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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鹤神针 第 1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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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是关怀,丝毫不觉异样,似乎对数日前发生之事已然完全忘怀,不禁暗自笑道:当时她已神志昏迷,误以为我是马君武,哪里还能记得,我对她轻薄举动蓦然间,曹雄的目光触到了玄清道人冷电般的眼神,打了个冷颤,又自忖道:这道长既是马君武的师父,必是三清观主玄清道人,李青鸾必然是他所救,那么自己所作所为,必已尽入他目,看来今天这条命是无法保住了。

  曹雄尽在回想数日前对李青鸾轻薄的事,生怕三清观主会对自己下手,不禁目注玄清道人发起呆来。

  苏飞凤虽然看出曹雄神色有异,但却误认为他伤病后神志不清,阵伤感,握住曹雄只手,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曹雄啊了声,眼光又转在李青鸾身上,只见她脸凄然神色,含泪望着自己,更觉娇柔绝伦,可爱至极。

  玄清道人运起内功,两手又在曹雄身上推拿起来。大约有刻工夫,三清观主已是满脸大汗,曹雄本来僵直难动的身体,经此推拿,已能自行转动,他正在暗中高兴,玄清道人却突然停住了手,笑道:“贫道已尽最大心力,至于小施主体内受伤经脉,就非贫道力量能够医得了。”

  曹雄冷笑声,接道:“医不得有何要紧,大不了条性命,不过,我曹雄万不死,誓必要报此仇。”

  玄清道人脸色微微变,愠道:“小施主报不报仇,和贫道毫无关系。”说完,转身步出石洞。

  李青鸾幽幽叹,慢慢站起来,把身上带的点干粮解下,放在曹雄身边,笑道:“你现在还不能动,这干粮留给你饿时吃吧。”

  曹雄侧目看李青鸾,神色间无限怜惜,只觉得股无名妒火由心底直冒上来,挺身跃起,怒道:“谁说我不能动。”说着话,向前奔去。

  他身上部分岤道虽被玄清道人用本身真气帮他打通,只是体内受伤经脉并未好转,奔了几步,突觉半身发麻,四肢不听使唤,两腿软,栽倒地上。

  苏飞凤李青鸾左右扶他起来,只见他双目圆睁,咬牙切齿,心中似已怒到极点。

  无影女侠苏飞凤见此情景,惊痛交集,热泪盈眶,叹息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只听曹雄尖锐地狂笑,打断了苏飞凤的话,守在山洞外的灵马听得主人声音,仰首声长嘶,狂笑声马嘶声,相对呼应,只震得幽谷中回鸣不绝。

  曹雄狂笑过后,人又挣扎着向洞外奔去,苏飞凤和李青鸾只得扶着他出了石洞。赤云追风驹见主人,立时冲了过来,曹雄摔脱两人,爬上马背,手握垂鬃,两腿微用力,灵马骤然向前跃,冲出丈多远,放蹄如风,电奔而去。

  苏飞凤心中大惊,施展轻功发足狂追,面狂追,面又高唤师兄,但她如何能追得上赤云追风驹翻越过两座山岭,曹雄人马已杳,呆呆地望着赤云追风驹消失的方向,心里想着他往昔对自己百依百顺情景,更感伤心千回,悲愤难忍,眼中泪珠儿不断滴下。

  突然,耳际响起了李青鸾柔和声音,说道:“凤姐姐,不要哭啦,你师兄人好,定会有人救他的。”

  两人谈话之间,昆仑三子和悟空大师都已登上峰顶。玄清道人望着无影女侠,道:“此非善地,不宜久留,令尊托贫道照顾姑娘,贫道自得略尽心力,请姑娘和我们起走吧待离开祁连山后,姑娘再自决行止。”

  处此情景,苏飞凤只得乖乖地听人吩咐。当下几人齐展开轻功,向前奔去。

  再说曹雄爬上马背后,随那赤云追风驹任性狂奔,他半身经脉未解,自是无能操缰控马,幸得灵马奔跑起来甚是平稳,曹雄伏在马背上受那迎面劲风狂吹,渐渐的又昏了过去。

  待他再度醒来,天色已是初更过后,但见月光溶溶,清辉满山,看自己却躺在个山角下面,赤云追风驹就在他身侧不远处棵松树下面站着。美好的月夜,倍增了曹雄凄凉之感,只听他长长声叹息,挣扎坐起,放眼四周,尽都是连绵青山,正南方却突立着座特高的山峰,峰腰积雪,吃那月光照,更觉奇伟耸云,高可接天。

  他呆坐阵,突觉腹中饥饿难耐,幸好那灵马身上带有干粮,立时低啸声,招来灵马,取下干粮食用,吃些东西后,精神好转不少。静下心神,试行运气,哪知不运气还好,这运气,受伤经脉立即发作,但感右半身痛楚难耐,痛苦无比,只得赶紧停下,心头凉,万念俱灰。

  这当儿,突听得阵铁环交鸣之声遥遥传来,曹雄心中动,暗自忖道:这等荒山之中,哪来金铁交响心念甫动,突又闻得声叹息之声,传入耳中。

  曹雄极目搜望,只见数丈外有个三尺见方的地洞,那洞口紧靠在个山壁之下。前有巨松遮挡,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那金铁交鸣之声和叹息声音,似是从那洞中传出。

  曹雄心中甚觉奇怪,当即向洞口移去。这个地洞,形如枯井,里面漆黑片,不知多深。只听那洞中又传上来声叹息,这次曹雄守在洞口,听得甚是清晰,那声音分明是人无疑。

  可是,这等荒凉无人的山中,哪里来的人呢纵然有人,也不会住在这枯井似的地洞之中曹雄心念转动之间,陡闻又阵铁环交鸣之声,紧接着个冷冷的声音问道:“来的是什么人,可是来探望老衲的吗”

  曹雄还未答话,突觉股力道自洞中直冒上来,刚想向旁边闪开,哪知身子已被那力道罩住,只觉那力道收,如磁吸铁般,把他带入洞中。

  曹雄半身经脉受制,本就痛苦难当,被那股潜力吸入洞中后,更觉全身关节痛麻欲散,软瘫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了。忍疼侧脸望去,只见身侧坐着个丑怪无比的人,如非听到他说话,怎么也认不出他是个活人。

  那人两腿自膝以下全被截去,蓬发散乱,覆面垂地,两只眼也被人挖去,只余下两个肉洞,右手腕筋被挑,软软垂着,琵琶骨间,又被两个铁环扣着,铁环后面有两条铁链子连着,想刚才闻得那铁环交鸣之声,大概就是这两条铁链子上发出。

  曹雄望了阵,心中暗自忖道:这人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活得下去,心中想着,口里却说道:“我受伤很重,已是快要死掉的人啦,哪还有余力去害别人,再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害你。”这当儿,石洞上面传来了赤云追风驹声长嘶,那怪人突然探左臂,抓住曹雄,问道:“上面马嘶之声,可是你骑来的吗”

  金环二郎被他把抓住背心,提了起来,全身无处着力,只感五腑血翻,咽喉气涌,半天才迸出几个字道:“不错,那马正是我骑来的。”

  但听那怪人呵呵笑,放下曹雄问道:“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活”

  曹雄喘着气答道:“死怎么样活又怎么样”

  那怪人突然间变得十分温和,说道:“你要想死,我就掌把你劈死,或者我废了你两腿双手,你就留在这洞中陪我辈子。要是想活,就得答应我件事。我不但替你疗好伤势,而且还把身本领传你”

  曹雄苦笑声,接过:“只怕你医不了我身上的伤。”

  那怪人在曹雄身上按摸了良久,笑道:“不错,天下武林高人,能医得你这伤的确实不多,你是被人用透骨打脉手法,打伤了体内经脉,这是种极深奥的独门武功,专伤人体内脉岤,所幸伤你那人,功力还浅,故而尚可救得。这透骨打脉手法,创自三百年前阿尔泰山的三音神尼。后来神尼和那时代另位盖世奇人天机真人,为争天下武林第的尊号,交拼武功,力斗三天三夜,对拆五千余招,仍是难分胜负,第四天各以上乘内功相拼,到最后闹个两败俱伤,两人受伤都重,相对运功坐息之时,两人都知道不久于人世,大彻大悟后化敌为友,遂把绝世武学合录成三本秘笈,命名归元。数百年来,武林中各门各派,都在挖空心思,欲得那归元秘笈,不过,却是未闻有人寻得”

  话到这儿,突然停止,沉吟阵,问道:“用透骨打脉手法,打伤你体内经脉的是什么样子人物你记得吗”

  曹雄原本听海天叟苏朋海谈论过归元秘笈事,听那怪人重述这段往事,心中动,暗自忖道:当前这怪人双腿两目俱都失去,右手也成了残废,琵琶骨间又被两个铁环洞穿,四肢残缺不全,单单余只左手,如非身负绝世武功,哪里还能活得下去

  心动念转,油然动了求生之意,当下便答道:“我是被人暗中下毒手所伤,至于伤我那人是谁,却是未曾见得。”

  那怪人仰头木然无语,脸上肌肉抽动,似在回忆桩极痛苦的往事。

  突然,他低下头来,声色俱厉地对曹雄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呢你是不是灵远派来的人,想用苦肉计,骗学我的武功”言下神情激动,长发乱颤,左掌压在曹雄胸前璇玑岤上,只要他吐内功,曹雄就得立毙掌下。

  金环二郎心机素深,知此刻说不得句错话,语错出,立即送命,当下故作镇静,冷笑声,慢吞吞地说道:“你要想杀我,干脆就早些下手,我曹雄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我被人暗下毒手打伤,无意间逃到了这里,根本就不知灵远为何许人,更谈不上来骗学你什么武功。”

  那怪人听完曹雄话后,神情平复了不少,自言自语地说道:“三音神尼独创的透骨打脉手法,除了我老和尚外,天下就只有我那孽徒灵远知得,难道当今之世,还会有第三人会这透骨打脉的手法不成”

  曹雄冷笑接道:“那也不定,三音神尼既把她身武学,尽录在归元秘笈之中,那透骨打脉手法自然也包括在内,只要有人得到那归元秘笈,自然不难学会这个独门手法。”

  那怪人叹息声,道:“如果那归元秘笈当真被人寻得,那人兼得了玄机真人和三音神尼两位旷古绝今奇人之学,恐怕当世武林中,再也无人能和他争那天下武功第的尊号了。”

  曹雄看那怪人神情间无限惋惜,心中暗觉好笑,想道:这人学武功学成了这等痴狂,目下已成了残废之人,还在想着天下武功第的尊号。

  心里想着,不自觉脱口笑道:“即使那归元秘笈尚未被人寻得,只怕你也难去争那天下武功第的尊号了。”

  那怪人冷笑声问道:“怎么样你不信我说的话吗”

  曹雄随口应道:“信得,信得。”心中却又想道:这人摸之下,即知我遭人用透骨打脉手法所伤,自是确能解得,不如现在先骗他医好我的伤势,再设法逃出这地洞。

  念头转,接着又说道:“你要我答应你件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啦。”

  那怪人神情突然变,左手探,抓住曹雄冷冷说道:“我要你拜我为师,留在这洞中陪我年,你肯答应吗”

  曹雄略沉思,应道:“这不是什么难事,我自然答应。”

  那怪人又道:“这年时间,我把几手最厉害的武功传你,你学会之后,去把你师兄杀了,提着他首级前来见我,你答应吗”

  曹雄只怕他有心相试,天下哪有师父教了徒弟,命他去杀师兄的道理,当下沉吟了良久,答不上话。

  只听那怪人阵冷笑,左手用力,把曹雄举了起来,怒道:“你师兄犯了色戒,怕我责罚,暗中下手,截了我双腿,挖了我两眼,挑断我右手腕筋,用铁链洞穿我两面琵琶骨,囚居这地洞中三十多年了,你说他该不该杀”

  曹雄心道:原来他是被自己徒弟暗算,当即应道:“这等人自是该杀,弟子自当为师父报仇。”

  那怪人听曹雄口称师父,心中甚喜,放下曹雄笑道:“你那师兄武功甚是了得,我如不把本身几种绝技授你,只怕你没法胜他。这几种绝学,都是阿尔泰山的三音神尼所留,我昔年游踪西域时无意中寻到三音神尼的修炼所在,捡得她本手绘拳诀,我费了数年之功,揣摩出几种武功,只可惜那拳谱所载有限,想必不及那归元秘笈所载完整,你师兄把我囚禁此地,不肯伤我性命,无非想学我那几种绝学罢了。”

  曹雄听得神往,忘记了本身伤势,霍然挺身欲起,哪知他半身经脉已经麻木,这挺身,竟是难以坐得起来。

  那怪人双目虽已失去,但他武功精深,听风辨声,丝毫不逊常人,曹雄此时虽然挺未起,但他左手已闪电般抓住了曹雄背心的命门要岤,冷冷问道:“你要干什么”

  曹雄心头惊,暗道:这人疑心如是之重,今后和他相处,真得处处谨慎才行。当即答道:“弟子伤势愈来愈重,身上痛苦难耐,故而挣动下,师父不要多心。”

  长发怪人干笑声,放开手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先替你疗好伤势再说。”说罢,让曹雄仰卧地上,运起功力,先用般推宫过岤手法,推拿曹雄各处岤道。待把他正面十八大岤走完,又推拿他背身十八大岤,这是人身三百六十五岤中,最为重要的岤道,分为死哑晕麻四种岤道,这四种岤道散布全身,有的是属于神经系统,有的是正当重要脏腑部位,有的是与血脉有密切关系,故而经推拿,曹雄立觉全身痛苦减去不少,心头畅,慢慢地沉睡过去。

  这睡,足足八个时辰,醒来时,痛苦已完全失去,只是感到全身倦软无力,好像大病初愈般。

  原来曹雄沉睡的时候,那长发怪人又替他打通了奇经八脉。

  曹雄醒来后,那怪人又让他盘膝坐起,全身功力凝集,由掌心缓缓发出,金环二郎只感到股热流由命门岤上渗入,逐渐地向四外扩展。

  大约有刻工夫,那长发怪人已满脸大汗,不停喘息,左掌移开了曹雄命门岤,说道:“有两处经脉,已逐渐萎缩,如再迟延两天疗治,纵然能保住性命,但也得终身残废。”说罢,又让曹雄躺下休息。

  金环二郎虽已早感饥饿,但那怪人却不让他吃,饿就是整整三天,这三天时间中,那怪人用本身真气,共替他疗治了九次。

  直到第四天中午,那怪人才把曹雄伤脉完全打通,停下手,笑道:“你现在休息下,等会,可以吃点东西。我替你疗治伤脉,耗了不少真气,我也需要休息几天。待我神气恢复后,再开始授你武功吧。”说完,左掌当胸而立,坐息养神。

  曹雄休息阵后,暗中试行运气,果然气血畅通,伤脉已完全康复,站起来绕地洞走了周,他虽在此洞中住了数日之久,但因伤脉严重,生死难料,直未留心洞中形势。现下伤势既愈,而且还要在洞中留住很久时日,自然要详细检视下。

  这个地洞,方圆不过三间房子大小,四面都是光滑石壁,正南方石壁处竖立着两根铁桩,那怪人琵琶骨间的铁链就在两根铁桩上扣着,长可及全洞各处,两个铁桩之间,放着个竹篮,篮中尽是食用之物,不过大都已经不能再吃了。曹雄挑选两块干了的麦饼吃下后,席地坐下也运功调息,他伤势已愈,功力已复,本可出洞打些野味来吃,只因怕那怪人起疑,故而不敢。

  金环二郎陪着怪人在洞中住又是三天。这三天时间中,那怪人既不授他武功,也不和他说句话,如换别人早就难以忍耐,势必设法逃出那地洞不可。但城府甚深的曹雄则不然,他知那怪人被囚禁这洞中数十年之久,性格必然磨折得冷僻难测,对这种怪人,只有用忍耐功夫。

  果然,第四天晚上,那怪人开始盘问起曹雄的身世来历。

  金环二郎自然不会吐实,捏造了个谎言,说他父亲是开设镖店的主人,为保镖和人结仇,这次被仇人邀集了很多绿林高手,把镖店毁去,父亲力战而死,母亲全节自尽,单余下他个人,流亡西域,深入祁连山,只为逃避仇人的追踪而流落此处。

  他这席话早已想好,说时滔滔不绝,气呵成,那怪人反听得怒火冲天,说道:“你要想报仇,只有用心学我传你的武功,不是老衲夸口,天下高人能和我对手的,屈指可数”说着,突然停,沉思半晌,问道:“那用透骨打脉手法伤你的人,可也是你的仇人吗”

  曹雄道:“弟子并未见得那人之面,已遭打伤,是否就是追踪弟子的仇人,倒是难说。”

  那怪人沉思阵,不再追问,立即开始传授曹雄武功。

  金环二郎本是极端聪明的人,知这次旷世奇遇,对他未来成就影响极大,因此,他不放弃每分的时间,那怪人每授他式,他必反复推演,直到完全领悟为止。

  转眼之间,过去了半个多月,那怪人对曹雄的态度也因相处日久,逐渐地温和。这天,那怪人授过曹雄武功,问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可知道师父的名号出身吗”

  曹雄呆了呆,暗道:糟糕,这些时日中心只管学习武功,倒是把这事件忘了,此人喜怒无常,怪癖难测,不要因此招惹他发了脾气。

  只见那怪人呵呵笑,道:“我不告诉你,你自然是不会知道,就是目前江湖上老辈中,知道老衲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曹雄笑道:“师父身负绝世武功,自不屑和江湖上般俗人交往,当然知得师父名号的人,不会很多了。”

  那怪人面露喜色,似是很赞赏曹雄的话,突然他脸色沉,叹息声,道:“我几十年苦研武学,心只想得那天下武功第的称号,故而除学武之外,什么事也不放在我的心上,所以我把大觉寺方丈职,让给你师兄灵远,好摆脱寺中切俗烦之事,专心意精研武学。后来我觉得武功道,必需要经过很多磨练才能精进,因此我独自下山,到处游历。少林武当两派在武林中声望最隆,我时动了好奇之念,想斗斗两派中高人,遂先往湖北武当山赶去,不过我和人家无怨无仇,只不过想借动手过招,切磋武学而已。为了掩人耳目,便乔装成个江湖中人,夜闯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独斗武当四老,我以双肉掌,和他们四把剑拼搏两三百招,仍是难以分出高下。”说着顿,脸上尽是欢愉之色,似是对当年独斗武当四老举,引为生平快事。

  曹雄已看出当前之人是个毫无心机嗜武如狂的怪人,当即接口笑道:“师父以空手独斗武当四老,可算是百年来武林中桩豪举,如被传扬开去,定当轰动江湖。”

  长发怪人摇头叹息,接道:“武当四老虽未被打败,但他们也困不住我。我志在切磋武学,目的既达,自无再战必要,而且天色已快到五更,当下我闯过他们重重截击,冲下了七星峰,由武当山横越而过,又向嵩山少林寺赶去。”

  曹雄问道:“师父到嵩山少林寺之后,和寺僧动过手吗弟子据闻传言,说那嵩山少林寺中有座罗汉堂,里面机关重重,江湖上很多高手都被困住,很少能自己冲得出来”

  长发怪人呵呵阵大笑道:“少林寺罗汉堂虽是天下闻名,但并非寺中最重要的所在,那重要的地方名叫藏经阁,少林寺的重要机密文件,均放在那藏经阁中。我夜入少林寺时,就误闯到藏经阁中,犯了人家寺中大忌,因此,遭他们监院五老合力截击,那真是场惊天动地的拼搏。”言下脸上神情欢愉,似是对那场打斗仍甚向往。

  金环二郎已逐渐了解了眼前怪人性格,爱武成痴,生中只想得那天下武功第的称号。现虽残废囚居,仍难忘怀。当下笑道:“师父赤手空拳,力斗武当四老,想那少林寺五个监院,也难敌得过师父。”

  那怪人果然喜笑颜开地接着道:“武林中号称九大正宗门派,少林派名列首位,实在是当之无愧。那监院五老,当真均是身负绝学,我以双空手,接了他们两百招左右,就被踢中脚。那脚虽使我愧恨至极,但也使我感觉到自己武功不过是沧海粟而已。因此远行西域,在那穷山僻壤中游荡了十余年,无意中发现了前辈奇人三音神尼的修炼之所,寻得她手绘拳谱本,我在她阿尔泰山旧居中研习三年,才重回了祁连山大觉寺来,又开始传授你大师兄灵远武功。你那灵海灵空两位师兄,因为天赋才智和你大师兄相差甚远,素为我所不喜,故而我在传授方面甚是偏心。想不到我最偏爱的徒弟,却把我两腿截断,双眼挖去,挑断腕筋,囚禁这石洞中三十多年。”说至此处,似是回忆起三十多年前的往事,只见他长发波动,全身微颤,口中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突然,他左手翻,抓住曹雄,厉声喝道:“你这孽徒害得我好苦啊。”

  曹雄被他把拿住了肩并岤,只感全身发麻,动弹不得,心头大惊,急声叫道:“师父,师父,快些放手,弟子是曹雄。”

  那怪人慢慢平复激动心情,放了曹雄,笑道:“你叫曹雄,是我新收徒弟吗”

  曹雄答道:“不错,弟子叫曹雄。”

  那怪人大笑道:“你可知道师父的名号吗”

  曹雄道:“弟子,还不知道。”

  那怪人怒道:“你连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我要收你这徒弟做什么。”说完,把抓起曹雄,掷出洞外。

  那怪人每出手,必然拿住关节要岤,曹雄根本就无法挣扎,他松手掷出,又极快速,曹雄岤道尚未能自行活开,这摔,竟是不轻。金环二郎舒开岤道后,暗自忖道:这时我要走,本很容易,甚至还可采集些干草枯木,点燃起来,投入洞中,把他烧死。只是他那身本领却是无法学得了,还有三音神尼手绘那本拳谱,再也没有人知它放在何处现下武林中虽然盛传归元秘笈之事,但却未闻何人得到手中,如能取得三音神尼手绘拳谱,当可争霸江湖,称雄武林他心里打了几转,也就不过是瞬息工夫,站起来拍拍身上灰土,又跃回那地洞之中。

  那怪人虽然缺腿失目,但动作迅速至极,曹雄刚刚落在实地,陡闻铁环交呜之声,那怪人已到他眼前,左手伸处,又拿住了曹雄右肘曲池岤,冷冷问道:“你还回来作甚”

  曹雄急道:“弟子并无丝毫过错,不知师父何以竟要把弟子逐出门墙”

  那怪人阴恻恻阵冷笑道:“我教了你师兄三人武功,他们却把我挖目断腿,囚禁在这地洞三十余年。如再收了你这个徒弟,将来又不知如何处置老衲了”

  这几句话,只听得曹雄不自主打了个冷颤,赶忙道:“师父不要多疑,弟子学成武功之后,定当诛尽几位师兄,替师父报挖目断腿之仇。”

  那怪人笑道:“你这话可是由衷之言”

  曹雄道:“弟子实是言出肺腑。”

  那怪人呵呵大笑道:“那你知道师父名号吗”

  曹雄道:“刚才师父虽然给弟子讲了很多昔年之事,但始终未提过自己名号。师父不讲,弟子怎敢饶舌多问。”

  那怪人想了阵,道:“不错,我好像未提过自己名号,刚才倒是错怪你。”

  曹雄笑道:“师父就是错责弟子,弟子也是样心悦诚服,不敢有半点怨恨之心。”

  那怪人笑道:“老衲名号,上觉下愚,除了你那三位师兄之外,恐怕当今武林之中,很少有人知道了。”言下不胜黯然。

  曹雄笑道:“弟子如得了师父的传授,将来定当把师父名号,大大在江湖上宣扬番,让天下武林同道都知道你老人家的名号。”

  觉愚自被囚禁这地洞之中后,三十余年来受尽了寂寞孤独,从未听人对他说过这等亲切之言,当下心花怒放,呵呵几声大笑道:“不错,不错,我目盲体残,今生已难再争霸江湖,只有把我身本领传授给你,让你替我完成这个心愿了。”

  曹雄急忙答道:“弟子定当竭尽全力,完成师父心愿,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觉愚被他哄得十分相信,脸上神情欢悦,点头笑道:“好,好,咱们现在就开始学习武功吧。”当即开始传授曹雄武功。

  匆匆岁月流水年华,山中无甲子岁月逐云飞,曹雄在地洞中从觉愚学习武功,转眼间就过去了半年时间,这半年中曹雄只离开地洞五次,而且都是为了寻找食用之物。每次他都顺便摘取些桃梨等水果回来,觉愚三十余年来,尽是食用干饼类东西,哪里吃过桃梨等水果,因而,他觉得曹雄对自己甚为孝敬,半年时间,他把自己数十年苦研所得武学,大都传给了这新收弟子。

  这天,觉愚授过了曹雄的武功后,叹道:“我生中辛苦研究探讨出来的本领,现在大都传给了你,只要你熟记着各种口诀心法,不断用功练习,以你聪明才智而论,三五年内即可有很高的成就,其中几种特异的手法,你现在已可运用。我所授你武功,其中有大半是三音神尼手绘拳谱所载,小半是我数十年来研究天下各门各派武学,采长补短,苦心思索,独自创出来的手法。”说到这里,顿顿,似在思索什么,突然,他抬起头,接着说道:“你再去给我采些梨子来吃。”

  曹雄直留心着觉愚的神情,知他言未尽意,微微笑,起身跃出地洞。

  不大工夫,已摘了很多水果回来,觉愚此时语不发,接过水果就吃。

  金环二郎心知他必然有话要说,但他并不追问,只是坐在旁,冷冷地观察着觉愚的举动。只见他几次把手中水果放下,似要说话,但却始终未说出口,直待吃下了十几个梨子后,才把曹雄叫到身边说道:“你现在所学得的武功,已比你三个师兄为多,但只是通达窍决而已,论火候功力,决难和你三个师兄对抗。”

  曹雄笑道:“弟子当苦下工夫,三五年后,再找三位师兄,给师父报仇。”

  觉愚摇摇头道:“我已等候了三十多年,再也不能等了。”

  曹雄嘴角间浮现分冷冷笑意,接道:“那弟子现在就去找三位师兄拼命,纵然战死,也在所不惜。”

  觉愚双目被挖,不能看到曹雄脸上神情,认为他当真对自己忠诚至此,心下甚喜,摇着头道:“你就是再练上两年,也难敌你三个师兄功候,去和他们拼命,无疑白白送死”话未完,突然停住,左手缓缓举起,拂动着曹雄头发,神情激动,全身微颤,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曹雄心头甚是害怕,不知他何以这等激动,心想运功戒备,又怕被他发觉,半年来他虽然进境极速,但自知还难挡得觉愚击,只好故作镇静,答道:“弟子今年二十三岁了。”

  口里答着问话,两眼却注定觉愚,观察他神情变化,如果看出他有下手加害之意时,就抢先发难,只要把他左手逼开,自己即可跃出地洞,然后采集些枯木干草,把他烧死在洞中。

  只见觉愚点点头,自言自语,说道:“你今年二十三岁,再有七年时间,你三十岁时就可以把太阴气功练得有些基础,我现在传你的各种武功,大部分可运用自如,不过,你那几位师兄的功力,七年中定也增进不少不行不行这样推算下去,纵然再过七年,你还是难以给我报得了仇。”

  他这几句话,似对自己说,也像对曹雄说,饶是金环二郎聪明绝世,也难听得出他话中的含意为何。

  再看觉愚神情,越发激动,似乎是在考虑件极大难题,无法骤下决心。

  半晌工夫,才听得他长长叹息声,神情平复下来,说道:“三音神尼手绘拳谱上面,有种极厉害的速成武功,可笑你三位师兄,虽把我双目挖去,两腿截断,但并未得到那本拳谱。

  可惜的是那武功我尚未及练习,已遭了三个孽徒的毒手,现在我目盲体残,已是难再练习。“

  说着话,左手伸入怀中摸了半天,从贴身衣着处,取出本薄薄的册子交给曹雄,接着道:“这是三音神尼手绘拳谱,你先详细阅读遍,其中所载,大部我已传给你了,余下的几种武学,我自己都未学过,你找找看,里面是不是有种名叫拂岤错骨法的速成武功。”

  曹雄接过三音神尼手绘拳谱,也不禁心神激荡,接过那本薄册子后,两只手抖颤得几乎把那本册子掉在地上,足足有盏热茶的工夫才恢复平静。

  三音神尼手绘拳谱,只不过有十五页的厚薄,除了底面之外,正文只有十三页,都记着种绝学,共有十三种武功,文由朱砂写成,图用丹青绘制。

  曹雄小心异常地翻阅手中奇书,只见每页上都绘有图解,只是批文简单,字字蕴含玄机,虽有图解说明,如不得人指点,就算大费工夫研究,也是不易领悟。

  细百万\小说中所载的武功,果然大半都已得觉愚的传授,直翻阅到第十二页上,才找到拂岤错骨的练习之法,只是批文含意深奥,时之间确难完全通达,曹雄时把批文字字读给觉愚和尚听。

  觉愚每听句,必然思索良久,才再让首雄继读,先后把全文听了遍,然后要曹雄复读,觉愚数十年研究武学,思解之力要比金环二郎高上很多,不到两个时辰,他已把全文概要想通,逐句逐字地解说给曹雄听。

  金环二郎本是聪明绝顶,觉愚解说遍,立时豁然贯通。

  那拂岤错骨法本是极为特异的功夫,除了说出取敌方法之外,还有十二式攻敌变化,十二式各有妙用,极尽能事,曹雄在觉愚指导下,当即开始练习,好在那图中已指出攻取敌人的岤道部位,依图试习,并不太难,只是那十二式攻敌变化却是愈练愈觉复杂和奥妙。

  师徒两人经数日研讨练习,曹雄已逐渐体会出各式妙用,错骨手法也渐渐的能予运用。

  觉愚看曹雄数日之间已有大成,比自己预料早了半时间,心中甚是欢喜。这天,两人研习后,他对曹雄笑道:“现下你对拂岤错骨手法,已能勉强运用,那十二式攻敌变化,也大部了解,只缺把威力全部发挥出来。现在我要考验下你这半年多所学的各种武功成就,是否都能运用。”

  曹雄暗自忖道:拂岤错骨法现在已大部了然,那十二式奇妙变化亦练纯熟,只是不知对敌时效用如何现在既然要考验我的武功,正好拿他作试验。

  心里念头转动,口里却故作惶恐答道:“师父武学精博,弟子如何是敌手再说弟子也不敢和师父动手。”

  觉愚笑道:“我只是考验你的武功,哪里是真的和你动手,不过,考验当需力求真实,你只管全力攻我就是。”

  曹雄笑道:“师父既如此说,弟子就放肆次了。”说完话,陡然招攻去。

  觉愚听风辨音,左掌闪电拍出,曹雄自知功力尚浅,哪敢硬接觉愚掌力,侧让避开,双掌连环劈击,觉愚数十年囚居此地,从未和人动过手,现下两人虽是试招,但觉愚却打得兴头甚高,耳闻铁链抖动之声。左掌力道愈发愈强,曹雄别具用心,出手也是全力抢攻,丝毫不肯相让,师徒两人竟打得十分激烈。

  曹雄几种精妙武学都是觉愚所授,他虽全力施展,但觉愚均能防制机先,两人交手十几个回合,曹雄倒有六七次遇到险招,如当真对敌,金环二郎早已送命在觉愚掌下了。

  曹雄面打,面想道:我所用武功,大都为他所授,自然他能防制机先,处处把我迫落下风,只有那拂岤错骨手法他还不大纯熟,不妨用来试,则可试出十二式变化妙用如何

  再者还有取胜之望。

  心念转,突然跃退,哪知觉愚正打到兴高彩烈之际,曹雄退,他却欺身直进,铁链响处,如影随形般追到,左掌连攻两招,而且招招含蕴劲力,出手又快速无匹。

  曹雄想不到觉愚竟会逼攻过来,时间闪避不及,只得双掌合,运集了全身功力,硬架接觉愚击。

  曹雄这招硬接,虽把觉愚左掌架住,但已震得两臂痛麻,头晕血涌,退步靠在壁间,叫道:“师父,不要打啦,弟子已招架不住了。”

  只听觉愚呵呵大笑几声,说道:“你能挡开我这掌,实在不错,现在我正打得高兴,我们再打几招休息。”说完,呼的声,横扫过来。

  曹雄不敢再硬接他这掌,急急纵身跃,从觉愚头上飞过,双脚刚落实地,耳闻铁链响声,觉愚又已追到身后。

  曹雄急向右侧跃,避开觉愚追击,转身挥掌再斗。

  可是觉愚掌力愈打愈是强猛,几手过后,整个地洞,尽都是激荡的潜力,曹雄勉强又支撑阵,已被迫得气喘如牛。

  觉愚听得曹雄急喘之声,才收住掌势,笑道:“你半年来进境很快,竟能接我二三十招猛攻。”

  曹雄喘息着答道:“弟子已筋疲力尽了,师父如果再不肯停手,我非得受伤不可。”

  觉愚又呵呵大笑阵,问道:“你那拂岤错骨手法及十二式攻敌变化,可练习纯熟了吗”

  曹雄道:“大都已经练熟,只有招游鱼逆浪身法,弟子到现在仍难体会出它的变化。”

  觉愚思索半晌,道:“你再把那十二式招术,重念遍给我听听。”

  曹雄依言,又把原文读了遍。

  觉愚语不发,突然掌劈去,曹雄正在用心看那拳谱,待警觉要躲时,全身已被觉愚掌力罩住,匆急之下,左掌护面,侧身揉进,右手闪电穿出,疾拂觉愚肘间曲池岤,他这样揉进欺敌招,正是“游鱼逆浪”绝学,出手又是拂岤错骨手法,而且为求自保,出手极重。

  但闻得觉愚声大叫,肘间曲池岤已被曹雄拂中,左臂立时垂了下去。曹雄在拂中觉愚岤道后本可适时而止,哪知他竟不肯停手,五指搭在觉愚肘间,微用力,只听格登声,觉愚仅有的条左臂,被曹雄拂中岤道后,又把肘间关节筋骨错开。

  只疼得觉愚脸上汗水滚滚而下,曹雄想不到拂岤错骨手法竟是这等厉害,不觉呆了呆。

  目睹觉愚痛苦神态,陡然触动了杀机,心中暗道:现在我如把当前这老和尚杀了,天下会拂岤错骨手法的只我个,而且还可以得到三音神尼手绘拳谱。如果留他命在,他决不肯把这本拳谱送我曹雄心中风车般打几转,也就不过是眨眼间工夫,当下故作惶急,道:“弟子罪该万死,竟伤了师父左臂。”面说话,面捧起觉愚的伤臂。

  觉愚本是十分生气,但听他口气中满是惶恐,认为他失手误伤,满腔怒火,登时消去,叹口气道:“这拂岤错骨法,当真是厉害,你快些替我解开岤道,接上断骨。”

  曹雄左手托着觉愚伤臂,右手暗中运集功力,口中却答道:“师父,你要”要字刚刚出口,左手陡然加力,觉愚肘间关节已断,如何还受得住曹雄加劲捏,只觉伤处筋断骨碎,痛得大叫声,不自主身后仰。

  曹雄右手早已蓄势相待,觉愚向后仰,立时随势掌直击过去,这掌,是他全身功力所聚。伤疼正烈又毫无防备的觉愚,如何还能当受得住,但听声闷哼,耳目口鼻间同时涌出鲜血。只见觉愚身子摇了两摇,长发无风自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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