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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5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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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过心中怒:“放屁,你还敢跟我邀功,城中十万居民,个个对我军对心存敌意,若是旦哗变,光靠苏上校的千人如何弹压得住,丢了此城,我们无根无萍,除了灰溜溜的返回万源外,就只有被官军剿杀的命运,你还敢跟我邀功,我看该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才是。”

  李柱顿时噤若寒蝉,论起辈分来,李过还是他簇叔,军职更是差了几级,见李过发火,不由嗫懦的道:“将军,属下不敢邀功,不过,念在属下也是不忍我军将士拆损太多的份上,打上个几十军棍就算了。”

  见到李柱副熊样,李过的口气顿时软了下去,道:“你这次出击的时机也算恰到好处,让官军首尾难顾,我军将士也减少了不少伤亡,城中又安然无恙,若是因此罚你,许多人肯定是心存不服。”

  李柱松了口气,既然李过如此说了,处罚也就不会太重,连忙道:“卑职不遵军令,处罚也是应该的,卑职定毫无怨言。”

  李过道:“算了,这次你也算钻了个空子,功我不记了,罚也就免了,算是功过相抵,你可心服。”

  李柱见逃过了处罚,已是心满意足,心知李过如此说,心中毕竟会念着他救人的情份,以后有升迁的机会,李过必定会想到他,忙道:“属下心服,百个心服。”

  李过拍了拍李柱的肩膀道:“你去洗下,换身新衣服,晚上参加宴会。”

  李柱道:“将军莫非要举行个庆功宴。”

  李过道:“不错,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主要还是借着今天的兵威,也可以杀下城中那些壕强的气焰,敲打起他们,不能再象以前样,任由他们上崩下窜了。”

  李柱脸色凝重了下来,道:“将军,现在外面还有数万官军,此时要那些壕强与我们合作,会不会适得其反。”

  李过道:“恰恰相反,正因为外面官军围城,我们才不能让城中有任何差错,也有充足的借口让他们合作,对于还想密密与官军联络的人,我们必须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扑灭,只要城中稳固,莫说只有四十余天,我军的大队就能进入四川,就是守个年半截,达县也会稳如泰山。”

  李柱翘拇指,道:“还是大人高明,属下不及。”

  李过踢了他下道:“少拍马屁,快去洗刷干净,你等下还要负责请人。”

  李柱朝李过行了个军礼,道:“是。”匆匆跑了下去。

  当晚,达县城中灯火通明,唐军正在举行庆功会,将城中所有的壕强都请到了衙门,摆上了酒席,这些人都是达县城中壕门,当初唐军攻城时,有的还出动了自己的私兵参与守城,城破后,唐军只是将达县的府库封了,对城中的居民可以说是秋毫无犯,但达县的民众并不领情,他们毕竟有许多子弟死在了唐军的攻城战中,不过,唐军手中明晃晃的刀枪不是吃素的,官军尚且败了,他们纵有怨言也只有逆来顺受。

  但城中的那些壕强不同,许多人走南趟北,对唐军的政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唐军不但要求辖下的地主减粗减息,许多原先可以享受朝庭免税政策的人也律要纳税,商业税更是由原来的六十税变成了十税,这大大触犯了他们的特权。

  唐军刚来,没有什么举动,旦站稳了脚跟,必定也要实施这些政策。壕强们听到官军到来,才会上窜下跳,想把唐军赶出去,不过,白天的场战斗,却让些人心头忐忑,唐军实力如此强大,是不是还要冒险和唐军作对对唐军为什么请他们来参加庆功宴也是莫明其妙,打定了主意,若是唐军只要求出点钱物,充当军需,自己多少要表点心意,至于其他的,到时再见招拆招就是了。

  第十章宴无好宴

  趁着唐军的首领还没来,壕强们开始窃窃私语,想先取得统口径,达县有卫苟徐唐刘姓等壕强,其中最大的壕强为卫家,卫家先祖卫承芳是隆庆二年进士,授知县,升温州知府,后来直做到吏部尚书,据传卫承芳清白自矢,家无积蓄,归葬之日.其子孙卖去田地房屋才办完丧事。

  但在卫承芳死后近二十年,靠他的余荫,卫家在达县却迅速壮大,成了达县最大的蚕桑商人,现在卫家的家主为卫贤。

  唐思悄悄的碰了下卫贤道:“卫兄,你看唐军请我们来是何意”唐思是唐家的家主,唐家是达县最大的油桐商人。

  没等卫贤回答,旁边的刘德全先道:“还有什么,唐军到我县已经半个月了,直没有向我们要钱要粮,今天估计是来催要了。”刘德全是达县刘家的家主,而刘家为达县最大的苎麻商人,三家在达县基本上不相上下,所以坐在了起。

  卫贤点了点头,道:“自古就没有什么秋毫无犯的军队,唐军在达县刚开始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为麻痹我等而已,否则,你道他们白天把我们叫到城墙观战是何意,还不是来个杀鸡骇猴。”

  说起今天唐军与官军的交战,唐思和刘德全心中都是凛,唐军在数万官军中所向披靡,杀了个三进三出,心中都涌起股寒意,其实在官军还没到达县,他们这些壕强就与官军有联络,要在城中与官军里应外合,杀唐军个措手不及,可是家主被请到城墙,这些人的私兵都不敢妄动,否则,刘柱率人出去后,正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达县物产丰富,盛产粮食油菜油桐蚕桑苎麻,这也让达县的壕强势力宠大,单这三家加起来的私兵就有千人,若所有壕强都能联合起来,立马可以组成支三四千人的大军,这也是李过对达县不放心的原因,出战前不但把这些壕强的家主都请到了城墙,明为观战,实为监视,还要在县城留下二千人马防守。

  唐思叹了口气,什么杀鸡骇猴,若说官军是牛,他们只能算只鸡,唐军要对付他们,那是用牛刀杀鸡,想了想道:“两位兄长,若等下唐军要我们出点钱物,万万不可拒绝,只要不是太大,我们咬咬牙就是。”

  其余两人都点头称是,卫贤补充道:“若唐军索要太多,我们就先拖上拖,再组织大家起想法解决。”三人的交谈很快传了下去,大座的数十家壕强心里都作好了割肉的准备。

  随着唐军声:“中郎将大人到”全场马上哑雀无声,李过在唐军的数十名军官簇拥下走了进来,李过其实才刚刚二十出头,却无人敢轻视他,不说李过现在成了达县的实际统治者,就是李过白天在官军中连杀多人,端是威风凛凛,在座的这些人白天被唐军请到了城墙,亲眼看到官军片片的倒下,生怕得罪这个将军,被他喝声:“拿下,杀了。”那就哭也哭不出了。

  李过见大家都看着他,哈哈笑,道:“大家都请入座,不用客气。”

  军官们都快速找到自己的座位,这些人入座都放肆起来,大声谈着白天的战斗,整个宴会大厅才重新热闹了起来,壕强们才放下了心,重新开始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随着李过吩咐开席,酒菜由军士流水般的端了上来,李过举行了杯子,道:“诸位,今天是我们的庆功宴,白天我军大胜秦良玉,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所有的军官都站起了身,喊道:“为我们的胜利,干杯”

  那些壕强也只得起身,随着唐军军官的口号喊了起来:“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

  李过饮了三怀,才道:“下面请大家尽情畅饮,不醉不归”

  军官们都欢呼起来,风卷残云般扫着桌上的佳肴,对酒却很少人再碰,官军虽然损失惨重,却并没有退去,已在达县外面扎下营帐,李过虽然说了不醉不归,多半是对那帮壕强说的,唐军的军官们谁若敢真正喝醉,那可是自找麻烦。

  见到这些唐军军官在席间毫无风度,许多人甚至直接用手抓肉,大块大块的往嘴里送,壕强们都皱起了眉头,幸亏和他们不同席,否则这副姿态叫他们怎么下咽。

  李过笑咪咪的看着部下粗鲁的举动,并不阻止,这些用手抓肉的多是蒙古人,李鸿基为了拉笼先投奔的蒙古部落,选了部分蒙古人进了近卫军,以表示唐王对他们的信任,这些能进入近卫军的蒙古人多是立下大功,而进入近卫军越多的蒙古部落,好的牧场都可由他们先挑,因此蒙古人都把能进入近卫军当成了种荣耀,立功稍少,根本别想进去。

  见大家吃喝的差不多,李过拍了拍手,哗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着李过,等着他说话,李过扫了下面眼,唐军的官军都昂首挺躯,眼睛眨也不眨,而被李过眼光扫到的壕强却不敢与李过对视,个个都低下头去。

  李过缓缓的道:“在座的除了是我唐军的人员外,其他人都是达县的父老乡亲,我军刚进入达县不久,若没有达县的父老乡亲支持,我们是不可能在达县立足的,因此,我提议,在座的军人们起向达县的父老乡亲敬酒怀,感谢他们对我军的支持。”

  唐军军官都站了起来,齐端起酒怀,面向众壕强,齐道:“干”

  卫贤等人连忙站了起来,端起酒怀,饮而尽,李过见众人饮下了酒,干脆端着怀酒,来到了卫贤等人的身边,向众壕强道:“各位,大家在白天都看到过我军与官军的交战,大家认为我军的战力如何”

  卫贤连忙道:“将军神勇,将军的部下也是以当十,真虎熊之士也。”其他人也都道:“是啊,是啊,唐军战无不胜,天下无敌。”时之间马屁如潮。

  李过等他们说完,才道:“我军虽然英勇无敌,但如今官军势大,如果要守住达县城,才需各位相助才行,不知各位愿不愿意相助我军”

  众人心道:“来了,能说不愿意吗”

  卫贤道:“当然,贵军来到我县后秋毫无犯,老朽活了五十多岁,还未见到军纪有如此好的部队,我们相助也是应该的,要钱要粮,还请将军吩咐下来,我们这些人都薄有家财,定尽力而为。”

  李过身边的名亲兵斥道:“放肆,什么要钱要粮,你把我们当强盗吗”

  众人心里都在想:“你们本来就是反贼,可不是强盗么。”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卫贤忙道:“不敢,不敢,老朽确实是对贵军片敬意,才愿意拿出些钱粮来劳军,唐王曾说军和民是鱼与水的关系,贵军到了达县,那是我们达县百姓的福气,为保得方保安,我们拿点钱财出来也是应该的。”

  李过摇了摇头,道:“诸位误会我军了,本人今天请大家来,绝不是为了要大家的钱粮而来,大家放心,我今日在此保证,不管外面的官军会在达县外围呆多久,我军绝不会向大家摊派钱粮。”

  众人都迷惑起来,唐军又是把他们拉到城头观战,又是把他们请来参加庆功宴,不为钱粮那是为什么,旁边的唐思道:“那将军今日请我等来此,究竟是何用意,还请将军告之,如果我们做得到,决不推托。”

  李过大笑,道:“好,爽快。”指了指唐思道:“这位是”

  卫贤忙道:“这是唐军家主唐思。”

  李过的亲兵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两句,李过道:“原来是唐家主,听说唐家的桐油生意做遍了天下,了不起。”

  唐思忙道:“多谢将军夸奖,做遍天下不敢当,只是唐家在这西南还有几分面子。”言下之意,也是说唐家在四川的势力不小,唐军最好也要留几分和气。

  李过道:“既然唐家家主问了出来,本将军也就不再矫情,今晚请各位来此,除了参加我军的庆功宴外,确是另有用意。”

  众人连忙竖起耳朵,听唐军的将军说出什么话来,李过续道:“那就是让大家能够协助我军守城。”

  “守城”众人不解,李过道:“不错,是守城,如今达县已在我军手中,若城被攻破,我相信官军对待各位可不会象我军样和气,俗话说贼过如筛,兵过如洗,达县若破,我军全是骑兵,自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至于各位会如何,那就不好说了。”

  众人都默然不语,达县若破,官军肯定会勒索番,但众人富贵可以照保无恙,不象现在,不知唐军什么时候就会把他们的种种特权剥去,众人是巴不得官军能早日进城。

  见众人不言,李过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道:“各位或许以为可以破财免灾,但你们还是趁早打消此念头才好,因为你们早已投靠了我军,明军对于投靠我军之人,抓到后向来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卫贤等人满脑子疑问,这些乡绅什么时候投靠过唐军了,但此话却不能问出了,只得道:“当然,我们都是拥护贵军的。”又转向其他人,道:“各位,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心里暗骂卫贤:“你自己拥护唐军,干吗要把我们扯进来,以后若官军真打了进来,那我们不是都得倒霉。”但唐军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卫贤的问话众人又不能不理,都道:“我们当然是拥护贵军。”

  李过笑,知道这些人都是口不对心,他拍了拍手,道:“把人带上来。”

  不会儿,数名唐军押着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上来,那人满脸愤怒,嘴里却只能支支唔唔,早已被唐军用东西塞住了那人的嘴吧。

  卫贤看那人,双腿软,顿时瘫坐在椅子上,那人正是官军的联络人员,秦良玉在渠县时,就派人混入了达县,住进了卫家,卫家和官军的往来,都靠那人居中联络,没想到落在了唐军手里,自己明明记得在赴宴前,这个人还好好的藏在家中,怎么到了唐军手里。

  这些年来,唐军虽然直对四川没有进犯,但唐军的情报系统早就通过走私商人,遍布了四川的大小角落,否则唐军如何敢用二万孤军深入,唐军进入达县近二十天,已将达县摸了个清二楚,对卫,唐,刘这些壕强早就盯得死紧死紧,只是直隐忍不发,这时要用到此人,直接从卫府把他擒来。

  李过扫了唐思,刘德全眼,他们也是两腿哆嗦,这名官军的探子他们也见过,几人还起在卫府密议如何接应官军,如今探子落在了唐军手里,哪还有他们的好。

  三人正在想唐军会如何处置他们时,李过接着道:“大家看清楚了,这人是官军的探子,潜伏在城中妄想与外面的官军来个里应外合,幸亏各位中有人深明大义,报告了我军,否则达县将不堪设想。”

  那人听了李过的话更是满脸通红,狠狠的瞪着眼看着在座的人,李过挥了下手道:“把人带下去。”

  在场的人顿时个个心思不,卫贤以为必是唐,方二人泄密,才导致官军探子被捕,心中暗恨,自己若是死了,必定要命他们垫背,唐思,刘德全两人却都以为是卫家自己将人献了上去。

  李过脸上还是充满了笑容,在座的每个壕强心里却都七上八下,再也没有赴宴时的从容,李过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们大为吃惊:“我军刚到此地,大家对我军信心不足,对官军心存幻想也是难免,我就不追究了,但若以后还有人敢和官军来往,那就要试试本将军的刀是否锋利了。”

  众人松了口气,李过接下来的话马上又让他们的心跌入谷底“刚才的探子已经全招了,各位以前和官军的联络我就不管了,我等下会把他放回去,给秦良玉报个口信,说各位心存我军,不肯再跟着已快亡了的大明,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心想,这能由得他们吗,卫贤刚刚逃过劫,连忙道:“当然,当然,我们绝对拥护贵军,再也不会和大明来往。”其他人也开始表忠心。

  李过道:“那好,如今外面官军围城,我方全是骑兵,不便守城,我听说各位家兵甚多,不知可不可以贡献出来,协助我军守城。”李过说了半天,此时才真正露出了宴会的用意。

  第十二章初攻达县

  众人心中惊,原来唐军打得是他们家兵的主意,这怎么能行,这些家兵可以说是他们的命根子,不但是他们生意上得力的帮手,也是在乱世中的筹码,当初唐军攻城时,官府就打过他们家兵的主意,他们也只是派人意思意思而已,真正的力量决不肯拿出来消耗。

  卫贤硬着头皮道:“还请将军大人见谅,非是我等不肯尽力,我们家中虽然养了些人,实在不堪重用,用来抓抓小偷,搬搬东西尚可,若是用来守城只怕会误了将军的大事。”

  没等李过说话,李柱已跳了出来,道:“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协助我军守城,还幻想明军能进城莫非你认为我军的刀锋不利”李柱拔出了马刀,有意无意的在卫贤面前晃动,卫贤刚刚鼓起的勇气顿时消失。

  李过瞪了李柱眼,道:“干什么,把刀收起来。”又对卫贤道:“我知道你们的这些家兵都英勇无比,不但保镖护院称职,就是守城也不是毫无经验吗,我记得我军入城时,守城的就有你们的家兵,莫非还要我个个点出来不成。”

  见实在躲不过去,卫贤道:“既然将军不嫌弃,那我卫家愿出二十人守城。”这个数目正是当初帮官军的守城人数。

  唐思见卫贤答应,也道:“我唐家也愿出二十人守城。”刘德全也报出了二十人,后面的几十个人少的愿意出五六人,多得也只愿意出十多人。

  李过重重的拍了些桌子,众人都骇了跳,见李过脸上乌云密布,卫贤咬了咬牙道:“我卫家愿出五十人协助将军守城。”话说完,卫贤心痛的要死,这些家兵不同于仆人,因为要指望他们能为主人拼命,待遇都很好,每家都要花费大量的钱财在家兵身上,如今自己养的兵,要给唐军去守城,若是达县被破,不但家兵会死伤惨重,就是他们的身家性命也有可能不保。

  李柱在旁道:“卫家主,你家除了仆人,好象光家兵就有四百多人吧,留那么多人干吗,莫非还想左右逢源。”

  卫贤大吃惊,没想到对方连他有多少家兵都知道,只得道:“老朽绝无此意,只是家中的护院不能不留,拿出五十人人手已是吃紧,还请将军谅解”

  李过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你们家大业大,都不容易,护院少了肯定不行。”

  卫贤听了大喜,心想这个将军倒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回道:“多谢将军见谅,这样,老朽愿出百人参加守城。”卫贤叹了声,如今只得上唐军的船了,好在唐军战斗力不错,武器威力又巨大,守城应当没问题,不过,李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跳了起来。

  李过好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这样,卫家主就调四百人守城吧,至于护院的问题也好办,我调五十名骑兵给你,有了我唐军的骑兵,应当可以解决卫家主护卫这个问题了。”

  卫贤心里谅了半截,不但自己的家兵被全部调走,身边还多了五十名监视人员,但他知道自己无力抵抗,苦笑道:“多谢将军关心,我明天就让家兵全部来报到。”

  接下来,唐军,刘家,苟家,徐家每家人都交出了自家的全部家兵,唐军对他们的情报无比准确,就是想瞒也瞒不了,唐军从这些人手**收剿了四千五百多名家兵,这些家兵都是经过数年训练,用来守城是绰绰有余了。

  对于李过来讲,把城中本来的祸乱之源变成了支不错的守城力量,当然是个举两得的主意,而且这些家兵还不用唐军来付饷银,他们的衣食也由他们原先的家主负责,唐军付出的仅是将县衙里那些剿获的兵器发下去而已。

  唐军也不用担心这些家兵会造反,他们都是本地人,大部分对家主很忠诚,他们的家主身边都有数名唐军保护,为了家主的安全他们也只能卖力的守城。

  若是在以前唐军敢来这手,城内非得大乱不可,可是在这些壕强观看完唐军实力之后,又让唐军揪出了官军的细作,他们再也没有话说,只能接受,否则,唐军的钢刀马上就要落在自己头上。

  当晚,达县外围的官军却有点凄惨,三万多官军下子损失了近五分之,收拾好官兵的尸体后,又有数百名伤兵不治身亡,军营中还躺着数千名伤兵,伤兵的呻吟声迷漫了整个军营,严重影响了官军的士气。

  秦良玉的大帐里,气氛有些压抑,秦良玉冷着脸,坐在帅帐下言不发,自从她练兵以来,从未如此大败过,令她头痛的不是唐军太厉害,而是唐军那种丢就炸的火器实在想不出办法来抵御,众人商量了半天还是拿不出办法来。

  今天最郁闷的人莫过于马千使,他的右翼不但被唐军击而破,自己的亲兵也伤亡惨重,这些亲兵不但跟他多年,大多还都是他的簇人,他们的损伤尤其让马千使难过。

  官军虽然还有二万多人,但骑兵却已不足两千,唐军现在至少还有六千骑兵,若是攻城,唐军的骑兵旦出城,必须用步兵来挡,可步兵对付骑兵有效的招数只有用密聚的阵型来挡,但唐军的手雷却能轻易炸开步兵的密聚阵型,然后再用刀砍杀,若想不出办法来对付唐军火器,不要说攻下达县,官军想全身而退都要问问唐军愿不愿意。

  马祥麟看了他母亲眼,道:“母亲大人不必过于忧虑,唐军远来补给不易,或许他们的火器并不多,只有没有了火器,他们纵是骑兵,也不是我军的对手。”

  秦民屏惊醒过来,道:“是啊,姐姐,他们的火器今天已用了不少,我看也快用完了,不如明天再试探着进攻下,若他们的火器还多,那我们就在明晚悄悄撤退,若他们火器用完了,那就不用再考虑了,直接攻下达县,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秦良玉摇了摇头:“我军伤亡惨重,我看明天先将伤员撤走,否则他们中的许多人都会死去,还会严重影响士气。”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听到这数千人不停的呻吟声,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受不了,把他们送走,不但让他们有得到救治的希望,还能减轻官兵的负担,重伤人员就是死在了路上,也比在缺医少药的军营里等死要强。

  马祥麟佩服的道:“还是母亲想的周全。”

  秦良玉看了看在坐的众人眼,道:“大家散了吧,早点回去休息。”

  等众人散去,秦良玉揉了下困顿的双眼,强撑着精神,又到了外面巡查了番,才放心回来,她征战四十余年来,从未碰到过如此让她束手无策的对手,以前无论是叛军也好,满人也好,她都能找到办法应对,但在巨大的实力面前,她想了无数办法又否决,以前的许多办法,对于拥有众多火器的骑兵来说,点用处也没有,她不由怀疑自己是否老了,否则怎么会被这么个小小的问题困住,若不是城内还有内应,她几乎没有信心再打下去。

  第二天,秦良玉边紧守营帐,严防唐军出城袭击,边不停的将伤员远走,唐军好象对昨天的战果已经满意,或者真如马祥麟所说,唐军的火器已用完,他们根本没有出城。

  城中此时正在热火朝天的对那些壕强送上来的家兵进行整训,李过又下令城中每两户出名青壮协助守城,对这些守城的青壮,开出了每天五十文赏钱的诱惑,反正从衙门里剿获了不少银子,支撑年有也余,不用白不用,居民们不管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抽到了都得来,这样,城中守城人员已扩大到了上万人,而唐军只抽调了千人作督战队,除对壕强当保镖的那些人,其余五千骑兵可以作为机动兵力随时出城对官军进行打击,整个达县下子仿佛变成了固若金汤。

  送走了所有的伤员,到了第三天,见唐军直没有出城,而内应又完全失去了消息,秦良玉终于不耐烦了,开始了试探型的攻击。

  秦良玉怕唐军的骑兵攻击,并不敢分兵,将所有攻击都集中在南门,马千使自请为先锋,随着官军阵营中鼓声大作,数千名官军扛着云梯,冲车朝着达县的城墙冲去。

  城上的士兵紧张的看着冲上来的官军,他们以前多数只经历过数百人的火拼,还有些人更是第次拿起了兵器,见到密密麻麻的官军冲了上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后面就是手提明晃晃钢刀的督战队,无人敢起身后退,前面官军虽然让人害怕,毕竟有城墙挡着。

  等官军到了近前,开始把云梯往城墙上搭去时,唐军的命令才传来:“打”

  这些唐军临时拉来的部队开始了反击,许多家兵都能拉弓射箭,而那些青壮只是负责将石头和滚木往下丢去,还有些人负责用长钩用官军的云梯推倒,时城头箭如雨下,大石乱飞,进攻的官军马上开始了伤亡。

  城下的马千使却大喜,与昨天的骑兵相比,城头的这支部队就好象是以前的土匪,甚至比土匪还弱,箭射得稀稀疏疏不算,就是滚木和擂石也只能沿城头往下丢,还不时有人探出头来让官军的弓手射击,惨叫着从城头栽了下来。城下进攻的官军虽然倒下去不少,但守城方的伤亡也相差无几。

  见唐军的守城部队如此不济,心想雪前耻的马千使高举着自己的盾牌就往前冲,他的亲兵拦不住他,只好在两旁拼命的护住,到了城下,马千使抓起副云梯就往上爬去,上面的唐军想用石头砸他,被马千使避过两次后,城墙上的唐军都被他的亲兵射杀了。

  马千使快速的爬上了城墙,轻易得让他都感到意外,让他惊讶的是守军的衣服都杂七杂八,并不是象前几天的骑兵样都是黑衣黑甲,没等他大脑反应过来,已有数件兵器向他递来,他连忙举盾挡住,铛,铛数声,敌人的刀砍在了他的盾牌上溅起了道道火星,差点让他的盾牌脱手而飞,显然敌人的力道并不弱。

  砍向他的正是城中壕强的家兵,唐军已发下了悬赏,每取得个官军人头,赏银五两,若是军官,则加倍,这个巨额的赏额马上激起了家兵们的血性,五两银子已是他们以前年的所得,这些家兵的武艺并不弱,若是单打独斗许多还有可能比唐军强几分,只所以守城毫无章法,那只是没有经验而已。

  马千使趁着挡着敌人兵刀的机会,跳上了城墙,将名想偷袭他的守军刀砍死,守住这个云梯出口,他身后的亲兵也个个的跳了上来,向城头的守军杀去,其他许多地方也已有官兵上来,马千使信心大增,没想到攻城如此容易。

  见官军上了城,守城的这些家兵和城中青壮都慌乱起来,步步向后退去,突然城下冒出了股股黑衣黑甲的唐军,手持长长的铁棍,这些铁棍马上喷出火了,只听“砰,砰。”声大作,所有攻上来的官军都倒了下去,马千使反应过来,那是唐军的火枪,刚想逼开,只觉得胸口疼,缓缓的倒了下去,耳中还听到自己的亲兵在拼命喊叫。

  唐军上来,将后退的守军逼住,面拉响了的手雷,向城下甩去,防止后续的官兵登城,面用火枪将上来的官军个个点射,整个达县南墙顿时被硝烟笼罩,敢于靠近城墙的官军都被炸得哭爹喊娘,而上了城的官军,没有了支援,很快被唐军消灭。

  唐军因火枪在马上装弹不便,弓箭可以临敌三矢,而长枪发就无用,上次骑兵出战时并没有用火枪,让官军产生了错觉,以为唐军只有手雷,现在唐军的手雷虽然所剩不多,但子弹却还充足,官军时不察,第次攻击虽然上了城,反而损兵拆将,若不是马千使的亲兵拼命将他抢回,连主将也会丢在城墙上。

  第十三章逆袭丹江

  看着达县城内的丢下的手雷在城下颗颗的爆炸,秦良玉理智的将攻城的官军全部撤了下来,听到了撤退的鸣金声,官兵们松了口气,撒腿就往后跑,他们巴不得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越快越好,等到攻城的官军全部撤了下来,统计,此次进攻又损失了近千人。

  马千使被他的亲兵抬回了营中,已是晕迷不醒,他胸前中了两枪,将他的胸甲都打穿,不过,幸好有胸甲将子弹的冲击力挡掉了大半,随军的郎中帮他取出了入肉的子弹将伤口包扎好后,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命算是保住了。

  城头的守军见官兵退了下去,总算松了口气,每个人都开始抢着割倒在城头上的官军脑袋,这可都是银子,李过早已知道这些临时组建的守城兵虽然人多势众,却并不可靠,才在后面埋伏好正规军,并用宝贵的手雷将官军阻挡,才将登城的官军剿杀完毕,不过,浪费些手雷也是值得,再经过几次,相信这些人就能胜任守城任务,若官军再不识趣,唐军的骑兵随时可以给他们致命的反击。

  秦良玉得到了攻城的官军回报,现在达县城上守城的都是城中组织的青壮,唐军中的正规士兵都躲在后面押阵,这对官军来说也不全是坏事,如果守城的士兵和唐军能同心同德,官军当然已不可能再破城,若是能将守城的士兵策反,那达县立马就可以攻破。

  秦良玉暂时停止了攻城,若不能策反唐军从城中征召的守军,再攻下去,官军只能白白损伤,而唐军躲在后面,随时可以以逸待劳,秦良玉只能把希望放在城中的内应身上,双方对持了下来。

  因官军只围了南门,达县与外界的交通并没有隔绝,唐军见官军不再攻城,紧闭了数天大门后,将北门开放,每天上午和下午会有二个时辰时间可以供城中居民外出,方便外界的物质进出,只是盘查稍为严格点,官军在城中的探子当然不只有个,唐军将北门开放的第天,官军的探子就趁机混出了北门,将城中发生的事五十的告诉了秦良玉。

  秦良玉听后,已知道了城中的壕强靠不住,只有把主意直接打到城防军上,但这些被征召守城的人当中虽有数人本来就是官军的探子,可所有守军把总以上的职务都是唐军的正规士兵担任,其他人至多能出任个小武总,就算是官府中的人,指挥也超不过十人,没有了这些壕强的配合,策反守军希望太过渺茫。

  官军在达县已死伤了万人,若现在要退回去,秦良玉委实不甘心,官军只能日夜不停的在外面加固营寨,双方僵持了下来。

  此时在郧阳的卢象升已悄悄调聚了兵力,准备对陕西突击,卢象升从上次败给张献忠时得不到武昌的支援后,就知道剿匪指望不了地方官府,而朝庭能给他的粮饷也有限,若不能练出支精兵,即使凭运气打败了义军也不能持久,唐军这些年大势鼓励与朝庭走私,许多商人也会经过他的辖区,卢象升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交税,律放行,凭着关卡所得,加上卢象升将士兵不停的轮换与张献忠交战,已练出了支精兵,唐军可能做梦也没想到,正是他们纵容的商人又给自己竖立了个强大的敌手,否则,卢象升没有粮饷,再有本事也变不出支大军来。

  借着商人来来往往的便利,卢象升也在陕西布下了不少眼线,虽然屡被唐军的情报部门破获,倒底还是有不少留了下来,他们给卢象升送来了许多宝贵的情报,唐军现在虽有数省之地,商洛仍是最重要的武器生产基地,官军的探子数次混了进去,虽然最后都失败了,但从外围的观察来看,每个月仅大炮就能从商洛运出近百门,火枪,弓箭,马刀更是无数,若能把商洛拿下,到时唐军的武器供应就要大大下降,而且自己还能得到唐军库存的武器,还有所有武器的生产秘密,实力可以大增。

  卢象升尽起二万精兵,从郧县的白浪出发,准备从丹江逆流而上,举将商南拿下,唐军的兵工厂就分布在商南的富水镇里,富水镇是陕西的东南门户,是出豫入秦的第重镇,从汉朝开始就形成十里长街的繁华景象。唐军的武器生产厂就藏在镇南的金钟山。

  卢象升却没有选从河南直攻金钟山的路线,金钟山气宇不凡,周围山势外高内低,九条山脉依次排开,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若从金钟山进攻,官军必陷入苦战,旦唐军来援,只能前功尽弃,要想拿下商南,必须做到出其不意,这样水路进攻就成了首选。

  丹江发源于秦岭,注入汉江,是汉江的主要分支。古时曾称丹江为“粉青江”,因尧帝的长子丹葬于丹江而改名,全部为山区河道,丹江通航历史渊远,早在战国时期已经通航。航道上至陕西龙驹寨,下达湖北老河口,顺汉江又可入航长江,是长江地带通往西安的条重要水路交通枢纽。

  由于双方的走私需要,此时丹江航运日趋繁荣。鼎盛时仅河南的荆紫关码头每日泊船数百艘,帆樯林立十余里,丹江本来后靠商洛险地,前可窥荆襄带,东北可下宛洛,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史上比较著名的“秦晋伐鄀”“秦楚丹阳血战”等战役在沿岸发生。春秋五霸之的楚国的早期都城就在丹江沿岸的龙城。

  何况再过数十里就是唐军的兵器生产重地,因此唐军对丹江入口的安全异常重视,在进入商南的第个镇湘河镇,驻兵千五百人,而且在湘河镇的丹江两岸用水泥筑好了两座永久型的炮台,每座炮台上大炮都有数十门。

  要想从丹江袭击商南,二万人马大摇大摆坐船去当然不行,必须先拿下湘河镇上的炮台,否则,再多官军也挡不住对方架起大炮来轰击。

  因此行重大,卢象升将官军暂时驻扎在后湾,自己亲率千多人化装成粮商,用了五十多条船,从河南的荆紫关路沿江而上,这条水路卢象升是第次走,但他的手下却有许多人走过多次,江南的茶叶,丝绸,大米,沿着这条丹江源源不断的进入陕西,而唐军的白酒,牛羊,也沿着这条丹江贩运到江南,卢象升为筹措军饷,有时也不得不命手下干起了走私这行。

  从荆紫关到湘河镇走水路只需二个时辰,卢象升站在船头,望着两岸乱石出神,丹江自古多险滩,谷底狭窄,乱山夹峙,奔流若沸,此时卢象升的心情也是七上八下,现在的大明王朝又何尝不象行于险滩的小舟,稍不留神就要舟覆人亡,此行若顺利还罢,若是不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军并吞巴蜀,或许下步就轮到湖广。

  副将杨正芳看着卢象升望着两岸怔怔出神,劝道:“大人,我们进仓吧,这里是险滩,当心船只不稳。”

  杨正芳话落,舟身大力晃,卢象升个蹑跄,差点摔倒,杨正芳连忙将卢象升扶住,前面的舟身刚刚避过河中的块大石,后面的船只也急忙规避,卢象升本身是个旱鸭子,晃了几晃,胸口已是阵烦闷,他心知进了船仓,十有**会呕出来,此时每条船下除了上面层大米,下面都藏有二三十人,若他吐在仓内,味道冲下去,下面的人怎么受得了,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就站在上面好了。”

  此时江上阵船工的歌声传来,没奈何,走寨河,手把舵,腿哆嗦。四百水路三百滩,龙王争来阎王夺。没奈何,走寨河,纤锯身,石割脚。厘局船霸催命鬼,捐税更比石头多。没奈何,走寨河,眼流泪,口唱歌。水贼绑票抛深潭,要寻尸首鱼腹剥。

  卢象升只听得眼泪酸,这首歌道尽了河面上讨生活的舟工之苦,丹江河上的河工分属两边,在唐军境内的还好些,若是在河南,湖广两省的河工都要受两边的税丁抽税,官军为了筹措军饷,抽得更狠,船工拼死拼活往返于两地,勉强才能混个饱。

  尤其是这段河属于豫鄂陕三省交界,经常有水贼出没,若是般工碰上,轻则货物被抢,重则被抛尸河底喂鱼,这其中还有些是官兵所为,根本没法管理。

  不知不觉间,船只已使过了群山,到了陕西地面,两岸依旧是怪石峻峭,卢象升已是头晕目眩,勉强克住自己,向参将张天利问道:“还有多远。”

  张天利恭敬的回道:“巡抚大人,再过半个时辰就可到湘河镇了。”

  卢象升唔了声,道:“叫各船的负责人再检查下,务必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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