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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爱十年 第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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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贡院?”
志林在车外眼光下沉,看到了我的脸,语气浅浅淡淡,“不了,我去丽园。”
因我鹊巢鸠占,所以特地挪窝?
唐嘴角含笑,摆手让他走掉,关上窗轻踩油门,车如飞燕凭空而起,矫捷轻盈。我沉默着不说话,直到连飘过两个路口,还是忍不住,问,“什么东西装后备箱送进去?你们在说什么?”
他不看我,淡淡道,“你的好奇心还真不是一般地强。”
“有什么不对吗?”我反问,越不说,我越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个女人。”他出奇不备地开口。
“啊?”我愣住,不可思议地想我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他答非所问,误解了我的问题?
“一个女人?装后备箱?”把两个不可能的事实链接起来念一遍,有些东西似乎水落石出,但我仍自不甘不信,“你们在搞什么?”
“没看过电影吗?”他唇角撇出轻慢的笑意,“要不我让你试试?看看装不装得下你?”
我身体打个寒噤,似是心知肚明什么,冷冷开言,“又是什么恶毒勾当?”
“看你,总说得那么不堪,”他专心致志地开车,看上去心无旁骛,“英雄美人,我是成其花好月圆。”
这种行为要真的与好事沾边,那我真的不姓廖,要改姓唐。
“美国使馆一位大使和玄凯的小姐,两个人情投意合如胶似漆,不过从不能在一起过夜。那美国佬非常喜欢中国女人,这回动了真感情,”他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一个故事,“他求我想想办法,因他就住使馆区,有严格监控,别说个小姐、女人,就是只没有通行证的苍蝇,也飞不进去。”
他扭头,目光诡异地瞄我一眼,“我左思右想要成其好事,只能把那女人塞入后备箱,十点后门卫换岗瞒天过海送进去,第二天凌晨送出来再派专人接应。你说我是不是月老?”
真是我孤陋寡闻,这事实让我百味杂陈、哑然失语。
不再谈话,目光流连在过往的车流灯火里。但心事浅浅淡淡,已经为水落石出的一切感到无奈。今日的他,不仅有财富的光环,行事、为人、绸缪、策划均不可以平常人视之。我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如深海暗流,极度深寒;如沙漠雄鹰,翅袖广阔;他告诉我的,我用听觉及第六感去包涵;不告诉我的,用视觉和触觉去感知。但四面八方的信息汹涌而至,有一刻竟让我感到无力自主沉浮,被不知名的力量环拢,越陷越深,越深越无力自拔。就好像我们的命运是不可分割的两股绳,正拧反拧,最终的结果都在一起。
爱他,就看淡;理智与情感不能样样清晰、或事事得出‘所以然’。所以暂且由他去。
深夜好车潜行无声,飞速而难自觉。还没过多久,车已驶入我熟悉的一条街道。两侧的刺槐梧桐,是我来来往往曾走了两年多的路,一切都那么熟悉,但似乎因为身边的这个人、这辆车,竟然有了飒然的陌生。
在小区门口,唐停下车。我毫不犹豫地伸手开车门欲下车,唐落了锁,一把拽过我。
从唇舌间传来的淡淡酒味,霎时劈天盖地地笼罩而下,他的吻霸道而又缠绵,丝毫不顾车外璀璨的灯光和过往的行人。我挥动双臂捶打他,却换来他不屑一顾的漠视。他随心所欲,直到自己认为够了,才放开我。
唇齿间满是他的气味,带着热渴的野性。他满意地看我慌乱的神色,目光却是一凌。
“他要在家呢?”
“不会的。”我伸手抚上唇,似乎是怕那上面留下任何不堪的印记。他被我这无心的举动似乎弄到不爽,大手攥住我的手腕,倏忽收紧。
“听着,这是我答应你:最后一次回这里,”他眼中有灼烈相逼的寒意,“把该带走的东西带走,不该带的,千万别让我看见。”
四十八 恩怨难平6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以为这清冷的一幕理所当然。
但打开门厅的吊灯,却看到玄关的黑色皮鞋。是天龙的,他在家。
心上怵然一惊,手指依旧停留在灯的开关上,却本能地反应再按一次,将它熄灭。
不假思索地转身,拉开身后尚未彻底关上的门。
幽幽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微乎其微的冷笑,窗外城市灯火的光芒笼罩下,沙发上原本坐着一个沉默的人开了口。
“既然进来了,为什么这么快要走?”
我愣住,目光透过自己的肩,身子纹丝不敢动,将耳朵侧向那声音的方向。握着门把手的整条胳膊,都不可思议地颤抖起来。
那语气,如同来自远古冰川,遥远、陌生,有着苍凉的苦涩,也有着回味的辛酸。兴高采烈的人哪怕听了半个字,也会遍体酷寒。
客厅的灯光亮起,将一颗原本打算在黑暗中遮遮掩掩的心,昭昭于明亮的灯光下。
他对我的沉默没有丝毫宽容,也没有任何兴趣,反而提高了些声调,“你回来,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走,不觉得遗憾吗?”
“什么是我想要的东西?”我将心底的畏惧变成胆怯的镇定,语气看上去有着底气不足的冷静。
他突然站起,以闪电的速度在我犹疑的一霎迅即而至,冲到我的面前,狠狠一掌,‘砰’地推上了门。带着莽撞粗野的力量,将我深深压向门板,双腿别着我的双腿,力度大到足以将我钉在门上。高大的身影紧紧前贴,带着要让我窒息的力度,让我的头用双手死死捏住,欲让我的身体拼命地镶嵌进他的怀抱。
似乎要将我毫不怜惜地揉碎,将我挤作血肉模糊的一团。那种覆顶而来、热烈而又强硬的占有或堪称毁灭的举动,让我的胸脯失去了柔软的弹性,整个心口都压到觉得剧烈的痛,脸无处可藏,失去了呼吸的空间,被他的大手紧紧抵压在他胸膛,只能感到透过那温暖的体表,传来的穿透力极强的声声心跳,“咚!咚!咚!”
不由得咬住嘴唇,几乎就要惊呼出一声,“痛!——”
生平中从未见过他有这样热烈强硬的感情,我从来只看到这男人温情又柔软的一面。此刻他的呼吸热烈而又急促,的血液仍在体内,却像火山爆发而出的滚滚浓浆,渲染得周遭的空气如火一般,高昂的情绪如熊熊火焰,有将一切焚毁融化、或消灭直到化为灰烬的力量。
我傻了。
心突突战栗着,被突如其来的景况吓到失魂落魄、手足无措。
头顶上吐出唇瓣的,是带着绝望、虚空以致冷漠到极点的声音,“你还回来干什么?”
他再次欲将我粉碎在他怀里,残破的嗓音颤抖着,但钳制我的双臂依旧有即将扼杀我的力度,“——你还回来干什么?”
怯怯抬起头,只对上一双冰寒彻骨、却已内涵空洞的眼睛。
颤颤又惊惧地叫出,“天龙……”
他眼里闪着陌生的寒光,似乎印证了我梦境里的样子。说不出的狂乱和颓废感,原本清澈的双眼变得混浊,双唇也失去了一贯滋润、健康的色泽,如同失去雨水倾淋,即将干涸的深潭,他的整个人仿佛都变了模样。帅气英挺的眉眼,被刻骨的疯狂情绪笼罩,深深刻在脸上的绝望似乎引导我听着,那一刻胸膛内跳动的心,坠落于地、片片碎裂的声音。
我从未见过的一个人,一个让我满身心感到恐惧、感到战栗的人。
“我痛,天龙,”我小声地哀求他,这一刻我真的被禁锢得失去了自主站立的力气,我几乎是依靠他的钳制,才能支撑着不倒下去。
“放开我,好好说。”
他不理会我的示弱,面容依旧是不闻不问地冷漠,但是眸中的炽烈渐渐冷静,幻化成了冰寒的颜色和温度,他放开我,却依旧目不转睛,盯着我,用可以灼烧我的可怕眼神,毫不放弃。
“对不起。”我靠在门上,轻轻地说。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但是我,我什么都不能做。
我要怎么告诉他,我爱上了别人?要怎么告诉他,孩子如何消失?怎么告诉他,我跟唐博丰之间不仅仅是昨晚躺在他身边那么简单?我要怎么告诉他,我荒滛无耻又水性杨花、移情别恋?我怎么告诉他,不要再相信我这样的女人,因为在这世上,我自己都不一定清楚地知道,我属于谁?又需要怎样的感情?
如何告诉他,他爱我多年,却未必了解我的本性?如何对他说,我心里对他有负疚还有怜悯?怎么解释我面对这样的他,心里一样神伤一样心碎不已?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有谁肯相信我?还有谁肯信?
真情覆水难收,巫山云雨断梦。你看见的,往往不是真实的,你拥有的,却并不是属于你的。承诺等于谎言,永恒就是虚无。
四十九 恨爱同行
三十九 恨爱同行
他指着茶几上薄薄的一叠文件。
“看看吧,你最想要的东西。”
我走过去拿起,封页上有黑白的三个字‘协议书’。
一份离婚协议。
——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均归白天龙所有,原本在我名下的房产、股票均将过户到他名下,那些曾属于我的东西,全部都要还给他。
如此甚好,我心中凄然一笑,将那丝苦涩咽了下去。
他手里拿着一支笔,冷冷地看着我,递过来。
我无语沉默,却在他签好名的末页,沉沉、用力地写下我的名字。
放下了几张纸,就好像放下了生命中莫名的失落。从此,这个人的人生,与我将再无交集。我们短短三年多的婚姻,之中的甜蜜全然变了苦涩,温情无处容身,已荡然无存。
目光静默,看不到一丝留恋。这是种虚无缥缈的轻慢:曾经的爱恋、奋斗的苦难、生活的轨迹似乎均已在那个签字笔的名字下筑了阴森的坟墓,被沉埋于人生历史的谜团。
“就这样,走了不打算再回来?”他颤抖地开口。
我没有回答,转身欲走开,听见他寒自肚腹而生的一声冷笑,愕然转身,对上他深含怒意的双眼,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他深深纠结了眉,每个字都带着彻骨的恨意,从唇间咬牙切齿而出。
“啊!”唇齿间忍不住惊呼,眼睁睁看他俯身拿起几上的协议书,对着我的脸,对半撕裂,再对半,再撕裂。
英俊的脸因为愤怒绝望,而有些扭曲变形。那曾被我像一本书一样细细读过的脸,此刻变成了气血汹涌的恐怖之态。那几张纸不费吹灰之力,在他手中渐渐变成碎屑,他嘴角泛起古怪的笑意,将紧攥的一切纵手抛向水晶吊灯,雪白及间着黑字的纸片,如同肮脏的灰雪,纷纷落地。
“什么样的男人,让你这样鬼迷心窍?”他哈哈笑着,笑得面容有了沧桑,笑得眼里涌出了眼泪,从那克制的表情可以看到:一个虚弱到极点的灵魂,正欲大力狂怒地脱离肉体。
“你等着跟我离婚,已经迫不及待了吧?啊?”
沉默在这种场合,是最好的武器。我定定地站住,疲惫地闭上眼。
“我等你,廖冰然,”他声音里遍含凄凉,“我用了一生中最宝贵的时间去等你,我爱你入骨,但现在恨你入髓!”
“如果你还有心,请让它跳出你那无情的躯壳,出来看看!”
“等待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我从少年等到青年,还傻傻心甘情愿地,相信自己会从青年等到白发!但我仍然从未等到过你所谓的真心,那只是你如昙花一现、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情。你回国来,我等着你的电话,我等着你对我忏悔、回心转意,等着你告诉我‘你愿意回来’的好消息!可你狠狠地、将一把刀扎在我的心口,你读了我流着眼泪写的信,当天晚上,却还跟他睡在一起!”
“廖冰然,你真的很残忍,”他捂着胸口,似乎那里真的有一把无形的剑,正造成他无言的疼痛,“我从没想到我低贱到匍匐在地的感情,失了自我灵魂的爱,都唤不回你!青春于你于我都是一样地无情,它一去不复返,让人追悔都来不及。”
“我早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他就像从天而降的魔鬼,他教你放纵自己,达到你梦想着灰飞烟灭的境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愿意相信责任、笃信忠诚,所有美好的承诺,只有宗教的信徒才肯遵守。我原以为你与众不同,至少知道忍耐和牺牲,但你轻易地就被诱惑,随随便便就跟了他走向地狱!”
“你不可被原谅,即使我曾想原谅你。神明和世人都不会原谅你,你将一颗好端端善良的心折磨到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为什么一定要爱过我之后才无情抛弃?我宁愿你从来就没有说过爱我,我宁愿你吐字的嘴唇,只是一个重复播放的、毫无感情的录放机!”
“我把爱存进去,你回复我的是冰冷而又空洞的回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样不遗余力、狠狠地亵渎我的感情?!残忍地蹂躏我的心?”
四十九 恨爱同行2
手机音乐响起,是我的。
我离家时手机已关机,现在却开机。说明他查过所有的电话,他一定是查过。
我还没来得及,他以极快的速度在我之前抢过,拿在手里却并不接通,冷冷地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是他?”
“真是情投意合,才离开这几分钟,就按捺不住了?”他的语气极尽侮辱之意,“告诉我,你在床上怎么让这男人欲仙欲死?告诉我,是不是和跟我的时候,用的同一种的姿势?!”
我不敢回答,头深深地低下去,我什么都不敢说。
天龙粗鲁地按了‘拒绝’键,一把拽过我,力气大得惊人,带着野兽般的嗜血欲望,靠近我,唇间喷薄而出的,是雄性粗野的呼吸。
将我拖进卧室,手机扔上床。
“你就这么想要离婚?”他嘴唇冰冷地过来,压上我冰冷的唇。我的身子在他的身子动弹不得。胳膊腰腹都被紧紧、生硬的力量挤压得疼痛不已。
“你干什么?!”我慌乱地开始挣扎起来,但那如同钢铁一样有力的胳膊已经锁住了我,对上他眼里昭然若揭的恨意,全身不由得一激灵。
他低下头,在我咫尺之距的鼻尖开口,有沉寒入骨,令我全身颤抖的一句话入耳,“那就先让我玩够了,我说满意,才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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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总是突如其来,不会给你任何征兆。
被沉埋在他身下,如同身处地震后暗无天日的废墟,灵魂被黑暗与暴力笼罩,忘却了呻吟,有愧悔难当的心绪,强制着我让痛感麻木。他的手目的直接地伸向我的,粗野而又带着热烈喘息地抚摸。
隐秘处无法承受的难忍触觉,遍布全身每一处敏感的细胞。
带着摧残或是蹂躏的毁灭目的,饱含要埋葬或覆顶的快意。眼泪已经不能再发自内心,干涸了全身的痉挛造就的一波波痛苦。痛到无止境、无极限、无终点,无路可逃。
那样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悲哀和伤痛挥之不去。
“不要看我!”他怒吼着,“闭上你的眼睛!”
我轻轻地闭上了,不过是几克轻的眼皮,但却那么沉重,简单地完成动作直到筋疲力尽。
爱有多深,恨有多深,在爱与恨的情感面前,男女的人性复苏成为雌性雄性的原始斗争。女人奉献应对男人的占有,以肉体的怜悯换来灵魂的安宁。
他不知该如何对待我,但罪恶没有丝毫的犹豫。本性如此,力量已不再饱含温情,因为愤怒因为鄙夷,已使他对这具躯体深深厌恶。因为那般深深爱过,爱到魂萦梦牵,爱到心碎欲裂,爱到天崩地彻却换来冷漠的甩手离去、弃若敝履;
他无法克制心底的仇恨,他无法对那未曾谋面的敌人心软,即使他曾多么小心翼翼,即使他曾那么温情,用眼和唇痴情地抚触过那躯体曼妙的曲线,如同轻拂蔷薇花瓣的微风,小心翼翼,温柔呵护。
这一切都因此刻的无情,都因刚才的决绝,荡然无存。
他只是个欲望虎视眈眈的男人,被心底的苦涩和绝望蒙蔽了眼睛。诱惑变成了欲望,没有疼惜,只有悬殊力量对比之下暂时表现的胜利,不需要语言,不需要温柔,只需要随心所欲地开始,无所顾忌地结束,饱含激|情的冲动占有,用一波一波的苦涩与妒忌,将我蹂躏到死。
他咬着我的唇瓣,带着的力度,开始还有些收敛,越来越深入骨髓。唇舌间满是峰涌的欲念,几乎要将我整个吞噬下去。
痛苦绝望交织之下的声音,脆弱得像已在阳光雨露下风干的蜂巢,空洞着,干燥的表面和内涵,在微风中被吹成漱漱的飞屑,烟消云散,灰飞烟灭。如果主体都不存在了,灵魂的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男人都有隐藏很深的一面,但因为这女人是他的妻子,或许这身份让他失了真实欲念,我怎会不明白。他曾为我多么辛苦地克制自己,任何时候他想要,都会温文尔雅地得到我同意,但是现在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再也不会介意我是怎样的情绪了。
两具身躯在激烈单调的动作里已然,在光溜溜地相互纠缠。在悲伤的歌声里褪下的,不仅是我的尊严和脸面,还有那性感收身的华服。
所有伪装全部逃离,我如同初初来世的婴儿,一具在冷色灯光下不再温暖的躯体,却依然令面前的男人热血。没做更多前戏,身子毫不犹豫猛地沉进来,就在那一刻,我感到刻骨铭心的痛。
四十九 恨爱同行3
他闷声进入,我全身的细胞都警醒着,想到要努力地迎合。但他根本不想让我有舒服的感觉,横冲直撞的粗野动作,压制着内心沉痛的悲鸣。不甘地发泄、肆意动作着,巨大的男根在我体内攻城略地,疯狂激烈。
撕裂般的疼痛,藉由女人天生最柔弱敏感的地方传来,痛的神经在体内环环相扣、丝丝相连,直达心脏。脑中所有的思绪都在贯彻心扉的感觉里瑟瑟发抖,这感觉象极了凌迟的千刀万剐,不仅仅是那里,还有心和脸面。心上正在激烈跳动的空间,在莫名地膨胀,直到血液稀释成薄薄的屏障,却突然迸裂开来,所有的触觉都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般在身体里游移逃窜。
从他强行进入的那刻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是他的妻,只是一个背叛他的,令他满心报复,充满仇恨的女人。
很痛!
牙根紧咬,身体中最柔弱最敏感的部分,正在堂而皇之地受到伤害。我思绪游离,只看到头顶上有着橙色光芒的吊灯。我们的每个柔情蜜意的夜晚,每一次肌肤相亲的亲密,每一次灵肉结合的温情,那是曾是那样地美好,但那盏温馨的马灯就像琉璃盒子,在我的记忆里碎裂成瓣。
我不去想如何痛,面对那双疯狂失落到已空虚如此的眼,我无法用温柔将自己武装,即使知道成熟的女人应该如何避免性伤害。但这显而易见的掠夺和暴虐,只让我感到灵魂在痛苦的边缘得到拯救,因为这些欲求的折磨而变得澄净起来。
不再哭也不想哭,我安慰自己说这一切终将过去,折磨开始了总有一刻要结束。男人对女人的欲望,逃不过动物天生的体能极限。如果这样可以弥补什么,又为何不能暗暗忍耐?
执拗坚持的音乐再次响起来,我从现实中突然惊醒,为自己此刻的处境浑身痉挛。几乎想起身而逃,但又怎能敌过这种陌生的疯狂占有?闭上眼睛,满心被绝望笼罩,天龙在我身上忘情地动作,耳畔只听到他越来越沉重、剧烈的喘息,如同惊涛骇浪击打岸边的礁石,以亘古不变的韵律冲撞不休,摧毁着我的尊严和坚持。
他接通了电话,放在我的枕边,却依旧钳制我的双手,不许我动。
我惊栗地看见,蓝色的电话荧屏闪烁。接通了,而这粗鲁原始的声音,也一定通过这条无形的线,传到那个人的耳朵里。
下身的动作在加剧,粗重的喘息、在禁窒中奋力挺进的汗水,与他变形的快乐面容同在。有强烈的痛感袭来,让我本能地难以扼制——疼痛与羞耻交织着的呐喊。
“啊!”
“哈!”我忘情地叫出了声,却忽然意识到什么,抽出手,狠狠一掌掴向他的脸。
五指印落在白皙中红润的脸上,他停止动作,坚硬的身体仍在我体内,怔怔地看着我。在这瞬间我脱离他的身体,攥过枕边的手机将通话摁断。
他回过神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电话。
嘴角飘着邪恶的残忍的笑意,“没离婚前,你还是我的女人。我想要,你就要给。”
再次长驱而入,这次恶魔的双手紧紧捧着我的脸,唇舌深入直达我的舌根,要用啮咬的力量将我完整地吞到肚子里。将我深深笼罩,遍体僵硬四肢仍被强行压制,只剩下一处最柔弱无力的地方,一刻不息地承受他的粗鲁和暴力,冲撞与蹂躏。
这个世界是这样的寒冷,令我周身的血液都渐渐凝固。生命为何只以死亡为最好的终点?我以为,信念的丧失也是种生命已消失的形态。
我紧紧咬着牙,忍受着痛苦如漫漫长夜铺天盖地而来。我身体里有旧伤,不到这种时候并不能体现。
因坠机堕胎,到底对我的身体有何影响?英国的特护并没有向我透露分毫。
但隐隐地,肉体深处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芓宫和腹部的痛感,强烈到不容忽视,即使费尽心机都无法动摇那苦难分毫。女人柔弱的器官在不可承受的暴力中哀鸣,寻求自我保护。我本能地蜷起身子,却被他粗暴地伸展还原,只因为那个姿势并不能得到他要的快乐,不能欲生欲死,飘飘欲仙。
女人的身体是水做的,只有水可以包容一切锐利、粗鲁、来势汹汹的伤害。心里的坚强筑起了厚厚的屏障,那是超越肉体之痛灵魂的退让——
这个人,我欠他的,他让我死一次都不过分。如果死去再活来我们能够两不相欠,那我宁愿选择死一次,在肉体的倍受折磨中得到解脱。
四十九 恨爱同行4
女人最好的宣泄是眼泪,悲伤到极点,体内所有的液体,都可转化为激愤的泪水;男人最好的发泄是体力,找不到出口的感情,渴求到极限的欲望都可以爆发,即使有时是用翻滚的体液,有时是用已凝固成型的血。
血泪交加、抱头痛哭的感情,只适合乱世情缘的无奈与悲哀,人性可因复苏,也可因沉沦。
他以征服者的姿势,欲望直接到如斯,交合只剩下原始的律动,横冲直撞间只听到孤单寂寞的嘶吼呐喊。肉体的碰撞,充满情欲的呢喃,反复单一的摩擦,奔流的体液,颓败的心绪,绝望的感情,毁灭的世界,光怪6离变幻莫测。
有一把锋利的刀,正在身体称作心的地方,以破竹之势,残忍地深入,继续剜割,似乎要将深藏的罪恶、败坏的道德揪扯出来,绳之以法。在沉默的疼痛中,只有紧紧握起的双拳,以不可思议柔弱的坚强,在舒展五指,又含辛茹苦地紧紧捏握。
眼泪垂在眼角,却因为闭上了眼,而没有流出眼眶。拼命地将那滴泪含回心房:不要哭,不要哭,如果这样可以赎罪,那么就不要将它视为苦难。
被换了个姿势,身后疯狂又灼热的侵入者率性律动,在简单机械的动作中得到他肉体的永恒。一次次地冲撞,几乎让我力不能支。他的双手置我胸上,带着忘情的呢喃纵情抚摩。有炽烈的胸膛紧紧地贴上我的后背,而我却被自己的长发蒙上了脸,我闭上了眼睛,自始至终不敢看,也不敢有美好想象的奢望。他的动作越来越粗野,呼吸越来越,而我,却渐渐地冰冷,如赤身露体被浸入积雪覆盖的松林。
“然然……”一声痛苦的嘶鸣在耳后喷涌而出,他抱紧了我,感觉一束热情澎湃的激流随着彻骨的疼痛进入体内,似乎能在身体的五脏流动,直达内心深处。他依然不愿放开,紧紧抱着不肯松手,有汗水滴在我的脸上、背上,带着冰凉的咸涩。
他吻我的背,一点一点,细致到每一个毛孔,我的身体失去了动力,痉挛的反抗也略显吃力。我一动不动感受着背上的强烈呼吸。
但亲吻可以化解疼痛吗?如同温柔的强犦就不是强犦一样?
占有可以挽回婚姻吗?如同婚内就可以振振有词一样?
爱,是两个人一起,什么时候说要才是,而只有一方不肯心甘情愿,就不再是吗?
高昂的激|情终于筋疲力尽,他从身后紧紧抱住我,带着依旧要扼制灵魂的力度,在我耳边喃喃低语,“然然,你是我的,我不许你走,我不要你走……”
四十九 恨爱同行5
我吃力地扶着身下的床垫坐起身,几乎用尽全部剩余的力气。
打算下床去拣地上的裙子和内衣,却突然头重脚轻,差点栽倒下去。
他上前要扶我,我狠狠地挥开他的手。看着他的目光不含一丝温度。
“知道我为什么不哭?为什么没有眼泪?”我淡淡地开口,“因为,你亲口说了:我让你满意了,就两不相欠。”
他神情中闪过一丝绝望,声音里遍含悲凉,“然然!”
但是我不想听了。下身有不可思议地虚软,不仅是腿,还有身体深处的器官,似乎哪一处都变形了、错位了,哪一处都不能停在原处,各司其职。
“你在羞辱他,”我伸手拿起枕旁的手机,面无表情,“你在玩我,让他听。他也听够了。”
“为什么会这样?”脆弱的哀伤像倾杯的可乐,融于暗褐色的木地板,留下淡淡的痕迹似乎再也擦不净。
他狠狠摇着我的肩,将我看做一个梦游的人,用怒吼要将我唤醒,“你告诉我,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说话,颤着身子走去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我的证件和证书。存折、首饰、衣物,所有其他的一切,我碰都没有碰。体力虚弱到大脑形成了本能的意识:那些东西,什么我都拿不动。
每走一步,都像宇航员身处太空船,轻飘飘地没有定根,摇摇晃晃、悠悠荡荡,不知下一步要飘到哪里。
我瑟缩着身子,心跳沉闷剧烈到将涌出心房。气血上涌也许到达头顶,但在眼眶内有血腥的气味停留,停留得触目惊心。喉间满是腥气,呕吐都不能将那罪恶的感觉倾倒完全。
手机再次响起,那首歌一遍一遍地唱着,执着而又顽固。哀伤的旋律响在整个房间,是一首悲伤的歌曲《铁窗》,许茹芸的声音雍容而又感性,却是那么凄美迷情。
-----我的心早已经一片黑暗,再没有什麽是可以点燃,我只剩眼角的一滴泪光,怎能把这世界照亮,对你的恨已经慢慢变少,对你的爱依旧无法衡量,在原谅与绝望之间游荡------将那已经长跪在地、欲哭无泪的裸身男人,关在门的那一端,我手里抓着一只购物袋,摇摇晃晃地走到电梯门口,进去。
手里的手机一直在唱歌,无力地靠着电梯里的墙,失神地跟着许茹芸一起轻哼,------我以为你给了我一线希望,我伸出手却只是冰冷铁窗,若现实它总教人更加悲伤,就让我在回忆里继续梦幻,我以为我从此能快乐飞翔,在梦醒後却只是冰冷铁窗,若现实它能教人更加勇敢,就让我在地狱里等待天堂-----一楼,电梯自动打开,我按了手机的通话键。
“我是你的人了,”“我累了,”“唐博丰,来抱抱我。”简短地几个字说完,还没有挂断电话。低头看见有殷红的血,一缕一缕地顺着细长的腿在流。静静无声地,已经流到了脚踝处。
眼前的一切光芒,都已经不再璀璨,我沉沉地坠落,徐徐地倒下,手下意识拼了最后的力气,抓住了门旁金属的烟灰柱。
恍惚中,看见厅堂外有暗蓝色的高大身影,向我狂奔而来,耳边渐渐远去的,是痛不欲生的一声惊叫,“然然!——”
四十九 恨爱同行6
睁开眼,是一间四处洁白的病房,却在一瞬间,让我有了森然的惧念。
依旧是被全身心的痛感笼罩,心与身体的深处都在不安中隐忍。也许是因为寒冷,也许是因为绝望,沉默的周遭却充斥着悲戚哀婉的气息,即使亮如白昼的灯光照得一切都是那么干净,那么纯洁,但在我的身边,依旧几乎是没有温度,没有温暖的世界。
静静地躺着,却听到病房外传来略显吵闹的声音。
“医生!让最好的医生过来!”
“什么,下班了?”
“少跟我废话,十二点!十二点了又怎样?!”
“没医生?给你们院长打电话,告诉他我是唐博丰!赶紧把人给我找来!”
躺在冰冷金属的床上,听见外面那略显激动的声音,慌乱而又不择情绪,暴戾而又无法克制地大吼着。旁边还有劝止他的男声,有一人说话,听着就是志林。
“哥!这是医院,你先安静!嫂子也想好好休息。”
于是,声音有目的性地消失,随着脚步声渐远。
不知为何,平时我厌恶至极的这种粗鲁,此刻,从这个人的内心深处咆哮而出,却让我没有一丝反感。沉下心,安安静静地在等待。似乎凝聚了满身血液的痛,也藉由这点内心的自我安慰,而点点、点点地消散。
下意识地,手轻轻地向伤处抚过去,触到了柔柔的东西。血应该是止住了吧,因为已不再有那么触目惊心的感觉。我轻轻地坐起身,但真的感到无法自主的疲惫,于是再躺下。
过往的一幕,像潮水一样涌现。那恐怖狰狞、吞身噬骨的感觉:今生绝不想再有第二次。
有护士进来,紧随其身后的,是唐家二兄弟。
女护士问了点医患惯常的问答。似乎碍于那两个大男人在场,什么都没有做。若我没想错,这是妇科病房,男士回避。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无人把二位请出去,只是就这样几个人和平共处。
志林走到病房外,穿着黑皮鞋的脚踱来踱去。唐走到我床前,目光直视,毫不避讳地打量我的脸及全身,似有满腹疑问,但却欲言又止,却是凝成了言简的一句话,“好点了吗?”
“好了。”我闭上眼万分疲惫,那目光的探寻意味令我心知肚明。一切于他而言,都是透明的,但他依然顽固地想要我一句话求证。
而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不想开口,怕说出任何一个字,都是有后果的,都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一刻钟后,白发苍苍的女医生,在一个中年男人的陪同下进来。那男人一进来,却是对唐躬身极敬,“呦!唐总,真是抱歉,让您久等。这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妇科专家——李晓琴医生。”
那位李奶奶,表情一本正经,但明显能看出对这意外安排的工作有些愤愤然。所谓专家,尤其是医疗专家,大都是很有点派和腕的。但因为鬼使神差、莫名其妙的原因,半夜三更仍然受此支使和差遣,多少有点不情不愿吧。
她用犀利的目光看向所有的男士,示意他们都出去。同时,也对我这个罪魁祸首开始动手料理。
不情愿归不情愿,但检查还是很认真仔细。一言不发地全部查完,欲走出病房。我暗暗从这沉默的气氛中感觉出了什么,轻轻叫住了她,“大夫!”
看她回头,我语气暗含感激和诚恳,“发生了什么事,先对我说说。”
我话音刚落,唐博丰已推门进来,行动如入无人之境。朝李奶奶笑笑,表情极为恭顺,“大夫,怎么样?”
“嗨!不是我说你们,这也老大不小的了,又不是小年轻的,不知轻重!”李奶奶此刻居然换了冷面,看上去慈眉善目,“这姑娘流产不到1o天吧?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快行房。照这种大出血的症状看,现在芓宫或内膜、输卵管内都可能有炎症。”
“因为输卵管阻塞、积水所致的不孕症,现在太普遍了,绝大多数都是因为你们这种情况。人流一次对身体造成的损伤,比正常分娩还厉害!这种生殖器感染,最大的可能是急性输卵管炎,如果治疗得不彻底,会导致输卵管粘连、增粗、变硬,出现输卵管堵塞。到时候,想要孩子,就太难了。”
“年纪轻轻的不爱惜自己,就是做也不能这么没轻没重,”她仔细再端详了我的神色,“上次流产没好好休息吧,看你脸色就能看出来。现在你们这些职业女性啊,忙得昏天黑地的,流产以后往往都不好好休息,什么工作离不开、损伤小、无大碍啦,都是借口。有什么事比自己的身体重要?结果,上次没养好,这次还弄成这样。”
她深深地看我一眼,“你确定要听我说实话?“
我沉沉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