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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1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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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本以为还需费一番力气,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八路在溪对岸埋伏下兵力,却正合他意。

  佐佐木步次就不信了,两个中队近三百来号精锐兵力,还会怕一伙土八路的散兵游勇,前面的那些充其量不过一群拿上土枪长矛的农民罢了。

  两个日军中队长的控制下,遭到突如其来打击的日伪军士兵们没有出现溃逃,小心谨慎地布下攻击阵形,不断用火力试探性侦察溪流对岸的兵力情况。

  溪流水面水柱不断爆起,两岸的枪声越来越激烈,有如夹心饼干一样夹在当中,虽然有壕沟的地形掩护,八名武工队员却一点也没闲着。

  不过有些奇怪得是,躲在壕沟里的武工队员,不仅仅朝着佐佐木中队长和毛利中队长一方开火射击,也不时朝着溪对岸开火,前后两个方向飞窜的子弹不时掠过壕沟的上方,交织成一道光网,十二区队对武工队也是挺下本钱,清一色武装德制驳壳枪能差么。德制二十响驳壳枪搂足了火力打连发,丝毫不亚于一挺轻机枪。

  让日伪军士兵们心惊肉跳的机枪正在武工队员在壕沟内几个铁皮桶子里蹦着鞭炮纸皮儿,嗯!大概还有几万响!

  那个武工队员仍顾自拿着铁皮喇叭喊着那些子虚乌有的命令,手上捏着一张油麻纸片儿,对着台词。

  溪水两岸的枪声越发的激烈。两岸双方你来我往,不知浪费了几许弹药,枪声越发的密集。激烈的枪声中和鞭炮声中,溪对岸也偶尔有夹杂着传来带着日语的呐喊声,佐佐木步次和毛利元两个中队长并没有听见,有如过年似的炒豆般枪声和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即便是竭力嘶声的大喊,也一样被淹没的恍不可闻。

  而溪水旁的那些武工队员,却不知何时在枪林弹雨中消失了踪影,原本藏身的那条壕沟,被溪流两岸的双方用手榴弹和迫击炮弹轰了一晚,坍塌了大半,只余下一道浅浅地土沟,只露出一两被压扁的铁皮桶子。

  溪水两岸的枪声呯呯嘭嘭的响了大半夜,佐佐木中队长还组织了几次冲锋,却最多冲到溪流中央依旧被打了回来,溪水对岸的“八路”也是几次冲击,一样被佐佐木步次和毛利元组织手下阻击了回去。双方一点都没有后撤的意思。中间的溪流有如分界线一样让双方展开了拉锯式的苦战。

  “哟西!不愧是八路的干活!”打到这份上,佐佐木中队长也是有点佩服起和自己交手了一晚的对手,对方战斗意志坚决。战术老练,和己方一样都是清一色三八大盖,装备精良,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看来有关十二区队地那些传言是真的,依靠着大日本皇军的鲜血和生命成长起来的八路十二区队已经是不容易小看。

  一个晚上,双方都是伤亡惨重,几乎都付出了近半的伤亡,佐佐木手底下的两个伪军小队长全部阵亡了,毛利元也没好到哪里去。被子弹削了一片耳朵,大腿也被嵌了一块手榴弹弹片,手下的两支小队全军尽墨,身边只剩下四十来个日本兵和三十几个伪军。溪两岸双方在黎明前,互有默契的停了火,剩下的人积攒着精力,准备着天亮后的决战。

  东方的地平线上,一抹金色的光芒喷薄而出,第一丝阳光照亮溪水时。

  “撒司给给!~”佐佐木步次拔出武士刀。明晃晃的武士刀折射着东方红彤彤的阳光,几乎与此同时,溪水对岸也同样闪出一把武士刀:“撒司给给!”

  寂静的溪水两岸一下子热闹起来,迫击炮弹飞窜向天空中,带着凄厉的啸叫作出自由落体的动作,日伪军士兵们几乎是杀红了眼,嚎叫着端着手中的步枪向溪流冲去。

  “哪泥?!”佐佐木对溪水对岸的嚎叫声给吓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怔了怔,待回过神来时,两班人马冲到了溪水中央,先前一阵扣动扳机,射空了枪膛中的子弹。

  “哇呀!”“八嘎!”“天皇万岁!”两边的人几乎喊着同样的口号冲到了一起,刺刀对刺刀,拼死搏杀,滚打在冰冷彻骨地溪水中。

  佐佐木的心一下子就像剥光了衣服丢进了冰窖里,透心底子的寒意,猛地大喊:“住手!住手!”掏出手枪对空射击!

  两声枪响和声嘶力竭的喊叫,让溪水中拼杀的双方缓了缓。

  “你们的什么的干活!?”毛利元中队长也回过神来,看看对方的衣服,也是和自己一样皇军的军服,手中的武器也是一般无二,对方包成粽子头似的指挥官手中拿着的武士刀,仿佛和自己宛如同一支部队似的,想到这里毛利元中队长猛地一哆嗦,心底想到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测。

  对方军官双眼赤红地盯着毛利元中队长,恶狠狠地道:“我是大日本帝国皇军大城县中队中队长!”

  “哪泥?!”佐佐木中队长身子晃了晃,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显然他得到了最糟糕的答案。

  “八嘎!你们这群冒充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八路,受死吧。”大城县的中队长狠狠地劈翻了身旁的一个日本兵,紧接着方才的战斗继续了。

  “不要,我们也是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毛利元竭力喊叫道:“住手,住手!是自己人,我们是日本人,大日本帝国的子民不应自相残杀,啊……”对方几个穿着日军军服的士兵一拥而上,几柄刺刀捅入他的肚子里挑出肠子来。

  “不要停,给我杀!”大城县的中队长陷入疯狂的杀戮中,干了一晚上的仗,损失大半属下的,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可不是几句话就能平息。

  战场之上只需几秒钟就决定着生死存亡胜败,毛利元和佐佐木步次这一方的士兵因为失去指挥,战也不是,不战也不是,被对方一下子占了先手,转眼间就被对方杀了大半,甚至连俘虏也不想要。

  看到自己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佐佐木步次带着几分绝望,失去了往日的镇定,慌乱的举着武士刀,结结巴巴地重复道:“不,不,我是日本人!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大城县中队长握着带着鲜血的武士刀趟着溪水逼近佐佐木步次,脸上血迹斑斑,面目狰狞,恶狠狠地高举起武士刀,咬牙切齿道:“八嘎!背叛大日本帝国,投降八路的叛徒!到黄泉忏悔吧!”

  一抹寒光斩落,佐佐木步次的头颅滚落在溪水中,转眼被溪水冲至下游,整条溪水都染满了鲜红。

  佐佐木中队长至死都没明白,为什么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对方也不肯放过自己。

  要怪就只能怪十二区队是华北根据地唯一一支曾保留过日藉八路的抗日武装力量,十二区队里能说上一口流利日语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又精通日本习俗和历史,连日本人都分不清哪些是日藉八路,哪些是武工队伪装的,日本人内部之间有时都会疑神疑鬼,不敢相信对方真得是自己人,本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的原则,闹得现在自相残杀仍不自知。

  新一批的战报递到了李卫这个代理区队长的桌前,李卫捻起一张战报,稍看了一眼就笑了笑,三连的行动活跃,让根据地外围一些想趁火打劫的日伪军被三连的武工队给调动起来,老实的像条狗一样要它往东,它不敢往西,几乎有如剧本似的几支日伪军按部就章,被挑拔和引诱得都以为对方是八路,相互之间打了个头破血流,这个“狗咬狗计划!”看来是执行得是相当成功。

  “通知下去,狗咬狗计划继续执行,继续分散根据地外围那些日伪军的注意力。”李卫轻描淡写地下达了下一步命令,三连虽然不负责主要作战任务,但是其作用,却不亚于一支精锐兵力,三连执行的“狗咬狗计划!”却让华北日军司令部企图以多梯队兵力叠加的“添油战术”破了产。

  十一分区司令部几乎是在不断转移和附近几支部队游击掩护下与日军主力展开周旋,跟在司令部机关队伍中的十二区队区队长王保却有如热锅上的兔子,对!是兔子,不是蚂蚁,蚂蚁只会在锅里乱爬,而兔子却想着往锅外蹦。

  王保这几天几乎快成了分区司令部的电报班编外人员,只要电台一架设下来,他就会凑到电台边上打听十二区队的电台消息。

  第九卷 第四百二十八节

  也不知最近怎么回事,电台的各个频道都出现了一定的杂音,各根据地之间的无线电台的通讯受到一些影响,不过日军的几个通讯频道所受到的干扰更大,传递情报和文件都受到严重影响,在国军和日军技术人员的测向下,却发现干扰源就在冀中一带,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在搞全频段无线电干扰,弄得不少电台出现通讯不畅。

  当十一分区司令部的电报班趁着司令部刚刚脱离了日军主力追击,转移到一个村子里歇脚的当儿,迅速架起了电台,用竹竿子挑起天线,打开机器就收到了十二区队电台的联络信号,刚接收完十二区队的初步作战应对计划时,守在电台旁的十二区队区队长王保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原以为十二区队会按着以往灵活机动的作战方针,在根据地内以游击战、麻雀战、地道战和地雷战等多种斗争形式相结合,在运动中与任丘县的来敌周旋,拖延时间等待兄弟部队和分区主力部队的协助,将任丘县的敌人驱赶回去,可是解码后的作战计划,偏偏与王保预计的完全两样,十二区队却是磨刀霍霍准备着和任丘县三千多日伪军准备打一场刺刀见红的阵地战,才六百来人的十二区队pk三千武装到牙齿的日伪军,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么!以后还想不想继续抗日了。

  虽然王保相信李卫的能力足以胜任代理区队长一职,却死都想不明白这败家的小混蛋居然出这种昏招,和以前李卫死占便宜不吃亏的作风相比完全大相庭径,王保不怕十二区队临阵脱逃,可饭也得一口口的吃,仗也得一阵一阵的打,这样跟敌人硬拼,就算是胜了也是惨胜,十二区队这大半年攒下的家底子可别想剩下多少。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这么浅显的道理,就连个普通战士都明白,这小李子怎么昏了头的不会明白呢。

  司令部西面远处隐隐传来了枪炮声,日伪军们又追上来了。负责保护司令部的警卫营正在与敌人接火。

  “不行!我得马上回区队去,家里没人镇着,这帮小王八蛋还不翻了天去!”王保实在是坐不住,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十二区队,把小李子从代理区队长的座位上踢下来,爆他十七八个栗子,重新执掌区队。

  “呵呵!小保你这是急着上哪儿去啊!”看到王保从电报班里出来,分区司令部的王政委朝着王保打着招呼,却发现王保气冲冲的脸色铁青。

  王保看到王政委。脸色稍稍缓了些。道:“叔,我就回区队去,卫子不知道吃错了哪门子的药。居然跟敌人硬拼,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笨招么?”

  “什么?!小李子跟别人硬拼?!”王政委犯起了嘀咕,自打在三团的时候,那小子别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却谁也看不透,打起仗来阴损的绝户计一个跟着一个,跟敌人硬拼?!除了这小子一个人的时候也许会犯浑,可从没有过拉着别人也一起下水的事情过,就是再犯浑,这小子也有着底线。王政委眨了眨眼又问了一句道:“你确定?!”

  “你瞧瞧,十二区队刚发来的作战计划,真不知道咋整的,卫子发疯,佳瑶他们几个也跟着卫子一起疯。”王保气鼓鼓的将手中电件解码件递给王政委。

  “你先别急,我先瞧瞧!”王政委一手接过文件,一边拿出个眼镜戴上,小声念着上面的作战计划。

  “呵呵!这小李子的野心可真不小啊!就凭着你手下六百来号人,就想吃掉小野二郎的三千多人马。啧啧!小保,你们十二区队果然是号称分区战斗力最强的队伍啊!”王政委却没有像王保那样的表情,反而对这份作战计划信心十足。

  “强也得看时候啊!叔,你倒是给个意见啊!”王保却不能理解王政委的的话。

  “小保,我问你几个问题?!”王政委笑眯眯地看着王保道,“你说小李子是不是一个傻瓜笨蛋?!”

  “他不傻啊,比猴儿还贼精!”王保摸不着脑袋,王政委怎么问出个这么奇怪的问题。

  王政委又接着问道:“小李子干活儿有按常规出牌过吗?!”

  “他那脑子根本不是人脑子,能按常规出牌那是打西边出来。”

  王保不能理解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几十年的思想差距,那代沟可是大了去了。

  “这不就结了!”王政委把十二区队的作战计划又递回给王保,“卫子又不傻,佳瑶他们也不是笨蛋,定下这样的作战计划,肯定有他们的用意,王保啊,你这个区队长还是不能小瞧你手下的几个连长啊,别瞎担心了。”

  王保心底也知道这份作战计划背后有道道儿,可就是心思拐不过这个弯儿来,王政委一提点,心头的焦急也稍稍平息了些。

  远处的枪炮声又像是临近了些,看样子警卫营将防线后撤,司令部又要开始继续转移了,电台班的人正在收起天线。

  杂乱的枪炮声让王保心头的烦躁死灰复燃,道:“这,这我还是不放心,我还是得回去看着。”他将手中的作战计划撕成了碎片。

  “现在到处都是鬼子伪军,回去可不方便,要不我安排一个排护送你回去。”王政委看到王保心急火燎样子,也没打算拦他,王保的性格打小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十八头驴都拽不回来。

  王保连忙摇头道:“现在司令部还要与敌人周旋,怎么能抽人出来,我一个人化妆成老百姓小心些就是了,日本人总不成还跟一个不起眼的老百姓较真不是,再说了,人多了扎眼,不过混过关。”

  “行!路上还是小心些!如果不行,还是回来!不要勉强!”王政委看着自己这个侄子,叹了口气道,以前的红小鬼长大了,有了自己的队伍,王政委看向王保的目光就一个慈父看着自己的儿女一般。

  王保没有继续跟着司令部一起转移,在分区司令部开拔时,他乔装打扮了一番,揣了一支驳壳枪和两枚小甜瓜手雷,在日伪军主力逼近的炮火到达前,孤身一人寻找返回十二区队的路。

  任丘县小野二郎的三千多日伪军经过了一周的龟速爬行,分成两股兵力逼近石井镇,一支千余人的日伪混合大队已经和十二区队的外围防线发生了接触,不断地发生进行小规模交火,这支日伪混合大队异常谨慎,没有贸然突进,而是采用蚕食战术,逐米推进,同时等候小野二雄的主力部队。

  而此时小野二雄手下两个大队的兵力,已经不复刚出任丘县城的威风,借来的八辆装甲车,受到民兵马蚤扰性攻击被打残了两辆,后来又被十二区队的大型飞弹直接敲掉了一辆,剩下的五辆,又因为被火箭弹袭营后,缺乏燃料,仅够三辆能够开到石井镇参加作战的储备量,仅仅是不到两百里的路上,小野二雄就已经直接损失了三个中队的战斗。

  看到眼前有如层层阵地一般的石井镇,小野二雄的先头部队恐怕连到达目的地后松口气的心思也没了,十二区队早就是恭候多时,将石井镇外的所有土地都经过一番修正,打造出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形区域,李卫早将给小野二郎准备好了剧本。

  咚~

  一片冰块飞舞,地上露出冻土的大洞,那是日伪军的九五式步兵炮在示威。

  李卫站在敌人火力范围之外的地方冷眼看着敌人分出小股兵力在试探石井镇的火力分布,他嗅着寒风送来的硝烟气息,身体不由自主的在颤栗,肾上腺素分泌加速,手不自觉地握到了背后的格斗刺柄,他头一次清晰地感觉自己是属于战场的,那里是他的归宿,战斗才是他的生命全部,但是他却没有动,身上压着指挥这场战斗的重担,全区队的战士们都将对自己的信任用生命为代价交付给自己,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李卫知道,十二区队极需要经历一场高强度的战斗,只有在这样的战斗中成长,十二区队才能面对将来只能用波澜壮阔一词来形容的大规模战役,抗美援朝,珍宝岛战役,中印之战,对越自卫反击战。

  只有真正成长起来,才能在将来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的可怕战争中存活下来,而李卫却不能将这些说给他人听,命运是弄人的,无法改变的历史,让李卫有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也许,不经历风雨,永远不能见到真正的彩虹!

  指挥者的意义就想当于一个程序员,事先编好所有的指令后,而战斗就是检验程序的编译器,战斗计划已经确定,各战斗人员都已经就位,行动已经展开,接下来的生死较量,将成为较验李卫指挥能力的试金石。

  李卫现在唯一所能做的,就是亲临现场目睹这一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

  第九卷 第四百二十九节

  像是打小鼓一般的炮火,打在阵地上炸起一团团冰屑和泥土,在后方日伪军机枪阵地的掩护下,将近一个中队的日伪军从石井镇的西北面发动了进攻。

  不像第一次世界大战,都是靠着一窝蜂式的挤成一团冲击阵形,不论是经过现代战术训练的日军和伪军,为了生存的基本战斗技能,几乎每一个士兵在训练中都不敢马虎,一百多名日伪军拉着散兵线,尽可能压低着身子,在冰雪上匍匐前行,利用地形躲躲闪闪的推进。

  负责石井镇西面一带阵地的四连,大多数战士们都静静地扑在壕沟里,冷眼看着敌人的又一次试探性进攻,虽然是试探性性质,如果稍一大意,很有可能就会演变成正式大规模强攻,日本人就像是一只盯上猎物的狼,巡回着寻找猎物的弱点,伺机发动致命一击。

  小野二雄可不像那些狂妄自大的日军指挥官,他的胆小性格却造就了他异常谨慎的作风,这次亲率三个大队的兵力扫荡十二区队根据地,也实是十二区队把他逼到了绝境,十二区队炸毁火车夺取高射炮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甚至还牵连好几名日军军官剖腹谢罪,如果小野二郎不能有所行动,恐怕连他的上司石家庄的司令部都不会放过他,洗干净肚子用刀在肚皮上画十字的人也要多一个小野二郎。

  六百米!

  五百米!敌人已经进入了发动冲锋的有效距离。

  四百米!敌人进入最佳射击范围内,十二区队的战士们开始进行了瞄准,小声报着自己的靶子。

  呯!~

  阵地上一声枪响,压低着身子前进日伪军之间,一个日军士兵脑门子被掀飞了半块,红白之物狂喷而出,尸体栽倒在积雪中。

  几乎是所有的日伪军士兵身子同时一滞,迅速扑倒在地上。

  四连的神射手开始进行战场目标预先清除,而大多数战士们却没有所动。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不准开枪。

  而现在,则是连队里那些神射手发挥的时候,从打散整编后,各连地已经不再限于针对性强的作战任务,班级单位的战场适应性提高了很多,几乎都是多面手,远狙近拼刺刀,样样拿得出手。

  四连的神射手不紧不慢的开着枪,几乎每一发子弹都能敲掉一个敌人,似乎有些不能忍受冷枪的高效率收割着生命,日伪军们在中队长的命令下,猛地跃起,呼喊着发起了冲锋,与此同时,日伪军阵地方向,集结完成的另一个中队也同时怪叫着发动了冲锋。

  看样子日本人打得是梯队冲锋战术,想从不断地进攻中。寻找着四连防御阵地的破绽,然后全力攻破。

  “给我打!”四连副连长丁弘在看到那一百多日伪军冲进了一百米线的范围内,大喊一声,手中的驳壳枪率先开火。扫出一片覆盖面。

  “呯!~”猛烈而整齐的步枪排枪齐射,几乎有如中国工农红军内的经典教科书一般完美的扫翻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日伪军。

  步枪齐射的威力有时更甚于机枪。

  “撒司给给!”远远的传来日军指挥官地嚎叫,武士刀在折射着寒光,第二批次日伪军中队已经冲锋到了六百米地距离,而第三批次的日伪军中队已经开始集结。

  连续三个中队梯队式进攻,近六百人的高强度冲击,看样日本人不打算让四连缓过气来。

  日伪军掩护冲锋部队地机枪喷洒出无数弹雨将十二区队的防御阵地上的工事打爆出无数满天冰屑雪粉。

  冰天雪地之中,埋设地雷并不怎么有效,冻结实的冻土让地雷的感应能力下降很多,十二区队埋设下的雷区只能采用电线引爆。也要多亏日本人的电话线,随便凑个上千米长的电线都是不成问题,如果采用手拉线,说不定会被冰雪给冻住。

  四连的爆破员在日伪军第二梯队冲进了雷区时,狠狠的按下了启爆器。

  第一批的日伪军背后,第二批冲锋的日伪军之间爆起数朵巨大的火球,火红色的火雨有如流星覆盖了半径二十米的范围之内,这可是加了料的地雷,装药量几乎达到了十公斤。而且还附加了手榴弹,金属片,木炭,酒精等加强性杀伤物夹杂着冰块掀起一片血色风暴,在五十米杀伤半径内的日伪军几乎是鬼哭狼嚎成一片。

  “给我冲!不许后退!”在队伍后面幸存的日军督战军曹挥舞着武士刀,声嘶力竭地嚎叫道,挥刀斩翻了几个后退不前的士兵,战场之上地擅自溃逃,不论是日本兵还是伪军,督战官都一视同仁,头颅满地乱滚,军曹满面狰狞加上手中带着鲜血的武士刀,吓得那些手脚发软有后退之意的士兵们连滚带爬的往前冲,冲锋或许有条生路,而后退铁定是先死,早死不如晚死,大多数幸存的日伪军都选择了前者。

  受到大当量地雷爆炸后,仅剩一口气的日伪军伤员们,直接被督战军曹们一刀了断,不过日军伤员是被砍下头颅,而伪军则是一刀捅进心脏。

  轰隆隆声中,两辆装甲车跟在第三批冲锋的日伪军队伍里一同跟着冲锋,大口径机枪更是嚣张的喷吐出弹药,在四连的阵地上炸起一团团冰花。

  “重机枪准备!”四连长丁弘大声喊道,方才针对日伪军两个中队的冲锋,他只是让步枪和轻机枪进行压制,没有让重机枪阵地发言。

  为冲锋时更加灵活的躲避子弹,日伪军士兵在发起冲锋前脱掉了厚重的棉衣,以三八式步枪的穿透力,针对步兵冲锋阵形足以胜任,没必要浪费珍贵的762口径重机枪弹。

  突突突!~

  阵地上的两挺马克沁拉足了火力,扫出一排扇面,甩出长长的二百五十发弹链源源不断地向枪膛内提供子弹,还是德制重机枪是中国抗日部队的最爱,日本人77毫米的九二式重机枪让中国人感觉格外的小家子气,只配备三十发的弹板,硬是把射速从设计每分钟五百发限制到实际只有每分钟两百发,几乎仅够十秒钟就干哑,风冷式的散热片越发的加重了枪身。

  马克沁对上九二式,一个照面就可以让九二式彻底哑火。

  人多?!人多有屁用,依着小李子在开战前的话说,任丘县来的敌人有三千多,老子军火库里的子弹都是三千的好十几倍,大老爷们光膀子上战场,谁怕谁?!

  日伪军士兵在雪地中翻滚着,日军两辆装甲车上不断爆闪的子弹头撞击的火光,虽然不能直接射穿厚实的装甲,但边上的日伪军步兵们却是苦不堪言,光是那些在装甲板乱蹦的跳弹,都让躲在装甲车后面的日伪军伤亡不少,十二区队早就尽得李卫真传,装甲车没了步兵的协从,几乎连屎都不算。

  带着几声尖锐的啸叫声,突进到四连防线四百米外的日伪军硬是用尸体和沙包堆进了几个迫击炮阵地,数发八零口径迫击炮炮弹砸到了四连的阵地上,数名战士藏身的位置被击中,炸起一蓬血雾,甚至连最后的呐喊都没有发出,就仅剩下阵亡名单上的名字。

  即便是日伪军推进到阵地前沿的机枪和迫击炮不断将弹雨倾泄在四连阵地上,但四阵地上的枪声,几乎一直都没有停滞。

  十二区队的战士一旦上了战场就彻彻底底抛弃了人类的感情,化身为只知杀戮的人形兵器,抹了一把牺牲战友溅落到脸上血肉,毫无感情的目光扫过边上战友血肉模糊的残尸和永不瞑目的眼睛,在他们眼里,只有消灭敌人才是唯一的念头,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他们只有不断的射击,呐喊着,直至自己的血流尽,再也无力扣动板机为止。

  对牺牲战友的悲伤,这并不属于战场,悲伤只能是战后活着的人所能享受的待遇,而现在,他们的心中只有战,中国人已经没有了退路,不是生,就是死,没有其他选择。

  敌我双方阵上的机枪手几乎都是红着眼睛对射,四连马克沁重机枪阵地上一个机枪手胸口喷涌着数个粗大血泉抽搐着栽倒在一旁,边上的供弹手立刻扑上,继续拉动着机枪扳面,机枪手在生前最后的目光中,依然竭力看向前方。

  机枪阵地一向都是双方火力重点照顾的对象,供弹手也在几十秒后牺牲了,脑袋被打烂了,甚至连看这世界最后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尸体迅速被拖到后面,边上的一个战士也照样拉起机枪跟着射边,附近的战士同样做好了扑上去替扑的准备。

  十二区队神枪手也是疯狂狙杀着敌人的火力点,甚至直接对准敌人的机枪射击,带着仇恨目光,全身心的去瞄准,哪怕子弹在耳边啾啾乱窜,就是这样忘我的战意下,敌人机枪阵地上甚至出现一挺机枪被四连神射手的子弹从枪口穿入枪膛,直接让机枪炸了膛。

  ps:子弹由枪口直入枪膛,历史上也有志愿军捡到两枚炮弹空中相撞后的物件,取自抗美援朝。

  第九卷 第四百三十节

  十二区队的迫击炮毫不示弱地向日伪军阵地上的迫击炮阵地还击,日伪军既不是笨蛋,也不是脓包,在没有失去士气的情况下,其战斗力不容小视。

  冲锋的日伪军中也不乏枪法精准的好手,抵近在四连的防线前,刨出简易的单兵掩体,在冲锋阵线后面抽冷子放冷枪。

  几百米的路,几乎转眼就冲到,四连的火力已经不足以压制有如潮水般涌上来敌人,“上刺刀!~”四连的五个排长扯着沙哑的嗓子吼道。

  一排闪亮的刺刀齐刷刷地插上三八大盖枪口,动作整齐地在战壕线上能看到一长串闪着寒光的光芒一闪而过。

  “杀!~”最先与敌人冲锋部队发生接触三排战士,勇猛地有如下山猛虎一般,压低着重心,大喊着冲进敌群。

  侧身避开敌人的刺刀,枪托自下而上扬起重重地砸在敌人的小肚子上,然后利用枪身重心平衡力回转枪托压平刺刀,马步前刺,将刺刀狠狠的捅进敌人的胸膛里。

  因缺乏弹药,不得不锻炼出一套近身刺杀战的中国工农红军的八路军恐怕是在中国国内少数几支能与日本人较刺刀的最强部队之一,十二区队与老红军团改编的三团有着不浅的渊源,由实战磨炼出来的战场白刃战刺杀术对上日本人教科书式的刺杀术丝毫不逊色。

  这完全是一场实战派对学院派的对决。

  历经了日伪军多次扫荡,频繁的小规模战斗磨炼出来的十二区队官兵无一不是战场上的杀星,两方闪着寒光的浪尖相撞在一起,撞起无数血光,临死前绝望的惨叫声不绝而耳,刺刃扎入人体有如泄气般的声音,撕杀时的喊声连成一片,四连的阵地前充满了血腥和死亡,仅仅第一个回合。就有双方合计就有十余人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白刃战永远是男子汉的专利,充满着血腥和残忍,没有任何怜悯可言,冰冷的刺刀直捅进对方的身体,手一扭,搅动着对方的内脏,直接让对方断气。刺刀弯了,枪托被砸断了,毫无招式的扭打在一起,挖眼睛,砸鼻梁,顶下阴,掐喉咙,咬耳朵,怎么阴损怎么来,只求杀死对方不择手段。

  哦!不!四连的每一个战士身上还缺德带冒烟的标配着一柄军刺。都是他们连长留下来的坏习惯。藏在背后的军刺让无法防备敌人在临死前还不甘于对手居然藏了杀手锏。

  阵地上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和马蚤臭味儿,裸露在伤口的内脏淡淡地散发着少许热气,粉红色的肉块和腥红的鲜血四处散落。甚至还能看见几个完整或不完整的头颅。

  在生死存亡面前,甚至连恐惧与恶心都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四连不愧是十二区队近战能力最强的一个连,尽管经过改编,不少战士被分流到其他连队,精锐战士却都保留了下来了,平时训练过程中四连依旧保持了近身战的特色,加强了那些从其他连队进来的格斗训练,甚至五连的神射手都能拿着把军刺舞出一团寒光。

  四连官兵以惊人的杀戮效率,第三批次的日伪军在冲上四连阵地前,前面两批冒着弹雨冲上来。合计仅剩的一百多人的两个日伪军中队,转眼间就在白刃战中被四连绞杀了个干净。

  白刃战中,日伪军几乎要付出十比一,甚至二十比一的伤亡代价,擅长团队协作作战的改编新建制发挥出了互相掩护攻击的优势,往往日伪军扑倒了四连战士正要下杀手时,却被边上一声枪响直接爆了脑袋,战场上恐怕最具杀伤力和防御性的交叉绞杀模式。

  在专门为任丘县敌人布置的战场上,地利优势永远在十二区队的一方。不远处日伪军的装甲车是陷在坑里,动弹不得,只能不停的转着机枪口,无奈地看着前方是自己人与十二区队人纠缠在一起,凌空落下的迫击炮弹炸得装甲车咣咣大响,里面的日军驾驶员和机枪手好像置身于铜钟似的,耳边轰鸣着。

  四连阵地上几挺轻机枪已经打得枪管子通红,边上的供弹手在不停的装填弹匣时,捧起的雪块一撒到枪筒上就激起一阵白汽,边上大部分战士们已经冲了出去,与源源不断冲上来的日伪军杀成一团,机枪手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用弹雨消灭冲近的敌人,减轻白刃战中战友们的压力。

  “四连阵地看上去不太好!卫子,要不要拉一个民兵连上去!”架着望远镜,陈佳瑶紧盯着四连的阵地,那边阵地上已经打得异常火热,敌我双方混在一起,喊杀声不绝与耳,爆炸和枪声几乎密集的听不出点来,而石井镇其他几个连负责几面阵地,也遭到了日伪军的进攻。

  “不!四连还没有到撑不住的时候,敌人的底牌还没有亮出来,我们也不能过早暴露实力!”李卫摇摇头,现在还仅仅是步兵小规模接触,与在现代电视上看到那些战争片相比,眼前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听着前面的撕杀声,李卫紧紧的捏着拳头,甚至有一种拔出格斗刺冲过去的冲动,心底渴望着嗜血的念头一刻都没有停息,可是李卫嘴角抽了抽,却是没动,强逼着自己冷静,习惯了冲锋陷阵,在战场上收割着敌人性命的日子,要是王保老大在这儿就好了,他就可以冲在敌人堆里杀个痛快,何苦着压住战意躲在后面坐镇指挥战斗,还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呜!~空中划过奇怪的啸声,紧接着四连阵地前白刃战中炸起一团黑烟,弹着点处以五米半径范围内断臂残肢血肉横飞,不论是日伪军士兵还是四连的战士,都被突如其来的炮火撕得粉碎,弹着点只余下一片焦黑的小坑。

  紧接着又有几枚炮弹打过来,看样子为了能从石井镇西面四连阵地上撕开一道口子,小野二雄竟然利用前面冲杀的士兵作为炮灰诱饵,想来个敌我同归于尽,用炮火扫出一条通道出来。

  “脱离战斗!后撤!”四连副连长丁弘很快就反应过来,看到牺牲在日本人卑鄙的偷袭炮火中的战友,心中好一阵肉痛,也同进对敌人狠毒的计谋恨得咬牙切齿。

  “敌人火炮!?”李卫一惊,数一下落到四连阵地上的炮弹,日本人起码有不下于六门步兵炮在轰击,看爆炸的烟云,恐怕炮弹的威力还不小。

  人力还是无法与火炮较劲,四连进行白刃战的战士们迅速撤离,并向后方第二道防线撤退,利用坚固的壕沟与工事,躲避横飞的弹片,阵地两侧的机枪手果断进行火力掩护,阻击白刃战中的敌人追尾突击,之前与四连搏杀的日伪军则随着一颗颗不断落下来的炮弹,全数葬送在自己人的炮火下。

  随着四连阵地上最后一个日军士兵倒在了双方炮火和弹雨下,阵地前恢复了日伪军三个中队冲锋前的平静,只剩下渐渐的硝烟随风飘散,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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