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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爱十年 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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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会这么想的!”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了莫名的伤感和绝望。是的,只要我见到这个男人,透过这幅皮囊看到他那颗纯粹的心,我就忍不住爱他。不带任何欲望、不惧怕任何传统,肯奋不顾身地扑火,只为了让他温暖,让他不再孤单,即使前方荆棘密布,丛林凶险,我也不会惧怕。
我永远在他的面前,都能洞察那颗灵魂的寂寞和失落。永远都忘不了16岁生死瞬间,他拯救我的生命,深入我灵魂、让我被索取的渴望。
但是那又如何,我放不下。事到如今,我放不下的东西已经太多,人活着就注定背负责任,不能两袖清风。
“你这个傻子!”他忽然站起来,某种压抑许久的情感一触即发,气急败坏地摇晃着我的肩膀,
“谁在乎你有过几个丈夫?!谁在乎你离不离婚?!我只要一个纯纯粹粹、不含杂质的你!”
“那个男人,他了解你吗?他了解过去的你吗?他知道你看着平静的外表下,有颗怎样的心吗?!你的欲望和热情,不会表现在脸上,不会存在心里,却在你的灵魂里,即使火刑都不能催它出生!可是,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燃烧起来,烧化掉所有想毁灭的东西!”
“你和我才是一类人!我们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你不用带着面具!不用这么虚伪!你是什么样的,你需要什么,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我在他疯狂的情绪和钳制里,无法站稳身躯,伸出手想抓住他的胳膊,却被他无意间打掉。他看到了我的无助,竟倏忽将我拥在怀里,紧紧地禁锢我,似乎要将我的骨肉捏碎,令我窒息。
“廖冰然,我在乎你!没有人会象我这样在乎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或者曾经属于过谁!只要你还活着,还能让我看得见,我都想拥有你!”
他的话语充满了回味的苦涩,“那年,我是被人驱使的狗,命都不属于我自己,甚至为了活命,杀人都不曾眨眼。你出现在我身边,读书、写文章,跟我娓娓而谈,我以为天从此都变得更蓝。你16岁的性情,就像一团烧不尽的火,让我在那么冰冷的世界里,感觉到了温暖。”
“有一个晚上,你来找我,你说要把你自己给我。你知道我当时心里的快乐,都快涌出胸膛!我恨不能把我的心挖出来奉上,让你看看它的颜色,和它将持续一生、只为你活的忠诚!虽然后来你后悔,但是那颗坚定对我付出的心,让我一直记到现在。我整个晚上都在幻想:这个可爱的女人,她一生都会这样,用双臂抱着我,双腿紧紧缠着我,气息那么甜美可爱,话语那么温存柔媚。更重要的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还在我身边!为了这种幻想变成现实,我绞尽脑汁要成为一个做大事的男人,成为一个顶天立地、可以随意掌控别人命运的男子汉!”
“只有我足够强,我才可以保护你,才可以不辜负你!才可以让你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怀里,永远都不会想着离开!”
“为了把你带回到光明世界,我曾经愿意付出一切!”
他似癫如狂的状态,将他的脸色和眼眸衬得更加狂乱。似是回忆的心痛融满他的胸膛,他拥我更紧,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些痛楚。火热的唇深深吻向我的头发,用着哭泣一般的声音,都不能形容他当初的绝望。
“我爱你爱得没有自我,连我的心,都想融到你的心里,连我的命都要交付你的时候,你却要离开我!”
他猛然推开我,不甘的双目圆睁,“你选择了离开我!我以为我生活的意义都已经消失了,我没有想到:今生爱的第一个女人,却是这么可怕和绝情!第二天,你真的走了!你走得连头也不曾回。”
他眼里的伤心,是那么地真实,我不再挣扎,隐在他怀里,泪流满面地感受着,心里竟然涌起无法克制的,强烈的痛感。
三十 欲爱凌云2
“梦里梦见过多少次,你那种绝情的脸孔,让我的心,一直到现在都是碎的。”
“廖冰然!那些日子,我每次都爱得咬牙切齿,都是咬着唇说出你的名字。它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我爱你,我爱你!我发誓要找到你!发誓再也不那么眼睁睁看你离开,再也不让你走,除非我死!我猜测过无数种你今后的人生,但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顺,这么顺!顺到你根本就不再需要我,顺到我说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也不过废话一句!”
“我像个傻子一样跟时间打赌,赌你的命运和幸福将来仍属于我。但是我忘了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十年,十五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你或我,都会死,都会被悄悄葬入坟墓!可笑的是,如果我死,就会得到现在这个结局:你忘了我,正在好好地、幸福地活下去!可是,如果是你死呢?我不象你,立即就找到了爱你的男人,我还会在这里傻傻地、孤独地等一生!”
“廖冰然,我绝不甘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忘掉我!我把妻子的位子空了十年,是要给那个配的女人来坐。但命运真是可笑,这个女人居然忘了我,竟然忘了所有的约定,竟然嫁给了别的男人!”
我的脸埋在他的胸前,在心碎着、咿唔着哭,千言万语都无法说出口。我负了他,我负了他!我没有想到,他的承诺真的是一生,我还以为:那只是少年的儿戏!
他再次将我推开,“可是,你让我失望!你变得不再是你了,你不再是你了!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装模作样?学会了象那些女人一样可笑的伪装?”
“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我给你的手机,你扔马桶了吧?你在笑着看我象个傻子一样地痴情,笑我这样的男人,明明有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却对你这样的有夫之妇用情专一?!”
“你是在嘲笑我吗?你是在玩弄我吗?你能把自己真实的感情告诉我吗?你敢吗?你敢向少年时代那样,做个坦诚的人吗?啊?!”
他重又拥住我,用可怕的语气逼问我,“告诉我!你还在爱我,对不对?你没有忘记我,对不对?”
泪水朦胧的眼中,我看见他嘴角露出一丝邪气的笑,以及那饱含着欲望和热情的目光。他整个的人,似乎被一种疯狂的魔力笼罩。对即将发生什么,我根本没有气力,没有精力去分析,脑子虽然一片空白,但却能余下仅有的一点力气,去感同身受他这种绝望的情愫。
“你还是我老婆,这身体,还就像十年前那样勾人魂魄。”他眼里现出的神色,呼吸越发急促起来,猛然一把将我抱起,却是轻轻放在柔软的床上。
而后,他带着深意看我,一件件地脱去自己的衣服,直到周身不着寸缕,。不敢看他的眼睛,面对这具令女人血脉喷张、心跳加速的躯体,我已面泛潮红。
高大的身形匀称、结实,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双腿修长肌肉发达却不暴露,健康的体魄透着无法形容的力量感,更离谱的是,他巨大的欲望地在我面前展现,似乎对我饱含占有的渴望。
“这眼神是那男人教出来的?”他带着调侃的语气,却带了一丝阴寒,“你变得还真多。”
他跪上床,紧紧拥着我,鼻息间满是放松的热烈气息。须臾之后,却伸手探入我的胸襟,解除我的束缚。双手在我敏感到极点的身体上肆意游走,极力。每处留恋未尽的抚摸,都激起我无法克制的反应。
三十 欲爱凌云3
“博丰,你别,你别这样……”我无力地想逃避、嘴唇颤抖着哀求,但在他有力的钳制下,却根本无法抗拒他充满情欲的拥抱,还有那毫不掩饰的需要。我已经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但此刻我却无力拒绝。那具火热的躯体传递而来的力量,似乎要把我融化,而我,强大的伪装下的冰冷,竟然在这时再也不能坚持。
燃烧的欲望,在他的热吻下渐渐被点燃。他控制着全身,恰到好处地让我逐渐迷醉。恍惚迷离间,被他的巨大、温柔包裹,我居然有豁出去的和快意。予取予求,欲罢不能,紧紧攀附住他的身体,企望他永远不要将我放下。迷醉中却看到,他痛苦中带着满足的矛盾神色。
这一刻,我只是一个女人,是这样柔弱不堪,又如此对失控情绪无能为力的女人。尘封已久的热情,象洪水般一泄千里。我感受着他的悲伤和绝望,恨不能将自己所有的灵魂去温暖、补偿。
他的声音传来,“叫我!然然,叫我的名字!你快开口叫啊!”
我从齿间辗转反复,啮唇克制,但意识究竟敌不过肉体上欲望的满足,那刻意着包容我、深怕伤到我、无法阻挡的温柔,一波强似一波的,根本让我无法再维持飘若游丝的理智,内心深处终于被颤抖着、不安着、游离着的持续淹没,战栗般地开启唇,般地叫出他的名字,
“博丰!——”
这一刻,似乎他已融我入骨,我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再也难分。
在他深爱的女子怀里,男人会将整个世界忘记,自身的一切都不复存在;而同样的,在与那灵魂深处的自我契合之时,我们也会进入忘我的境界。
第四卷 惊退万人争战气
三十一 杀子之欲1
三十一 杀子之欲
清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上。
我孤单地躺着,想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嘴唇好干,我好渴。可是陌生的这里,我不知道水在何处。
我扭头打量四周,房间布置得温馨舒适,有奢华的家居及床上用品。卧室里贴着真丝壁布,马尾编制的床头,吹制时掺入金粉的威尼斯水晶灯具,百年榆木树瘤装饰柱,整张马驹皮手工缝制的茶几,以及用金箔、银箔、丝、锦缎、桃花芯木等装饰的墙体。
我想起来了,这是传说中,绝无仅有的贡院六号。
我全身,现在依然。柔软的丝绵被褥边角处用银线刺绣,令肌肤触感舒适温暖,我裹紧身上的被子,将自己用一片雪白银色掩埋起来。
窗外阳光明媚,照得室内灿烂一片。但我心头掠过一丝暗暗的寒意。我终究是——没有把持好自己,我终究是和他——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却看见是他拿着一托盘的东西进来。
此刻他衣冠楚楚,穿着白色丝质睡衣,高大匀称的身形只显出让人不敢直视的俊美。而我丝毫不敢正视,昨晚的事乱七八糟,了无头绪。
我下意识地用被子的手抚上腹部,那里,有我的孩子。他当然知道,所以昨晚并不暴虐,但是,他依然放纵了自己的欲望,随心所欲地要我。
“想喝水?”他一语道出我的需要,并将一大杯水递给我。
我坐起身,伸出一只白嫩的胳膊出去,紧了紧胸前的被子,才拿起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个痛快。还他杯子,他看我的眼神依然扑朔迷离。我头一动,长卷发垂上我的肩脖,他的视线转移过去,盯着那敏感的部位看。
我突然脸红。
羞涩?
天哪,我现在是明显的婚外情,但居然我对婚姻没有一丝的愧疚和歉意,我居然还为此害羞?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是什么让我们连基本的羞耻之心都没有了?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我似乎听到老夫子摇头叹息。
但我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他猛然间掀去了我的被子,我本能地护住身子,他却只邪邪地一笑,“我哪都看过,还有必要吗?”
“你无耻!”我狠狠地骂。
“别骂了,打是亲骂是爱,我只当是你爱我。”他一点都不生气,又凑近我,“昨晚,真是妙不可言。尤其是你叫出我名字的那时刻,真是摄人魂魄。”
“我真没想到这种事会这么爽!看来,我因为等待,失去了很多男人应得的快乐,以后,你要好好补偿我。”
我没有理会他狡黠的笑,此刻被难言的疲惫和失落笼罩。我还是出轨了,我还是将最后的底线崩溃了。我该如何面对天龙,我该如何再面对那实际上正危雨飘摇的家庭?
三十一 杀子之欲2
“真的这么累?还不想起来吗?”他明知肚明,却带着若无其事的淡淡笑意。索性坐上床,靠着靠枕,依在我身边。身体的温暖和热度暗暗袭来,他似是受到默许的鼓励,清澈的双眼和热烈的鼻息逐渐下压,逼近我的脸庞来。清新的气息和淡淡的香水味环绕着我的嗅觉,下巴轻轻厮磨我的鬓角,带着深深的留恋、亲密的不舍。
“我给你按按?”他的语气一本正经,但我深知他的秉性,经历昨晚,我不再相信他能保持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不碰我,不为我的身体动心。
我伸出手去,按住他在我被上游离、渐不安分的手,语气坚决,完全表达此刻心里的真实意愿,从柔软的唇间吐出坚硬的两个字,“不要。”
他笑,被我这么决然拒绝,却没有生气,而是俯低身子,将我的头轻轻环在他的胳膊里,静静地拥住,不说话,呼吸平稳而又安宁。
“那我也再睡会儿。”他柔声说,真的又滑下靠枕,欲跟我同枕而眠。
我的目光掠过壁布上悬挂的古典大钟,忽然身子一激灵,被一个遗忘的事实惊出一声冷汗——
糟糕,天龙今天回来!
我手机昨晚又关机。他落地北京大概是1o点吧,记忆中好像是。从机场到家,不过1个半小时。现在是8点,我却在这里,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在他怀里。
他对上我一脸突现的慌张,不解的神色,拧着眉,“怎么了?”
“天龙要下飞机。他马上要回来。”我语无伦次,却小心翼翼地答。他忽然的严肃让我担心,生怕他又发狂发怒。
几乎是须臾之间,他忽然扭转身,纵身下地。我看不见他脸上表情,只见他去拉开带有异域风情、鎏金叶片花朵装饰的衣柜门,指着里面的衣服,带着若无其事的语气问我,“穿哪件?”
这里,依然为我准备了衣服。姹紫嫣红的一柜子,喻示着一个女人的万种风情。
他背对我,沉默着,堂堂举止却明摆着,要我自己下地去取。
我全身,怎肯钻出被子?而且,我本意是要穿自己昨天的衣服。他不说话,我也知道他是故意为之。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你,能不能出去?”良久,我才轻声地说出一句。
“为什么?”他依旧背对我,立即回应,语气让我听出了几分不安的森冷,“你已经不止是他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语气,将‘不止是’刻意强调。
我无言,做了亏心事的沉重感让我倍感压力。在道德的底线崩溃之后,是深深的追悔和失落,现在又面对这个男人的冷语,更是难以承受。
他回视,看到我黯然神伤的表情,转身走到我床侧,上床,再轻轻笼住我,鼻息在我发际上呵出细密的热度,“从现在起: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我惊恐地睁大眼看着他,他的脸孔和气息,我一点都不再陌生。男女之间的肉体亲密,已代表了一种灵魂的信任与交付。我是因为爱情才会与他肌肤相亲,并不是因为任何别的理由。我忘了:经过昨晚,他有权利这么做的。如果不爱他,我为什么会跟他做那种事?如果做了,就证明我也爱他?他被我爱了,也就有权利这么要求我。
“我做不到。”我嗫嚅地小声说,带着胆怯和不自信的渺小感,丝毫不敢正视他渐生怒意的眼眸。
“是因为它?”他手轻轻透过被子,抚上我的小腹,在那里流连不已,“我怎么都无法做到去相信——你是真的爱白天龙,甚至愿意跟他生孩子。”
我无语。我曾经全心全意地想成为一个好女人,一个好母亲。回归了传统,自律、自我约束符合社会道德规范,忘记了野性的欲望、不现实的期望,去成为一个我想象中的完美女人。
“本来,我可以因你而接受这小东西的,”他眼睛盯着我的小腹,犀利又凌厉的目光让我心生寒意,也眼睁睁看着他语气变冷,“冰然,不要逼我。事情到这步,再让我放弃你,已经永远不可能。”
三十一 杀子之欲3
“没有哪个男人尝到女人和爱情的甜美滋味,还会舍得再放下。我曾经为你做过,象个苦行僧。但那是从前,现在再不会了。”
被他的冷意惊醒,我坐起身,紧紧被子,却不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详细向我解释这些话的意思。只是愣怔着眼,看他。
他沉默地看着我,目光有着刻意压抑的平静。他看了我几秒,眼底情意深不可测。他扶过我的头,非常温柔地吻了我的额头一下,温暖的气息掠过我微闭的眼睛,在那里不舍地停留。而后我睁眼,看见他象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暗暗点了点头。
他转身从托盘上拿过来一粒药。凑到我面前,放在我的唇前。
“这药副作用非常小,吃了它,不会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要!——”我本能地打掉他的手,惊栗地叫出声。双目圆睁,对他未曾变化的温柔语气,却突然提出这么让人毛骨耸然的要求感到心惊胆战。不想再犹豫,身上充满压抑不住的热烈情感和激动,心灵和感官都因剧烈的痛苦而战栗,我抓住他的手,紧紧地抓住,虽然他们大小那么悬殊,虽然我知道我没有任何力量去让他感到疼。
但我就是倔强的、用全身的力气去抓住,狠狠地、带着怒意捏着,恍恐不安地大声叫起来,“那是我的孩子,你不能这样,——这样做!”我因为恐惧,声音在止不住地颤抖,身子也一瞬间陷入极度冰寒。
“是你的孩子没错,可也是他的,”他倒吸一口凉气,听凭手被我死命捏着,像是吞咽下什么不堪忍受的痛苦,呈现出了怒容,“只要他存在,你的心就永远不会完全属于我!”
我惹到了谁?我忘了?我惹到的是一个行事规则,跟正道完全两异的男人。他的心里满是肃杀冷酷,只是因为我,才有那么一点温柔存在。他世界的法则,就是冷硬残酷的教条,他要一个女人,要的是全部,不会是丝缕或不完整的残缺。
我低估了他对我的企望,他原本要的,是我整个的命运和完整的灵魂。
我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已再次握在另外一只手中的药,突然,眼泪喷涌而出。
他早就想这么做的。从知道这个孩子的那刻开始,他就这么想的。没有什么事,是他惧怕去做的,即使做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即使是杀掉我的骨肉,他也在所不惜,那不是他的骨肉,他恨他,让那小生命消逝的这刻,无情到眼睛眨都不眨。可是,难道,爱情这么重要吗?重要得要牺牲掉这么多善良的、本能的、自发的、朴素的情感?
这一切冷酷无情的牺牲,只为了得到这样一份自私的男女之爱?
我哭了,无声无息,心被百痛撕扯折磨,复杂沉重得无以复加。
他轻轻环住我,细密的吻依然吻上我的额头,“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孩子,女孩都会成为公主,象你小时候梦想的那样;男孩子都会成为男子汉,象我一样强大,长大了也会保护你。他们是真正的血缘至亲,没有争执,没有战斗,和平共处,他们没有隔阂,没有障碍,没有偏见,会生活得非常快乐。我们的世界会变得纯净,能变得非常纯净……”
那比幽灵还冷静认真的语气,让我突然洞悉了他想法的真实。他不是在跟我闹着玩,他是认真的,他非常认真。他不介意我曾属于别的男人,但他非常介意我有这个小生命。他不愿看到我有别人的孩子,不愿让我拖泥带水,他要我完整地属于他今后的人生!即使他完全是霸道的、愚蠢的、恶毒的,没有任何道理!也没有任何天理!
我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扑进他的怀里,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哭声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隐隐地,希望我的示弱可以保全我的独立、自主,可以保全我体内的小生命,“我不!——我不!——唐博丰,你别这样对我!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
他不动容,血液里融着我读不懂、憾不动、动摇不了、坚定的、令我陌生的冷酷。
三十一 杀子之欲4
“留下他,对我来说,后患无穷,”他的语气绝情寒冷,“长痛总不如短痛。”
“你跟他,就是段插曲,就是段错误!”他生硬地下着结论,却霸道地钳制住我,“我不想因为一时的优柔寡断而心软,那也许会让我们的将来,很不痛快!”
他说完,将药用齿咬住,唇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吻向我,话语却清晰可辨,“不用怕,我喂你。”
我别开唇,不认输地挣脱他的掌控,抓住他的胳膊,激动地摇晃,恨不能让他整个人都拉入、沉浸入我的思维,感受我现在的恐惧心痛,“我爱我的骨肉,是因为他是我的,是属于我的孩子!我从小没有亲生母亲,我在别人的冷漠中长大,我再也不想看见我的孩子被伤害、被抛弃。如果那样,我会生不如死,永远痛恨自己没有尽责任,就像我痛恨自己的亲生母亲抛弃我,一样痛不欲生!”
“我只想要个自己的孩子,虽然他不是你的,但他是我的!在我决定要她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他了,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被你逼着把他舍弃!”
我的情绪糟糕透了,有着歇斯底里的哀求和绝望,神色变得苍白而又憔悴,我被他的认真吓坏了,我根本没想到他是动真格的,而且是在不动声色之下,就在我这个母亲的手里,奉上了致命的凶器。
“我求你,不要这么做!如果你真的一定要做,你还不如杀了我好了,就先杀了我算了!”
我傻傻地看着他,对他会如何回应根本了无胜算。
但我能感觉得到,他被我疯狂的神色所动容。药落在他手里,他怔怔地看着我,带着不可思议的诧异,和深深纠结的浓眉。他脸上聚敛的凌厉之色渐渐隐去,换上的是淡淡的、隐忍的神色。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拇指研磨着我的脸颊,将滴滴眼泪湿润着转圈,湮湿了脸上所有的肌肤。他的唇依然抿得紧紧地,带着让人胆寒的严肃。
我不放过察言观色的任何一丝端倪,上帝啊,他没有说话,是不是说他不会逼我?他不会再逼我?!
我止了哭,试探性地问,生怕自己的声音不够温柔,再惹怒了他,“你要我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除非你厌,否则我不离开。”
“天龙的事,你再给我时间,再给我时间好吗?”
我非常坚决,用急切的语气,想对他求得确认,我抓住他的胳膊,语气热烈,双目带着渴望的哀求,“好吗?”
他双臂倔强的力量渐渐松弛,轻轻抓住我渐渐无力的、握着他胳膊的手,放在被子上。
“如果你能够确认:你要这个孩子,只是因为他是你的骨肉,而不是因为他也是白天龙的。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
他冷冷的黑眸瞥过来,“如果你以后的表现能让我相信这一点,那就随你。”
将那颗药,‘嗵’地扔进我喝剩的小半杯水里。站起身,神情冷淡地看我一眼,走出门去。
我飞快下地,不顾身上未着丝缕,握住那杯子,赤足奔到洗手间,将杯中水向马桶里通通倒尽、又迫不及待地冲水。站在洗手池镜前,望着自己泪痕未干的面容,委屈地用手拭了一把泪,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安全了,暂时没事了,这可怕的威胁,一定是过眼云烟了,不是吗?
三十一 杀子之欲5
穿好衣服整理好,走出洗手间,听见卧房内电话响。不过两声之后,门外客厅有人接起。我开门出去,看唐博丰在接电话。
唐志林,正在客厅沙发上一本正经地坐着,看电视。
见我出来,显而易见是明了生米煮成熟饭的表情,促狭地叫一声,“嫂子!”
愕然几秒,脸上泛出红晕。现在,这个称呼已是即成事实,百口莫辩。
博丰听见他说话,转身看了我一眼,继续打电话。
居然是用非常流利的英语,“ok,我负责联络,没问题。”
“这件事我负责,放心。”
他挂了电话,面向我,目光平静。“我吩咐人送餐上来,你想吃点什么?”
“哦,”我紧紧手中的包,低下头小声说,“不了,我不想吃。”
他不置可否,瞥一眼稳做电灯泡的志林,目光远远地、平静地袭来,语气飘忽,“你要回去见白天龙是吗?”
我怕再惹到他,低头看自己的鞋尖,我不想再回答。
“你的福克斯在地下车库,下楼去等着,我叫人给你开到大堂。”
啊?我真的很吃惊:他可真是神通广大,没钥匙,车照样开回来,怎么做到的?
他对我的吃惊看来很好笑,板着的脸放松,莞尔笑着,补充了一句,“下次再带同事出来玩,跟志林打声招呼,我们会更用心招待的。”
“哦。”我憨厚地回应着,心里却在打鼓:仅此一次误打误撞,下次我绝不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视志林如不在,看我走到门口,忽然走过来牵住我的手,亲密的举动自然而然,将我的头发捋了捋,指在我的脸颊轻轻地划过。就像真正的夫妻上班送别一样深情款款、恋恋不舍,他看着我,神情充满了宠溺的甜蜜,“记住,带着我给你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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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简直是心急如焚。
我一定要比天龙早到家。那个18万的发夹、唐博丰送的手机、夏奈尔昂贵的上装,我都没有好好地藏起来。这些都是罪证,是一个出轨的女人,轻易就可以露出马脚的证据。
我却突然想到了自己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唯一的钻坠。
天龙送我唯一的铂金首饰,现在已经失去了最有价值的钻坠,在博丰的手里。这一点,让我忍不住后悔:见了他,总是乱了方寸,健忘,自己最介意的事,反而忘了问。
忽然想起来赶紧打电话问问这东西的去向,却更是傻了眼,我甚至还没有记住他的电话号码。
号码在他手机里存好了,平常他跟我联系,来电和去电显示,都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唐博丰’。如果让天龙见到这我‘唐博丰’是谁?
电子产品有一个不好的缺陷,就是一款手机有一款手机的玩法。偏偏我没有这款诺基亚的说明书,也懒得弄懂它的记事本用法,不然,第一时间,我就把那名字先改了去。
越想越后怕,最后总结出:当务之急不是胡思乱想,而是把这些罪证赶紧藏起来,通通藏起来。
三十二 疑云危重1
三十二 疑云危重
“宝贝儿,想死我了,过来让我抱抱!”这是回家的天龙,见我面说的第一句话。
他站在门口,放下行囊,等着我象从前一样,飞奔而去的老节目。但是,我却犹豫、迟疑了那么一霎,心在逡巡着,像是怕暴露自己内心深处的什么似的,有点小心翼翼。
那些男人在外寻欢后回家,都是怎么做的?我当然有一点了解:他们不愿身上沾一点脂粉香水的气味、红色唇印的颜色,会借助放大镜除去掉落的女人长发,往往都会非常认真、谨慎地消灭证据。我到家之后,已经一再确认、调整心态、藏起赃物,为何,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没有坚强的后盾和底气?
我怎么才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呢?在和另外一个男人,做了那样的事之后?
我总是被一句话吓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在我调匀呼吸,被他拥在怀里的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伪装和虚伪。我隐藏、隐瞒了一件可怕的事实,对这个原本是我最亲密的人、最爱的男人。
“有没有好好吃饭?”他放开我,追问。
这一周,过得昏天黑地,忙得晕头转向。事业、婚外情俱是一塌糊涂、落花流水。我没有小命玩完就算不错,能扛到现在真不容易。但我怎敢说出实情?
“很累,累死我了。”
他详细地盯着我打量,“是啊,我看出来了,脸色不好,很憔悴。”
“明天要去泽西?”
“嗯,上午的飞机。带了蔡桐萍。”
他咧嘴笑了,“我不在一周,你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怎样?电话里没有细说,你的新工作,感觉如何?”
真是翻天覆地。我心里暗想——还没有告诉你别的呢。对上他关切的眼,跟他拿了行李进卧室,帮他打开行李箱整理衣物,“了无头绪,很乱,研究了几个案子,明明知道有问题,可是哪里都不能动,不能查。”
“哦?”他打开另一只箱子取东西,“为什么?是什么事?有什么困难吗?”
说到这里,我总是有隐隐地担心。
“天龙,为什么让我做这个部门经理?前几天,我招了两个法律顾问。有一个非常专业,也提醒我这工作很不简单。金盛有多笔业务违规,但却从来都查无实据。我想深入,却无从下手。林可汗倒是支持我,可是别的部门只提供基础数据,却不给我企业资金流向具体资料。我总要旁敲侧击才可以得到一些凤毛麟角的数据,步步维艰、困难重重,就是这几日唯一的体会。”
他收回脸上笑意,过来轻轻揽住我,“可是愁坏我的然然了。怪不得看你脸色这么难看。”他仔细地盯着我看,神情中带着心疼,“是很难,听你一说,就更难了。”
“怎么?”
“我也有同感啊,”他叹口气,“这次去上海参加银行投资商讨会,央行投资管控部部长专程讲话。估计最近关于管控银行投资行为,尤其是针对外资银行的相关条文会下发。我是投资关系部老总,所有实际业务从我手下具体操作,但业务来源,却由其他部门掌控,出了问题,由我负责,但高层从客户来源上放松管控,又粗放式筛选,这一点,非常棘手。”
他看我越来越纠结的眉,隐隐感到我心里也沉重,忽然变了神色,笑得轻松。
“算了,不说这个。瞧我,把两个宝贝,都弄得心情不好了。”
他抚上我的肚腹,轻轻抚摩,脸上带着俏皮,隔着我的肚皮在说,“宝宝,你好吗?爸爸没回来的时候,妈妈有没有欺负你?是不是不好好吃饭,饿着你了?”
我笑着捶他,“哪里有?你瞎说。”
他转身去拿箱子里取的东西,“然然,这是在上海恒隆广场给你买的礼物。”
虽然北京物产丰富,齐聚中华特产销售。只要想买,没有买不到的。但他出差,不管去哪里,都会给我带回礼物,小到一个别针,大到一把藏刀,总是标上礼物的旗号拿回家来。
看着那小盒子,打开,是一件雕工精细的古代美女图漆器。上海镶嵌漆器,分骨石镶嵌、玉石镶嵌和手磨螺甸三种。在磨光后的漆器上,根据设计的画稿,用刀 刻去漆皮,填上各种绚丽古雅的色彩,表现出各种美丽的画面。
“开会的地方离那里近,晚上没事去转转,知道你喜欢这个。”
我非常钟爱这些小摆件的工艺品,他熟知我性情。这件是表现红楼梦玉、黛、钗三人形象及大观园风景的一件,非常精致漂亮。
“哦,谢谢。”我激动地快叫起来。
他抬起脸示意我吻他一下,“那就奖励一下吧。”
哦。我将东西抱在怀里,毫不犹豫地,贴近他,吻了一下。
三十二 疑云危重2
绿色农庄餐厅,地处南四环,是北京市最大的高档生态餐厅,它坐落于鲜花盛开的大花园内,餐厅所选用的部分原料来自于附属的、占地超过2o亩的蔬菜园。经营者将丰台花乡传统的瓜果蔬菜自产自销和现代中、西餐的烹饪艺术完美结合,形成了餐厅的独特风格。
既能吃又能好好看。你可以自己采撷中意的蔬菜,点餐要求厨师代为烹饪。新鲜的美食加上新鲜的空气,营造出宛如置身梦境的浪漫感觉。
简直是情侣的用餐天堂。
这也是生态餐厅中,最不大众化的一处,因为物以稀为贵的菜肴品质,和真正来自意大利和法国的厨子,令这里的西餐,一出炉就扣上了纯正品味的认证。这也是餐厅最大的特色之一。
胃口,对油腻的中餐有点抗拒,天龙也想因小别胜新婚对我补偿。提议带我来这里吃晚饭,我当然没有异议。
两个人,兴致勃勃地、热烈讨论后点了7道菜,包括鹅肝、辣味鸭和腌樱桃。aiter推荐餐厅的馄饨非常特别:用鹌鹑蛋、菠菜、鲜香的菌类和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