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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抗日记 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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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刀什么的。受妈妈和第二位女朋友的影响,财迷也看了些医学书,懂点医学知识。
他用汉斯的听诊器听了下,发现五囡肺部有锣音,就说,她得的是急性肺炎。汉斯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财迷叫他开药,汉斯只拿出张纸,包了三片阿斯匹林。阿斯匹林怎么能治肺炎财迷叫他开抗菌素,汉斯听不懂。财迷说:“抗菌素,青霉素,配尼西林配尼西林”汉斯还是摇头,“那么,璜胺类消炎药”汉斯都说没听说过。
汉斯摇着头说,他不知道财迷说的这些“土药中药”,不过按“最先进的现代西方”医疗水平,现在五囡的病只能靠上帝才能救了。能做的只是在病人的头上凉敷,给点安慰药,最后是听天由命看来当时除了开刀手术等方面,对有些病似乎还是中医中药更有办法点。
财迷不知道,虽然青霉素去年在实验室被偶然发现,但有关论文要在个月后九二九年六月才发表。而且论文只是说发现这样种可以杀菌的物质,是怎样得到的,并没有说可以临床使用。加上当时的信息传得很慢,在大华当然不会有人知道这事。璜胺类消炎药也要在明年才面世。
在疾病面前,这时人们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好在财迷是有抗菌素的他说他要自己来医治五囡,不管汉斯怀疑的眼光,他急忙叫阿毛把五囡送到他住的旅馆去。
四个人到了旅馆,财迷从大囡的手中抱过五囡,这时,五囡轻轻地,但是很清晰地对他叫了声“阿爸”,并用小手抱住他的胳膊。
本来财迷准备给大囡些钱,让她回去给小孩们买点吃的。但想到他们的狗窝样子,又听了五囡这叫,就决定让五囡留在旅馆。他叫阿毛回去,让与大囡院子里的所有小孩们都到旅馆来,他请他们吃饭。
把五囡放到他的床上后,财迷找出带来的抗菌素“阿莫仙林”。他知道这属于青霉素类药,但这时也不管五囡对青霉素是不是过敏了。
财迷在看有关医学书时,看到说青霉素刚问世时,只要很低剂量就很有效,后来的病菌抗药性大增,才要另时空的大剂量。所以他把粒胶囊拔开,倒在纸上,用另纸片把药粉仔细地划分成了六份,让五囡每次吃份。
财迷对大囡说:“这就是特效药,吃了病就会好了。”
看着这丁点的白粉,大囡问:“这药有多贵”因为这是现在世界上只有他才有的药,虽然另时空里便宜得很,但现在怕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财迷想下,回答说:“要百元吧。”大囡和五囡听了,眼睛都瞪大了圈。
财迷出门买了点糖果,让五囡送药。让大囡也吃粒糖,大囡死活不肯吃,要留给妹妹吃。十几岁大的孩子都这么懂事,财迷很感慨。
财迷问了下大囡他们的情况。他们都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姓王。原来有六兄妹,已经死了二个,现在她除了妹妹五囡外,还有二个弟弟,大弟弟十三岁,叫做阿平,小弟弟九岁,叫做阿良。院子里还有些小孩,都是孤儿。
他问大囡他们每人每月要多少钱生活费大囡说般每人每月要二元钱,元几可以买二十多斤米,剩下的买盐。而他们现在每月往往平均元钱都没有。
财迷听了心酸,心想就算是每月每人三五块钱,他现在也应该养得起他们,就决定收养他们。他问大囡,他们愿不愿意让他收养他会把他们都当自己的孩子样。大囡当然愿意,当时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点头,并想要跪下去,财迷把她拉住了。
这时,听到旅馆门口有人在喊“大囡五囡”。原来是群小孩到了旅馆,老板娘不让他们进来,所以他们只好喊大囡了。
财迷发现来的小孩不只是五六个人,而是加大囡五囡共十三个七个男孩,六个女孩。原来刚才些大点的孩子出去干活或找吃的了。
财迷带他们到小饭店,每人吃了碗面条和碗馄饨,带了碗馄饨给留在旅馆的五囡。孩子们都说,从来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些年来,过年也没吃过这么好的
第部1929年 第十二章 种水稻
财迷向孩子们询问,知道了这些孤儿们的事。
这个着过火的院子,原来是大囡他们的家。父亲早逝,他们全家就靠出租院子的几间房子生活。可惜二年半前场大火,把院子烧成白地。母亲又在救火中受伤,不久在心力交瘁中逝世。大囡姐弟们是在邻居的帮助下,同院子“房客”们共同扶助下,生活了下来。
“房客”们也都是孤儿流浪儿。其中最大的是个男孩,姓刘叫大龙,已经有十六七岁,是个结巴,所以很少开口讲话。他有个妹妹和个弟弟,妹妹叫“小翠”,十三岁,也很少说话,像个假哑巴。弟弟小龙十岁,话多得不得了,什么都问,什么都说,家三口的话都让他讲了,外号“八哥”,指的是像种叫八哥的鸟,没有哥哥的意思。
大龙口拙手巧,会修修补补的,以前阿德修车,他总在边上学。街上常有修木桶的吆喝是“打圈哦”补锅补碗和修伞的人,只要人家干活,他就去看了学。现在已经在家打铁铺当学徒,每月有到二元钱可以拿回家。他每月只领到块或二元,说因为铺子里的生意也不好,这还是师傅知道他可怜,照顾他才给他这点钱的。这是院子里唯自己有地方吃饭还有工资的人了。
财迷觉得应该管这打铁铺孙玉田叫不良老板。而铺子里的三个伙计,包括大龙,都不叫他老板,叫他师傅。被老板剥削了还不知道,还都师傅师傅的,叫得亲得很
不过后来财迷仔细了解下这铺子的收入支出,发现除去成本,当然包括了他们的吃饭,这孙师傅个月也只收入十几二十元的。收大龙还真是为了照顾他,因为现在活少,他和个大徒弟就足够干了,用不了这么多人。
另“家”小孩,也许姓吴或者胡,小孩子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因为这二个姓在上海话中发音相似。名字也不知道,只有小名,大的男孩叫“和尚”,也不知道年纪,大约十四五岁,有个十二三岁的妹妹“妹妹”,和个十岁左右的妹妹“妹头”。现在和尚天天出去擦皮鞋,而妹妹们与另外的女孩子起,每天去卖菜和做家务。
只有家孤儿,姓名都知道,还认识字,自己会写大男孩叫李鸿儒,十五岁,是温州郊区的人,有个十三妹妹叫李思诗,和个十岁的弟弟,李祀儒。以前家里也算是有点钱,前年家让土匪给抢了,大人都给杀了。三兄妹大难不死后,就流浪到上海来,因为他们有个堂哥李敬儒在**读书。这堂哥过继给他们家了,也算是亲哥哥。谁知他们千辛万苦,要饭来到上海,这哥哥已经不在交大了,他与几个同学起投笔从戎参加革命军了。走前应该是给家里写了信,不过他不知道家里出了事,就这样双方错过了。
李鸿儒读过书,财迷测评了下,语文特别是古文有小学毕业水平,算术才会加减乘除,小学二三年级水平现在李鸿儒的主业是种田,他们父亲是种田好手,所以李鸿儒学会了不少。弟弟与阿平等在卖报纸挣钱。
收养了这么多小孩,住旅馆是不行了。让孩子住在原来的棚子里,财迷也不同意。所以财迷就到阿毛住的这片找出租房。有个“高级”院子正在出租。进门是前院,正对个二层楼的房子,楼下中间是个厅,厅左右各个房间;楼上共四间房间。穿过厅,可以到后院,后院有四间柴房,还有口井。楼下的房间和厅样,是石板地,但楼上房间都是木板地。房主要价房间二元个月;柴房是泥地的,又小,只要八角个月。大囡他们想租二间小柴房,财迷决定要把半个院子租下来,至少也要租三间房间。
大囡很会讲价,当房东同意每月六元半的价钱租半个院子时,财迷立刻就掏钱了。事后,大囡还觉得他太急了,租贵了,如果再讲讲价,还能便宜几毛。但财迷觉得比他现在住的旅馆要便宜了。
半个院子,也就是楼下间,楼上二间,加二间柴房。这个院子就成了财迷和帮孩子们的新家。
个月后,财迷更有钱了,就让大囡去找房东租整个院子,大囡真的用五元半个月,把另半个院子也租下了。
第二天早上,五囡的烧就退了。但为了防止有抗药性的“超级细菌”产生,财迷让五囡连吃了三天的药。为加强营养,财迷买了奶粉,给五囡和二个与五囡差不多大的孩子吃。
在第三天,孩子们正在搬家中,汉斯医生找来了,不过财迷在化工厂上班而不在家。汉斯为五囡作了检查,确定她的肺炎已经好了。对她能好得这么快,汉斯感到惊奇。
又过二天的晚上,财迷回家时发现汉斯和另二个洋人在家里。这二个洋人是小德肋撒教堂的传教士,白瑞德神父和他的助手。他们是听汉斯介绍了财迷的事,来认识下财迷。
神父称赞了财迷收养孩子的义举,并带来七八件旧衣服送给孩子们。当然,也不失时机地宣传他们的教义。他们让财迷有困难就去教堂找他们,并要财迷带孩子们到教堂去做礼拜。
这旧衣服是什么“救世军”收集来的,不远万里,从欧洲运到上海。在另时空的话,是属于被海关发现立即烧掉的洋垃圾,还要加上罚款。事实上这些衣服比那些洋垃圾还差:至少是旧多了,有不少上面已经打了补丁。但大囡他们拿了很高兴,讨论这件改了可以给谁,那件还是毛料的
财迷对教会并不感冒,对他们行善还是感谢的。白瑞德神父对财迷也相当友好,因为现在闸北的大华人,除了极个别“哈洋”的借几十年后“哈韩”的“哈”,也是哈巴狗的哈,当时上海没有“哈洋”说,多数华人对洋人是“敬而远之”。如财迷对他们视作平等的人是极少的。
汉斯也是个很善良的洋人。他开的诊所虽然是个私人诊所,但并不是对没钱人就见死不救的。如果是有钱人,当然就收费,没钱的,就先欠着。诊所开在穷人较多的闸北,所以他的诊所常常入不敷出,原来个合伙人,早就退出了。现在连护士也请不起了。
好在汉斯与教会的关系很好,如果靠他自己的钱早已经撑不下去了,现在他也要靠教会接济。
汉斯是来问关于“珍贵的土药”的问题的,真是好学,不耻下问。药性作用效果出处前面的问题财迷知道些,出处的问题,财迷只好说是师傅处得到的,他也想制造,但在生产条件很困难。所以现在非常珍贵。
汉斯以前就知道财迷对肺部“锣音”什么的,医学很内行的样子,今天听财迷讲什么病菌药的分解排泄,完全像个西医。但问财迷是不是医学院毕业的有没有医生执照财迷没有,财迷是搞工程技术的。
好在汉斯知道大华的土医生都是没文凭没执照的,是师徒相传的。所以这没法讲清出处的抗菌素,当然也属于“中药土药”了。中药土药是神秘的,有些确实说不清楚,财迷能说这么多,已经是不容易了,汉斯就没有再多问。
汉斯想,看来大华的中药土药,有时还是有点效果的。
能不能稳定出产能不能给点拿回去试验
财迷当然也希望能生产抗菌素,但是他现在哪有这个条件不用你试验也知道效果了,这药现在这么珍贵,实在对不起,不舍得让你试验。
后来财迷也带了孩子们去过次教堂,发现这些洋传教士中的绝大多数都是非常看不起大华人的。他们排斥大华的宗教,只看到大华人生活中的些陋习如缠足纳妾吸毒等,但没看到大华人的勤劳刻苦好学;把大华人当作愚味野蛮的土人。他们以救世主自据,认为大华人只有完全放弃自己的文化传统与生活方式,而全盘基督化,也就是“全盘西化”,才能得救。
这些人以为财迷必是很西化的人,是“上帝的子民”。他们错了,财迷来自二十世纪,虽然对西方有些东西不反感,但绝对不会觉得大华要全盘西化。就以医学来说,中古时期大华之医药,远胜西方,就是现在青霉素等出来之前,也不过是西医在手术上强点,消炎药等方面,还不如中医。当然,在些后的几十年中,西医注重研究提取合成药品的有效成分,慢慢又超过了中医药。尽管如此,还是没能完全取代中医。
看了这些洋大人的眼光,听了这些洋大人的“教诲”,财迷更觉得要做点什么后代的科技产品出来,以打碎这些人的有色眼镜,长长大华人的志气。
以后,财迷就没去教堂了。方面是忙,更重要的是怕小孩受了洋迷信。
财迷要上班,搬家主要是孩子们自己搬的,好在新家与这火烧院子相距不远。而且他们除了几件烂衣服什么的,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搬的。
大囡他们安排了房间,楼上二间房间,男孩女孩各间,就睡地上,好在是木地板。财迷个人占了楼下间,还用砖石上架木板,给他架了个床。把他的木头箱子用砖头垫高了,算是床头柜。
财迷把钱给很会讲价的大囡,让她买日用品。被子衣服,厨房用具,。买了煤球炉,孩子们以前是烧拾来的柴禾的,为节约,老是喝生水。这煤球,财迷也是到了这个时空才看到,并不是圆球状,而是扁的椭圆球,像大了二倍的桃核状。大囡尽量买旧的衣服被子,尽量地省钱。
伙食费也交给大囡掌握。财迷规定:每天三餐,每餐饭至少二菜汤,每星期至少吃二次荤菜,否则他们就吃得实在太节约了。孩子们觉得天天能吃二顿饱饭,就是很幸福了
大囡他们做好饭,等财迷回去吃。按当时的风俗习惯,他们要把最好的菜给财迷吃,这与另时空最好的给孩子的风俗习惯正好相反。
财迷当然不习惯这个风俗,结果他不吃,孩子们也不吃。大家菜都吃得很少,好菜更是都剩下了。最后,财迷规定菜按人数平分好,然后他自己先挑。他总是先挑最少的碗,这样,分菜的人就把菜分得很平均。孩子们也学他,都互相谦让。
小孩多,大小又差不多,财迷容易搞错。妹头妹妹的叫也不好听,所以财迷就把他们改了小名,男孩从大到小都叫“龙”,女孩就都叫“凤”。
大龙是刘大龙,十六岁;二龙是李鸿儒十五岁;三龙是“和尚”十四岁十五岁;四龙是王阿平,十三岁;五龙是李祀儒,十二岁;排第六的是刘小龙,十岁,还叫做小龙;所以最小的王阿良就叫做“咪龙”,九岁。上海话中的“咪”,是很小的意思。
大囡就是大凤,十五岁;二凤是刘小翠,十四岁;三凤是李思诗,十三岁,四凤是“妹妹”,十二岁十三岁;五凤是“妹头”,九岁;最小的五囡是小凤,六岁。
这个时代的人营养不良,看上去感觉比实际年龄要小点。
小孩都不知道自己生日,有的几岁也不清楚了,所以大概同年的人,只好以身高来排队了。
李鸿儒兄妹几个是最后住入到大囡家院子的家。他带弟弟妹妹在这院子住下后,经大囡他们同意,在院子中的瓦砾中开出了二平方的几块地,用来种庄稼。还把村外的块几平方米堆了垃圾的荒地开了出来,想种点菜。
个村里的小地主,想把这点地给要过去,说这地是他的。院子里的小孩们都去帮李鸿儒吵架,村里的居民都说这小地主没良心,结果惊动了村里说话最有份量的刘文博先生。
刘文博先生也是村里最有钱的个工商地主又有作坊,又有商店,还有田地,他不光判定这几平方的地算李鸿儒的,还把自己的亩良田优惠租给李鸿儒种。
当时上海带的地租是,主造主要的季作物,也就指是水稻收成的四成归地主。如果是地主供给种子肥料的,般就要缴五成的收成。但另外种的蔬菜,或者多种造麦子什么的律叫做副造,就不用分给地主的。而刘文博先生为李鸿儒提供了稻种,又只要他四成的租,就算是优惠了。
想想二十世纪,最苦的是农民了,但至少农田产量要高得多,交的粮食比例也要低得多。看看这个时代,如果完全是靠租地主田的农民,这日子可太艰难了。
其实国大党政府在前年九二七年起,推行“二五减租”,也就是要各地把原来定的租,律减个百分之二十五。但好些地主并不太执行,或者变相不执行,如把副造收成也计入收租什么的。
李鸿儒他们人小,但种地很卖力,技术水平也高,去年,这块田水稻亩产达到了四百斤当时上海般亩产只有三百多斤,有的只有二百多斤李鸿儒他们交了租还收了二百四十斤稻。
现在这块地还是由李鸿儒他们种。今年别人早就已经种了稻了,但他们的田里还是只有点油菜萝卜等。不是他们不想种稻,而是说好了今年的种子要自己出了,而他们留的种子却被吃掉了。
这时快六月了,种水稻已经晚了点,产量会差些,不过还能种。现在有财迷收养了,所以他们与财迷商量,用点钱去买种子。
财迷这时想起,他带在身边的包水稻种子还没用上。这绝对比现在的水稻品种要好,而且应该拿出来推广。
财迷对李鸿儒他们说,这种子是他的“科学家师傅”优选的品种,亩产能有八百到千斤说明书上就是这么说的。这个产量在另时空中,并不算高,小在选择种子时,把这稻子可以代代传下去而不用专门育种作为首要条件,才选了这个低产种子。可李鸿儒他们听了这产量,都吃了惊,真要能收这么多,这稻种就是宝贝了。
财迷找刘文博先生谈,要把地租改成固定租金。固定租金就是不管收成好坏,每年都交定的钱或庄稼。刘先生还是好说话的,定下田租是百三十斤稻子或九元钱。
当时种植水稻技术与财迷看的种植指导书相差很大,例如说明书上说这包种子十五斤,正好是亩田的用量。而当时人般每亩只下七八斤种子。什么用育秧地育秧秧苗带土移植密植当时种水稻,株距都很大,都是财迷理论指导,李鸿儒他们照干。边上其他农民都笑话他们,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种田的。特别是插秧时,财迷带了尺子去,按书上尺寸量定了株距,让农民们当笑话笑了几个月。笑得财迷都有点怀疑,书上写的是不是搞错了。
第部1929年 第十三章 吃老鼠
小凤直把财迷当亲爸爸,认为别人都是沾了她的光,分享了她的爸爸。她“阿爸”“阿爸”的,叫得特别亲。财迷开始想让孩子们叫他“爷叔”上海话叔叔的意思的,但其它的小孩慢慢也跟着小凤叫,他也就认了。只有大龙等几个大男孩,时还不好意思这么叫。
财迷出去,买了些小学生的旧书,语文和算术,还买了铅笔和纸,让小孩们学习。也买了些旧小说书,水浒三国演义三侠五义,还有译著福尔摩斯基度山恩仇记以及儒勒.凡尔纳的科幻小说等。
吃完晚饭后,大家就到中间的厅里吃饭也在这儿,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就问他。最后,财迷或者二龙,在煤油灯这个村庄还没有电下为大家读段小说,或者说个笑话,作为结束。后来小孩识的字多了,就轮流来读。
孩子们学习的积极性还是蛮高的。舍不得用纸,就在地上铺点沙,用石头或柴枝来写字。书少人多,大家排好了班百万\小说,或者四五个人同看本书。财迷晚上读的故事,第二天就有几个人围着这段书看。
学习进步大的,奖励是学骑脚踏车,或者发块糖。大男孩们都不要糖,学骑车对他们的诱惑太大了。女孩中,开始时只有二凤要学骑车,她学会了后,些大女孩才开始学。这二凤有点像男孩,天到晚跟着男孩疯。
而有不听话的,惩罚不是打,也不是饿餐饭这二招是邻居对小孩的教育手段,以不让吃饭为更重,而是不让参加晚上的活动。孩子们对此惩罚很紧张,大家在起听故事太有意思了所以,大家都听话,实际上,这个时候的小孩,财迷看来都是非常听话的。
邻居车夫们的小孩也都喜欢到他们的院子玩。起学习,晚上听完故事才回家。
男孩们喜欢学骑脚踏车,但开始还有点怕。不是怕自己摔痛,而是怕把车给摔坏了。天傍晚,三龙小龙和二凤,从外面回来,走到财迷前面就齐齐跪下,后面还跟了些车夫的孩子,吓了财迷跳。
原来这天好不容易是三龙受奖励学骑车,但不小心摔跤了,把车把也给摔歪了。邻居们吓他们说,这么贵的东西搞坏了,你们爸爸要打死你的所以他们二个小的跟在车后面,对摔跤有责任就来请罪来了。
财迷忙拉起他们,检查他们有没有受伤,说车坏了也没关系,人不要受伤。三龙手背破了点皮,财迷赶紧拿出红药水涂上。财迷当然不把自行车摔坏当什么事的,车把歪了,只要扭下就正过来了。
孩子们见不光没打三龙他们,连骂都没骂句,以后,孩子们学车的胆子就大了。而邻居们都对孩子们说,你们的阿爸对你们真好
五凤“妹头”这么大了还容易尿床,脸色也有点白。别的小孩笑话她,她因此有点自悲。
为了解决五凤的尿床问题,财迷带她去看了位中医,让她给小凤开了补肾的药。中药见效比较慢,财迷特地去买了个坏了的旧闹钟,以及套修钟表的工具,自己把闹钟修好了。闹钟每天夜里定时把小凤叫起来,起床小便。在中药和闹钟的帮助下,加上营养的跟上,小凤二个月后就好了起来。以后慢慢地不用闹钟,自己到时就会起来小便,半年后,身体就完全正常了。
财迷修闹钟时,孩子们都在围观。特别是大龙,特别好学,所以财迷把修好的钟又拆开,慢慢地再教了遍。大龙对这种事最感兴趣,以后没事就把钟后盖打开,研究钟的运行。
个星期天白天,财迷难得在家。忽然听到五囡在院子里声尖叫:快来有老鼠
财迷印象中,大女孩般看到“小强”都会吓得半死。现在小凤遇到老鼠了,他当爸的当然要出去为她壮胆。
他出了房间来到后院时,看到几个男孩已经冲到院子了,手里还拿好了竹棒,所有的孩子都跟了过来。五囡说老鼠就躲在墙边个小破缸后面。以三龙为首的四个男孩训练有素地站了四个角,把老鼠所在处包围了,其余小孩也在包围圈外面围成个圈。然后,大龙走过去,把这小破缸搬开了。只见只有半尺长的老鼠下窜了出来,对着小龙跑过去。小龙棒子打下去,打早了,打在老鼠的前面。老鼠立即改变方向,向包围圈的另面跑去,跑得快极了,所谓“拼命跑”。
这儿是三龙防守的,只见他个弓步,招“力劈华山”,正中老鼠的肚子部。老鼠压在了棒子下,发出“吱吱”大声的惨叫。边上马上又个人窜过来,也是招“力劈华山”,准确地打在老鼠头上。这人是三凤老鼠立即没声了,血从嘴部流了出来。整个过程,可以说是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财迷看了死老鼠都觉得有点恶心,主要是觉得脏。他刚想叫他们拿扫帚把死老鼠处理了,三龙伸手就抓住老鼠尾巴,把死老鼠拎了起来。老鼠血就顺着嘴向下滴。真是不讲卫生,至少也要拿火钳夹煤球的来夹嘛。
财迷这时已经走到小凤五囡的身旁,他对她说:你看,不用害怕老鼠也是怕人的可是咪凤好象没有听懂他的话,接着就跟着所有孩子们起,有节奏地叫喊。
他们喊的什么财迷听清了,他们在喊:“又有肉吃了又有肉吃了”
原来打了老鼠是用来吃的原来小孩们见了老鼠不是害怕,而是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兴奋财迷看了恶心的死老鼠,在孩子们的眼里是道美餐
财迷赶紧劝他们不要吃这个老鼠,不卫生,他来叫大凤买猪肉吃。可是,孩子们觉得这么大的老鼠,不吃太可惜了。
“上次那个比这个还小,不也吃了,哪个上次就是你说好吃的那次,上星期。”
财迷想起来了,平时有肉的那天,晚上的猪肉般每人有拇指大的块肉,或大概这么多的肉片肉丝。但上星期有次每人只分到小片肉,不过很瘦,全瘦肉。他问大凤为什么买这么少,大凤只是笑着问好不好吃。好吃,确实比平时的猪肉好吃点。
财迷看着三龙把这老鼠的头四肢和尾巴斩了,把皮扒了;开膛,把内脏也扔了,就成了四四方方的张肉。
这次吃老鼠肉,感觉与上次不同。不过吃完了,还是觉得确实不比猪肉味道差。没有点肥肉,肉也挺嫩。
财迷收养小孩的善举很快传到了化工厂,同事们对他表示了敬佩。他前阵子带的工人中有几个技术特别好的,而且都特别好学。财迷与他们的关系就格外近点,有些小的技术活就叫他们带别的工人干。但以前他们总有觉得“徐先生”是大知识分子,所以有点“不敢高攀”,知道他收养小孩的事后,觉得他真的没“上等人”架子。
天,二个跟他干活的工人提出件事:想叫财迷做师傅。财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反正他直在教他们技术,而且叫他师傅听了比叫他“徐先生”要顺耳得多。这二个工人是他手下最好学技术也最高的二个。
在二十世纪,在上海什么人都可称呼成“师傅”。财迷没想到二个时空中,“师徒”关系大不相同。这个时候,这师傅可不是随便叫的,有点“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意思。他们二人中,个年纪比财迷大,另个也只比他小二岁。而且他们有的自己都已经有了徒弟,财迷下子就成了“师公”
财迷知道这情况后,很不好意思。不过这二个徒弟为人,确实很好,所以财迷以后直为收了这些徒弟而庆幸。他的徒弟们也没为拜他这个师傅而后悔过。
第个叫田家旺,二十九岁,以前曾在机械加工厂干过,说是车床刨床都会,不过财迷看他干钳工活的水平确实很高。
第二个叫周玉复,二十四岁,读过二年书,以前曾是中药店伙计。写手好字,无论毛笔或钢笔字,都可以当字帖来看。
二人成了财迷的徒弟后,身份上似乎就高了点,指挥工人也“名正言顺”了。财迷也把二个车间的日常生产基本交给他们管理,反正车间的生产工艺和制度上也基本理顺了。自己开始调研上海的化工机械生产情况了,他想用陶瓷来做些化工机械。
上海没有瓷土矿,但上海有陶瓷厂。财迷找到了家,老板是景德镇人,工人也都是景德镇人。财迷学讲的景德镇话,有明显的口音,但在上海,难得有人能说这样的景德镇话了。所以老板对财迷很客气。这陶瓷厂的瓷土有景德镇的很好的高岭土,也有附近浙江余姚等地的质量差点,相对便宜得多。
财迷是想看看这陶瓷厂里的条件能不能制造化工厂用的零件。这厂的生产设备工艺,在财迷看来实在太简陋了。淘土工艺是人工脚踩的,成型是人工的,烧窑温度是凭经验人眼看的,句话,全是人工的。产品主要是碗,大大小小的蓝边碗。
由于碗的销路不并好,所以也生产陶土的缸。劣质的陶土,烧了大大小小的缸。最普通的叫“七石缸”,十斗为石,可以装七石米不过销路也不太好。
财迷觉得是这厂的市场定位有问题。高档产品人家去买正宗景德镇的,低档产品竞争激烈,他们又没有竞争力,产品又单。
老板对财迷大倒苦水,说生意不好做。陶土的钱还欠着人的,柴禾的钱也欠人,欠了工人的工资,叫人拿缸去顶,谁要厂子在亏本,他想把厂卖掉,可谁肯来“顶缸”
财迷看了下,这厂的条件,生产小口径低压耐腐蚀管还是可以的。有机械加工配合,也可以生产耐蚀阀门:这厂可以生产陶瓷阀心。但要有玻璃纤维,才能生产高强度陶瓷产品。
所以,当老板说,如果有人肯出二千大洋他就肯把厂盘出去,财迷有点想来顶这个缸了。
但是财迷当时没说要盘厂,因为在置办了新家后,他也没有多少元钱了。他只是说要在陶瓷厂里,自己用瓷土做几条管子试试。并谈好了价格,这价格比英国进口的铁管要便宜三十多倍
这事,他要与化工厂吴经理谈了才能开始干的,而吴经理不是常来的。
第部1929年 第十四章 承包化工厂
六月二十五日,吴经理来工厂了。与吴经理起来的还有财团位姓杨的副董事长,以及财迷入厂的介绍人,孙同庆先生。孙同庆对财迷在厂里的表现很高兴,认为是为他脸上增了光。
杨副董事长主持召开了管理层会议。工厂的管理层只有五个人:经理,管事财务人事,二个工程师生产技术兼车间主任,襄理供销仓库。会议的主要议题是设法提高化工厂的产量。财迷发现,现在化工厂的产品是卖方市场,很多人在等着买产品。他们的产品真正是“替代进口,供不应求”,根本不用打广告。
财迷管理的二个车间的产品,财迷接手二个月后,产量上升了不少,杨副董事长表示满意。但产量还不够,所以有想追加投资扩大生产的意向。当然,现有设备也要挖潜增产,提高生产率。最终目的,是提高工厂经济效益。
由于财迷工作出色,上层有让他领导黄查理,管理全厂技术和生产的意思。黄查理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杨副董事长让他们议下,要提高产量倍半,大概要追加投资多少财迷心算了下,提出需要投资五万元,半年后可以达产。
这时,黄查理跳了出来,他说这绝不可能。他有各国进口设备价格数据,就算是买捷克货便宜,也不止要七万元而且订货设备生产运到国内最后安装调试,没有年下不来光之先生在信口胡说
财迷是按在上海自己生产设备的价格,还放了好大的余地,提出了五万元投资。听了查理黄的话,财迷说他可以来承包化工厂。
“啥叫承包”
财迷解释说,就是让他来经营管理这个厂,他就保证完成刚才说的任务。如果达不到目标的,他来负责;如果达到或超过了,要与公司分成。
美亚财团的工作效率真高:二天后,公司就同意了财迷的提议。同时,吴经理和黄查理都调到别的厂里去了。第三天,首期追加投资款二万元就到工厂账上了。
财迷有钱了
陶瓷厂的债务有二百三十多元,现有的瓷土和产品等,价值五百四五十元。财迷经谈判,给了陶瓷厂老板千八百元,就把陶瓷厂买了下来。等于是共用千五百六十多元,买了厂里的设备和厂房。陶瓷厂的地是租的,厂房是竹子搭的竹棚,生产设备主要是二个窑。
买陶瓷厂的钱都是以设备订金的形式从化工厂拿的。
陶瓷厂老板拿了钱就要回景德镇去,财迷让他帮忙联系买瓷土,可以让他提点佣金。
财迷把陶瓷厂改名为“科辉化工公司”。他停了碗和缸的生产,改做陶瓷管和阀门芯。联系机械加工厂,做阀门体。
现有陶瓷窑必须改进,温度要用仪器测量。向德国订购铂铹铂热电偶。真贵,而且看说明书,还是用手动电桥平衡式的真落后。还要个半月才能到货。
财迷决定先在窑壁外装个双金属片温度计。他用做铅字的合金打成片,与铜片铆合在起;由于这二种金属热涨系数不同,各温度下弯曲不同。用杠杆放大其变形,传到指针上,就是温度计了。虽然具体数字不准确,但有个依据,比用眼睛看经验估计好多了。
同时,财迷制作了玻璃纤维生产设备。他用简陋的“陶土坩埚生产工艺”,生产玻璃纤维。他用废品回收店收来的碎玻璃加入适量高岭土作原料,熔成玻璃球;用耐高温陶瓷做成漏板,拉出了玻璃纤维。虽然这玻璃纤维的质量比较差点,但也可以让财迷生产玻璃纤维增强陶瓷了。
有了玻璃纤维增强陶瓷,就可以生产中压反应罐了。这样,整套化工设备基本可以自己生产了,除了机械加工和电机等还要外协和外购。
大龙是个爱好机械的人,财迷就把他带到陶瓷厂。他下子就被这些技术吸引了,以后就天天到这儿上班。财迷把玻璃纤维生产交给他负责。
财迷在田家旺的带领下,来到有他好多师兄弟的“金鑫机械厂”。当时上海机械加工设备的简陋,也吓了财迷跳:机械厂里用的是简陋的皮带传动车床,而且是平皮带不是三角皮带。二组宝塔式皮带轮,和条平皮带,就是车床的皮带调速装置。
这人高的大皮带轮组就在操作工人的边上,也不用皮带罩罩起来,工人的手随时可能被卷入。问为什么不用安全罩,工人反问:“啥体要罩子没听讲过。而且罩起来调速勿便当。”
财迷甚至看到工人为了赶时间,在不关电机下,就用手扒还在转的皮带调速工人们还自以为“艺高胆大”,得意得很。真是反映当时“大华人死都不怕”
这样的车床这样的操作财迷不到这个时空的话,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财迷的工资按以前吴经理的,每月三百八十大洋家里的伙食标准再次提高
这时,有人又向他塞钱来了汉斯医生有个叫瑞恩的朋友在大医院:广慈医院当医生。这医院有个住院的小伙子,发高烧几天不退,快不行了。汉斯说起财迷有神奇的药,病人父亲马上开了小轿车,与汉斯起来找财迷。财迷带上阿莫仙林,坐上轿车到了在金神父路的广慈医院。
广慈医院的医生对大华土医生和中医中药点不相信,但看在汉斯和他朋友瑞恩医生的面上,加上他们已经对这个病人基本判了死刑,所以在对病人强调了责任自负后,才让病人用了这“土药”。“死马当活马医”吧。
去到广慈医院后,财迷就确定,这就是后来的瑞金医院,以后也是上海最大的医院之。那么,金神父路就是以后的瑞金二路
当时的细菌抗药性差,抗菌素药到病除。病人天后退了烧,三天药吃完,炎症全消。家属奉上千大洋请“神医徐先生”笑纳,连介绍人汉斯也另有打赏。
这个病人共吃掉了三粒药,每天粒分四次吃。阿莫仙林每盒24粒,只要人民币几元钱,现在八分之盒就卖了千大洋
财迷清点下,他带到上海的抗菌素共有三盒阿莫仙林,另有盒头孢拉定先锋霉素。而记得在衢州的陶瓷球里,还有他带上海来的好几倍,发财了
财迷又带二龙去了次**,想问清楚他的哥哥李敬儒在什么部队,但是没人知道。
财迷在交大校园里,听到几个学生在大声叫骂,骂另个学生团体,骂校党部。说是他们联系好的某丝绸厂工人夜校,让另个学生团体给抢过去了。原来那工厂有二个工会二个学生团体分别联系了其中个,最后那边二个工会与工人商议只办个夜校,他们就白联系了。“没办法,谁叫他们有校党部撑腰呢”个学生说。
二边争生意财迷就过去问了下,他们去教工人要多少钱不要钱分文不取完全免费
真是群好青年,好学生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