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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情瑞士锅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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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气地咕哝着。

  “你已经起在最后面了,我要是不跟着你,到时你走丢了怎么办?”这妮子是出了名的路痴,万一跟丢了大家的脚步,绝对没办法一个人找到回家的路。

  “拜托!我有钱,不会自己坐计程车回家?”她翻翻白眼,努力往上坡路段走。

  “这里是山路,计程车不会上来。”他凉凉地堵她一句。

  “那我不会走下山呐?”瞪了他一眼,她的步伐更快了,“山下总有计程车吧。”

  挑挑眉尾,他的语气满是不信任,“我怀疑你连下山怎么走都不晓得。”虽然标示和路径都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他还是不敢放任她一个人乱走。

  “臭猴子,你知不知道你很让人讨厌?”她皱眉,老是甩不开他稳健的脚步。“你不要一直跟着我,我自己会走!”

  阎子厚脸色一沉,拉长了脸。“我说了,你会迷路。”

  “路等真的迷路再说啊!”他这么跟前跟后的,她都没心情看风景了。“你先走,我保证随后就到。”

  阎子厚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拉大步伐,很快便将她远远地丢在后面。

  “子厚?”罗凯倩首先发现他一个人跟上了,而凯鉴却不见踪影。“凯鉴呢?她不是跟你起在一起?”

  “她说她可以一个走。”事实上是她嫌他烦,她总是这样,完全不经思考就说出伤人的话语,要不是他的脸皮够厚心脏够强,早就……不理她了。

  “后!她一个人不行的啦!”张玉娟一听可紧张了。她那个小女儿,从小到大不晓得走丢了多少回,不折不扣是个超级大路痴,这下子可好了,没子厚跟在旁边赠用二十分钟,她就会哭爹喊娘了。“子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方向感嘛,为什么放她一个人走?”张玉娟忍不住责怪起他来了。

  “我说过了,她不听。”拿出背包里的矿泉水,他恼火地灌了一大口。

  罗凯倩笑着拉了拉张玉娟。“妈,凯鉴八成又跟子厚闹别扭了,就让她一个人走也好。”大家是出来玩的,可别因此坏了玩兴。

  “那丫头就是学不乖,让她尝尝苦头也好。”罗祥青的心是偏的,严重偏向子厚那边;他早就将子厚当成自己的女婿看待,为了让女儿嫁到阎家有好日子过,现在不多巴结点怎行?

  “老头子,你是说咱们家小鉴一定会走失喽?”张玉娟大骇。

  “不会啦,妈。”苏成渊笑嘻嘻地安抚张玉娟。“小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会看路标跟上来的,我们到山上等她绝对没问题。”

  绝对没问题,才怪!阎子厚和罗凯倩对看了一眼,着实对这句话没什么信心。

  “好啦,妈,我们到山上等嘛,不用多久,小鉴就会跟我们会合的。”罗凯倩昧着良心说瞎话。她不是不担心小妹会走丢,而是她知道,小鉴万一真丢了,总有人会受不了地去把她找回来。

  “会后?”张玉娟心里就是不踏实,忍不住多问了句。

  “会啦会啦,你就是爱操心。”罗祥青不耐地拉着妻子往坡上走,似乎完全没把女儿的安危放在心上。

  一伙人又嘻嘻闹闹地往山顶目标迈进。仿佛大家都将罗凯鉴能安然到山顶一事当成理所当然,一路上只有阎子厚频频回首,却怎么也看不到熟悉的那个女人。

  迷路了!她真的迷路了!

  该死的臭猴子,都是他那张乌鸦嘴,瞧瞧,现在一语成纤了吧?

  奇怪了,她明明是跟着路标一路往上走,也不知道哪儿出了差错,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凉,害她心里不由自主地发起毛来。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耶和华、释迦牟尼……她无力地背靠着一棵大树,揪着之前阎子厚递给她的手帕。张嘴喃喃地将所有知悉的神明全“召唤”过一遍,一颗心仍止不住地惴惴乱跳。

  天呐!这是什么鸟不生蛋的狗屎地方,为什么连半个人都没有。

  一只飞鸟仿佛受到惊动,突地冲出树梢,越过她头顶疾速而过,惊得她尖叫出声。“啊!——”

  她抱着头蹲在树下,双肩不停抖动,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宁静的树林里回荡……久久才回过神来。

  “妈?爸……”她越来越不安,开始试着打路走出迷宫般的树林。“姐,姐夫?”每个她熟识的亲人都让她唤过了,她就是固执地独漏那个最挂心她的人。

  “谁啊?有没有人来帮帮我?”她的腿都软了,惊恐的眼不住看向幽暗的树林深处,唯恐随时有不知名的生物冲出来攻击她。

  “爸……姐夫……”算了,就算妈跟姐突然出现了,恐怕也扶不动她。她真的没力气了,还是认命点,只叫男性亲人好了,至少他们还有力气背她走下山。“你们谁来带我出去?”

  她在树林里兜了一阵子,因为没有带表,感觉时间过了好久,仿佛比一世纪还久;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开始有了想哭冲动。

  怎么办?万一没有人发现她因在这片树林里,那她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不就得埋藏在这里长虫?

  不要啊!她还没谈过轰轰烈烈的恋爱,还没亲过嘴接过吻,更没有享受过朋友说的那种欲仙欲死的情欲滋味;这些身为人类应该一一体验的过程,她一项都没尝试过,她不想那么早死!

  就算真的注定得死,她也要用火化的,才不要以如此原始的方式埋藏在这里,任由美丽的躯体生虫、长蛆,甚至可能有老鼠、蛇啊什么的钻过她的骨头、眼窝,单单这么想着,就足以令她失控尖叫。

  “臭猴子,都是你……都是你啦?”她全身乏力地倚着一棵不知名的大树,连站问及此事的力气都用尽了。无力地跪坐在黄褐色的泥地上。“就只知道欺负我,你知不知道我就要死在这山里头了……”

  泥土弄脏了她雪纺纱的洋装,抹泪的时候,手上的泥沙让她抹得满脸脏污,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

  反正都快死了,还在乎什么呢?

  “到底谁可以来救我?”她用力地吼叫着,其实叫出来的声音,只比猫咪好上那么一点,可悲得连回声都引不起。

  泄愤似地捶打地面,她哭花了眼、迷蒙了视线,陡地一只肥大的黑灰色老鼠由她身畔的草地冲出来,恶劣的踩过她穿着凉鞋微露的指尖。那条恶心招摇的肤色尾巴恶劣地晃过她膛大的眼,吓得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尖声嘶吼。

  “啊——”

  “小鉴!”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适时搂住她颤抖的身躯,不断在她耳边安抚道:“没事了,我找到你了,没事了……”

  “不要!”她失控地捶打搂抱她的“不明物体”,以为牛头马面就要来拘捕她的魂魄。“不要抓我!不要!我不要那么早死!放开我!”

  “是我,是我啊!” 阎子厚几乎抓不住她胡乱挥打的双手,她几次被她的铁沙掌迎面痛击。“小鉴是我,我是猴子!”他担忧地不断表明身分。

  “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我……唔!”她听不见任何语言,连她熟悉的国语她都听不进去,直到一方柔软的唇瓣吞噬她叫嚣的嘴,她怔住了。

  谁?谁在吻她?怎么牛头马面也会亲吻凡人吗?

  阎子厚心疼地吻住她。他不知道失控中的女人,力量会比一个大男人还大,在无计事施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式让她安静下来,即使满心忧虑也不阻止他——

  发现她不再挣扎,乖顺的瘫软在自己怀里,理智告诉他,他该停止这个吻,但他停不下来;这是他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达成心愿的机会,他舍不得。

  扶住她的后脑,他放任理智漂流,略嫌急躁地加深这个吻的深度。他伸出舌头探进她因惊讶而微启的贝齿之间,放肆地舔吮过她口腔里每一分甜美的汁液,直到她揪住自己手臂的小手止不住地抖颤,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她。

  “猴子?”她的声音沙哑,因为喉咙哭过了头也喊过了头,更为流失的水分而干渴;她茫然地轻抚他的脸颊,以为眼前的他是幻觉。

  “是我。”感谢老天!她至少还认得出他来。“渴吗?喝点水好不好?”赶忙拿出背负里的矿泉水,凑近她嘴边喂哺她。

  “好甜……”她贪婪地吸吮着源源流出的液体,微肿的唇被滋润得恢复丝微血色。

  阎子厚凝着她唇瓣的眼变得深幽,他轻轻撇开头,感觉身体燥热起来。

  最后,是阎子厚背着她下山的,沿途他们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

  没有人提起那个吻,也没有人互相质问对方的不是,他们只是静静的走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

  罗凯鉴疲累地趴俯在他背上,神智几乎其涣了去,他沉稳地踩着坚毅的脚步,在尽量不让她感到颠簸的情况下,安然将她背到山下。

  “老天爷!幸好找到你了!”等在山下的张玉娟老泪纵横,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到了二十六岁还会迷路,那泪水真不知是因为担忧还是羞愧来得多一点?“小鉴,你吓死妈妈了。”

  “ 我不是早说没事了吗?你就是爱瞎操心。”罗祥青松了好大一口气,眉心的皱摺也好不容易得到平抚,擦擦了老伴的老泪,他的鼻头不根本法微微发酸。

  “子厚。”看了眼疲累睡去的罗凯鉴,罗凯倩的一颗心缓缓落入正常位置。“在哪里打到她的?”她多少也得负点责任,但最夸张的是,小鉴竟然真的走丢了。

  她发誓,他们绝对不是故意诅咒小鉴的!

  “树林里。”直到现在,他的耳边还响着她的尖叫声,如此凄厉,如此惊恐,绞得他五脏六腑全揪疼了起来。“八成走岔路了,转到小径去了。”这是假设,也是最大可能。

  “回来就好。”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苏成渊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她累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结束踏青行程,只是一路上,罗凯鉴都不曾醒来过……

  第五章

  “啊——”

  尖锐的惊叫声惊醒了罗家所有的人,各个房间逐一亮了起来,唯独传出尖叫的房间始终没有亮灯。

  阎子厚由床铺上跳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往隔壁房,在推开隔壁房门之前听到楼下传来匆促的脚步声令他不得不朝楼下喊道:“罗爸,罗妈,小鉴由我照顾就行了,你们不用上来了。”

  “可能吗?”脚步声止住了,传来的是张玉娟犹带挣扎的声音。

  “放心,我会安抚她。”耳里听到的是她轻细的啜泣声,急得他开始冒出薄汗。

  “没问题,交给子厚可以的。”罗祥表的轻语显然是安慰妻子的,过了一会儿,楼下传来他的声音“子厚,那小鉴就麻烦你了。”

  “晚安。”他的手搁在罗凯鉴房间的门把上,不忘礼貌的向长辈道别。

  “好、好。”夫妻俩相互扶持,终于放心地回房休息。

  阎子厚轻巧的进入罗凯鉴的文章,他关上门,不想让任何声响再度惊忧楼下那对情绪紧缩的罗氏夫妻。他眯起眼,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搜寻着她的身影。“小鉴?别怕,我是猴子。”

  床上的人不安地扭动着,却不是因为他的声音所产生的反应,痛苦的呜咽断断续续地回荡在不算大的房里,声声揪人心房。

  “小鉴?”逐渐适应房里光线,他看清正在床上不安扭动的她。“你还好吗?”天!她作噩梦了,闭着眼在哭。

  从来没见过她流泪,却在同一天里见到两次,她的泪就像腐蚀性极强的强酸,一点一滴腐蚀他的心脏。

  “醒醒,你作噩梦了,醒醒!”不能任由她被噩梦吞噬,他狠心用力拍打罗凯鉴的脸颊,硬是将她由摆脱不了的噩梦里唤醒。

  “呜……”下意识地挥动双手阻挡拍打她脸颊的大掌,罗凯鉴红着泪眼猛地睁开双眼。“不要抓我!不要……”

  “你清醒一点!大西瓜!”他明白现在必须给她最重的刺激,这样她才能很快由梦境回到现实,因此他不得不下猛药,用她最憎恨的字眼喊她,“没有人要抓你,你只是作噩梦罢了!”他攫住她的肩头用力摇晃。

  “你……”失焦的眼逐渐对准焦距,眼角挂着楚楚可怜的水滴,此刻看来更显柔弱无助。“是……猴子?”

  “是我。”他松了口气,把枕头叠高垫在她的腰后。

  “你怎么在我房里?”她问得难困,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我们听到你在尖叫,所以过来看看你。”他坦言,担忧地将她踢掉的薄被重新盖上她的双腿。

  “我们?”她怔忡地低语。

  “罗爸和罗妈,还有我。”轻缓地吐了口气,差点没让她给吓死。“我让他们先睡了,一个人来看看你的情况。”

  “你刚刚干么打我?”感觉脸上烫烫的,她才想到自己挨了他几巴掌。“好痛喔!”或许因为他背了她一段,她竟然不自觉地对他用撒娇的语气。

  “呃……你一直叫不醒……”他有点心虚,但他绝对不是公报私仇,纯粹是为了她好。

  “我没怎么样啊。”除了心跳快了点、身体疲累了点,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嗯,乍得出来。”事实上,她糟透了。月光照在好苍白的脸上,平日红润的脸色全不见了,柔黑的发全汗湿黏在脸上,看起来真是狼狈。“你一定是太累才会作噩梦,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嗯?”

  “嗯。”她点了下头,意外地察觉他的温柔。

  阎子厚体贴地扶着她的背让她躺平,将薄被由她的双腿拉到胸口,还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任何发烧和不适后,决定让她好好休息。“睡吧,别再胡思故居想了,免得又作噩梦,晚安。”

  凝着他逐渐远离的背,所有的安全感似乎因他的移动而离去,罗凯鉴霎时竟分不清胸口涌起那股又冷又热的潮流是怎样的情绪。

  在山上,他找到她是,为什么吻她“以他老爱欺负她的脾气,赏她一巴掌不是更快吗?为什么他用的会是如此令人……脸红心跳的方式唤醒当时失控的她?

  而且,那天的他特别不一样,不仅吻了她,还背着她下山、半夜不睡跑过来安慰她,这……意味着什么?

  “或许,欺负只是一种引起对方注意的手段”——不期然的,罗凯倩的话跃入她的脑海里,瞬时让她的脸燥热了起来。

  “猴子。”不知不觉地,她出声唤他。

  “嗯?”他的手正碰上门把,因她的声音而顿住,“什么事?”

  什么事?她也不知道自己喊他会有什么事,但嘴巴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不觉的脱口而出,“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阎子厚不敢置信地膛大双眼,他迅速转身,却因昏暗的光线看不清她的眼。

  “你……你晓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的眉心紧蹙,喉结不自在地上下滚动,声音变得沙哑而粗嗄。

  “我知道啊。”察觉他的僵硬和紧绷,她忍不住“小时候我们不是常睡在一起?我们还曾经一起洗澡呢!”

  她不知道她的话引起多大的波痕,但对阎子厚而言,他快被急速迎面而来的浪潮淹死了。

  “那是小时候!”他的呼息变得浓浊,声音更显低哑。现在我们长大了,不可以再这么做!“天呐!给他力量,让他能够抵抗这个他一点都不想拒绝的甜蜜诱惑。

  “我又没有要你做什么,只是要你陪我而已。”她摸着颈后,无辜迷茫的神情像个迷途的小女孩。

  天!老天!老天爷!我怎么可能狠得下心拒绝?!他不住在心头呐喊。

  不由自主地走回她的床边,他摸索着床边的椅子坐下。

  “好,我留在这里陪你。”微微叹了口气,,他相信,这个距离对他们俩来说,已是最后安全的极限。

  “你不走了?”她不确定的问。

  “不走了。”摸摸她的额,他又叹口气。“睡吧。”

  房里恢复她噩梦前的宁静,安静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奇异地融化成字定心神的旋律——

  “猴子。”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轻喃打破了宁滞的符号,不觉让空气变得紧绷。

  “嗯?”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假寐,耳边传来她移动的声音。“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她的视觉早已熟悉黑暗,可以在没开灯的情况下,看清他在月光照拂下的俊俏五官。“你累了吗?”望着他紧闭的眼,微盹的脑袋,她心里有点内疚。

  如果不是她要求他留下来,现在的他,早不知道在他的房里睡到第几段去了。哪还得这么可怜兮兮地从在一点都不适合睡眠的木头椅上打盹。

  头一次,她觉得麻烦他的自己很无理取闹。

  “还好。”他虚应着。

  其实他累坏了,踏青虽然花不了多少体力,但他由山上的树林里将她背下山,又一路换回家,着实耗着了不少体力。但以他内敛的个性不可能会承认,至少在这个时刻。

  因为他隐约感觉她可能的内疚——见鬼了!他一定是累过头了,不然怎会将“内疚”两个字用在属于她的情绪反应上。

  这女人根本是冷血动物,从小跟他吵到大,哪一次不是吵得理直气壮。

  “怎么了?”她干么突然这么问。

  “嗯……我是想……”她倏地支吾了起来,薄被拉至下巴。“欠这样不好睡,我、我的庆可以分你一半。”奇怪了,她明明没有其他的涵义,为什么舌头硬是不由自主地结巴?

  阎子厚蓦然睁开双眼,显然被她的说词吓住了,

  以为他嫌自己空出来的位置不够大,她又往墙边挪移了些。“来啊,这个空出来的位置给你。”

  阎子厚吸气再吸气,差点没让她给气死。

  “你当我是死人呐?叫我睡在你旁边?别忘了我是个男人。”几乎是咆哮,他又恼又怒地低吼。

  她到底懂不懂男女之间的分际?如此大剌剌的邀他上床,要不是太过清楚她单纯的心思,他真会以为她在……邀请他参与某种“犯罪”的恶行。

  但那种“恶行”偏偏诱人得使他全身血液亢奋,窜流,他很又难控制自己不胡思乱想。

  “我想你这样睡不舒服嘛!”好意被泼了冷水,罗凯鉴性格里叛逆因子因而冒出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为什么思想一定要那么邪恶。”

  “我思想邪恶?!”开什么玩笑,他要真的邪恶,早就扑上去吃了她了!“你一个女孩子开口邀男人上床,这代表什么意思?”

  “人家明明没有嘛!你思想不邪恶的话,又怎会曲解我的好意?”她恼怒地侧身挺起,双眸因生气而发亮。“如果你心里真的没有鬼,那你上床来啊!”她拍打着空出来的床位,晶亮的眼仿佛写着“有种就证明给我看”

  阎子厚很想、非常想掐死她!她总有逼他发疯的本事!

  “上床就上床,谁怕谁啊!”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待他爬上床铺后,却立刻忍不住懊恼地低吟了声。

  该死,中了她的激将法。

  罗凯鉴得逞的轻笑,带着笑意合上双眼。“睡吧。”

  睡得着才有鬼!阎子厚不断在心里诅咒着,且她的薄被的边缘堵出一条交界,身体紧捱着床沿不敢或动,就怕自己体内的兽性钻出柙笼,那可就——太好了。

  由于实在太累,即使心跳以超出平常的速度跳动着,阎子厚还是昏昏沉沉的睡晕了过去。直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挤压着他,他才不情愿的睁开眼来一探究竟。哇咧!现在是什么情况?!

  只见罗凯鉴差点没整个人叠在他身上,双手像抱抱枕似的,舒服地抱着他睡得安稳。更过分的是,她的一只腿还交叠在他的双腿之间,膝盖距离他的“要害”不到十公分左右,当场惊得他吓出一身冷汗。

  这女人真过分,他严守男女有别的礼仪,身体都已经是贴着床沿睡了,她还破坏他之前设下的“楚河汉界”,直逼“敌人禁区”,实在是半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透过窗帘的光线呈青蓝色,看来天就快亮了。

  他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将她的睡姿摆回“正常”状态。才躺回原位将手臂搁置在额头上,凝着天花板深吐一口气。

  或许,趁着她熟睡的时刻回房,是个不错的主意。

  才刚这么想,罗凯鉴又陡一侧身,像块磁石般又“黏”回他身上,瞬时令他强硬得变成化石。

  该死的女人!连睡觉都不让他好过!

  他懊恼地低咒着,不厌其烦地再将她手脚摆回去,不料这回,他吵醒她了。

  “猴子?”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眸底满是疑惑。“你碰我做什么?”

  阎子厚用力吸了口气,这下子他的脑袋已经不是由理智掌控,而是恼怒。

  他这样算什么?抱枕吗?哼!

  “够了,我要回房了。”粗鲁地拉开她的手,他一起身就准备下床了。

  “你干什么?”罗凯鉴重新睁开眼,不甚明了地瞅着他,一手紧抓着他的衣角。

  “你自己说要留下来陪我的。”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我们这样搂搂抱抱的算什么?”他实在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除了豆腐渣以外,都装了些什么?!“你给我听清楚,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要是再这么抱着我,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管了。”

  罗凯鉴无辜的眨着眼,似乎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你干么生气?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她一派天真地说。

  “现在没有,不代表等一下不会有!”这女人是真的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别那么大声嘛。”她的眼几乎快闭起来了。“该发生就发生啊,我又不会怪人。”憨直地漾起笑容,她就这么将自己拱手出让了。

  阎子厚不敢置信地瞪着她,一张嘴完全合不拢,“你……你一定是疯了……”可该死的是,他竟因而感受到狂喜。

  “哪有?”她皱了皱眉,双臂环住他的颈项,“快点来睡觉嘛!”

  “轰”地一声,什么理智、冷静,全在一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莫名的亢奋和欲望。多年等待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他说服不了自己放手。

  “你确定?”颤着声,他还要做最后的确认。

  “嗯”闻着他身上舒服的味道,她不觉得蹭了蹭他的锁骨。“当然确定了。”

  完了!他再也管不住自己蠢动的欲念,全身的血液为她肯定的回答而悸动!

  冷静,阎子厚,你得冷静,不能太冲动或鲁莽,至少不能让她感受到任何一丁点的不舒服——天!天杀的冷静,他根本做不到!

  “你为什么……肯跟我……”挣扎再挣扎,他终究还紧抓着一点理性的尾巴。

  “嗯?”她揉着眼,理不清他没头没脑的问话。“你在说什么傻话?快点啦!”人家想睡得紧呢!

  太好了!阎子厚所有的思虑全部当机,唯一浮现脑海的只有三个字——太好了!

  下定决心,他伸手轻缓地放在她的腰际,当真没有预料中的排斥反应出现;他抿了抿干燥的唇,大掌忍不住在她侧身的曲线上游移起来。

  “猴子、别闹嘛……嘻……好痒啊!”以为他跟自己闹着玩,罗凯鉴闭着轻笑。

  “我、我想你好久了。”他不晓得她为何愿意跟他在一起,但感情这种东西,原本就没有道理,不是吗?

  就好像他,也是在莫名其妙的状况下,知道自己爱上她的啊!

  “想我好久?”他们不是天天见面吗?为何要思念呢?她不懂,“你在说什么啊?”

  “不懂没关系,以后我们多的是时间可以彼此探讨。”轻触她的脸颊,他的唇过漾着的,是满足到不行的微笑。

  “猴子。”奇怪,他今天怎么看起来特别帅?有点性感,又带点危险的慵懒气质,看起来跟平日讨人厌的模样完全不同,害她心跳都有乱了。

  “嘘。”所谓无声胜有声,他们之间,只需要彼此探索,不需要语言。

  翻身轻啄她的唇,在她还眨着眼搞不清楚状况之际,缓慢且轻柔地加深吻的深度,两个人因为紧密相贴的动作,感受到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

  隐约猜到他的企图,她的眼儿像把扇子般不停地眨了又眨,心里开始挣扎了起来。

  他想要她。她知道了,国为她强烈地感受到他的意念。问题是她要不要给?

  她和他,熟得快烂了,她几乎忘了他和自己是不同性别的两个人,但偏偏他们又对彼此特别熟悉,熟悉得仿佛是另一个自己那般自然,有时候她甚至搞不清楚他了解自己比较多,还是自己了解自己比较多。

  他为什么突然对她产生情欲?她不清楚,但是却无法否认,如果他要,她愿意给,至于为什么是他?或许是基于安全感吧!给他总比给个所谓“半熟不透”的男朋友来得好,更何况她根本没有男朋友。

  “接吻的时候要专心一点。”他轻咬她的唇,将她神游的意志拉了回来。

  罗凯鉴忍不住轻笑了声。瞧,他就是这般了解自己,连她心不在焉都了如指掌。

  他轻蹙眉头,对她的笑意不明所以。“笑什么?我的吻不够好吗?”

  男人总在意这个。她摇摇头,唇边笑意更深了,跟他正经八百的模样天差地别。

  “那你……”

  “你想要我吗?猴子。”捧住他的头,两眼凝着他溢着情欲和不解的眼,她霍地跟着正经起来。

  阎子厚陡地胀红了脸,搁在她胸口的手显得有些。“你……后悔了?”

  他的动作应该更快一点,不该让她有后悔的机会。

  咦?她之前有答应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唉,不管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冷场”,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初夜有如此“惨澹”的回忆。

  “我说了后悔吗?”好吧好吧,接他的话听起来会比较顺,但这可不代表她之前就答应了。“你总该给我个理由吧?”至少那片c女膜不至于奉送得莫名其妙。

  “是你勾引我的。”他答的理直气壮,半点都不心虚。

  “我啥时勾引你来着?”她的眼瞪到最大,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过类似的动作或肢体语言,如果她真的勾引了他,那她应该会有印象才是,没道理什么记忆都没有。

  大掌抚过她的手臂,膝盖磨蹭着她的腿,这个撩人的动作令她羞红了脸。“想起来了吗?是你的手脚不听话,老缠着我让我没办法睡,总得想件事来打发时间。”

  “打发时间?”这男人有没有病啊?想得到她,至少也得说些甜言蜜语吧!他竟然敢用“打发时间”来打发她!“我又不是你的玩具,你怎么可以‘利用’我打发时间?”真是气死人了。

  “你是啊!”轻啮她的唇,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深幽的眼紧锁着她。“你是我最喜欢的玩具。”

  夭寿喔!她该跳起来反驳他或狠狠揍他一顿,可为什么,她的脸竟因为这句话而发热,发烫了呢?

  “我想得到你,刻不容缓。”像在说什么咒语似的,他在她耳边轻喃。

  罗凯鉴忍不住轻颤了下。她知道,自己逃不开了。

  第六章

  好是决定把自己无条件奉献出去,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做呢?

  是该被动地躺着不动,像个羞涩的小c女般等着她主动“临幸”,还是像解剖台上的青蛙,四肢得像被大头针钉死在桌上的角落般敞开呢?到底哪种姿势比较妥当?

  “你又在想什么?”轻咬她的耳垂,阎子厚轻易地发觉她又神游了。

  “我在想哪种姿势比较妥……”她不觉脱口而出,可见这个问题的确困扰她了。“呃……没有、没有啦。”之后她随即住口,只因发觉“内容”不宜讨论。

  阎子厚挑起浓眉,兴味即刻被挑起。“你知道哪些姿势?”

  “我哪知道?”她害羞了,故意大声隐藏自己的羞意,“我又没做过,问你应该比较清楚吧?”他是男人唉,竟然问女孩子这种事,有没有毛病?

  他的眼睛闪了闪,盈满笑意。“不知道,我也没做过。”

  “骗人!”几乎是反射性的,她直觉认定不可能。“你二十六岁了,怎么可能没有经验?!”

  “没有人规定二十六岁的男人一定要有经验。”挑开她睡衣的扣子,他的双眼凝着她美丽的锁骨。

  “可是……可是……”可是每个都说男人容易有性冲动啊!他到底都是怎么……解决的,

  “嗯?”接下来是第二颗、第三颗扣子,裸露出她更多的肌肤。

  “呃,男人不是该从国中就开始发育了吗?”她试着由记忆里找出被遗忘的“健康教育”。“你知道,开始发育就会制造……呃,‘某种东西’,那你都是怎么……‘那个’的?”她艰涩地问,因为忍不住嘛!

  他的眼更形深黯,直至解开她睡衣的最后一颗扣子。

  “你是说精子吗?”那两个字有如此难以启齿吗?瞧她说的这么支支吾吾的。

  “嗯……叹、叹。”丢死人了,自己都老大不小了,竟还说不出口。她撇开脸,不好意思看他带笑的眉眼。

  “你难道不知道……双手万能吗?”像现在,他不就利用双手解开她的睡衣,朝另一件更贴身的衣物下手?

  罗凯鉴深吸口气,胸口随之起伏了下。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她羞涩地将游移的眼定在他的大掌上,这才发现他的手正不安分地企图解开她的胸罩。

  “你在做什么?”完全不经思绪,她立刻拍掉他的毛手,双掌交叉护住自己的双峰,双颊一片潮红。“臭猴子”

  “脱衣服啊”他一脸无辜,不晓得自己哪里惹她不高兴了,“不脱衣服怎么做?”

  “呃……做”双眼圆睁,她顿时英“雌”气短,颓然地放下双手。“也、也对啦。”

  “真的可以吗?”他不想勉强她,一点都不想,至少不能让她有恨他的机会。“你会不会咬我?”他帮作轻松地开她玩笑。

  “我像那么爱咬人的女孩子吗?”气恼的瞪他一眼,感觉自己的性格被污蔑了。

  “像啊。”她的口齿如此伶俐,从小到大两人之间的“互咬”,他没有一次咬赢她的,却每每被她咬得遍体鳞伤。“我哪一次不是被咬得哑口无言?”

  “那又不是真的咬。”总算听懂他的暗示,她嘟着嘴阵阵嘀咕。“就知道你小心眼,那么爱记仇。”“我不是爱记仇,我是珍惜回忆,每一段属于我们的回忆。”不管是一起嘻闹也好,争吵也好,他总是将它们锁在自己的脑海里,细细品尝。

  “猴子……”心神一荡,她莫名感到脸红。“你这样好恶心。”难怪在他面前,自己总是无所遁形,像个透明人似的。

  “哪里恶心了?”他显得有点呆愣,瞪着她雪白的胸口微吞口水。

  “你这样讲……人家、人家会起鸡皮疙瘩啦!”真讨厌,害她不自在起来了。

  看着她搓手臂的天真动作,不经意地将饱满的双峰挤压出深深地沟渠,他暗抽口气,硬是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意。“你害羞了?”

  “我才没有。”这个词汇对她而言是陌生的,不管做任何事,她总是一直往前冲,极少在意过自己是女孩子的事实,也不曾认真的面对过男人的追求,因此不太习惯这种情绪在自己身上发酵。

  “好,你没有。”他的眼神变得好温柔,温柔得让她不敢直视。“我们要继续讨论下去,还是……接下去?”

  “我怎么知道?”她装傻。“看你的意思喽。”

  总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大剌剌地向他说“来啊来啊,欢迎你来占有我!”这么丢脸的事,她可做不出来。

  “你是说,我想怎样就能怎么样?”天!他快喜极而泣了!

  “你真的很奇怪叹。”娇嗔地拍了下他的肩,她难得露出小女人的娇态。“说要的人是你,犹豫的人也是你;人家衣服都让你脱一半了,你说还能怎么着?”要死了!这已经是她所能表达的露骨极限,再多,她也说不出口。

  “那我……继续喽?”大掌略嫌急躁地覆上她的柔软。感受她和自己的明显不同,“你好软。”像软绵绵的棉花糖似的。

  “臭猴子,摸就摸,别乱说话啦!”她羞红了脸,闭着眼不肯看他。

  “叹,这是我们两个的第一次,你好歹也睁开眼看我的表现啊。”挑开她胸罩的前扣式卡榫,两团雪白柔美的|乳|房迫不急待地跳脱“牢笼”,“投奔自由”般地迎向自由的空气,硬是让他狠抽了口气。

  “干么啦?”她一直对自己的胸部不甚满意,以她的身材比例而言,它们太大了些、“臃肿”了些,偶尔让她有种过度负荷的错觉。

  “好美。”他赞叹着。“原来你藏在衣服底下,是如此的魔鬼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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