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福书网 > 其他小说 > 一剑惊仙最新章节 > 第 5 部分阅读
加入书架 错误举报
换源:

一剑惊仙 第 5 部分阅读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慌掠腥嗽谒邢铝嗣詜药”

  真菜和尚拍光溜溜的脑门道:“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点”

  杨恒扭头望向小夜问道:“你能不能试试寺里的食物和清水是否被人投毒”

  小夜颔首道:“爷爷教过我。”拿出几枚金针在众人的陪同下,又回到厨房里。

  结果试,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厨房里所有的瓜果食物乃至清水,都毫无被人投毒的迹象。

  这下杨恒也困惑起来,说道:“奇怪,总不成寺里的和尚都搬家了吧”

  真禅和尚自作聪明地指手划脚道:“搬家也要带行李啊,至少经书木鱼得带上。”

  杨恒没理他,说道:“咱们分头,到普济寺附近的农舍里找人打听情况。”

  可距离普济寺最近的住家也在三四里地外,都说早起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倒是有七八辆看似官宦人家的马车曾经路过应是烧香还愿的善男信女。

  众人回到寺里,胡乱煮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小夜道:“那马车有问题。”

  真禅赞同道:“十有**,寺里的和尚都被藏进了马车里带走,不然总该有人看到他们离开普济寺才对。”

  真荤和尚问道:“可为什么要把普济寺的和尚都接走,去做法事吗”

  杨恒摇头道:“即便如此,也该留下几个看门的和尚,我看他们是被人绑架了。”

  真菜和尚道:“不会吧我听师父说,普济寺是咱们云岩宗的条分支,寺里的和尚大都身负修为,尤其这里的主持静衡大师更是等的高手。”

  杨恒两眼翻道:“完了,完了,定是他们凡心大动集体还俗去也。”

  小夜羞红了脸道:“阿恒,你胡说什么呀,也不怕佛祖怪罪。”

  杨恒把两手摊,笑嘻嘻道:“那你说,谁把他们抓走了,抓到哪里去了”

  这问题小夜也回答不上来,娇嗔道:“我不管,反正咱们这些人里就数你的鬼点子最多,你说如今该怎么办吧。”

  杨恒懒懒地竖起两根手指头道:“有两个办法:个是咱们坐等明灯大师,把这问题留给他来解决;另个是咱们先到遂阳城里转圈儿,方面打探端木爷爷的下落,另方面也顺道查找普济寺众僧失踪的线索。”

  真菜和尚不假思索道:“那还用问,当然是留在寺里等师父。”

  杨恒转头问小夜道:“你觉得呢”

  小夜想了想,低声道:“我想进城去看看,也许能找到线索。”

  “真荤真禅。”杨恒又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主意,咱们少数服从多数。”

  真荤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闲得慌的主儿,闻言立马道:“我同意进城去。”

  真禅却两大不得罪,回答道:“我听大家的。”

  杨恒拍巴掌道:“妥了,三票对票,另有票弃权,咱们进城去转转”

  真菜和尚见普济寺众僧离奇失踪,心里直打鼓,生怕杨恒等人进了遂阳城里再遇上麻烦,急忙叫道:“我是大师兄,你们都得听我的”

  杨恒笑道:“刚才我说少数服从多数,你也没反对啊。这样吧,愿意留下的留下,愿意进城的跟我走。”说着,他起身掸掸身上的灰就往外走去。

  小夜和真荤随着杨恒走了出去,真禅略作犹豫,也许是觉得跟着大家会更安全些,不声不响地也溜出门来。

  真菜和尚气急败坏道:“回来,都回来师父说过,你们都要听我的话”

  奈何他这大师兄的威信江河日下,门外的四个人恍若未闻,渐渐去远。

  阵清风吹来,禅房屋檐上挂着的惊鸟铃随风脆响。真菜和尚看看死寂的四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忙拿起戒棍追出门外,口中叫道:“不成,我得管着你们。万出事,可不好向师父交代”

  杨恒在大殿里给明灯大师留下封短笺,几个人离开普济寺进到遂阳城中。

  这遂阳城位于两湖腹地,道路水网四通八达甚是繁华。大街两边店铺林立,街上人头攒动,比峨眉山下的那些小镇子不知热闹多少倍。

  五个人顺着人流走马观花,这边瞅瞅那边问问,均都兴奋不已。真菜和尚原本是最反对离寺进城的个,可现在也恨不得能在脑门上多挖两个窟窿安上眼珠子,好痛痛快快的打量个够。

  杨恒边走边留神各处不显眼的地方,是否有云岩宗弟子留下的联络暗记。这几个月里,云岩宗各支弟子下山查询端木远的下落,无不是以遂阳城为往四周扩散,因此偌大的遂阳城,早不知被捷足先登的同门反复搜寻过多少遍,想要从中发现新的线索,除非天上掉馅饼。故而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寻查普济寺僧侣失踪的迷案上,毕竟这仅是今日清晨发生的事。

  走了段,真荤的两只脚忽然立定不动,死死盯着街边摊贩售卖的冰糖葫芦上。那些糖葫芦有红的绿的紫的黄的,五颜六色口味也各不相同,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与甜香。

  卖糖葫芦的小贩见几个小和尚站在边久久不肯离开,却将路人都挡在了身后,便不耐烦道:“走走,边去。和尚也吃糖葫芦”

  真荤不忿道:“和尚为什么不能吃糖葫芦,而且我从前还真的吃过”

  小贩笑道:“好啊,要不要人来串儿”伸出手来道:“给钱呐。”

  真菜和尚老老实实道:“我们是化缘路过此地的和尚,没钱。”

  小贩瞪眼,骂道:“没钱吹什么大气,滚边儿,别耽误我做生意。”

  杨恒眉宇扬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狗眼看人低”

  真禅和尚见己方人多势众,也狐假虎威的撸起袖管,将小胳膊竖起往小贩面前比比。

  真菜和尚忙把这两人往外拽,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那小贩见众人退走,骂得更开心了:“什么世道,连和尚也想来骗糖葫芦吃。”

  杨恒怒火腾地起来,猛地捂肚子道:“哎呦,我要去方便下,你们到前头等我。”说罢溜烟踅进道旁的条小巷里躲了起来。

  等真菜和尚等人走远,杨恒施施然走回到买糖葫芦的摊贩前,说道:“大叔,我要买糖葫芦。”

  小贩咦道:“怎么又是你这小和尚,这回兜里有钱了”

  杨恒掏出两文钱道:“我只有这点儿,买串给大伙儿尝个鲜。”

  小贩道:“好吧,你自个儿挑,要哪串”伸手来取钱。

  杨恒抬手道:“我就要那串。”不小心,铜钱叮当脆响掉在了地上。

  小贩“哎哟”叫了声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俯身去拾那两文钱。

  杨恒手上倒运拈花指力,“嗖嗖嗖”五六串糖葫芦如飞鸟投林,被他凌空摄过纳入袍袖里。待小贩抬起头,杨恒不等他反应过来,便道:“我不买啦,把钱还我。”夺过铜钱转身钻进人群,两下三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追上真菜和尚等人,将偷来的糖葫芦分了,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边将自己捉弄小贩的经过说了。

  真菜和尚急道:“师弟,你又犯了偷盗戒,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真荤怒气未消道:“那小贩凭什么讥笑咱们让他受点儿教训也是应该。”

  小夜踌躇道:“我们还是凑凑身上的盘缠,把钱还给人家吧。”

  杨恒气道:“要去你们去,我可不愿再受那家伙的冷眼。”

  五个人正争论着,忽听旁边有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说道:“几位小师父,你们莫非是盘缠用尽了,为何不去化缘”

  真菜和尚回头看,那文士相貌儒雅,笑容和善,便先生了好感,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敢问施主贵姓”

  那文士彬彬有礼地回答道:“在下姓于,是城中天马镖局的内府总管。敝东家对菩萨最是虔诚不过,每月初十五都要到城外的普济寺上香请愿。几位小师父若是囊中羞涩,不妨随在下到镖局去,化些银两不在话下。”

  “普济寺,”真荤和尚脱口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

  杨恒眼疾手快把捂住真荤和尚的嘴巴,接茬道:“听说普济寺的方丈静衡大师是位有德高僧,我们正要前去寺里挂单。”

  于总管抬头看天道:“天快黑了,城外的路既不好走也不安全。不如今晚先在镖局借宿宿,明日早再前往普济寺挂单。”

  真菜和尚正犯愁这儿人生地不熟,到了晚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见于总管如此热心,不由喜道:“那给施主添麻烦了。”

  于总管笑着道:“小师父别客气,敝东家要是看见有出家人前来,定然十分高兴。”

  于是五个人随着于总管穿进条小巷,三转两转来到天马镖局。

  从外观上看,镖局甚是落魄,门口只有个老苍头把门,几只麻雀在门前空地上叽叽喳喳地觅食吃,见有人走来又高高的惊飞而起。

  于总管领着他们到间堂屋里落座,自有丫鬟奉上茶水素点。没会儿他便起身告退,说是要禀报东家好安排几人的食宿。

  真菜和尚边吃着糕点,边感慨万千道:“世态炎凉啊,总算遇见了位大善人。”

  杨恒皱眉道:“我们只是几个小和尚,你不觉得他有些热心过头么为何他对咱们的来历身分毫不过问,只个劲儿往镖局里引瞧这镖局的情形,也并不富裕,咱们在前院见到的镖师趟子手扳手指头数也数得过来,偏还如此慷慨大方”

  真菜和尚不以为然道:“真源师弟,你这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听于施主说么,这家镖局的东主是位心向佛的大善人。”

  这时候那位于总管回转过来,满脸歉意道:“对不住,敝东家正在和贵客商谈笔重要生意,暂时无暇脱身。他吩咐在下好生接待各位,等送走客人后定会亲自前来拜望。”

  真菜和尚起身谢道:“阿弥陀佛,不知贵东家高姓大名今晚小僧要为他念经祷祝,也好略微答谢这番盛情。”

  于总管道:“敝东家姓马,讳名如龙,在两湖地界的仙林中也算薄有名声。”

  小夜恍然大悟道:“原来天马镖局的旗号,就是从贵东家的姓名里头化出来的。”

  接着大伙儿便海阔天空的闲聊起来,于总管谈吐诙谐,见识颇广,时不时恰到好处地说上两句笑话,将众人逗得大乐,杨恒的疑心也不由得渐渐淡去。

  用过素斋,于总管安排仆人将他们引到客房歇息。杨恒和真禅和尚住在屋,洗漱过后没说几句话各自上床入睡,那位马如龙马局主依旧没有露面。

  杨恒在床上盘膝修炼了会儿铁衣神诀,又打坐吐纳了两个周天,也自睡下。

  半夜里,客房的屋门忽然无声无息打开,从门外闪入条黑影,先是从袖衣里取出块紫色的帕子,在杨恒和真禅的鼻子底下轻轻抖,然后口中念念有词,面低诵起串古怪的咒语,面点燃张符纸,碧绿的火焰“嗤嗤”轻响照在了真禅和尚的脸上。

  杨恒听着声音,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正看见来人背对着自己在向真禅施法。他心头凛,睡意不翼而飞,鼻子里隐隐闻到股淡淡的甜香,令人头脑昏胀,暗暗道:“这家镖局果然有鬼”

  第九章 莫谓城中无好事,尘刹楼台

  杨恒的脑海里转过数个念头,强忍着跃而起扑向来人的冲动,继续装作熟睡的模样静观其变。

  过了小刻,符纸燃尽,来人在真禅的脑门上伸手轻轻按,又咕哝了句什么,真禅和尚的眼睛迷茫睁开,不由自主地从床上坐起,穿了鞋子拿上戒棍往屋外走去。

  这时杨恒已经明白过来,那人对真禅使用的正是种诡秘的惑神离魂之术,在当地民间也被俗称为“赶尸”。

  五年多前,他随宋杨氏投奔峨眉路过两湖时,也曾听母亲介绍过,当地有家名为“排教”的神秘邪教,最喜装神弄鬼,欺压良善。这惑神离魂之术便是排教的独门秘技,正道人士每每提及必是深恶痛绝。

  杨恒又想到上午所见的普济寺众僧失踪之事,寻思道:“这事八成也是他们干的,可这些人又为何要对我们几个下手”

  正疑惑间,那人转过身来到杨恒床前,又掏出张符纸燃着,开始向他施法。

  杨恒急忙澄静灵台抱元守,左手食指与中指藏在薄被中悄悄并起,待见势不妙,便先将这施法主人点倒了再说。

  就听耳畔响起串咒语声,声音里竟含着股莫名的魔力,令他的神智逐渐模糊,强烈的睡意升上心头,直想立刻不管不顾地大睡场。

  杨恒暗道不好,刚要弹身出指点倒那人,右手腕上却蓦地有缕清流生出,透入体内直渗心脾,使得灵台立时清,再听那人的咒语,已失去了方才的诱惑力。

  他怔了怔便立即醒悟过来,自己的右腕上不正是戴着那串娘亲临别时留下的紫红色念珠么那股清流定是因它而生,没想到此珠竟还有这等神奇灵力。

  忽地,他额头凉,被那人的手掌按住,有道冰冷的寒流注入,神智骤地恍。他照着真禅的样子佯装失神睁开双眼,借着符纸放出的微光,看清对方是个神情阴冷的黑衫中年人,隐约记得下午走进镖局时曾在前院遇见过。

  杨恒暗道:“我也不忙打草惊蛇,先探明了底细,再将这伙儿妖人来个锅端”

  于是他缓缓起床,拿了放在枕边的荡邪仙剑穿鞋下地,往门外走去。

  等走到院子里瞧,发现自己这行五人已被对方给连锅端了,真菜真荤小夜真禅齐刷刷站成排,旁边守着三个黑衫人,其中之便是那位于总管。

  杨恒往真禅和尚身边站,心里盘算是否要立刻出手解救真菜和尚等人。

  又闻脚步轻响,走进来个黑衣老者。于总管向他抱拳礼道:“禀报马舵主,这五个小娃儿已尽数中了我们的离魂**,只等天亮送出城去。”

  杨恒偷偷用眼角余光瞟向这位马舵主,听他道:“破费了顿素斋便换来五个资质不错的药偶,很好很好。瞧他们各佩棍剑,确也不是寻常和尚。”

  于总管笑道:“属下亲眼所见,那名叫真源的小和尚曾用手凌空摄过两尺外的数串糖葫芦,修为不弱。由此及彼,他的同伴也不会差。”

  杨恒又惊又怒,懊悔道:“敢情这家伙那时候就盯上了我们。哼,该着他们倒霉,这回小爷定要让这些妖人晓得厉害”

  马舵主道:“稍后将他们装上马车,由你亲自押送到抱槐山庄交给葛长老。速去速回,我等你回来起去衡阳,听说老孙他们今早干了大票,将普济寺的和尚统统给抓了去,咱们也不能输给他。”

  这两人低声交谈,自然是以为真菜和尚等人均都中了离魂**,也就毫不在意他们在旁听着。可杨恒怀揣宋杨氏所赠的云岩宗至宝定神念珠,非但百毒不侵,更有明神醒智之奇效,因而他压根就没昏迷,反把这席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他装出目无表情的模样,好不让马舵主等人生疑,思忖道:“好啊,普济寺的众位师父果然是被他们做了手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没地方去查访此事,他们倒主动送上门来了。哼哼,看我闹他个天翻地覆,稀里哗啦”

  他打定了主意,便暂时忍耐着胸中怒火以免打草惊蛇,任由马舵主等人将自己和真菜和尚他们装入了辆用厚重幕帘裹起的马车中。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马车缓缓驶出了镖局。路上的行人看是天马镖局的马车出门,只当是他们接镖出城,哪会想到这里头另有玄机

  听到外面的人声渐渐嘈杂起来,杨恒取出定神念珠,掌心真气催,念珠焕发出蓬柔和的紫红色光华,照在小夜脸上。好在车外有厚布包裹,也不虞有过往的路人察觉异常。

  这试果然有效,小夜的神智渐渐清醒过来,看到杨恒张口便要说话。

  杨恒早有防备,把捂住她的樱桃小口,将嘴巴附在小夜耳旁,低声将昨晚的事情简略地说了。

  小夜且喜且怕,小声问道:“阿恒,我们该怎么办”

  杨恒道:“不入虎岤焉得虎子我想将计就计,混入抱槐山庄解救普济寺众僧,顺手将这邪窟也并挑了。”

  小夜忧虑道:“他们人多势众,我担心咱们打起来会吃亏。”

  杨恒胸有成竹道:“遂阳城附近定有不少咱们的同门。待会儿出城后你偷偷下车,设法联络上他们,我们里应外合,将这伙贼人网打尽”

  小夜迟疑道:“我还是觉得这么做风险太大。不如咱们先悄悄逃走,将此事禀报明灯大师,待召集了云岩宗的同门后,再起前往抱槐山庄救人。”

  杨恒摇头道:“我们都走了,贼人岂不生疑他们定会尽快将人从抱槐山庄转移走,要再找寻那就难了。”说着又安慰小夜道:“放心吧,我会随机应变,坚持到你和明灯大师到来,绝不会有事。”

  小夜点点头,道:“那你可要小心啊,千万别逞强。”

  杨恒答应了,凝神听着车外动静。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开始颠簸起来,似乎走上了条崎岖不平的山路,杨恒知道时机已到,将后帘轻轻挑起角往外张望了下,车后并未有人跟随监视,回头向小夜做了个下车的手势。

  小夜蹑手蹑足爬到车尾,迟疑了下,忽然伸手从项上摘下个护身符塞进杨恒手里,双颊飞红道:“阿恒,小心呀”

  她不敢多看杨恒眼,轻轻跃跳下马车,顺势滚落道边的草丛中藏起身形。

  杨恒拿起护身符,上面犹带着小夜淡淡的幽香,令他心中莫名地荡。

  他急忙收敛心神,将护身符藏起,运功听了会儿,直到确定前面赶车的于总管等人并未察觉小夜的离去,才暗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工作便好办了许多:他用定神念珠将真禅和真荤先后救醒,独留下真菜和尚没有唤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掩人耳目,毕竟需要个真正的神智昏迷者向几人作出示范,他们照葫芦画瓢,才能不让于总管看破。

  而四人中真菜和尚年纪最长,修为最低,脑子也不算灵活,思来想去,杨恒也只有暂且委屈他会儿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马车驶入座位于山坳中的大庄子里。几个人情不自禁紧张起来,真禅更是嘴唇发白,直让杨恒后悔救醒了他。

  蓦地马车停下,于总管走到车后,手拿个铜铃摇晃出串沙哑难听的声响。车里的真菜和尚直着双眼拿起戒棍,慢吞吞下了车。

  杨恒和真禅真荤小心翼翼模仿着真菜和尚的举动,也跟着从车里走出。

  于总管惊咦声问道:“何老三,怎么车里少了个人,那小丫头去了哪里”

  那车夫走到车后往里张望,也讶异道:“奇怪,人怎么没了”

  于总管摆手道:“算了,定是刚才上山的时候,从车里给颠了出去。咱们回去的路上留点神再找找,这事就别跟马舵主说了。”

  趁他们说话的机会,杨恒扫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已进到好大片宅院里。院子里甚是寂静,也看不到其它人在走动。

  于总管又摇铜铃,真菜和尚随着他和何老三往后走去,杨恒三人急忙亦步亦趋地跟上。

  众人来到排大屋前,守在门口的几个黑衫人见到于总管,便笑问道:“于师兄,你又送人来了”

  于总管道:“这次人不多,只有四个,可比不了孙舵主他们。”

  何老三问道:“葛长老呢,听说他这两天都忙坏了吧”

  个黑衫人回答道:“可不是,昨晚孙舵主送来的那百多号普济寺和尚,哪有那么快便做成了药偶的”

  另黑衫人打开间瓦屋的门招呼道:“于师兄,就把他们几个关这儿吧。”

  于总管晃动铜铃将杨恒等人引入屋内,黑衫人关了门道:“我带你们去见葛长老。”

  杨恒坐在屋角,听于总管等人脚步去远,但瓦屋外依旧有四五个黑衫人留守。

  怕说话声音被屋外人觉察,他朝真禅和真荤打手语道:“都别乱动。”

  真禅和尚两手比划着道:“真源师弟,咱们还是救醒了真菜师兄赶紧逃吧”

  杨恒气道:“别那么没出息好不好,再说屋外有人守着,你能逃得出去吗”

  真荤和尚问道:“什么是药偶,他们要那么多药偶干什么”

  杨恒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都给我养精蓄锐,准备大干场。”

  真禅和尚忙道:“他们人多,我觉得还是设法逃走为妙。”

  杨恒不理他,盘膝打坐催动萨般若真气游走周天,只等援兵至便杀将出去。

  可等到了天黑,屋里几个人也没听到援兵赶来的动静,反倒是门开,个黑衫人拿着铜铃又晃荡了起来。

  几个人学着真菜和尚的模样走出屋子,跟随那黑衫人穿过两进院落,到了座大厅外。厅里灯火通明,有十几个和尚和若干貌似仙林豪杰的人物呆呆站成列,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什么。

  再看厅中央摆着鼎大锅,两个黑衫人正不停添柴搧火,里面煮着团墨绿色的药汁,往外散发出刺鼻气息。

  大锅旁站着个相貌丑陋的锦袍老者,正神色阴沉的用根细长的铜管,将热腾腾的药汁吸入管内,口中叫道:“下个”

  他身后侍立的个小童铜铃轻摇,站在队列最前的个和尚,木然走到老者身前。

  老者手拿铜管踱步到这和尚的背后,吩咐道:“开始吧。”

  只见又个小童从桌案上拿起层层迭起的张符纸,用火点燃,口中低念咒语,在那和尚面前来回晃动。

  “啵”

  符纸猛然爆出蓬绿光,似磷粉般洒落在和尚的身上,那和尚的身躯抖动了几下,眼睛里徐徐亮起诡异的绿芒。

  老者突然出手,看准和尚后脑的玉枕岤,将铜管插了进去。那和尚竟不觉疼痛,动不动地站着,任由老者将铜管里贮藏的药汁注入脑中。

  杨恒从脊梁骨里升起股寒意,心里微动道:“想必这老家伙正在制作的便是药偶了。”

  不防身后的真禅和尚瞧得毛骨悚然,两排牙齿“咯咯咯”不住打颤。

  锦袍老者霍然警觉,双鹰目朝真禅电射而来,喝问道:“怎么回事”

  真禅和尚被锦袍老者这眼盯得魂飞魄散,惊叫声转身就往厅外跑。

  杨恒见己方形迹暴露,当机立断,出手点倒身旁那个招引他们来到大厅的黑衫人,取出念珠唤醒真菜和尚,叫道:“老妖怪,看打”左手挥射出三支九绝梭。

  锦袍老者怒喝道:“好小子,竟是个卧底”抬手道绿蒙蒙的掌风震飞九绝梭,却听身边两个童子齐齐闷哼倒地,胸口各被支九绝梭穿透。

  原来杨恒猜到这锦袍老者不好对付,因而只用支九绝梭牵制他的心神,趁势先取了那两个童子的性命。

  这是他平生第次杀人。可来情形紧迫,二来这些人所作所为伤天害理殊非善类,所以出手更不容情。

  耳听叮叮当当阵激响,冲出厅的真禅和尚又被守在门外的四名黑衫人连手给逼了回来:真荤和尚大吼声,挥动戒棍加入战团。

  真菜和尚神智刚复苏,就瞧见有个黑衫人恶狠狠朝自己扑来,他无暇多想,举起手中戒棍便往那人头上砸落。那黑衫人不过是个生火添柴干粗活的下人,又没料到真菜和尚清醒得如此之快,脑门捱了棍,就此毙命。

  真菜和尚脸色泛白,失魂落魄道:“我我杀人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另个烧火黑衫人瞧见同伴被真菜和尚打死,拔出佩刀又冲将上来。

  真菜和尚边躲逃边惊慌叫道:“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想杀人的,我不想杀人啊”

  锦袍老者对周围发生的切视若无睹,冷冷盯着杨恒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杨恒被锦袍老者的目光刺得心头寒,暗道:“这老妖好深厚的功力”可嘴里却故意讥讽道:“小爷又不是美女,盯着我瞧什么”

  “你不说”锦袍老者嘿嘿笑道:“老夫有的是法子教你开口”身形晃,左掌卷裹着绿色掌风,往杨恒胸口打到。

  杨恒闻到掌风中股恶臭气味,知道有毒,赶忙屏气凝息道:“那你就试试”使出清净法身朝左首闪,右臂振拈花指点向老者膻中岤。

  锦袍老者“咦”了声道:“拈花指,敢情是云岩宗的和尚”

  他欺杨恒年幼功浅,左掌回切他的右腕脉门,右掌又向左肋打到。

  杨恒早料对方会有此招,身子矮从锦袍老者双掌下轻灵钻过,右腿横扫施展出新近悟出的浮云扫堂腿。

  锦袍老者腾身而起,哪知杨恒的右腿扫出半猛地笔直绷起,顺势踹他小腹。

  锦袍老者凛道:“小鬼身手倒也机灵狡猾”忙运右掌下拍。

  杨恒不与他正面硬撼,右腿发即收,叫道:“你也吃我掌”拍出左掌。

  老者暗喜道:“你这是自讨苦吃,看我不掌将你震昏过去”掌上运起七成的“碧蛊魔气”向外封架。

  就在双掌行将交接的刹那,杨恒招式陡变,食指中指往外探,化刚为柔,在锦袍老者的掌心运劲点,轻笑道:“你上当啦”

  “啵”

  阵钻心剧痛传来,锦袍老者但觉整条胳膊蓦然麻痹,再不听使唤,惊怒交集道:“好个小秃驴,胆敢暗算老夫”右掌将功力提至九成,击向杨恒。

  杨恒心叫可惜,知道自己到底吃亏在功力不足,否则单这指即可让锦袍老者的左掌报废。如今对方有了防范,想要故技重演可就干难万难了。

  念至此,杨恒眼角瞟到不远处的那鼎大锅,顿时计上心来。他佯装不敢硬接对方掌力往后便退,猛地记浮尘扫堂腿将那大锅踢飞起来,向锦袍老者撞去。

  锦袍老者惊。他倒不是担心自己接不住这数百斤重的大锅,却对锅中冒泡的墨绿色药汁甚是忌惮,急忙运左掌劈出,抽身飞退。

  杨恒等的就是这个,反手掣出荡邪仙剑,身子凌空翻转,施展出自己学会的第式剑法“颠倒乾坤”,越过被掌风激飞的大锅,往锦袍老者飞袭而至。

  锦袍老者见荡邪剑锋变化无方,实不知这剑会刺向哪里,不禁怔道:“这小秃驴的剑法恁的古怪”

  他左掌掌力用老不及招架,只得以右掌拍向杨恒,仗着功力优势迫他收剑闪躲。

  不想杨恒身形骤然沉,剑尖下垂,顺势挑向锦袍老者左腿膝盖。锦袍老者掌力走空,忙侧身左腿飞踢反打杨恒右腕。

  “唰”

  杨恒的手腕抖,随着身形转动荡邪仙剑,匪夷所思地划过束弧光直朝锦袍老者的左脚削去。

  锦袍老者怪叫声,拼命缩腿后翻躲避,青光闪处血光崩现,荡邪仙剑将他的左脚小指连带截皮靴脆生生斩落

  锦袍老者又疼又怒,更觉得窝囊明明自己的修为高过这小和尚,却偏偏被对手千奇百怪的招式所制,空有身碧蛊魔气竟无用武之地,反而接连吃了两个大亏

  这小和尚彷佛能未卜先知,招招制先,硬是牵着自己的鼻子走,这在自己记忆之中,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他轻敌之心尽收,也没空医治脚上的剑伤,两手交互在胸前探,自袍袖中取出对金色子母魔环,大喝道:“小贼秃,老夫非宰了你不可”

  杨恒剑没能削下锦袍老者的左脚,心里也暗自惋惜,轻笑道:“别吹牛了,我瞧你疼得眼泪汪汪都快哭出来啦”却又用上了从明灯大师那里学到的激将法。

  锦袍老者果然勃然大怒,双臂振,子母魔环分向杨恒左右太阳岤砸到。两人你来我往,斗得剑气飞纵罡风四溅,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那边真禅和尚也惊喜地发觉,眼前这群凶神恶煞般的黑衫人外强中干,远不如自己厉害。于是信心生,口中咿咿呀呀地胡乱吆喝,手中戒棍使动云岩绝学“鸠摩棍法”如虎入羊群,大开大阖,倒也威风八面。

  这时真菜和尚回过神来,也将那追杀自己的烧火工人棍砸晕,手舞戒棍赶来襄助,再加上真荤和尚的柄戒刀,居然将那四个黑衫人杀得哭爹喊娘,狼狈不堪。

  其实说起来也不奇怪,这三人拜在明灯大师座前最少都有六个年头,所学的又都是云岩宗的流绝技,那四个黑衫人不过是抱槐山庄中普通的护卫,又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转眼的工夫便个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只是碍于庄规严苛不敢逃走,硬着头皮苦撑不退。

  但真菜和尚等人终究缺乏实战经验,又出身佛门不敢轻易伤人性命,因此尽管占尽上风,时之间却也无法制服对手。

  正纠缠不清间,门外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率着二十余名黑衫人闻讯赶至,朝里叫道:“葛长老,你没事吧”

  锦袍老者正与杨恒斗得天昏地暗难分伯仲,暗恼道:“若非老夫连日赶制药偶,耗费甚多功力,又被这小贼秃削伤左脚影响了身法,岂会跟他斗得这么久”

  听到门外那魁梧中年男子的询问,他更感颜面无光,双环加紧攻势,往外回应道:“赵庄主,你先带人将门口的三个小和尚拿下。这小贼秃交由老夫收拾”

  杨恒看到对方来了援兵,凛然道:“不好,我们人单势孤,只怕要吃亏”

  他心神微分,被葛长老抓住机会连攻三招,不知不觉就退到了大厅中间的桌案前,反手抓,将它提起砸向对方。

  葛长老环将桌案击得粉碎,狞笑道:“小贼秃,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杨恒陷于被动,嘴上依旧不肯饶人,嘿然道:“老妖精,小心乐极生悲”冷不丁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登时个踉跄险些摔倒。

  葛长老不容他有丝毫喘息之机,双环并举,朝杨恒头顶砸落。

  杨恒身体失衡无从闪躲,只得挥剑招架,耳听“喀吧”声金属机关脆响,双脚遽然踏空,整个人便往下面掉去。

  后记 怀抱温暖

  或是在熙攘的人群之外,或是在静寂的月夜之下,闻着那抹淡淡的书香,您可以看到阿牛为每位读者朋友奉上的这部新作。

  也许没有太多眼花撩乱的设定,也许没有过于血腥刺激的杀戮,书中的切由温情作为开始,也将以温情作为结束。

  我只是希望,当每位朋友在读这部小说的时候,能够寻找到丝共鸣,丝震撼,乃至缕发自内心的暖意和快乐,从而暂时抛开缠绕在我们周围的现实世界。

  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中,总会遇到许多挫折,许多无奈,甚而是愤懑不平,失落悲伤身为本书作者的我,自然也无法例外。

  于是,我将这些人世间种种曾经发生或者正在发生的悲欢离合,恩怨情仇,以文以心努力重现在这部小说里,请大家与我起跟随主人公杨恒的坎坷遭遇同悲共喜,用种方式品味人生,感悟生活。

  毋庸置疑,杨恒命运多舛,他遇见的事情遭受的打击,远比般人沉重得多,也复杂得多。面对挫折,他也会沮丧失望,彷徨无助;面对不公,他更会血脉贲张拔剑而起,路行来鲜衣怒马快意恩仇,待到苍天有情蓦然回首的刻,却已成为来时路上的风景。

  当然,在他身边也会出现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物,如生活在我们身旁的那些熟悉的人们诙谐任侠,游戏人间的佛门高僧明灯大师;风华绝代,对父亲充满仇恨的美丽少女严颂霜;稀里胡涂颠颠倒倒的活宝夫妻桐柏双怪;还有因为生来不能说话而自卑懦弱,又不乏天赋的小沙弥真禅

  我但愿自己有足够的功底,能将他们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所有读者朋友的面前。让他们和你交友谈心,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更重要的,我希望可以着力描写出这世界最为宝贵的种感情亲情。

  因为它,杨恒次次舍生忘死救护母亲,甚至不惜让自己成为正魔两道都不能兼容的叛逆异类;为了它,曾经不共戴天反目成仇的兄弟父子,却始终难说决裂。

  更因为它,我们书中的主人公最终战胜了种种艰难困阻,成长为跨越佛魔两道,睥睨四海群雄的不世俊彦,从而谱写下了段旷古传奇。

  而我相信,这样的感情绝对不是书中的人物才能拥有。事实上,我们我们身边的所有人,也正拥有并享受着这弥足珍贵的上苍馈赠。只是我们往往太忙了也太累了,在生活的压力下忽视了那些我们本该珍重的东西。如我而言,在父亲永远离世的那瞬,我才幡然醒悟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所以,如果正巧您的父母您的兄弟手足就在身边,能否请您至少在心里面第时间告诉他们,也是告诉自己三个字:“我爱他她”

  可能,在您真的认识到这句话后,会得到更多

  我有心将亲情作为这部小说的主题之,想写出人间最美好的面,然后把种种不堪的,卑劣的事统统丢出门去,至少能够是那么刹那。

  当然,文以载道这个命题对我来说,未免太过沉重也太不切实际。我最大的愿望不过是能像从前曾创作过的那部仙剑神曲样,用文字给大家带来久违了的宣泄与温馨。

  尤其,在这个全球饱受金融危机之苦,人人奔波忙碌于养家糊口时代的大背景下,我但愿翻开这部小说扉页时,您能有种怀抱温暖的感动与恬静。

  第二集 天下小卒

  第章 千途万辙乱真源,白日劳形夜断魂

  杨恒大惊之下急忙提气上跃,无奈葛长老的子母双环不早不晚,偏又在这要命的当口上劈头盖脸地砸到。

  “铿”

  荡邪仙剑劈击在子母双环上,杨恒被震得右臂酸麻,气血翻腾,刚欲弹起的身躯如落石般向下方个霍然打开的黑洞中飞坠,瞬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葛长老见状先是微微怔,身躯借势弹起,望向脚下如血盆大口般张开的黑洞,省道:“哈,活该这小子倒霉,他倒退时触动了藏在桌案下的机关,竟自己坠了下去。嘿嘿,这小和尚自寻死路,倒也省了老夫的番气力。”

  只听“砰”地记沉闷声响从上方远远传来,机关闭合,杨恒已身陷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忽地脚下实,却是触到了泥泞潮湿的地面,股腥臭阴寒之气迎面袭来。

  他丹田提气双脚点,卸去巨大的下落冲击力,慢慢调息平复胸口气血,心道:“不好,这活脱脱便是个地牢”舒展清净法身往上飘飞,荡邪仙剑“铿”地劈击在封闭洞口的钢板上。

  未曾想那钢板上“喀喇喇”爆出蓬碧光,竟将荡邪仙剑硬生生弹回,反震得杨恒右臂发麻心跳不已。

  借着迸出的碧光,他方才看清这钢板上被人封上了道魔符,显然是为了防备落洞之人以仙兵劈开向上逃生。

  他运足萨般若真气,又朝钢板上连劈三剑,却都被魔符狠狠震退,再看那钢板上,连道剑痕都没能留下。

  杨恒心头沉,悬浮在钢板下焦灼地寻思脱困之策。眼前的这钢板十分厚重,将br >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