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国破山河在 第55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示威,喉节动了动,后面的话被噎在嘴里没说出来。
“你,你等着,我找营长来和你说话。“丁鹤洋忿忿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目送丁鹤洋离开的背影,李卫在背后竖了坚中指做了个鄙视的经典手势。
“班长?!要不,把老虎让给丁指导员算了,反正也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独吞。“一班战士汤少明道,丁鹤洋也算是干部,李卫不过一小班长这样顶撞,恐怕影响二营内部团结。
“我也不是想我们自己独吞啊?!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别人,都浮肿了,不弄点有营养的东西补一下,等战斗的时候,你就和刺刀靶子没什么区别!”李卫借着其他战士伸过来地手,站起身昂然道。
“嘿,好家伙,真是两个好大的家伙,还有加菜,卫子,你可真行啊。”在炊事班忙着想办法把伙食弄得更好下口的炊事班马班长这时才赶过来。
“马班长,这些猎物交待给你了,皮子帮我剥下来,别弄损了,晚饭我可要在每个战士们的碗里都能见着肉,别给我短缺了,还有虎骨豹骨,虎鞭豹鞭别糟蹋了,加工好,这可是好东西,剩下山鸡野兔子什么的随你弄。”李卫额外交待起了猎物处理要求。
“好嘞!~卫子,你就瞧好吧!”炊事班马班长是磨刀霍霍向虎豹,像是巧妇更遇好食材欲大展身手的表情,几乎是神力爆发一般,一个人抱着死虎的脖子拖了就跑,跟来的炊事班战士也是一起扛着金钱豹和其他小猎物追着班长去了。
“卫子!~你,你真是太胡闹了?”炊事班班长前脚刚走,后脚听到风声的雷龙班长就走过来,一脸又气又怒状,扬手就要习惯性地甩一个爆栗到李卫头上,忽然想起李卫现在是和他一样平级的班长级别,又讪讪收回了手,低声骂道:“你个小畜生真是不知死啊,你知不知道老虎要吃人的,居然还敢去打老虎豹子?!万一喂了野兽怎么办?你平时都精得跟鬼似的,怎么这当儿要犯傻呢,你嫂子是过惯了苦日子,会有办法熬过难关,你这混小子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往深山老林子钻,来,我看看,有没有伤着哪儿。”
李卫气吼吼地带兵奔出营打猎的原因,只有雷龙知道,而李卫这个时候爆发出来的真性情,让雷龙的眼眶湿润了。
“嘿,班长,我没事心真的,一点伤都没,我只知道我是要吃老虎的,老虎在我眼里就跟只猫似的。”李卫笑嘻嘻地让雷龙审视着周身上下,一班其他几个战士猛点着头,肯定着李卫的说法。
而李卫身上除了军衣布料被挂破了几个口子外,倒没有见着伤口,
“胡扯!牛在天上飞,你就在地上吹吧。“雷龙还是没能控制住,一个爆栗忍不住甩了过去,眼睛一瞪:“把上衣脱下来,让你嫂子帮你缝缝好,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不珍惜衣衫。”在雷龙眼里这小李子当了班长但还是跟以前一样欠揍。
“嘿!班长,悄悄跟你说,别跟其他人讲,我还留了虎鞭,要不给你炖了,补补?保证把这些年欠嫂子的债给交完。”像是以前在三班的时候一样,李卫没个正形地凑到雷龙耳边咬着耳朵。
“滚!~你个小混蛋思想这么不纯洁,快给我滚蛋!~还有你们,看什么看,都给我走人。”哪曾听过这样露骨的话,雷龙顿时老脸微红,一把推开了李卫,佯势作踢状把李卫和周边看热闹的战士给轰跑了,多日因家庭原因而积攒的愁容却一扫而空,以往的革命主义乐观又再次回到了雷龙的脸上。
第五卷 第二百二十九节
两头猛兽落到炊事班手里自是剥皮割肉,众所周知老虎全身是宝,从虎皮到虎骨无一不是稀罕之物,而金钱豹也不差,炊事班马班长人品暴发,发挥出浑身解数收拾这两头猛兽,虎皮与豹皮被取下后立刻进行硝制,兽肉被割成块一部分用调料精心腌制以备长期保存,兽鞭被专门取下初步加工,这样的壮阳物着实属于特殊供给品,而内脏也不浪费都被直接做成菜肴。
有到说英雄虎胆,豹子胆之说,两枚兽胆被泡了酒,由那些老兵分给新兵喝,说是吃了这些胆,胆子就大了不少,虽说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也是一时鼓惑新战士热血,上战场时的胆子仿佛真像壮了不少。
吴二营长被丁鹤洋指导员拉着找到了李卫要找说法,还没等吴二营长开口,李卫耸耸肩道了一名在:“扯虎皮,拉大旗,虎皮由营长处置,豹皮上交团部!其他的免谈!”
“这是无组织无纪律性!~”丁鹤洋脸都青了,居然还有这样对上级说话的兵,就算小李子底子硬,也不能这样目无上级啊。
“吵吵啥啊?!又不是阶级斗争,小李子说得也对,把虎皮送到延安给首长们,东西本来就不多,先把咱营基本需要给补足再说了,你不知道战士们眼下营养不良吗?”二营长眨了眨眼,拍拍丁鹤洋的肩,算是把事情揭过了,本来嘛,拍上级马屁,送张虎皮就够了,怎么能从战士们嘴里抢吃的呢。
晚上,二营的战士们都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加餐,所有的肉都被撕成肉末和一些骨头,撒了些碎米熬成几大锅的热汤。每个战士碗里一层泛着特殊香气的大片油花让人不得不异常珍惜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浇灌着已经干渴已久地肠胃,在冬天,这种富含脂肪类食物是战士们最佳的营养品,而附近的村民们也同样沾光分到了一些难得打牙祭开荤的肉汤。
李卫拎着一个大瓦罐兴冲冲的直奔卫生队,炊事班马班长特别把一只肥壮的山鸡,配以野生的中草药等做成了一罐补气养身的大补药膳。
李卫对卫生队地女孩们带来了意外的惊喜,热气腾腾油香四溢的汤汁由林欣雨亲手给卫生队里的医生和护士们分配。
“小雨。别忙了,让他们自己分去吧,多着呢,看,我给你留了什么。”李卫端出偷偷留下来的有一条鸡腿的一碗汤,送到林欣雨面前。
林欣雨在李卫来后,一直微红的脸变得越发红润,带着喜意的低下头,嗫嚅道:“卫子哥,你对我真好!”李卫少有的主动。很是令她意外和惊喜。心头如小鹿乱撞般。
周围的其他人对视一眼,互相轻笑着拎着瓦罐很是自觉地跑开了,留下了仅有李卫和林欣雨地空间。
“傻丫头。吃吧!”李卫亲手舀起一匙汤送到林欣雨嘴边,“头抬起来,要不要我喂你啊?!我的大小姐!”以前林欣雨一直很主动的对李卫生活上地照顾,让两人的距离不自觉的拉近了不少,在边上没有人的时候,两人才会放开平时的拘束。
而李卫也不是以前的情感白痴,自然也要回报林欣雨对他的那一段超革命友谊。
“嗯!~”林欣雨仰起与其他女孩子比起少,少有的嫩白娇颜,胆子像是突然大了起来,小嘴一翘:“就是要你喂我。”如海燕轻啄般。优雅的喝掉李卫手中汤匙里的肉汤。
“真香!”鲜美地汤水入喉,林欣雨感觉人生最幸福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一刻,她迷醉了。
“嗯!来,继续!”李卫又舀起一勺送入林欣雨的小嘴里,浑然不知自己已然晋阶成为少女杀手,当然在一分区李卫也担当得起少女杀手的威名,不过平是不假颜色、行为杀意凌凌的作风和只与林欣雨等少数…肯交往的个性,让很多憧憬着能与李卫做交往的女孩子望而却步。
二营送交团部的豹皮又被下发到了卫生队,理由很简单。身体虚弱的伤病员们在寒冷地冬天里更需要一张暖和御寒物。
三班长雷龙的老婆和儿子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李卫拍了胸脯保证能解决多出的两张嘴的口粮,眼下的困难年景谁都看在眼里,谁家没个困难的时候,家庭有保障,战士们才会放心在战场上冲杀,二营长也拍着桌板同意家里有困难的家属能够在部队上混一口饭吃。
为感激二营的战士们通情达理的收留,雷嫂很主动担当起了为战士们缝补浆洗,和帮炊事班做饭的活计。
李卫的举动也为三团寻找到了解决眼下缺粮问题的一个突破口,不过拥有能够在野外进行捕猎的战士在团里并不多,各营都独立组建成捕猎队,携带自制捕猎武器,深入深山老林猎取肉食。
由于战争,山林里人烟稀少,未遭人为破坏,哪怕是入冬,野生动物依然活跃,也许是食物链顶端的生物都有着自己的活动范围,像老虎这样的猛兽在太行山里并不多见,自从李卫猎到两头后,各营的捕猎队都极少碰到老虎之类的大型猛兽,反到是猎到的野猪,獾子,山鸡,野兔和狐狸之类的野生动物有不少。
二营的捕猎队是由李卫带着十几个富有打猎经验的战士组成,跟着李卫这个老虎豹子都敢通杀的主儿,捕猎队的战士们底气十足的在山林里每天都杀个三进三出,特别是得到了李卫走后门从兵工厂订制的新式冷兵器后,二营的捕猎队简直是横行山野。
专门从兵工厂订制过来的轻便钢弩令李卫的捕猎活动轻松了不少,装有瞄具的全钢质弩并不十分重,虽然射速慢,但射程远,使用的精制金属弩箭杀伤力惊人,甚至还可以发射弹丸,除了用作打猎外,简直是摸哨搞偷袭的神兵利器,不过因为加工工艺和成本问题,这样的钢弩并没有实行量产,兵工厂的技术部根据李卫的思路,制作了近百架钢弩,作为少量配发制式战斗武器,借着捕猎渡粮荒机会,锻炼武器掌握能力,分发到太行山各战区的主战部队里。
在脑子转得快的干部眼里,这种冷兵器威力和作用是显然而易见的,当然这又是一场武器配额争夺大战,八路军总部内被闹的鸡犬不宁那可就不关李卫和兵工厂的事了。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自从捕猎队组建后,粮荒的危机被暂时缓解了许多,太行山里动物勉强供应着人们饥肠辘辘但也永远填不满的肚子,尽管如此,但是断粮的日子还是时有出现,不过肉食类明显比谷面类食物更能补充营养,八路军各部队的战士们体力在一点点的回复着。
在延安军事大比武之后,美军军事观察团带着对共产党军队的好感,同意配合中国国民政府组建美国空军志愿军一飞虎队,当然,在美国人眼里共产党和国民党都是中国政府内部的党派,同属于一个政府,飞虎队的建立无异于在日军的封锁下建立起一个空中物资运输走廊,由于日军封锁线被冈村宁次特别加派了重兵把守封锁,不让一点物资输入共产党军事控制区,飞虎队这条空中运输线无异于是一道捷径,由于运输距离等原因,美国政府和海华外洋筹措国际援助物资只能先由飞虎队运至国统区区,再由6路运入共产党控制区,虽然建立起这样的一条运输通道,国统区内大大小小地方势力都想分援助物资一杯羹,往往大量的援助物资都被沿途的地方势力拦截滞留,甚至雁过拔毛,待千辛万苦地运至共产党控制区内时,援助物资数量也只剩下可怜的一部分,对地方势力无法完全控制的国民政府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从北方西伯利亚吹来的刺骨寒风已经成为共产党的晋察冀陕甘宁战区内,成为除缺粮以外的最大威胁,不过幸好的是,寒冷造成细菌滋生不易,否则再来一个病菌传播,恐怕就能轻易击溃八路军的战斗力。
李卫所在的二营跟着三团的其他两个营趁着更强烈的寒潮来临之前,不得不面临着附近日军重兵虎视耽耽的危险局面下,强攻了日军封锁线上的一个储运中转站,希望能获取一些过冬物资,在付出轻伤三十余人的代价后,在攻占下来储运站内搜集到的,并不令人满意,除了少数的武器弹药和粮食外,只有几十匹棉布和大量的麻袋,从在储运站里原被强逼做苦力,现解救出来群众说,这些堆积如山的空麻袋捆是运到南方去,用作装载掠夺来的资源,以便于运回东北用的。
无可奈何的战士们只能背满了大捆的麻袋在日军反应过来的援军到达之前,撤离了。
深冬的寒冷逼得三团不得不就地取材,全团上下官兵披起了麻袋御寒,大袋子底左中右各剪去一个洞,活脱脱就是一件大背心。
李卫却戏称自己已成了丐帮九袋长老,原因无他,他身上正裹着九条大麻袋。
只有范国文撸着冻出来的青鼻涕,哭丧着脸:“这叫披麻,就差带孝了。”
第五卷 第二百三十节
阳泉城。
西伯利亚吹来的寒流所带来的鹅毛大雪将这座被日军侵占已久的城市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下。
冬日的太阳早早落下,无数的雪花从无尽黑暗的天空中不停飘落,阳泉城内外一片静寂。
原本是阳泉是国民政府的一大片院子,眼下却是雀巢鸠占,成为日军第四旅团指挥部。
大门口两边的简易木棚岗亭内,两名穿着厚实棉衣的日军士兵躲在岗亭内的小炭炉边上一边取着暖一边警戒着,大门内,偶尔有日军士兵四人巡逻小队踩在厚实的雪层上,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穿行在指挥部的大院内。
随着夜深人静,第四旅团指挥部的主楼内各个房间的灯光逐个熄灭,加夜班的指挥部军官逐个从主楼的门口结伴而出,叽叽哇哇的鬼叫声打破了雪夜的宁静,人去楼空的主楼内很快安静了下来。
一向例如往常那样,指挥部的大院再次回复寂静,等待着第二天的太阳再次升起。
忽然一道纤细的黑影披着一块白色的大披风,迈着极灵巧的动作如猿猴一般从附近倒塌的民房废墟边闪至指挥部的墙下,略听了听动静后,甩手抛出一支钢爪,试了试力量,如轻燕般腾身而起,仅仅在墙头闪了闪便一跃而入。
在雪夜里,日军的巡逻小队的每一个士兵都尽可能的将自己的脚踩入前一个人的脚印里,主楼周围的主要道路上,只有两条长长的脚印,而边上的雪层则是一平如镜,如果在除主楼门口附近外其他地方有脚印出现,那么就意味着有入侵者,这是日军士兵借着天时想出来地一个好办法。
潜入指挥部的人影没有过多犹豫,钢爪再次飞出。搭在一支粗大的树枝上,如同荡起秋千一样丝毫不睬及在雪地上,在低空中一掠而过,接近了主楼。
雪地上除了落下几朵微不足道的雪粉,依然一如之前的平整痕迹。
不断借着钢爪掠过几株稀疏的大树,潜入者已经接近了主楼,只需再经过一小块空地即潜到楼下,忽然。附近警戒塔楼上的探照灯光扫了过来,眼见着就要照到潜入者的身上时,顾不得在雪地上留下痕迹,潜入者迅速扑到,用背后地披风罩住了自己,尽量压低延展身体,减少与地面的压力,白色的披风仿佛与周围的同样洁白的雪地融为一体。
炽亮的灯光扫过潜入者原来站地位置,并没有发现什么,又再次移到别的地方。潜伏者迅速跃起。跳跃着接近主楼,每一脚都踩着在面突起物的附近探照灯照过时产生的小阴影的位置。
无声地雪花会渐渐覆盖被尽量小心留下地痕迹。
潜入者用特殊工具小心地撬开一扇有些关合不灵的窗子,跳入房间里。如同轻车熟路般摸进二楼的一个屋子,取出一个发着微弱光芒地小巧手电筒,靠近屋角的一只大保险箱,用一根铁丝在钥匙孔里挑着,并且拔动着转轮。
很快,保险箱被顺利打开,潜入者含着小电筒,翻看着文件,见到有重要的文件,立刻用一本小本子记录下来。主楼内的卫兵和楼外的巡逻士兵丝毫未察觉有人已经在指挥部内大肆翻找着重要文件。
半个小时后,保险箱内的文件都被翻了一遍,文件再次不落痕迹的放回原位并且保持着原来的摆放位置,沉重的保险箱门再次合上,转轮拔回原位,显然潜入者是个中高手。
像是终于完成任务一般,潜入者松了一口气,站起来转过身,忽然身僵硬了。亮闪闪的眼珠死盯着屋子地一处。
旅团长的办公桌皮椅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同样黑衣包身的人,做着悠闲状翘着双腿搭在办公桌上,只是一身黑衣更接近于日式的武士服。
显然这名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黑衣人目睹着潜入者完成了窃取文件的行动。
“秀子小姐,好久不见了。”坐在旅团长皮椅上的黑衣人操着日语发出低沉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仅仅使房间内地人能够听见,潜入者含在嘴里电筒的微弱灯光照出脸上清癜的面容。
“你?!”潜入者显然没有意料到自己很隐密的行动依然被人察觉,更是被人接近而不知,她并没有多少慌张,用同样日语反问道:“你是谁?”
“怎么,这么久不见了,连老朋友都不认得了?!”未见如何动作,半躺在皮椅上的黑衣人腰一拧轻飘飘的腾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个筋头,轻如狸猫般无声落地,“我是佐藤正夫啊,实在是太可惜了,美清田秀子小姐,您这身打扮掩住了您的美丽啊,为何您还要眷恋于做一个卑下的忍者呢,这实在是不适合您这位美丽的小姐呢。”
带着如同调侃的语气,黑衣人走了过来,而潜入者如畏如蛇蝎般迅速移到窗边,左手一闪,拔出一支刃身略弯短刀。
“佐藤正夫?!原来你就是那个原田家的无耻武士?!”如秋水般荡漾的双目里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潜入者讽刺道,显然记起了对方的身份。
“呵呵,居然被美丽的忍者小姐评价为无耻,真是鄙人的不幸,不过,好像忍者身份与行为一向都和无耻阴险分不开的。”黑衣人忽然脸色一冷,声音转硬道:“不知有着玫瑰忍者之称的秀子小姐半夜潜到旅团长大人的办公室有何贵干?”
“不关你的事!”黑布遮面看不出表情的潜入者清田秀子依然保持着冷静,慢慢挪近窗边寻机脱身。
“哼!身为大日本帝国的臣民不但不为天皇和大东亚圣战效力,居然甘当叛国者,为那些争取所谓和平的胆小家族偷盗帝国的机密情报!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佐藤正夫脸上浮起一丝凶色,从腰边抽出一支手枪瞄准着手里只有短刀的清田秀子。
“要知道忍者的命一直以来是最不值钱的,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放下武器,跟我向冈村司令官大人请罪,交待出你地同伙,也许冈村大人还会放你一条生路继续为帝国效力。女人是不应该参与到只有男人才能参与的战争中间。”佐藤正夫横握着手枪死盯着秀田秀子。
日军多次进攻八路军根据地失利,特别是年底的秋季治安大扫荡,每次行动都被八路军提前知晓,从容不迫摆下阵式让日军损兵折将,如果说八路军的群众地下情报网络再优秀,也不至于出色到如此精准的地步,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冈村宁次和从高层官员考虑到可能内部出现情报泄漏,特别请了军部的特工人员进行排查。经过悄悄摸底审查后,并没有发现高层军官里有泄密者,在排查了泄密前后当地出入城的人员时,有熟知当地情况地头蛇出身的汉j发现了几分蛛丝马迹。
在偶然一次意外搜捕行动中,警备司令部抓捕到一个可疑地日本平民,在刑讯专家的拷打审讯后,这个平民招出自己是一个反战组织的成员,而日军军部经过顺藤摸瓜查明了最近日军华北司令部泄密事件是日本国内几个反对侵略战争的家族联合中国的一些抵抗组织动用培养起来的潜力量干的,意图协助中国抵抗力量消耗那些陷入狂热战争侵略的日本圣战疯子的实力。
哪怕是一心向外扩张的日本,内部也完全不是实心钢铁一块。同样存在地支持和平主张地日本势力。
“哼!被烧昏了脑袋的圣战分子。你们只会为日本带来毁灭!”清田秀子冷冷扔出一句,她的余光看到窗外,不少火把地火光正向这幢主楼接近。还有狗叫声。
“秀子小姐,请不要不识抬举!”咬牙切齿地佐藤正夫欲扣动手枪时,清田秀子动了,身形一移欲破窗而出,原来站的位置上突然炸起一团烟雾。
“呯!~”子弹却是只打破了一块窗玻璃。
房间的门忽然一动,清田秀子却是拉开屋门逸出。
“八嘎!忍者果然是靠不住的。”佐藤正夫发觉上当,暴怒地抽出一柄屋内作为装饰陈列着的的武士刀冲向屋门。
忍者本来就是没有任何立场的兵种,佐藤的话对清田秀子的心理上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只有中国的刺客才会有坚定地立场。
房间外的走廊上赶来的卫兵不断发出惨叫声仆倒而亡,甚至还没能来得及开枪。
佐藤正夫冲出屋子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纤细的背影刚刚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窗外,功夫同样不弱的他嘴里不断咒骂着紧跟追了过去,也是同样跳出窗外,紧跟着清田秀子的背影猛追。
而指挥部其他地方同时跳出十余人跟着佐藤正夫追了过去,显然今晚是设了一个专门为清田秀子而准备的局,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专业人士埋伏恭候多时。
清田秀子和紧跟在身后地佐藤等人都是经过专门训练,身手异常矫健的日本忍者和武士,附近嗷嗷喊叫着围拢了上来的普通日本兵们徒劳的看着两道人影在雪地上一掠而过,穿过散兵包围圈。只能对空放着无奈的枪声,几条自恃勇猛而追过去的军犬,在清田秀子信手撒出的一些不知名粉末后,纷纷惨嚎着在雪地上挠着鼻子翻滚着,在原本计划里,这些普通士兵包围圈的作用也仅仅是起到捡捡漏子和少许的威慑。
第五卷 第二百三十一节
第四旅团指挥所内的枪声惊动了阳泉城的军队,嘶嚎的刺耳警报声四起,城内立时热闹起来,原本还在睡梦中的营区一片大乱,日军的慰安所内不断冲出军官和士兵拎着裤子飞奔出来,呼喊着赶向正在集合的营区。
清田秀子借着周围的地形闪动着身影,不断穿越城内地形复杂的大街小巷,普通士兵被甩得远远,追之不及,佐藤正夫带着一班身手皆不弱的武士如附骨之蛆般跟在她的身后穷追不舍。
秀目寒光一闪,清田秀子伸手在虚空里一抄,三支手里剑闪现在指间,头也不回向身后甩手而出,带着微啸声破开空中飞舞的雪花射向背后的追兵。
用武士刀大力劈飞迎面飞来的一支手里剑,佐藤正夫气急败坏的吼叫道:“这边,向火车站去了,抓住她,重重有赏!”
佐藤正夫背后传来一个避闪不及中招倒霉鬼的惨叫声,和重重扑入雪地翻滚的声音。
“八嘎!”自恃身份高贵于普通武士的佐藤正夫举手就是一枪,然而清田秀子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子提前作出闪避,仅仅稍稍晃了晃,速度依然不减。
呜!~~~~~~~~~~~~~~~~
长长的汽笛声在阳泉城内的火车站响起,车头雪白的灯光立时照亮了前方一长截铁轨,车头开始喷出一大片白色的蒸汽,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再次变成冰雾落回地面。
“八嘎!排队!开路!”火车站上的鬼子兵驱赶着连夜给火车上装载完物资的中国苦力,赶离了站台,列队目送让向南方运载战争物资的火车出站。
从东北远途运送过而来,满满装载了十余节车厢粮食和军火将会一直向南,支援受到蝗灾影响的华南方面日军,而在返回东北时,会再次装满了从南方掠夺来的贵重物资和阳泉附近煤矿开采的煤炭。
火车头前方出现了一盏绿灯在晃动。火车底铁轮缓缓开动,在不断喷出地白汽中慢慢加速。
这时不知从哪儿里来的一群人冲进了车站,喊杀声不断,火车站上驻扎的日军中队立刻分出一个小队前往拦截。
“站住!什么人?!这里是军事重地,不准靠近。”日军士兵开始朝天鸣枪警告,他们看到冲进车站乱窜的人群里有人拿着武士刀和日本话,他们以为是本国平民中的黑帮在开架。
“拦住前面的那个人,她是敌人!”佐藤正夫看到前方有日军士兵靠了过来。立刻喊道。
“什么?!”看到跑在最前面异常敏捷的身影,和后面衣服很日本民族化的人,车站士兵地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还未等他们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断惨叫着扑到在地。
清田秀子如影子一样不断发射出手里剑,迅速突破拦在前面的车站士兵,手中的短刀电闪一般画过日军小队长的脖子,若大的头颅在脖腔里的鲜血喷射下,从脖子上跳了跳,滚落在地上,普通士兵在已经近身的格斗高手的忍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都是一群猪。开枪!”此时也顾不得抓活口的佐藤正夫下达了开枪命令,身后的手下立刻从腰间,怀里掏出手枪纷纷射击。同时向越开越快地火车追去。
车厢外面铁皮板上被子弹撞地火星四溅,却不能阻止清田秀子敏捷地跳上了已经开动地火车,紧贴在车厢上,向佐藤正夫他们投来嘲讽的目光。
采用燃煤的蒸汽式火车时速已经达到了四五十公里地正常速度,跟在火车后面穷追了一阵后,只有佐藤正夫带着三个腿脚较快的武士幸运地扒在了火车末尾车厢上,毕竟这种铁道游击队的专业技能不是普通人能学会的。
“原田家的狗,你果然是契而不舍啊!”清田秀子站在车厢顶上顶着强风冷笑着看着好不容易扒上来的佐藤正夫等人。
“该,该死的忍者,有种就不要跑。像武士一样和我光明正大的决斗!”佐藤正夫几乎快要在如刀子般凌厉的寒风中窒息,这该死的清田秀子始终带着他们乱窜。
“我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忍者,可不是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武士大狗”在车厢顶上,清田秀子反则不慌不忙起来,而火车上押车的一个小队士兵在这种大雪夜里的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干扰下,对于车顶上发生的一切几乎毫无所觉。
“哼!咱们今天就不死不休。”佐藤正夫不会傻到在颠簸不定的车顶上使用手枪浪费子弹,手一挥,“上去两个,干掉她!”
“去死吧!”一个武士挥着武士刀率先冲了过去。另一个武士也同时发动。
清田秀子转身侧移,借着背后吹来强风,滑步斜撞开第一个武士,同时挥刀挡住随后冲过来的武士。
在高速行驶的火车上几乎无处可逃,若是直接跳入伸手不见五指地车身铁轨下,明显是不明智的,清田秀子摸了摸腰后的本子,决心干掉这几个碍事的苍蝇。
被撞开的武士一个趔趄被撞开数步,他没料到身形纤细的女忍者居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他险些被撞下火车。
“嗨!哈!”像疯了一样的武士在自己刀被清田秀子挡住后,全力猛劈,清田秀子在车顶不断腾挪闪躲,实在避不过时就用短刀格挡,火星不断在黑暗中爆闪。
那名武士刀法竟是不弱,连连主动攻击,压制着清田秀子无法反击,而那个差点被撞下火车的武士则在边上伺机扑上就是一刀,两名武士竟是配合无间,攻守转换极快,两人也不心急,稳扎稳打地逼住清田秀子。
忍者虽然擅于一击必杀的格杀之术,但毕竟在近身对攻情况下稍逊于武士这一职业,落满雪的车顶被不断踩平,渐渐变得有些滑腻。
火车已经远远地离开阳泉城,三人打得难分难解,佐藤正夫和另一名武士在旁养精蓄锐伺机而动。
“啊!”清田秀子轻呼一声,短刀上传来的巨大压力令她小腿一软,半跪在地上,如果仔细看的话,她的小腿上裤子上有一个洞,并凝结着一块血渍,在之前在爬火车时,佐藤正夫等人的开枪并不是什么都没打到,而是她用坚强的意志强撑着翻上了火车,硬是在火车上坚持着与那两个武士你来我往的耗了一个多小时,体力却是被一分分被磨尽。
“好机会!”另一个武士见状大喜,猛扑过来,略弯地武士刀带着一星寒光直奔清田秀子的粉颈而来。
清田秀子眼里决然精光一闪,双手发力震开面前的武士刀,在地上一个侧翻滚,双手握刀一个横捅。
措手不及的偷袭武士一刀砍空,不可置信的望着像是在自己肚子上没入大半截的短刀。
然而清田秀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哼,勉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滚了几米远,她的背后出现了一道长长的伤口,为了干掉那个偷袭的武士,她还是不得不付出被另一个武士趁机砍伤自己的代价,作为军部专门为她设下的局,所派出的人马无一不是高手。
自己没能一刀砍死敌人的武士着实有些不满意自己的战果,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刀砍到对方身上时,突然出现了少许的侧滑,这一刀虽然货真价实地砍伤了对方,但仅仅是造成了极长的伤口,但伤势并不如外表那么严重。
被短刀捅进肚子的武士头颅被砍伤清田秀子的那个武士一刀砍下,尸身如同一截烂木头一下翻滚掉下了火车,好歹也落了个武士的光荣死法。
砍伤清田秀子的武士得势不饶人,再次向她冲去,想彻底解决掉她时,忽然摔倒在车顶上抱着脚惨嚎起来,不知何时车顶上出现了不少四角钉,俗话说腊月的债还得快,这个刚占了便宜的武士立刻倒贴,他穿得仅仅是一双布鞋,脚底板被四角钉深深扎伤,巨烈的疼痛使他一时失神。
而对决时的一时大意绝对是致命的,一声轻响,脚底被扎伤的武士喉间被插上一支手里剑,嘴角喷涌着血沫,无力地扑倒在车顶上。
清田秀子还没高兴多久,佐藤狂嚎着冲过来,清田秀子仅仅是来得及勉力站起身,就被一个猛烈的膝撞毫不怜香惜玉的撞在她小腹上。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佐藤正夫的小算盘打得叮当作响。
“啊!~”几乎是痛到了灵魂深处,清田秀子还是勉力偏了偏身体,一抹幽灵般的刀光在她的耳侧电闪而过,断落的几缕秀发带着头布碎片被寒风一吹,不直吹向何处,被风吹开的面巾下露出稍许惊魂未定的娇颜。
体力已经透支的油尽灯枯,清田秀子避之不及,再次发出一声惨哼,她也仅仅来得及射出一支手里剑,放倒了跟着佐藤正夫身后的另一个武士,右臂也同时被对方砍伤,她无力地半伏在车顶,生死关头,清田秀子全力挣扎着欲向车顶左侧爬去,无奈车顶铁皮上的雪粉和寒风带来的寒冷和力尽后脱力感令她全身渐渐麻痹,四肢如同灌了铅了一般,沉重而不听使唤。
清田秀子因失血和失温而变得惨白脸仍是保持着不屑和嘲讽的神色,看得佐藤正夫心头一片火起。
“贱女人!哼哼!到黄泉去忏悔吧!”佐藤正夫乱发随强风胡乱飘动,面目狰狞地不断挥划着武士刀向已经手脚麻木,神智有些不清醒的清田秀子逼近。
武士刀带着杀意猛然劈下。
第五卷 第二百三十二节
漠视生死,没有半分情绪波动,仅带着三分嘲讽甚至是期待的目光,女忍者的眼睛甚至连瞳孔一线都没有变化,淡淡地望着迎面劈来的武士刀,凝视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刀,穿透了佐藤正夫,穿透了无尽雪花飘舞的夜空。
每一个忍者从小时候起,第一次穿上这一身永远行走在黑暗中的忍者服时,就注定了随时都要面对生死,如此简洁的死亡对于忍者来说,也许算得上是唯一能够幸福的解脱。
突然整列火车暴发出刺耳的刹车之声,车体强行减速,一阵巨力涌来,刀锋险险地在清田秀子眼前寸许距离处一掠而过,佐藤正夫禁不住巨大的刹车之力,被惯性向后拖了数米远,重重的摔到在车顶上。
凌厉的刀气仅仅在清田秀子的眉心带起一丝血痕。
另一个被清田秀子手里剑射伤的武士更是干脆地从车顶上被甩下车去。
“八嘎?您么回事?!”拉着武士刀勉力站起身来,佐藤正夫怒不可遏,眼见着就要结果这个小贱人,用她的头颅向长官领赏,却未料到功亏一篑。
还未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火车周围的旷野里突然响起呯呯声,同时斜飞起两颗明亮的红色信号弹。
火车首部处灯火闪了几闪,车头的铁路边被推下了几具人体,明显火车司机被人干掉了,几节车厢上不知何时附上了几条可疑人影。
车头车尾的几节车厢大门发出响声,车厢门正被里面的日本兵打开,巨大的铁门刚拉开一条缝,门内就传来惨嚎声,佐藤正夫如鹰般的目光扫了过去,刚拉开门的两个士兵的脖子上都插一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弩箭。
车火首尾两截车厢的大门还是被押车地日本兵死命推开,车厢里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