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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10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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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士兵阵亡,其余带点儿伤的。不计其数。

  物资损失就更多了,帐篷就被烧掉近百顶,军用卡车被炸翻了一辆,弹药损失更不用说了,甚至连装甲车的柴油都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存量。

  发觉到爆炸后出现的伤口中毒现象,营区内的日军军医立刻让士兵煮起大锅盐水,给受伤的士兵们清洗伤口,这毒性弹片危害性不小,轻则让人失去力气,重则会留下后遗症。自打日军在华使用生化武器以来,十二区队就再也没有顾忌过歼敌手段,甚至还与日本侵略者打起了化武对攻战,其中刺激性和致命性毒质武器就从来没少用过。

  无法忍受于一直被动挨打的的小野二雄,终于在清晨的早饭后就下达了分兵进击的命令,分离出一个支日伪军混合大队,与主力部队保持着三十里的距离,扩散搜索距离包抄向石井镇,压缩十二区队的活动空间,避免其逃窜。

  就像竭泽而渔一样,小野二雄带着地两支大队的主力部队继续按原计划稳扎稳打,按部就班的采用梳蓖战术,收拢扫荡包围圈,一旦发现十二区队的踪影,两支队伍立刻形成犄角之势,与十二区队展开决战,并且力求速战速决,将河北地区对日军最具威胁的抗日部队之一的十二区队从八路军的战斗序列直接抹除。

  与此同时,有一个中队的日伪军正离开了高阳县,在与小野二雄的部队汇合地路上。

  一分为二的两支日伪军得不到可靠的情报来源,依靠着扮成百姓的伪军四处像疯狗一样掘地三尺搜寻着十二区队的踪迹。

  前期的坚壁清野工作和群众转移工作做的比较到位,日军并没有实现胁持群众,要胁十二区队的目的。

  活跃在根据地的马蚤扰小分队获取的战果颇丰,三天两头抓获的伪军舌头,就像是送上门似的,其实那些装着当地农民,或挑着小货郎担的伪军,实在是扮相太假,根据地里的群众早就转移完了,仍在村子里到处乱晃的,不是敌人扮的又是什么?根没有耐心的区队战士摸着空放翻了那些扮相不佳的敌人,搜了一圈身后,用麻袋套住了,绳子一扎,像卖猪崽似的,全部装车运走。

  光靠派出探子是难以找到十二区队的踪迹,然而日军携带的军犬却是数次发现了十二区队马蚤扰小队的踪迹,狗的鼻子极为灵验,人到哪里都免不了会留下气味,日军的军犬带着日伪军死追着小分队不放,有几次险些将小分队给包了饺子。

  日军的军犬超越人类的机敏,给小分队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阻碍,十二区队并不是没有办法,俗话说,兵对兵,将斗将,这狗?!也有狗咬狗的应对。

  十二区队也不是没有军犬,也有着一支从民间土狗中搜罗来的优良品种组成的军犬队,直接受属于三连管制,人是庄稼汉组成,狗也是乡下的土狗里挑出来的,名字也是老实的紧,叫“狗仔队”,名字虽然有些不太好听,却也名符其实,平时主要负责搜救和追捕的辅助工作,落上狗仔队追杀名单的,基本上没个跑。

  这个十二区队的狗仔队追踪到底和无孔不入的战斗手法,和现代的记者狗仔队甚至没什么区别,说到底,这畜牲的鼻子灵验的很,尽管都是乡下看家护院的土狗里挑出来的,但百里挑一,民间也不乏好狗。

  队长毛小来是养狗的个中高手,祖上是地主家的纨绔子弟,留下些养狗训狗的本事,手底下还养着一条从小养大的狼,同属犬科,狼的凶悍性比狗强多了,配种养下的小狗仔全是个顶个的好狗,既有狼的凶悍,也有狗的忠诚。

  针对日军军犬的反击,这会儿狗仔队着实成了香饽饽,哪个要执行的小分队都争抢着要,凡是出发执行任务的小分队都要带上两三条狗,在月黑风高或草甸子等不容易发现敌人的环境里,这狗可比人机灵,可以提前发现危险,万一爆发个接触战,这狗仔队的土狗也是一个顶俩。

  随着任丘县日伪军主力部队日渐接近石井镇,与十二区队发生的小规模战斗越加频繁,而且强度逐渐提高,李卫打得也不是死守石井镇的心思,十二区队家大业大,根据地内主要经济资源和人口,都集中在石井镇一带,撤离需要大量时间,而十二区队的任务就是牵制住日伪军的主力,在家门口作战,最终采用牵牛战术或由十一分区主力部队支援,无论哪样,李卫这个代理区队长都不打算让小野二雄这个老对手好过。

  火箭弹弹阵后,日本人晚上值夜的人数大大增加,营边保持着一个中队的日伪军流动性循逻和双明暗哨结合,相邻的士兵都彼此熟识,这让十二区队发动夜袭的难度大大提升,毕竟敌人兵多势大,十二区队也不能硬拼,这次抽了一次冷子也是侥幸,也不能一而再的故伎重施,毕竟日本人也不是傻子。

  十二区队内擅长打伏击的五连专职负责在外面不断削弱敌人的战斗力,游走于日伪军主力边缘,时不时的逮着机会咬一口就一沾即走,范国文也是个胆小鬼,枪手多好,躲在后面放放冷枪,不会刺刀见红拼个半死,他的谨慎让五连的损失极少。

  石井镇内井然有序的保持着物资转移,即将成为战场的石井镇外,即便是硬如土的冻土也架不住军民们热火朝天的干劲,尖头锄高高扬起,狠狠地砸下,掀起一小块冻土,一点点凑成接成片的战壕和地堡等防御工事。

  好在眼下是冬天,也不担误农事,村外上好的几千亩地就这样被挖的一踏糊涂。

  第九卷 第四百二十四节

  冬天开掘工事,实在是一件非常令人头痛的事情,若是湿土,只需和铲子直接挖起,然而被雪水冻透的冻土却似钢筋水泥一般,冻得结实的地方,一锄下去,只爆出几点冰屑,仅留下一个白印。”

  一连长康扬抹了一把热汗,看了一眼周围一起在挖掘的战士们,扯着嗓子吆喝道:“动作快点!要注意安全,别把手划了!”

  大冬天的冰碴子又冰又锋利,昨天有几个小孩子追打着嬉闹,其中一个孩子不当心滑了脚,摔了个大马趴,结果下巴磕到了冰块,立时划开一个血口子,就像是下巴上多了一张小嘴巴似的,小孩子楞了楞,抹了一手的血,吓得哇哇的大哭,立刻边上的大人给送到卫生队缝了六七针。这也给其他的人提了个醒,冰碴子比刀还利,即便如此,每天仍有人不小心被冰块划伤。

  有些太过于难以挖掘地段,战士们在地上铺上柴草烧化了地面的坚冰,才好挖了一些。

  为了加固那些工事,十二区队还采用了特殊的办法,战壕的掩蔽墙和地堡上,不仅用泥土堆砌,还用温水不断浇上去,结成一层层的冰,冬季温热的水结冰速度要比冷水快得多,越来越厚的冰就好像装甲一样,子弹打上去,根本没有穿透的机会,直接弹飞,而手榴弹也只能炸开几层冰罢了,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让冰层的坚实程度更甚于钢铁。

  这种建工事的取巧方法,也就只有北方冬季的严寒下才可以使用。

  工事区域烧着十几口大锅,不仅仅为修建工事提供热水,还烧开了热滚滚的萝卜牛肉汤,给歇下来的战士补充体力,萝卜拥有小人参的美称,牛肉更是耐饥,两者都是抵御寒气的佳品。

  也就战时能得到伙食改善。虽然战天斗地异常辛苦,但参加劳动的军民们心底里却是美滋滋的,有口肉吃都快抵得上过小年了。

  蠡县的日军中队长佐佐木步次这几日天天忙着操练着手底下的士兵,为了让这些士兵能在近期扫荡战中取得突出的战绩,佐佐木下令关闭了慰安所,不允许士兵无故出营,平时四处惹事生非的士兵们好好收收心,投入训练,保持战斗力。

  战场是军队内升官最快途径,尽管手下的士兵都不是什么精锐,一心想着积攒战功往上的佐佐木,并不安心在小小县城内当平庸的治安中队长,混成部队说白了就是杂牌军,手下一个小队的日军士兵也大多都是从满洲里,日本本土和台湾招募来的流民,只是在征集时由专业教官操练过一番,仅仅比另两个小队混饭吃的伪军稍强些。

  在游击队和武工队四处出没的根据地和治安区边缘,佐佐木中队长任何时候都没忘记操练出一支可以自保的队伍。

  重典之下他也没忘拢络人心。平日里对那些士兵祸害乡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丘县城大队长小野二雄率三千多兵力进入十二区队根据地扫荡的战报,几乎随着小野上报后。直接传达到各县,佐佐木中队长也是时刻准备着分一杯羹,平时那些游击队小鱼小虾的十几个人七八条枪,还不放在他的眼里,然而八路军的十二区队可是一条大鱼,若是在围剿十二区队的战斗中,立下什么功劳,他这个中队长的肩章换一换,也是和小野二雄平起平坐的大队长了,到时手中的权力还不是要美女有美女。有好酒有好酒,比窝在这个没什么油水,又不安全的蠡县县城要强得多,等战争结束,就可以回家。

  和佐佐打着同样心思的还有其他几个县城的中队长们,地方治安部队的日子可是一点都不好过,补给完全是自筹自划,靠着皇军的风头威逼着附近维持会捞点补给也仅仅混个温饱,士兵们有时也要靠出去抢点东西补点油水。那些慰安妇们早已是被蹂躏的人老珠黄,即便如此,也要上级给发号子才会有机会,小小的士兵只能干瞪眼,光那份月饷还不够坐上榻榻米喝上一杯清酒的资费。

  日伪军各支部队都在厉兵秣马,准备混水抹鱼,就等上级一声令下,跟在小野二雄后面捞点好处。

  深夜,一根根电线杆子光秃秃地矗立在公路旁,原本挂在电线杆上的电话线早已是不翼而飞。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人一马从公路上急驰而过,四个镶蹄铁的马蹄踏得雪粉乱溅。

  宫城秀树迎着寒风甩着马鞭,一边不住的催着胯下马儿不断下速,一边紧张得看着四周,心底里不住的诅咒着自己通信小队田中小队长,该死的雪夜里还派他出来送信,难道他不知道到了晚上,这里一带全是游击队和武工队的天下吗!?

  自一九四三年以来,日军几乎派人重修过数十次,依然架不住游击队和武工队破坏,每个月能通个七八天电话已属运气,但电话被窃听几乎无法避免。

  近期八路军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电报台的频道频频遭到干扰,根本无法从一片杂音中分辨讯号,各主要据点间的通信越发的困难,为了避免被监听造成泄漏情报,很多重要的命令不得不依靠人力传递。

  “八嘎!八嘎!八嘎!”宫城秀树提心吊胆地催着马儿,公路上的积雪不时让马蹄打滑,硬是吓得他一身冷汗,极力控制着摇晃的身体。

  宫城秀树突然感觉到下巴一痛,紧接着仿佛天地都在旋转,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只看自己已经躺倒地雪地里,视线里突然出现几个围着白色斗篷的人走向自己,他张口想喊,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自己离开了躯体似的,一股从未有过的困倦感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眼前出现黑雾,越来越浓,直至陷入彻底的黑暗。

  失去了骑手的马儿冲出几十米远后,渐渐减了速,无助地咴咴叫着,在原地打着转,刨着地面,实在不能理解背上的骑手怎么突然不见了,作为军马,失控后不乱窜是基本的技能。

  “小陈,小李,干得好!”从路边走到日军通讯兵旁的三连副连长马宇成,朝着马路两边正在忙着收电线的两个战士送了个大拇指。

  黑夜中,从电话线杆子上收下来的金属电话线,凌空横跨道路两旁,对于骑在马上疾驰的骑手而言无异于致命的割喉利刃,眼下躺在地上渐渐冰冷的日军通信兵尸体就是最好的明证。

  “还不是马副连长指挥有方!”两个战士谦虚地笑了笑。

  马宇成捡起宫城秀树身上的牛皮文件包,伸手进去搜了搜,摸出几封用火漆印的信封来,他皱了皱眉头,扭头朝边上喊道:“老杨头!过来!”

  “来了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柱着棍子,颤悠悠地迈着小步走过来。

  “来!瞧瞧!火漆印!”马宇成没急着拆信封,而是先将几封信递给了走过来的老杨头。

  老杨头一边从怀里摸出个金丝边的老花眼镜,一边道:“我瞧瞧!”边上的战士知机的将手电筒灯光照过来,三四个手电筒照着老杨头手里的信封。

  老杨头眯着眼睛,仔细地瞧着手上的几封信外表,左右翻看了几次,他点点头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远处的马匹被牵了回来,这个日本通信兵的尸体被拖到公路边,身上的衣服被剥了下来,一个身材和他差不多的战士拿着剥下来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附近几个战士设下了警戒点,其余的战士都站成丨人墙,给老杨头挡着风,老杨头身边两个年轻人手中都拖着打开的几个大手提箱,按着老杨头的指示,不时将箱中的工具取出给老杨头。

  几个手电筒加一个马灯给老杨头照着光,别看这老杨头走路还拉个木棍,手上的工夫可硬是要得,用火媒子烧热了一件工具,轻巧融开了信封上的火漆,取出里面的信,马宇成看了一眼,冷笑了一声,日本人到底还是按捺不住,想要对十二区队群起而攻之了。

  按着马宇成的口述,按着信上的笔迹慢慢地描出同样一份笔迹真假难辨的信,照着原件的折印,分毫不差的折好,再取出块一滑石,依着记下的火漆印,刻出印子,再找了点火漆调了下色,融了些到滑石印上,将信封上的火漆印重新封好,修补的和原来一模一样。

  “真是好手艺!”接过被修改过,看不出一丝异常的信封,马宇成感叹道。三连是十二区队内奇人异士最多的,这个老杨头可是从北平老琉璃厂那里寻来的老师傅,造假这活是绝对一流,本身就是一个擅长于精细工艺的老艺人,观察力尤其细致和记忆力极好,在做仿活儿这一块算是老前辈,当初日本人攻占北平,老杨头硬是假造了一份通行证,带着家人回到河间的老家,后来被十二区队的人找门上来,老杨头二话不说,带着压箱底的家伙直接进了三连的工艺部,和一些术业有专精的高人一起干些有难度的活儿。

  第九卷 第四百二十五节

  “狗蛋!”马宇成捏着手上的信,向穿着宫城秀树军服的战士招了招手。

  “嗨!~”那个战士迈着正步走过来,噌!在马宇成面前立正敬礼道:“天皇万岁!中士宫城秀树向三排连长报到!”

  比鬼子还鬼子的一口纯正东京腔日语,差点没让周围的战士们手上一颤,差点儿就摸上步枪扳机。

  “很好!就是这样!”三连副连长马宇成满意的拍了拍伪装成日军通信兵的被称为狗蛋的战士,将手里的几个信封递过去,“这些就交给你了!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归队!”

  “嗨!~”

  三连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渗透和伪装,大部分战士都精通日语,能说能写,部分业务熟练的战士更是能够达到冒充日军各级军官,装得神态语气,姿势气质都是唯妙唯肖,而且对日本的历史和各地区的人文都有相当的了解,这是其他根据地的部队是无法相比的,主要归功于,当初日藉八路和日藉共产党员的协助训练,如此优质的师资,在全十一分区也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狗蛋从穿上这身日军军服开始,就将自己想作是日本通信兵,除非遇到专业的反间谍人员,几乎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他翻身上马,拉着马缰,催动着马儿得得得地没入了公路上的黑夜中。

  蠡县县城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城门楼子上的探照慌忙照过去,一个骑兵驾马直冲到城门下,强烈的灯光,照着马儿唏律律地长嘶,刹住四蹄,在城门下打着转。

  还没等楼门楼上的哨兵发问来者何人,就听着下面的骑士握着马鞭指着城门楼上骂道:“八嘎!~照什么照!?想谋杀大日本帝国皇军吗?!还不开门!”

  城门楼上的士兵面面相觑。忙移开光柱,照向城门边,伪军是一脸苦色,来得居然是个火爆性子的皇军,怎么会大半夜地赶来呢!?可别找他们泄怒才是。

  城门上的一个日军军曹朝着道:“不好意思,请问是哪位阁下,佐佐木中队长有令,晚上不开城门。请阁下出示身份。”同时挥着手,让边上地士兵用绳子挂着一个篮子放了下去。

  “我是大日本皇军第六混成旅团通信兵,中士宫城秀树!”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放进篮子,又接着道:“快点验正,我要见佐佐木中队长,若是误了军机,你们就等着军法从事。”

  来者的官威还不小,吓得城门上的日伪军背后冷汗直冒。

  证件本来就是真的,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仔细验过了证件。领头的日军军曹连忙大喊道:“快开城门!”这军机要务,他这一小小的军曹可担当不起。

  城门打开一条缝,骑士驾着马缓慢进了城门,那军曹赶下城门。恭恭敬敬地将手上的证件递了回去,谦恭地道:“惊扰了大人,真是万分抱歉!”对方的官衔比自己大,又是旅团部出来的,不服软也不行。

  军曹打着几分机警,借着城门的灯光看着马上的人,对方比较年轻,鼻子下面那一撮卫生须,他连忙惶恐的低下头,道:“请大人随小的去找佐佐木大人。”

  “还不快带路!”马上的人眼睛一瞪。由军曹在前一路小跑,带进城内,他悠闲地驾着马跟在后面,四条腿的要比两条腿的跑得轻松多了。

  蠡县佐佐木步次中队长抱着慰安所的美娇娘,温香软玉抱满怀,突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佐佐木大人!佐佐木大人!”

  好梦被惊醒,佐佐木中队长猛地一睁眼,紧接着光着膀子气急败坏道:“八嘎!什么事情!?”被人搅了美梦。虽然很生气,但佐佐木并没有喝斥拍门的士兵,半夜里突然这么急着敲门,肯定有急事。

  “报告!旅团有人送信过来!”门外的人回道。

  “知道了!等我!先替我招待一下信使。”佐佐木坐起身定了一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开始起身。

  狗蛋美滋滋地享用了蠡县日军中队奉上的一碗糖氽蛋,两个鸡蛋可是喂饱了他肚子里的馋虫,搞伪装渗透虽然有暴露和被自己人误会的生命危险,却有机会大鱼大肉,倒也算是有所值。

  “宫城君辛苦了!”佐佐木中队长从内屋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狗蛋立刻起身,后脚跟一顿,敬礼道:“通信兵宫城秀树向佐佐木大人报到。”

  “这是旅团田冈大人下达的作战命令!”冒充宫城秀树的战士狗蛋从随身的牛皮包里抽出一封信。

  “嗯!”佐佐木接过,三角眼翻了翻,信封上的印鉴无误,拆开信阅读起来,突然脸上的表情一怔,立刻变得异常兴奋,大喊道:“命令士兵们!马上集合,准备出发!”

  “嗨!”门口等候命令的军曹立刻应声去了。

  佐佐木中队长期待已久的出兵命令终于到达他的手上,怎么不让他激动万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获取战功的机会就在眼前,佐佐木颤抖着双手将命令文书收好。

  任丘县小野大队已经逼近十二区队驻地石井镇,即将与十二区队展开决战,旅团长大人命令各大据点出兵进击,务必拦截十二区队的退路,协助小野二雄消灭十二区队这支八路。

  “天色已晚,来人!请宫城君去安歇!”佐佐木又喊道,他并没有以对方的军衔比自己低,而有任何官架子。

  “不,不用了,我还是其他的信要送,不能耽搁!”狗蛋面色一整道,开玩笑,多留一会儿就多一分穿帮的危险,见好就收,这可是三连的原则。

  “既然军务紧急!就请宫城君路上小心!”佐佐木的心头完全被手中这份命令文件给挤占满了,巴不得立刻就出发。

  “佐佐木大人,请留步!”狗蛋退出门外,再次敬了个军礼,跨马朝着进来的路而去。

  三连战士狗蛋替代着宫城秀树,将牛皮包内的信封一一递交给日军各大据点的头目手中,信中的内容其实和原件差不多,都是出兵,但是出兵的路线却是有所不同。在三连副连长马宇成计算下,狗蛋到达每一个据点的时间都经过周密安排,日军各据点兵力的行动都将按照十二区队的剧本安排。

  蠡县佐佐木中队接到上级命令后,趁夜出发,直奔十二区队根据地。

  一个中队的日伪军踏着整齐的步子进行在公路上,他们可没有汽车代步,只能靠着两条腿徒步行军,整整走了一天,从治安区刚沿着公路进入了十二区队根据地范围,就听见远处锣鼓之声传来。

  佐佐木步次中队长打了个手势:“停止前进!”

  中队内一个日军小队,两个伪军小队立刻散了开来,趴倒在地上,个个刺刀上枪,子弹上膛,机枪架起,有如临大敌一般。

  一进入十二区队的根据地,佐佐木步次中队长就谨慎了很多,跟游击队和武工队交手这么多年,他也知道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被占了便宜,在队伍前方五百米,就有五个人的尖兵小组在前探路,只要稍有不对,就立刻鸣枪示警,五百米的距离,不长也不远,足以在敌人发起冲锋前作好应变准备。

  前方的尖兵并未做出示警,随着声响越来越近,前方的一个路口叉道上出现一支队伍,前方喇叭锣鼓震天的开道,后面抬着个大红色的花桥,好像有个新郎似的穿着一身崭新的青布袍子扎着个大红披带,骑着一头骡子在队伍里,正向着佐佐木他们这边过来。

  “嗨!吓老子一跳!是迎亲的队伍,我还以为是八路呢。”几个伪军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羞恼的拍着沾到身上的积雪。

  “迎亲?!”几个日本兵互视一眼,脸上立时浮起滛笑:“花姑娘的有!哈哈哈!”

  好几天没沾着女人了,前面突然出现一支婚嫁队伍,这帮日伪军士兵个个都有些滛虫上脑。

  “花姑娘的!”两个日本兵已经熬不住冲了过去。

  “八嘎!回来!”佐佐木中队长大声喝斥道,这帮该死的家伙,几天没碰女人就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恨。

  “佐佐木大人,让他们去吧,反正都是些老百姓,也不是八路,太君们很久没沾过女人,让他们乐一乐吧,反正天色不早了,找个地方扎营吧。”边上的伪军小队长劝着佐佐木,讨好道。

  “哼!让他们快点!注意警戒!”佐佐木强自压下了火气,他也心知肚明,自打整军关闭慰安所以来,这帮子士兵早已是憋得只要是个母的就想上,这简直就是皇军的耻辱。

  佐佐木的话对手下的士兵们无异于天皇圣意,一片半载(万岁)的欢呼声中,日军小队十几个士兵欢呼着冲了上去,后面两个伪军小队长极力收束着手下,伪军士兵们只能干巴巴地看着日军小队去拔那头口水,只希望能够最好还能分点好处。

  前方的婚嫁队伍见到大路前面一群凶神恶煞的日本兵冲将过来,吓得魂不附体,锣鼓丢了,喇叭不吹了,尖叫声中,队伍里的人们四下乱窜。

  第九卷 第四百二十六节

  日本人在普通老百姓眼里可是有如洪水猛兽一般可怕,吹吹打打的婚嫁队伍惊叫着四下乱奔,作鸟兽散,甚至连新娘子的花轿也不顾,转眼间逃个干净,连新郎官也拉不住受了惊了骡子,被带到不知何处。

  “花姑娘!”日本兵们眼露滛光,怪叫着扑向新娘子的花轿,对送亲队伍里跑散的人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嘿!咪西咪西!”一个日本兵伸手去撩花轿的红布帘子,“八嘎!”边上一个军曹伸手拍开他的手,翻着露出凶光的眼睛:“排队站岗的干活!小队长大人的先来。”

  “嗨!”日本兵们以连十二区队都自愧不如的集结速度,迅速按级别大小老老实实排成一队。

  然后军曹点头哈腰地让日军小队长上前来,道:“佐藤君先请!”

  “嗯!哟西!”小队长佐藤满意的点点头。

  “花姑娘的,不要怕,皇军的来慰劳你的!哈哈哈!”一想到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小队长佐藤意滛地的口水几乎也要流出来,轻轻挑开轿帘子,猛的扑进去,张着散着口臭的毛嘴乱亲。

  “哎!哪泥?”没有抱到温香软玉,却是跟一个硬硬的东西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大槽牙都差点要被崩开,佐藤小队长发现自己没抱着新娘子,却抱着一个水桶似的玩意儿,鼻子抽了抽,好像还有什么硝烟味儿,再一瞧这水桶似的玩意儿上还咝咝的冒着青烟,边上半截细线搭在自己的肩头,另一头还系在帘子上。

  “啊!~”回过神来的佐藤小队长一声惊呼,没待外面的日本兵把目光移过去,一团巨大的火球瞬间吞噬了整个轿子方圆十米范围之内,离桥子最近的十几个日本兵甚至连被掀飞的机会也没有,直接被火球吞了进去。

  巨大的爆炸有如雷霆降世,强大的冲击波径直扫过半径一百米的范围之内。肉眼可见的光圈瞬间由小变大扩散而去,地面狂颤,仿佛地震一般。没有挤到花轿前排队的那个日军小队里剩下的三十多名日本兵仅仅是因为站地位置稍稍在队伍前面一点,就像轻飘飘的棉絮包一样被气浪直接掀飞,七零八落地摔了一地,惨嚎声此起彼伏,有少数几个日军士兵趴在地上半点动静皆无,干脆就没了声息。

  佐佐木步次中队长连同手下两个小队的伪军也全数被气浪掀翻。

  个个面露恐惧,狼狈不堪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

  花轿内的“新娘子”的如来真身却是一个装药量十五公斤炸药的炸弹,引线直接系在帘子上,只要一拉开帘子就自动拉弦。

  十五公斤的装药量并不是追求弹片杀伤,而是纯靠冲击波的强悍杀伤力,只要在二十米范围内的敌人,全数都会被震死,更何况紧挨着花轿的那些日本兵,更是直接被炸了个粉身碎骨。

  原来花轿的位置,出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坑。冲着新娘子去的日本兵连个渣都没有剩下。全部见了天照大神,然而周围半径三十米范围内地积雪都被一扫而空,从空中朝着地面看。几乎可以看到一个完完整整的一个圆形,冲击波几乎将地面给平整了一遍。

  这种杀伤效果,恐怕相当于现代一颗微形美制“雏菊切刀”航弹的效果,原本对付这么点日本兵根本不需要这么大的装药量,然而这伙伪装成婚嫁队伍的人要得就是这样震憾。

  余威之后,天空中零零落落的撒下一些碎布片和分不清是什么的细碎物,由爆炸中心向四周落下。

  “土八路!”佐佐木中队长眼睛变得血红,差点咬碎了牙齿,八路还没看到,却眼看着一支小队的精锐全军覆没。这回是彻底激怒了佐佐木。

  “操你个小日本!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抹油没跑多远的那些伪装成婚嫁的武工队员还在远处耀武扬威的吆喝着,完全无视着敌我双方有着四比一的巨大差距。

  “八嘎!”这不仅让跟着中队长而逃过一劫的半个小队日本兵愤怒了,也让那些伪军们恼了,见过不怕死地,也没见过这么不知死活的土八路。

  “给我追!”佐佐木拔出了武士刀嚎叫着,命令身边仅剩的三十几个日本兵驱赶着两支伪军小队追向那些伪装成送亲队伍的土八路。

  日伪军们一阵乱枪射击,却激得远处的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喝骂。

  “来啊!大爷送你让西天。哈哈哈!”远处的武工队员一边朝日伪军开着枪,一边朝着远处逃。

  “开枪!今天皇军一定要给这些土八路点颜色看看!”佐佐木跟着队伍里面疯狂的嚎叫道。

  武工队员在前面逃,后面的佐佐木的两个小队紧追不舍。被武工队员一口一句“不得好死的汉j卖国贼,绝子绝孙全家死光光”,队伍里的伪军就是泥人也被激出三分土性,不论前面武工员怎么逃,他们也都死追着不放。

  太阳山已经西下,两方人马一追一逃几乎跑了二十多里地,穿过了两个没什么人的村子,佐佐木的两个小队依然是不依不挠。

  不知是不是武工队今天的运气有点背,在路上斜刺里杀出一支下乡扫荡的日军中队,枪声和呼喊声立刻吸引了这支日军中队的注意力,那支日军中队的中队长毛利元和佐佐木熟识,一见蠡县的中队长佐佐木步次在追着一伙人,打了声招呼,立刻加入到一起追击武工队的队伍中。

  天色开始转黑,有夜色的保护,运动中的射击根本没什么准头,只听得子弹吱吱乱飞,也没能碰到人,武工队一方也不恋战,并没有出现有伤亡情况,跑了三十多里地,而且无所顾忌的变着方向,让日伪军无法用分兵迂回包抄的战术包围武工队,佐佐木中队长和毛利中队长只能带着部下直线追击。

  好在附近的村子里都已经坚壁清野,也没群众被误伤。

  反倒是后面的两个中队日伪军士兵开始叫苦连天,这武工队的人也太能跑了,死追了这么半天又追不上,白白放过他们又不甘心,实在是进退不得的矛盾。

  月亮已经早早地挂上天空,清冷的月光照着地面吆五喝六的两方人马你追我逃,连追了数十里地,即便是体力再好的士兵也没了喊叫和抬枪的力气,两条腿几乎像是没了知觉一般,重复着机械运动,追与逃,双方心目中的执念就是如此简单。

  夜色中视线不清,两方已经不再浪费子弹,只听到疲惫地喘气声,这个时候拼得就是体力,两个日伪军中队死盯着前面隐约晃动的人影,开玩笑,己方连十个人都没的武工队从眼皮子底下轻松逃走,就算上级原谅自己,而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无能,以后治下的威严何存。

  武工队的前方出现了一条溪流拦住了去路,佐佐木中队长和另一个日军中队的毛利中队长立时大喜,前面逃路被溪水拦截,看样子只有十几米宽的样子,就凭那些连十人都不到的武工队,在大日本帝国皇军面前,在这种绝地下也没有背水一战的资格。

  武工队员在接近溪水边停了下来,样子像是准备渡溪,两个日军中队长命令着六个日军小队放慢速度拉开散兵线压了上去,溪水里前进的速度可不比6地上,估计他们冲到溪边时,武工队还在湍急的溪水中艰难的跋涉,哈哈,升官大大的,发财大大的,日伪军们不自觉的加快了抄上去的速度。

  在月光下波光粼粼溪水反光,佐佐木中队看到那些武工队员的身影仍在溪边踌躇着,心头瓮中捉鳖的得意劲儿油然而生,虽然恨不得将那些杀害皇军凶手的武工队员碎尸万段,但他仍先让手下的伪军准备喊话让前面的武工队投降。

  溪流对面突然响起一阵猛烈的齐射枪声,放翻了冲在最前面欲抢功的五六个伪军士兵。

  “一排!火力掩护!二排组织侧应!”溪边武工队的方向传来大喊声,而枪声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

  被溪流对面突如其来的火力打得有些晕头转向的两个日伪军中队急忙刹住脚步,佐佐木中队长平日里加强的训练立刻显示了效果,果然证明了一句,训练场上十滴汗,生死场上一滴血,两个伪军中队的士兵一听到佐佐木散开的命令,迅速寻找着隐蔽位置,朝着前方枪焰闪现的地方射击。

  反倒是另一个中队的日伪军有些乱了阵脚,有几个跑晕了的伪军闷头冲出了自己人的阵地,被横穿溪水的一阵乱枪打翻在地,追逐战转眼就演变成了遭遇战。

  溪水边,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三十余米长的齐胸口深壕沟内,一个武工队员缩着腰拿着一个铁皮喇叭朝着天上喊着:“三排预备队准备!焦家村民兵队准备迂回!”

  貌似,他身边壕沟内除了那七个武工队员外,再无一个人,那些所谓的一排,二排和三排天晓得在哪里。

  第九卷 第四百二十七节

  那么大的嗓门吓得日伪军两个中队一点也不敢大意,前面好像是有八路军的三个排的兵力,尽管仅相当于日军一个小队,也不容有丝毫大意,十二区队的八路的战斗力可比其他的方的八路要可怕多了。

  佐佐木中队长立刻判断出自己被引进了伏击圈,他非旦没有一点慌乱,反而暗自兴奋,十二区队主力被小野大队长牵制,根据里能出现的抗日队伍几乎都是小股兵力,这次依照上级行动就是为了歼灭土八路有生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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