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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月明 第28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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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锤,狠狠砸在二柱子的心中。

  “将军,属下无能,……。”

  二柱子,大名秦天柱,本是凤沛炎的亲兵,元山大营之战,他因伤留在了土木堡。

  凤沛炎回到土木堡,回到家,看到的却是一座完全陌生的院落,和完全陌生的面孔,他试着联系了一下谢鑫兰,却没有任何的消息,又试着联系秦天柱,秦天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事情并不复杂,一年半前,谢鑫兰经受了净魂印的检验,虽然结果证明她是清白的,但谢鑫兰却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半个月之后的一天晚上,谢鑫兰,离奇的,暴毙而亡。

  出事前几天,有所预感的谢鑫兰,给秦天柱留下了一个玉筒,玉筒里并没有更多的话语,只是说万一发生了意外,让他带着凤凯歌和凤凯旋兄妹远走高飞。

  不过秦天柱把两兄妹送到一个安全的所在之后,又悄然潜回了土木堡,在凤沛炎住处附近留了下来。

  他坚信,凤沛炎一定会回来,找他。

  “……,将军,这是谢将军留下的玉筒,谢将军之死,肯定是因为上官正希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时隔三年,再次看到凤沛炎,秦天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他只是一名筑基期的战修,凤沛炎又生死难料,没有人会把他一个小人物放在眼里,连谢鑫兰对他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希望他照顾一下凯歌、凯旋兄妹,以他的身份地位,秦天柱自然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坚持和路数?路数,功夫不负有心人,大致的情形,秦天柱还是了解到不少,虽然大部分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他自己的猜测。

  “上官正希!上官家的龟孙子!二柱子,你知不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

  雷鹏双手下意识紧握,咯咯骨头声中,粗大的关节瞬间变得苍白,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

  他根本没听说过上官正希的名字,但上官两个字,他当然是听说过的。

  但,那又怎么样,无论谁,该死的,都要死,上官家的人,也一样。

  炎字营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从翼鳟境悄然回到了雁飞峰的驻地,只有雷鹏和谢亦玄,陪着凤沛炎先来土木堡通告一声,凤沛炎想家心切,去军团总部报道之前,先来家里走一趟,一来看看谢鑫兰,二来找谢鑫兰了解一下土木堡如今大致的情形,不料却发生了如此惨变。

  “这一阵子,晚上,上官正希大部分时间都会去梦醒时分酒吧,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和朋友一起,现在,我不知道,将军,大鹏,上官正希加入了净魂卫,……。”

  秦天柱唯恐凤沛炎不清楚净魂卫这三个字在今天的土木堡意味着什么,想向凤沛炎解释一下。

  “大哥,你带着二柱子,去安排一下,大鹏,准备一下,晚上,和我一起,去梦醒时分。”

  凤沛炎挥手阻止了秦天柱继续说下去,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双目如同血染,一片赤红。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暴跳如雷,会咆哮嘶吼,会仰天大叫,甚至会胡乱杀人,可是,他没有。

  他心中一片冰冷,冰冷得仿若剑悲山脉最高处的岩石,他仿若一个第三者,在一边冷眼旁观。

  心若冰湖,但厚厚的冰层之下,隐约能见到,深处汹涌的暗流,无比澎湃,无边的杀意,在他的身体内激荡不休,几乎要把他的身体撑爆,如海浪般,一浪接一浪地冲击着他的心防,如果不能释放,一旦有了小小的缺口,这汹涌的暗流,会瞬间把他撕得粉碎。

  “大炎,上官正希是上官家子弟,只凭二柱子一个筑基修士的说法,恐怕,……。”

  谢亦玄对自己的这个妹妹,从小就极为喜爱,但无凭无据击杀一名上官家子弟,却不是小事,即使上官正希在上官家,并非特别出色,也不怎么受家里重视。

  “大哥,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上官正希,我认识,今晚,他必须死,就是上官元然来了,也救不了他。”

  凤沛炎轻轻的对谢亦玄摇了摇头。

  不知何时,他的双眼,从赤红色变成了死灰色,死灰色的双眸中隐藏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好,我知道了。大炎,你小心点!大鹏,你帮大炎看着点,没有必要,你自己别对上官正希动手,让大炎一个人动手就够了。二柱子,我们走,这两年辛苦你了。”

  看到凤沛炎的双眼,谢亦玄立刻决定,不再与他争论有没有证据的问题,这种事,永远不可能有证据,而且,凤沛炎,根本不需要证据,任何一个男人,都不需要证据。

  谢亦玄,也是男人。

  没有凤沛炎,他,也许会自己去找上官正希。

  关键是,谢亦玄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去做。

  上官正希不算什么,只要凤沛炎在梦醒时分碰到他,谢亦玄相信,结果,就注定了,不会有第二个可能。但上官家,却不是好说话的,而且,上官家,也有不讲证据的实力,比他们更加强大的,让人恐怖的实力。

  和通常一样,谢亦玄,要为凤沛炎收拾残局,他不能因为替谢鑫兰报仇,而让更多他们无法割舍的亲人,再受到牵累,即使无法完全避免,即使他能做的很有限,但,谢亦玄,要求自己尽其所能,做到最好。

  对收拾残局,谢亦玄很熟悉,也很擅长,几百年来,他一直在做同样的事,虽然这一次的对手,是上官家这个庞然大物,谢亦玄也不会逃避。

  上官元然,是上官家的新晋化神老祖,他最广为人知的一点,除了战力超群,就是脾气不怎么好。即使上官元然可能根本没听说过上官正希的名字,但,谢亦玄,不习惯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对手的心情上。

  “是!”

  秦天柱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跟着凤沛炎,帮不上忙,帮着谢亦玄跑跑腿,却更加能让凤沛炎安心,虽然他很想去梦醒时分,亲眼看着上官正希伏诛。

  凤沛炎的脾气,也不好,很多时候,亲兵们做错了事,或者仅仅因为运气不好,赶上凤沛炎大发脾气,都是谢鑫兰帮他们求情,谢鑫兰平时,对他们也很照顾,深得他们的尊敬和爱戴。

  “大鹏,我们也走吧!”

  凤沛炎立在原地,看着谢亦玄和秦天柱的背影,眼神空洞迷离,和谢鑫兰从炼气期的小修士认识,到筑基、结丹,一路走来,过去的一切,走马灯似地浮现在他面前,慢慢的,他心中感到了一丝痛苦,一股无可抑制的暴戾之气迅速充塞了他的胸臆,他全身的血液骤然仿佛燃烧起来,强烈的杀意,就像剑悲山中的悲风,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神。他每一寸身体都在颤抖,不可自抑地震颤!

  他深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胸中翻腾的血气,他转过身,猛然抬起头,死灰色的眸子中,又一次布满了红丝,紧紧盯着梦醒时分酒吧的方向,缓缓地说道。

  “上官正希!”

  咔!咔!咔!

  雷鹏眼神锐利得吓人,就像出鞘的利剑一般,紧握的拳头,发出一连串关节相撞的爆音。

  ……

  “雪儿,去告诉小春,我来了!”

  来到梦醒时分,上官正希慢悠悠的在自己习惯的座位上坐下,漫不经心的四处看了看,懒洋洋的向一名叫雪儿的酒吧公主招呼道。

  上官正希最近半年的日子,有点小郁闷。

  随着抚远境逐渐恢复正常和洗牌行动的逐渐结束,越来越多的净魂卫元老离开了土木堡,他们这些留下的净魂卫各级执事,在土木堡的日子,也就越来越不那么舒服。

  当然,并不是说会有人主动招惹他们,净魂卫还是让人畏惧,至少是不愿沾染的存在,而是说昨天一呼百应,每个人都对他们敬畏有加的威风,不见了。

  随便一名净魂卫跺跺脚,整个土木堡就要震三震的美妙时光,一去不返了。

  这让习惯了前呼后拥的上官正希,有点小小的不适应。

  第九七九章 狐假

  第九七九章狐假

  “哦,上官大人请稍等,小春马上就到!”

  “咦!嗯,也许是他不认识上官正希,要等着合适的人介绍一下吧。”

  不用上官正希吩咐,雪儿端来了一杯梦醒时分的招牌美酒春去匆匆,看了看对上官正希的到来无动于衷的凤沛炎,心里稍稍有些奇怪,不过,这和她无关,她也不会多嘴。

  她不过是看在一块上品灵石的份上,告诉凤沛炎,上官正希最经常坐的桌子罢了,这种事,她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虽然凤沛炎一块上灵的“小意思”,太大方了点。

  凤沛炎,对行情不熟。

  但是,一块上灵的“小意思”虽然很不常见,雪儿能做的,也就是在大人之前,娇滴滴的增加上官两个字。

  “让她早点过来,等下我有几个远路的朋友要过来,喊几个拿得出手的小妹,把我的朋友都招呼好了。”

  时间还早,酒吧里稀稀落落的坐了不多几个早来的酒鬼,台上的乐队正有气无力的演奏着一支软绵绵的乐曲,除了三四丈之外,两张桌子边各坐了一个陌生面孔的金丹,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门前冷落鞍马稀啊!算了,两个小金丹,不值得,随他去吧!”

  见两个陌生的金丹,不管不顾的在那儿喝酒,对自己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连头都没抬一下,上官正希心中升起一阵烦躁之意,正想起身开口赶人,忽然心中一动,默默地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小春,梦醒时分里的一名公主,是上官正希最近看上的,换做半年前,还不早早的在这儿候着,哪里用的着自己“稍等”,梦醒时分,也不会让无关人等坐到这一块来。

  等着和上官正希套交情的人,还安排不过来呢!

  权门如市,其兴也匆匆,其败也忽忽,上官正希暗暗告诫自己要慢慢适应。

  抗击魔族,真正出力的,还是前线的将士,净魂卫,说到底,是为他们服务的机构,根本的目的,是为战部保驾护航,不能,也不应该一直在舞台上扮演主角,否则的话,一定就是哪儿出了问题。

  真正做事的人,身上的枷锁太多,那么,整个体系一定不可能持久,要么为外敌所乘,要么从内部崩溃,从无例外,上官正希虽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切身感觉到了净魂卫的收敛,或者说,自抑。

  ……

  “别急!大鹏,等一下,我要看看,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杂碎!”

  根本不用雪儿提醒,凤沛炎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上官正希,他深吸一口气,嘴角浮起一抹森然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十指弹动,悄悄的向不远处的雷鹏比划了几个简单的,却只有炎字营的战修才看得懂的手势。

  上官正希的?希的到来,并没有让他立刻冲动起来,他反而更加的冷静。

  凤沛炎要做的,不仅仅是偷偷摸摸的击杀上官正希,那不是他的风格,不是炎字营的风格,他不仅要上官正希死,更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上官正希为什么要死。

  他要让所有的人明白,欺负了炎字营,必须付出代价,即使炎字营只剩下了47个人,不,是48个,欧阳雨樵也跟着来了土木堡,已经成了真正的炎字营的一员,即使,张牧野已经战死,潜龙营已经成了历史。

  “是!老大,那些小杂鱼交给我了!”

  “炎老大,这是进入状态了?果然是老大,这才是炎字营真正的老大!”

  雷鹏的食指和中指怪异的搭在一起,心中无比佩服。

  对于任何一名战将来说,在战斗中,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这是基本功,当然,也是最难的。

  凤沛炎,天生就是一名战将。

  至于上官正希的朋友,是不是他们对付得了的,雷鹏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他隐隐约约的明白,凤沛炎要杀上官正希,并不仅仅是为了给谢鑫兰报仇,更是发泄三年来的怨恨,和不满,以及炎字营,乃至整个潜龙营的仇恨,和愤怒。

  做该做的事,而不是只做能做的事,这是雷鹏最佩服凤沛炎的地方,而对雷鹏自己来说,他该做的事,就是凤沛炎要他去做的事。

  ……

  “这么晚还没到,上官云洲好大的架子,有一个黄金战将的父亲,很了不起吗!不过一名掮客罢了,和一个拉皮条的没什么两样,狐假虎威!”

  时间一息一息的过去,慢慢的,梦醒时分的大厅中,美女如云,充满了笑语笙歌,来往的公主托着可口的食物和晶莹的美酒,在人群里不停穿梭,悦耳的乐曲、诱人的酒香和肉香,在空气中飘扬,不过看着闹哄哄的人群,上官正希的心情,却越发的烦躁。

  “突然有点小事耽误了一下,让十三哥久等了!”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呵呵,十七弟来啦,快坐,小春,上酒,把人喊过来!”

  上官正希大喜,急忙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却又矜持的停住,扭头径直对小春招呼了一声。

  “哈哈,十三哥,我给你介绍一下,……。”

  “净魂卫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上官正希还死拿架子,这种人,最合适,嘿嘿。”

  上官云洲的长相和上官正希有五六分相似,但气质和上官正希截然不同,更加的斯文秀气,对上官正希的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冷冷一笑,热情的向上官正希介绍和他一起来的修士。

  ……

  “原来上官正希在等上官云洲,嘿嘿,上官不逊。”

  凤沛炎心中一凛,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去端酒杯,食指在酒杯上微不可察的快速轻弹了七下。

  上官云洲,他不熟悉,但上官云洲的父亲,号称年轻一代战将十大希望之星排名第一,大名鼎鼎的上官不逊,他却是久闻大名了,而且两人在各种战将交流会、培训班上见过很多次,算是熟人。

  抚远境方向的防务,虽然是由五行门所在的星汉境负责,但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在抚远境的军方战部,统领并非全部是五行门出身,这也是华夏大6习惯的做法,并非仅仅抚远境为然。

  事实上,在抚远境,有将近一半的军方战部战将,算不得五行门弟子,而是来源于其他宗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出身流云宗的上官不逊。

  出身流云宗,而能在抚远境闯出偌大的名头,上官不逊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按道理说虎父无犬子,上官不逊的儿子上官云洲,也应该在军中发展,但上官云洲却不是战将,甚至不是战修,而只是一名,闲散金丹。

  不过上官云洲虽然不是军方人士,熟悉情况的人,却没有人敢小看了他在军中的能量,就连上官正希这样的净魂卫执事,而且同是上官家子弟,也不得不对他客客气气,不敢真正把自己当成上官云洲的“十三哥”,想请上官云洲喝杯酒,还要先行来梦醒时分酒吧等着。

  当然,上官正希有意无意的安排小春上酒、喊人,而没有征求上官云洲的意见,多少还是和“外人”有点不一样。

  净魂卫,也是有身份的人。

  “哇,上官云洲好帅!”

  雷鹏身边一个妖娆性感的酒吧公主小声的叫道。

  梦醒时分之中,一个人喝酒的修士并不少,但雷鹏还是按照凤沛炎的吩咐,老老实实喊了一名公主陪着,但,显然,公主对雷鹏的表现很不满意。

  “帅又不能当饭吃!”

  “哼,小白脸,今晚你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中!”

  雷鹏心中忿然,摸出一把造型简单,十分小巧,却做工粗糙的石刀,随便比划了两下,装模作样的低头,用黑黝黝的小石刀,修剪起自己的指甲。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剪过指甲了。

  雷鹏是炼体士,身材魁梧,标准的肌肉型猛男,再加上一脸大络腮胡,对上官云洲这样斯斯文文的小帅哥,从来不大看得顺眼。事实上,他对上官不逊也不大看得上眼,即使他从来没有见过上官不逊。

  “大人的指甲刀真别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纯正的黑色,肯定不是我们抚远境所产,……。”

  “这人真是奇怪!难道是第一次来酒吧喝酒,看喝酒的动作,不太像啊!从前线回来的战修,不是看见女人,就两眼放绿光的吗?”

  帅,确实不能当饭吃,至少今晚不能当小公主的饭吃,雷鹏身上的味道,一闻就是刚从前线归来的战修,小公主短暂的花痴之后,还是回到自己饭碗里,尽心尽意的“烹调”自己的晚餐。

  虽然雷鹏这碗白米饭,只管自己喝酒,连句热乎乎的马蚤情话也不会说,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总算,和其他刚从前线回来回来的战修一样,雷鹏不小气,而且足够魁梧、健壮。

  就是修指甲这个动作,有点让人不放心。

  “你认识这个小白脸?他力气大不大?”

  “大哥为什么自己不要,却要我找一个呢?这其中有什么讲究吗?难道是要我了解敌情?”

  收集情报,判断对手的实力,实在不是雷鹏擅长的工作,不过,既然凤沛炎如此安排,想来必有深意,雷鹏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和小公主扯淡。

  “上官公子以前最喜欢我了,……。”

  “力气大不大!”

  小公主莫名其妙的感觉身上一紧。

  其实,她从来没给上官云洲喝过酒。

  第九八〇章 虎威

  第九八〇章虎威

  “呵呵,这位道友,在下净魂卫上官正希,在此招待几位朋友,能不能麻烦道友让个地方,今晚的酒钱,我请客。”

  等上官云洲把同来的几个金丹介绍完,大家喧喧嚷嚷的客气了一番,上官正希四下里一看,略一踌躇,径直走到凤沛炎的跟前,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像老朋友一般拍了拍凤沛炎的肩膀,淡淡的说道。

  不过他口中虽然说的客气,语气却习惯性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味道,好像凤沛炎能为了他上官正希的朋友而“换个地方”,应该感到莫大的荣幸一般。

  他本来想先去“请”雷鹏“换个地方”,但,雷鹏,一看就非善类,还是凤沛炎看上去脾气好一点,估计更好说话,而如果第一个人“听话”,对接下来的人,是一种暗示,能产生一个无形的示范效应。

  关键是,雷鹏有女伴,而凤沛炎是一个人,有女人在身边陪着的时候,男人,总是更在乎自己的面子。

  在酒吧里请人“换地方”,并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办得到的,不过上官正希不担心。

  净魂卫三个字,也许已经今不如昔,但上官两个字,还是金字招牌,两名上官家的子弟,其中还有一个是上官不逊的儿子,更是金光闪闪,狐威凛凛。

  “哦,原来是上官道友!好说,好说,……。”

  凤沛炎嘴里随口应付,慢慢的站起来,突然出手如电,左臂一伸一缩,左手五指,紧紧扣住了上官正希的脖子,与此同时,右手闪电般击向上官正希的小腹,不知何时,他右手中多了一根尖利的木刺,

  木刺散发出着诡异的黑色,轻松的刺破上官正希的法衣,正正刺进他的丹田,凤沛炎右掌对着木刺轻轻一拍,超过一尺长的木刺,尽根而没。

  “上官正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都别动!”

  凤沛炎大喝一声,显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凤沛炎,是你!你?……”

  上官正希的声音,嘎然而止。

  木刺入体,上官正希只觉元神中传来一股剧痛,随后一股诡异的力量迅速在经脉中游走,这股力量并不暴烈,但所过之处,自己的法力却完全失去了控制,在经脉中乱窜,全身上下,如千万只蚂蚁在啮咬,麻痒难当,任自己如何努力,却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法力失控,被掐住脖子的上官正希,也和一个凡人无异,根本喘不过气来,他就像一只濒临干枯的鱼,满脸通红,双眼外凸,喉头中嗬嗬不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上官正希和凤沛炎高矮差不多,他的脖子被凤沛炎左手捏住,凤沛炎左臂微微上举,上官正希感觉自己的脚尖刚刚离开地面,无论如何挣扎,也碰不到地面一丝一毫?一毫。

  事实上,所谓挣扎,只是他自己的感觉,在外人看来,上官正希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吊着,像个软绵绵的破口袋。

  “不错,我是第一军团炎字营统领凤沛炎,谢鑫兰将军的道侣,今日是奉炎字营千百英灵之命,替天行道,诛杀上官正希,有哪位道友认为上官正希不该死的?”

  凤沛炎冰冷的眼神,缓缓的扫过周围的修士,脸上的神色平静无比,左手五指稍一用力,上官正希顿时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双眼、口鼻中不断的有鲜血渗出。

  紫黑色的鲜血。

  凤沛炎!炎字营!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仿佛蓦然炸开的六道霹雳,连续在围过来看热闹的众人耳边响起,整个梦醒时分酒吧,霎时针落可闻,死寂一片。

  “凤将军,在下上官云洲,久闻凤将军的大名,在下十分佩服。不过敢问凤将军,为何无缘无故的出手偷袭我十三哥,凤将军是欺负我上官家在抚远境无人吗?”

  “炎字营不是全军覆没了吗?”

  一片死寂之中,上官云洲越众而出,向前走了两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不见丝毫畏惧、退缩之色,仿佛没有看见凤沛炎手中死鱼般的上官正希。

  他声音不大,却清朗如故,全场可闻。

  上官云洲!

  上官不逊的儿子!

  十大希望之星排名第一的上官不逊的儿子!

  一片死寂中的诸人,此时如梦初醒,轰然,梦醒时分酒吧,顿时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梦醒时分酒吧里的修士,绝大多数没听说过,或者已经忘了,谢鑫兰的名字,更不认识凤沛炎,但炎字营孤军深入魔境,连屠魔族13城的壮举,当时曾经传遍整个人类修仙界,抚远境、土木堡的修士,更是耳熟能详。

  炎字营,本来就是一个传奇!凤沛炎,更是传奇中的英雄,铁血的英雄。

  任何一个酒吧,喝醉酒打架,都是家常便饭,在遍地都是战修的土木堡,更是毫不稀奇,但消失近两年的孤胆英雄,传说中已经身亡的铁血战士,突然万分神奇出现在抚远境,出现在土木堡,出现在梦醒时分酒吧,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是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方式,更是举手投足间制服了梦醒时分酒吧的大名人,净魂卫上官正希,上官家的上官正希,而且是当着上官云洲的面,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显然不是普通的醉酒打架。

  “上官家!嘿嘿,你上官云洲区区一名金丹,就能代表的了上官家?上官云洲,你要是敢代表上官家,在此说上一声上官正希不该死,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否则的话,滚一边去!不要给你们上官家丢人。”

  凤沛炎语气如常,但是话里的霸气和杀气,却展现无遗,和上官云洲同来的几个修士,本来还准备打打太平拳,叫嚷几句的,也立即识趣地闭上嘴巴。

  偌大的梦醒时分酒吧,又一次安静异常。

  无论是炎字营还是上官家,一边是孤军深入魔境,屠城灭门、杀人盈野的百战精锐,一边是久居金字塔顶端过万年的庞然大物,都不是一般修士招惹的起的。

  看看热闹无妨,主动出头引火上身,就不必了。

  再说,土木堡中的普通修士,毕竟大部分还是五行门属下,对来自流云宗的上官家,即使不敢招惹,心里,还是有点敬而远之,也许,看到上官家子弟倒霉,大部分人心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当然,曾经听闻过谢鑫兰的名字,或多或少了解谢鑫兰离奇死亡的修士,虽然不多,总还是有的,此时梦醒时分酒吧中的大部分修士,都大致明白了,凤沛炎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中找上官正希的麻烦,对上官云洲,也是毫不留情面。

  道侣身死,和酒吧中常见的,为了一名陪酒公主而争风吃醋引发的打架斗殴,当然不一样。

  谢鑫兰之死,在土木堡也曾经轰动一时。

  “嘿嘿,凤道友率炎字营深入魔境,历经磨难,屡败于魔族战部,其间传闻甚多,上官执事奉乌元老之命,调查漏网的傀影人魔,刚刚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凤道友恰于此时,以莫须有的借口偷袭上官执事,在土木堡,上官家子弟,远来是客,自然不放在凤道友眼里,难道连净魂卫执行公务,是对是错,也是凤道友一个人说了算的。”

  “炎字营来了多少人?谢亦玄呢?他躲在背后不出面,想搞什么名堂?”

  上官云洲当然代表不了上官家,谢鑫兰之事,他也有所耳闻,而且他对上官正希知之甚深,众目睽睽之下,上官云洲当然不会为上官正希背书,不过,这种小局面,也难不住上官云洲,说不得,又抬出一尊大神。

  净魂卫元老乌鹰远,是上官正希的上司,也是上官正希的“后台”,此时他本人并不在土木堡,但上官云洲料定,凤沛炎不可能掌握乌鹰远的行踪。

  “上官云洲,炎字营是胜是败,就是上官不逊来了,也没资格评论!刚才的话,你胆敢再说一遍,上官正希,就是你的榜样!”

  凤沛炎怒目圆睁,紧盯着上官云洲,猛地跨出一步,右手刀光一闪。

  “唰!”

  一声惨叫,上官正希的双腿,齐根而断,断腿处却没有流出一滴鲜血。

  乌元老何许人也,凤沛炎根本没有听说过的,当然不会去和上官云洲讨论什么净魂卫的公务。

  炎字营在剑悲山脉中,一年多来,和外界没有任何联系,对外界来说,就是完全失踪,想说得清楚,不是一两句话的事,关键是,凤沛炎没必要、更没义务向上官云洲解释。

  “嗯,乌元老,那是什么人?上官云洲怎么不大喊我爹是市长,嗯,不对,我爹是上官不逊。难道这个乌元老,是传说中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干爹,比上官不逊还厉害。”

  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雷鹏暗暗地大摇其头。

  刺中上官正希的木刺,一般人也许不认识,雷鹏却是在剑悲山脉亲身领教过的,立刻放下心来。

  至于上官云洲,既然他干爹和亲爹都不在,雷鹏却不怎么在乎。

  说穿了,上官不逊虽然威名赫赫,上官云洲本人,却不过是一个公子哥,你把他当回事,他就是回事,不把他当回事,他也就什么都不是。

  第九八一章 横

  第九八一章横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终有一日会大白于天下,你凤沛炎再机关算尽,又岂能掩尽天下悠悠之口。欺负无力还手之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嘿嘿,凤沛炎果然是性如烈火。不过谢亦玄呢?难道谢亦玄真的死了?上官正希怎么如此无用!那根黑乎乎的木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上官云洲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接着他毫无顾忌的放出神识,将酒吧中所有的人扫视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使用了改变气息之类秘法的修士,不由更加警惕。

  他曾经代表上官不逊去邀请谢亦玄,对谢亦玄印象很深刻,至于雷鹏,根本没有使用任何秘法,就是自己的本来面目,不过,上官云洲根本不认识雷鹏。

  雷鹏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战修而已,上官云洲眼里,哪里会有这种小人物。

  凤沛炎是战将,上官云洲对凤沛炎的个人战力,并不十分担心,但上官正希诡异的情形,却让他大为忌惮。

  一般来说,除非是被不可抗拒的爆炸性力量瞬间击杀,或者是被复杂的禁制所拘,高阶修士受伤再重,拼命一搏,比如金丹自爆,甚或元神自爆的能力,总是有的,而上官正希,不算刚刚的断腿之痛,唯一的伤害,不过是受了木刺一击,即使木刺有些古怪,也不应该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他被凤沛炎扼掐住脖颈,其实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伤,更多的,是一种侮辱。

  上官正希明显还活着,而且连昏迷也谈不上,清醒的像清晨打鸣的小公鸡,他虽然修为平平,但上官家所有金丹以上修士必须修炼的几种独门的秘法,上官正希也肯定很熟悉,至少不会没有入门,但上官正希却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自然是因为体内那根不起眼的木刺。

  上官家的底蕴,是一般修士所无法想象的,对上官家秘法的威力,上官云洲很有信心。

  本来很有信心。

  “无胆鼠辈,也配谈英雄,论好汉?更不配谈论我炎字营的弟兄!滚开!”

  看有几个修士悄悄的拿出了留影石,凤沛炎大喝一声,顺势又逼上了两步,气势暴涨,神识紧紧锁定上官云洲,全身上下,浓浓的杀气恍若实质,纯粹得令人无法逼视,仿若宝剑出鞘,凛冽锋芒,乍然而现!

  摆开架势一字一句和上官云洲比试嘴头上的功夫,凤沛炎知道自己差的太远,索性放弃了口舌之争。

  “嘿嘿,天底下还有挟持无力还手之人为人质的英雄好汉?凤道友行事,果然是异于常人,如此与众不同,不知道是哪个境的习惯,今晚让我们大开眼界。”

  “人言凤沛炎勇而不莽,果然传言不虚!”

  凤沛炎身上那种疯狂嗜血的威压如山岳一般越来?越来越咄咄逼人,上官云洲感觉自己面前站立的,仿若一头急欲择人而噬的远古巨兽,散发着恐怖的威势,充满危险的气息。

  当他看到到梦醒时分酒吧角落里微微亮起的禁制光芒,感觉到身旁泛起的阵法波动,上官云洲心中叹了口气,手中法诀掐动,整个人的身形变得飘渺不定,难以捉摸。

  在酒吧里随便打斗一下,损坏一些桌椅,当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两个金丹真人拉开架势在酒吧里斗法,或者说,进行生死搏杀,任何酒吧都无法容忍,凤沛炎显然也对这些很熟悉,因此只是放出气势和杀气压迫上官云洲,并没有真正动手的打算。

  同阶修士,真的动手,比的是法宝神通,讲究的是一击必杀,以所谓的气势压服对手,不过是欺负欺负小孩子的手段而已,想以之对付同阶修士,除非对手也非要坚持在气势上比个高低,否则的话,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真的当对手都是脑残中二,胆小、脆弱若斯,随便一点王八之气,就能让对手肝胆俱裂。

  气势,不同于神识,所谓神识,简单地说,就是精神力量的升级,这种力量是由灵魂指挥的,是修仙者区别于凡人的超级力量之一。神识主要的功能是指挥身体内的法力,并和法力结合释放法术,形成强大的战斗力。但神识本身也是一种力量,单独的神识也可以释放法术,高阶的修仙者单用神识就可以击杀低级的修仙者。

  但气势却不是一种力量,更多的是一种气质,是一种信心或者说决心的外露,至少在化神之前,气势本身,是没有杀伤力的,虽然,在对手强大的气势压迫下崩溃的修士,并不罕见,但那是因为修士自己的道心有问题,而不意味着气势有多大的威力。

  而且两人相距不过三丈,也不是修士习惯,或者说,能接受的对战距离,除了炼体有成的炼体士,任何修士都习惯性的不愿在如此距离下斗法。

  可惜,这里是酒吧,酒吧中所挣的,就是一口气,而纯粹的较量气势和杀气,上官云洲这等养尊处优,整日醇酒美人、风花雪月的风流公子哥,肯定和出生入死,辗转于最残酷、最惨烈的人魔之战最前线,看惯了生死,杀人无算的凤沛炎相距甚远。

  对此,上官云洲很有自知之明,

  而在这种单纯的气势较量中落败,虽然并不会留下明显的伤势,后果,却比在法术、神通的比试中认输更为严重。

  心中有了阴影,道心中留下破绽,修士的修炼之路,也许,就到此为止了。

  但上官云洲也不能再退。

  他是上官家的子弟,上官家的子弟,是不能随便退让的。

  气势比拼明显不利,不能退让,梦醒时分酒吧,启动了禁制却无人出面,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却又不允许两人大打出手的姿态,上官正希还在凤沛炎的手里,上官云洲,对凤沛炎,感觉很头疼。

  “人质?连自家兄弟都认为该死的垃圾,猪狗不如之辈,也配做我的人质!”

  凤沛炎左臂一缩一伸,用力把上官正希抛向空中,右手连挥,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瞬间将他砍成七八段,伸手一招,一根黑色的木刺从上官正希的尸体中飞出,悠然回到他的手中。

  “凤沛炎,算你狠!不过我上官家子弟,绝不会白死!现在我按照土木堡的规矩向你挑战。”

  “凤沛炎,这是,疯了吗!”

  上官云洲停下变换无定的身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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