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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7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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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也末可知。”

  方孔熠“呸。”了声,冷笑道:“逆贼,你说此话真是白日做梦,还想打上北京,不用皇上动手,唐贼也会收拾你。”

  张献忠不想屈居人下,眼看朝庭天比天腐朽,唐军却象座大山压来,方孔熠的话戳到了张献忠内心深层的恐惧,每日都担心自己早晚会败在唐军手里,张献忠顿时暴跳如雷,再也顾不得劝降:“拉下去,砍了,砍了。”

  方孔熠被拉了下去,路上骂不绝口,张献忠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王宫,背上当年被明将痛笞的鞭痕似乎又焦灼起来,他心中涌上来股厌恶感,恨恨地道:“把王宫能用的拆下运到军中,余下的,烧”

  潘独鳌连忙道:“大帅,不可,我们还要用长沙和唐军交换武器。”

  张献忠的眼睛圆睁,扫了众人眼,每个人都觉得遍体生寒,潘独鳌更是吓得连退了数步,张献忠字句:“我说全部拆了其他的烧”

  众人无人再敢相劝,十几万义军齐动手,三天就将富丽堂皇的王府拆成了片废墟,合抱的楠木梁柱源源不断的运进了献军大营,欣喜的长沙百姓蜂拥着哄抢满地的砖瓦,接着火苗慢慢燃起,熊熊烈火里,原本高悬于王府南门的那块巨匾冒着焦烟,上面“蕃屏王室”四个大字依稀可辨。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整个长沙都映得通红,连数十里外的唐军都可以看见,义军在长沙完完全全展现了他们破坏的面,当年“工役浩繁,财费巨万”,耗尽长沙民脂民膏修建起来的宏大吉王府,只用了数天时间就化成了灰烬。

  第六卷 烽火岁月 第六十二章 价值连城

  李双喜看到长沙火起,马上派人查看,得知张献忠放火烧王府时不禁大怒,唐军最早的军规就有条不得毁坏建筑,唐军境内已有多座番王府,都保存得完好无损,除了陕西的秦王府作为唐王的府第外,其他王府各有用处,大部分的王府被改建成学府。还有的被改建成学院和衙门共用,李鸿基已有意把湖广交给他来镇守,李双喜自然把长沙当成了囊中之物,这王府被烧,不就烧了他的府第和长沙的学府吗。

  不过,李双喜暂时对张献忠还真没有什么办法,他手上只有四万人,正规军只有万,若要进攻张献忠的二十万大军,力有未逮,只能快马向李鸿基报告,请唐王调兵把张献忠赶到湖广。

  李鸿基接到李双喜的报告,对张献忠这种大势破坏的行为也感到头疼,不过,好在张献忠还没有滥杀,损失座王府虽然心疼,但唐军境内已有多座王府,没有什么物有稀为贵,长沙吉王府比其他王府不过稍为奢华点而已,但还是比不上蜀王府。

  其实李鸿基虽然对境内的王府尽量保护,但除了秦王府李鸿基改成了唐王府大家毫无异义外,对于其他王府的使用在唐军内部还有场争论,文臣都认为王府违禁之物太多,不能够作为大臣的府第或者衙门,否则会滋长属下的野心,那些武将本来有心住住番王府,被文臣如此说。也不敢要求住进去。

  李鸿基也无法反驳,大明地番王府只比皇宫低级,他现在也只是唐王。如果让属下与自己的住处样,长时间下去,难免会滋长他们的骄心。但李鸿基又不愿按照文臣们地建议。把那些王府作为唐王的别宫。大明的番王府几乎每个省都有,有些地方李鸿基连去都不会去,更不会住上日,如此处理,还要派人专门照管,太过浪费。

  经过几番商议。唐军才把大部分地王府改成了学府,以显示唐王对教育地重视,可座王府地规模对学府来说太大了,唐军般将王府划成几部分。部分为学府,部分为衙门,再有剩的,就作为大臣的府第。

  王府的损失和百姓的死活比起来不算什么,所有的东西还不是人建造地。若张献忠敢滥杀,那唐军就不得不马上对付他的,不过,留张献忠在湖广太久终不是好事,接到李双喜的报告,李鸿基率大军从武昌出发,沿水道朝长沙而来。

  等李鸿基的大军到达长沙时,张献忠占领长沙已有二十多天,接近唐军给他地个月期限了,张献忠还没有走的意思,而是派出了潘独鳌作为使者,要求以长沙换弹药。

  义军对唐军的情况无所知,所有派出去的斥候都被唐军驱赶,潘独鳌见到李鸿基吃惊非小,心里暗暗嘀咕,不是说唐王在武昌吗,怎么到这里了,他硬着头皮将义军的意思说了出来。

  李鸿基看着堂下拘促不安的潘独鳌,开口道:“这么说,你们大帅是有意马上离开长沙了,那么我又何必花弹药来交换。”

  潘独鳌大急,听唐王的意思是不肯换,以城换弹药,兵器的想法是他提的,若是失败,在徐以显面前又要低上头,潘独鳌忙道:“唐王殿下,长沙是我军攻下来的,若唐王不肯交换,莫怪我军临走时,将整个长沙夷为平地。”

  李鸿基喝了声:“好胆,张献忠把王府烧了还不够吗,他若敢如此做,我马上对你们全力进剿,看你们如何应对。”

  潘独鳌抬起头来,想说几句狠话,被李鸿基的目光碰,心中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李鸿基久处上位多年,加上现在唐军隐隐有攻取天下之势,而张献忠虽有雄心壮志,但潘独鳌却没有这么乐观,他本是见风使舵之人,不敢得罪唐王,嗫懦的道:“唐王,我军攻占长沙也死伤不少,只是希望唐王能够给部分弹药补偿而已,我军弹药已大部消耗,急需补充,绝没有对唐王有半分威胁之意。”

  李鸿基的面色和缓了下来,道:“也罢,把你的清单拿给我看看。”

  潘独鳌忙掏出清单,交给了李鸿基的亲兵,李鸿基从亲兵手中接过看,上面写着:炮弹三千发,子弹百万发,火枪五千支,箭羽百万支,还有部分其他兵器。这上面开的数字够大,张献忠也知道唐军即使同意以城换兵器,也不会照单全给,开的如此大是用来讨价还价的。

  潘独鳌紧看着李鸿基的脸色,可李鸿基早已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他想从李鸿基脸上得到信息,那是白费神了。

  李鸿基抖着那张清单道:“兵器,弹药我都可以给,不过不会如此给。”

  潘独鳌听到可以给兵器,弹药,心中已是喜不自禁,后面的句不过,又让他的心吊了起来,忙道:“如何给法,还请唐王说明。”

  李鸿基道:“很简单,我要照价估算,我军的兵器都有价格,长沙城值多少兵器,我要派人进去估算,再按这个价格给兵器。”

  潘独鳌不由咽了下口水,道:“不知这城池如何估价”

  李鸿基道:“这好办,城池的价格吗,当然取决于里面的房产,如般的草房不值钱,幢算两银子好了,般砖石结构的大院算十两至数百两,比如王府,如果没有损坏的话,应该可以算上个百万两左右。”

  “如此便宜。”潘独鳌心里差点要骂唐王是个商,这样算来,整个长沙城恐怕值不了个百万两,以唐军火器价格如此昂贵,哪能换多少东西。潘独鳌心里呻吟了声。开口道:“殿下地价格太过便宜,可不可以按市价。”

  “市价,难道除了我。还有谁能买这些东西吗,长沙你们迟早要放弃,白得批东西还不好吗。若是等到我军自己来取。那就悔之晚予。”

  潘独鳌面对唐王赤裸裸的威胁。不敢回应,只好道:“殿下,城中不只有房产,还有田产,城墙,是不是也可以算。”

  李鸿基摇头:“只算房产。”田产,城墙,李鸿基又不怕张献忠会损坏,如何肯算。

  潘独鳌只好道:“唐王殿下,此事非小人能作主。我还需回去请敬帅定夺才行。”

  “好,那你回去吧,记住,还有三天就到了个月期限,到时若是张献忠还不同意,就不要怪我军进攻了。”

  “是,是。我定劝敬帅早点答应。”潘独鳌芶着腰,朝殿外退去。

  李鸿基的句话漫不惊心地飘来,“还有句话转告你家大帅,我军由于战火频繁,兵器制造成长上涨,从今天起,以前的报价全部作废,所有兵器,弹药需要加价倍。”

  潘独鳌正迈过个台阶,听到此言,打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唐军都哄笑起来,潘独鳌头也不回,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长沙报告谈判的结果,至于此行是否成功,他心里都是模模糊糊。

  洪承畴,卢象升等人站在旁边,听到李鸿基如此和潘独鳌讨价还价,心中不以为然,但在外人面前又不能开口反对唐王地决定,潘独鳌走,卢象升马上道:“殿下,我军精锐尽集于此,何必给那帮流寇脸面,直接杀过去,他们岂能抵挡。”

  李鸿基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是不想让长沙百姓再受次战火。”

  洪承畴,卢象升心知唐王未必如此想,多半还是不想与张献忠交战,但李鸿基这顶大帽子压来,他们也不能再反对,齐声道:“殿下仁慈,我等不及。”

  李鸿基如此处理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已快到九月份了,唐军从年初就开始打仗,无论是土地,人口几乎都扩张了倍,实在是已到了强弩之末,再打下去,得了几个胜仗,内部也可能不稳,还不如踏踏实实地先把得到了人口,土地消化掉,再过上两年,才是飞冲天地时候。

  可是唐军要休战,朝庭却不定如此想,那么就要找点事给朝庭做,张献忠不但不能灭,还得给他增加点力量,但若对义军不加以束缚,他们的破坏力也是惊人的,如果城池能换弹药,以后义军为了能得到唐军的弹药,武器,对城池必定不会大规模破坏,唐军用点弹药,能完整的接收个城池,怎么算也是值得。

  张献忠听到潘独鳌的回报,对唐军方面蓄意压价,方面对自己地兵器抬价,心里也是愤怒不已,他心中有两股声音在纠缠,个声音道:“不要受唐军威胁,烧了长沙,谁也得不到。”另个声音又道:“答应他,反正要放弃,能换到弹药,多少都值。”

  尽管潘独鳌将李鸿基威胁义军的话全部省去,张献忠还是感到自己受到了污辱,以前的往事幕涌上了他的心头,张献忠长了张黄脸,身材很高,下颔像老虎,因此人送绰号为“黄虎”。在延绥镇为军吏时,犯法当斩,主将陈洪范对他地状貌感到惊奇,于是向总兵官王威请情,张献忠才保留了命。

  后来他受不了管束,又次犯了军法,这次他干脆豁了出去,率军叛逃,起义后不久,受到官军来历打击,又率两千人投降了当时的洪承畴,洪承畴把张献忠的属下编为部曲,可洪承畴对张献忠管束得过于严刻,几次因小错就鞭打他,有次还差点要把他杀了,他身上的鞭迹多为洪承畴部下时所留,张献忠只得复叛。

  张献忠脸上的血管根根爆起,身上的鞭痕仿佛又痛了,此时的唐军,就象当初的洪承畴,象座大山样,压得他喘不过气,配上他的黄脸和老虎般的下颔,显得更是骇人,周围的人明知他快要暴怒,哪还敢相劝。

  以张献忠的性恪不会轻易受人威胁,可是听潘独鳌回报,唐王已亲自来到长沙外围,他心里谅了半截,不用说,唐军的精锐也肯定来了,当初在重庆他的亲卫营死伤惨重的情景又浮了上来,张献忠再自夸,也知现在不是唐军的对手,拒绝唐军好说,接下来就得应付唐军的进攻,要和唐军战吗

  张献忠抬起头,双眼转为片茫然,看着徐以显,六年前,他赌了次,这次还要赌吗,徐以显轻轻地道:“大帅,只要唐军肯给我们武器,我们就有机会强大。”

  张献忠心里震,刚才的愤怒消失了,只要唐军的兵器能卖,等到自己实力强大起来再报此仇不迟,比起以前丢失的那些城池,这次要好许多,何况在长沙得到的金银也实在不少,花高价也得再买批兵器。

  张献忠拍了拍潘独鳌的肩膀,和颜悦色的道:“老潘,这次干得不错,为我军立了大功,明天就让唐军派人来估价。”

  得到了张献忠的赞许,潘独鳌身体挺:“是。”走出了张献忠的帅府,看到以前吉王府的那片虚墟,潘独鳌叹了口气:“可惜了,那是百万两银子。”

  得到义军的同意,支上百人的唐军小队马上进入了长沙府,开始对长沙府的各个房子估价,尽管唐军对每座房子蓄意压低价格,义军也失去了讨价还价的余地,基本上是唐军开价多少,义军就接受多少,花了三天时间,唐军估算出长沙共值百二十万两银子。

  现在唐军弹药的价格又涨了倍,每发炮弹的价格是二百两银子,每支火枪的价格是六百两银子,火枪子弹为每十发两银子,大炮的价格更是到了二十万两银子门,以前的宝物不能估价,就用价值连城来形容,在这里,唐军和义军给什么是价值连城开出了个价格,长沙值六门火炮,或者六千发炮弹,又或者是二千支火枪。

  消点完后,张献忠就率军退出了长沙城,向江西方向进发,在城外,唐军将交换的兵器交给了他,张献忠在吉王府得到的大部分金银,还是落到了唐军手中,换成了件件武器,随着唐军对长沙的占领,湖广,四川两省全部收入了唐军的囊中。

  第六卷 烽火岁月 第六十三章 机器

  义军在长沙将近个月,长沙大大小小的壕强几乎被义军杀光,城中的大部分财物也被义军卷走,但唐军却并不在意,方面是义军的大部分财物还是到了唐军手里,另方面,那些壕强的田产都被唐军收为已有,其中单属于吉王府的财产就有五万多亩,以前长沙的租税极重,最高达七成五到八成,唐军下子降到了三成,此举已让长沙的百姓感恩戴德。

  湖广合在起太大了,李鸿基将湖广分为二,仿后世设湖北,湖南两省,由于两省刚刚征服,又和朝庭接壤,需要加强地方权利,李鸿基在两省设总督职,湖南省的第任总督为李双喜,湖北省的第任总督为刘芳亮,为防止总督专权,预先规定了总督任期为五年,最多只能连任次,连任期限到,必须调离。

  到了九月中旬,处理完湖广所有事物外,李鸿基率军返回,从湖广返回陕西,路程要比来时好走得多,路都可以通过水路,直达商洛,然后由商洛直接返回西安。

  到达商洛时,李鸿基停了下来,将大军驻在山下,带着洪承畴,卢象升,马世耀,田见秀干文武大员走进了山中。

  袁宗第已得到了消息,率着商洛的主要官员起下来迎接,袁宗第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农家少年,他此时已是唐军的工部侍郎,正四品的大员,虽然年龄不到三十岁。却管理着商洛数十万工人,可以说唐军中不可或缺地人物。

  或许是经常呆在房中,袁宗第以前黝黑的脸宠也变和白晰起来。他见到了李鸿基,连忙率着众人跪了下来,道:“参见唐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相比于朝庭。李鸿基对于工部可要重视不知多少倍。在六部中,除了兵部外,吏部,刑部,户部,除了个侍郎外。只有个五品的郎中,礼部更惨,现在连侍郎都没有,只有个五品地郎中。而工部,虽然也只有个侍郎,但五品的郎中二人,六品的员外郎二人,七品地都事六人,八品地主事十人,官员数量比其他几部地总和还多。

  李鸿基打量了下袁宗第身后的人物,孙和鼎是工部郎中,李鸿基眼就瞧见了他,却没有见到孙元化,反而看到了个穿着七品官服的美女躲躲闪闪的跟在后面,见到李鸿基的眼光望来,索性不再躲闪,而是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李鸿基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不由向袁宗第问道:“这位是谁”

  袁宗第地脸红了起来,吱唔了下才道:“这是初阳先生的女儿孙幼蘩。”

  李鸿基恍然大悟,自己四年前刚见过孙幼蘩时,她还是个十五岁的丫头,如今算算她已是十九岁,成了个大姑娘,难怪会面熟,不过,看她的样子却还象没嫁人,而且穿着身官衣,这是怎么回事。

  袁宗第连忙解释:“孙姑娘多次解决了生产中地许多难题,又将活塞的密闭性解决了,所以按规定提升为工部都事。”

  李鸿基没想到自己的手下有了女子为官,而且还是后世也绝对以男性为主的工部,对于各部的官员,除军队后,五品以下官员的升迁可以不经过李鸿基同意,只要各部的主官加上吏部侍郎许鼎臣同意,就可以直接任命,看到袁宗第的脸色,李鸿基若有所悟,只是唐军虽然有过唐王妃做官的先例,也没有说过女子可以做官,不知袁宗第是怎么让许鼎臣同意的。

  袁宗第心理忐忑不安,怕李鸿基怪罪他擅自封女子为官,孙幼蘩经常帮孙元化整理各种资料,有时还亲自参与各种研究,来二去,和袁宗第彼此产生了好感,可袁宗第已娶了亲,孙元化怎肯让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给人作妾,坚决反对,孙幼蘩也赌气不嫁,就此担搁了下来。

  孙幼蘩将全部心事投入到科研上,李鸿基自己对武器熟悉,但对其他科技却并不熟悉,他将后世些物理,机械方面的知识粗粗描绘了番,就丢给了孙元化研究,孙元化得到这些东西如获至宝,李鸿基的描述虽然粗浅,但无疑替孙元化打开了扇扇大门,心扑在了上面,连带孙幼蘩也兴趣大增。

  袁宗第对孙幼蘩从事这样的工作过意不去,认为是自己担搁了她,见她心扑在研究上,干脆名正言顺的提她做了官,对许鼎臣却作了隐瞒,没说出孙幼蘩是女子,许鼎臣时没料到袁宗第如此大胆,见孙幼蘩样样达到了标准,自然同意。

  李鸿基根本没有想孙幼蘩可不可以为官,听到袁宗第说已解决了活塞密闭问题,不由大喜,问道:“那蒸汽机可曾做了出来。”

  袁宗第见唐王没有对孙幼蘩的事怪罪,松了口气,道:“已有两台样机,不过,效果还不理想,达不到了殿下所描绘的可以带动铁车走路,现在还在改进,初阳先生每天都不离开机器,末能迎接唐王,还请唐王见谅。”

  孙元化在唐军中地位特殊,他根本没有担任官职,但唐王对他都很尊敬,而且,唐军无论是火炮,还是火枪,都是孙元化主持研发的,工部取得的成就也大都分和他有关,许多人还都是他的学生,因此袁宗第虽然身为工部的主管,也不能以官威压他,这次唐王率军来到商洛,孙,元化不出来迎接,袁宗第也无可奈何,只得替他解释下。

  李鸿基摆了摆手:“不迎接没关系,你快带我前去看看。”

  袁宗第在前面引路,后面洪承畴,卢象升等人听得头雾水,什么蒸汽机。唐王听了怎么如此兴奋,难道又是什么厉害地武器。

  此时的商洛已归化的整整齐齐,水泥马路四通八达。由于唐王地到来,各处都加强了警戒,到处是近卫军的战士。以前在马路上运送煤炭。铁矿。水泥等物质的车辆都停了下来,马路上显得很空旷,众人翻身上马,朝前面行去。

  陈贞慧在后面咬了咬牙,也翻身上马,大腿两侧传来了阵疼痛。只得暗自忍耐,他在参加唐军以前从不骑马,这次跟随唐王出征,吃尽了苦头。唐王不喜欢坐马车,经常骑马,陈贞慧开始只得用马车跟着,后来到了重庆,重庆是山城,马车根本行不了,陈贞慧只得学骑马,这可让从小娇生惯养地陈贞慧吃尽了苦头,经常将两腿地内侧磨破,到了湖广,大部分行地是水道,陈贞慧才免去了骑马的苦恼,如今在商洛,明明可用马车,大家都不用,他也得咬牙跟着。

  众人行了十几里路,袁宗第才停下来,大片房子露在了众人眼前,那些房子远比般的民居高大,同时巨大的水声传来,条大河从那片房子面前经过,河里排满了巨大的水车,在流水作用下,水车欢快的转动着,朝高处输送大量地河水,直接进入那片房中。

  洪承畴,卢象升等人都是初次来到这里,搞不清送那么多水进去房中有何作用,不过,却被这水车和巨大的房子震憾住了,尤其是卢象升,本来还想来偷袭这里,没想到偷袭不成,如今却光明正大的来了。

  袁宗第下了马,在前头带路,众人隔着房子还有老远,听到股巨大的轰鸣声传来,这个声音众人从来没有听过,好象是雷声又不象,而且中间还夹杂着种咔嚓,咔嚓地声音,李鸿基的大喜,那分明是机器在铁轨上行走的声音,他带头就要冲到前面。

  李鸿基身边的亲兵却紧张起来,他们虽然知道袁宗第不可能谋害唐王,但那种声音传到他们耳中实在是太吓人了,李娃连忙拦在李鸿基面前,道:“殿下,等属下带人先走。”

  洪承畴,卢象升,田见秀,马世耀他们都有点脸色发白,不过他们都做过统兵大将,还能强自保持镇静,房子里面好象有个巨大的怪兽马上就会冲出来样,洪承畴转向了袁宗第,问道:“袁大人,那是什么声音。”

  袁宗第脸喜色,道:“那就是蒸汽机,初阳先生好象已经把机器开动了。”

  突然里面传来了声“咣当。”的声音,房子的前面哗啦下,砖石四溅,露出个洞来,个浑身漆黑,全身冒着白烟的东西从洞里露了出来。

  众人隔着还有十几米远,只感到股热气扑来,这下连袁宗第也吓了大跳,急忙跑到了前面,李鸿基的亲兵更是全部掏出了短枪,对准那个冒白烟的怪物。

  李鸿基啼笑皆非,没想到自己带人来商洛看看研究成果,却碰到了世界上的第起车祸,他心里也担心这个孙元化是否受了伤,推开了前面的亲兵,道:“没关系,咱们起进去吧。”

  李娃还是挥手,示意亲兵先到前头,李鸿基进房中,见到了个巨大的铁疙瘩已经倒在了地上,铁疙瘩的附近还掉出了不少燃着的煤炭,而铁疙瘩冒出的白烟已经慢慢熄灭了,下面铺着段数十米的铁轨,显然是简易的铁路,只是这铁路太短了,李鸿基估计是孙元化停不下来,才让机器撞到了墙上。

  孙元化屁股坐在地上,他全身脏兮兮的,花白的胡子上还沾满了煤灰,望着倒在地上的机器发呆,孙幼蘩忙过去将孙元化扶起来。

  孙元化旁边还坐着个人,也是满脸乌黑,他此时好象也呆了,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机器,李鸿基看着好象有点映象,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孙元化研究李鸿基的资料却走了段弯路,他先研究的是内燃机,李鸿基对内燃机的映象充其量是汽车的发动机,他又描绘的不详细,对于没有点机械装置经验的孙元化来说难度可想而知,研究了年,孙,元化点进展也没有,只得研究起了蒸汽机。

  蒸汽机却比内燃机好懂多了,孙元化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做出了样品,只是明明知道蒸汽机有巨大的力量,却解决不了传动的问题,直不能让蒸汽机走动起来,这几天,孙元化明思苦想,今天终于解决了问题,急于试验的他哪管唐王有没有来。

  只是他没有料到,解决传动问题,这个机器力道如此之大,开始走得虽然慢,可是要停下来却不是他能拉住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机器往墙上撞去。

  孙元化被扶起来,看到围了群人,其中洪承畴还是他熟悉的,脸上红,忙给李鸿基行礼:“参见唐王殿下。”孙元化到底还是没有完全免俗,刚才不迎接唐王已是不该,若到了眼前再不行礼就说不过去了。

  旁边的那人也连忙爬了起来:“参见唐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鸿基这才从他声音中听了出来,原来他竟是方以智,方以智来到商洛后,马上对各种东西都如饥如渴,拼命学习,孙元化发现他头脑灵活,以前又接触过格物方面的知识,收了他为弟子,方以智当然求之不得。

  可是旦用起功来,方以智就头扎入其中,当初想偷学唐军种种技术的心也谈了,朝庭即使有了技术也不会象唐军样花这么大的规模,而且唐军的技术还直在前进,他偷到了现在的技术,不久又会过时,那又有何用。方以智只好安心协助起孙元化来,对蒸汽机的制造,方以智也提出了不少建议。

  李鸿基忙让两人免礼,观看起倒在地上的机器来,虽然有许多地方还很粗糙,但已经和他所知的蒸汽机相差不远了,只要能造出蒸汽机,那以后的铁路,铁甲船都可以造,谁还能和唐军争锋。

  孙元化在旁边对这个机器点点的解说,李鸿基听得连连点头,对于有些不合理的地方提出了几个改进的方法,孙元化听得双眼放光身后的众人看到这个机器已经发呆,可是唐王第次来见这种东西却好象很熟悉样,他们心里都嘀咕起来,莫非唐王真是天生圣人,能为人所不能。

  第六卷 烽火岁月 第六十四章 功用

  孙元化解说完这台蒸汽机,命人重新把机器抬了起来,这台机器造的皮粗肉厚,将墙壁碰了个大洞之后,只是前面的钢铁有点稍为凹陷,各个地方丝毫没有损坏。

  虽然在西方,蒸汽机再过半个世纪左右就会发明出来,但开头的蒸汽机极为简陋,只能用在矿井抽水,汲水深度不能超过六米,但因为使用的是煤炭,矿井多是用来采煤,最不缺少的就是煤,所以也迅速推广开来。

  直到百多年后,英国的仪器修理工瓦特对蒸汽机进行了系列发明,比如分离式冷凝器汽缸外设置绝热层用油润滑润滑活塞行星式齿轮平行运动连杆机构离心式调速器节气阀压力计等等,使蒸汽机的效率提高到原来纽科门机的三倍多,最终发明出了现代意义上的蒸汽机。

  至于火车那更是到了八四年,放牛娃出身的英国工程师斯蒂芬森造才出了在铁轨上行走的蒸汽机车,正式发明了火车。而孙元化由于有了李鸿基留下来的图纸指点,下子跳跃了上百年,第次发明的就是可以提供动力的火车头。

  李鸿基拍了拍孙元化的肩膀,道:“初阳先生,相信我,你以后必定会因为这台机器名扬千古。”

  身后的洪承畴等人有点不以为然,不就是点奇巧滛技吗,值得唐王对他如此夸耀,早在三国时期。蜀相诸葛亮做出地木牛流马比这个也不稍多让才对。

  洪承畴对孙元化,徐光启代表的那帮西学集团有着根本性的矛盾,以前在大明时。许多大儒对他们没少指责,可是孙元化,徐光启他们也是钻了孔子“**之外。存而不论“地空子。对至圣先师的话。

  大儒们不能从根本上反对,加上又需要用西方的火炮来对付满人,徐光启等人才能高居庙堂,

  孙元化咧了咧嘴,花白地胡子揪了起来,道:“这都是殿下地指点之功。可惜殿下没能把以前所学都留着,否则,又何须让老夫走如此多地弯路。”

  身后的众人都以为这是孙元化的谦虚,把功式劳归于唐王。其实孙,元化说得全是真心话,没有李鸿基对蒸汽机的大至描述,孙元化如何能造出来。

  李鸿基道:“前人能造,我相信初阳先生以后也能造出来。”李鸿基给他描述的可不只是蒸汽机,内燃机,飞机都有描术,若说以前孙元化还是半信半疑,自从他造出蒸汽机,就完全相信了。

  洪承畴在身后突然道:“殿下,臣有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鸿基带他们来到商洛,方面是想看看商洛的工作进展,方面也是想让自己身边地大臣对工部有个重新的认识,以后也不会老认为自己对工部有偏心,听洪承畴有话要讲,高兴的道:“洪爱卿有何话,不妨直言。”

  孙元化冷笑声,他和洪承畴早就不对路,料想洪承畴不说出什么好话来,不过,他却点不担心,这东西可是说是唐王力推行的,他再也不用和那帮文人去辨论什么奇巧滛技。

  洪承畴道:“殿下雄姿英发,当此时应内修民政,外利兵革,早日统江山才是,似乎不该沉迷此等奇巧之物,当年天启帝沉迷于木匠之中,将国事荒嬉,才导致大明国事日不如日,殿下不可重蹈覆辙。”

  李鸿基还以为洪承畴对这个蒸汽机有什么高论,没想到根本是想歪了,不由问道:“难道爱卿认为孤王治国无术,或者是兵革不兴”

  洪承畴连忙跪下,道:“臣不敢,殿下将昔日陕西处处灾荒之地治理地安居乐业,起兵以来,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殿下的文治武功,自然不是臣可以妄议,只是治国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殿下不可因以前的成绩就有所倦怠才是。”

  李鸿基没想到洪承畴会说出这番话来,望了望身后的人道:“你们也如此认为。”

  马世耀道:“殿下是那个天纵什么,对,天纵之才,这洪大人就象夏天的虫子,不可以对他说出冰块,殿下可以不用理他。”

  洪承畴心中听得怒火连连,这个马世耀不学无术,竟然说自己是夏虫不可理冰,他正时伏在地上不好反驳,哪知李鸿基心理却正在对马世耀剑目相看,这句话正说到了点上。

  李鸿基把目光转向了卢象升,道:“卢爱卿,那你认为呢。”

  卢象升道:“殿下,臣还不知此物有何用途,不能至评,请殿下见谅,不过,如今我军兵器犀利,钱粮丰足,殿下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到治国之上,早日统江山。”卢象升既然投降了唐军,自然是巴不得唐军早日推翻大明,那时他作为开国功臣,以前的名声都可以洗刷,不愿意李鸿基把精力浪费在这个所谓的机器身上。

  李鸿基又把目光转着了田见秀,道:“田爱卿,你又怎样认为”

  田见秀脸垂了下去,道:“殿下,臣以为,殿下带我等来此必有深意,还请殿下为我等解惑。”

  李鸿基将洪承畴扶了起来,道:“你不知此物的用途,好心劝谏,孤王不会怪你。”

  洪承畴才起身,道:“谢殿下不罪。”

  李鸿基的语气严厉起来:“你们以为这个东西只是奇巧滛技这么简单,有了此物,用在开矿上,挖矿的效率可以提高五倍,十倍,甚至更多,矿工的劳动强度也可以下降大半,再也不会有人累死在矿道里,用在纺织上,纺织的速度同样可以提高五倍,十倍,甚至更多,棉衣,丝绸,布衣价格都可下降。以后普能地百姓也能够穿上绸衣,用在运输上,可以日行千里。百姓从此不再识出行为畏途,各个地方的物质可以快速交通有无,用在军事上。我军可以数日在个地方集起数万大军。从此将再无人是我唐军的敌手。”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马世耀伸手朝机器摸去:“这东西这么有用”

  见马世耀地手要向刚才的烧煤口伸去,孙元化忙制止了他:“这里太热,碰不得。”

  马世耀的手上已感到了股热气,连忙缩手,感激地看了孙元化眼,洪承畴等人听李鸿基如此讲。

  也重新打量起这机器来,脑里想象它地用途,是否真是有如此神奇。

  李鸿基又查看了下孙元化铺地铁轨,发现孙元化铺的铁轨已是接近于后世的那种工字型。这种形状的轨道既稳定又可靠,铁轨的发展在欧洲也经历来段历史,开始人们只是在铁条上行车,后来发现在铁条上行车毕竟不是很方便的,于是,铁条得到了改进,做成凹槽形地铁轨。

  这种轨道可以防止车轮滑出,但容易在凹槽中积上石子煤屑,铁轨很容易损坏。于是,人们把铁轨做成了上下样宽,中间略窄的形状,这样垃圾不易积起,铁轨也不容易损坏。可是这种轨道不是很稳的,铁轨受到冲击容易翻倒而导致车辆出轨翻车。后来又把铁轨的下面加宽,造成像汉字地“工“字形,这种形状的轨道既稳定又可靠,直沿用到今天。

  李鸿基虽然不明白铁轨中间有那么多的曲折,但他了解现在的铁轨是什么样子,向孙元化描绘的也就是如此,孙元化虽然对铁轨做成如此很好奇,但第次做当然是原样做了出来,李鸿基看着这段短短的铁轨,吩咐袁宗第道:“袁爱卿,你马上安排钢铁厂优先生产出能够铺设至少十里的这种铁轨,给初阳先生做试验之用。”

  袁宗第吃了惊,十里,还只是做试验用,要知道这铁轨用的都是好钢材,要是用来打刀剑,十里的铁轨足可以打造数万把,不由道:“殿下,十里太长了吧,不如先做个里试试。”

  李鸿基摇了摇头:“十里的道路还太短,以后马上会有百里,千里,甚至上万里的道路出来,我要在全国每个省都铺上铁轨。”

  袁宗第赫了跳,那得需要多少钢材,现在商洛的钢材产量并没有比以前增加多少,每年大概维持在数万吨,孙元化这段数十米的铁轨就用去了钢材十几吨,十里铁轨用钢就起码也要上千吨,那百里,千里用钢又要多少。

  李鸿基看出了他的担心,道:“没关系,只要能把这个机器投入到采矿,运输,冶练中去,我们以后钢材的产量天就不是百来吨,而是成千上万吨,商洛铁矿多的是,何况商洛采完了,其他地方还有更多,以后钢材的冶练会遍布各地,不再只限于商洛处。”

  洪承畴观看完蒸汽机,还是不能相信这台机器能有如此大的作用,对李鸿基道:“殿下,此物真有如此大的功用。”

  李鸿基道:“洪爱卿现在有所怀疑不要紧,等到十年后,你就不会再有这个疑问了。”

  洪承畴半信半疑,李鸿基不去管他,转身对袁宗第道:“袁爱卿,以后我会让户部每年拔银五百万两,专门用于机器和铁轨的建设,第批可以先用于开矿和冶炼上,等效果出来,你再也不用担心钢材的事了。”

  身后的众人听得咋舌不已,每年五百万两的投入,相当于现在唐军岁入的四分之,若是众人没有听到刚才番话,定要群起反对,不过,唐军除了正常的赋税外,还有其他收入,比如这次出兵,军费固然巨大,开始是十五万大军,后来增加到三十万,每月人吃马喂,加上军饷,抚恤,就需将近百万两银子,总开支也扩再扩,已花出了八百多万两,可是从三个番王手中得到的现银就有了千万两上下,其它珍宝也不低于此数。

  后来马应魁在成都对壕强大势抄家,又为唐军增添了五百多万两银子的收入,加上义军两次购买军火的银子,唐军收入又达八百万两,唐军打了年仗,还可净赚纯银千五百多万两,快赶上赋税的收入,何况如今多了三省人口,土地,明天的赋税估计可以翻上倍,唐军财政还算富余,只是户部侍郎李守忠得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唐王张口就每年划走了五百万两,会不会急得跳脚。

  观看完了蒸汽机,袁宗第又领着众人到了钢材厂,枪炮厂参观,整个钢厂占地上千亩,里面的工人有数万人,巨大的水车拉动着铁链,带动上面的木板向前移去,木板上面是成堆的铁矿石,朝融炉里倾去,有些水车的力道不够,还得用数十上百的人力起用劲,洪承畴等人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水引进来。

  练钢的锅炉更是巨大无比,足有十数米高,这也是这片房子建得如此高大的愿因,锅炉下面燃烧着熊熊的煤炭,众人隔着老远就感到有股热浪袭来,煤炭的输送也要完全依靠水力传送,否则那么高的温度,人根本靠近不了,洪承畴疑惑的问道:“袁大人,如此大的融炉,钢铁就是练好了,如何取出来。”

  袁宗第道:“洪大人再到前面看看就知道了。”

  前面正好有炉练好的钢铁出炉,只见上百个工人正在依靠长长的拉索用力使锅炉倾倒,红红的铁水从锅炉里流到下面的凹槽中,进入各种已做好的摸具,铸成唐军所需要的各种钢铁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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