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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爱俏妞 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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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抬起她的脸,学着她的动作,在那张布满泪痕的小脸上温柔地吮去泪珠,喃道:“别哭,我不是有意的。
别哭“温热的唇在额头鼻翼唇畔细碎地洒下软语呢喃。一遗又一遍。
“你欺负我。”柳尔雅抽噎地指控他的罪状。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见她肯开口,安格鲁喜出望外。
“你凶我,”柳尔雅思及刚才的情景心有余悸地放声大哭。
安格鲁为自己的失控举动懊悔不已。“对不起,我我气昏了”
“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眼角挂着豆大的晶莹泪珠,刚刚还哽咽不停,现在却已经可以向他要求赔偿。
安格鲁不禁怀疑,这到底是真是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安格鲁随即痛斥自己,你这混蛋做了这种事敢有什么怨言
“你说吧”上刀山下油锅随君处置。
柳尔雅闻言笑粲如花。“我要申请保留权,不可以反悔哦来,咱们打勾勾。”伸出大拇指烙下印记。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不知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安格鲁对轻易允下承诺有点感到后悔,看她笑得开心。
伤心的表情已不复见,有点上当的感觉。上当就上当吧。
为了博得佳人欢容,在所不惜。
柳尔雅完成交易,心满意足地偎在安格鲁怀里咕哝着。“刚才你的模样好吓人,以后不可以再这么对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费尽力气还是无法动弹,第一次察觉男与女之间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安格鲁全身所散发的欲火怒气仿佛要将她吞没,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间。她好怕,真的好怕,打由心底发抖起来,以后再也不玩火了。
她的语音渐微,终至隐没。睡着了,安格鲁笑笑。
眼角带泪,嘴角含笑的娇憨模样让他的心随之悸动。久久不能平息,轻轻地将她放置床上,在额上印上一吻。
眼里无限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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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柳尔雅莽撞地推开历史部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两条倏然分开的人影。
老大背着她,绾起的发髻略显散乱,垂落了几络秀发在雪白的颈项处荡着,由后看去,只看得红得发烫的耳朵,想必,黑框老学究眼镜下的脸也是嫣红如火吧
j则是正大光明地,恼怒地瞪着扰人好事的闯人者。
咬牙切齿的,像是当场要把她碎尸万段。
虽然沾染上唇印的雪白衣领显得有些可笑,爬上情欲红潮的俊脸也将他们的所做所为昭然若揭,j还是尽责地很正经地板起一张脸,为维护两人的名誉努力地欲盖弥彰。“我我们在讨论公事。对,讨论公事。”
好借口,早不进来晚不进来,真是的,进来也不会先敲敲门,安格鲁怎么管教的
真羡慕,男的自愿女的配合,柳尔雅愤恨地着恼起安格鲁的过人自制力,昨晚就差那么一步,要不是那该死的被子掉了下去,她早就得手了
已完全忘了昨晚是谁被吓得痛哭失声的要是安格鲁知道她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一定会气得捶胸顿足。
柳尔雅悻悻地嘲讽道:“原来讨论公事是这样的讨论法啊。啊,j,改天我们也来讨论看看。”露出坏坏的笑容,手勾上j的手臂。
老大才由尴尬中恢复得神态自若,另一波马上又席卷而来。臭尔雅,难道就不会看在她平常待她那么好的份上放她一马吗
j有如被虫螯了忙不迭地抽回手,退避三舍,挤出僵硬的笑,结巴地说:“我我先走了,有问题再再联络。”开玩笑,她不怕安格鲁误会,他可怕死了老大,这举动有多危险,要是她又打翻了醋坛子怎么办
谁叫柳尔雅是他的天生克星只要是他辛苦建立的成果面临完成的最后阶段,她一定会出现将之毁于一旦。
唉,认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鸣金收兵。能离她多远就多远,和她讨论安格鲁难见的火爆他可不想再尝试一次。
柳尔雅对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声叫嚷,“记得哦有空找我讨论讨论。”语毕,开心地捧腹大笑。
老大盯着柳尔雅,又羞又恼,不小心竟意外地发现隐没在领口下的一记朱红,伸手拉扯,没有防备的柳尔雅任她拉开衣襟,哇老大贼兮兮的笑容让她心虚地红了脸。
看不出来平常温文的安格鲁燃烧起来竟是如此热情狂放,雪白的肌肤都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吻痕,跟j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呐
看老大喷然有声,像偷腥得逞的猫一样窃笑着,柳尔雅羞得欲夺门而出,却让老大一把捉住。
“好啦,不跟你玩了。”一比一平手。老大收起戏谑的笑,正色道,“这是安格鲁弄的吧”
“嗯。”柳尔雅头低垂至胸,应答声微若细蚊。早上起床时没有注意到,早知道就套件高领的衣服,也不用现在落得让老大耻笑的地步。
老大诧异地叫道:“安格鲁也真不挑,像你这种发育不良的货色也能如此卖命,”兴奋地推推柳尔雅,“你用了什么方法教教我吧”
“看你刚刚的表现似乎比我还行,哪里用得着我教啊”说她发育不良哼
老大瞥她一眼,他俩绝对远不及她跟安格鲁的精彩,看她胸前战果辉煌,喷
“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事啊”她真的好好奇哦
柳尔雅神色一黯,满脸惆怅,跟老大讲她也不会明了的。他们这些靠着无性生殖繁衍下一代的现代人哪里懂得鱼水之欢是怎么回事呢
蓦地,突然想起有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努力捕捉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摇头摆脑,两眼的焦距不经意对上老大略微红肿的唇。
“啊”柳尔雅大叫,是了为什么无性生殖的他们还吻得这么火热
老大被她突来的叫声吓着,没好气地骂:“干什么啦吓人家一跳。”手拍胸脯镇抚狂跳的心。
柳尔雅急切地一把抓住在胸前挥动的手。使老大瞪圆了眼,她又想干么
“你和j有没有呃我是说嗳嗳”
叫人家怎么问得出口嘛
老大对柳尔雅欲言又止的举动不明所以,有趣地看她自个儿唱着独脚戏。
不管了,抛开矜持礼教,附上老大的耳旁轻声问道。
像脸红会传染似的,老大听明问题也双颊泛红,对于尔雅所提出的疑问羞于回答。
“说啊”柳尔雅焦急地催促着,人家连这么丢脸的问题都问出口了,没得到回答不就损失大了
老大故作镇定,企图以符合一位历史学家的身份,平淡的口吻回答,可惜不甚成功。
“有有啦,那种事当然存在,无性生殖早在几百年前就停止使用了,现在都是用做呃你刚刚说的那种方法来繁衍下一代的。”柳尔雅是哪根筋不对了,怎么会跑来问她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啊去问安格鲁不就得了吗
柳尔雅忿忿地瞪大双眼,安格鲁竟敢骗她从一开始到现在,阎不吭声地吃了她那么久的豆腐想到自己还曾恬不知耻地投怀送抱诱惑壮男,就忍不住想干脆撞墙自杀算了,真够丢脸的。
再思及安格鲁的不为所动,原先还以为是缺乏经验和自制能力使然,现在仔细一想,八成是安格鲁嫌她太过干扁,看不上眼,想到粉娃的前凸后翘,哪里比得上啊
看着柳尔雅瞬息万变的神情,老大的好奇心燃烧得更加旺盛。
“你问这个做什么告诉我啦”看她一脸的愁眉深镇,该不会被安格鲁给骗了吧,不太可能啊
柳尔雅扭着手指,考虑再三,终于踌躇着从原先自以为完美的计划构思,每晚的实习演练,到昨晚的挑逗行动,全一五一十地跟老大说了明白。
听完后,老大只能张大嘴巴,完全说不出话来。真是个叫人哭笑不得的活宝,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异类啊
也亏得安格鲁了,居然镇日面对她的引诱还能忍得下来。
现在才知道,原来这阵子造成医护所里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罪魁祸首是她啊连j都遭到池鱼之殃,她盯着柳尔雅,又好气又好笑。
“老大”柳尔雅心中忐忑不安,老大怎么都不说,还脸带诡笑,用那种高深奠测的眼神瞅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老大将柳尔雅上下来回打量,思考着怎么解决这个难题,安格鲁苦了那么久,总得帮帮他吧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老大狡狯地笑了。
“尔雅,你做得很好,就这么保持下去,再加把劲,安格鲁就是你的了”偶尔看看失控的安格鲁也挺有趣的。反正,不管他再怎么暴怒,最起码的绅士风度还是有的,绝对不会对女人横眉竖跟;就算安格鲁一个把持不住,也是终成眷属嘛呵等着看好戏啊
“真的吗”柳尔雅满脸狐疑,看老大的样予不太能够信任,搞不好会陷害她也说不定,看她笑成那副模样。
“你敢怀疑我是我比较了解现代人还是你啊”老大用夸张的动作来掩饰被人识破的困窘,没想到她还挺聪明的嘛不可小觑。
见那小傻子一脸臣服,才满意地点头。
安格鲁,别说我老大没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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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怎么还没睡”离开研究室正要上楼的安格鲁,眼角的余光瞄见柳尔雅颇为诧异,都深夜了,就算习惯晚睡也未免太晚了吧。
娇小的她缩在沙发上像只瘦骨如柴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爱怜,手捧着从他书架上取下又厚又重的研究论文,也不知着懂了多少。
柳尔雅对安格鲁的问话置若罔闻,低埋于书页中的脑袋一动也不动。安格鲁叹口气,又怎么了伸手想抽出她手上的论文却徒劳无功,没想到她握得死紧,指尖都泛白了。
看不到柳尔雅脸上的神色,无法臆测她的想法。罢了,安格鲁宣告放弃,妈的,老是喜欢拿书报杂志当挡箭牌,连他自取得博士学位后就没再动过的论文也派上用场了。
“那我先回房了,进来记得关门。”安格鲁转身上楼。
虽然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就算二个人都在房里,她还是坚持门要落锁,不然那一晚绝对会睡不安稳,怪癣
“不用了,你直接锁上就好了,我我今天不进去了。”柳尔雅的语调有着强装出来的平板冷淡。
安格鲁闻言停住脚步,转身走向她,眼中的温柔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不悦。“为什么”
“我我想我现在不会再做噩梦了,还是个人睡比较好。”柳尔雅嗫嚅着把所要表达的话说出。
即使两人之间有书册的阻隔,还是能感受得到安格鲁那高涨的怒气排山倒海而来,下意识的手指抓得更紧,仿佛抓紧书本就能够阻挡一切,但还是敌不过大手一夺。
安格鲁伸出双臂将柳尔雅困在沙发与他的胸膛之间,口气冷冽。“为什么回答我”她发现了什么绝不可能是因为昨晚那件事就吓着她,她临睡前枕在他怀里的面容是那么的无忧自在。
柳尔雅惶然不安,不敢抬头,深怕会对上那目光如炬的眼眸,藏在背后的小手揪紧坐垫,在他充满霸气的身影下她竟显得如此渺小。
虽然老大如是说,但是已经知道事实的她,就是无法表现得和过去一样自然。
安格鲁攫住柳尔雅的下颚,四目交接,两人对峙,最后他不甘心地放了手,冷冷地丢下一句。“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算了,她的眼神好像看到什么千古大恶人一样,随她去吧
身子猛然一震,惊然发觉,在她的面前,竟是充满妥协。算了罢了,诸如此类放弃有过多少回了在她面前他是如此无计可施泄愤似地往椅背用力一捶,掉头离去。
柳尔雅被他的举动吓得弹离沙发椅面,一抬头,才发觉安格鲁已转身上楼,他的背影充满了愤怒与冷漠。
她做得太过分了吗
咬紧下唇。不让盈满眼眸的伤痛夺眶而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记得自己从前悬不掉泪的。尔雅自嘲地笑笑。眼泪已不争气地顺着脸庞滑落,弹到手背溅起微小的泪花。
一想到安格鲁昨晚熟练的动作,就无法克制脑海中一幕幕接连不断的画面。只要一想到那侈长的手指曾抚过别人的双峰,探索过她人的神秘幽谷,那喷张的坚挺曾深汲别人的泉源,她的心就绞痛得有如刀割,像硬生生地被人刨走一般。
这和跟粉娃玩闹的妒意不同,它来得那么浓烈。让她好害怕,怕这股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绪,俊朗有成的他会有过多少女伴而他,竟不愿碰她为什么柳尔雅逞强地在唇瓣留下齿痕,那么深,几近破皮,也不让啜泣逸出口中,不愿面对内心的脆弱。
室温过低,蜷缩在沙发一角的柳尔雅却不愿起身调节温度,有些自虐地将自己开放在冷冽的空气中,空洞的大眼不曾一眨,盈眶的泪潸潸而下,也把心滴穿千疮百孔。
原来爱恋是这么苦,直教人没了魂魄,好苦好苦,明明知道不该深陷,应该回头,却情不自禁地一步步靠近,无可自拔。安格鲁的温柔是张下了迷咒的网,网目细腻,将她牢牢地困绑,她不能,也不愿挣脱,却被细致的网绳割得遗体鳞伤。
本来以为自己坚强到足以承受,能够一笑置之的。
事到临头,理智在呐喊,心智却背道而驰,她也不想这样。
以前还曾为情黯然失神的莫海藤不表认同,没想到现世报如此快,如今叫她也尝了苦果。想回去,想回二十一世纪,想逃离这里,但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夜好凉,好冷,睡意席卷而来,在梦中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就这么吧,短暂的逃离也罢,不想动了
第八章
一夜无眠,受尽煎熬的脸尽是憔悴,两眼血丝充斥,刚毅的下巴长满青色的胡渣。一夜的等待,盼望着那娇俏的身影会出现在敞开的门口,软语诉说歉意,祈求原谅,没想到,她竟铁了心
不管她了,暴怒下的他失了自持的耐心,经过隔邻,原先属于她却未曾使用过的房间时,却仍然不由自主地引颈张望,被褥整齐,该死的她跑哪儿去了
安格鲁心急如焚,三步并作两步急驰下楼,发觉失了踪影的她在客厅沙发上睡得正沉。悄声走近。迷恋地弯下身子细细端详,为何如此对我忆及昨晚她的冷淡,心中一阵抽痛,手抚上她的脸庞,发现到她正发着高烧。
天哪昨晚离去前因满怀愤怒,忘了把微凉的温度调回,她竟然身穿薄衣在这种气温下睡了整夜
安格鲁自责地将她抱起,轻如鸿毛的她好似风一吹就会散了,让他一阵心痛。高热致使桃腮染上二抹红云,刚刚失神的他没有及早察觉,他早该注意到的。
神智昏迷的柳尔雅口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呓语,他无法辨认那些话,应该是她的母语,虽然不明意义,但见她神色满是哀凄恐惧,让他揪紧了心,将她的螓首按在胸前,该怎么做才能抚平你眉宇间的愁告诉我
取来厚柔的羽被,将房内温度调至夏温,慌乱地找寻柜子里的药品,一不小心,手一扫,瓶瓶罐罐撞掉满地。
你在做什么安格鲁自我怒斥,额抵墙双目紧闭,安抚心神,六神无主对尔雅有何助益再张眼,惊慌已不复见,熟练地做了紧急处理,冰枕置于脑下,湿凉的毛巾置于额上,取过药水,扶起柳尔雅喂食,昏迷中的她却将药水尽数溢出。
安格鲁头一仰,将药水尽含口中,低头覆上她过于火烫的唇,舌强力地撬开牙关,缓缓药水度入。
和j取得联系,没有多言,只是简洁地交代几句,托为代理职务。j也没有多问,心中明了,一向以病人为重的安格鲁不会无故请假,柳尔雅的情况并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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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鲁坐在床侧,执起柳尔雅的小手在颊上摩挲,深掬指间芳香,异常冰冷的指尖让他心烦。
附上她耳畔轻声低语。“你睡了足足两天,j和老大他们都吵着要来看你,我不许,怕他们吵了你,你也很清楚,有他们在的地方是不可能安静下来的。”
“那天我等了你一整晚,为什么不回房生我的气吗别就这么否决了我,至少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你看,我胡子没刮,要是你醒来看见又要骂人了。
可是,知道吗我就爱看你娇嗔的模样。“
“你是不是怪我不会甜言蜜语怪我不够温柔体贴
天知道,当你熟睡时,我已经在你枕畔说上千百回,只是你不知道,我试过当你的面对你表白的,但是只要你澄澈的眸子对上我,我就紧张得说不出口,我试过的“
“我发誓,只要你清醒,我一定会将满怀的话全部倾巢而出,永远别这样对我好吗不要对我冷淡不要对我失望不要在还没接受我就将我全盘否定。天知道。
我爱你多深,老天,给我一个机会,别让我什么都还没说出口就离我而去,别“语至尾端已略带哽咽。不知何时,泪已悄然滑落,在被单上晕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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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日间,柳尔雅烧了又退,退了又烧,全靠药物压制着,安格鲁对于自己的无计可施心焦不已。柳尔雅体内对于三十一世纪的抗体还没具备完全,病来得如此突然,甚至没有留给他时间去观察她的状况。
喂食的掖状食品全都无法入口,只靠着吊点滴维持,神智处于半昏迷状态,眼眸半合,瞳孔焦距涣散失神,全失了平日清灵耀黠的光芒。
她一直睡不安稳,不是惊慌高喊,就是虚弱呻吟,伴随哽咽是决了堤的泪,除了伸手抹去,别无他法。她拒绝让他进入她的眼帘啊
炙人的高温灼红了粉颊,全身滚烫,温度却无法传递到达指尖,在夏温的环境,裹在厚被中的柳尔雅却滴汗未出,除了试着让她出汗已无计可施,否则烧永远也不会退。
安格鲁将全身衣物除去,站在床侧,盯着柳尔雅,没有丝毫欲望,有的只是殷切的期盼,盼她可人的笑颜。
轻柔地褪去柳尔雅身上的衣衫,翻身上床,伸手揽过她,健壮的手臂紧紧环绕着,在一层层棉被的包围下热切地传递体温。别这样折磨我,求你
柳尔雅下意识地圈上他的腰,呓道:“别丢下我”
不会,我不会丢下你,就算世界末日再次来到。我依然会守在你的身侧。安格鲁收紧双臂,暗自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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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尔雅走在漫无天际的迷雾中,四周一片昏暗。像没了地心引力,身子浮浮沉沉,找不着重心,头却又异常地沉重,天地茫茫,不知该往何处去。
安格鲁呢忆及身旁少了依靠,柳尔雅心慌地四下寻找,蓦然,有个声音讥哨道:他早就不要你了她闻言怔然,泪珠滚滚而下。是啊,安格鲁转身离去的背影,清清楚楚地表明了他的决定,他不要她了。
柳尔雅无助地跪坐下来,环膝流泪,她能去哪心好痛,好痛她咬着唇,硬是不让呜咽流泄出口。依稀听见啜泣声,是谁那个声音听了更令人心酸,难道有人也跟她一样吗凝神一听,声音或远或近,才发觉,竟是由自己喉头发出。
她笑了,笑得哀凄,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懦弱,哭得这么肝肠寸断的。但,无法,心真的好痛啊
隐约,远处有股甜美的嗓音在殷切呼唤,似天籁,柳尔雅抬起布满了泪痕的脸,迷蒙的眼茫然地盯着那一抹光亮。像被蛊惑了般,不由自主蹒跚地走去。
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想,他只会令你伤心欲绝,来来柳尔雅一步步靠近,不由自主地喃道,对,我什么都不要想。自欺欺人地捂住耳,仿佛能借此消除脑中安格鲁恼人的微笑。
突地一双手臂打横伸出,紧环住她,她知道,那是安格鲁。
不我不要见到他,我不要见到安格鲁,我不想再一次经历心痛如绞的感觉,不柳尔雅惊慌地想逃开,但耳边低柔的细语让她顿住脚步,松了防备。
我爱你爱你回荡的爱语破了弥漫的魔咒,四周一片光明
一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蓦然放大的脸庞。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蠕动,安格鲁随即惊醒,手马上覆上她的额头,欣喜地发现高烧已退。
“我怎么了”喑哑嘶裂的声音真是由她口中发出怎么会这样头痛欲裂,像有千百支锤子在脑中敲打,尔雅不禁呻吟。
“你在客厅睡至天明,发烧了。”安格鲁伸手拨开她额上汗湿的发。
经安格鲁点明才想起事情始末,黯然地别过头,不愿对上他的眼眸。低头发现身上空无一物,只余下贴身小裤,光滑细腻的肌肤紧贴着安格鲁赤裸的身子,柳尔雅双颊绯红挣扎起身,是羞是怒。
“你这个大无赖,居然乘人之危,都还没原谅他呢
“别动,你这样满身是汗起来会受凉的。”才清醒就这么蛮横。不过,总比躺在他怀中生死难测的好上许多。
“不管啦离我远一点。”纤手抵上安格鲁的胸,直把他推得距一臂之遥,又猛然意识到在手掌下温热的是未着寸缕的他,忙不迭地收回手,把棉被抢过包得密不透风。
“好好,够远了吧”床有多大又不是小鬼睡的巨无霸双人床,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好热,温度能不能调低一点”一张俏脸闷得香汗淋漓。
“是”安格鲁答得顺从,在夏温里独占一条羽被当
然热。
瞥见安格鲁光裸的美臀,柳尔雅尖叫道:“你怎么全身没穿衣服啦”虽然小屁屁线条很美,也不用这样啊
安格鲁微笑,调了开关坐回床上,夺过小手攒得死紧的棉被一角遮住重点。“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柳尔雅背过身,不敢回头,胡乱发了个声响就当回答。
温热的胸膛贴上后背,令她颤动一下,感觉到她的退缩。安格鲁箍紧手臂,不许她逃脱。
“为什么不看我”软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搔弄着耳垂,一阵酥麻席卷而来。
“你没穿衣服。”捉回满脑的绮念,柳尔雅指控道。
置于双峰下的手掌让她浑身发热,不禁想起那个差点失控的挑逗之夜。
安格鲁闻言轻笑。“谁叫你高烧不退,用尽各种方式无效。我只好用人体体温这种原始方式了。”瞳眸凝视着她。“为什么不理我”
柳尔雅脸色一沉,不愉快的心思旋绕心头。
见她又缩回自我沉默的保证领域,浓眉一皱,这样解决不了事情的。
安格鲁嘴角上扬,低沉的笑声犹如恶魔般地挑弄她的心扉,将唇贴上她的肩头,这个动作令柳尔雅再次尖叫出声。“干什么啦”挣不开铁臂的箝制,只得任由他辗转吸吮,烙下印记。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唇瓣移到颈窝处流连不去,“为什么折磨自己”
柳尔雅咬紧下唇,不让呻吟声溢出,手不自禁地抓紧被角。
扳过她的身子,迷蒙的含烟双瞳令他沉醉,嗫嚅地开口道:“我爱你。”后面两字说得又快又模糊,眉宇俊目间满是困窘。
“什么”睁大了眼,没听错吧
“我爱你”她是故意的
“能不能再说一次”柳尔雅不可置信地看着安格鲁,现在一定还在梦中,一定是的,就让她多待一会儿吧,别那么快把她叫醒
看她脸上摆明了“我不相信,你把我打醒吧”的表情,安格鲁童心一起,在她耳旁大叫。“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满室尽是爱你的回音。
柳尔雅呆怔着看着安格鲁,泪水夺眶而出,她真的不是在做梦。
安格鲁一见到眼泪慌了手脚,难道她不想听到这句话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松开手,拉开彼此的距离。“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恨自己的唐突。
柳尔雅见状破涕为笑。“不,我要听,我要听一生一世,你要不说的话才要罚你呢”紧偎在安格鲁胸膛,喜不自胜。
“可恶,尽会吓我”爱怜地看着她犹带泪珠的脸,头一低为她吮去。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了吗”安格鲁轻吻她的发。
柳尔雅吞吞吐吐地不敢开口,但在安格鲁逼视下只得和盘托出,包括她的疑虑妒意和爱意。
语毕才想起肇事原因,猛捶他的胸。“你骗我说什么无性生殖,害人家和你同床了那么久。”
原来是这个,她倒是发觉了,安格鲁笑了起来。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一千年前采无性生殖,可没连现代也包含进去。”得知她在吃醋,心中一阵雀跃,不过,这阵醋劲也把他折腾惨了。
捏住她的俏鼻,谑道:“为了这个拒绝和我同床,该打”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啊”柳尔雅不依地拍掉他的手。
“那好,你说,我有对你不规矩吗”安格鲁凝睇着她。
尔雅侧头想想,好像是她对他不规矩多些,羞赧地讪笑。“没没有”
“这不就是喽。”虽然克制欲望是挺难受的,但失去她的柔软在怀,整个心绪像失了魂似的,睡不入眠,折磨归折磨,还是骗得她同眠重要。
大病初愈的她,脑筋还转不太过来,隐约觉得不妥,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出错,只得点头称是。
安格鲁见首次计谋得逞,漾开微笑,忘了自己未着寸缕,站起身,迎面而来的是宣布为期一晚冷战结束的贺礼枕头外加直冲云天的尖叫。
“你没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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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大作,一拉开门,迎上老爹满焦虑的脸。
推开杵在门口的安格鲁,老爹急往里冲,口中不住嚷着:“尔雅呢病得严不严重啊尔雅”
柳尔雅闻声下楼,看到老爹焦急的模样,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老爹,人家病好了啦”
老爹走近端详,手覆上额头,一会儿叫她吐舌,一会儿把脉,动作频繁得让安格鲁忍不住开口道:“爸,她已经好了,别乘机吃豆腐。”
老爹纳闷地搔头。“可是j明明说她危在旦夕的
害我特地赶回来,本来还打算在粉娃她家住上一阵的,怎么这么快就好了“提起手上的袋子晃晃,”特地带回来的补品用不上啦“害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安格鲁走至柳尔雅身旁,拉过她的手在背后交握着,这个微小的举动让柳尔雅芳心窃喜,心里甜滋滋的。
“爸,听您的语气好像不太高兴”安格鲁促狭地问。
“没没啦”老爹笑得尴尬。
柳尔雅不忍,老爹也是好心嘛笑着接过老爹手上的东西说道:“没关系,下次生病再吃就好了。”
安格鲁不悦地瞪她一眼,还有下次
老爹脸色一正,痛斥安格鲁。“你是怎么照顾的好好一个人交到你手上居然会病倒在床亏你身为医护所所长”
安格鲁面对老爹的谴责不发一言,只是看着老爹。
柳尔雅看看安格鲁,再看看老爹,出言相劝。“老爹,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别怪安格鲁。”
老爹叹了口气。“尔雅,委屈你了,当初把你交到这个混蛋手上真是错误。来,东西收拾收拾,老爹带你离开。老爹帮你物色了几个对象,都是上上之选,我们用不着待在这里受他的气。”既然儿子不懂珍惜,就只能当没这个福分了,总不能误了人家。
柳尔雅傻眼,又不好甩开老爹的手,为难地看着安格鲁。还不救她
老爸把他当成隐形人了吗居然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连哄带抢地要把柳尔雅带走
大手一伸,将柳尔雅揽进怀中。“她是我的,谁也不许把她带走。”口吻全然的霸道。
老爹瞪大眼,怎么,几天没见,转变竟然这么大,才想着要放弃呢,就见儿子臣服了
“吾儿啊一”老爹用特意拉长的夸张语调唱着,“终于开窍啦日久生情这招果然有效。”
这回安格鲁面对老爹的调侃不再逃避闪躲,脸上漾起微笑。“多谢老爸成全。”眼神温柔地看着柳尔雅。
“来来”准备已久的老爹不知从哪摸出一本大记事本,“来看看啊,看是要来个全村集合大公证典礼,还是所里医生病人同乐暨结婚会我看哪,干脆全邀来好了,免得不小心漏了谁,被人说不懂得礼数。嗯
形式嘛就来个下午茶会好了,晚上还可以刷摊“老爹喜滋滋地做着笔记,一副不早成定局安格鲁会反悔似的。
柳尔雅闻言两眼睁得如铜铃大,全村的人再加上医护所里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天呐
老爹滔滔不绝地说:“日期择日不如撞日,这下礼拜日好了,大家也有空些,哎呀下礼拜日赶了点,得赶紧预约外烩,还得租场地,好在村外老屈伏塔说过要是安格鲁成亲时会无条件出借牧场的,呵有得忙喽”完全无视于当事人的存在。
柳尔雅见老爹连珠炮地发表计划,完全找不着空隙插嘴,转头以眼神向安格鲁求救,下礼拜她都还没做心理准备呢何况安格鲁也没亲口向她求婚呐
安格鲁报以无可奈何地一笑,附上她的耳旁低声说道:“老爸盼这一刻盼得快发狂了,就由得他了。场面可能会混乱些,到时要委屈你了。”
“这个那倒是还好啦”村人的热情她是见识过的,想想还挺乐在其中,不过,她最在意的是女孩子总是幻想被求婚的一刻嘛就这么直接跳过省略,心里有点怪不是滋味的。
“不然你不想嫁给我”安格鲁嘴角垂了下来,一脸的可怜兮兮。
尔雅见了噗吭一笑,心结一扫而开,能得此良婿,又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嫁你不嫁你嫁谁身子都让你看光了。”说到最后一句红了脸,意识到脱口而出的语句露骨了点。
含羞带娇的绯红小脸教人心荡神摇,安格鲁在颊上印了一吻。
“这么迫不及待啦”安排了大半天计划才发现根本没人理他的老爹促狭道。“我知道,下礼拜对你们而言是嫌慢了点,没关系,你们可以先圆房再补手续,老爹我不介意的。”
柳尔雅羞得直往安格鲁怀里钻,安格鲁则顺势搂得更紧。
“好啦,我要赶紧去联络相关事宜了,你们继续啊”
老爹笑咧了大嘴走出门外,嘴里直念着好忙好忙,却是欣喜若狂,抱孙子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拉开大门,见站在门外正要按电铃的粉娃,没注意到她脸上的异样,献宝似的说:“粉娃来得正好,回去告诉你爸,下个礼拜日叫他记得到老屈他家那块牧场上参加安格鲁的婚礼啊,你也一起来,热闹热闹,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先走啦”语毕一溜烟地没了踪影。
婚礼粉娃愤恨得脸都扭曲了,还好今天她有备而来的,藏在背后的手紧握,柳尔雅敢跟我抢安格鲁大哥你门都没有
走到屋里,触目所及的是两人互传递柔情蜜意,粉娃咬牙切齿,眼里射出冰冷的寒光。
安格鲁首先感觉到四周气氛的异样,一抬头,直直望进粉娃那充满邪恶的眼眸,心里一惊。
防卫似的,不着痕迹地把柳尔雅拉至身后。“想必你都听到我爸说了吧下礼拜欢迎合府光临。”是宣誓,是划分,望她不再逾矩。
粉娃不屑地暗哼一声,换上和善的笑。“那我真来对了,本来带了个礼物要送尔雅姊的,正巧,就当是结婚贺札吧”
尔雅姊没见过她这么好礼的,柳尔雅听了感到浑身不自在,像针扎了似的,只得微扯开嘴角,报以一笑。
人家都这么有礼了,总不能不给好脸色吧
安格鲁微笑,护着柳尔雅的手松了防备。“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谢谢。”大手伸出,准备接过贺礼。 ,“不,”粉娃笑得灿烂,“人家想亲手交给尔雅的,先前对她那么无礼,想借此道歉呢”
闻言安格鲁起了戒心,先前看到的恨意不可能是眼花,现今她这么执意亲手交给柳尔雅,可能有诈。心念一动,来不及阻止,柳尔雅已越过他,向粉娃走去。
“别客气,我一点也不在意的。”柳尔雅露出友善的微笑,满怀欢喜,更何况她也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那些事情倒忘得一干二净呢
见柳尔雅靠近,粉娃笑得狰狞。“道歉等下辈子吧”手一扬。将藏于背后的笼中物一掷而出。
安格鲁虽全神贯注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但由于她俩的距离过于靠近,待事情发生时已抢救不及,一团乌黑的东西扑向柳尔雅,脱口而出的尖叫让他揪紧了心。妈的他竟如此疏忽。
“呀呵呵好痒,好痒,咯”没想到伴随着尖叫之后是喜悦的笑声,令粉娃傻了眼,怎么会这样
“真谢谢你了,这只小狗好可爱呢”一只全身漆黑,约两个巴掌大的小狗坐在她怀里吐舌摇尾,一副讨好的模样。“我还以为这个时代没有小狗呢来了这么久也设见过一只。我好喜欢这个礼物哦谢谢。”
粉娃气得揪紧衣角,五官挤成一堆,怎么会这样
那个黑不溜秋的怪物怎么不把她吃了想当初第一次在爸爸的研究室瞧见时,对她龇牙咧嘴的,还张口咬她呢
还好那时她手缩得快,不然,怕十根手指头当场就去了一半。爸爸还严重警告她不准靠近。不然被吃了找不到骨头,还被人当失踪呢。
看着被小狗舔得不亦乐乎的柳尔雅,再看看自己伸到一半猛然顿住的手,不禁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柳尔雅说得没错,在这个时代是没有小狗,连他也是首次看见呢
凌厉的眼光一扫,叫粉娃浑身打了个寒颤。完了。
什么都完了粉娃哭丧着一张脸,心里叫苦连天。
“现在马上离开这里,我会交代警卫,再也不准你踏进医所半步。如果你再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的话,就休怪我不念世伯的情面。懂吗”安格鲁眼中的怒气差点把粉娃冻成冰棍。
怎么办设计不成反害了自己,回去还得面对老爸,偷了他最重视的实验样本,怕不被打死才怪呜
颓然离去的粉娃全失了来时的气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出大门,口里直喃着怎么办啊
“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人家好心送我这么可爱的小狗,你还把她赶出去。”柳尔雅不悦地嗔道。
安格鲁看着她,她是少根筋还是不懂人心险恶啊
亏她还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伸手拎起小狗的脖子。使得小狗哀叫连连。不知道为什么,手自然的就摆出这种姿势,即使他从来没瞧过这类生物,或许是人类的天性使然也说不定。
柳尔雅闻声心疼不已,急道:“你要把它带去哪不要这样抓它啦会痛的。”虽然二十一世纪的人都这么抓狗。但她还是不忍。
安格鲁背着她翻翻白眼,倒有点吃起小狗的醋了。
把它拎举过头,看它吐出舌头的呆样,脸上下自觉地浮现笑意,将它置于怀中。世伯从哪找出这个小东西的
见他将小狗抱着,柳尔雅心定下不少。随即想起。
“你要带它去哪里”脚步不停地跟进了研究室。
安格鲁一言不发地动手忙着,柳尔雅虽然心焦,也只得坐在一旁候着。
待得仪表板上的绿灯亮起,安格鲁将小狗移至她怀里。“好啦,没问题了。”
柳尔雅喜不自胜地抱着小狗,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安格鲁笑而不语,从未见过的生物,不先检查看看怎能安心呢不愿造成尔雅心头的荫影,搂上她的肩膀。
“我该喂它吃些什么”
说到这个柳尔雅可得意了,乡下老家的三合院里养了近十只的狗全是她在打点的,问她就对了。
“小狗很好养的有骨头它就啃得心满意足了,不过鱼不行哟它不吃鱼,会坏皮肤的”
第九章
世纪柳尔雅给小黑狗取的名字,用来庆祝它这个跨越岁月的名称,乖乖地坐在床上,斜倚着头,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又是搔头又是喷声连连,最后不耐地打了个大呵欠,蜷成一团不再理他。
“呃尔雅,为我煮饭吧不行,她不做饭的,嗯尔雅,伴我度过一生啧,太肉麻了,不行不行,”瞥见睡得打鼾的世纪,不悦地说,“真不够意思,我说得那么认真,你却睡得那么沉。”怎么想个求婚辞那么难搞啊他倒宁愿去动个十几个小时的精密手术还来得容易些。
“你在干什么啊”甫出浴室的尔雅罩在浴袍之下,坐在床沿,手拿着浴巾在发上擦拭。
头发长了,安格鲁着迷地看着她,想她来时还是削刭耳下的短发,如今却已及肩,在水气蒸腾下宛若出水芙蓉,让人直想一亲芳泽,沐浴过后的清香扑鼻而来,不好,他的欲望又蠢蠢欲动。
睡得正沉的世纪感觉到身旁男主人的体温变化。抬起头来,喉头警告似地发出咕噜声。
不自禁地将脸凑上她雪白的颈项,自后环住,深深汲取来自她身上的少女幽香,原先包在浴巾下的湿发披散下来,弄得他满脸水气。
柳尔雅格格娇笑。“衣服都湿了啦”
安格鲁附上她的耳旁轻道:“嫁给我吧让我参与你未来的生命,包括喜乐苦与愁,嫁给我吧”百般思量,还是直接言明来得不落俗套。
热热的气呼在耳垂上让人又爱又恨的,爱的是让人浑身酥软,像没了力似的,恨的是心头异样的感觉,叫人搔不到痒处。
“别这样啦,会痒”被耳旁的气息给分了神,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求婚
“老爹不是已经决定了吗”柳尔雅小心翼翼地说。
为什么又问一次难道
“那是他决定的,我还没向你求婚呢怎做得准”
安格鲁笑了。
他懂得她这个体贴的行为让她漾起了笑,迷蒙了眼,他真懂得她
见柳尔雅尽笑不语,眼角泛着泪光,不忍见到她的泪,故意说道:“嫁不嫁啊不然的话,村口的玛丽对我挺有意的,梅也不错”
柳尔雅忙不迭地将他的口捂住。“嫁啦不许你找别人。”
就知道她禁不起激。安格鲁爱怜地吻着她的发,接过浴巾缓缓擦拭。
“谢谢。”柳尔雅说得小声,几不可闻。
将浴巾罩在她头上,不让她看到他脸上的不知所措。
妈的干什么突然说谢谢,窘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睡觉了,时问不早了”和身躺下,故意说得大声,掩饰语气里的羞涩。
柳尔雅抬起头来,只露出一双圆溜的大眼。“不过喜乐我自己尝。愁苦你担哟”
“好好,睡了啦”安格鲁背着她,对于她的赖皮一概包容。
“下个礼拜才结婚,那这段日子要不要分房睡啊”
“如果你再让我听到分房这两个字,我就打你屁股。”
柳尔雅还不知死活地将头伸到他面前。“老爹说过可以先圆房再办婚礼耶”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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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鲁安格鲁”j像阵旋风似的门也没敲直接撞进安格鲁的办公室。
前来叮咛结婚事宜的老爹和被耳提面命的准新娘柳尔雅,全都抬起头来看这个贸然闯入的外客。
“安格鲁嘿,你们都在啊”j不好意思地笑笑。
“什么事跑得那么急”这阵子被老爸缠得紧的安格鲁如获大赦地抬头,天知道,老爸实在是有够啰嗦的。
“你看,”j摊开手上的放大照片,“这个是我们放在地表的发现者所拍下来的照片。”
安格鲁看得仔细,皱起眉头不发一言。
老爹好奇地探过头来,问道。“什么东西啊”看清楚后脸色沉了下来。“这是”
柳尔雅看三个大男人围着书桌我看你你看我,气氛凝重一片沉默,不禁也好奇地走至安格鲁身后偷瞄。
“这不是补给站吗”上次到地表时才去过一次,怎么变得破烂不堪了
“不,你看,”安格鲁指着照片下方的数字,“这是经纬度的表示,由此看来这座补给站应在欧亚板块之上。
但医护所的文献上并没有记载,而且上回经过时,也没有看到啊“
“安格鲁,你看。”j指着照片里建筑物墙上斑驳的字。“这是我们的补给站没错,这些是开始启用时道森老爹提上的字,喏。”
“没错,是我的字。”老爹沉吟道,“为什么会这样”
安格鲁脑海中灵光一现,一抬头,正好对上了j的视线,两人交换着相同的讯息。
“难道”j张大嘴,不可能吧
“应该是,不然这种情形要做何解释呢”该死为何在他结婚前夕竟发生这种事
柳尔雅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
“喂。你们两个别打哑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爹百思不得其解,这两个小子默契好到这种程度,居然不说话都能意会。
“爸,我怀疑时空又造成了扭曲,把未来的补给站,传送到现在的欧亚板块上了。”
“时空扭曲”搞啥玩意儿
“你是说让我掉到这个时空的”柳尔雅震惊得说不出话,不要,她已经习惯了安格鲁在身旁的日子,别再把她带走,不
察觉到身后柳尔雅的紧绷,拉过她的手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放你走的。”
“安格鲁,这怎么办”j问。预知未来并不是件好事,像现在,他们不知道补给站为何遭到破坏,也无法预测时间,也许就在明天,也许在几千几万年后,谁知道只能拿着一张断壁残垣的照片束手无策。
安格鲁站起身,眼神已做了决定。
看到安格鲁的神情,老爹暗叫不妙。不要,明天他就要当新郎了,就是明天了啊
“召集搜寻小组,下午二点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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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声音中透着安抚,他也不想啊。
“我要跟你上去”柳尔雅啷着嘴,手臂交叉在胸前。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不行”安格鲁拒绝。
“上次我不是也跟去了吗可以啦”柳尔雅耍赖地扯住他的手猛力摇晃。
“上次是特殊情况,这一次不一样,现在情况不明,随时会有突变状况发生,你不可以去。”
“让你去我就放心吗安格鲁,你太自私了”柳尔雅一跺脚,背过身去。
“对不起,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安格鲁自身后环住尔雅。
“那”眼中闪着祈求。
“不行,你会分了我的心。”安格鲁摇摇头,“这样情况反而更危险,不是吗”
柳尔雅点头,知道自己会给安格鲁造成负担,不再吵闹。怎么办,心中盈满不安。
“放心,下午去,最迟明天早上就回来了,你只要在家好好打扮,准备当个最美的新娘,等我回来就好了。”
安格鲁笑着说。
“真的不许骗我哦”柳尔雅回头,等待允诺。
“嗯,我发誓。”安格鲁举起手。
“不行,这样不够,我要动用你欠我的条件。”
“什么要求除了带你同行,这个可不行。”
“我要你毫发无伤地回来。”不知为何,对于这次的行动,她总感到提心吊胆的。
“你在诅咒我哟好,答应你。”拉过她的手盏下印记。
柳尔雅深深地看着安格鲁,用情之深,像要把他的形象烙进心坎,飞扑至安格鲁怀里,抱得死紧。
“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丢下我,你答应过的”柳尔雅略显狂乱地喊。
“小傻瓜,又不是一去不回,明天等着嫁给我吧”
吻着她的发,心里却隐隐浮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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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你不去送行”老大好奇地问。
坐在梳妆台前的柳尔雅拿着梳子无意识地梳着,眼神呆滞。
“尔雅,我在问你话呐”老大怒吼,自从安格鲁踏出家门后就魂不守舍的。
柳尔雅吓得将梳子掉在地上,镜中反映的人儿一脸惊慌。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安格鲁去过很多次了,不会有问题的。”老大关心地看她一眼,弯腰将梳子捡起,拍拍她的肩膀给予鼓励。
“嗯”尔雅应了声,任由老大梳着她的头发。她不敢去送安格鲁,怕会克制不了把他拉住的冲动,只得守在家中,现在,应该上了电梯了吧
“老大”
“嗯”
“可不可以帮我到医护所拿点安眠药给我”
老大皱眉。“你要安眠药做什么”
“拜托,我真的没办法等到安格鲁回来。”她受不了内心的煎熬,一分钟对她而言都像一世纪那么久。虽然这个方法不好,但她承受不了了。吞下药,一觉醒来,看到的是安格鲁的脸,多好不用这么担心受怕的。
“这不好吧”老大犹疑着。
“拜托,求求你”柳尔雅双掌合十。
“好吧睡个好觉,明天也漂亮些。”老大走出门外。
柳尔雅望着窗外的天空,安格鲁,你现在到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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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进小艇,安格鲁不禁哑然失笑。
老爹帮他装了占小艇一半空间的压缩氧气和浓缩营养剂。那些份量够他四人用上十几年都不虞匮乏。
未免也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吧安格鲁苦笑。
“道森所长。”宙斯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我是。请说。”安格鲁开口回应。
“这个任务危险性很高,因为状况不明,连我都无法解。请务必小心。”
“我懂,我们会注意的。”
“还有。恭喜你了。尔雅是个好女孩。”
听到尔雅的名字,安格鲁脸蒙上一层柔情。“谢谢。”
双方通话结束时,小艇已抵达拍到照片的现场,地表上的天空依然昏暗,破烂的建筑物在眼前矗立。
“所长。里面没有生物反应。”
“嗯。两人一组互相掩护,出发。”
四人步下小艇。
“啊”为首的人发出叫声。
“怎么了”安格鲁问。
“你的随身营养剂没带。”
殿后的安格鲁笑笑。“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拿。”
“抱歉,所长。”失误的人歉然一笑。
“没关系。反正还没走远。”
安格鲁走至驾驶舱。
“找到了。”一抬头,对上的是透明的玻璃,外头的三人正对他挥手。
安格鲁笑着挥手,突地脸色大变。
“全员撤退,快回小艇,快”安格鲁冲着对讲机大吼。
怎么所长突然大叫底下三人还反应不过来,轰隆隆的声响已透过耳罩传人,回头看到的是令人心神俱裂的景象。
巨浪逼天,数十层楼高的海浪劈山裂石而来,大地为之动摇。所经之处全为汪洋一片。
三人吓呆了,身体移动不了半寸。怎么会这样这里是陆地啊
“上小艇快”安格鲁的声音惊醒他们,三人拔足狂奔。
但波涛来得如此快速,转眼间已将他们吞没,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来不及表露即消失无踪。
安格鲁只来得及坐上座位系紧安全带,浪已将小艇吞噬。
就是专为耐高压所设计的结构也无法承受,在上下颠覆后,小艇已生缝隙,渗进水来。
安格鲁绝望地闭上眼,狠狠地握住扶手,手背浮现青筋。
尔雅尔雅,原谅我不守承诺,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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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虽然睡了一晚,却还是感觉很累。柳尔雅揉揉有些发疼的肩膀,服了安眠药还睡不熟随即笑笑,八成是因为结婚在即太过紧张了。
略做梳洗,迈步往医护所里走去。安格鲁应该已经在暂时准备窒的历史部内等她了。一思及此,立刻加快脚步,她等不及要看到安格鲁了,即使在睡梦中,她依然那么想他。
推开历史部的门,里面没半个人影。柳尔雅狐疑,怎么人都不在该不会都到牧场上去了吧心中又焦又急,怎么没人叫她呢
立即拔腿往外冲,又慢下脚步,脸上漾起幸福的微笑,何必这么心急安格鲁会等她的。
“尔雅”
柳尔雅回头问道:“老大,你们都上哪去了”怎么老大脸色惨白,又惊又慌的,该不会是刚刚到她家看不到人,以为新娘逃婚了吧
“你快去所长办公室,快去”老大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艚绪有点失控。
柳尔雅笑笑。“安格鲁在那里吗”
老大只是摇头,垂下的脸庞看不见表情。“快去,你去啊”天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怎么了”柳尔雅眉头拧了起来。老大带着哭音的语调让她意识到状况不对。不可能,安格鲁答应过她的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呀”抓住老大的肩头猛力摇晃。
老大只能任由柳尔雅摇动,早已泣不成声。
心焦的她撇下老大,直往办公室拔腿狂奔。
来不及敲门一把推开,门撞上墙壁又弹回来,所里的高级主管全都聚集在此,满室凝重,人人脸上布满哀凄,看到来人全都别过头。没人敢和她眼神对上。
“j,发生什么事安格鲁呢”走至j身旁抓住他的手。
j别过头,不忍看她。“别问我别问我”
“j,她总会知道的。”坐在安格鲁位上的老爹阻止了人人的逃避。“尔雅,安格鲁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十章
“尔雅”老大牵着一个约三岁大的小男孩踏进花圈。
蹲在花丛中戴着草帽清除杂草的柳尔雅抬头,拭拭额上的汗。“所长夫人,怎么有空来啊”站起身,拍掉沾染在身上的灰尘。
世纪看清来人雀跃地前扑后跳。
老大故意板起脸。“又那样叫我,跟你讲过好多次了。再这样不让小凯叫你干妈喽”牵着小凯,作势往回走。
柳尔雅吐吐舌,赶忙拉住老大的手。“别这样嘛开开玩笑。来,小凯,帮干妈向妈咪说对不起。”弯下身将小凯抱起。“唔,小猪,越来越重了。”
“妈咪对不起,对不起”小凯的小脑袋忙不迭地直点。
老大又好气又好笑。“少拿我儿子当挡箭牌”
“他心疼我这个干妈嘛”脸在小凯脸上磨蹭,又亲又咬,弄得小凯格格地直笑。
阳光轻柔地披泄在她的发她的脸庞。事过三年,稚气的气息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的成熟。发几近及腰,此时因方便工作盘在脑后。倒是自己,当了妈妈后为了动作利落些,削了个帅气的短发。
看着柳尔雅的眼神满是心疼,这三年来,她过得苦呵独自守在安格鲁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