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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研究生生活录 第 3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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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时辰。我抱她安睡宿,明天自会好的。”
燕盈姝道:“那股矫热阴流绝非天然生成,极象某种法术产生的咒结。我入门多年,头次碰见这样的情形。”神农弟子修炼巫医神术,凡间绝症应手而解,道法提升极难。如遇着罕见奇症,反而如获至宝,定要深入钻研。燕盈姝道:“奇怪,有趣,可惜魔芋大夫不在,否则试炼回,于本门的法义大有增补。”
桃夭夭微感不快,暗想灵儿又非木桩草靶,怎能拿给你们试手练招淡然道:“师姐若无良方,就请自便,日后也不用烦劳了。”
燕盈姝木然道:“你瞧着办罢。”身影飘走,稍顷返回屋中,手里拿了女子的内外衣物,道:“她胸腹全吐湿了,恐染风寒,让我给她换几件干净衣服。”
桃夭夭道:“多谢师姐,这会儿她离不了我,衣服放地上就好,我来换。”
燕盈姝默然,随即将衣物抛下。桃夭夭腰背后仰,挪动腿脚调整坐姿。龙百灵右臂勾着他的脖颈,移动时松脱,左臂又绕上来,紧紧环抱桃夭夭的肩膀,神志虽不清,动作却很自然,果是片刻不可分离。
旋即坐稳,桃夭夭腾出右手,解开她的腰带,脱掉襦裙,短袄,乃至亵衫抹胸,再捡起干衣服依次换上,整个过程就象为婴孩换衣。龙百灵身子时有裸露,但见肌肤玉润冰洁,腰肢绰修而线条腻匀,身材之美,连心如止水的燕盈姝也看痴了。费了好大周折,终将衣带系好,桃夭夭鼻头微微冒汗,良久才缓过气儿。燕盈姝言不发,拾起换掉的衣裙,留下调补的药剂,转身掩门离开。
渐至夜阑时分,远近晏然,月光从窗格透入,给房间内铺了层清霜。桃夭夭怕百灵受冷,双臂遮护她背心,左颊贴着她的脸蛋,只觉柔嫩细滑,透着点凉意。呼吸均匀而平缓,气息轻吐宛如幽兰飘芳。桃夭夭寻思“灵儿确是长大了,早先受惊失神,非得哭到天亮,不会这么快就安定。”
正想着,怀内少女嘤嘤而醒。桃夭夭连忙轻拍肩背,助她顺气,伸手拿到燕盈姝留的药瓶。回头,龙百灵睁着澄澈明彻的眼眸,正痴痴的望着自己。他弓起膝盖支撑她的后背,手指旋开药塞,笑道:“醒的好快,灵儿很有进步。”
龙百灵道:“大桃子哥哥”这称呼只于十岁前上口,桃夭夭听,就知她人醒而神昏,心智仍处幼龄,笑道:“灵儿乖乖的听话,快喝了药,觉睡到大天亮。”百灵侧头避让,皱眉扁嘴,万分不乐意。桃夭夭道:“甜着呢,这药这不是药水,是蜜糖水,甜滋滋的好吃,不信你瞧。”瓶口凑近唇边,故意吧嗒咂舌,赞道“好喝啊,好甜啊乖乖张嘴喝咪咪啦,喝完就发压岁钱呀”心下暗叹“可怜我英雄世,到头来还是当保姆的命。”
连哄带诓喂她喝了几口,霎时颊生红霞,嫣然娇艳,犹如抹了层胭脂。桃夭夭暗想“神农门的药剂果然灵验。如燕师姐所言,灵儿体内暗藏矫热,阴流,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龙百灵抱着他的腰,头脸埋在他怀里,似已沉沉入梦,忽道:“大桃子哥哥,不要撵我走,不要不管我,好么”没等桃夭夭回应,又轻声的道:“你尽可骂我打我,就是别不开心,别让我离开你我走了好远,我到处找你,辽东塞北,天好高地好宽,可我看着象黑屋子,待在里边又冷又寂寞,我怕的很大桃子哥哥,生世我只想跟着你,为你做饭,为你洗衣,闷了写诗填词画画下棋不,你心气儿高,我可不能太显能。从今后,我要忘记那些学识诗文,老老实实的伺候你等我的头发白了,你看厌我了,那才离开罢。嗯,好吧,那时我不会再哭的,因为我快死了”
这番话乱七杂八,却说的温柔至深。沧海孤月,清冷幽渺,凄婉的倾诉传入耳中,恍如冥河彼岸传来。桃夭夭胸中大恸,轻轻托起她的脸庞,眼里的感伤逐渐变为爱怜,喃喃道:“不会了,再不让你离开我。管他春夏秋冬,海枯石烂,我们永远在起。”
夜间百感交集,桃夭夭竟未合眼。而小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同样无法安眠。初时听说龙百灵犯病,桃夭夭抱着她压惊,心内便有几分烦闷,暗地里对自己说:玄门弟子急人所急,扶危救患原为己任,哪怕龙百灵是白痴也罢,疯子也罢,总不能撒手不管话虽如此,孤男寡女同处室,整夜耳鬓厮磨,天底下哪有这种治病的方法思前想后,她霍地坐起,拍床沿道:“龙百灵最爱使诈,这中间大有蹊跷。”
忽觉脸侧微热,扭头望向窗外,轮旭日浮现海空。原来长思忘倦,已是翌日清晨。她推门走上甲板,迎着晨曦伸伸手臂,微咸的海风轻吹,洗尽了夜来的阴霾。小雪心胸纯直,藏不了隔夜气,吐纳几番忧烦尽消,又开始思念桃夭夭,暗想“师哥在干什么呢”
第二部 入道篇 第八回 恩仇如山隔鸳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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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船的侍女打水端盆,唤她洗漱梳发。小雪梳洗完毕,问清桃夭夭所在,不等吃早饭,飞身跳上那船,径直走向桃夭夭的舱房,远远的听叫道:“哎呀呀,我的呆瓜主人,既然你们永远在起,当然是结成夫妻啦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雪暗吃惊,放轻脚步走近舱门,听听他们讲什么“夫妻”。就听桃夭夭道:“那是两码事,总而言之,我不能和灵儿完婚。”
道:“活活气杀我也,昨晚信誓旦旦,什么海枯石烂永远在起,过后竟敢不认账大桃子哥哥,你,你,你负心薄幸,陈世美甘拜下风”
沉默了好阵儿,桃夭夭嘟囔道:“我哪里不认账永远在起,难道定要是夫妻么”语气转严,似已颇不耐烦“我说你热心过头了吧主人的婚姻,何时轮到丫鬟插嘴”
叹道:“婢子是替主人惋惜人家龙姑娘温柔聪慧,四德俱全,真真位宜其家室的好姑娘。论相貌,说貌若天仙都是贬低她,灵儿纯粹就是仙子下凡。更兼才华卓绝,琴棋书画出神入化,诗词歌赋挥手而就。唉,说不得,真想拜她为师”
桃夭夭点头道:“我明白了,你跟灵儿谈文很投机,所以百般推崇她。”
实情正如他所料,自从加入峨嵋派,整天跟猛兽禽鸟处,欲寻文友不可得,有时候吟诗抒怀,只有请虎豹野猪当听众,日子久了百无聊赖。有天偶遇龙百灵,照例向她卖弄文采。百灵寥寥点评几句,却似攻玉之石,正曲之绳,处处切中要害。既惊且喜,再行请教,听她谈述历代名考书志,经史典籍,方知文海浩瀚,非井底管锥所能窥测。待到龙百灵落笔成文时,登感珠玑纷呈,虽诗中菁华也难称其妙。
仅过了半个月,对百灵已是由衷的拜服,常想“龙姑娘嫁给主人,我也可以沾光受点教益。”加之龙百灵和桃夭夭订了娃娃亲,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心意愈坚。以前她因忌惮小雪的菊英剑,曲意称她“少奶奶”。但随着情势转变,慢慢改弦易张,最后竟投诚百灵,决意撮成她和主人的亲事。
今当桃夭夭点破原故,面不改色,直承道:“我就是崇拜灵儿姑娘的文才啊灵儿姑娘文才好,人才好,谁不爱的心里发痒只有假道学书呆子,才讲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主人信那套歪理,忒俗气了”
桃夭夭道:“你是牛头不对马嘴,我不能娶灵儿,跟她的文才有何干系”稍微停顿,似欲隐忍心事,最终还是愤然说出:“我想退婚,其实与灵儿无关主要主要是因为她的爹娘,龙家大老爷,龙家大太太。成婚后要我入赘改姓,拜他们为岳父岳母,不如把我千刀万剐算了。”
心里算计“很好,讲出原因就好,凭我三寸不烂之舌,石头人也教你开窍。”随即颜色和婉,缓言劝道:“龙家亏待你娘的疙瘩账,我曾听灵儿提过。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日了上代的怨结,正该由下代解开,设法令母亲内心安宁,此乃尽孝的最佳方式。再者宁拆十座庙,不毁门亲,玉成良缘人皆好为,大哥李凤歧不也撮合你们么若得峨嵋师兄弟从中周旋,仇怨必可化解。到时仇家变亲家,岂不皆大欢喜”
桃夭夭冷然道:“化解说的好轻省你可知他们如何对待我娘的尤其是龙家大太太,她对我娘做的那些事,实可称得上禽兽不如四字。亏得她是灵儿的亲妈,否则我宁愿拼了死,也要把她心挖出来,瞧瞧到底有多黑。”
此话说的决绝,再无任何商量余地。时语塞,想了想,又笑道:“好呆板的主人,好迂腐的,咱俩都钻牛角尖喽仙家行事超凡脱俗,干嘛非得拜什么岳父岳母你和灵儿两情相悦,自己作主即可作夫妻,何须三书六礼,父母之命的那些老套路至于入赘什么的,更加不用理会”越说越起劲,拍膝盖,道:“就这么办你爱的是灵儿,又不是她父母。干脆今晚就拜天地入洞房,峨嵋派百花教千人为证,婚礼何等隆重,何等气派事成后,再从武陵接来令堂,你小两口侍奉老人家,天涯海角逍遥自乐。至于龙家老爷,龙家大太太,你们永不跟他们见面,也就是了。”
桃夭夭冷冷的看她嘴唇开合,等她闭实了嘴,才道:“千人为证,也改不了宗事实。”
道:“什么事实”
桃夭夭道:“血缘啊纵然走到天涯海角,龙百灵总归是龙家夫妇所生,身体里流着他们的血,除非老天爷显灵,谁也没法更改”跟着语气变硬,发恨道:“总而言之,我绝不会娶龙家夫妇的女儿,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永远不会有违此誓者,教我天诛地灭,死后被我娘指坟唾骂”
恍然大悟,才知个中微妙:他怜爱的是青梅竹马的小女孩,冷落的是怨深刻骨的龙家女儿,龙百灵恰巧集中了这两种身份,因此桃夭夭对她既爱又厌,欲迎还拒。少年人初立处世之道,眼里揉不得沙子,遇事往往固执己见,缺少圆滑的权变与妥协。而桃夭夭生性倔犟,当真举世罕有,不情愿的事,万把刀子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去做。上下打量他半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嘀咕道:“主人,你脑袋是方的,棱角分明,磨砂轮儿顶得穿,金刚锉子锉不平。本丫头服输,不服不行。”
恰在这时候,凉风穿堂,送来缕淡淡的香味。狐狸精嗅觉灵敏,立时察觉。眼珠子骨碌碌两转,猜到小雪站在外边,假意叹道:“话说回来,设身处地的想想,主人确有苦衷。唉,天意难违,造化弄人,上辈的孽债终须了结,即便用些下作伎俩,都是可以谅解的。”
第二部 入道篇 第八回 恩仇如山隔鸳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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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夭眨巴眼皮,道:“你瞎扯什么什么下作伎俩,你是说我”
道:“下流啊,龌龊啊,男子诱骗女孩子的惯用手法。为了早日脱身自由,主人只好从权采用。”
桃夭夭料她又在作怪,沉住了气,道:“慢着,我哪点儿下流龌龊了,你讲清楚。”
道:“唉,主人就少装蒜啦。你之所以想跟小雪成亲,不就为了退掉龙家婚约么”掰着手指头,详细分说“假如娶了别的女孩子,原先的婚约自然作废。龙家就算再强横,再轻视女儿,总要顾全大家族的门面,哪会把嫡生小姐送人当偏房呢所以啊,主人你就拟定了计谋,打算尽快找个美女结婚,娶个正房夫人拒绝龙家,这才拼命追求小雪师妹。”
当初桃夭夭离家逃婚,确有游历四方,另寻佳偶的念头,梦见小雪后苦寻芳踪,也是出于这个目的。但近来深感小雪的坚强纯美,渐渐已是真心实意的爱恋。此刻旧案重提,他窘的耳朵发烧,暗思“寻找小雪的初衷,确想找个女孩早点成亲,借此解除旧婚约。我居心不纯,对小雪实是大大的不敬。”念及于此,满面愧色。
看他默然垂首,心里有了底,变本加厉的瞎编:“把人家当作退婚毁约的工具,哪个女孩能忍受这等屈辱倘若计谋败露,小雪焉能善罢甘休怎么办呢嘿嘿,索性寻机偷欢,先跟她做成夫妻之实,到时就算她知道真相又怎样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死心塌地任你摆布这条计叫生米煮成熟饭,乃男人诱骗女孩的惯招,虽说非常龌龊,非常下流,但是形势所迫,主人也顾不得许多。”
桃夭夭给她说的头晕脑胀,明知纯属诬陷,时间竟无从反驳。等听到那句“生米煮成熟饭”,想起那天受了李凤歧撩拨,自己忘情的丑态,越发无言以对。小雪在门外又惊又急,盼着桃夭夭严辞驳斥,申明对自己的感情是真诚的,可他却偏偏声不吭,好象大有默认的意味。小雪由急转怒,渐感耳鼻滚烫,七窍里似要冒出火焰。
拍巴掌,笑道:“这倒让我想到了西厢记的情节莺莺本是和表哥订了亲的,却私下与张生相恋。两人偷情有了夫妻之事。老夫人得知后无计可施,只得退掉旧婚约,把莺莺嫁给张生当老婆。哈哈,主人退婚的妙计,却是源于这个典故呀,你古为今用,是想作张生呢,还是扮莺莺反正红娘我是当定了。”
桃夭夭气极反笑,道:“东拉西扯喋喋不休,你今天吃错药了这般无聊。”
道:“最可怜的是灵儿姑娘,被退了婚的女孩子,名声大损,辈子甭想再嫁人了女子无夫身无主,孤苦飘零如浮萍,辈子何以安身我瞧只有给你当情妇,或可乞求点慰藉。换了小雪性强气傲,定不肯屈居卑位。所以主人啊,你如意算盘打的很精,先娶小雪为正室,再纳灵儿作二奶,箭双雕,大小通吃,艳福滔滔,享之不竭。”
桃夭夭拿她没辙,心想你爱胡说八道,我也信口开河,大家乱七八糟鬼扯个痛快,笑道:“我的盘算何止于此娶小雪纳灵儿,还要收你作陪房丫头。三个美人儿轮班服侍,我这艳福嘛,那才叫做滔滔不绝”
只听“砰”的震,有人挥掌狠拍船壁。桃夭夭脸色微变,疾步跨出舱门,就看小雪站在门边,船板上破了个洞。她怒极拍穿木板,刺屑也扎进了软嫩的指端。但手痛远不及心痛,她不看手指,只望着桃夭夭发怔。
桃夭夭道:“小小雪,你几时来的你,你没听见什么罢”
小雪道:“师哥,你和龙百灵退婚也罢,相好也罢,请别拿我当幌子。”掉头大步走开,吸气咬唇,死命克制泪水,大声道:“我是剑仙弟子,只想炼剑修道,没事莫来招惹我”
桃夭夭道:“错了,全错了,师妹你听我解释,解释”事已至此,团乱麻,满身是嘴也休想解释的清。他双腿犹如灌了醋,软绵绵沉甸甸,欲追小雪而不能。转脸望向房内,捂着肚子,嘻嘻哈哈笑弯了腰。桃夭夭转念,怒道:“,是你,是你故意使坏”
擦抹眼角,道:“嗳哟哟,笑死本丫头了。咳咳,三个美人轮班服侍,艳福滔滔不绝,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桃夭夭拳头捏的噼啪响,咬牙道:“小红你个扫把星,喜欢笑是吧好,我把你嘴巴扯歪,教你笑个够”纵步进屋,伸手捉她手臂。早就瞅准了逃路,身形腾起,从窗口“嗖”的穿出,惊呼:“救命啊,主人失了老婆,拿丫头撒气啊精彩大戏呀大伙儿快瞧热闹啊”桃夭夭喝道:“哪里逃”念决驾起剑光,跃入空中尾随紧追。他俩前后飞行,碧海上方烟纵光横,煞是好看。
各船之间人众纷集,水手们,兵丁们,磨刀擦枪架起铜炮,忙着准备进攻普善岛的器械。眼望两人追逐,众人均自莞尔,个老兵感叹:“年轻就是好啊,女娃男娃嬉闹玩乐。人活世,草生秋,日子就该这么过。”旁边有个百花教徒,满眼羡慕的道:“峨嵋仙师满天飞,若学得他们三分本事,下世变牛马我都情愿。”
桃夭夭所炼的玄门正法,威力随用随强,起初身法滞拙,稍顷剑光大盛,腾挪飞转,轻盈似燕子点水,敏捷如灵猫扑蝶。几次险被捉到,骇异间贴着海面疾掠,霍地蜷身缩肩,钻入前方大船的尾舱。
那间舱室清静整洁,正为龙百灵所居,她凌晨时恢复了神志,由人搀扶到此歇息,这会儿用早膳,倚着床头喝盅乳扇玫瑰茶。循着她的体香逃来,尚未辨出人影,先扯着嗓子乱嚷:“救命哪灵儿少奶奶救救我,主人发情了,强逼我作小老婆”溜烟窜入床底,从那头钻出,手扶床沿冒起半个脑袋,望着门口呼哧喘息。床边两个侍女先是吃惊,眼看情状狼狈,捂住嘴吃吃偷笑。
第二部 入道篇 第八回 恩仇如山隔鸳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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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百灵将碧玉茶盅放进茶盘,笑道:“我吃好了,多谢姐姐们照料。”侍女颔首回礼,端着器具退出小舱。桃夭夭抢步而入,大喊:“扫把星藏哪去了快给我出来领打快出来”发觉是龙百灵的卧舱,念她正须静养,压低了嗓门东张西望。
百灵却已颊生绯霞,昨夜之事如梦似幻,记得他好象给自己换过衣衫,羞惭惭的道:“相公,你找什么呢”
道:“少奶奶救我,主人他要对我施暴”
桃夭夭沉声道:“小红你自个儿出来领罚,我下手或许轻些,不然”
龙百灵瞧两人的光景,已明就里,笑道:“大清早的,呕气伤神,依我相公就饶了她罢。”桃夭夭道:“饶她哼,哪能轻饶,你可知她干了些什么”欲待细诉,但涉及婚约等事,不愿多提,只道:“反正卑劣的很,你不知道也罢。”
百灵笑道:“随口编造几句戏言,东野小雪听了暴怒,由此猜疑疏远相公。龃龉小错而已,谈不上卑劣。”桃夭夭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紧紧闭住口唇,也被“少奶奶”的判语惊呆,寻思方才少奶奶并不在场啊,怎知我编排主人言出确凿,竟似亲眼见到般。
龙百灵道:“昨晚酒宴中,我给写了字作临别赠礼,相公竟未领会。”
桃夭夭道:“写字你写了个兑字,那不是祝吉的斗方么”
百灵道:“确有此意,但兑属六十四卦,相公跟楚先生学过易理,何不从十翼上去想”
桃夭夭凝神思索,沉吟道:“易经么兑卦喜庆啊,亨利贞,主喜吉生消延续。”忽记起易传“说卦”,里面段有关“兑”的解释,那文字写道“兑为少女,为口舌,为毁拆”。反复默念几遍,桃夭夭变了脸色。
龙百灵道:“对喽,兑为少女口舌。舌如利枪,专喜挑拨造谣,毁事拆台。东野小雪脑子又蠢,听信谬言不辨真假,必定乱发脾气。相公想与她姻缘和美,须要谨防丫鬟的那张利嘴。唉,我好意提醒,相公熟视无睹。”
桃夭夭眼都直了,道:“又拿字谜耍我呢绕那么大个圈子干嘛你直接告诉我”暗想当时大庭广众,她女儿家论人姻缘,指点长短利害,怎好直言讲明自己这么问,也是蠢的可以。
又喜又佩,道:“少奶奶算无遗策,言出必中婢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少奶奶你尽可宽怀,小红绝对站在你这边我这张利嘴为你所用,但有指派,管教对手嘴底丧魂”
桃夭夭喝道:“你再敢乱说,我把你红石戒指扔进大海”龙百灵笑道:“相公何苦生气小红姐虽然顽皮,但她点头知尾的挺机灵,留在身边或可解闷,总比那粗野愚钝的女子强些。”点头不迭,道:“少奶奶此言极是。”
桃夭夭道:“哼,你两个早串通好了,故意设计来消遣我。”担忧小雪误会太深,很难补救嫌隙,但就算补救了又如何有灵儿撑腰,伶牙俐齿煽风点火,今后的麻烦还少的了越想越窝火,转念之际,都怪龙百灵不该上山,千差万错因她而起,两步跨到面前,鼻子冲着鼻子,牙缝里挤出字句:“灵儿你听仔细了,我非常非常的讨厌你。小时候抹鼻涕,长大了抹眼泪,其实你样子很丑,半点都不讨人喜欢。”肚中大乐,暗道“主人终于被气傻了,居然会说灵儿丑哈哈,如果灵儿能评个丑字,那天下女人不都丑成了母夜叉,包括小雪师妹,哈哈。”
龙百灵打个哈欠,笑道:“海枯石烂,永远在起,相公慢慢讨厌我罢。”望向门外碧蓝晴空,欣然道:“天气真好啊,日头暖暖的,我也好多了”扶着床沿站起,忽然“砰通”巨响,船身颤晃,她往前俯。桃夭夭伸手扶住,道:“起猛了头晕你快躺下罢。”
话音未落,“砰砰砰”轰响震天,舱房窗棱“咯咯”乱抖。桃夭夭连忙出舱观望,只见海面烟团升腾,甲胄闪亮,队队白傣兵士头缠布帕,腰悬缅刀,站立于战船两侧。舰首大炮除了炮衣,点燃火药接连空放。场景敞阔壮观,桃夭夭胸臆大畅,赞道:“好威风,好气势”
左边劲风呼啸,头飞兽展翅低翔,金鞍轿里坐了五人。名驭兽弟子指挥,三个侍卫持矛警戒,中间是百花教主。他身披黄金软铠,得意洋洋的呼喊:“开仗啦,桃兄弟,今儿直捣金轮教的巢岤,你来不来”
桃夭夭大叫:“要来,要来,教主的坐骑雄健,可否搭我同乘”召罗岩呵呵笑道:“峨嵋剑仙需要坐骑么你御剑飞得快,我们现在上边候着”飞兽拍扇双翼,转瞬升入云霄。
桃夭夭高抬右腿,便欲念诀跨出船沿,手腕忽被人拉住,扭头瞧,龙百灵秀眉含忧,道:“相公别去。”
上次桃夭夭营救民女,桃夭夭前脚刚离峨嵋山,龙百灵已然牵肠挂肚,其后见他受伤,更是痛悔莫及,如今大战将至,怎能让他再去冒险挨近身畔,劝道:“金轮教徒都被困住了,此战我方必胜。兵法云善战者非能战于天,收拾残敌是小事,相公留守压阵,可比上阵冲锋更要紧。”
道:“留下罢,留下的好,去了也是累赘。”百灵使个眼色,道:“小红姐”忙改口道:“对对对,我是说,主人英勇神武,只爱征伐强敌,不屑追杀穷寇。眼下灵儿正须主人照护,充当护花使者嘛,才是英雄的本份。”
桃夭夭好生犹豫,只觉百灵娇躯绵软,似乎无力站稳。他经历前几次的苦战,信心暴涨,书生气大减,除恶只欲争先。但若离弃虚弱的灵儿,终下不了狠心,权衡再三,斗志渐衰,暗叹“早知甩不掉她,不如当初留在武陵,还可早晚侍奉娘亲。”苦笑着扶她往船舱走。猛然间啸音震荡耳膜,如惊涛,似滚雷,传自舰队中军方位。
条战船破浪而出,两旁舰只渐次让道。许大安蹲在那船的桅杆前端,挥拳捶胸仰天长啸,活象受激发狂的雄猩猩。阳光灿烂,给那丑陋的形体染上金辉,却透着种奇异的威严。四方波浪翻涌,神兽纷纷浮起,伸长脖颈咆哮相应,南召兵士拔刀出鞘,发出“嗬嗬”吼声。刹那间人奋兽怒,九霄摇撼,大战的气息弥散开来。
第二部 入道篇 第九回 重登九霄扫虎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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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夭感受这等气势,周身血脉贲张,哪还忍的住兴冲冲登上船首楼台,手搭凉篷举目四顾。忽见兰世芳飞翔于浪峰波谷间,胯下骑的竟是地包天,不由暗奇“小天那样怕水,临战时也变得神气活现。”定睛细观,哑然失笑。原来地包天戴了两个眼罩,看不见大海,方可翱翔自如。黄梦龙驾着只白鹤,从附近徐徐飞过,叫道:“破魔在即,桃师弟意欲何为”兰世芳拉扯项圈,命地包天靠近船楼,也问:“桃师弟同来作战么”
与此同时,拉船的神兽尽已浮现,巨躯充塞船间,连成大片“陆地”。驭兽弟子解开缰辔,放置大型鞍座。兵士们列队走过踏板,站到神兽宽大的背脊上,将腰间细链系于鞍环中,固定身位整装待发。桃夭夭暗思“大家按部就班,各都得了指令。独独没人给我交派任务,嘿嘿,我这天龙神将的人选,大概只配留在后方陪女孩子。”心里老大没趣,拱手道:“小弟站脚助威,恭候各位凯旋。”
黄梦龙道:“那也好,桃师弟修为浅薄,阵法中本无你的位置。”袍袖拂展,白鹤引吭清鸣,驮着他直飞入云端。
龙百灵走近身后,道:“相公若思战心切,可与兰师姐同往。”桃夭夭道:“你身子虚,我陪你待着罢。”阑珊意兴,尽显于眉宇之中。龙百灵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他有半点愁闷,朝船外喊道:“兰师姐,请你协助使得么”待兰世芳点头,又转向。没等她嘱咐,抢着道:“灵儿少奶奶放心,由我盯着主人,他休想沾花惹草。”抖身化为烟雾,钻入红石戒指。桃夭夭道:“别多事了,我去了白搭,顶多揣着手瞧热闹。”
正在这时,团青影滚荡,流星般穿越各船。却是黄幽传布号令,高呼:“船只撤离,后退三舍。”水手闻讯升帆转舵,迅速驶向较平静的海域。刹时黄幽掠过近处,瞥见桃夭夭挨着龙百灵,冷笑道:“剑仙门好差劲,新收弟子临阵退缩,李凤歧师兄畏战逃避,叫个东野小雪孤身出战,哼,阴盛阳衰,颜面何存”他遁天术神速无匹,话音飘绕原地,身影倏忽飘远,天上只剩淡淡个黑点。
桃夭夭闻言震,胸中火烧,如余烬里泼了瓢热油。那两句话意含双关,讥讽桃夭夭临阵怯战,小雪势单力薄,捎带还损了李凤歧的威名。桃夭夭对自身荣辱看的极淡,却不容朋友的尊严丝毫受损,喝道:“剑仙男弟子在此”跳出船楼,驾起剑光直追。怎奈法力有限,上升几十丈后真气难续,直挺挺的往下坠落。兰世芳策骑飞至后方,把抓住他的背心,振臂往上猛抛。桃夭夭耳畔生风,隐约听见龙百灵在下边呼喊“用定阳针”
兰世芳臂力奇大,这抛足有半里高,余势消尽又将下坠。桃夭夭记起百灵所嘱,口念“定”字诀使出定阳针,牢牢站定云中。兰世芳赶来抓住后背,再行发力抛掷。桃夭夭收起定阳针,乘势又升高百余丈。如此两厢配合,或抛或停,渐至九天云外。
峨嵋弟子并列悬停高空,眼望桃夭夭姿态奇特,忽而屁股朝前,忽而仰头挺肚,忽而连翻跟头,活象是被人抛甩的大沙包。众人摇头,均想峨嵋道法飘逸灵变,何曾有这种笨拙式样黄幽道:“桃师弟剑术新颖,令人喷饭。”
欧阳孤萍盘膝坐在“行云符”上,道:“谁领他来的本事低微,自保都困难,帮不上忙倒添拖累。”
兰世芳飞到近处,答道:“剿灭金轮教是件大功德,今年竞德大会快到了,正好凭此晋升辈份。况且咱们胜局已定。桃师弟白白失去立功的机会,那太可惜了。”分说之时,桃夭夭已落到眼前。最后掷力道过大,他越过了众人头顶,只好顺势下落,等与众人平齐才念定字诀,然则姿势难改,仍是头下脚上的倒悬着。
黄幽道:“也好,趁机捡些功劳,凑合升点辈份,免得将来当个白胡子老师弟。”
桃夭夭急问:“我大哥呢谁说他逃避”开口真气涣散,定阳针失效,倒栽葱似的往下掉,欧阳孤萍摇指轻点,布囊内白光飞旋,道“行云符”托起桃夭夭,道:“你大哥李凤歧么嘿嘿,早就跑的没影儿了,临阵脱逃,推卸责任,原是他的拿手绝活。”忽觉此人道行虽低,却敢于奋战,比李凤歧强多了。又念他携带妖物的戒指,战阵中容易招引厄运,随即弹指施法,弹出三颗生发好运的“化吉清露”,悄无声息的洒在桃夭夭身上。
桃夭夭手撑行云符纸,学孤萍样子盘膝坐稳,道:“大哥去哪里了他走时可有留言”
黄梦龙道:“昨日黄昏不见人影,今晨遍寻无踪,李凤歧确已不辞而别。”说罢捻须长叹,无尽的失望与惋惜,都包含在这声叹息里了。
想当年金轮教进犯峨嵋山,李凤歧有亏职责,致使玄门大受折损,几近覆灭。今番征讨邪教总坛,凌波让他带队,原有雪耻正名之意,哪知决战前他又擅离职守,旧错重犯竟似附骨之癖,永远也改不了了。黄幽,世芳等人表面镇定,实际内心痛惜盼望大师兄重建威望,带领大家复兴峨嵋,终究是无法实现的幻梦。
唯有桃夭夭信任兄长,心里并无怀疑,思量以后当面再问就行了。他记挂小雪,又问:“小东野师姐呢在何处”
燕盈姝也乘着“行云符”,遥指远方道:“在那边。”桃夭夭扭头望去,道黄光划破长空,直冲普善岛所处的云团,道:“她干什么”燕盈姝道:“李师兄跑了,东野小雪憋了满肚子闷火,要独个儿挑了金轮教。”桃夭夭睁大眼睛,认出黄光是菊英剑,道:“哎呀,她孤军深入,太危险”
第二部 入道篇 第九回 重登九霄扫虎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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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犹未绝,四面“呜呜呜”号角齐鸣,五六十头神兽展开羽翼,满载南召兵士飞向普善岛。前方菊英剑高高耀扬,仿佛引领大军的旗号。队形散列开来,呈齐头并进之势。那些神兽形态各异,有狮头蝙蝠,有羽翅巨蟒,有龙身海鳄,尽皆张牙舞爪。召罗岩传令进击,许大安声猛啸,神兽或放雷电,或掣寒冰,或射毒液,或召聚风云形成狂飙,齐攻向云团。刹时间云层急速变形,百万只火鸦成群起飞,喷出烈焰交织成铺天罗网。雷冰毒风与火网相激,流星迸射,硝烟四起,场面骇人耳目。忽而黄光飘旋,劈得鸦毛乱舞,那是菊英剑在大肆斩杀。
桃夭夭看呆了,眼前情景离奇而恢宏,便是做梦也想象不到。只见那菊英剑斜削直劈,光芒矫然灵动,战火中十分显目,猛然数千火鸦起喷火,焰流汇成山峰似的火球,迎势撞击菊英剑,阵轰隆隆雷鸣,汹涌的气浪向远处冲腾。桃夭夭差点被震趴下,叫道:“小雪冲锋在前,咱们快去接应”
峨嵋众徒你看我,我看你,均现踌躇之色。按照预先商量好的战术,先由百花教佯攻,引出殊胜佛,再由玄门弟子摆真武阵对决。如今李凤歧失踪,小雪独进前冲,与设想方案大相径庭。缺少剑仙弟子主守,“真武阵”根本摆不成,如此漫无章法的乱斗,与十年前那场恶战相仿,只恐又被金轮教重创。峨嵋众徒对昔日创痛记忆忧新,谁都不愿重蹈覆辙。
黄幽眼望小雪菊英剑翻飞,叹道:“剑仙门人才济济啊,除了无行浪子,还有火爆女将,就是没个挑大梁的正角儿。”
黄梦龙道:“真武阵法必具攻,守,调三效。依我等人员分之,驭兽可主攻,神农可调治,遁甲卜筹可调可攻,独少了剑仙的防护,难以为战。”
燕盈姝道:“不是还有个剑仙弟子么”众人望向桃夭夭,齐苦笑摇头。
桃夭夭正左摸右寻,满头大汗的咕哝:“你们不去也罢,我自去助她。唉,欧阳师姐,你这张符纸又薄又轻,却能托起小弟身体,十分神奇,只是启动飞行的机关在哪儿万望师姐见告,小弟瞎子摸象,终是费事”
兰世芳顾盼左右,道:“怎么办”
黄梦龙道:“箭在弦上,顺势而发。”
兰世芳道:“那好吧,是好是歹,先打仗再说”
欧阳孤萍冲桃夭夭道:“喂,剑仙人才,别乱摸了,让遁甲首徒带我们过去。”
黄幽应道:“好坐稳了”弓腰箭步,右脚为心左腿为规,画了个大圆圈,叫了声:“疾”青色光晕闪而隐,众人已处于交战前沿,而近百头神兽连同千余名兵士,瞬间后撤了百里之遥。
遁甲奇术扭转空间,移形换影了无痕迹。黄幽调度人员之法,使来便如棋盘上挪动棋子。桃夭夭猝然无备,就觉眼皮眨,四周全是喷火怪鸟,惊惶间手脚打滑,个跟头从行云符上翻落。鸦羽遮蔽,谁都没发觉情况。桃夭夭手抓脚蹬,往下极速坠落,连定阳针也忘了用。忽地摸着个柔软的物事,恍如激流中摸到浮木,抱进怀内死不撒手,暗道“运气好啊,运气好,古人云,碧空千寻可寄身,真有这话。”
怀里那人忽道:“放开”桃夭夭愣,听出是小雪的声音,才知双手紧搂的是她腰身,暗暗叫苦“前番公案未销,我又开罪了她。”赶忙松开双臂,不管身体急坠,作揖道歉:“师妹莫恼,我不是故意冒犯你,容我从头解释”
小雪心说“等你解释清楚,也就摔成肉饼了,怎不施法止住坠势”压低剑光急追,舒手抓住他的腰带。桃夭夭道:“师妹,你”小雪怒道:“你,你,你个鬼,干嘛不使定阳针定身”桃夭夭叹道:“定身容易定心难,师妹误解太深,师哥我心乱如麻啊,当心。”运气挺身挡在她跟前,大火球恰好迎面袭到,撞在天王盾上轰然炸裂。桃夭夭怕烧了小雪头发,挥袖拍打火星,法力松懈神盾微露缝隙,根带火的鸦毛钻进领口,烫得大叫:“呜呼,遭天谴了,得罪小雪师妹,竟遭点脐燃膏之罚,领董卓老贼之咎,不敢了,以后再不敢欺负师妹啦”
小雪“哧”的失笑,眼泪却夺眶而出。桃夭夭看她笑颜带泪,犹如雨后梨花,登时痴了。小雪用袖子擦掉泪水,左手仍抓着他腰带,右手伸进衣领摸那翎毛。从戒指里冒起半张脸,大惊小怪的道:“啊呀,随便摸男人肚皮,好粗野的小雪妹妹”讲了半截又缩回戒指内。
桃夭夭道:“师妹,我没骗你吧笑笑,忧愁烦恼都抛掉。”不知为何,他跟小雪误会再深,总能想法子把她逗乐。伴她身边轻松适意,也有种说不出的乐趣。
那边黄幽喊道:“你两个护卫燕盈姝。她平安了,大伙儿才平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