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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兵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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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江跟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一米距离,心里静静盘算着要怎么解释。
顾淮庭转过身,面对着刑江,摸出枪在手里把玩。
“给我个解释。”
果然是那天被人发现了,而且他知道那个发现的人一定在这附近看着。
这么一想,不由佩服起顾淮庭的当机立断,一旦有怀疑立马解决,绝不拖泥带水。
刑江站着没有动,看了看他手里的枪。
“顾先生,季非的人来找过我。”
大概没想到他会那么坦白,顾淮庭抬起头“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样子等着下文。
“还没跟着顾先生的时候,我在赌场欠了季非的钱,那天是约定还债的最后期限。”刑江平静的说着,煞有其事的样子,声音不打一点颤。
可这么拙劣的谎言不要说是顾淮庭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
顾淮庭半真半假的点了点头,视线落到他的脸上,“就这样?”
所以他才会假装胃痛不去参加婚礼,而在事后又买两罐啤酒消愁?
“不止这样,他们说要是我能替他们做事就能免掉我的债务。”
尽量诚恳的说着,也不激动。
债务的确是存在的,不过不是什么赌场欠的钱,而是一笔医药费。
当初季非救他的时候花了一笔钱。
作为还债也好,报恩也好,刑江才会帮季非的忙。
这谎言里也有一大半是真话,真真假假的混淆着也不容易查清楚。
“然后?”顾淮庭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一丝情绪。
“我说让我考虑一下。”刑江也看着顾淮庭,丝毫不闪避,“那笔钱我还不出来,只好先找个借口拖着。”
大胆的谎言,带着庞大的勇气。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如此平常的心态,何况是刑江这样大胆的说出要考虑替季非做事的话。
在无形的压力下,刑江保持着镇定,尽量忽略西装口袋里的那张纸片。
保险锁打开,顾淮庭拿着枪的手指向刑江的头,口气说不出的轻松自在,“都是实话?”
刑江慢慢举起双手,放到头的两侧,这样的姿势失去所有防备的可能。
“是的,顾先生。”
风有些狂烈的吹着两个人的身体,掠过发梢。
月光下,男人的坚毅和勇气再次吸引着顾淮庭的目光。
他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人不怕死。
只要轻轻扣动扳机面前的人就会死。
“哈哈哈哈哈!”顾淮庭突然大笑,放下了手里的枪,“刑江,你够大胆,说这样的话不怕我把你当奸细?”
“我说的都是实话,”刑江的神经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顾淮庭这个人阴晴不定,现在放松还太早了,“我只替顾先生做事。”
双手仍然放在头侧,刑江肯定的说着。
“好。”顾淮庭把枪放好,率先转身往回走。
刑江放下双手,不易察觉的微微吐出一口气跟在后面。
又在生死门前走了一趟。
所幸的是,顾淮庭似乎相信了他说的话。
一前一后的上了车,顾淮庭坐在后排的中间位置,刑江和另一个手下分别坐在两边。
车终于向顾淮庭的家开去。
走进大门,其余手下都已经退下,只剩下顾淮庭和他两个人。
“把衣服换了到地下室来。”顾淮庭抛下一句话,率先离开。
刑江苦笑,果然还是逃不了惩罚。
回到自己房间,把西装换下挂进衣橱,那张纸暂时还不急着看,拖得久了顾淮庭那边又要怀疑,还是等事情统统解决了再来看。
没有一丝耽误,三分钟后刑江出现在地下室。
很明亮,很干净。
可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帮会上上下下没人会愿意来这里。
那个男人已经坐在前面,刑江走到他面前,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嗯”了一声扬了扬头,手下会意的把他拉到最亮的地方,双手捆住吊起,动作熟练。
“知道为什么要惩罚?”
刑江费力的点了点头,“知道,顾先生。”
这样被吊着半悬空的滋味很不好受,脚尖点地却又不能完全着地。
不过眼下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顾淮庭满意的笑了,“三十鞭。”
逃兵08
刑江看着拿着鞭子走过来的人。
三十鞭啊,似乎还算是客气的了。
“看在你刚才在季非那里的表现,这次就这个数,下次……”顾淮庭顿了顿,搁起一条腿交叠着,似乎在考虑要说个什么数字而有些为难的样子,“加个零吧?”
看着眼前男人微微笑着气定神闲的表情,刑江点点头,“不会有下次。”
如果真的再被发现,与其被鞭打三百鞭,不如死了算了,还爽快。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打断,鞭子夹着风声朝自己身上挥来,还真是不遗余力。
刑江咬紧牙,绷紧身体,微微低下头。
身上的白色衬衣很快被鞭子划破,染得殷红一片。
五鞭落下,身上各处火辣辣的痛。
地下室除了挥动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外,没有别的声音,静得有些可怕。
顾淮庭沉默的看着,发现自己无意识的屏住了呼息,视线凝固。
十鞭落下,衬衫已经变成碎布,裤子也全破了,零零散散的挂在下身。
刑江为了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忍得满头大汗。
二十鞭,悬挂着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前后晃动,但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
也可能是身体有些麻木了。
努力煽动着鼻翼,随着鞭子不间断的落下发出轻微的鼻音。
因为这不算是逼问,所以也不会有中场休息,没有喘息的时候。
被吊起的手腕似乎快断了,有些凉飕飕的。
刑江很想知道等三十鞭打完他身上会不会还有完好的地方。
为自己的轻松心态而感到自在了一点,刑江弯了弯嘴角,身体又迎来一鞭,鞭子尾端划过脖子,疼痛异常。
落下的第二十五鞭,顾淮庭看见那个垂着头的男人微微笑了。
心脏被狠狠撞击着,一时之间,吊着的男人好像又散发出那种动人心魄的美。
猫爪一般痒痒的。
不重不轻的抓着他的下半身。
从一个手下那里得知刑江和季非的人碰过头,心里燃起一股莫名的焦躁。好像急于求证他是向着自己的一般,当天晚上就为难他,看他的反应,无果之后又在第二天一大早约了季非那边的人在晚上见面。
其实季非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又能在自己地方闹出什么破事,不过就是为了找个借口让吊在那里的男人和季非针锋相对,看看有什么破绽,顺便小小警告一下对方。
在小树林那里,当知道男人只是欠了季非的债,面无表情转身的同时却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顾淮庭在车上很认真的问自己,如果刑江真的是季非那边派来的奸细,他是不是会那么干脆的开枪杀了他?
一时间的犹豫,已经足够回答这个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个人,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尽职尽责。
没有真正映入他眼中,可他又能在自己做出吩咐的时候给予最快的反应。
随时随地保持着镇定,坚毅的挺着背脊的样子。
这么正直坦荡的男人,反而让自己有些情怯,无从下手。
疼痛已经让刑江拼命忍耐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心里却在默默倒数。
三十鞭抽完,如释重负。
可同时,加倍翻涌而出的疼痛流窜全身,放松了咬紧的牙齿,大口喘气,却因为呼吸太急而有些咳嗽。
身体随着咳嗽微微摇晃,而每次摇晃又会拉到手腕。
但顾淮庭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发话,他也不得解脱。
行刑的人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两步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瞥了那人一眼,那人识趣的没再出声,退到一边。
好不容易的把咳嗽压下,刑江努力调整着表情抬起头,看着顾淮庭,“顾先生。”
顾淮庭看着衣不蔽体,露出紧实肌理的狼狈男人,微微笑了。
“把人放下来。”
边上的人点点头,快走两步解开了刑江手腕上的麻绳,在他身体落下的瞬间扶了他一把。
“你让开。”顾淮庭冷冷的说着,站起来从前面慢慢走过来。
行刑的人慌忙松开手,刑江腿一软,却硬是单膝着地,手撑了一把。
男人硬气得让人汗颜,顾淮庭挥挥手,边上的人退出了地下室。
“刑江。”
“是,顾先生。”看着眼皮底下的皮鞋,刑江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挨踢的准备。
“债的事交给我,以后不准私下见季非。”
刑江一愣,顾淮庭说什么?替他还债?
“听见了?”隐隐变得严厉的声音让刑江打了一个激灵。
“谢谢顾先生。”
转变的过于突然,有点让刑江摸不清顾淮庭心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但是,既然他要送钱给季非,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吧。
“嗯。”了一声,看看单膝撑在地上的男人,顾淮庭离开了地下室。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刑江苦笑了一下,坐在地上,那里有着自己身上滴下的血。
缓过一口气,刑江勉强站起来,挺直了身体往自己房间走。
伤口必须得弄一弄。
路过客厅的时候,顾淮庭正坐在沙发上看东西,刑江走过去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看他已经微微抬头,还是硬着头皮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视线又回到手里的东西。
刑江弯了弯脖子,发现自己的血滴在了地板上,看了看,还是皱着眉先往自己房间里走。
一会儿还得下楼把地板上的血迹擦掉。
顾淮庭有轻微的洁癖,如果让他看见打扫的人又得倒霉。
刑江轻轻吐出一口气。
也不知道楼上外用药有没有用完,如果没有的话问别人借又会很麻烦。
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间的门,又转身关上。
住在顾淮庭家的手下,房间门都是不带锁的,刑江也是。
拉下身上挂着的零散破布,刑江穿着内裤在橱柜里翻找药膏和药水,发现总算是还剩下一点,可要涂全身上下的伤口,这些还不够。
罢了,挑要紧的地方涂就是了,等明天再去药房买点来就好。
把药全摊放在床上,取了条干净的毛巾弄湿,小心而利索的擦着伤口。
消毒水都用完了,就先用自来水洗洗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把腹部和胸口还有下肢的伤口都擦干净,简单的上了点药,用纱布缠上。
唯一让刑江庆幸的是纱布还有很多。
背后的伤口他看不到,也没办法处理,只好随他去。
等一切都处理好,刑江打开衣橱换上了白色衬衣和裤子。
落在客厅地板上的血迹必须得快点去擦掉。
逃兵09
只是走回客厅的时候他没想到顾淮庭竟然还背对着他坐在那里看东西,似乎很认真地样子。
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因为顾淮庭不喜欢在他看东西的时候有人打扰他。
刑江看看地上的血迹,动作很轻的抽出两张纸巾,尽量不着痕迹的蹲下擦着地板。
背部因为蹲下的动作肌肉拉得很紧,有些刺痛。
“怎么了?”顾淮庭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对不起顾先生,”刑江将沾了血的纸巾随手一揉捏在手里动作迅速地站了起来,“有血滴在地板上了。”
这么快的动作自然是让全身的伤口都牵痛了起来,刑江皱紧眉头,硬是挺了挺身体。
以顾淮庭的警觉性,有人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但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发出声音,所以他回头看了一眼,不巧看到那个刚刚受刑回去房间的男人后背的白色衬衣上映出来星星点点红色,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伤口没有处理?”
“处理过了。”刑江诚实的回答道,视线落在顾淮庭坐的沙发背上。
“你骗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不然应该没那么容易映在衬衫上。
刑江抬起头看了看顾淮庭,抬手扯开衬衣纽扣,“我没有骗你,顾先生。”
顾淮庭疑心也太重了,何况这种事情骗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看着胸口和腹部裹得歪歪扭扭的纱布,顾淮庭就知道他没有找别人帮忙,那背后的伤口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弄了。
“过来。”顾淮庭从沙发上站起来,示意刑江坐在沙发上,自己转身打开了橱柜,取出药箱走回来发现他站在沙发边上,并没有坐下。
“坐下把衣服脱了。”顾淮庭打开药箱,取出双氧水和一些外用药。
刑江瞄了一眼茶几上放的药,谦逊道,“不用麻烦顾先生,我已经弄过了。”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让你脱就脱。”
顾淮庭皱眉一按他肩膀,强迫刑江坐下,却不知按到了刑江肩头的伤口,更糟糕的是这样仓促的一坐又拉到了身体上的其它的伤口,顿时脸都痛得抽了起来。
三两下脱去他的衬衣,利索的拆开他原本包着的纱布,露出一条条鞭子抽出来的伤口。
“你这叫上过药了?”顾淮庭看着伤口,手在上面擦了一下,“伤口洗过了?”
被直接碰到伤口,刑江痛得咬了咬牙,双手撑在膝盖上点了点头,“消毒水用完了,用自来水擦了擦,药不太够,我明天去买。”
自来水?!
顾淮庭收回手挑了挑眉毛,“你不是故意想拖着伤不好多休息两天吧?”
他当然知道不是。
据他这么些时间的观察,男人很少和别人往来,所以经常是一个人。
边听到男人苦笑着的回答“不是”边开始用双氧水清洗伤口,顾淮庭喜欢看男人为难的样子。
在那之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上药的时候那种刺痛感让男人绷紧了身上的肌肉。
顾淮庭刻意加重了上药的力度,甚至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粗鲁了。可刑江痛得手都握成了拳头,却依旧没有泄露出一点呻吟,依旧硬气。
只是想看一下他服软的样子,竟然那么难。
顾淮庭拿过新的纱布,一圈一圈绕着伤口,看着男人漂亮的背部线条和腰线,手不自觉的流连。
一开始刑江并没有注意,可来回抚摸腰侧的手拉着纱布慢慢移到胸口,在那里拨弄的感觉让他渐渐有些尴尬起来。
“顾先生,”刑江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抬手拉过顾淮庭游移在他胸口的纱布,“我自己来吧。”
顾淮庭的动作没有停下,反而更加明目张胆的拨弄着胸口的突起,直到那里渐渐发硬。
“顾先生。”乳头被人这样拨弄感觉非常不好,呼吸有些繁乱了。
情急之下刑江想站起来,却被顾淮庭先发制人的站起来按下。
一怔之下耳边是顾淮庭低低的笑声,惊得刑江又要站起来,而顾淮庭压在肩膀上的手越发用力,甚至把肩头的伤口重新捏出血来。
“唔……顾、顾先生。”指甲已经戳进了伤口里面。
顾淮庭的指甲在里面恶意的抠挠加深了伤口的同时还用另一只手来回摸着他的脖子。
是警告吗?
刑江咬了咬牙,忍着肩头传来细细的疼痛,抬起头看向顾淮庭,而此时顾淮庭正低头审视着他的表情,视线相撞后顾淮庭突然笑了,“你身体很敏感嘛。”
玩味的盯着男人脸上有点扭曲的表情,“这么容易就硬了。”
说完便捏着乳头重重一扯。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刑江痛哼一声干脆低下了头,却被顾淮庭大力捏着下巴重新抬起,“要不要跟我做爱?”
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男人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这样的慌乱甚至在自己拿枪顶着他的时候都没出现过,可也不过是一闪即逝。
刑江失笑,“别开玩笑了,顾先生。”
“如果我不是开玩笑呢?”顾淮庭弯下腰,慢慢凑近刑江的脸,“那你该怎么做?要主动张腿吗?”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让人像个女人一般被压在下面狠插。
刑江皱眉确是说不出一个字。
顾淮庭扫了一眼刑江的身体,突然伸手抓住他的下体,在刑江叫出来前用力堵住他的嘴巴。
受伤的身体被困在沙发里,挣动了几下被居高临下的顾淮庭压得牢牢的,那只握住他下体的手有些粗暴的大力揉捏。
刑江不顾身上有伤,抬起手肘就往顾淮庭身上撞去,顾淮庭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放开他重重挥出一拳。
本来因为受伤反应就有些迟钝,刑江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就已经挨了一拳。
这个男人终于要反抗他了吗?到底线了?
顾淮庭一笑,趁着刑江还没有恢复视觉朝他腹部狠揍两拳,看他抱着肚子从沙发上滚落下来拼命咳嗽。
蹲下去,一手的手肘撑在男人头侧,顾淮庭捏着刑江的下颚用力抬起,不顾他咳嗽,撑着的那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就吻下去。没有温柔可言,不像吻,像野兽一般的嘶咬,隐隐见血。
一开始刑江咬着牙齿,嘴唇吃痛也不肯松口,可渐渐的就因为鼻子被捏住而呼吸困难了,刚一张嘴想换气,顾淮庭的舌头就立刻探了进来,一只手使劲捏着他的下巴防止他合上牙关。
越多越的唾液因为牙关无法合上顺着口角流了下来,而侵入他口腔里的舌头仍在使劲翻搅着他的舌头,扫过口腔每一个角落。
刑江一想到是个男人在吻他,就觉得恶心、想吐。
“唔……不,顾……”
趁着间隙零零散散的叫着顾淮庭的名字,牙关酸得要命,胃里也开始翻腾,渐渐连呼吸都觉得累。
刑江慢慢放松了自己紧绷的身体,小幅度的换着气。
顾淮庭自然很快感觉到了,心中一愣,手自然就顺着小腹摸了下去,他不介意男人身上有伤。
反而觉得这样的身体有种凌虐美。
逃兵10
身体终于在顾淮庭的手摸到双腿之间的时候爆发,急中生智的弹起腰腹,用力一踢终于把顾淮庭从他身上揣开。
刑江背贴在沙发下面,大口喘气,手不停的擦着嘴角流出来的唾液,胃里再也忍受不住地翻腾起来。
顾淮庭被踢开后冷冷的站在一边看着男人干呕咳嗽,呕得脸色都有些发青。
好不容易调试过来了,刑江立刻双膝着地,两只手撑在大腿上跪在顾淮庭面前,低垂着头,“对不起,顾先生。”
痛得头昏眼花,摇晃了两下又立刻定了定神,努力控制着身体挺直了背。
顾淮庭看着一下子又变得服帖的刑江,冷冷哼了一声,掠过他的身体,没有给与任何指示离开了宽敞的客厅。
刑江低垂着头没有动,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也没有动一下。
可能是要跪到第二天了吧。
看看自己身上绕了一半的纱布,刑江苦笑着小幅度的拉了两下。
没想到折腾了大半夜竟然还没有结束。
将近中午的时候顾淮庭才起床,有人将早饭送到他床边,简单的洗漱后吃了早餐往书房里走,坐下来翻了两页纸,低声吩咐道,“去把刑江叫来。”
贴身保镖应了一声转头就走,听见顾淮庭又补充了一句,“可能还在客厅里,先到那里找。”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保镖的速度却没有放缓,一点头就出了书房。
顾淮庭知道以刑江的性格没有得到自己的指示他一定不会起来,可想到昨天的事情他就很火大,真的有那么恶心吗?
竟然在自己面前吐得那么夸张。
果然不出所料,刑江在客厅里跪了一夜,被两个保镖架着胳膊进了书房,样子十分狼狈。
没有绑好的纱布散落在腰间,腹部有血从纱布里透出来,顾淮庭意识到昨天两拳可能打得太重了,导致上了药的伤口又裂了开来。
膝盖有些僵硬的弯曲着,大概是跪太久了。
“人放下,你们先出去。”顾淮庭低声吩咐道。
“是。”撤开架着刑江的手,人齐齐退到门外,礼貌的合上了门。
膝盖无法挺直,那两人一放手刑江便坐在了地上,头昏眼花的摸着地板好不容易将双腿并拢重新跪在书房的地板上。
“顾先生……”声音嘶哑得连刑江自己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摸了摸喉咙,皱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声,似乎比刚才那声好一点。
顾淮庭在刑江面前站定,裸着上身垂着纱布的男人肩头有自己昨天刻意抠出来的伤,看上去有点恶心。
“把头抬起来。”
刑江微微将头抬起一些,只觉得一阵眩晕,急忙用手撑了一把,手刚落地就被顾淮庭踩住手指拧了一下。
看着男人因为昨天到今天的刻意折磨痛得有些失神的样子,顾淮庭松开了脚,“我就让你那么恶心?”
昨天顾淮庭毫不留情的一拳让自己肿着一张脸,说话也好像含了一颗橄榄。
“不是的,顾先生,换了谁都不行。”呼出一口气,刑江看着站着的顾淮庭,总觉得眼前像是隔了一层纱,“我不喜欢男人。”
刑江的手仍然撑在地上,身体摇晃得太厉害了,“顾先生……”
他本来想说能不能先让他休息一下,可眼前突然黑了一片,惊慌之下身体已经向一侧倒下去,等再能看清的时候已经侧躺在书房的地板上了。
顾淮庭看着挣扎着要爬起来的男人,皱着眉头刚要伸手扶他回房间,转而一想又蹲下来开始解他的裤子。
刑江虽然迷糊,可仍然知道顾淮庭想要干什么,只是现在自己真的没有力气反抗了。
手才搭上裤头想要阻止就被扭住手腕,轻哼一声裤子已被拉下到膝盖。
而此时,顾淮庭却收手站了起来,朝门口喊了声“来人。”
甚至来不及让刑江去拉裤子外面的人就已经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有些小小的尴尬。他们当然知道自己的老大喜欢男人,可是动身边的手下还真的是第一次。
“抬到房间里去找个医生来给他看看。”
顾淮庭负手而立,面容说不出的森严。
保镖对视一眼,急忙把人架起来就要往外面走,可这样一来裤子就滑到脚踝了。一名保镖皱着眉头伸手想要替刑将把裤子拉好,却听见顾淮庭冷哼了一声,立刻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顾淮庭看看他抓着裤子的手,又扫到他的眼睛。
那名保镖立刻识趣的将手放开,裤子又再次滑了下去。
“还磨蹭什么。”顾淮庭看着刑江低垂着头想要去拉裤子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是。”保镖立刻重新架起刑江另一边的手,抬着他往外面走。
其实羞辱这个男人并不能让顾淮庭有什么快意,他只是想要他服软。刚才只要他开口,顾淮庭一定不会让他就这么出书房的门。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也没有要求绕的意思,只是千方百计地想要将裤子拉起来,哪怕叫都没叫他一声。
还有力气拉裤子,也就一定能开口,偏偏他没有。
刑江感觉到自己被硬拖着出了书房,鞋子和地板摩擦着,不过一会儿金属的皮带扣也拖到了地上,发出了更响的声音。
双手被牢牢地架住,连动一下都做不到,不要说是拉裤子了。
一定有许多人看着自己。
这个宅子里本来就没有女人,就算光着出去都没有关系,可他一副被折磨得头昏眼花的样子,又从顾淮庭的书房里被架出去就实在太难堪了,更何况裤子也拖到了地上,几乎可以完全想象到自己现在的狼狈样。
咬了咬牙,迷糊的看着走廊上路过的一双双鞋子,终于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
被丢上床的时候刑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下意识的把身体蜷缩起来。
现在已经说不出是哪里痛了,也顾不上冷或者以后外面的人会说他什么,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
实在太累了。
顾淮庭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情景,男人肿着脸,浑身都是伤,纱布半缠在上身,裤子还挂在脚踝,鞋子也没脱就这么缩在床上,连被子都不盖。
身体似乎很不舒服,嘴唇紧紧地抿着,眉头也锁得牢牢的,仍旧带着点倔强的感觉,让顾淮庭很烦躁又很佩服。
那三十鞭绝对没有徇私,没有好好上药,又跪了一夜。
顾淮庭替他脱掉了鞋子和裤子,眼睛扫过穿得陈旧泛黄却洗得很干净的白色内裤,忍住一窥究竟的心情拉过被子替他盖好,不然这么睡下去一定伤上加伤。
在这个过程中,男人一动不动的任他摆布,好像睡得特别沉。
顾淮庭沉默着看了一会儿,走到门口轻声道,“医生还没有到?”
“顾先生,医生就快到了。”保镖边说着边往里扫了一眼,看见刑江身上盖好了被子,眼神变得有些了然。
逃兵11
虽然和刑江接触不多,可大多数人都觉得他老实本分又敢闯,是条硬汉。
而顾淮庭有的是法子对付这样强硬的男人。
以前一个小帮会的老大对着顾淮庭放了狠话,嘴里“操x操x的”说个不停,结果不仅被挑了窝,还被顾淮庭囚禁起来,在地下室里拿他当发泄品,狠操了两个月,期间用过的工具让专门负责行刑的人都看得眼睛发直,更不要说是承受者了。从开始激烈的怒骂反抗到后来抱着顾淮庭的腰,舔弄他的老二无声讨好也只不过是两个星期的时间而已,为的只是不让顾淮庭用那些工具再折磨他。等顾淮庭厌倦把人丢出去的时候已经半疯了,跟一条狗没什么区别。
当然那个时候刑江还没有来,所以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作为男人来说,就算偶尔聊天也不愿意提起这样的话题,想起来都会觉得冷汗津津。
眼下这个样子顾淮庭似乎还没有得手,只希望床上的男人不要过多的反抗,顺着他一点或许能少吃点苦头,虽然被插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性向正常的男人来说真的很难妥协。
顾淮庭看着医生给躺着的男人做检查,而他在迷糊中似乎很抗拒。
“……”沉默片刻,顾淮庭转头看医生,“怎么样?”
“现在有点发烧,但这人身体底子好,应该没什么问题,”医生收起了器械,将药品一样样拿出来,“你抱着他,我替他把伤口处理一下,这包得也太乱来了。”
“嗯。”顾淮庭也没说是自己包了一半的成果,把刑江从床头扶起来,想了想脱掉鞋子翻身上床,坐到刑江背后,从后面托住他的身体。
“这伤口用过药吗?”医生看了看,又用手摸了一下,“怎么那么半吊子啊。”
“你快弄,废话什么。”顾淮庭一下子沉下来的声音让习惯唠叨的医生吓得赶忙闭上嘴。
零散的纱布已经被拆下,身上的伤口又重新洗了一遍,接着上药包扎。
医生的动作专业又利索,没一会就都处理好了。
“一定要让他好好休息,今天晚上烧还会上来,最好留个人照顾一下。”医生把所有东西重新理好,又留下需要的药品,敬业的关照了一声。
他本来就是代班的,现在做完事了便赶忙出了宅子。
顾淮庭看着匆忙离去的医生也没说什么,调整着姿势,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从后面抱着的男人小心的放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膝盖顶到了床板,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床太硬了,下面只有一条很薄的棉花毯,睡着肯定不舒服,干脆先让他睡自己那边,反正医生也说了要个人照顾。
今晚他要看些东西,决定走哪条线、进多少货,应该会睡得很晚,也方便他照顾。
“来人,”顾淮庭喊了一声,门口守着的人立刻走了进来,“把人送到我房间里面。”
看到两个保镖五大三粗的就要抗人,又补充了一句,“当心一点。”
保镖立刻会意的点点头,换了一种抱法。
伤成这样都已经神志不清了,还要被顾淮庭上,看来也只能请老天保佑了。
抬着他的两名保镖有些同情的把人放上顾淮庭的床,说了一声便退了出来。
顾淮庭看着一溜烟走到门外的人便知道他们一定是误会了,不过这也是他要制造的效果。
把书房里的资料搬到卧房的书桌来看,尽量小心的不发出什么声音,男人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细微呻吟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明显,挑战着顾淮庭的定力。
“咳咳……”愣是咳嗽两声将一些杂乱的思想抛开,投入到资料中去。
当然,若是他顾淮庭没有这点定力,那帮会早玩蛋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男人依旧在睡,顾淮庭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到床边看了看,叫人把自己的饭送上来,边吃边小心的不发出太大的声响,闻到香味的男人只是动了动,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顾淮庭这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太疲惫了。
草草的吃了一些就让人收拾了,作为饭后消化,顾淮庭走到床边上仔细观察着男人的表情,似乎他一直是处在紧张的状态下,眉头微皱。
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还是挺烫的,顾淮庭去浴室找了块毛巾弄湿搭上他的额头,听他呢喃一声,转身回到书桌边上继续看资料。
静谧的夜晚,房间里的两人各自沉静着。
异常平静。
尽管烧得迷糊,可潜意识里刑江还是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过于舒适的环境反而让他有些微的不自在,反射性的无法让自己放松不下来,生怕一旦放松了警惕便会真的睡着,然后无意中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
这样的浅眠让刑江慢慢变得僵硬,迷迷糊糊浮浮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后感到边上似乎有动静,勉强让自己意识清醒起来就被一条手臂环住腰身,然后是朝他贴过来的身体。
是顾淮庭……
边上的人似乎非常不安分,身体还在不停的挪动。
被子似乎被撑起来了。
就在刑江疑惑的时候,嘴唇突然被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一下,下意识的动了动腿,这才发现自己被夹住了。
这么说起来,现在顾淮庭正撑在自己上方,这样的认知一旦形成,刑江立刻将身体放松下来。
说不定只是想试探自己一下。
那么刚才那个湿漉漉的东西是……想到这里刑江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愣是忍住了没动。
身体烧得难受,可意识却强迫般的慢慢清晰起来。
他赌的是顾淮庭异于常人的兴趣。
嘴唇被突如其来的吸吮,刑江假意呢喃一声,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发现撬不开牙关,顾淮庭也没有坚持,只停留在下唇反复啃咬,放低了身体,上身贴到了刑江的胸口。
下体被伸进内裤的手反复的左右拨弄,刑江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不给他任何反应。
不然他会越玩越过分,不醒来都难了。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顾淮庭把手伸出来,躺回到边上。
没有兴趣折腾一个睡着的男人,即便是硬上也要对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不然一点乐趣都没有。
顾淮庭闭上眼睛。
这个男人在睡着的时候竟然也那么克制和倔强,真是不可思议。
感觉到被子又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刑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可这一放松胃里翻腾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皱紧眉头,硬是将胃里的不适感压下,略微动了动身体,刑江继续浅眠。
身边的人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很轻。
可刑江总觉得他大意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动手,要干掉他应该很容易吧。
想到这里忽然又停顿了一下。
难道说……顾淮庭还是在用这种方法试探他?
也许,他根本没有睡着。
其实刑江也只猜对一半,顾淮庭在自己睡觉的枕头下放了枪,手也一直是压在枕头底下的,如果边上的人稍微有些不对劲他就会警觉的拔枪,这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身体自动的反射动作。
到不是说顾淮庭信不过刑江,而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暗杀的可能性,顾淮庭一般不留人在身边过夜。
因为自己容易惊醒,所以把生病的刑江留在身边,方便照顾。
这个刑江自然是不知道,他以为顾淮庭是有些洁癖,所以才不留任何一个床伴过夜。
思维又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边上的人也已经睡下很久了,刑江也不再坚持睡了过去。
逃兵12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身边的人又动了,刑江立刻惊醒,放松了身体,警觉的感受着身边的动静。
大概是在穿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然后又摸上他的额头,摸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大概是确定自己的体温。
接着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房门打开了。
“里面的人让他睡着就好,要是醒了弄点吃的东西给他。”
刻意放低的声音让刑江很费力的辨认才能听清楚,不过似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对了,最近好像要出一批货。
顾淮庭可能是要亲自去码头看一看。
那这么说来他可能还是选了一条新的路线顺便再去会一会那边的人。
顾淮庭这人野心很大,也敢搏,这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只是不知道这次到底出了多少货。
既然是第一次,应该会先试探对方,可能真货会上得比较少。
正在刑江考虑问题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合上了。
隔了半个小时他才微微眯了眯眼睛四下打量,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顾淮庭给他睡那么好的床养病,现在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了,那男人要回来起码得到中午了吧。
其实比起身体,还有一件事更让刑江在意,就是那张季非塞进他西装外套口袋里的纸条。
不过眼下也不能操之过急,现在不能引起顾淮庭的任何怀疑才是上策。
放松了全身的肌肉和意识,刑江的疲惫已经达到极点,忍不住沉沉睡去。
顾淮庭从码头回来,心情还不错。
对方说如果经常走他们这里价格还可以商量,对方是刚出道不久的年轻人,在他看来还有点嫩,不过感觉很阔气。
比较喜欢和上路、爽快的人打交道。
这次他违背常理的出了大量的真货,没有派自己的人跟船,即表达了对对方的信任也避免了自己的风险。
对方也一定不会想到那船上有那么多真货。
那批货如果真的被截住搜出来,数量大到可以直接枪毙了。
顾淮庭不动声色的点了一支烟来抽,这次的做法的确有些冒险,不过人生嘛就是要敢搏才有趣,何况也不是搏不起。
“顾先生。”站在门口的保镖一点头,恭敬的叫了一声。
顾淮庭点点头走进大门,顺手脱下外面的大衣坐在沙发上,边上的人立刻接过尼大衣走到边上小心的挂好。
“房间里的人怎么样?”
“中午的时候陈医生又特地来过一趟,可能是不放心昨天那个带班医生,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说是还有点烧。”保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顾淮庭没有要阻止的脸色琢磨着又说了下去,“不过他说了这是正常的,给他打了一针就走了。”
“醒来吃过东西吗?”
“没有。”保镖想了想补充道,“医生给他检查的时候他醒过一下,医生走了才一会儿他又睡着了。”
“嗯。”顾淮庭又站了起来,慢慢往楼上走,“让人送点粥上来,要清淡点的。”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