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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6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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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实力越大。现在龙钰公主居然成为了诛邪国后,相比之下,他手中的筹码越来越不值钱了。
再不动,日后更动不起来!
一支暗箭对准了太子慕天弘。
只要杀了他,太子的力量自然而然就瓦解了。
夏翌辰站在慕天弘附近,听到弓弦响动,立马推开慕天弘。
箭矢贯穿夏翌辰背心。
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翌辰!翌辰!”慕天弘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夏翌辰缓缓闭上双眸,只说出最后一句话:“这是我唯一不愿想起你的时候……”
一阵马蹄声传来,夏翌雪带的救兵和浠宁一起赶到,正好看到这一幕。
浠宁飞下马直奔夏翌辰而去,左手火系补给生命力,右手木系恢复伤口,又吩咐旁边的血杀:“把他背上的箭给我拔出来,快!”
血杀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他们都以为世子这次怕是要命归黄泉了,怎么这个浠宁殿下一副还能救的样子?
可他们没一个人敢拔箭。
这情况,很显然是拔了就会彻底死透。
浠宁不禁骂道:“笨蛋一群!梓虞,梓虞!”
旭梓虞明白浠宁的意思,毫不留情把夏翌辰背心的箭矢拔了出来。
众人都半遮双眸,不敢看鲜血喷涌的场面。然而,昱王世子一滴血都没有再流出来。
此时,别说外圈太子的人,就连内圈四王爷的人,都震惊地看着,说不出话来。似乎也忘了自己是在谋反。
浠宁脑子很清楚:“梓虞,你保护我,让其余的人尽快杀进去。”
夏翌雪是知道浠宁的能力的。没有沉浸其中,带着调来的兵力杀进皇上的宫殿。
太子慕天弘蹙着眉转过头,也一同杀了进去。
宫变很快被压制住,谋反者全部被捕,皇上虽然救出来,却已是气力虚弱,大病了一场似的。
夏翌雪对着慕天卓冷笑:“我管你是皇亲还是庶人。如果我堂兄有事,我会让你做一回阎王案头的肉酱!”便扔了沾满血的剑,冲了出去。
浠宁坐在汉白玉石阶的最低一级。而夏翌辰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星辰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可夏翌雪无心去看,只冲到附近。
浠宁的左手还萦绕着红光。右手是绿光。源源不断输到夏翌辰体内。
“梓虞,你去把华衣卫找来,我一个人怕是不行了。”一直紧闭双眸的浠宁眉心微微蹙起。
“你何必勉强自己?今天你把紫微营指挥使治好,本就费了许多灵力,”旭梓虞有些不赞成,“就算你治好了他,又能怎么样?你回华胥他在大乾,一样是生离死别。可你身后还有一整个华胥!你今天当众救他。已经犯了大忌!”
“除非我先死,否则我不会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浠宁咬牙,“把附近戒严,不许寻常人靠近。”
旭梓虞叹息一声,答应着下去。
静宬长公主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一旁,表情有些复杂,却没有说话。
远处的慕天弘挥手下令:“让今天出现在这附近的人全部封口,今日的宫变,还有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全都封口。”
华衣卫凡是具有火系和木系灵力的,全都围过来治疗夏翌辰。
旭梓虞站在一旁,看了看天空。
浠宁这样不顾一切,到底不是好事。
如果大乾的太子因此对华胥起了觊觎,该如何是好?
浠宁不是不知道后果,而是顾不得后果。
夏翌辰在她心目中,太重要了。
黎明时分,旭日从东方升起。
浠宁终于收力,却发起了高烧。
夏翌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呼吸也渐渐平稳,却还没醒过来。
夏翌雪急忙把浠宁送回景宜宫,还要叫太医。
旭梓虞拦住她:“她这是灵力亏空,太医也不管用。还是让她自己休息吧。”
夏翌雪只好点点头:“那我留下来照顾她吧,如果不是我堂兄,她也不会灵力亏空。”
旭梓虞叹息什么都没有说地离开了。
夏翌辰在床上惊出一身冷汗:“浠宁!浠宁!不要再救我了,你迟早有一天因为救我,会没命的!浠宁!……”
“辰儿,”静宬长公主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辰儿!浠宁没有死,你别激动。”
夏翌辰又昏了过去。
静宬长公主有些怅惘。
她的原则,她觉得没有错。可是明明没有错,为何她生出这样多的愧疚?
还有遗憾。
她承认,她不是一个懂得感情的人。
年轻的时候仰慕过夏振远,却在婚后彻底绝望,从此心如止水。
浠宁即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救辰儿,不计较当众救他的后果。
说实话,她不能理解。
而自己的儿子重伤重病,宁可自己死也不要浠宁救他,到现在还在担心浠宁。
说实话,她也不能理解。
辰儿的性子,到底像了谁?
反正是不像她。
许是像他父亲吧?
不过好就好在,浠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也不是别有用心,更没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识人之明上,儿子比老子高明了不少,这也算她多年教育的成果了吧?
要是辰儿看上那个海棠,走了他父亲的老路,她绝对要气死!
还好是浠宁,还好。
只是华胥,实在太远了。(未完待续。。)
ps:二更
243 携手
黄昏时分,夏翌辰醒过来。
睁开眼,平和从容的母亲坐在床边,松了一口气:“你总算醒过来了!”
“让母亲担心了,”夏翌辰愧疚地低了头,“我是不是已经痊愈?”
静宬长公主点点头:“浠宁已经把你治好,我知道你担心她,她没有生命危险,听翌雪说,她灵力亏空,又发高烧了。”
是的,又。
翌雪说,浠宁之前几次救夏翌辰。夏翌辰治好了,浠宁却以发高烧收场。
但华胥的旭大将军说,长此以往,浠宁会灵力枯竭,英年早逝。
华胥人视灵力为生命。
静宬长公主听了后,只剩下叹息。
“我要去看看她!”夏翌辰想要爬起来。
静宬长公主按住他:“自己都还没力气呢,你先吃饭,然后梳洗干净,再去看她,我不拦你。但哪有人见心上人还这么邋里邋遢的?”
夏翌辰扬起笑容:“母亲,您真的不拦我?”
“再不拦了!拦不住,”静宬长公主无奈摇头,“你真的愿意跟她去华胥?万一你后悔了怎么办?”
“我不会后悔,”夏翌辰语气坚定,“只要有浠宁在,只要母亲和我们一起去。华胥是个很美的地方,母亲,华胥并不在西域,而是在西海中央。那是神母开创的福地,母亲,难道您留恋昱王府的一切吗?”
静宬长公主没有回答:“你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在夏翌辰去景宜宫之前。静宬长公主先去看了浠宁。
“长公主殿下,”浠宁靠在床头,礼貌地说。“我已经派旭大将军去禀报太子了,明天我就离开行宫,先回建业收拾东西,然后去追查墨玄的行踪,再也不会回来。给您带来的不便,浠宁深表歉意。”
她刚才已经得到消息,上善阁没有动。
上善阁是墨玄的组织。
也难怪当初上善阁硬要入股堇堂百分之三十。原来都是墨玄可以算计好的。
而佟宁智闹事的时候,所说的他有堇堂股份,恐怕也是空岤来风。
佟宁智是受了上善阁指使。然后被上善阁灭口。
只可惜,上善阁恐怕掌控了大乾的经济命脉,堇堂百分之三十,无其他附加条件。是她博弈来的。其余的。不知道还有那些店牵扯其中。
所以她让旭梓虞拿着条件去和慕天弘谈判,以弥补她昨夜不顾后果的后果。
然后她也是时候离开,去找墨玄一了恩怨了。
静宬长公主微笑地摇头,一如浠宁最初见她时的微笑:“浠宁,你是个很让我意外的人。”
浠宁有些讶然:“长公主缘何这么说?”
静宬长公主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如果因为你这番举动,辰儿直接不顾后果地追了过去,你要怎么办?”
浠宁眨眨清澈的双眸。低了头:“我会掩盖行踪,不让他发现的。就算他追到西域。也进不了华胥大门。实在不行,我会把他捆起来,送回给长公主殿下。”
“你让我意外的地方,就是你对自己太狠,”静宬长公主叹息,“你是帝王之才,却又没有泯灭良心,所以你只能对自己狠。可是对自己狠,也会伤害身边的人。我不再干涉你们的事情了,辰儿也长大了,他有能力自己选择。”
浠宁看着静宬长公主离开的背影,还有些怔愣:不干涉我们的事情了?
此时,旭梓虞正在和慕天弘谈话。
“华胥本无意掺和到贵国的内务中,但贵国内务不安,又谈何处理墨玄?所以华胥才迫不得已,想要维护正道。但华胥还是希望,能够全身而退。”旭梓虞道。
慕天弘颔首:“本王明白你们华胥的意思,何况这次,还牵扯私人恩怨。所以,本王不会为难你们华胥,昨晚的事,已经下令封口了。墨玄的事你们可以继续,本王只有一个条件。”
旭梓虞紧张起来:“不知太子殿下有什么要求?”
“本王希望两国可以联姻。”慕天弘微笑。
对于利用华胥,慕天弘不是没考虑过,但他还是否决了。
人先要有自知之明,华胥的实力,显然比大乾强得多。
如果贪婪自己不该得到的,必然要被上天责罚。
因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交好华胥,有利无弊。
旭梓虞蹙了眉:“太子殿下,先不说我们华胥如何,便是皇上这次一起带来的那些皇子还有宗室子弟,只怕没有愿意和华胥联姻的。”
“那些人没有,却还有另一个人。静宬长公主之子,昱王世子夏翌辰。明人不说暗话,浠宁殿下为什么要耗费这么多去救昱王世子?”慕天弘嘴角似笑非笑。
“太子殿下,”旭梓虞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慕天弘会直接……“不过,静宬长公主会同意这桩婚事吗?”
“本王会让她同意的,如果旭大将军答应,一切好说,而且两国日后就是亲家,通力合作是必然的。”慕天弘笑得自若。
旭梓虞思索一番:“如果静宬长公主没有意义,华胥也没有异议。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华胥要告知太子殿下。”
“哦?什么事?”慕天弘认真起来。
“上善阁。”
永昌十二年九月二十一,四皇子慕天弘协同生母昭贵妃在行宫谋反,幸而太子慕天弘率领紫微营人马围住反贼,璃雪郡主夏翌雪调京畿兵力支援,成功救出皇上,擒拿反贼。
昭贵妃在行宫自缢,慕天卓和王妃容清澜贬为庶人,终生囚禁。
行宫内慕天卓地盘查出小倌几人。经审问是慕天卓玩宠。
此条一出,慕天卓名声重创。
当然,这是浠宁当日在他们设计夏翌雪不成之后。让青影绰将计就计干的事。
而后皇上因龙体抱恙,将朝政悉数交给太子慕天弘,不再打理政事。
慕天弘接手朝政,第一件事就是同意了诛邪国书。
对慕天弘而言,龙钰公主和昱王世子联姻以瓦解昱王府,完全没有必要。
当初夏翌辰和他讲好的条件,就是让昱王府和平革命。远离兵权。
而且如今把这两个人分拆到两国联姻,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年战争不断,国库吃紧。民生也出现很大问题。
这在阿丑提出的五弊五策中就有很大体现。
大乾内里已经千疮百孔,还有大渊余孽墨玄虎视眈眈,边境线上,最好是和平。
这是慕天弘不同于他父亲的战略。
接着。他慢慢开始着手于五弊五策的问题。也渐渐有了成效。当然这都是后话。
慕天弘接手朝政的第二件事,就是颁布昱王世子和浠宁殿下的赐婚。
浠宁因为听了旭梓虞的回禀,倒没有那么惊讶,但却是把慕天弘的意思反复斟酌了很多遍。
这件事,来的蹊跷,恐怕也只有问问夏翌辰了。
夏翌辰接到圣旨的时候,正准备去景宜宫,狂喜的他立刻改道先去太子表哥那里谢恩。
太子慕天弘看着这个不知该怎么评价的表弟。对他感激涕零的模样,扶额摇头。下了一个结论:“你以后绝对要被你媳妇管得死死的!”
“我媳妇管我天经地义!”夏翌辰笑得灿烂无比。
“别丢了我们大乾男人的脸!”慕天弘恨铁不成钢。
夏翌辰赞同地颔首:“一定让她生十个八个的,绝对不给大乾男人丢脸!”
慕天弘蹙了蹙眉,决定不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这家伙显然已经高兴疯了。
夏翌辰从太子那里出来,直接去了景宜宫。
“浠宁,我说了我会做到的。”夏翌辰拥紧坐在床头的浠宁。
“所以,是你早早就去求了太子,要两国联姻?”浠宁恍然大悟。
夏翌辰笑着吻了吻她清澈的双眸:“不然太子表哥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旨意?”
浠宁看着他眼角眉梢逸出的喜悦,不自禁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我知道你最棒!”
“我最开心的是,”夏翌辰奖赏般地吻着她的唇,“母亲居然同意了。”
浠宁感受着他炙热的情愫,有些含糊地说:“其实,你母亲心里一定很矛盾。你别再和她冷战了,我们好好劝她一起去华胥。”
“好,可是——”夏翌辰还没说完,就被浠宁打断。
浠宁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似的,立刻道:“太子殿下会是个好君王,拿得起放得下,而且他如今的势头,怕是要休养生息。大乾如今的确内里疲惫,的确该好好休养。特别是还有墨玄在——”
夏翌辰打断她:“太子表哥一定会是好君王,不过浠宁——”
“不过在此之前,先要除掉墨玄,墨玄暗地里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浠宁一副深思的模样。
“不过在此之前,我说过下次再见到你不会放过你,”夏翌辰吻着她的弧线优美的下巴,“浠宁……”
浠宁愣愣看着他微垂着带着真挚笑意的桃花眼中,内含的热切欲念。
而她的心,早就在这一片温情中柔软得不能再柔软。
前路未定,可她不愿想前路,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陪着她,无论是康庄大道,还是荆棘密布。
迷醉的灯火,摇曳出一室旖旎。(未完待续。。)
ps:三更(什么?“一室旖旎”!拍飞!……别着急别着急,如今河蟹大风尚未刮过,所以自然不能如此嚣张~我不会这么不厚道滴o(n_n)o哈哈,灯火阑珊处的秘密,请加群169259213……另外里面还有一个丑医前传,是现代的故事,别太认真,我随意写的o(n_n)o,大家也可以看看,可能对理解女猪脚的某些行为有帮助~)
244 笑话
慕天弘神色严肃地把一份密折递给夏翌辰。
“按理来说,如今老四已除,不该再请你出山,”慕天弘顿了顿,“不过此事事关重大,牵扯太广,还涉及华胥。因此,迫不得已还是找了你。”
夏翌辰有些疑惑地接过密折,看完之后却倒吸一口凉气:“上善阁!上善若水,大渊崇尚水德,怪不得!之前朝廷一直任其发展,没料到居然酿成大祸,为何有这么多商家牵扯其中?”
“恐怕这还只是冰山一角,而且,就连堇堂也被牵连了。问题是,我们如今有所察觉,却要如何釜底抽薪?一个弄不好,整个大乾都要完蛋。墨玄捏着我们的命脉,怪不得如此肆无忌惮。”慕天弘担忧不已。
夏翌辰思索片刻:“此事浠宁知道了吗?”
“就是华胥有所怀疑,才告知我们,让我们去查的。”慕天弘回应。
“既然这样,”夏翌辰顿了顿,“留中不发肯定不行,到时候隐患越埋越深,只能快刀斩乱麻,杀个措手不及。”
慕天弘摇头:“上善阁势力太大,我担心不行。而且那些商家是不是已经完全受他控制了?这些都要考虑。”
“我和浠宁再讨论讨论,兴许能有个折中的办法。”夏翌辰轻叹一声。
慕天弘颔首:“也好,不过此事需要尽快解决。”
景宜宫,浠宁把大乾地图摊开来。
“其实太子殿下查到的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浠宁苦笑,“毕竟我也是和上善阁合作过的人,当初我把要出山的想法告诉墨玄的时候。上善阁就盯上我了。这是上善阁据点的分布图。”
夏翌辰看了看:“几乎是从嘉峪关一直连到建业城?其他地方反而稀疏很多?”
“嗯,墨玄的首要目标只怕是华胥,其次才是建业,”浠宁想了想,“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从嘉峪关一路过来这么多埋伏了,简直是正中下怀。”
旭梓虞只觉得头疼:“这么大一个毒瘤,你打算怎么拿掉?”
“便宜的方法只有三条路。”浠宁盘算着,“第一,下毒;第二。内讧;第三,弃车保帅。”
“弃车保帅?”旭梓虞疑惑。
“墨玄攻打建业之后,便舍弃了三开,退居上善阁。”夏翌辰解释。
开安。开悦。开怀。
浠宁不由想起柳如玉的姐姐,柳心妍,心中多了几分悲怆。
已经覆灭的爱情,最终也成了炮灰。墨玄这样的人,到底算有情还是无情?
有情无情都不重要了,因为都是敌人。浠宁收回思绪:“如今弃车保帅不大可能了;内讧,还有一点希望,不过他们会因为什么内讧起来?我们全然不了解。知己知彼,可我们对上善阁了解实在不够。下毒。似乎是最好的。”
夏翌辰有些不确定:“下毒,一旦失败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一击不中,就要陷入苦战。”
“总之,这件事似乎只能徐徐图之,而且必须保密,”浠宁困惑地摇头,“再过些日子就回京了,我们先暗中调查。我想先治好奶奶,然后再议其他。”
建业的一切还是照旧,四王爷慕天卓的谋反似乎什么波澜都没有掀起,然而浠宁知道,大乾真正的隐患,在墨玄。
建业的旧宅,浠宁没有大张旗鼓地回去,而是自己一个人换了衣衫蒙了面纱,偷偷跑回去的。
她的身份不能泄露,因此必须掩人耳目。
凤麟膏已经熬煮好,配上相应的药材,还有香料,浠宁准备好一切用具,就命田秋妹在门外看守,自己则帮奶奶恢复筋脉。
有了凤麟的帮助,这一次没有这么艰难。
历时一天一夜,徐奶奶的经络终于恢复完毕。
浠宁收功,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温度似乎又有些升高了。
徐奶奶从床上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四肢:“果然都恢复了!”
“奶奶您先好好休息,”浠宁靠在柱子上,有些疲累地说,“不用急着活动。”
徐奶奶叹息一声:“不是我急着活动——”然后手上突然使出力道拍晕了浠宁。
浠宁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徐奶奶,接着不省人事。
建业城外,神烈山。
一处隐秘的岩洞内,墨玄盯着用铁链锁在架子上,还没有醒过来的浠宁:“人有相似,不足为奇。他们一个在大乾,一个在华胥,又差了些许年龄,只是巧合罢了。”
“既然只是巧合,”徐奶奶冷笑,“你怎么还是一直盯着她看呢!”
墨玄蹙眉转过头去,看着洞外:“怎么,我是那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摇的人吗?”
“最好不是!”徐奶奶语气冰寒,“我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我可不希望看到你临阵逃脱。”
“你放心就是。”墨玄不以为意。
浠宁似乎听到了墨玄的声音。
双手被什么冰冷冷的东西束缚住,整个人除了头晕沉重,还是头晕沉重。
是奶奶?奶奶居然出手偷袭她?
这是怎么回事?
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两个背影。
墨玄,还有奶奶。
浠宁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逻辑和判断。
不,不会的,从一开始就陪在她身边,和她同甘共苦的奶奶,怎么会是墨玄的人?
她一定是被墨玄胁迫或者欺骗……这样的理由一从脑海里冒出来,连浠宁自己都否定了。
怎么回事胁迫,如果是胁迫,奶奶怎么还好好地站在那里?
受胁迫受欺骗的,从来都只有她一个!
秦爷是墨玄的人。当初是墨玄在西域大漠抓住了她,把她扔到建业去的。那么,徐奶奶为何不可以是墨玄的人?
所以从一开始。墨玄就在自己身边放了一个监视器,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想法,他都会知道……
是这样吗?居然是这样!
她以为真的有患难之交,以为真的弥补了她内心的一丝对亲情的渴望……
谁知到头来,她居然栽在最信任的人手里!
剧烈的咳嗽在胸腔中爆发,带出难以言明的怒意。
该恨?该怨?可是都做不到了。她只觉得,好累……
墨玄微微转头,秀职的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一字一顿道:“华胥,浠宁殿下。”
“墨玄,”浠宁垂下眼眸,有气无力。指责却半分不减:“你够狠!”
面色平淡的墨玄只是摇头:“以为你变聪明了。谁知道还是那么蠢。”
“我蠢,也好过你丧尽天良,什么都拿来利用,什么都可以牺牲!”浠宁咬牙切齿。
“丧尽天良,至少我还活着,”墨玄拍拍手,“你,却是要去祭剑了。可惜可惜,年纪轻轻。”
“你拿着光明剑到底有何作用。要付出这么大代价就为了拿一把剑!”浠宁恨声道。
墨玄冷冷看了她一眼,似乎懒得同她解释,和徐奶奶出了洞岤。
浠宁沮丧。
现在该怎么办?她看了看自己,整个人大字张开,被铁链锁在架子上。她该怎么逃出去?灵力似乎也不足了,他们是专挑这种时候对自己下手的!
而且,秋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墨玄抓走,最怕她还愣愣守在门口。
她只和夏翌辰还有旭梓虞说她去了旧宅,却没有说去多久。他们会不会去寻她?
可是就算寻不到,猜到是墨玄动的手脚,又怎样一路追到现在这个不知是哪的山脚旮旯里?
重重困境。
浠宁深吸一口气,昏昏沉沉地瞥到了面前岩壁。
似乎有字?
浠宁定了定神,细细看过去。
女子失心,男子无心……恩爱十载,化为泡影。娇妻可杀,亲女亦谋。大渊国祚,必不长矣……叹我子民,远在天涯。中土之事,无能为力。我之将死,咎由自取。然其皇帝,禽兽不如。若有来生,必得雪恨……宁死血咒,泯灭魂魄。宁死于天,不死大渊。付之以命,得偿所愿。大渊必亡,华胥永生……必令大渊后人尝尽痛失所爱之苦!
华胥芸德
浠宁愣愣看着用眼前已经有些模糊的血书,许久才敢脑补出其中关节。
当年芸德陛下来到中土,居然和大渊的开国皇帝在一起了,十年!十年后,秋景陛下还年幼,可能大渊的皇帝就发现了光明剑,接着就要拿自己的妻女去祭剑?
后来秋景陛下逃脱,芸德陛下却未能逃过一劫,被抓来这里,然后用自己的性命下了血咒,诅咒大渊灭亡,诅咒痛失所爱。
的确,后来大渊很快灭亡。
墨玄也的确痛失所爱。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百余年后的今日,华胥的继承人还不是被锁在这里?
浠宁苦笑。
莫非她也要效法芸德陛下,留一封血书在此,然后自尽?
浠宁蹙起眉头。
当年秋景成功逃脱,并且回了华胥,虽然芸德牺牲,但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可如果她就这样死了,应该让谁回华胥?
也难怪秋景陛下再也没有回中土,绝口不提此事,只说芸德陛下死于大渊皇帝之手。
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然后还要杀自己,任谁也不愿意再提起。
而复仇,又要如何复仇?
浠宁忽地恍然:自己体内还留着大渊血脉,和墨玄还是亲戚呢!
呵,这真是最好笑的笑话!(未完待续。。)
ps:一更
245 祭剑
浠宁扯了扯双手。
铁链绑得很紧,大约他们当年也是这样困住芸德陛下的。
浠宁放弃挣扎,寻思着其他的出路。
光明剑,光明剑到底有什么用呢?又是什么来历?
她全然无知,可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告诉她答案。
正思索着,墨玄走了进来。
“原来我们竟然还是亲戚,”浠宁状似无奈地叹息,看着墙上血咒,“听说你当初痛失所爱,伤心欲绝,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呢?”
想问出真相,只能让墨玄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关你何事!”墨玄猛地转头,不再看浠宁一眼。
“果然是心痛难当,我祖先的诅咒下的真好,不知道你当初放弃三开,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柳心妍,字字珠玑刻在你心里……”
“够了!”墨玄歇斯底里地叫,“你不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就算你长得再像她,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浠宁愕然。
她没想到,墨玄反应会这么大。
还有,她长得像柳心妍,又是怎么回事?
墨玄深吸一口气,逃也般的飞奔出洞口。
浠宁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切,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徐奶奶走了进来。
浠宁的心一下子跌入冰窖里。
“你演戏真的很棒,从前我以为花琉离是最好的戏子。其实我错了,最好的戏子是你。”浠宁语气淡漠。
“各取所需罢了。”徐奶奶的声音毫无感情,“不过,你不要以为拿柳姑娘做文章。就会让墨玄心软放过你。”
“我自然不会。你们大渊的先祖连妻女都杀,何况我只是长得像他死去的心上人。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令人无奈,我可一点也不愿意长得像她。听说柳心妍的母亲是墨玄的姑母,也许就是基因恰巧组合成了这个样子,只是表现型相同罢了。”浠宁散漫地说。
怪不得徐奶奶在看到她的真颜时,会那样惊讶。不是因为她的改变太大。而是她根本就很像另一个人。
徐奶奶得意一笑:“别以为你说一通我听不懂的就能糊弄我了。”
浠宁叹息一声:“既然我都快死了,你总得让我死得明白。那时候我被墨玄围攻,你是故意被初七打伤的吧?”
“你果然不蠢。”徐奶奶冷冷道,“连初七的身份都猜了出来。”
“那是因为我见过他的身手,我想这么厉害的人,中土不知找不找得出三个。可能就是三个吧。”浠宁转了转眼眸,“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受伤,让我去西海找凤麟,实际上就是要我回华胥解封。因为只有解封之后,我才能拿去祭剑。这也是当年我母亲把我封起来的原因,为了保护我。”
“你既然都猜到了,何必再问。”徐奶奶不愿搭理地扭头。
“还真是心思缜密。”浠宁咬牙,“当年墨家山庄。墨玄故意说要抓我,实际上想抓的只有龙钰公主和璃雪郡主。我,他只是要引我上钩。让你受伤,再放我离开去找凤麟。我回去一定会解封,解封之后我才有力量。然后一定会回大乾,因为还有一个你在这里!算计的真好!就不知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光明剑有什么用!”
徐奶奶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枉你是华胥女帝,却如井底之蛙一般!光明剑在手,就相当于把你们华胥在中土的禁制打开了,千军万马都抵不过。区区那一点代价算得了什么!”
浠宁好笑:“你们家主公就是这样想的?有了一把所向披靡的武器,天下就是他的了?那他为何不把全天下的人杀光?争天下,争的是人心!”
“你这些无用的大道理,还是留到阴曹地府去讲吧。哦不对,你去不了阴曹地府,你只能魂飞魄散。”徐奶奶讥讽。
“去阴曹地府,我也要拖着你们,”浠宁握拳冷笑,“我最恨欺骗我的人,最恨!”
“那先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徐奶奶毫不在意,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山洞内,又恢复了空寂。
天色渐渐暗下去,浠宁不知道这是过了几天,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她能做的只有等待。
她不能死在墨玄手上,也不能自己先放弃自己。
她要回华胥,她还有夏翌辰。
被锁在铁链上,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全身都在痛。她疲累不堪地昏睡过去。
再醒过来,她已经被换了地方,也不再绑在架子上。相同的地方在于,她始终被铁链锁住双手。
浠宁抬起头打量周围的环境——似乎是在一个大门口,可是石门没有开。
附近站满了黑衣人,此时她就算能成功打开铁链,也逃不出去——
还没走两步,就能被捅成马蜂窝。
“大门还没打开吗?”墨玄站在门口问。
“已经百余年没有开过,的确会有些困难。”青伯回答。
墨玄叹息一声:“我们必须尽快,否则华胥的人找到这里来,又是一场风波。”
“主公请放心,这地方十分隐秘,没有人知道。我们会尽快完成。”青伯一边说一边指挥手下。
浠宁趴坐在石制地板上,忍不住讥讽:“你们大渊也太没用了,就连开个门也要这么久,还什么准备了百年!”
附近的黑衣人对浠宁怒目而视,却没办法动手教训她。
浠宁知道这些人不敢动她,才会这样口无遮拦。
墨玄淡淡一笑,头也没回:“依我看,华胥才是真没用,时隔百余年,又一次被我们抓住了!”
“你觉得你们抓住芸德陛下抓住我很光荣吗?”浠宁嗤笑,“全都是些目无纲常伦理,违背正道的小人,就算你拿我祭出光明剑,一路所向披靡占领整个中土,”浠宁顿了顿,“你们大渊,还是和以前一样,国祚短暂。因为你们根本走错了路。而你们,全都是陪葬!”说着她指了一圈在场的黑衣人。
墨玄嘲笑:“好一招动摇军心,不过我的人怎么会被你三言两语动摇?你还是乖乖等死吧!”
“鹿死谁手还说不定,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浠宁虽然是阶下囚,气势却半分不输。
山门打开了。
浠宁被带了进去,走进山体内部。
里面没有洞口透过光线,然而却明亮无比。
“光明剑的光辉,居然在这里就可以看得到了!”徐奶奶边走边感慨。
浠宁抬头打量一室光辉,只见洞岤很高很宽,山洞中间是一座高台,高台上熠熠生辉的,恐怕就是光明剑了。
浠宁被他们拉着,由山洞四周一圈圈的阶梯,走到最顶端,通过一座石桥,来到高台之上。
一位黑衣巫师姗姗来迟,想墨玄解释:“找这家伙废了些功夫!”便举了举手中水晶球。
墨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很是敬重那位巫师的模样。
谁知那位巫师在看到一旁倨傲不屈的浠宁时,眼眸瞪得老大:“这不是——”
“她不是。”墨玄淡淡道。
巫师绕着浠宁转了三圈,浠宁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巫师仍旧不放弃,拿出手中水晶球一样的东西,不知摆了个什么,大为惊讶道:“她居然是三重身!我只见过两重身,第一次见三重身!”
“三重身?什么意思?对祭剑有什么影响?”墨玄急问。
巫师几乎跳脚:“第一次见到三重身!就是说,她的一魂一魄,居然在回到阴间之前待过三个!”
浠宁好笑:“这有什么奇怪的,穿越来穿越去,不就搞定了!”
“不是这个,不是,”巫师本就有些神神叨叨,如今更是激动不已,“问题是,主公,你数年前要我想办法复活的那个女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那又如何?你不是复活失败了吗?而且她压根就不是心妍。”墨玄摇头。
“我是复活失败了,”巫师解释,“不过,你让我研究研究,毕竟三重身很少见,我必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浠宁和墨玄居然异口同声。
浠宁觉得自己长得像墨玄的情人根本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她也没心思听这个巫师在这胡说八道;墨玄更是不相信浠宁和柳心妍有什么关系,并且也不像巫师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巫师讪讪点头:“是,主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一点他还是拎得清的。
浠宁看着眼前的人忙忙碌碌,都在做准备。而自己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
这么多人监视,她根本逃不出去。而外面的人,也没有找进?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