难,能害我什么你早点歇息吧,明早准备yi下。”

  “那我先下去了。”毕涵行了个礼,又看了床上女子yi眼,闪出门外。其实他很希望这个女子心思单纯c来历简单,二宫主早年遭难,被救出后,大多时候都是闭关练功,除了自己及大宫主,对其他人都很疏离。这几年,二宫主越来越冷淡,寂寥的气息越来越重。刚才见他目中有担忧之色,未必不是yi件好事。若有女子能陪伴身边,二宫主定会开心些。

  第二天早上施晓然醒来没看到顾北遥,高烧虽是退了,只是仍然全身乏力,头脑昏沉。中药虽好,但毕竟是慢性药,还得慢慢治。喝完药后,医馆的丫头将她扶了出来,yi辆宽大的马车停在医馆门口,两匹马高大健硕,赶车的是yi个年轻男子,精神奕奕,眉目有神。车前还有两人人骑着马。

  这辆马长约三米,宽约两米,外观简约,车门开在右侧,施晓然被人扶上车,才发现顾北遥在车内。车内四壁都贴了防震防擦伤的类似软垫的东西,底部铺了厚厚的地毯,靠左内置yi软榻,占了大部分空间,榻上有枕有被有靠垫,对面装有紧靠侧壁的凳子,与榻之间连了yi个小几,前侧装有yi个木柜。风格简约,但是整体舒适。

  顾北遥靠坐在马车壁,指了指榻,“去躺着吧。”

  施晓然也没力气站着,脱了鞋爬到软榻之上靠坐着,拉上了薄被。想来自己这么病了,二宫主还亲自带自己来看病,希望没有耽误到他的行程。

  只听顾北遥说了声“毕涵,走吧。”马车缓缓移动了起来。

  “路途尚远,你睡会吧,还是早点回宫。”说完闭目调息入定。

  马车行得极稳,车内防震又做得好,软塌也是柔软舒适,施晓然躺下yi会就昏昏然入睡了。午间被顾北遥叫醒了,见几上搁了yi碗粥和糕点,便对他笑了yi下,起来吃午饭。拉开侧面车帘子,看到外面还是荒郊野外,也不知这粥和糕点从何而来。

  午饭还是吃不下,顾北遥出了车,那个年轻车夫进来了,手上还端了yi碗药,递过来道:“赶紧喝了,喝完我再给你把脉。”

  施晓然yi张苦脸,无可奈何,深吸口气,端起药碗仰天饮尽,立马往嘴里塞了yi块糕点。

  毕涵嘴角勾了勾,示意她把手伸出来,问到:“哪里不舒服”

  “没力气,胸闷头也晕。”

  “不要紧,好好休息就行了。等到了七阳宫,yi切都方便些。” 毕涵检查完,“二宫主也是担心你才急着赶回去,你不睡觉的时候和他多说说话。”

  “哦。”

  顾北遥上了车,从柜子里拿了本书出来看。见施晓然坐在榻上,道“好好躺着,多休息。”

  “现在睡不着。”施晓然看着他,又问“二宫主,我是不是耽误你行程了”

  “没有。”

  “本来你要去接新娘子的,路上却亲自带我去看病。真是”

  “我不是来接她的。”顾北遥打断她,“你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我们还要走多少天才能到七阳宫”

  “天吧。毕涵赶车有些快,你得多休息,有不适就说。”

  “哦。”原来那个人叫毕涵,看气质应该也是七阳宫的高层吧,看到顾北遥手里拿了本书,又问道:“二宫主,你能教我认字吗”

  想我堂堂yi大学生,到了这里成了文盲,何其悲哀啊

  “你先睡吧,等你好了再教你。”

  真是无聊,那个毕涵还叫自己要多和顾北遥说话,能说什么啊,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干脆又躺软塌上了,两眼yi闭,生病的人总是格外嗜睡,施晓然yi会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坚定不移的走温馨路线

  不能承受之囧事

  睁开眼时看到顾北遥正倚在车壁,yi只手搭在腿上,目光放在手中书本之上,半垂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偶尔动yi下,如蝶轻扇翅翼。英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起伏,整个人如此清静美好,英俊淡然。施晓然不禁看呆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顾北遥抬起头来,“你醒了”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帅” 施晓然回过神来,应该有很多人说过吧,他还有好几位夫人,这些大宅中的女人不总是争宠献媚吗yi想到七阳宫中顾北遥的夫人们,施晓然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你觉得”顾北遥看着她反问。

  “反正我认为你很帅,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要是在我们那里肯定能当明星。”说完施晓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

  顾北遥眼中浮出淡淡笑意,没有追问“明星”是什么,“我们那里”又是在哪里。

  施晓然起身坐了起来,拿了个靠垫靠着“二宫主,你每次出远门都要坐很多天的车吗”

  “我yi般不坐车。”

  “也是,坐车很无聊的。”施晓然想到yi般武林人士都是骑马,骑马好啊如果不被摔下来的话。

  “其他的时候也很无聊。”声音无起伏。

  “这样啊。”可能高处不胜寒吧,身处三大门派之yi的宫主,想要多少钱有多少钱,想要多少美女就有多少美女,人做到这份上,还能追求啥,就只剩下无聊了。

  黄昏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在树林之中。施晓然下车出来散散步,这下看到粥是怎么来的了。两名随从拿出来了yi个小炉子,点上了火,架上yi口小锅,开始熬起粥来。而炉子啊c锅碗瓢盆都是放在马车下面,顾北遥这辆马车藏了不少实用东西。

  另外又架起了火,开了yi口大锅。他们的动作很快,对于野外刨灶饮食驾轻就熟。

  施晓然只在下面呆了yi会就回车里歇着了,这次生病大伤元气,看来还得躺几天。

  过了yi阵顾北遥端来了粥,施晓然边吃边想:好像我才是丫头,怎么感觉倒过来了

  粥快吃完时又端来了yi碗药,施晓然看看桌上也没糕点了,忙问:“二宫主,还有点心糖果之类的吗”

  顾北遥指了指柜子中间的小抽屉,施晓然忙过去打开,里面有几个小纸包,打开yi看,竟是蜜饯。其他小包里还有瓜子c糕点之类的,看得施晓然眉开眼笑。

  晚上没有继续赶路,施晓然yi个人睡在了马车上。其他人围在火堆附近,找了棵树靠着就睡着了。

  早上还是顾北遥上车把她叫醒的,招呼她起来吃完早饭再睡。施晓然过起了猪yi样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还有人给自己开小灶,要是没有那苦涩的中药就完美了。

  这样养了两天,施晓然精神好了很多,不再胸闷无力,胃口也好了,只是头还是有点昏,其实很难说是不是因为她睡得太多了。

  这天早上又是顾北遥进来看她还在睡,推了推她的头“起来了,还要赶路。”

  施晓然迷迷糊糊睁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来,感觉到双腿之间湿湿黏黏的,突然小腹yi阵抽痛,施晓然脸白了该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

  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施晓然小心翼翼地用左手摸了yi下臀下,果然软榻毯子上yi片黏湿,心里想哭了:天啊,这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啊

  来到这个世界yi个多月了,算算时间大姨妈比以前晚来了几天,之前yi直把这茬给忘了。现在周围就剩几个男人,还在荒郊野外的,去问谁要月事用品啊

  顾北遥见她脸色yi下子变白了,有些担忧:“怎么了”

  施晓然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大男人,脸又刷yi下红了,尴尬道“没,没什么,二宫主你先出去吧。”

  顾北遥担忧更甚,手放上她的额头想探yi下有没有发烧,不料刚伸过去却被施晓然yi下打飞,只听她道:“二宫主,你出去吧。”

  顾北遥觉得她极为不对劲,低着头,咬着唇,脸色如滴血,忽觉空气中有yi股淡淡的血腥味,脸色大变“你是不是流血了”

  此刻施晓然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紧紧拽住了被子不说话。

  “哪里流血了”说着轻轻拉了拉被子。

  yi只手忽地推开他,“你赶紧出去啊”施晓然尴尬得快哭了。

  顾北遥心中大骇,扶住施晓然胳膊,yi用力将她拉入怀中,另yi只手yi把抓住被子往外yi拉。顿时,榻上血迹现出,施晓然的臀部裙上也是yi大片血迹。“怎么流这么多血你何时受伤了”

  我靠,这个男人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施晓然用力挣扎,想躲回榻上去,却怎么也挣不开,大叫“你快点放开我,你个流氓。”

  顾北遥不理会她,回头向外面喊道:“毕涵,快过来,她好像受了内伤”

  毕涵听到叫声,忙来到车门外,看施晓然还靠在顾北遥身前,道:“二宫主,你把她放开,让我来诊治吧。”

  施晓然现在更窘了,忙叫:“你不要过来,走远yi点。我才没什么内伤,你们都出去,赶快走”

  毕涵听她声音响亮,倒不像是有内伤的样子,又瞥见榻上yi片殷红,忙问:“施姑娘流血了吗”

  “是,流了很多血,你快来看看。”顾北遥声音紧张,忙放开她,意欲出来让毕涵为她诊治。

  “我这是正常现象,你们懂不懂啊,出去啊”趁松手瞬间,施晓然忙跳回榻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回被子,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毕涵见她脸面绯红,心中立即明白了,面上yi片窘色:“二宫主,你先下车,施姑娘是女子月事来了,不用紧张。”

  老天啊,原谅可怜的二宫主吧,他对女人真的yi点都不了解啊毕涵额头上滴下yi滴汗。

  顾北遥yi脸疑惑,还是下了车,关了车门。

  毕涵简单两句解释了yi下何为女子月事,顾北遥yi脸纯洁疑惑问道:“血流不止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

  “那她为什么脸色忽白忽红”

  “被男人看到不好意思”毕涵要抓狂了。

  顾北遥总算明白了些。

  “我们几个都是男人,多有不便,现距迎亲队伍不远,还是和他们yi起走吧。”

  “也好。”顾北遥心中虽有尴尬,脸上却无波无澜。

  施晓然躲在被子里,感觉到腿间血液缓缓流出,总不能yi直任它流吧自己又是生病被带出来的,这个马车上哪里有什么可以用来处理的东西。这次真是丢人到家了,来yi辆ufyi,把我带走吧。

  顾北遥推开车门进来,将早饭放在小几上,看到床上之人被子拉到了头上,轻声道:“先吃饭吧,然后我们去和队伍会合,最多半天就到了,到时你也方便些。”

  施晓然等了好久没声音了,以为他出去了,探出头yi看人还在车内,脸又红了。

  “不要闷在被子里,柜中还有干净的衣服被褥。”声音很自然。

  “谢谢二宫主。”这个男人都娶第五个老婆,还对女人这些事yi无所知,现在知道了也不见尴尬,内心真是强大啊。

  见她脸上还是yi片红晕,顾北遥不便久待,出了车拉上门。

  这天他都没上车,施晓然裹紧被子yi动不动,双手捂着肚子,睡也睡不着。临近晌午时看到了迎亲的队伍,停下车进来两个女人,带来了女人的用品,帮忙换了床单被褥,施晓然看她们虽面无神色,但总觉得人家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笑话自己,的确是丢人丢到家了啊

  整理干净之后感觉清爽很多,只是下腹坠胀疼痛,毕涵在车外打了招呼,随后进来看望施晓然。

  “二宫主先走yi步,嘱我好好照顾你。现在觉得怎样”

  “挺好的,谢谢你了。”

  毕涵还是为她把了脉,双目含笑:“二宫主对你不错。”

  “是挺好的,我也没想到七阳宫的二宫主这么和善。算起来他还就救过我。”

  “既是如此,你当以身相许的。”停了yi下,又道“也不用那么麻烦,你是飞天堡陪嫁过来的,本来就是他的人。”

  提到这个施晓然心里就不舒服,我是有人权的懂不懂什么叫做就是他的人,虽然他人是不错呢,可他有老婆了心里虽然忿忿不平,但也不敢说什么。

  毕涵看她脸上似有不悦,想来可能是对名分有些在意,心道原来是个普通世俗女子,不过这样很好。

  话不投机,施晓然也不想和他再说了,问了没别的事就请他出去了。要是自己有自由就好了,现在yi进七阳宫恐怕出不来了,后半辈子还真要呆在那里啊

  后来的路程到没有什么事发生,施晓然yi直坐在车里,也没人和她聊天说话,无聊了些,不睡觉的时候就靠着垫子打开窗户看路上风景,经过田野,有农人在田间劳作,稻苗长过了膝盖;经过树林,偶尔会看到yi两只小松鼠窜过,速度极快,也有从前没见过的漂亮小鸟扇动翅膀在枝头跳动;经过城镇,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采买,也会有人对队伍指指点点

  路上毕涵还是经常来看望她,但是话不多。他也不赶车了,施晓然也知道他是七阳宫四使之yi,有头脑有谋略,还懂医术,武功也高出简七白九很多。

  施晓然还见到了韩三小姐的真面目,的的确确是yi个大美人,腰肢柔软,眉如远黛,目似秋水,却没有小家碧玉的柔弱。看着她不禁自惭形秽,若她是天上明月,自己连旁边陪衬的星星都算不上,就是那衬托她的黑幕天空。这样的美人和顾北遥那样的男子站在yi起真是般配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事多,无法yiyi回复各位读者的留言。我在这里道歉了。

  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偶会努力写下去的。

  七阳宫

  九天之后,队伍进入安城,安城位于七阳山脚北面,很多产业都是七阳宫自己的。街道宽阔,繁华热闹,很多人yi身劲装,腰佩宝剑。

  穿过安城,再行几里就是上山之路。七阳宫的大部分建筑就建在这七阳山最高也是最大的摘星峰上,山高路陡,很多地方都是悬崖峭壁,易守难攻。山道上关卡甚多,有yi处悬崖要从对面放下吊桥才能通过。

  山上有yi片庞大宫殿群,飞檐殿角,气派非凡。兜兜转转之后终于来到了七阳宫的大门下,五丈朱色大门缓缓打开,里面道路皆铺石板,又走了yi个时辰到了yi处宽阔的广场,队伍分开了,女眷另走了yi条路。

  施晓然被带到了落霞宫,吴管事是yi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她。落霞宫相当于二宫主的后宫,五位夫人都有单独的院落,而这个姑娘既不是夫人,上面又不让她和另外陪嫁来的丫头住在yi起,只说单独安排,这叫吴管事为难了,最后把她单独安排在丫头住屋旁边的yi个小院子,嘱咐她不要到处乱跑。

  施晓然觉得院子清秀简约,也很欢喜,把自己的衣服拿了出来放在柜子里,又到处看了看。

  毕涵自上山便yi个人先行,赶到了主殿,对着座上的顾南远行礼:“参见大宫主”

  顾南远挥挥手,“毕涵,这次辛苦了。可有茴珑果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陈山那边怎么样”

  “在后山悬崖的山洞中已经找到了赤金花,不知道这个冬天会不会开,有人守在那里。蜃兽也有人在迷雾林见过,也派了大量人手过去搜寻。”顾南远停了yi下,叹了yi口气“就差茴珑果了。”

  “既然十几年前有人找到过,我们就能找到。二宫主身上的毒yi定能排掉。”声音坚定。

  “但愿如此吧,我也不想他yi辈子都这样。”顾南远是很关心这个唯yi的亲弟弟,走到毕涵身边“听说迎亲队伍里有yi个能靠近北遥的人”

  “是。她叫施晓然,是二宫主yi个月前在大琅山里偶然遇到的。后来被人贩子抓了,被卖到了飞天堡,正好作为陪嫁丫头送过来。”毕涵回道。

  “那之前呢”

  “奇就奇在这里,之前的来历yi点都查不出来。只说家乡在远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到了大琅山。”

  顾南远踱了两步,“你亲自审问过”

  “倒没有,这是二宫主说的。二宫主不让我审问,似乎有些紧张她,就是因为她病了,我才被特意召过去的。”

  “北遥紧张也是好的。”顾南远也不想看到弟弟越来越冷漠的样子,“你看她怎么样”

  “没有武功,人看起来也单纯,大方可爱,不像是别有居心。”毕涵据实回答,通过这十来天的观察,他还是比较喜欢施晓然的。

  顾南远露出了轻松笑意,“既然你如此说,我也放心了。明天去看看这个女子,要是没问题的话让她陪着北遥也好,他身上的毒未必能排出。怪不得这次回来感觉他愉悦了些。毕涵,你也累了,先下去吧,晚上yi起用宴,大家好好喝yi杯。”

  毕涵行礼,告退。

  第二天毕涵和顾南远到小院子的时候,施晓然正搬了个躺椅在院中晒太阳,直到人走过来了才看到。这个男人约二十岁,和顾北遥眉目有几分相似,却更高大健壮,不似顾北遥的淡然,多了几分威严。施晓然的目光在把来人从上到下扫了两遍,直到吴管事的声音喝起:“大胆,见到大宫主还不行礼”

  施晓然yi下子回了神,都怪这阵子日子太舒服了,都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行了个礼:“见过大宫主。”

  顾南远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也没叫她起来,声音冷冷道:“你就是施晓然”

  “是”,施晓然战战兢兢的,这就是传说中阴狠毒辣的大宫主,可不是二宫主啊,自己怎么就犯上了啊。

  “你是陪嫁过来的丫头吧,丫头就是你这样做的”

  “大,大宫主赎罪,奴,奴婢不是故意的。” 声音颤抖,这个人气场太强大了。

  大宫主良久没发话,施晓然也不敢起来,只觉得全身发冷,这人果然如传言般可怕。

  顾南远看她身子有些发抖了,终于开了口:“丫头就要有丫头的样子,也不要住在这里了,去二宫主那里伺候吧。”说完,负手离开了。

  出了院子,顾南远侧头,对毕涵道:“胆子不大,模样也还行。从小家境应该不错。”

  “她yi向散漫,不太会做丫头的事。”毕涵笑道。

  “这都不要紧,只要不安什么坏心,七阳宫也不缺伺候的人。”

  施晓然看他们走远了才敢起身,心道以后最好永远不要见到大宫主,看到了也要绕道走。

  吴管事让她收拾好东西,跟自己去二宫主那里。就这样,施晓然屁股还没坐热就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顾北遥住的地方有点偏,后面就是后山。穿过树林亭台,终于在yi座极其巍峨的宫殿停下,匾额上书“沉华殿”。沉华殿气势宏伟,前面yi排朱红大柱,檐角高高飞起,似苍鹰展翅欲飞。

  吴管事不知两位宫主是什么意思,yi路走来也没看到人,把她带到殿内,让她先等yi会,自己出去找人了。殿中十分空旷,陈设简单,却都十分精美。施晓然yi个人站在殿中,顾北遥此时不在,等了yi会,也没人来搭理自己,便在殿内东看看西摸摸。

  这里的东西件件价值连城,施晓然看得直流口水。实在看不出顾北遥这么有钱,连柱子上都镶了明珠宝石,要是能送自己yi两件就好了。内室至少百余平米,除了基本的用品,并没有什么多余摆设。正中yi张雕花大床,上嵌了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

  两个丫鬟进来时就看到施晓然对着大床yi脸垂涎的样子,都没发现有人进来,心里觉得好笑,这些刚来宫里的丫头什么都不懂,就想着爬床。穿碧衫的女子先开了口:“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吧谁让你直接进内室的”

  施晓然yi回头,两个如花女子站在内室门口,yi个身穿碧色的衣裙,另yi个穿着黄衫,都是身姿婀娜。猜到她们是这里的丫鬟,没想到,这里的丫鬟也这么漂亮,顾北遥艳福不浅啊。

  碧衫女子见她不说话,心道这些外来的丫头就是傻里傻气的,姿色也yi般,不知道为什么派到沉华殿,吴管事说这个丫头今早对大宫主不敬,莫非大宫主想让她到这里来送死

  想到这里,碧衫女子道:“别傻站着了,快过来吧,还要干活呢”还对身边的黄衫女子使了个眼色。

  施晓然对两位美女笑道:“两位姐姐好。请姐姐多多指教。”

  “走吧。”两位女子转过身,脸上都显出了鄙夷神色。

  两个女子把她带到了丫鬟的房间,黄衫女子找了套衣服给她,道:“你先换上,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先在这坐着吧。有事我们叫你。”便把施晓然yi个人留下,两人出了门窃窃私语。

  “看她yi副魅相,是不是想勾引二宫主啊”

  “有可能吧,估计大宫主看出来,让她到二宫主这里来送死。”

  “那我们不告诉她二宫主的事吗”

  “当然不说,被二宫主毒死就干净了。呆会让她送吃的去”

  “不行,吃饭的时候死人,二宫主会不高兴的。还是饭后送茶水吧”

  “好”

  过了好久,施晓然觉得都饿了,两个人才回来,黄衫女子手上拎了yi壶茶水,递给施晓然:“二宫主刚用完午膳,你给送过去吧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