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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鹤神针 第 2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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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紧接着抡钵反击,但见片钵光箫影中,不时传来几阵锵锵之声,五六回合后,已是难分敌我。
玉箫仙子和铜钵和尚展开了场抢制先机的拼斗,固守在四周几个僧人,也同时挥动手中禅杖,攻向马君武。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马君武不得不拔剑迎敌。
这四个和尚,都是峨嵋派掌门人超凡大师门下弟子,号称万佛寺四大护法,武功造诣甚深,幸好四人武功最好的心雷,被玉箫仙子拍伤了右后肩的风府岤,无法动手,马君武才算勉强挡住三个围攻。
他右手施展分光剑法,左手却用悟空大师传授的十八罗汉掌法。分光剑以快速见称,迅若急雷骤雨,十八罗汉掌却是以雄浑沉实为主,每出招,力道都异常强猛,他剑走巧快,掌劈内力,力拒三僧,二十回合不现败象。
这当儿,玉箫仙子和铜钵和尚已各出绝学求胜。那铜钵和尚是峨嵋派中四长老之,武功造诣十分精深,但遇到玉箫仙子这等劲敌,不要说求胜了,单是防守,也得全力施为。两人力斗到三十回合后,玉箫仙子突然娇吼声,施出摩云十八招绝学,凌空袭击,玉箫忽前忽后,飘忽难测。
铜钵和尚勉强接了她六七招袭击,已闹得手忙脚乱,忙施出醉八仙身法,步履歪歪斜斜,有如醉汉般,在丈方圆内转来转去。
看上去那步法异常杂乱。毫无章法,但妙却妙在进退退忽快忽慢,手中铜钵和他东倒西歪的的身子配合得更是天衣无缝。
玉箫仙子久走江湖,早闻峨嵋派有种醉八仙的闪挪身法,见铜钵和尚歪斜步履,已知他施出醉八仙闪挪武学,当下玉箫仙子抢攻得愈发凌厉。
但闻玉箫铜钵相击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时间半斤八两,谁也无法胜得。
马君武剑掌合用,力拒三僧,互济相成,虽无法冲出三僧围困,但可暂保不败。
双方又激斗了十余回合,蓦闻声佛号传来,声若洪钟。
围攻马君武的三僧首先跃退,那铜体和尚挡了玉箫仙子两招急攻后,也借机跃出圈子。
马君武定神望去,贝见十余外站着个赤手空拳的和尚,身披大红袈裟,身材修长,正是峨嵋派掌门人超凡大师。
他左侧站着个身穿月白僧袍长眉垂目身材瘦小双目微闭的老僧,右侧却站着个花信年华僧袍绶带白袜布履的中年尼姑。
这时,被玉箫仙子点中岤道的心雷,已经被来人解开岤道,正在运气活血。
马君武年来连遇江湖高手,阅历大增,看那老僧和中年尼姑姑,能和超凡大师并肩而立,定是峨嵋派中长老,立即还剑入鞘,躬身个长揖笑道。“昆仑派后进晚辈马君武给大师见礼。”
超凡大师淡淡笑,望了马君武眼,眼光又移到玉箫仙子脸上,冷冷说道:“失迎,失迎,想不到名满江湖的玉箫仙子,竟肯移玉寒山。”
玉箫仙子格格阵娇笑,道:“大师太客气啦,小妹闲来耍耍。”
超凡大师目光又转在马君武脸上,问道:“无怪你敢去而重来,原来有人替你撑腰。”
马君武急道:“晚辈重来峨嵋山,只是为探听家师下落。”
站在超凡大师身侧的那个微闭双目的老僧,蓦然睁开双目,炯炯两道眼神直逼视在马君武脸上,问道:“你师父可是玄清道人吗”
马君武忙道:“不错,老禅师可曾见到过家师吗”
那老僧低呼声:“阿弥陀佛。”双目倏然而闭,不再理会马君武问话。
马君武察言观色,分明那老僧知道师父行踪,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心头急,大声叫道:“老禅师既知下落,何以不肯说出,难道你”
超凡陡然声大喝,截断了马君武的话,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等放肆,江湖上久传昆仑派门规森严,看来传闻未必可靠,老衲不知昆仑三子怎么会教出了你这样毫无规矩的弟子”
马君武被超凡大师老气横秋的顿斥责,时间倒想不出适当措辞回答,不觉呆住,说不出话来。
只听玉箫仙子格格两声娇笑,道:“昆仑三子哪里不好依我看人家昆仑派比你们峨嵋派好多了,你不要摆出派宗祖身份,老气横秋地教训别人,你也不想想,你除了能管住万佛寺几个和尚外,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
那左面老僧忽的又睁开双神光湛湛的眼睛,望了望玉箫仙子,冷冷说道:“这位女施主,想必是名播遐迩的玉箫仙子吧”
玉箫仙子冷笑道:“好说,好说,大师怎么称呼恕小妹眼拙,不认得大师。”
那老僧倏然闭上双目,干咳了两声,道:“阿弥陀佛,老和尚山野中人,这法名早已忘记,不说也罢。”
右侧那中年女尼却已忍耐不住,冷笑声,道:“江湖上久传玉箫仙子大名,贫尼钦慕得很,今天正好借此机会使贫尼开开眼界,会会高人。”说完话,错步,欺身直进。
玉箫仙子心知当前几人个个都是劲敌,尤以那长眉垂目的老和尚,眼睛开阖之间,有如冷电暴射,更是莫测高深,但她向游戏惯了,虽然大敌当前,仍然言笑不改,手理秀发,娇声笑道:“想和小妹比划耍耍,也用不着装模作样”声音未落,玉箫已电奔出手,招“三星逐月”,弹指间点出三箫。
这三箫虽然是先后出手,但快速得却如齐袭到。
那中年女尼来不及拔出背上宝剑迎敌,纵身避让,退后五尺,双掌连环劈出内家真力,才把玉箫仙子追袭之势挡住。
超凡大师脸色沉,怒声喝道:“玉箫仙子,本派和你素无恩怨,你竟敢找上我们万佛寺来惹是生非,今天如要让你活着离山,我们峨嵋派威名何在”
玉箫仙子仍然是派轻松神态,笑道:“小妹又不想削发出家,你留我在万佛寺干什么”
她话音未落,中年女尼已拔出背上宝剑,振腕而上,招“天女挥戈”,剑势若劈若点,指奔玉箫仙子右肩。
玉箫仙子横箫封剑,还攻两招,两人立时斗在起,霎时间,箫影纵横,剑气漫天。
她面挥箫和那中年女尼抢攻,面偷眼打量四周形势,只见超凡大师和铜钵和尚,左右地分守两侧,只有那个长眉老僧仍然闭着眼睛,双掌合十,静静地站在原地,对身侧激烈无比的打斗,浑如不觉。
再看马君武时,也被超凡门下四个弟子包围在中间,双方都已蓄势待发。她担心马君武人难拒四僧合击。
玉箫仙子想和马君武联手拒敌,手中玉箫紧,连演三招绝学,把那中年女尼逼退了两步,趁势向马君武跃去。
哪知她刚跃起,蓦然声大喝,超凡大师晃身横拦在面前,双掌平胸推出,招“排山倒海”,迎头挥过去。
超凡大师是峨嵋派代掌门大师,功力深厚异常,这两掌又是蓄势而发,力道奇猛,非同小可,玉箫仙子吃他双掌劈出内家真力,迫得退了回去。
那中年女尼趁势剑“穿云摘星”,振腕刺去。
玉箫仙子反手箫,弹开长剑,双足顿,娇躯凌空而起,玉箫“云龙三现”,倏忽间连点下三箫。
那中年女尼被王箫仙子三箫急攻,迫退了数步,心中暗暗称奇,忖道:这女魔头果真名不虚传。
正待运剑反击,忽见玉箫仙子两腿收,悬空个筋斗,人已翻到数丈之外,脚点地,二次纵身跃起,玉箫左扫右打,逼开两个围堵马君武的和尚,冲到马君武身侧,低声说道:“咱们打不过他们,早点走吧。”
马君武此刻不知是感激她,还是恨她,摇摇头道:“你何苦陪我趟这浑水,快些走吧。”
玉箫仙子格格笑,道:“你要是不肯走,咱们两个今晚上”
她话未说完,那中年女尼已欺身直抢过来,剑光闪闪,刺奔玉箫仙子前胸,同时,环守马君武身侧的四个和尚也挥动铁禅杖向马君武攻去。
玉箫仙子横箫挡,架开长剑,回头对马君武道:“你要是真不肯走,咱们索性就好好打场吧,兄弟,你看姐姐箫招如何”说着笑着,玉箫连环攻出,急如狂风骤雨,快比雷奔电闪,那中年女尼被她抡猛打,竟迫得无力还手。
马君武长啸声,左掌“飞瀑流泉”,右手长剑“杏花春雨”,掌是十八罗汉掌法式招数,剑施追魂十二剑中着奇学,掌剑,封开了四僧禅杖。
那心雷和尚见马君武剑掌并出,竟把自己四人逼退,不禁怒火高烧,他平时自负艺冠同门,今夜当着师伯和三位师兄弟的面,被玉箫仙子举手招,就拍中岤道,心中积存的无名怒火,股脑儿全发在马君武身上,挥杖抢攻,全力施为,铁禅杖横扫直劈,攻势凌厉绝伦。
马君武力拒四僧,甚感吃力,支持到十几个回合,已被人抢夺先机,他又不愿下手伤人,逐渐被迫落在下风。
玉箫仙子面和那中年女尼动手,面留神马君武,看他只余下招架之力,心中十分着急,蓦然急攻三箫,逼退那中年女尼,纵身跃,抢扑过来,举手招“天外来鸿”,逼开僧,冲到马君武身侧,笑道:“兄弟,咱们联袂拒敌”
话刚出口,超凡大师呼的股拳风,直劈过来,来势奇猛,力道逼人,玉箫仙子吃了惊,迅向旁边闪开五尺。
定神看去,只见超凡大师已挡在那中年女尼前面,面色冷漠,隐现杀机。
玉箫仙子冷笑声,道:“趁人不备,突下毒手,不怕失了你派掌门人的身份吗”
超凡冷冷答道:“你擅闯本派禁地,触犯武林大忌,对你还有什么武林规矩可讲”说完,呼的拳劈来。
玉箫仙子挥箫横扫,超凡右拳倏收,左拳却接连劈出,功力之纯收发之速,迫得王箫仙子无法再分心旁顾马君武,只得凝神迎敌。
超凡大师虽空手抢攻,但拳招却是奇猛,每出拳,必带着股潜力风声,直似铁锤击岩,巨斧开山。
玉箫仙子和他拼斗数十招,已知难凭功力胜人,娇叱声,施展出摩云十八招,凌空飞击。
超凡见她半空翻转身法之灵快,出手之毒辣,确为生平仅见,不禁暗暗佩服,倒也不敢轻敌,气聚丹田,功行双臂,足踏丁字步,施出峨嵋派镇山绝学金刚拳,玉箫仙子每次凌空袭来,立时拳劈出,两人这别致的打法,时间倒无法分出胜败。
但马君武已被心雷等四僧逼得险象环生,形势迫得他不得不下毒手,突然声断喝,长剑连演三剑绝学,逼退四僧,横剑说道:“你们苦苦相逼,可别怪我下手伤人了。”话出口,随即剑掌并出,剑演追魂十二剑中绝招“万蜂出巢”,掌带招“飞钹撞钟”。
四僧但觉眼前剑光流动,掌风呼呼,不禁惊,各自后退三步。
心雷略怔神,亦施出绝学,铁禅杖“急弩射月”,大喝声,连人带杖,齐飞起撞来。
马君武闪身让,避开杖势,反手剑,平削过去,他用的是五行迷踪步法,心雷如何能识得,只见对方人影闪,已失去方向,不觉呆。
就在他微惊震之际,突觉寒风掠颈而过,吓得他向前跃丈余远近,但仍是迟了步,后颈间被马君武剑锋扫伤了寸许长短道血口。
马君武借机转脸望去,只见王箫仙子和超凡正打到紧张关头,超凡拳势威力惊人,随手击出都挟着呼呼风声,玉箫仙子仍以摩云十八招和超凡金刚拳对抗,只见她娇躯如掠波燕剪,穿空飞翔,玉箫忽前忽后,令人防不胜防。
个灵动如电,个静如山岳,看得人眼花缭乱。
心雷等四僧呆了阵,分成四面又向马君武围攻。
形势迫得他实在不得不以绝学求胜,剑法变,追魂十二剑招连环出手。这十二剑招式,虽然招招奇绝,但超凡门下四弟子,个个都非弱手。
马君武功力火候未入炉火纯青之境,难把追魂十二剑威力发挥到顶点,何况峨嵋风雷杖法,亦是武林中绝,四杖合壁威势更大,马君武如和人单打独斗,或可取胜。但人家以四攻,就有点相形见绌,追魂十二剑,只可把四僧攻势挡住。
又激战十几个回合,心雷首先大喝声,铁禅杖骤然变,攻势如浪翻波涌。
紧接着三僧也施出风雷杖法,马君武被片如山的杖影包围,形势危殆异常。
这就逼得他不得不施展五行迷踪步,身法变,陡然脱出四僧围困,大声对那手托铜钵和尚说道:“老前辈,我们两派素无嫌怨,贵派门中弟子却这等步步进逼,晚辈如果偶失手”
他话还未完,突闻心雷大喝声道:“好狂的口气。”呼的杖,迎头劈下。
马君武纵身避,那知心雷早已料到这着,铁禅杖劈到半,陡然易劈为扫,随着马君武身子打去。
这招是峨嵋派风雷杖法记绝着,招名“神龙掉头”,妙在制敌机先,马君武脚刚站地,忽闻金刃劈风之声袭到身后,不禁吃了惊,心知难再让避,慌急之下,个急转身反向敌人身侧欺去,他应变虽快,但心雷杖势更快,他距心雷还有二尺左右,铁禅杖已挟风扫到。
他只得运气侧转,用后背硬接扫来枝,但觉心神震,张嘴喷出口鲜血,幸得他已欺近心雷身边,那铁禅杖又是长兵刃,欺近身后,威势减了很多,这杖虽然不轻,但还未把马君武打晕过去。
他咬牙,猛提丹田真气,压住胸中翻涌气血,举手剑“穿去摘月”,猛向心雷刺去。
他在受伤之后,含忿反击,剑势快速至极,心雷略怔神,长剑已穿胸而过。
马君武拔剑声长啸,血雨溅飞中,脚把心雷尸体踢了七八尺远。
可是,他自己也有些支持不住了,长啸未止,已连喷出数口鲜血,身子也摇摇欲倒。
这不过刹那间的事情,另外三僧怔了怔,心雷已溅血横尸。
旁边三僧呆了呆后,突然欺身而上,三杖并举,齐向马君武劈去。
这时,马君武神志已陷入半昏迷状态,三僧举杖并进,他却浑如不觉。
眼看马君武就要被三僧乱杖劈死,突然阵衣袂飘风之声破空而下,玉箫仙子惊呼声中,落到马君武身侧,左手伸,把马君武抱入怀中,右手玉箫横抡,封开三僧禅杖,接着欺身直进,玉箫“斜打金铃”,劈碎了个和尚脑袋。
原来她正以摩云十人招和超凡大师动手,突闻马君武长啸之声,立时悬空筋斗,飞落马君武身侧,正好赶上三僧举杖合击马君武。
她随手又攻出两箫,把另两个和尚逼退,纵身跃,已到了两丈开外。
她低头看了怀抱中马君武眼,只见他双目紧闭,似已晕迷过去,心中阵怜惜,涌出两眶泪水。
就这瞬工夫,铜钵和尚及那中年女尼已横剑举钵,跃挡在左右两面,超凡大师运劲蓄势,拦住了去路,把她围在中间。
玉箫仙子咬牙,举手招“笑指天南”,向那中年女尼点去。
她心知那中年女尼是三人中最弱的环,全力抢攻,也许可以退出三人合围之势,玉箫出手后,人也跟着欺身而进。
那中年女尼冷笑声,举剑架开玉箫,左手掌拍出,她不打玉箫仙子,掌势却向她怀中的马君武劈去。
这下,大出玉箫仙子意外,来不及向后退避,口中惊叫声,疾转娇躯,右肩硬接了那中年女尼掌。
她怕伤了怀中马君武,只得硬受那中年女尼击。
这掌,只打得玉箫仙子娇躯乱晃,后退五步,右肩骨疼如裂,玉箫也几乎脱手落地。
超凡大师冷冷喝道:“玉箫仙于,本派和你素无过节,今晚之事,都是你自己找的,还不束手就缚,难道你还想冲下山吗”
超凡说话之时,玉箫仙子却借机运气调息,听完话,淡淡笑,道:“你们峨嵋派号称武林中九大主派之。可是所作所为,哪件不是背弃江湖规矩”
超凡怒道:“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们有什么地方背弃了武林规矩”
玉箫仙子道:“以多打少,以众凌寡,算不算背弃武林规矩”
超凡冷笑声,道:“你私闯我们禁地,先犯了武林大忌,自然怪不得我们群出拦击”
玉箫仙子经过了调息,右肩已好转不少,超凡话刚落口,她突振腕攻去。
超凡大喝声,欺身直上,双拳连环抢攻,拳势如骤风急雨,招招迅猛无比。
玉箫仙子心知今夜已难冲出重围,心横,左臂用力,抱紧马君武,右手王箫冒险还攻。
这场搏斗惨烈至极,玉箫仙子已有了宁为玉碎之心,所以,她连怀中马君武也不肯放下。
双方激斗了三十余回合,仍未分出胜败,超凡大师功力深厚,拳风愈打愈猛,玉箫仙子却以迅灵精奇的箫招,拒挡超凡雄浑的拳势。
铜钵和尚及那中年女尼,目睹玉箫仙子能接斗掌门人开碑碎石的金刚拳数十回合不败,都不禁暗暗佩服,忖道:这女魔头无怪能名震江湖,武功果然不错,今夜如让她逃下了万佛顶,峨嵋派不但树强敌,而且后患无穷。
两人样心意,不约而同向前逼进步,捧钵横剑,蓄势戒备,只要玉箫仙子脱超凡大师拳风,两人就立时出手拦截。
玉箫仙子生中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凶险搏斗,但却从未有比今夜之战更吃力,她面挥箫苦斗超凡大师排山倒海的拳势,面又得顾到怀中的马君武,怕他被拳风击伤。
两人又斗了十余回合,玉箫仙子看个空隙,蓦然欺身直上急攻三箫,把超凡迫退数步,借机低头,看怀中马君武时,早已被拳风震晕过去。
这下,只急得她五内如焚,心头酸,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急痛之下,突起拼命之心,倏然声娇叱,挥箫急攻而上。
超凡被玉箫仙子急攻三箫逼退数步,已是怒不可遏,看她再次欺身抢攻,更是火上加油,右拳招“金刚开山”,迎面劈去。哪知玉箫仙子已存两败俱伤之心,微侧身,让开超凡大师拳势,右手玉箫“孔雀开屏”,横抡扫去。
超凡微微怔,左拳“金刚舒臂”,紧随右拳打出,右脚斜出半步,身形疾转,让开扫来箫势。
玉箫仙子惨然笑道:“你还躲得了吗”玉箫倏然收回,随即点出。
但闻怒吼娇呼同时响起,超凡肩头被玉箫点中,踉跄退出六七步,身子晃了两晃,几乎栽倒地上。
玉箫仙子却被超凡左拳击中侧背,直被打得飞起五六尺高,摔到丈开外。
她接连受那中年女足掌和超凡大师拳,即使她功力再深,也承受不了,何况超凡这拳又是着着实实地击中她侧背,只打得功力全散,满口喷血,但她落地的瞬息,仍拼尽最后口元气,把怀中马君武抱紧,个翻转,仰面摔在地上。
这不过是刹那间的工夫,铜钵和尚及那中年女尼看出不对,想出手时,已晚了步。
两人先奔到超凡身侧,齐声问道:“你伤得怎么样”
超凡摇摇头,缓缓闭上眼睛。
两人见超凡大师不讲话,已知伤得不轻,那中年女尼皱眉头,纵身跃,来到了玉箫仙子身旁。
这时,玉箫仙子已单手撑地,勉强坐了起来,艳若娇花的脸上,已变成铁青颜色,秀发散乱,嘴角间汩汩出血,她左手仍紧把马君武抱在怀中,但手中玉箫,早已脱落地上。
她低头望向怀中马君武,对那中年女尼仗剑走来,浑如不觉,连望也不望那中年女尼眼。
那中年女尼举起手中宝剑,寒锋抵逼在玉箫仙子胸前,冷冷地问道:“玉箫仙子,你想不到吧,今天会溅血在我们万佛顶上”
她对那冷森森的剑锋,似是毫不放在心上,回头望了那中年女尼眼,淡淡笑,又低头望着怀中的马君武,低声叫道:“弟弟,弟弟,你睁开眼睛看看好吗我们就要死了”阵血气翻涌,大口鲜血从她樱口涌喷出来,打断了她的话。
那中年女尼微微怔,单掌立胸,低宣了声佛号,道:“玉箫仙子,我会成全你的”她举起了手中宝剑
玉箫仙子身子往前倾,腾出撑地的右手,把晕在怀中的马君武,抱得更紧了些,似乎这样,可以减少她对死亡的恐惧。
突然,阵衣袂飘风之声,划破了万佛顶上的寂静,紧接着个冷冷的声音喝道:“快些放下你手中宝剑,退后三步。”
那中年女尼回头望去,只见丈余外站着位老者,背负青钢日月轮,手控飞钹,蓄势待发。
十生死见真情 两女护君武
两人直逼近到三尺外才齐停步,星光下,打量来人,都是身穿长衫,年纪均在五旬上下,左面个身着淡黄长衫,头戴儒巾,手中摇着尺八寸长短的柄摺扇,右面的个却是袭青衫,背插九环刀,腰挂镖袋。
胡南平对身着淡黄衫之人十分恭敬,手中双轮交叉,躬身礼。
那儒巾黄衫老者微微笑,摺扇斜垂,左掌立胸还礼,笑道:“胡坛主太多礼了。”
胡南平双轮收,回顾那身后老僧眼,冷冷笑道:“老禅师好长的命啊。”
那老和尚呵呵两声干笑,道:“我佛有灵,不肯超渡老僧,你叫我和尚怎么个死法呢”
那黄衫老者冷笑声,接道:“佛门既是不肯收留你,说不得我们要做件好事,助你臂之力,使你早些解脱投胎了。”
那老僧面色忽然变,两目神光移逼在黄衫老者脸上,哈哈阵大笑,道:“王施主不觉得太客气吗就是贵帮主苏朋海,也不敢对老僧这等狂妄”
那黄衫老者冷笑两声,还未答话,突闻阵娇喘之声飘传过来。
星光下,只见个劲装少女急奔而来,她直奔到那黄衫老者身边,才停止脚步,挥着头上汗水,娇喘吁吁地说道:“累死我啦,累死我啦”余音未落,目光忽地触到了昏迷不醒的马君武,只见他靠在个黑衣女人的身上,动也不动下。
那黑衣女人半仰着娇躯斜卧,嘴角间还不停地流出鲜血,但她神态却很安详,紧紧地抱着马君武,看不出点痛苦神态。
这急奔而来的劲装少女,正是天龙帮主海天叟苏朋海的爱女无影女侠苏飞凤。
原来当日马君武把她个人丢在崇宁荒野,决绝而去之后,确实伤透了她寸芳心,使她腔热情爱火,转变成幽幽怨恨。
她想到当时马君武头也未回地纵马而去之后,再也忍不住满腔悲忿,只感千般委曲,齐涌上心头,坐在溪边株大柳树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她愈哭愈觉伤心,时间竟难收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闻身侧个苍沉的声音喝道:“你这孩子,怎么会个人坐在这里哭呢”
苏飞凤心头惊,止住哭声。只见个身穿淡黄长衫头戴儒巾手握摺扇年约五旬左右方脸长眉文士装扮的人,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苏飞凤看清楚了来人是谁之后,好似受尽了委曲的孩子,骤然见了母亲般,日中嘤了声,扑入那黄衫老者的怀中,面哭,面说道:“王叔叔,我被人家欺侮死了,我爹爹把我个人丢到这远远的地方,也不来找我,让我个人受尽了别人的气。”
那黄衫老者耸两道长眉,拂着苏飞凤头上秀发,说道:“有这等事告诉我是什么人欺侮了你,我定替你出口舒舒服服的气。”
苏飞凤被他逼问,心头登时震,呆了呆,答不上话。
因为这个黄衫老者,是天龙帮坛主中武功最好的个,在天龙帮身份武功仅次于苏朋海人,苏朋海收服红蓝白黑四旗坛,都是先以武功把对方制服后再动以说词,唯独对这位掌理黄旗坛的王寒湘大不相同,海天叟四度造访他隐居的雁荡山,才把这位身负绝学的奇人说动,帮助他创立天龙帮,要和号称武林九大主脉的门派争短长。王寒湘不但武功绝世,而且还读了肚子书,他隐居雁荡山三十年,大半时间都在研究五行奇术和八卦易理。
海天叟创立天龙帮,短短二十年中能使势力遍及大江南北,大半是依仗王寒湘筹划之力。
苏飞凤自小就随在父亲身侧,在天龙帮中长大,对这位王叔叔知之甚详,他外貌看上去虽很文雅慈和,但骨子里却是冷傲至极,他很少亲自出手对敌,但出手却是毒辣无比,天龙帮创立了二十年,王寒湘只亲身临敌两次,次是曹雄告诉她,次却是她亲眼看到。
苏飞凤心中虽然恨透上了马君武,但要她说出马君武哪里不好,却又说不出来。则马君武本身无非议之处,再者她又不忍随口捏造谎言相害,只要她随便说几句谎话,马君武就难逃王寒湘的掌下。
她心中打了几百转,仍是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王寒湘看她沉忖良久,仍是不肯回答受了什么人的欺侮,心中忽生疑虑,脸色沉,目光如电,逼视在苏飞凤脸上,字句地问道:“你有什么难言苦衷吗”
苏飞凤知他起了误会,心中急,触动灵机,摇摇头,答道:“我被峨嵋派的和尚把我抓到他们万佛寺中,关在座石洞里,饿了好几天没有吃饭。”
王寒湘脸色渐渐缓和,微微笑,道:“峨嵋派的和尚把你关在万佛寺中饿了几天”
苏飞凤仰脸略思索,答道:“饿了两天。”
王寒湘笑道:“好那我去把峨嵋派的掌门和尚超凡大师,抓回我们天龙帮去饿他二十天。”
苏飞凤娇媚笑,取出怀中绢帕,抹去脸上泪痕,道:“那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她心中忽地想起了马君武正单身涉险到万佛寺,不禁心中大感焦急。
王寒湘笑道:“万佛寺的和尚又跑不了,晚去天也没有关系。”
可是苏飞凤哪里等得及,她想到了马君武可能遇上危险,心中的怨恨早已完全消失,摇着头,急道:“我心里可恨死那些和尚了,我们还是早些去吧”
王寒湘道:“红旗坛的胡坛主和白旗坛的叶坛主都和我起来了川西,我们约好今晚在华阳相见,我们得先知会了他们后,才能到万佛寺去。”
苏飞凤听说,胡南平和叶荣青都在这里,心中越发高兴,拉着王寒湘只手笑道:“叔叔,那么我们早些到华阳去吧。”
王寒湘这人虽然冷傲,但他对苏朋海却十分忠心敬服,也很喜爱苏飞凤。受不住她阵磨闹,只好点点头,笑道:“好,我们就走。”话出口,人已纵跃而起。
苏飞凤施出全身气力,拼命紧追,她绰号无影女侠,轻功造诣本深,施展开有如飞矢电奔。
两人紧走阵,在未到申初时光,到了华阳。
天龙帮的势力,早已伸延入川,华阳设有分坛,两人刚进华阳城,迎面来了两个大汉。见王寒湘,立时各以帮礼晋见。
两人把王寒湘苏飞凤带到处大客栈内,胡南平叶荣青早已在客栈中相候。苏飞凤心中惦念马君武,闹着王寒湘立刻动身,三人被她阵诉说吵闹,只得立即动身,乘华阳分局快舟,直放嘉定,弃舟登陆,连夜登山。
苏飞凤轻功虽有特殊造诣,但无论如何难与这三位风尘奇人并论,她叠声催着人家快赶,但别人走快了,她又追不上。最后,还是王寒湘带着她赶路。
众人赶到万佛顶下,已闻得峰上打斗之声,百步飞钹胡南平马当先,施出全力攀登上峰顶。
这当儿,正赶上那中年女尼举剑向玉箫仙子刺去,胡南平控钹示警,救了玉箫仙子命。
紧接王寒湘和叶荣青双双跃到峰顶,苏飞凤最后上峰,瞥见马君武偎在玉箫仙子怀里,倒卧在场中。她略怔神,惊叫声,纵身向场中扑去。
她急痛之间,哪还顾得分清敌我,那纵身扑之势,正好直对超凡大师。
铜钵和尚距离超凡最近,见苏飞凤来势迅猛,误认她扑击超凡,晃身抡动手中铜钵,直扑过去,口中还大声喝道:“女娃儿胆子不小”呼的钵劈去。
苏飞凤心急如焚,去势似箭,哪里还能让开铜钵奇速的来势。
眼看铜钵就要击在她的身上,突然股劲风自苏飞凤身后点出,击中和尚手中铜钵,那百斤以上铜钵,被来人用摺扇点之势,直荡开去。
苏飞凤似乎已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呼的声,从超凡大师头上掠过,落到马君武身边,两臂伸,把马君武从玉箫仙子怀中抢了过来。她在慌急之下,哪里还顾及到众目睽睽,伸手摸,只觉他前胸处还微微跳动,立时运气行功,在马君武胸前推拿起来。
这时,铜钵和尚已被王寒湘摺扇迫退到侧,胡南平叶荣青青钢日月轮和九环刀都已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只有王寒湘神态仍然十分轻松,缓缓摇动着手中摺扇,神态平静,若无其事般。
他刚才出手招,点荡开拦击苏飞凤的铜钵,随手又攻出两招,把铜钵和尚迫退侧,目光移到场中苏飞凤的身上,看她由玉箫仙子怀中抢过马君武,不停地在他前胸推拿,立时缓步向场中走去。
苏飞凤在马君武胸前推拿数掌,仍不见他清醒过来,不觉心中发起急来,正感六神无主,忽闻王寒湘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问道:“你怀中抱的是什么人”
苏飞凤霍然起身,拉着王寒湘衣袖,答道:“王叔叔,你快些救救他”
王寒湘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马君武眼,冷冷问道:“这人是谁你为什么要救他”
苏飞凤被问得微微怔,道:“他救过我的命,我也要报答他次”
王寒湘冷然笑,缓缓蹲下身子,左手在马君武背心命门岤上轻轻拍了掌,潜运真力,瞬息间连走马君武腹结百会璇玑三大要岤。
只听马君武声长长的叹息,慢慢地睁开眼睛。
苏飞凤心头喜,蹲下身子,扶着马君武坐起来,问道:“你看看我是谁”
马君武脸上缓缓现出笑意,吃力地点点头,启动嘴唇,似想说话,哪知刚张嘴,口鲜血由胸中直喷出来,溅得苏飞凤满身都是。
她啊的惊叫了声,两臂合,把马君武上身抱住,眼中泪水颗接颗,滚落在马君武脸上。
王寒湘皱眉头,侧目扫了玉箫仙子眼,只见她圆睁着双星目,望着苏飞凤和马君武,脸上神情十分奇异。
这幕复杂的纷扰,只看得当场几位武林高手都有点怜悯之感。
王寒湘气纳丹田,仰脸声长啸,啸如龙吟,划破长空,悠长清越,如金击玉。那啸声并不尖锐刺耳,但当场几位高人都听得心头震。
那身材瘦小长眉垂目的老和尚,忽的合掌当胸,高宣了声佛号,声音缓长低沉,但却如怒狮猛吼,字字震人心弦。
王寒湘冷笑声,道:“我们括苍山别,转眼就十八寒暑想不到你越活越精神了,刚才那狮吼气功,也较十八年前精进不少了。”
这灰衣老僧法名超元,为峨嵋十三代弟子中武功最高的个,他和峨嵋派第十三代掌门人超凡大师及铜钵和尚超尘使剑的中年女尼超慧起,并称为峨嵋四老,但超元的武功成就却凌驾几位师弟很多。
原来峨嵋派第十二代掌门人通大师,共收了四个弟子,四人中以超元年龄最大,也是峨嵋门下十三代首座弟子,他入峨嵋门下二十年,超尘超慧才相继投人峨嵋门下,超元以大师兄身份,代师父授师弟师妹的武功。在通大师圆寂的前两年,超元因误犯清规,被师父逐出万佛寺,要他行脚二十年,才许重返师门。
超元离寺门第三年,通大师就功满圆寂,坐化之前召来超尘超凡超慧三个弟子,考诘武功佛典,三人中以超凡成就较高,通大师随命超凡接掌第十三代门户,这等废长立幼,在武林规矩上讲,本属大忌之事,但因超元犯规遭逐行脚,余下超尘超凡超慧,这三人之中只有超凡才具最高,堪当大任,通大师逐破例擢拔三弟子接掌了门户。待超元行脚功满归寺,超凡已接掌了门户十七寒暑。
他这二十年走遍了天下名山,性情转变得十分恬淡,见三师弟接掌了门户,并无半点怨忿之意,反而处处协助超凡,光大峨嵋门户。
他经常和超尘出没在江湖上,察看武林形势,十八年前,他为寻找藏真图,曾和王寒湘在括苍山中见过次,那次晤面,两人虽未动手过招,但却各自运气,比拼了次内功。
王寒湘运气作啸,超元低吼呼应,相持顿饭工夫,难分胜败,这当儿华山派的八臂神翁杜维笙也赶到了括苍山,两人怕被杜维笙抢了先着,自动罢手息争。十八年后,两人又在万佛顶上相遇。只见超元大师仰起脸,干笑两声,道:“彼此,彼此,王坛主的功力,也较十八年前精进多了。”
王寒湘冷冷说道:“客气,客气,眼下我有件事,想请教掌门。”
超凡大师笑道:“王坛主有话,尽管吩咐,贫僧当洗耳恭聆教言。”
王寒湘道:“贵派自鸣是武林中堂堂正正的门户,为什么竟把我们帮主的千金,掳掠到万佛寺来,这可是大背江湖规矩之事。”
超凡大师的目光缓缓移注到场中的苏飞凤身上,只见她紧抱着伤势惨重的马君武,眼中泪水纷下,神态如痴如醉,对当前几人对答之言,竟似毫无所闻。
数尺外横卧着纵横江湖的玉箫仙子也已是奄奄息,但她似是拼耗着最后口元气,睁大着眼睛,凝注着马君武和苏飞凤,她静静地躺着,神态十分安静,毫无死亡前的惊怖之色。
超凡大师心里暗念了声佛号,转过头,缓缓答道:“王坛主说得不错,贵帮苏姑娘确曾被敝派弟子掳送到万佛寺来,不过这中间并非无因而起,她用燕子追魂镖连伤了本派中两个弟子,镖合奇毒,使两个弟子当场毙命,这着辣手行径,倒似是早有积念”
百步飞钹胡南平突然冷笑声,道:“江湖之上,动手比武,不是你亡,便是我死,施放暗器,也不算有背武林规矩,以众凌寡,仗多救胜,那才是卑劣下流行径。”
超凡大师看了胡南平眼继续说道:“我们把她囚禁在万佛寺,但对她并没有丝毫虐待之处。”
王寒湘仰脸望着天上繁星,冷冷地答道:“这件事起因如何,我们先不去谈它,单就贵派掳掠本帮帮主女公子事,贵派准备如何交代”
超凡大师只听得心头火起,沉声宣了声佛号,正待答话,突听苏飞凤啊的惊叫声。
大家转头望去,只见马君武忽地从苏飞凤怀抱中挣扎起来,踉跄奔了两步,又倒了下去。
他跌到之处,相距玉箫仙子横卧的娇躯只不过有两尺左右,只见他勉强翻动着栽倒的身子,从怀中取出粒丹丸,伸长右臂,把手中丹丸送入玉箫仙子口中。
苏飞凤呆呆地站在他身边看着,没有拦阻,也没有说话。
直待他把手中丹丸放人玉箫仙子口中,她才蹲下身子,扶着他坐起来。
玉箫仙子本已快到油尽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