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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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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指使花琉离。更不可能有如今所作所为。不过,姑且不提夏翌辰是不是真的纨绔,你也没权利管我呀!
阿丑淡然一笑:“丁公子,常言道,莫管闲事!”言罢就走。
丁举文听了“常言道”三个字,还等着她说出什么醍醐灌顶的话,却只有“莫管闲事”,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开始抽搐了。
“阿丑,”丁举文叫住她,“你之所以拒绝我,就是因为他?”
“你!”阿丑简直要被他逼疯了,这个人,在她前世以及这辈子见过的人里,都能跻身超级神经质行列了,“我说过,我是生意人,我所做任何事,都是生意。丁公子是想和我做生意吗?如果是,请速谈;如果不是,恕不奉陪!”
丁举文一咬牙:“如果我要的是你,请开价。”
阿丑走到他面前,极其严肃:“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即使那样东西一文不值,他们也要等到得到之后才幡然醒悟。如果有一样东西,只值一文钱,可是你买它要花一万两银子,你会如何做?”
丁举文沉默。
“你会说,谁想买谁是笨蛋,”阿丑摇头,“可你自己也是这样的笨蛋!放手吧,我们不是一路人。”
“那你和昱王世子又是一路人吗!”语气颇酸,显然把夏翌辰列为假想情敌了。
阿丑看了他很久,心中叹息:这人脑回路怎么长的,长成科举模样就看不懂世故人情了?她和太子党的人就是个相互利用关系,他不清楚,拜托也别妄加揣测呀!还有,我和谁一路人,关你什么事?
“丁公子,你没有权力干涉我的生活我的选择,这一点我相信你明白。相识一场,我也不希望搞得太僵。你太年轻,太意气用事,这样下去,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另外,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很多时候,我们根本用不上自己的双眼。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彼此能够达成各方的意愿就好,知道得太多,就是把自己送上黄泉路。”阿丑说完便走,也不想听丁举文接下来的说辞。
糊涂人说糊涂话,有什么可听的?
回到人多熙攘的地方,阿丑刚和那群贵妇人们聊了几句养生之道,只见男席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
钱夫人年纪不大,也许是保养得宜,望之如三十许人,倒是看得出眼角的精明干练。她看见那边的异动,立刻就着婆子过去打探了。
阿丑思索一阵,方才夏翌辰提到的那个潘志琼,理论上也应该在席间。不过夏翌辰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动手吧?
未几,打探消息的婆子回来了。
“夫人,没什么大事,”婆子回禀,“方才赋诗的时候,大少爷不当心打翻了酒壶,有个小厮伤到脚了。”
钱夫人这才松口气:“没有大事就好,璋儿年轻,有些毛手毛脚也是难免的,人没事就好。那小厮送下去包扎了吗?”
阿丑主动请缨:“钱夫人,若不嫌弃,阿丑去瞧瞧罢。”
“也好,劳烦阿丑姑娘了。”钱夫人点头答应。
阿丑走出席间,跟着一个婆子来到倒座房附近。
门外,钱之璋垂头丧气,不言不语,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阿丑不动声色地走进去,查看了小厮的伤情:“还好,只是皮外伤,能帮我拿些纱布绷带之类的吗?”
婆子答应着下去了。
阿丑将小厮的伤口处理好,便走到门外询问钱之璋。
钱之璋见阿丑出来,有些惊疑:“姑娘还是先给……”
“我都处理好了,”笑话,她让那婆子去拿什么纱布,压根就是调虎离山,那婆子十有是钱夫人的人,在这多碍事,“方才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酒壶,装的是西域的玫瑰醉,”钱之璋叹息一声,“毁了刘大人写的一副寿字。”
“正四品按察副使刘晖?”
“是,阿丑姑娘,父亲当场怪罪的时候,刘大人出来拦住了,我才这么出来的。可是等下寿宴结束……”钱之璋十分不安。
阿丑心中有了揣测:“好端端你怎么会打翻酒壶,谁推了你,还是怎么着?”
钱之璋愈发惊讶:“阿丑姑娘如何得知有人嫁祸于我?当时我离酒壶有些距离,压根就没想到会打翻。可后来走到一边时,有人拦住我,我刚想绕道,就被推了过去。”
“如今这事你只能烂在肚子里,没有证据,贸然说出来会更糟糕。”阿丑寻思着钱府的复杂关系。钱之璋自幼丧母,钱夫人表面上对他好,暗地也使了不少绊子吧?如今她是恻隐之心作祟,想要帮一帮,可也帮不了多少。
钱之璋有些懊恼:“我自然知道只能烂在肚子里,之前发生的事,我也不是没长过教训。可我相信阿丑姑娘不是会害我的人,故此……”
阿丑伸手打断她的话,迎上那个拿来纱布的婆子:“就等这些东西了,都拿齐了?”
婆子点头呈上东西:“拿齐了拿齐了,姑娘请。”
给那位小厮的伤口又包扎一遍,阿丑跟着婆子离开,却在临走时对钱之璋使了个眼色,指向墙角。
钱之璋会意,不动声色,等他们走后,才走到墙角捡起一块纱布,上面用药写着:刘大人墨宝必用千年墨,白醋加水可洗掉酒渍,之后风干即可。
阿丑回到席上,继续和那些贵妇人们谈论些吃食养生之类的和谐话题。
不多时,那边席上就说要变戏法,请大家前去观看。
钱之璋按照阿丑的方法,将一幅脏了的寿字变回本色,众人纷纷拍手称奇,钱展业面色稍霁,可嘴上仍旧不饶人:“犬子就喜欢这些旁门左道,不务正业!”
钱夫人依旧是笑意盈盈,看不出丝毫破绽,连阿丑也不得不称赞她能装会演,在外一副慈母模样,实则藏了不为人知的私心。方才席间为钱之璋开脱那番话,“璋儿年轻,有些毛手毛脚也是难免的”,这到底是开脱呢,还是骂人呢!
只可惜钱府后宅的事,她只能帮到这里,何况这个世界说来有仁义,其实残酷。弱肉强食的环境,也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未完待续。。)
ps:一更
124 被困
没过几日,便传来潘志琼大病的消息。
阿丑自然被钱展业叫去给潘志琼看病了,不过看不看得好,怎么才能好,还不是阿丑说的算?
“这病来势凶猛,怕也是平日不慎注意,而且潘将军底子虚,只能慢慢调理,我不敢妄用虎狼之药。”阿丑语气十分为难。
钱展业来回走动,愁眉不展,过了片刻才问:“我看潘将军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怎么会底子虚?”
潘志琼底子虚这件事,并非阿丑胡诌。他罂粟上瘾,早把底子掏空了。
“所谓外强中干,就是这种情况,医理很难解释,但他动辄盗汗,睡眠也不安稳,”阿丑叹息一声,“底子虚的人我不敢擅用虎狼之药,否则会伤了根本,因此只能慢慢调理。”
钱展业对医理也并非一无所知,作为读书人,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他踌躇一阵,叹息道:“既如此,你开个方子,给他慢慢调理罢!”
阿丑答应着下去了。
钱展业转向一旁的刘晖:“寿阳知县的请愿,怕是要换人或者推迟。换人的话,目前还真没有好的人选……”
刘晖也十分为难:“自从林浩渊出事以来,淮南道的将领就一直没补上。朝廷这些年新提拔的将领都在北边,南方顾忌不上呀!”
“北方这些年虽没有大战,但诛邪国一直很活跃,”钱展业解释,“所以北方兵力也一直没有富余。先推迟几日,如果实在不行,怕是只能请冷都督出马了。”
堇堂后院,清梦来找阿丑。
“姑娘。我家公子想请你去给一个人瞧病。”清梦语气有点焦急。
阿丑不禁问:“这么棘手?”徐泰家学渊源,连他也治不好的病人,譬如当初诸症并发的钱展业,还是十分罕见的。
清梦点点头:“姑娘如果方便,跟我去看看吧,就在城外。”
阿丑思索了一阵,徐泰这个人,说恶人倒谈不上,何况她也没什么特别价值。想罢便吩咐念心:“堇堂你先替我看着,我日落前肯定回来。”于是跟着清梦离去。
马车驶出城门。在一处院落停下。
“姑娘请。”清梦掀开帘子,将阿丑扶下马车。
走进院落,只见花草繁盛,其中还有一些名贵品种,然而最关键的是。他们可以入药。阿丑暗自感慨,徐泰果真是个敬业的医者。就连种花草也想着入药。
“徐公子。不知是什么棘手的病症?”阿丑行礼后直接问。
“阿丑姑娘,多日不见,”徐泰示意她坐下,“其实这位病人,姑娘早先已经看过了。”
徐泰此言一出,阿丑在面纱下不由蹙眉:看来这件事。不太简单。别又节外生枝出什么问题才好。十有,就是关于潘志琼。
“徐公子想要问什么呢?”阿丑整理了一下思绪,平和地问。
“潘将军刚被委派前去寿阳清剿山贼,就生了大病。实在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徐泰盯着阿丑,想要看出什么来。
阿丑叹息一声:“这些朝廷之事,我也插不上嘴,可潘将军的底子……”她十分感慨地欲言又止。
“姑娘但说无妨。”徐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公子可还记得,曾叫清梦让我去给从四品军器局参议岳进贤诊脉?”阿丑问句带有忧心。
徐泰似有所悟:“莫非,潘将军也染上了那样的……”
阿丑点头:“是,我诊脉之后才发现,潘将军也……所以他如今身体实则已经垮了,就算治好了如今的病症,我也没法治好他的亏空,更别说用虎狼之药了!可惜我虽发现,却不敢和钱大人明说,毕竟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我能理解。”徐泰面色稍稍缓和,轻轻颔首,“可笑整个淮南道竟然到了无将可用的地步!”
“徐公子也莫要过度忧心,总会有办法的。不知除了潘将军的事,公子是否还有其他事?”没有她可就溜之大吉了,太子党和四王爷的争斗,偏偏她在最中间,两面为难,更别提还有一个强大的山贼,居然能操控淮南道的官员,别是搞谋反的吧!
徐泰顿了一下,摇摇头:“我既已问清楚,便没有旁的事了,多谢姑娘,姑娘请回吧。”
阿丑刚想起身,不知是从哪里飞出一个白衣女子,将她点岤定住:“慢着!”
“容姑娘,你这是——”徐泰蹙起双眉,很是不满。
容清澜一身白衣,丁香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美目,可惜的是美目中杀意凛然。她盯着阿丑:“徐泰,你又动了恻隐之心。此人知道太多,你居然就放心她怎么走了,不怕她泄露秘密,坏我们的事吗?”
“阿丑姑娘口风很紧,我绝对放心!”徐泰隐忍着怒气。
“你放心?”容清澜瞥了眼徐泰,很是轻蔑,“我不知你哪来的放心!她给潘志琼诊过脉,如果敌方怕她察觉什么,来逼问她;或者干脆这就是敌方派来的细作,你要怎么收场?”
徐泰深吸一口气:“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嘴巴最紧,就怎么做。”容清澜毫不留情。
“你忘了主上曾说必须留着她!”徐泰出言阻止。
容清澜有些不忿,厌恶地扫了眼阿丑,可又无从反驳,因为四王爷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好,那就听主上的,暂且留她一命!可是不能放她走,若她真是敌方的人,我们拿着她还能有些用。”
阿丑如今算是信了,这个容清澜,完全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温婉,简直就是个烦人的女魔头!可如今她完全处于劣势,该怎么办呢?
徐泰一甩衣袖,显然是快忍不住濒临爆发:“我说过,阿丑姑娘背景可靠,不可能和那些贼人一伙!”
“不管是不是,总之她不能就这样走了,”容清澜毫不退让,“你知道潘志琼这边一病,我们就不得不自己动手去寿阳查个清楚。可这里面有多大危险,我不容许有一丝一毫差错!”
徐泰咬牙沉默良久:“那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能伤到阿丑姑娘;第二,事情办完之后,必须立刻放了阿丑姑娘。”
容清澜颔首:“好,那我也有要求。”
“请说。”徐泰略松一口气。
“我不伤她可以,但必须封住她岤道,此人狡猾得很,保不定还会用毒。”容清澜瞪了阿丑一眼。
“行,总之不能伤到她。”徐泰重申。
阿丑暗自咬牙:容清澜,你够狠!把我困在你手上,你居心何在!她该怎么办呢,看样子,徐泰虽然有护着她的意思,可很明显徐泰争不过容清澜。虽然她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奇异的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现下靠徐泰几乎是无用。那么,她该怎么自救?
还没理出头绪,容清澜已经不给她机会了,径直上前劈她一掌,令阿丑昏了过去。
车轱辘的声音渐次传来,马车的上下颠簸将阿丑摇醒几分。
行路?
是了,昏迷之前,他们好像说要自己去寿阳调查什么……于是把她也拎过去了?
头痛欲裂的阿丑倏地睁开双眼,马车里除了她,便只有清梦。想动一动双手,却是动弹不得。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被五花大绑了,似乎还点了岤,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她今日倒了霉运了!
“清梦?”阿丑试探性出声,发现自己能说话,并没有被点哑岤。这一点尚可称欣慰,否则饿死渴死都没人知道。
清梦愣了一下:“姑娘醒了?”
“我在哪里,要到哪去?”阿丑直言快语。
清梦似有为难,吞吐不言。
阿丑无奈叹息:“罢了,离寿阳还有多远?”
“不远了。”清梦回答。
“你是徐泰的人,还是容清澜的人,抑或都不是?”阿丑直视她双眸。
等了很久,就在阿丑以为清梦不会回答的时候,她才开口:“我本是四王爷的人,后来容姑娘提议四王爷把我指派给了徐公子。”
阿丑面纱下翻了个白眼:这关系真够复杂的!
“那你更愿意跟着谁?”反正如今动弹不得,八卦一下当做打发时间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清梦摇了摇头:“我们这样的人,没什么愿不愿意的,跟着谁不是跟。”
“那让你跟着容姑娘你愿意吗?”阿丑一阵见血,那有什么跟着谁不是跟,跟谁可是很大差别的好吧!
“我……”请梦想回答,谎话最终还是说不出口。
“你们来寿阳,该不会想孤军深入敌营吧?”阿丑一边揣测一边说。
清梦没有正面回答:“主子们自有主子们的意思。”
黄昏渐渐临近,车马行到一处终于停下,看来今夜是要露宿了。
不多时,有人猎来一些野味,大家混着干粮就地开吃。清梦也捧了一些食物和水来到马车上。
“姑娘……”清梦刚想说什么就被阿丑打断。
“若不想我吓着你,就让我自己吃。”阿丑语气生硬。
清梦叹口气:“可是姑娘,我,实在不能给你松绑……”
“我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你们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还怕拦不住我吗?”阿丑难掩怒气。
“什么事情吵吵嚷嚷的?”马车外响起容清澜冷若冰霜的声音。(未完待续。。)
ps:二更
125 潜入
容清澜冷哼一声,走进阿丑的马车,扫了眼情形:“当初就该把你扔进辎重堆拖着走,徐泰硬是要给你安排什么马车。我看就是糟蹋了,包括这食物也糟蹋了。清梦,她爱吃就吃,不吃我还省粮食。”言罢便要走。
“等等,”阿丑出声拦下她,“容姑娘,我有件很重要的事和你交代,事关重大。”她故意说得严肃认真,那语气就像此事和你正要做的这件大事有关一样。
容清澜果然重视起来,在一旁坐下:“说!”
阿丑偏头吩咐清梦:“清梦,把我的面纱解开来,有点复杂,不过相信难不倒你。”
清梦不明所以,但也只是找吩咐做事,站起来解面纱。
容清澜不明白阿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微蹙了双眉等着。毕竟宁可错等一百,不可放过一丝线索。
徐泰正在和下属商议部署问题,正讨论着,却发现容清澜不知所踪。
“你们看到容姑娘去哪了吗?”徐泰突然问。
众人面面相觑,正要去寻,只听得不远处一声尖叫传来。
容清澜飞出马车,跑了很远才停下。
马车内,阿丑叹息着摇摇头:“我还以为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胆子多大,原来也不过尔尔。”
清梦手中紧拽面纱,退在一旁,盯着阿丑,有点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平复情绪,试探地开了口:“姑,姑娘?”
“松绑解岤。”阿丑语气几近命令。
清梦有些手足无措,但却没有拒绝,直接上来给阿丑松绑。
得了自由的阿丑长舒一口气,拿起烤熟的兔肉边吃边想:长得丑还是有优势的。至少没有傍身武艺的时候可以用来吓人。其实若是大白天,效果倒没这么好,如今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半黑不黑还带点夕光,不至于暗到看不清楚,可昏昏沉沉的天色又给人带来一些恐惧,当真是好灯光。
一整夜,清梦不敢再吱声,而容清澜更是不敢再过来了。
阿丑摇头叹息:那么张扬跋扈天地不畏的样子,说到底还是个娇滴滴的千金闺秀。
第二日。一行人继续赶路。反正也不用自己走,在马车里倒是安逸得很。但阿丑的思绪却一点安逸不下来。
照目前的情况,很显然徐泰他们想要私自潜进山贼老窝,这是一项高风险运动。可是,潜进去就潜进去。干嘛带着她这个不会武功的累赘?外面的情况阿丑一无所知,然而据她揣测。一定都是些武艺高强的。起码也是清梦这个水平的,那么,带着她,做什么?
阿丑自己的用处,她自己当然心里有数,要不就是给人看病。要不就和药有关。前者显然不合时宜,后者大约就是答案了。
刚理清楚思路,马车突然停下。
清梦犹疑地问:“姑娘,要不还是……”
“带上面纱。”阿丑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也明白,怕是到了目的地,要带她出去了。
下了马车,周围一片荒芜,衰草连天。
徐泰走过来:“我带着阿丑姑娘,其余人按照昨日的部署行事。”
“不成,”容清澜站出来反对,“徐泰,你带着她,实属不妥,万一你私自把她放了怎么办?”
阿丑在心里暗自盘算:贱人,哪天有机会,我要连扇你一百个耳光,让你的脸比我还难看!
徐泰和容清澜僵持片刻,不由轻笑:“容姑娘,若我未能拿回证据,你大可取我项上人头。”这番话说得温文尔雅,却让阿丑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容清澜继续和他僵持,半晌才说:“我和你一起押着她!”
不多时,一行人尽数出发。
阿丑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前面是开路的徐泰,后面是容清澜。三人渐渐穿过荒芜之地,走上一处山坡。
“看你还算老实,也没不安分地动。”容清澜清高冰冷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阿丑暗自腹诽:你当我是猪脑子么,你在后面看着我还敢乱动,我这不是抱着老虎喊救命,找死吗?
翻过一座山坡,阿丑有些疲累地喘息。她不必那些练家子,体力超凡,走这么远的路,着实不易。可目测还有老远呢,走到现在她都不曾看过一息人烟。
徐泰不时转头,似乎发现了阿丑的疲累:“我们歇息片刻再走。”
“你不怕天黑前赶不到?”容清澜提出质疑。
“到了还没天黑,你又该做什么?”徐泰反问,“况且歇息片刻,不影响吧?”
容清澜这才不再多说。
他们争吵时,阿丑也不多嘴,就在一旁看着。虽然徐泰明面上是和容清澜吵架,但实际上也是为了她。如果这时候她再出来搅局,容清澜就更不愿善罢甘休了。
走到山寨大营后方之时,天已擦黑。阿丑翻越了无数山头,腿依然酸软,有些站立不住地靠在一颗大树上,看向灯火通明的山寨大营。
估量人数这种事,她压根就不在行,只是看灯火的数量,少则千人,多则数万。想罢她又瞄一眼身边的两人:这两人要怎么带着她混入戒备森严的山寨呢?
不多时,天空飞来一只鸽子,停在徐泰身旁。他看了看信的内容,点点头:“已经得手。”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去。”容清澜也不等徐泰再说什么,抓起阿丑轻功飞走,明显的先发制人。
两人来到一座哨塔顶端,容清澜暗器飞出,将哨塔中的哨兵解决,这才飞到屋宇处。
徐泰见容清澜已经出手,有些懊恼地急忙跟上,与她一同降落在一处屋顶。
容清澜在屋顶四周观察,没多久便确定了主屋的位置。
等待了片刻,突然有山贼奔走相告:“粮草起火了,快去救火呀!”
趁乱,容清澜进入主屋,停在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里。
“最近形势不妙,如果上面再不给出行动指令,我们只能撤退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含着隐忧。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这一步,难道真的要放弃?”另一个斯文些的男声不甘地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来,还是光明剑没办法祭出来。”粗犷男声叹一口气。
斯文男声疑惑:“不是已经找到方法了吗?”
“之前是说找到方法,”粗犷男声回答,“但后来证明方法不行。”
“本来就是个传说而已,上面何必执着于此?”斯文男声不解。
粗犷男声解释:“关键是兵力不够,否则还不是所向披靡。”
正说着,突然有人来报:“报,纵火的细作抓到了。”
“押到前厅去,我要亲自审问!”粗犷男声威严地说。
“是。”一行人离开主屋。
徐泰从暗处出来,对着容清澜打了个手势,便开始守门。
容清澜抓着被点了哑岤的阿丑,给她松开双手的束缚,命令道:“赶紧找出你所说的罂粟!不想死就动作快点,否则他们回来,我就把你送给他们当明天的早餐!”
阿丑面纱下愤愤看了容清澜一眼,揉了揉酸麻的手腕,开始找药。
主屋内陈设很多,阿丑粗略翻看了一阵子,都是些俗物而已。按理说,这么重要的药,如果有,也应该是摆在十分隐秘之处的。
于是阿丑便开始寻找机关,琢磨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端倪。
正摸索着,桌上一个铁环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却令阿丑蹙了眉——
这块地板是空的?
阿丑当即研究起这块地板来,容清澜见状也上前查看。阿丑终究江湖阅历浅薄,没能发现其中机窍,容清澜倒是研究了片刻就打开了地下暗室的通道。
举着油灯走下阶梯,阿丑扫了眼黑漆漆的暗室,油灯在四周晃了一圈,随即便惊呆了。
暗室很大,有许多木架,架子上赫然陈列一排排兵器。
容清澜也不无惊讶地走过去,拿起兵器仔细端详。
阿丑走到一旁的大箱子附近,双手拉开箱盖,里面满满装载着盔甲。
莫非,淮南道被掉包的真盔甲,全部都在这里?
继续往前走,阿丑找到了存放药物的地方。
被掉包的金疮药自然少不了,和先前夏翌辰、俞则轩他们拿出的证物完全一样,但是其他药物却不见踪迹。阿丑不甘心,又查看一遍,依旧毫无所获。
难道?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在阿丑脑海中划过。她走回放置金疮药的地方,打开箱子,往深处探寻。
伸入箱子中翻找一阵,手指渐渐触碰到一个硬物。阿丑将表层的瓶子全部刨出来,一个木盒赫然出现在眼前。
打开木盒,里面放了一个瓷瓶。拔出瓶塞,阿丑仔细分辨其中药物,找到了罂粟的成分。
阿丑将木盒递给容清澜,容清澜接过后,又探查一番其他物事。
突然间,徐泰的声音从顶上传来:“赶紧撤,他们回来了!”
容清澜和阿丑急忙跑出地下密室,容清澜刚刚将密室门关好,山寨的人就冲了进来。
“什么人擅闯我寨,好大的胆子,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粗犷的男声咆哮而来,惊起阿丑一身冷汗。(未完待续。。)
ps:一更
126 遭弃
徐泰和容清澜二话不说,拔剑迎战。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逃出去,命才是最重要的。
话说山寨的头目审问那个纵火细作时,陡然间发现不对,才反应过来这是调虎离山的计策,于是马上折返主屋,将徐泰等人逮个现形。
阿丑眼见双方交战,自然没有站着当靶子挨打的道理,赶忙退到旁边,一行小心躲闪,一行思索着怎样想办法溜出去。
屋内交战日益激烈,门口依然不断有人涌进来厮杀,这种情况下想从大门逃跑,无异于痴人说梦。
阿丑抬眼看了看窗户,都是建在二楼高的高窗。主屋设计独特,除了面积很大之外,穹顶也很高,一圈圆形排列的柱子撑起巨大的空间。这种设计,对会轻功的人来说是便捷,对她可就未必了。
徐泰猛然说了一声:“莫要恋战,弓箭手已经来了!”
容清澜边出招边说:“现在就撤!”
“阿丑姑娘……”徐泰刚想说什么,就被容清澜打断。
“什么时候了你还管阿丑,带着她就是累赘,还不快撤!”容清澜冲到徐泰附近,几乎是把他踢出高窗的。
墙边的阿丑深吸一口气:好你个容清澜!居然就把她一个人扔在狼窝!你够狠!若她还能活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然而阿丑现下没有机会想怎么报仇,下一刻,屋内大部分人都追了出去,剩下的人则抓住阿丑。
阿丑被按倒在地,跪在头目座下。她微微抬头,便看到那个粗犷男声的主人盯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粗犷男声的主人人如其声,十分彪形魁梧。他坐在主位上,整个座椅都被他挤满了,一丝缝隙全无。
阿丑没有吭声,倒不是因为她不想吭声,而是因为被点了哑岤。
半晌,一个山贼语气怀疑:“老大,她好像被点了哑岤。”
随即阿丑的哑岤被解开:“我叫阿丑。”简短而且没有感情。反正她要钱没有要色更没有,贱命一条你想拿去也不是她能阻止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正当阿丑以为自己要被上刑拷问之类,粗犷大汉一挥手:“把她关进地牢。听候发落。”
阿丑被人拉下去,脑子还没转明白:就这么,结束了?
这个山贼大营的地牢,还真不是她以往看电视剧所见的几间破屋子。这里的地牢货真价实,铁栅栏一排又一排。十分官方而且正式。
别丢进一个牢房,铁门哐啷锁上。阿丑坐在稻草堆上。打量了目之所及之处。昏暗的牢房。烛光也不甚明亮,牢房大多是空的,似乎有几间有人,但隔得太远看不真切,也不知道那些山贼关的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没有审问,就问了个名字。就把她丢进来?听候发落?听后什么发落?等到何年何月才发落?
如果那个粗犷大汉是想杀她的,肯定当场一剑砍死,不会把她关几日突然心血来潮再杀了。因此,关在这里。就说明她还有用。可是是什么用呢?难不成那些山贼以为,容清澜还会派人回来救她?
呵,就算有人来救,也绝不会是容清澜。徐泰还有几分可能,但很明显在四王爷手下,容清澜要压他一筹,他说话没有那么大的底气。
因此,她该怎么办呢?在这里老死?
不成,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天她离开堇堂,和念心说日落前一定回来,但是两天过去了,念心应该早就报官了。官府知道她失踪,却不知道她如今在这寿阳八公山的山贼手上。而且,徐泰他们肯定早将所有线索处理干净,念心他们还有官府,肯定找不到这里来的。
所以如今只有两个可能的活路,一是徐泰还留了点良心,去淮南告诉官府她的下落。二就是干等,等淮南道派人来清剿这帮山贼,才有机会重见天日。
可第一个可能看上去很不靠谱,第二个可能又遥遥无期,自己该怎么办呢?
外面天似乎已经亮了,至少狱卒送来了一顿饭食,阿丑肯定这不是晚饭,那就是早饭无疑,代表天已经亮了。饭菜十分不好,但比起建业乞丐窝秦爷手下,还是要好太多,她也没什么怨言——都成阶下囚了,哪来什么怨言?
本来还想着能不能和狱卒套套近乎,可是除了送饭的,这里就没个人影出现,而那送饭的看起来跟个哑巴似的。
反正这里没人,而且灯光昏暗,她索性解掉面纱。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装备,除了毒药,也没什么能用的。至于空间……阿丑心生一计。
盘算着差不多到晚膳的饭点了,阿丑按上左手手腕处的胭脂色蝴蝶,躲进空间。
等下狱卒来送饭,见到牢房里没人,肯定会打开门查看。到时候她再出现,偷袭狱卒将他打晕,和他互换衣服,倒是个不错的妙计!
空间里,阿丑耐心等待。
不多时,一成不变的“嗒”“嗒”脚步声传来,接着是饭食放下的声音,然后又是一成不变的“嗒”“嗒”脚步声——
送饭的狱卒走了。
阿丑蹙起双眉,从空间中出来:这到底是个哑巴还是瞎子?居然像什么都没看到过一样,径自走了!
她啼笑皆非,并且终于相信,这个山贼老窝,不是个普通的山贼窝。这里的一切,简直诡异之极。
那就只有,等着了!
入夜,阿丑盘膝坐着,一手支腮,也不敢睡得太沉。
迷迷糊糊间,外面一阵喧闹。
阿丑惊醒之后爬起身,跑到铁栅栏前想要一看究竟,奈何什么都看不见。
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屋内,粗犷大汉惊疑不已:“什么,居然有人能攻过黑山关!”
“是的老大,他们几乎是从天而降,而且人数不多,不知怎么就杀上来了!”底下人惊恐万分。
粗犷大汉来回走了两步:“我出去看看!”说着便拔剑走出。
黑山关附近,双方混战。血杀突出重围,将关卡大门打开,大队人马涌进山寨。
粗犷大汉远远便看见半山腰处黑山关的战局,提着剑的手重重一挥,似乎下了极大决心:“带领所有人马,从后山向西撤退!走!”
一时间,山寨中人荒马乱,山贼纷纷逃窜。
夏翌辰同血杀一起,直奔主屋而去,右手轻鸿剑挥舞自如,恰似行云流水,一路胜绩毫无悬念。
主屋内,夏翌辰对手下血杀下令:“搜,务必在大队人马赶到前,寻出蛛丝马迹。”
血杀们也不多言,因为他们知道,这里的夏翌辰,是个秘密。所有人都以为养尊处优什么都不懂的夏翌辰还待在大军后方的营帐中,只有他们才知道,真正的夏翌辰,来了这里。所以他们时间不多,必须要在大军杀到,清理完那些余孽之前,解读这里的秘密。
“抓到一个贼匪!”一个血杀十分利索地拎起一个山贼,扔到夏翌辰面前。
“你们头目去哪了?”桃花眼盯着前方,看也不看那个贼匪一眼,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贼匪吓得直打哆嗦。
夏翌辰一挥轻鸿剑,剑尖插入贼匪的手背,贼匪一声大叫:“我说,我说!”
“说!”血杀厉声喝道。
“带着人,逃,逃了……”贼匪呜咽出声。
“你们放东西的地方在哪?”夏翌辰追问。
“不,不知道……呜呜,前日就有群人杀进来,今天……”贼类哽咽得十分凄惨。
夏翌辰桃花眼多了一丝惊色:“前日有人杀进来过?”
“小的不敢骗……还抓了个没逃跑的在地牢里……求大人放过我,我没杀过人……”贼匪显然十分胆怯,吓得全身哆嗦。
夏翌辰只思量了一瞬:“两个跟我去地牢,其他人继续搜。你,带路!”他说着踹起地上的贼匪,大步离去。
地牢里,灯火依旧昏暗。阿丑此时倒是淡定从容许多,反正总会知道的,她不急于一时。只是这几日真是过得太差,身体已经不太受得了,低烧在慢慢煎熬着她。她想着,实在不行就去空间里拿点药,虽然没法煮,但至少嚼一嚼鱼腥草也是好的。
有些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阿丑站起身,走上前抓住地牢的铁栅栏,在黑暗中看到几个人影渐渐靠近。
“是你?”夏翌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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