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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隐 第9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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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清醒过来。
刚一清醒,就见方晓晨花容失色的呆立在自己面前,此时自己的拳头离方晓晨的面门已是极近,程志吓得周身汗毛直竖,硬生生的将这一拳收了回来,但是这一拳的力道何等惊人?程志硬收回这一拳之后,只觉得胸口一阵闷,身子晃了几晃,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正文 第二四零章 内伤
第二四零章内伤
终归到底,方晓晨心里还是关心程志的,虽然这个死家伙打架打得昏了头,竟敢对自己也抡起了拳头,但是起码在关键的时候,总算是还能认出自己,及时收手。尤其是收了拳头之后,脸上闪过的一丝歉意,让方大小姐心里刚刚冒起来的火头稍稍弱了一些。
但是这个死东西不分敌我,对自己这个元配正宫挥拳相向,而且是当着自己老爹的面,此事绝对不可原谅,并不能因为他脸上闪过歉意而就此放过他。方晓晨的眼睛立了起来,只等着程志彻底从刚才和莫铁军相斗的精神状态恢复过来,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翻脸作。
“当然不能真正的和他翻脸,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也就行了。”方大小姐咬着牙,两眼喷火的打定了主意。
程志坐倒在地之际,也是方晓晨主意已定之时。刚要说话,就看见程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岂有此理,这个死东西心里清楚刚才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所以又要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博同情。”方晓晨一看到程志的样子,心里的火头马上像浇了油一样又窜了起来,将对程志的关切之情一古脑的都抛到了脑后,一扬手,在程志的脑袋上拍了一下,没好气的说道:“程志,你好大的胆子,在我干爹面前竟敢要伸手打我,现在知道害怕了,坐在地上装死了?”
她心里也清楚程志对方越元不怎么太感冒,只不过是由于和方越元的女儿现在已经处得如胶似漆,看在方晓晨的面子上也不能表现得太差劲。但是如果自己将方越元抬出来想要压制程志的话,恐怕不但收不到任何效果,弄不好还得起反作用。这丫头反应极快,话锋一转,就将魏焕东扯了进来。干爹总比亲爹要远一些,而且魏焕东又没有将程志收归麾下的想法,把魏焕东扯进来,起码要比方越元强得多。
程志咳嗽了几声,摇着头挥了挥手,低下头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方晓晨吃了一惊,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程志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整张脸现出一种病态的嫣红色。两个鼻孔里面鼻血长流,嘴唇动了几动,似乎是想要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随后又是一连串的剧烈咳嗽。
他在外面和人交手的次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单挑打过,群架也打过,让别人受过伤,自己同样也受过伤。但是哪一次打完架之后,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萎靡过。方晓晨心惊肉跳之余,也顾不上找他算帐,弯下腰,跪在他旁边,一边在他后背上拍着,一边带着哭腔问道:“你行不行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程志咳嗽了几声之后,感觉稍稍好一些,伸手擦了擦鼻血,对着方晓晨挤出一丝笑容,握住了她的手:“放心吧,本少爷是打不死的小强,比圣斗士还圣斗士,没事。”
他能说出话来,而且说得还相当连贯,方晓晨稍觉放心,但是眼依然是泪花闪动:“你也真是的,打不过就打认输呗,何苦把自己伤成这样?”眼见程志挣扎着要爬起来,急忙将手伸到他的腋下,使出吃奶的劲将程志扶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场边,扶着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才方晓晨的身子将程志遮住了大半,郑怀柱和刘欣等人没有看到他的样子,还不觉得如何。等到方晓晨将程志扶坐在椅子上之后,才现这哥们脸色扉红,鼻孔冒血,都不禁大吃一惊。尤其是刘欣,在看到程志的样子的那一刹那,这丫头就变得脸色煞白,身子也颤抖不已,急奔两步,想要扑上去看个仔细。刚刚跑出两步,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太过忘形,马上又红着脸收住了脚步。幸好方越元等人的注意力都被程志吸引过去,并没有人看到她的样子。
整了整衣衫之后,刘大小姐平复了一下心情,踩着猫步款款走到近前,既似有心,又是无意的对方晓晨说道:“咦,这家伙以前不是挺能打的么?哪次打完架之后,看他都是生龙活虎的,怎么今天成了这个样子?”
她不问还好一些,问过了之后,方晓晨心里一慌,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不住的问程志感觉如何。
此时莫铁军也被张诚夫妇扶到了场面,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额头几个大包高高的鼓起,配着他硕大的脑袋,看起来怪异无比。但是他和程志比起来情况要好一些,只是头部让程踢了两脚,一时之间头晕眼花,再加上程志一连套的动作有如长江大河一般连绵不绝,让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所以看起来才那么的狼狈。
但他所受之伤,大部分都是皮外伤,程志嘴上说不会手下留情,其实手下还是留了情。如果像揍袁老八那样几乎像疯了一样往死了打,即使是莫铁军五大三粗,人高马大,也势必会在老江所授那些动辄要人老命的杀招之下遍体鳞伤了。
莫凤兰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看到莫铁军虽然受伤不轻,却无大碍,心下稍定,和张诚对视一眼,夫妻二人都觉得折在程志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手里,有一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两口子本来兴冲冲的指望莫铁军给自己挣点面子,现在闹的灰头土脸的,而且将来的日子还要让魏焕东这个小人得志,心情都是极度郁闷。就连站在一旁不敢多言的链子也都垂头丧气的,似乎张诚输了钱,丢了面子,比他自己输钱丢人还令人难以接受。
这边垂头丧气,那边也是乱作一团,方越元等人此时也都已经围到了程志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想要问个究竟。最后还是魏焕东颇有经验的样子伸出了手,像个老医一样用三根手指头扣住了程志的寸关尺,一脸凝重的不停变换着手指给程志号脉。
方越元等人都不懂医,一看他神情庄重,指法奇妙,都不禁肃然起敬,眼巴巴的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魏焕东长叹一声,摸着下巴收回了手,点了点头,嘴里“嗯嗯”几声。这副作派,当真有扁鹊华陀之风。
方越元等人看他在那里装腔作势,都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知道他摆出这副作派,无非是想要卖个关子,引得众人问而已,都扭过了头,不去理会他。魏焕东见众人识破了自己的小九九,竟然如此不讲江湖道义,丝毫不关心程志,尴尬之余,不禁老脸一沉,索性紧闭双唇,大有一副你不问我就不说的派头。
幸好方越元等人不关心程志,总还有别人将程志当成心肝宝贝。在他给程志号脉的时候,刘欣和方晓晨这两个丫头就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等他收手之后,方晓晨和刘欣没有看出来他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意图引得方越元等人问,以在干女儿面显得自己这个当干爹的本事,其实还在她们二位的亲爹之上。
是以方越元和孙定琛对魏焕东的表演嗤之以鼻,但是这两个丫头却将他当成了济世良医,忙不迭的问道:“干爹,他怎么样?没事吧?”
这声又软又酥的“干爹”听在魏焕东耳,老东西浑身骨头都好似轻了四两,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说道:“放心,这小子刚才那一拳力道太大,就这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拳力反噬,受了点内伤,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什么?受了内伤?”方晓晨和刘欣都是面如土色。她们两个虽然对武术这东西不怎么了解,可是片也没少看,心里对“内伤”这两个字并非全无概念。印象之的那些武林高,受点皮外伤倒无所谓,最多躺在床上养几天就好了,但如果一旦受了内伤,那可就不是休息三天两天就能缓过来的。
方晓晨心系爱郎,急得珠泪盈盈:“怎么好端端的就受了内伤呢?我看刚才那一拳的力道也不大啊?”
她急成这样,刘欣心里何尝不也是惊慌失措?只是方晓晨才是程志的真命天子,她心里就算再喜欢程志,在人前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尤其是当着方越元和孙定琛的面。只好强自镇定,搂住方晓晨的肩膀,低声安慰。
只听得魏焕东叹了一口气,说道:“在你眼里,那一拳的力道不大,可是在内行人眼里,程志那一拳却是铆足了劲。那么大的一股力道,硬生生的收了回来,真是难为了这小子了。要是换了老子的话,最多打偏一些,擦着你的脑袋过去,收是肯定收不回来。”
方晓晨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怯生生的问道:“那他休息几天就真的没事了?”
“这种内伤我以前也见过一两次,别人都是休息三四天就活蹦乱跳的了,谁知道这个小子怎么样?”
方晓晨听到魏焕东竟然有这方面的经验,心下稍安。既然魏焕东有这方面的经验,那么他说休息几天就没事,肯定就不会有事。一眼望去,程志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几乎一点血色也没有,可是鼻孔却不再往外淌血,呼吸也顺畅了许多,心里不由得对魏焕东更加相信了几分。
魏焕东探视完程志的伤势之后,哈哈哈一阵大笑,倒背着手踱到张诚夫妇的面前,拱了拱手,笑吟吟的说道:“张老大,咱们斗了二十多年,互有胜败,这一次承让了。”
张诚苦苦一笑:“我张诚自认为眼光高明,没想到竟然看错了程小哥的实力,输的心服口服。魏老放心,那笔钱过几天我就派专人给魏老送过去。”
魏焕东大刺刺的挥了挥手:“钱不钱的倒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张老大说话算话,以后不找引子为难我这两个宝贝女儿就行了。”
自从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之后,魏焕东和张诚说不上几句话就将话题引到方晓晨和刘欣身上,好像生怕张诚输了之后不服气,真会去找方晓晨和刘欣的麻烦一般。张诚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想起那十万块钱,心里不禁一阵肉疼,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斜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面如死灰的莫铁军,对魏焕东说道:“既然魏老也说了,咱们打了二十几年的交道,张某人的为人,想必魏老也应该很清楚。”
“张老大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可是树大有枯枝,你老兄手底下那么多的兄弟,难保不会有一两个不服气的,老实说,我还真就有点担心。嘿嘿。”
张诚冷笑道:“这一点魏老请放宽心,就算是我给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又有几人敢惹到魏老和怀少身上?再说了,这位程小哥的底子那么厚,随便说一句话,就能让那些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魏焕东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听得莫凤兰接过张诚的话头说道:“这位程小哥岂止是底子厚,身手也不错,抛开他的身份不谈,就算是他那身功夫就已经能横扫我们家老张手底下那些窝囊废的了,唉,这一次我们两口子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魏焕东“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对张诚说道:“老张啊,我不得不提点你一下,今天你输就输在太大意了,你以为你小舅子这么大的块头,又学过几年功夫,就可以包打天下了?说实在的,差远了。”
伸手指了指程志,大拇指一挑:“这小子我以前和他打过交道,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喜欢得不得了。胆子够大,下手够狠,如果老子年轻二十岁,碰到他的话,也得吃大亏。”
张诚眼皮一跳,暗骂魏焕东这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听他的语气,很明显的早就知道程志的实力,竟然借着莫铁军的话头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个套,既赢面子又让自己破财。莫凤兰也是恨得直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哦?难怪魏老这么信任他,原来是早就打过交道,不知道以魏老的身份,又是怎么和程小哥相识的?”
输是已经输了,可是不能输得太糊涂了,能从魏焕东那里套点程志的第一手资料,总比自己事后瞎忙活要强得多。
魏焕东也不加隐瞒,得意洋洋的说道:“说起来可真是了不得,这小子有一天晚上单枪匹马就闯到我的场子里把袁老八打得半死,现在还住着院呢,自己硬是一根毛也没伤着。你说胆子够不够大,下手够不够狠?”
袁八爷住院的事,张诚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件事不怎么太光彩,郑怀柱方面一直刻意的封锁消息,具体情况张诚也没有打听出来多少。只知道袁八爷住院是被人打的,可是打人的是谁,和他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却是全然不知。此时听魏焕东一说,才知道原来在魏焕东的场子里让袁八爷吃了大亏的竟然就是这小子,张诚心里又悔又恨,狠狠的瞪了一眼莫铁军,脸黑得被泼了墨一般。
魏焕东之所以将这些资料告诉张诚,无非就是为了敲山震虎,让张诚以后不敢轻举妄动。袁八爷虽然是跟着郑怀柱办事,可是最近这段时间在省城也算是混得风声水起,竟然也能在程志手底下吃了大亏,那么张诚以后即使是心里不服,想要寻仇的话,也得考虑一下。
说了这些之后,魏焕东还是觉得不够,顿了一顿,又说道:“另外,那个叫关兆宇的家伙派人找郑怀柱的麻烦,结果反被人家把派去的人全部放倒,又被人家杀到老巢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张诚点了点头,惊道:“难道这事还和他有关?”
“除此之外,你可以到滨海去打听打听,这小子在滨海也搞出不小的动静。,有个好老子就是比咱们这些人要强得多,搞出这么多事,竟然连个案底都没留下。张老大,我这个干女婿还算是可以吧?”
张诚脸上表情变幻几下,干笑两声:“这一次,我栽的心服口服,不用过两天了,明天我就派人把钱送到魏老那里,从此之后,咱们两清。”
魏焕东哈哈大笑:“难得你老张看得开,那咱们两个就此两清。”说着将右手伸到了张诚面前。
张诚也伸出了右手,和他握了一下,心里面百感交集,始终还是不能相信在自己的主场竟然重演了二十几年前让魏焕东竖子成名的悲惨一幕。长叹一声,问道:“我看程小哥的脸色可不怎么太好,他没事吧?”
“受了点内伤而已,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小舅子的脸色看起来比他要难看了许多,他没事吧?”魏焕东扫了一眼莫铁军,一脸关切,假惺惺的问了一句。
“托魏老的洪福,虽然技不如人,吃了大亏,但总算是受的都是皮外伤。”莫凤兰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说道。
“那就好。”魏焕东在张诚这里完成了善后工作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这笑声可是绝对自内心,不但脸上的肌肉跟着乱动,就连两条眉毛也差点笑得飞出去,就差将“得意”两个大字写在脑门上游街去也。
正文 第二四一章 授人以柄
第二四一章授人以柄
第二四一章一触即
那边程志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之后,已经逐渐的顺过了这口气,正由方晓晨搀扶着缓缓的站了起来,虽然脸色还是略显苍白,可是比之刚才要强了许多。
方越元虽然没有见过因受拳力反噬作用而受内伤的人,可他也是在战场上九死一生滚打出来的,没吃过肥猪肉,总见过肥猪走。他心里对这个未来的女婿还是相当关心的,不仅仅是因为如果把程志收归麾下的话,将来会对自己的生意大有助力,单凭方晓晨现在铁了心要和程志相处这一点,他这个当老爸就不能不顾及女儿的感受。
只不过方越元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江湖大哥,心里虽然关心程志,总不能像方晓晨那样不管不顾。所以这位江湖大哥在方晓晨和刘欣一个明着关心,一个暗里关切程志的时候,他只是倒背着手虎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一语不。
直到程志被方晓晨扶起来之后,方越元才咳嗽两声,走到程志面前,面露微笑,点了点头。虽然还是没有说话,可是周身四万八千个汗毛孔都透着笑意。
孙定琛也是哈哈一笑,在程志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小伙子,打的不错,刚才看局势,我还以为你输定了呢,没想到竟然能反败为胜,当真是后生可畏。”
程志强挤出一丝笑容:“孙叔过奖了。”
“没过奖,一点也没过奖。”孙定琛笑道:“想当年我和你方叔叔两个人,单枪匹马闯天下,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也见识过无数的英雄好汉,但是像你这么年轻,又这么能打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小伙子,好好展,将来前途无限啊。”
程志脸色一变: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怎么觉得孙定琛话里有话,好像不但方越元一直没有放弃招安自己的念头,现在就连孙定琛都对自己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程大少爷心惊之余,顿时变得头大如斗。
刘欣心细如,再加上现在又对程志极度关切,马上就感觉到了程志细微的心理变化,急忙白了孙定琛一眼,嗔道:“爸,人家可是受了内伤,站都站不稳呢,哪有精力和你在那里胡扯?”
孙定琛本来兴高采烈,想要借这个机会好好劝一劝程志,尽量将他争取过来,即使是将来不接手方越元那些见不得见的生意,可是方越元现在已经开始转型,手头上也有很多正当生意可供程志接手。却没想到自己还没等说说上三句话,程志还没说什么,自己的宝贝女儿倒先不满意了,不禁愣了一下,随即摸着脑袋呵呵笑了起来。
他当然不是摸着脑袋在那里干笑,而是一边笑,一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刘欣,又看了看程志和方晓晨,心里隐隐泛起了一丝不安。
正所谓知女莫若父,他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相当了解,从小到大,刘欣的自然条件都是极度优越,也正因为如此,刘大小姐的眼光才不是一般的高,等闲男子,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眼见方晓晨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孙定琛高兴之余,更多的是还是羡慕加着急。表面看起来若无其是,暗地里却为了刘欣的终身大事急得整晚睡不着觉。
平时接触得少,他还看不出来刘欣和程志以及方晓晨之间的关系,可是今天一天下来,虽然刘欣刻意的掩饰,但是孙定琛还是能感觉到刘欣对程志的态度很不一般。
女儿终于有了心上人,他这个当老爹的当然由衷的高兴,但女儿的心上人,竟然是她从小玩到大的闺蜜的意人,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饶是孙定琛智计百出,碰到这种事也大感头痛,叹了一口气,打算找个机会和刘欣好好谈一谈,尽量不要因为程志的缘故而影响了她和方晓晨之间的感情。
和孙定琛相比,方越元的感觉倒没有那么细腻。看到程志已无大碍之后,径直走到了张诚面前,收起了笑容,缓缓的说道:“这次方某人来省城,本来只是想参加女儿的开业庆典,没想到竟然能结识张老大这种英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
张诚脸上也是笑容全无,拱了拱手:“方老板客气了,在下在省城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今天能结识到方老板,三生有幸的,应该是在下才对。”
“哈哈哈哈,张老大更是客气。”方越元大笑数声,伸出手和张诚握了一下:“天色已晚,滨海那边还有一些小事要处理,如果张老板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告辞了。”
张诚倒也干脆,和方越元握过手之后,朗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不留方老板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方越元领着众人转身欲行,刚刚走出没几步,忽然脸色一沉,停下了脚步。
他是这些人的核心人物,既然核心人物已经不想再此停留,魏焕东等人当然也不会留在这里继续和张诚等人周旋,一齐向张诚拱了拱手,跟在了方越元身后准备离去。但是和方越元一样,没走出几步,都没着脸停下了脚步。
张诚今天晚上输了个一败涂地,压根就没打算送行,最多目送一下而已。但就是这目送,也没有送出多远,随着方越元等人停下脚步,张诚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只见舞厅二十多米处的通行要道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压压的站了一群人,沉沉夜色之,这些人就像是平地冒出来的木桩子一样直挺挺的戳在那里,将道路严严实实的堵上。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但是人群之,也时不时的有寒光闪动,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方越元的脸上马上就挂上了一层冰碴子,回过头对张诚冷冷的说道:“张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张诚看到那些人之后,也颇显意外,快步上前,走到离人群一米远的地方站定,突然伸手指着一个人喝道:“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们来的?”
那些人原本站得像一群木桩一样,一看到他走到近前,木桩马上变成了活人,被他指着鼻子之人弯了弯腰,叫道:“诚哥。”
“我问你们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在远处看得不清楚,走到近前张诚一眼就看出来这些人正是自己住在附近的手下。他本觉得自己大占上风,又对莫铁军有着绝对值的信心,再加之主场作战,根本就不怕方越元和魏焕东输了之后不认帐,所以并没有通知自己的手下过来帮忙。等到见识了程志的实力之后,暗觉凭自己眼下的实力,还不足以和方越元等人对抗,更没有打算叫自己的手下来和方越元等人冲突。但是没想到就在方越元等人要离去的时候,竟然看到自己的手下将路堵住。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很容易会引起方越元的误会,心惊之余,张诚的语气也重了许多。
那些人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会,刚才莫铁军被程志追打的情形这些人也都看在眼,只不过没有收到张诚的命令,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他们的确是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的,只不过收到的不是张诚的命令,现在一见张诚脸色不善,心里都有点慌,吱唔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魏焕东冷哼一声,吐了一口唾沫,迈步上前,阴阳怪气的说道:“哟,这么多人?张老大,这回我老魏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了,不声不响的就能调这么多人把路给堵住了。怎么?输了之后不服气,想要仗着人多欺负我们人少?老方啊,看来今天晚上栽个大跟头的,不是张老大,而是咱们哪。”
方越元眯起了眼睛:“错,不是咱们,而是你。你是省城地头蛇,我到了省城,你老魏再不厚道,至少也得做做表面功夫,保护我的周全吧?”
魏焕东哈哈一笑:“二十年前,老子倒是没把这帮小子放在眼里,但现在可不行喽,老喽,拼不动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看张老大怎么说,他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办好了。”转过头看了看郑怀柱,笑眯眯的问道:“不知道怀少意下如何?”
郑怀柱也是目露凶光,脸上肌肉不住的抽动,语气却相当平淡的说道:“我听魏老的。”
“你也太抬举我了,老子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魏焕东呲了呲牙花,踱到了张诚的手下,像阅兵似的转了两圈,最后踱到了张诚的背后,背对着张诚说:“张老大,我以前还把你当成一个水平差不多的对手,和你斗的不亦乐乎。可是今天才现,老子这点水平,和你张老大可差得远了,嘿嘿。”
张诚被他挤兑得老脸通红,可是毕竟是自己人将路堵住了,而且很多人都带着家伙,于情于理,自己都说不过去。问题是,这些人把路堵上的事,连他都不知道,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只听得魏焕东又连声冷笑,说道:“不过,你张老大也未免有点太托大了,虽然我们人数是少了一点,这里又是你张老大的地头。但是你就凭这么几个人,就想把我留下?”
这些人来到这里,张诚固然不知道,莫凤兰也是一头雾水,一看魏焕东和方越元等人都是怒气勃,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干笑两声,说道:“魏老说的哪里话来,我们夫妻即便是再托大,也不可能凭着这么几个人就想把魏老如何。况且这些人来,我们也不知情,我看这其定有误会。”
“误会?”魏焕东伸手指了指那些人:“现在你的人已经把路都堵上了,还能说是误会?”
莫凤兰没有继续解释,一伸手将气得牛一样喘着粗气的张诚拉到身后,对领头那人说道:“大哥在这里会几个朋友,顺便解决点事,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刚才站在远处看了半天,只看到程志和莫铁军在舞池里你来我往的单挑,而和老大素有过节的魏焕东则和老大坐在了一起,看起来并没有生太大的冲突,他和带来的那些人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直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由于自己的出现,害得老大很被动,这肯定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些人即使是再不知情,也知道这一次肯定是做错事了,心里不由得又惊又惧,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莫凤兰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回音,心恼怒,眼睛一瞪,大声道:“说话啊,哑巴了?”
这一嗓子喊得极为突兀,那人吓了一跳,急忙将目光投向了见势不妙,早就躲在人群后面的链子。链子在看到那些人堵路的时候,就已经有意的往人群后面挪动脚步,没想到他躲得快,还是没有快过那些人的目光,即使是不分立场的躲到了程志的后面,还是被人揪了出来。
莫凤兰顺着那人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猫腰公鸡的链子,板着脸竖起了眉毛:“是你把他们叫来的?嗯?”
链子跟随他们两口子多年,自然知道这位嫂夫人只有在极度气恼的情况下,才会露出这种表情,吓得咽了一口唾沫,本想矢口否认,但是在这位积威多年的嫂夫人炯炯目光注视之下,心里不由得一阵虚,早已编排好的谎话瞪眼说不出来,只能实话实说:“刚才我来的时候,看到大哥和魏焕……魏老在一起,又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所以给他们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真他的是你小子叫来的?”张诚今天晚上受的这股怨气总算找到了一个渲泄口,怒喝一声,抬手就给了链子一记耳光。
链子早年跟着张诚一起出生入死,可以说是张诚的心腹之一,否则在他受伤之后,张诚也不可能给他投钱,让他开了这么一个舞厅糊口。这些人也知道链子这几年虽然淡出江湖,可是身份在那时摆着,所以接到链子的电话之后,马上就约齐人手赶了过来。只以为这一次没等老大张口,自己就过来帮忙,老大就算是不掏出点实惠的东西来,也肯定会褒奖有嘉。哪曾想天威难测,身为心腹之一的链子竟然被张诚抬手扇了一记耳光,那些人都心惊不已,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张诚扇了链子一记耳光之后,还不解恨,抬腿又是一脚,别看他个子不高,但是这一脚踢的却是力道十足,再加上链子根本就不敢躲,张诚这一脚看起来就格外有威力,只听得链子闷哼一声,连退数步。
这条路本来就是修在湖边,距离湖沿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程志和链子所站的位置又是紧贴湖沿,链子退了几步之后,突然一脚悬空,惊呼一声,手舞足蹈的虚抓几下之后,“扑通”一声,跌到了湖里。
这下子那些木桩都动了起来,有几个乖觉之辈急忙跑到湖边,七手八脚的将呛了好几口水的链子从湖里捞了上来。张诚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喝道:“,都他的给老子滚远点,全都滚。”
那些人如遇大赦,拖着落汤鸡一样的链子呼啦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来的固然快,走的更快,眨眼之时,十几个人已经钻到了面包车里,七拐八拐,已是踪影皆无。
莫凤兰对着方越元等人歉然一笑:“底下人不会办事,让方老板见笑了。”
方越元哼了一声,将程志拉到自己面前,对莫凤兰说道:“我就一个女儿,这是我唯一的女儿看上的唯一的男人,也就是我未来的女婿。现在我未来的女婿在台上像小丑一样和你弟弟打了半天,这倒无所谓,年轻人的事,有年轻人的解决方法。可是你一句底下人不会办事,就推得干干净净,我很不明白,这就是省城的待客之道?”
莫凤兰脸色一变:“方老板的意思,是不相信我们夫妻和这件事无关了?”
“即使是你们两口子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但是方老板怀着一腔诚意,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解决儿和你弟弟之间的恩怨,没想到却遇到这一幕,张老大,你总得给个说法吧。”郑怀柱咳嗽了两声,不紧不慢的说道,显然心里也憋了一股火。
张诚翻了翻眼皮:“那么怀少想要如何处理呢?”
“这就是张老板的事了。”郑怀柱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拐了一个天大的弯之后,说:“本来我是一个局外人,所以在你们谈事的时候,我是只观不语。但张老板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将我这个局外人也一并兜了进来……,我事先声明,这一次,我可是代表我自己。”
张诚点了点头,和莫凤兰对视一眼,在这一眼之,夫妻二人交换了极大的信息量。张诚心里恨不得将链子细细的剁成臊子包馄饨,脸上却是笑容满面,拍着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今天晚上,的确是我手底下几个小的办错了事,各位请放宽心,回头我一定给各位一个交待。”
“那么,我们就等着张老大的消息喽。”
正文 第二四二章 各自磨刀
第二四二章各自磨刀
“呸~”终于送走了方越元和魏焕东一干人等,看着魏焕东那个老家伙和郑怀柱这个小崽子趾高气昂的坐上车,连手都没有挥一下就扬长而去的得意劲,张诚就头顶冒烟。老驴拉磨一般在地上转了几个圈之后,心里这口闷气实在无处泄,正好旁边有一棵碗口粗的垂柳树,几乎被气得昏了头的张诚想也不想,一拳就砸了上去。
这一拳的力道好不惊人,碗口粗的小树被他打得一阵摇晃,几十片枯叶翩翩而落,但也只是晃了几下而已,并没有像小说所写的那样被张老大一拳击断。
树被打得一阵摇晃,张诚的拳头也鲜血直流,莫凤兰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忍,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从随身的小包里摇出一包纸巾,抽出了几张打开,盖在了他的伤口上,嗔道:“今天很明显,那些人是有备而来,摆明了要挤兑你,咱们实力不济,让人家挤兑了,也是情理的事,你又何必拿自己的身体撒气?”
张诚咬着牙说道:“老子出道三十来年,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鸟气,他的魏焕东明着是要和我和解,暗地里分明就是想咬我一口,这口气,早晚得出。”
莫凤兰摇头叹息道:“如果单凭一个魏焕东,咱们还可以和他们斗上一斗,现在又加上方越元和郑怀柱,如果不想点办法,和他这么硬拼下去,用不了多久,咱们这点老本就都得拼光了。这件事不能着急,得慢慢找机会。”
张诚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想找个反败为胜的机会,又谈何容易?方越元那边暂且不用考虑他,他在滨海再有势力,恐怕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但是郑怀柱那边,却是不可不防。”
“真是没有想到,魏焕东竟然和郑怀柱搅在了一起,事先咱们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这一次这个亏吃的窝囊。”莫凤兰显然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表面上一团和气,处处以大局着想,心里面其实也早就感到窝囊透顶,但现在张诚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她总不能也学着他的样子挥拳砸树。安慰了张诚几句之后,缓缓说道:“我算是看透了,单凭咱们这点实力是没有办法和他们斗了,如果想翻身,必须要找一个既可靠又有实力的帮手。否则,咱们两口子可就让人家吃得死死的了。”
张诚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但是既可靠又有实力的帮手上哪里去找?现在省城一小半的地盘都被郑怀柱占去了,那些被他抢了地盘的家伙们除了聚在一起骂娘之外,见到郑怀柱连个屁都不敢放,指望他们出头,还真不如让魏焕东吃死。”
莫铁军吃了程志一顿老拳之后,缓了这半天,总算是醒过神来,捂着脑袋在一旁小声说道:“要不,咱们先去找贾老大商量一下,目前为止,他是最不怕郑怀柱的人了。”
他不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