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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8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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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克萨哈根本听不到,豪格只好向刘宗敏道:“将军,前面的都是我地部下,我想过去说降他们。”

  刘宗敏眯着眼睛看着对面,这河两边除了树木外,毫无阻碍,可以轻易看清对方的人数,对面的满人不到千人,想阻止自己前锋的六千多大军过河,根本办不到,只是过河时免不了会有损伤,这个豪格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用了,我们直接过河,如果敢阻拦,杀无赫。”没必要冒这个险,让豪格走了事小,自己丢人就丢大了,若是怕渡河损伤,让满人站在最前面就是了。

  豪格阵失望,苏克萨哈是他手提拨地亲信,他有信心说服苏克萨哈投降,当然如果苏克萨哈不愿投降,也不敢拿他怎么办,看来自己还得不到唐军的信任。

  刘宗敏声令下,唐军将木船放入水中,开始渡河,沈阳前面有条浑河,唐军在沈阳已将木船造好,乘着木船沿浑河而下,到了两河相距最近时才将木船抬了上来,只走了不到十里就来了太子河。

  苏克萨哈没想到唐军会带着木船前来,遏必隆,索尼,苏克萨哈他们三人之所以能分成三队,是基于唐军必须伐木造舟这个前提,唐军若是没有带渡河工具,伐木造舟的时间远不止半个时辰,如今狼烟虽然点起,可是这半个时辰却要自己独立抗了,好在他带有二十余部投石机,只要唐军到了河中央,自已的投石机足可以让这样粗制的小舟来个舟毁人亡。

  看到前部的都是满人,苏克萨哈暗骂声:“无耻。”却还是吩咐道:“所有的投石机准备,他们的船到中间就发射。”

  “是。”这声音听起来却有几分迟疑,而且久久没有听到传令。

  苏克萨哈向自己的亲兵看去,见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河中央,投石机也静静的躺着,没有半点动静,所有正白旗的士兵都没有动手的意思。

  苏克萨哈大怒:“没听到我的命令了吗,所有投石机准备,旦唐军到了河中央马上发射石弹。”

  亲兵迟疑的道:“大人,前面是我们正白旗的固山额真,我们不能用投石机对付他。”

  苏克萨哈心里格登下,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士兵们不愿意对付原先的旗主,何况前面渡河的全是满人,他们下不了手。

  苏克萨哈厉声道:“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再也没有了原先的和硕贝勒,听我的命令,投石机准备。”

  士兵们有气无力的应了声:“是。”投石机的绳索缓缓绷紧,圆圆的石头已放了下去,已经可以发射了。

  苏克萨哈正要命令投石机发射,豪格的声音传了过来:“苏克萨哈,我是正白旗的固山额真豪格,我命令你立即停下来,我们满人已经败了,不能再无畏的死伤下去。”

  豪格已经到了河中央了,他的声音可以传过来,见到苏克萨哈要用投石机来对付自己,大惊失色,连忙给苏克萨哈下命令。

  苏克萨哈不为所动:“放。”

  “轰,轰。”数声响起,几颗大大的圆石朝河中央砸去,有两颗石头准确的砸中了条渡河的木舟,那被砸中的木舟马上四分五裂,舟上栽着的十几名原先满人正红旗的士兵纷纷掉进水里,有数人还有水里挣扎,被旁边的满人拉了上来,剩下的七八名士兵却沉入水底,眼见是不活了。

  “哗。”的声,颗石弹掉到了豪格小舟的旁边,激起的水花将豪格和他身边的人溅了个全身。

  豪格骇了大跳,怒喝:“苏克萨哈,你敢对我无礼,我还是正白旗的固山额真,我要剥了你的兵权,贬你为奴隶。”

  苏克萨哈大声道:“不要听他的,他现在已不是我们的固山额真了,大家继续发射。”

  豪格大笑声:“笑话,除了大汗,谁能撤消我的职务,我如何会不是正白旗的固山额真,众人听我命令,拿下苏克萨哈,我必有重赏。

  苏克萨哈无言以对,只得催促:“发射,快发射。”

  等了半响,除了刚才的几枚石弹,却没再有动静,苏克萨哈转头看去,士兵们都在原地不知所措,毕竟豪格直都是他们的首领,此时满人接二连三的大败,连盛京也失去,他们都心头茫然,再也不知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许多人对能否守住辽阳内心都有了动摇,这时让他们对昔日的上司打击,除了苏克萨哈的亲信,谁也不愿意执行。

  苏克萨哈拔出自己的长刀,大声怒斥:“大家听清了,豪格是我们的敌人,谁不听命令,斩。”随着苏克萨哈的命令,他身边的亲信纷纷赶到投石机旁,拿着长刀虎视眈眈的对着投石机旁边的士兵。

  士兵们无奈,只得开始了慢吞吞的投弹,许多人故意打偏,准头全无,不过,毕竟相隔太近,还是又有几条木排被投石机砸得稀烂,除少数几个幸运儿,舟上的人大部分沉到了江底。见了龙王。

  豪格大急,不停的催着自己划船的人:“快,快,加快速度。”

  唐军对辽阳的攻击还没有打响,场满人之间的对决率先在太子河畔上演。数月前还亲如兄弟的双方,此时却不得不同族相煎。

  第七卷 博奕 第三十七章 杞县李信

  唐军在东北与满人战在起时,明军在小凌河附近大败满人大军的消息已传得天下皆知,崇祯在得到祖太寿的奏章后龙颜大悦,从崇祯登极已来,朝庭战事就没有停过,除了对农民起义军间或有大胜外,对于唐军和关外的满人从来就是有败无胜。这次将满人主力歼灭,绝对值得大誓庆贺,对于祖大寿后面所说的唐军已到关外之事,则自动忽略。

  此时正是朝庭赋税入库之时,暂时不用为钱粮发愁,时崇祯忘了对祖大寿以前的种种猜忌,赏赐甚厚,朝臣也不失时机的歌功颂德,仿佛大明的中兴就在眼前,全然忘了各地迫在眉睫的灾情。

  今年闰四月大旱,其中河南最为严重,河南的开封府上书朝庭:“自去岁年无雨,草木枯焦,大旱之后又有蝗灾,四五月间,民争采山间蓬草而食。其粒类糠皮,其味苦而涩。食之,仅可延以不死,蓬尽矣,则剥树皮而食。诸树惟榆皮差善,杂他树皮以为食,亦可稍缓其死。树皮又尽矣,则又掘其山中石块而食。石性冷而味腥,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

  最可悯者,县城外每日必弃二婴儿于其中。有号泣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粪土者。至次晨,所弃之子已无生,而又有弃子者矣。更可异者,童稚辈及独行者,出城外便无踪迹。后见门外之人。炊人骨以为薪,煮人肉以为加,”

  崇祯读到此奏时,也是涔然泪下。他再次命令宫中栽减用度,并下罪己诏痛责弊政,道:“张官设吏。原为治国安民。今官皆谋私。如同商贾,朝廷已经下令免征,官员旨私征,摊派不摊富专找贫;审案断狱则有理断成无理,为官者姑息养,又有皇亲国戚功勋世家贪心不足。任由家人横行京城。乡绅则不知廉耻,鱼肉乡里,收纳流氓无赖为爪牙打手;如此景况,小民谁能安枕”

  崇祯虽然看得明白。也下了罪己诏,诏中却全是为自己开脱之词,只是指责大臣,富户,却拿不出具体地办法,他只能下令各地官府自救,劝富户募捐,只是他让那贵们为保社稷助饷,仅得二十万两银子,想让各地富户主动拿出粮食救人,无异是痴人说梦。

  崇祯十年的大灾,其实在去年就有苗头,有位江南武生李进就提出了项合理的办法,即搜刮江南缙绅富户弥补过用。李进地话说到崇祯心里,可是他向视缙绅富户为国家支柱,他虽然可以动则杀戳大臣,却没有魄力得罪整个江南的富户。

  这些富户和朝中的大臣,勋贵也是纵横交错,他虽然知道若是采用李进地办法,国库会充盈,各地地灾情也可救助,只是会遭到大臣们地群起反对。大学士钱士升要将李进下狱问罪。崇祯以“广开言路”为由斥责钱士升,并未追究李。但是李进的上疏建议,结局却是“放之已足”,置之不理。

  崇祯只能玩些“减膳”“撤乐”的把戏,但只闻雷声,不见雨点,具体措施不见半条,口惠而实不至。各地受灾百姓的处境私毫不见改变,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大臣们私下批评崇祯“汲汲于要誉”热衷于沽名钓誉,崇祯批评大臣皆是亡国之臣。君臣之间互相猜忌如此。

  却说河南如此大灾,朝庭也确实下旨减免河南的钱粮,只是崇祯自己也说得明白,今官皆谋私,如同商贾,朝廷已经下令免征,官员皆私征,朝庭下旨减免河南的钱粮却半点也落不到实处,催征钱粮要先收火耗,钱粮不收,官员地火耗何来。

  在朝庭大势宣扬自己大捷时,河南的场风暴却即将来临,河南的杞县太康本是穷地方,只因田赋较重,地方官吏吃,火耗多,做官人就称之为,金杞县银太康。”如此天灾下杞县县令宋某仍然在不停地催征钱粮。

  杞县百姓苦不堪言,在杞县的李信实在看不下去,遂面见县令宋某,冀望以李家地影响,稍舒民蹙,他提出两个要求,是“暂休征比”,是“设法赈给”。

  李信因乃父李精白官至督抚加尚书衔,都恭称他“李公子”。家富而豪,好施尚义,在杞县带很有名望,宋县令对李信不敢怠慢,对李信提出的二条却推三阻四,道:“上官有令,若不征比,将何以应”

  至于第二条,则道:“本县钱粮匮乏,止有分派富户耳。”

  李信听,宋县令也说得有理,征派是上面的命令,而赈灾之事,县里穷得叮当响,无力顾及。如果要分派富户,那就从自己做起吧。

  李信回到家中后,捐米两百余石,在府外施粥以赈济灾民,希望别的富户能够跟进。只是灾民实在太多,两百余石米不到十天已经用完,其他富户却无人跟进。

  灾民们愤怒了,当成千上万的人将成饿殍之际,富人的庄院里,却堆着小山的粮食,等待着慢慢高价出售,来换取饥民们手中仅有的农田,祖屋,甚至妻女,许多人不甘心如此,他们包围富户,要粮食,要富户以李公子为例,不从,则焚掠。

  杞县的富户大惊,忙找到县令宋某,要求宋某下令制止,宋县令平时没少得富户们的好处,马上贴出告示,警告饥民:“速速解散,各图生理,不许借名求赈,恃众要挟。如违,即系乱民,严拿究罪。”

  若是解散,如今外面蓬草,树皮都已食尽,不出数天,他们就得饿死,饥民们这些天也抢到了几个富户,他们已深知团结的力量,干脆砸烂告示牌。汇集到县衙前,大呼:“与其饿死,不如道去抢。”

  县衙地兵丁不过百。外面的饥民成千上万,宋县令慌了,他急忙找李信来作调解人。李信重申二个条件。”暂休征比”。“设法赈给。”

  宋县令口答应,灾民们有了李信作保,才道:“我们姑且散去,如无米,再来”

  饥民散,宋县令马上反悔。那些富户深恨李信带头捐米,捣得他们狼狈不堪,其中杞县的富户侯正宗以前就对李信有仇,借机对宋县令道:“李信私散家财。实为买众心以图大举,何不上报按察司,将李信逮捕,造他个图谋不轨之罪。”

  宋县令有顾忌,道:“李信父官至督抚加尚书衔,告李岩谋反,何人会信,他在朝中尚有人脉,岂不惹祸上身。”

  侯正宗道:“李信父早年曾为魏忠贤修过祠堂,名声早臭,即使朝中有熟悉之人,听到谋反,唯恐自己会辨不清,又如何会为李信出头。”

  宋县令还有些担心,道:“县内饥民众多,若是李信被拿,饥民再起,该如何处理”

  侯正宗道:“蛇无头不行,这些饥民正是有了李信撑腰,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如果李岩被拿,饥民逃尚来不及,怎敢再来。”

  宋县令深以为然,放下所有地担心,将李信上告,按察司得报,大吃惊,如今整个河南整省遭灾,听到有人谋反,也不辨仔细,批复:“秘拿李信监禁,不得轻纵。”

  宋县令得到上峰的批复,如同吃了定心丸,马上派兵将李信捉拿关入县里的大牢,饥民听到李公子被县令下狱,大哗,马上赶到县衙,要求县令放人,宋县令早有准备,兵丁四出,将围在外面地饥民顿暴打,还抓了数十名饥民,要让他们起坐实李信谋反之罪。

  饥民被宋县令地顿暴打气蒙了,开头说得好好地,让富户出粮赈灾,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不但把李信抓了进去,还又搭上数十人起要让县令办成谋反之罪,只是灾民虽众,又无人领头,在宋县令的严防下,却也无可奈何。

  有人小心的提议:“不如找红帅帮忙救出李公子。”

  马上有人小声的嘘了声:“小声点,要去也得悄悄的去,若让官府知道了,马上就要掉脑袋。”

  先前说找红帅的人道:“怕个球,没有李公子,我们早就饿死了,救命之恩不可不报,就是搭上自己地性命也值得。”不过,声音却还是小了下来。

  灾民所说的红帅就是刑秀娘的妹妹刑红娘,当年她离家出走,靠作绳技艺人为生,次到开封时,被福王府的人请到王府表演绳伎,被王府地管家看中,要强娶她为妾,刑红娘不从,用刀伤了王府总管,逃亡到杞县。

  杞县的侯正宗,命刑红娘花园献艺,也看中了刑红娘的美色,要强纳她为妾,又正好碰到福王差人捉拿刀伤总管的凶犯,红娘子将福王派出的差人杀了,侯正宗也被她所伤。

  杞县的兵丁四处出击,搜寻刑红娘,刑红娘慌不择路,躲到李信府中,县令派人来搜时,在李信的夫人汤氏的掩护下才躲过了搜查。后来侯正宗得知此事后,从此对李信怀恨在心,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这次侯正宗借着放赈事,要制李信于死地,正是因刑红娘结下的仇恨。

  刑红娘躲过杞县官兵搜查后,深恨官府的横行霸道,又知自己如果再卖艺为生,早晚还是会遇到福王总管,富户候正宗这样的人,自己虽然武艺高强,也防不胜防,听到杞县附近的韩岗有伙强人为恶四周,刑红娘索性单人独马,杀上韩岗,将领头的二名恶徒刺死,自己做了头领。

  刑红娘做了山寨头领后,就在杞县,开封之间到处劫富济贫,名声越来越响,官府剿了几次,非但没有剿灭,反而让刑红娘名声大起,因喜穿红衣,名字又叫红娘,官府称她为红娘子,部下和得到她救济的百姓则遵称她为红帅。

  只是刑红娘以女儿之身做山寨首领,夜深人静之时,不由对当初轻易离家出走而后悔,家中的老父和姐姐还不知会如何着急,只是她手下有数千人之多,也不可能抛下那些人去寻找自己的老父和姐姐,更不想让家人知道自己杀官造反,她却不知她的姐姐如今嫁了个天下最大的反贼,如今还贵为唐王妃。

  得到饥民禀报李公子被县令诬陷关入大牢后,刑红娘大惊,以刑红娘的实力,拿下个县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是碍于李信的情面,二是打下县城后,官府会异常重视,肯定要派重兵来围剿,此时听到昔日的救命恩人被下狱,却再也顾不得了,尽起全寨的人马向杞县杀来。

  杞县宋县令得知红娘子杀来后,慌了手脚,他得知李信和红娘子有交情,忙派人到牢中将李信请出,见了李信,道:“伯言兄,近日红娘子扬言要攻杞县,皆说是为伯言兄之故,还请伯言兄赶快写信阻止红娘子前来,否则伯言兄勾结匪患,图谋不轨的罪名就要坐实,伯言兄家百余口不免成了刀下游魂,那就悔之晚矣。”

  李信冷笑道:“大人不是说我散尽家财,邀举民心,图谋不轨,铁证如山吗,又何必来个勾结匪患。”

  宋县令脸红,道:“不然,我与伯言兄相交多年,深知伯言兄的为人,焉肯相信那些人的构陷之词,只是红娘子真来攻城,若说与足下无关,那谁也不信,学生就是想为伯言兄脱罪,也无可奈何。

  只要写信,无论红娘子来与不来,李信的罪名无疑就铁证如山,李信从小熟读各种兵家蹈略,并不是那种死读书的呆子,焉肯相信宋县令口中之词,道:“我与红娘子索不相识,她如何会为我而来,我的书信又如何能令她退兵”

  宋县令怒,脱口而出:“谁不知你对红娘子有救命之恩,她不为你而来,会为谁而来。”

  李信口咬定:“大人,这定是仇家诬陷的谣言,决无此事,决无此事”

  无论宋县令如何左劝右说,李信就是不承认认识红娘子,宋县令无法,只能让人把李信重新押回牢中,在城中贴出通造,晓谕城中百姓,“不得为乱匪引路,不得与乱匪有接触,每家出人,协助守城。”

  第七卷 博奕 第三十八章 女将英姿

  宋县令的通告毫无用途,杞县百姓巴不得红娘子早来,他们早作好了准备,单等红娘子来到,就要里应外合,将城献出去,整个杞县暗流涌动,富户们也惶恐不安,命令家丁日夜严密巡防。

  李信回到牢中,想起宋县令的番话,心中也是慌乱,生怕红娘子真杀到杞县,破城救他,那时就只有造反途了,

  李信父亲李精白官至山东巡抚加兵部尚书衔,只是在崇祯初年的魏忠贤逆案中被定为“交结近侍,又次等论,徒三年,输赎为民”的处罚,李精白并不是客魏集团的主要人物,甚至连外围人员都不是,当时天下皆巴结讨好魏忠贤,李精白不能免俗,也为魏忠贤建了生祠,天下官员为魏忠贤建生祠者十有**,只是魏忠贤倒台后,李精白未能及时站起来撇清关系,才倒了霉。

  李精白在家乡的名声并不坏。虽然被削职为民了,但毕竟做过封疆大吏,李家的社会地位经济实力在杞县的官绅富商中都是数数二的。

  李信生长在这样个优裕的家庭里,却与般那些走马斗鸡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大不相同。他读书很用功,年纪轻轻就中了举,李信心想替父亲洗刷污名,他虽然对本县那些挣扎于死亡线上的饥民同情,又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还做过道劝赈歌,拿到各家富户去劝勉赈济。歌曰:

  “年来蝗旱苦频仍。嚼啧禾苗岁不登。米价升腾增数倍,黎民处处不聊生。官府征粮纵虎差,豪家索债如狼豺。骷髅遍地积如山。业重难过饥饿关。天地无私佑善人,善人德厚福长臻。助贫救乏功勋大,德厚流光裕子孙。”

  但李信并无造反之意。后来所娶地夫人又是昔年开国功臣汤和的后代。汤氏温文婉约。深得他心,又如何会想到造反,只是他在牢中虽急,却也无法可想。

  第二天夜里,李信就听到大街上有人大喊:“红娘子破城啦破城啦”

  李信心里茫然,他静静的等待着。不久,牢门大开,衙役门早已溜走,群饥民涌了进了。

  七嘴八舌,“李公子,我们救你来了。”“李公子,我们活不下去了,带我们反了吧。”“反了吧,反了吧。”

  时之间,李信地身边全是要造反的声音,李信知道再也脱不开身了,他抬了下脚,脚上的铁链叮铛作响,饥民们才发现李信全身镣铐未除,几人找来了工具,三下二下将李信身上地镣铐全部砸开,李信才看清楚这些人全是本县地饥民,根本没有红娘子地人,不由奇怪,问道:“红娘子的人呢”

  饥民答道:“李公子,红帅的人可能还没进城,我们怕那狗官会害了你,就先攻进牢里了。”

  李信大吃惊:“胡闹,你们如此妄为,官兵杀回来了怎么办。”

  人回道:“李公子放心,红帅的人马上就会来,再说那些狗官兵都躲起来还来不及,哪敢再来。”

  李信哭笑不得,红娘子还没来,城中的饥民就将县牢拿下,大明即已到了这个地步,真是无可救药了,他心里又轻松了点,杀官造反就造反吧,这个世界已经是直道湮没,我又何必为他陪葬。

  帮李信解除了全身的镣铐,每个饥民都迫切地望着他,要他指示下步的行动,这些饥民毫无组织,每个人都是激于义愤,觉得李公子救了他们,又是为他们才坐得牢,自己必须将李公子救出,只是救出李公子后,如何行事,却没了主意。只能定定的看着李信。

  李信想了下,才道:“既已如此,咱们不能让县令走了,走,咱们到衙门先将县令拿了。”

  听了李信的话,众人轰然应了声,齐向县令地衙门行去,李信从牢里捡了把钢刀,心想:“等下衙役们要是反抗,自己定要冲在前头,千万不能让救自己的饥民伤了。”

  到了衙门,门口的几名衙役见到大群饥民过来,嘴里喊道:“杀狗官,杀狗官”衙役大吃惊,急忙溜了,连向里面去报信的人都没有,李信和群饥民毫无阻碍的进了杞县的县衙,此时县令正在训斥手下的兵丁:“你们是群饭桶,饭桶,刚才是谁先喊红娘子来了的。”

  众兵丁面面相觑,刚才大街上有人喊“红娘子来了,红娘子来了。”大家都信以为真,都想鞋底抹油,溜之大吉,只是半响之后,见城门处并无动静,大家都壮着胆子重新回到了衙门。

  宋县令听到红娘子来了,也是吓得要死,拼命想找地方躲藏,只是到处是喊声,他辨不清东南西北,只能躲在县衙嗦嗦发抖,等到声音平静下来,发现是虚惊场,红娘子根本没来时,他又大发脾气,想起刚才大家都争着逃命,无人理会他这个县令,宋县令恨不得把眼前的衙役都狠狠打顿,只是现在兵荒马乱,他也不能将衙役全打了,只能找两个不长眼的来责罚,才能消他的气。

  只是此时众衙役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敢在此时出头找罪受,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出,宋县令无法,正想找几个平时看不顺眼的人打顿出气时,他家的管家跑了过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红娘子来了。”

  众衙役的目光“唆”的下望向宋县令的管家,心里狂喜:“哈,哈,找死的来了。”

  宋县令口怨气无从出,时心头火起,喝道:“将这个扰乱军心的人拿下,重打二十大板。”

  这个管家平时仗着宋县令的势力,欺男霸女地事没少做。连衙役也成了他的仆人,只是他帮着宋县令做了不少缺德事,是宋县令的心腹亲信。衙役们平时对这个管家也只能退避三舍,此时得机会,哪肯放过。没等管家反应过来。几个如虎似狼地衙役恶狠狠的将管家按倒在地。举起板子就打。

  管家是得到牢头说李信被人救走,才急匆匆赶来报告的,守牢地衙役们远远发现群人拿着木棍,菜刀向牢房赶来,且对方人多势众就哄而散,他们为了脱罪。当然是说红娘子带人劫走了李信,没想到进来,就莫名其妙地挨了顿打,管家刹时杀猪般地叫了起来。要是让对他恨之入骨的衙役真打上二十大板,这个管家半条命就要没了。

  个声音乱遭遭的传了过来:“杀宋狗官,杀宋狗官。”

  这声音声势浩大,怕不有数百人之多,大厅的衙役个个双手发抖,正在打人的衙役也停了下来,起望着宋县令。

  宋县令的牙齿格格作响:“来地是什么人”

  管家此时已被打了七八下,屁股上血肉模糊,哭道:“大人,红娘子率兵破了县大牢,将李信救走,现在又杀到县衙来了。”

  宋县令如遭雷击,众衙役听,打人的也顾不得了,丢下手中的家伙就走,边走还边将身上的号衣脱去。

  宋县令欲哭无小泪,沙哑着声音喊道:“回来,回来,你们这帮杀千刀地。”

  却没有个人理他,转眼间,县衙大堂就剩下了宋县令和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管家,只是那些衙役走得走,回来的也快,会儿功夫又全回到大堂,宋县令大喜:“快,护着本县从北门逃走。”

  宋县令话还没说完,才发现片黑影过来,灯光全部被挡着,抬眼望去,门外来了黑压压的数百人,难怪那些衙役要回来,原来是根本出不去。

  宋县令已看清,来的全是饥民,他胆气顿壮,喝道:“上,他们全是泥腿子。怕什么”

  县里的兵丁多半都在城墙上守着,或者是早已逃走,堂中的衙役只有不到三十人,若是在平时,他们倒是敢狐假虎威,只是此时群情汹涌,杀宋狗官的声音浪高过浪,他们如何敢上前抵挡。

  李信手扬,众人的声音才停下来:“你们全部放下兵刀,只要不乱动,没你们的事,我们只找县令。”

  衙役们大喜,刚刚拾起来的兵刀又全部丢在了地上,缩成了团,宋县令才听清领头之人是李信,忙求救道:“伯言兄,救我”

  李信看着这个陷害自己的小人,此时拼命向自己屈膝,不由讥道:“你不是说我散尽家财,收买人心,以图大事吗,被你说对了,我现在就是要图大事。”

  宋县令作揖打躬:“伯言兄误会了,伯言兄为了朝庭,拿出家中的粮草赈济灾民,此仍难得的义举,我定上奏朝庭,让朝庭表璋天下,还请伯言兄将各位父老乡亲劝回去,我定让城中的富户拿出粮食,赈济大家。”

  宋县令提此事,众人更是恼怒,被宋县令抓进去的几十个饥民,已是血肉模糊,还有几个饿晕了过去,至今未醒,大家喊了起来:“撒谎,撒谎,杀了他,杀了他”

  有几个饥民看到李信还在犹豫,生怕他不肯领着大家造反,使了个眼色,数人上前将宋县令打翻在地,其他人见有人带头,涌而上,对宋县令乱踢乱踩,开始宋县令还能发出两声惨叫,接着就毫无声息,旁边趴着的宋府管家照样没逃过。

  踩死两人后,众人又目光不善的盯着群衙役,衙役看到刚才幕已是心惊胆战,此时见众人盯着自己,顿时毛骨悚然,跪地拼命求饶。

  李信刚才来不及阻止众人,心中已是后悔万分,见衙役求饶,心中不忍,道:“他们平时也无大恶,放了他们吧。”

  许多人不肯罢休,嚷着要将他们也杀了,李信厉喝道:“各位,如果大家想让我当这个头就得听我的,如果大家不愿意听,那就另请高明。”

  李信旁边的人都嚷了起来:“李公子,我们听你的。”

  其他人也都道:“听李公子的。”

  李信对那帮衙役道:“你们走吧,不过以后不要欺压良民了,否则被我碰到,绝不轻饶。”

  众衙役如蒙大赫,个个赌咒发誓,以后保证不敢欺压良善,才从衙门里溜了出去。

  又过了会儿大街上方才传来了个声音:“杞县的父老兄弟姐妹听着我们是红娘子的人马,特来解救李公子,只杀官兵,不伤百姓。大家不要惊慌要紧闭大门,不许乱跑,不许窝藏官兵”

  李信微微笑,这才是红娘子的人马,他想起了红娘子的飒爽英姿,突然有种很想见到红娘子的感觉,对身边的饥民道:“派五十个人守住县衙,其他人跟我去迎接红娘子。”

  李信先迎到的却是他的兄弟李仵和堂弟李俊,李俊威风凛凛的撑着面白绸大旗,上边用朱笔写成个斗大的“李“字,后面跟着数百人马,李仵见到李信,大喜过望,跳下马来,拉着李信的手道:“大哥,没想到我们还没有来救,你就出来了。”

  李信指着大旗:“这是哪来的人马。”

  旁边的李俊忙道:“大哥,这是我们寨里的人马,你看,我特意还作了面旗帜,威风吧,红帅说了救出大哥后,她愿奉你为主,以后这就是我们李家的大旗了。”

  李信哭笑不道,连反旗都做了出来,不反也是灭族之罪,反倒可能有条生路,他还是向李俊责道:“胡说,奉我为主这话你也说得说出来,若让红帅的人听到了,岂不要起嫌隙,以后不可如此胡言八道。”

  李俊小声的嘀咕:“这可是红帅自己说得。”

  李信假装没有听到,对李仵,李俊道:“走,咱们去迎接红帅。”

  李仵突然指前面:“你看,红帅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白光下,身鲜红的刑红娘骑着匹高头大马,她的脸宠洁白如玉,五官细致端正,仿佛是朵红火的莲花,旁边杆大旗,个鲜红的刑字随风飘扬,更显得马上的人儿英姿飒爽。

  第七卷 博奕 第三十九章 香火

  看着已方已有数条小舟被击中,在刘宗敏的身边个参谋道:“将军,我们要不要命令火炮攻击他们的投石机。”

  刘宗敏作为先锋,带了五门火炮,炮弹却只有区区五十发,真是打发少发,听了参谋的话道:“莫急,你看他们不是上岸了吗,看看他们的表现再说。”

  边是全力以赴的渡河,边是漫不惊心,不情不愿的阻击,前面的满人不过损失了五六十人就登上了岸,而后面的唐军更是只损失了个小舟,除了人被当场砸死,二人沉入江中外,其他毫无损失。

  苏克萨哈见唐军已经上岸,高举着马刀,命令道:“勇士们,冲锋,把他们全部赶下去。”

  此时先上岸的数百人全是满人,正白旗的士兵不知所措,茫然的跟在苏克萨哈身后冲去,还有些人干脆呆在原地不动,如果是换了索尼和遏必隆的人马必不会如此,只是怎么偏偏让正白旗的人碰上他们原先的固山额真,这些随着舒克萨哈冲击的正白旗士兵到了近前,望着乱哄哄正在上岸的族人,他们高举着手中的马刀却实在劈不下去。

  苏克萨哈连杀数人,满人的鲜血溅了他全身,他心中痛如刀纹,嘶吼着喊道:“杀,难道你们想让我们的东京也丢了吗”

  后面的满人勉强提起了点士气,举刀砍了下去,“咣,咣。”地声音作响。他们借着马力发出的刀多数让刚刚上岸的满人架住,些使出全力地人却终于尝到了同族的鲜血,刀下去。刚上岸的满人根本挡不住,手中地马刀勉强架,接着就是刀被磕飞。咽喉凉。冲天地鲜血从脖子里喷洒出来。大好地头颅飞向了半空。

  豪格催马向前,他身边是仅剩的正白旗数十名亲兵,尽管已经开始撕杀,但苏克萨哈带着的人下意识的避开了昔日的旗主,豪格得以有充足的时间上岸,骑马。对于杀自己地手下,豪格却没有什么心里负担,即然满人的第勇士都让他杀了,杀几个不听话的手下又有什么关系。带着自己的亲兵,豪格冲在最前头,朝死命要避开他地士兵杀去。

  “杀。”名正白旗的士兵满脸惊愕的倒在了豪格的刀下,没有个正白旗的旗兵敢挡豪格的刀,见豪格杀来,只是味的想避开,只是豪格身为旗主,可不是完全靠他是皇太极的儿子才得来的,论武艺在满人的众将中也是排在前面,般的满人士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又加上无人敢和他对战,豪格路摧枯拉朽,只感觉比和明军对战还要容易得多。

  “铛,铛。”豪格连着两刀都被人架住:“苏克萨哈”

  “豪格,你这个卖祖求荣的东西,你忘了你是皇太极的儿子吗,你怎么可以带着汉人来杀你的族人。”

  “别提那个老东西,他是老糊涂了,宁愿把汗位传给他的兄弟,也不愿把汗位传给他的亲生儿子,你看,现在他得了报应吧,若是让我做女真人的大汗,我们满人又怎么到这个地步。”

  “呸,你做大汗,你配吗,你只是个没有的莽夫,大汗如此雄才伟略,又怎会把汗位传给你这个草包。”

  “哈哈。”豪格大笑起来:“苏克萨哈你还不投降,你们的新大汗也上来了,你不过去拜见吗”

  苏克萨哈阵语塞,他闷着头挡着豪格刀又刀的进攻,两人的坐骑转着圈,不懂他们的主人在搞什么鬼,以前大家都是同进退,怎么突然之间自己打了起来。

  满人虽然分成八旗,但正红旗和正白旗两旗关系亲秘,士兵之间许多都相互相认识,开始双方都是虚应故事,但随着伤亡的增多,都对对方的不识好呆恼怒起来,双方开始拼出了真火,开始真刀实枪的干了起来,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了下去。

  苏克萨哈的正白旗只有八百来人,豪格有数十名亲兵,加上从正红旗调给他的五百人,后面阿巴泰的人也跟了上来,双方势均力敌,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砰,砰”密聚的枪声响起,借着满人双方的火拼,唐军已涌上了岸,在枪声中,满人正白旗的士兵不停的倒了下去,甚至殃及到些拔给豪格的原正红旗的士兵。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望着四周涌上来越来越多的唐军,终于有正白旗的士兵绝望的丢下了兵刀。

  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放下了武器,在抵抗的满人正白旗士兵越来越少,豪格大笑:“苏克萨哈,你投降吧,看在你还有几分能力上,我还让你做我的副手。”

  “你做梦,只有死的苏克萨哈,没有降的苏克萨哈,我们满人是天上的雄鹰,是雄鹰就要高飞,绝不会任由别人剪掉翅膀,做只圈养的鸡。”

  “苏克萨哈,你睁睁眼,看看你身边还有几只雄鹰吧。”

  唐军的枪声已停了下来,苏克萨哈转头向四周看去,自己身边只剩下廖廖几名亲兵,他们全身是血,已多处受伤,地上已倒下了数百名满人,还有数百人已双手空空,被唐军押着,动也不敢动。

  苏克萨哈惨笑声,对身边还唯剩下的几名亲兵道:“你们要投降么”

  几名亲兵对望眼:“大人,我们先走步了。”抽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抹,鲜血四溅,“扑通,扑通“几声,几人的尸体栽到了地上。

  苏克萨哈用刀指着周围的正红旗的士兵:“看到了吗,这才是我们满人的好男儿,你们摸摸自己的心,你们还是满人吗”

  周围的满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他们都是随着自己主将投降唐军的,若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杀,又有几个满人不是宁死也不愿投降。今天放下兵器地那些正白旗士兵,多半也是因他们旗主的原故。

  豪格的声音传来:“苏克萨哈,你不要鼓惑他人了。我们满人败了。败了就要有失败了觉悟。你难道要让我们满人死光才算数么,公马没有了有母马,母马没有了有马驹,若是马群没了,那还有什么,你难道想让我们满人地香火断绝。天上地祖先得不到祭祀么”

  “卟。”地声,苏克萨哈的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得到豪格的这般指责,虽然明知豪格说得不对。时却找不出什么话也反驳,口闷气压在了胸中,勉强道:“豪格,你不要花言巧语,你投降敌人,屠杀自己的族人,祖先不会原谅你,长生天也不会原谅你。”

  豪格大笑:“我让族人能够活下去,让我们的祖先每年有祭祀,祖先不会原谅的该是你才对,看看你脚下躺着地族人,他们本可以活下去,就是因为你的自私自利,他们才会死在这里,这数百条人命都是你害的,你身上才沾满了族人的鲜血,你死后,长生天也不会收你。”

  苏克萨哈气得全身发抖:“豪格,你这个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地”

  他再也说不下去,反手刀,向自己的脖子砍去。顿时刀两段,苏克萨哈的头颅滚到了地上,犹自圆睁着双眼,满是不甘心,无头的尸身却僵立在马上,屹立不倒。

  豪格骂了声:“冥顽不灵的东西。”

  刘宗敏走了上来:“骂得好,你们满人太少,纵然善战,不依附我军,只有灭亡,这些顽固份子不理解你,有人会理解你的。”

  豪格恭敬的道:“将军说得是,我定谨遵将军大人的吩咐,忠于唐军。”

  又指了指正被押着的数百名正白旗的士兵道:“将军大人,那些士兵原就是我的手下,将军可不可以将他们拔给我,我保证他们同样会忠于唐军。”

  刘宗敏点头微笑:“只要他们对我军没有怨恨,我可以将他们交给你,不过,万他们中有人敢通风报信,对我军不利,你知道该怎么做。”

  豪格大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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