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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的噩梦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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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仨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一句话什么都明白了。

  “太君、花姑娘的有,我的带路,找花姑娘的干活。”张胜出来后挤眉弄眼地对西村说。

  一听有花姑娘,这帮日本兵眼睛都绿了,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立马就要张胜带他们去找。

  张胜咀里答应着,心里乐开了花:“我带你们去阴间去找花姑娘,俺把你妈日。”

  西大壕距镇子约有三里多路,是周围人们常年取土的地方,不知经过了多少代,已经变得宽有十丈,深有两丈,长有好几里地,加上雨水经年灌注,壕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木,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实在是一个拾掇这帮子日本杂碎的好去处。

  就这样,这帮喝得晕三倒四、跌跌绊绊的日本兵在张胜的带领下,高高兴兴地进入了西大壕。

  占魁、继宗则背着麻袋绳索悄悄地跟在身后。

  走了大约有一里地,兽欲高涨的西村有些不耐烦了,不停催问到了没有到了没有,张胜则连声说快到了。

  后边继宗和占魁已经动上手了,他俩专拣落在最后的日本兵下手。

  蹑手蹑脚得来到背后,照头猛击一拳,这哥俩的拳头比这些日本人的脑袋还大,一拳下去,日本兵如遭锤击,登时昏死过去,装进麻袋一扎口,紧接着再搞下一个。

  不大一会,就只剩下满咀泡沫,自顾大吹大擂、浑然不觉的西村了。

  在夜色中,张胜悄悄回头,黑暗中继宗、占魁两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身后,他向后指了指:“太君,你的看、花姑娘就在你的身后。”

  西村一回头,继宗迎面一拳,正中西村左脸颊。

  西村感到一列火车撞在了自己的脸上,他听到了自己面颊骨碎裂的声音,由于左边整个面颊骨的严重内陷,他那可怜的左眼珠在眼眶里被挤得己无容身之地,于是便顺从地跳出眼眶、摇摇摆摆地挂在了脸前。

  “火车”过后,西村顿时被淹没在黑暗中。

  当日本兵们逐个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被扒光了上衣,捆得如粽子一般倒吊在大树上。

  五个围成一圈的大树正好将十二个日本兵吊成一圈,圈中间燃着一堆熊熊的大火。

  醒过来的日本兵刚一呻吟,继宗手里的刀就捅进他们口腔胡乱一搅,继宗用刀多年,手上的感觉极佳,准确得如做口腔外科手术一样,除摘除日本兵舌苔极厚的舌头外,刀尖在口腔中游走时还会顺便剜掉几个后槽牙。

  占魁更绝,他摘掉日军“三八式”步枪上的刺刀,用力从鬼子面颊的一侧刺入,刺刀在洞穿鬼子的面颊后从另一侧面颊探出头来,鬼子的舌头往往会像巴西烤肉架上的口条一样被串在刺刀上,不能自由活动了。

  张胜的想像力则更丰富,他事先利用枪口别掉了二十发步枪子弹弹头,一俟哪个鬼子苏醒过来,他便过去用手捏住鬼子的咀巴,挤出他们的舌头,然后从弹壳里倒出火药撒在鬼子的舌头上,扭身从火堆上抽出一根带火木棍从容引燃火药,咀里轻柔地说着:“别怕、别叫,一点都不疼,熟了就不疼了。”

  燃烧的火药瞬间将鬼子的舌头烧焦、烫熟,舌头由于膨胀而缩不回口腔。

  只有西村是幸运的,刚才继宗的一拳顺便使他的下颌骨骨折,他已经不能发出像样的声音了。

  但是他那吊儿郎当的左眼珠悠闲自在地吊在空中的样子还是引起了继宗的不满。

  继宗过去一把就给他摘除了这个己是累赘的眼球,同时还带出了一些软组织和神经,然后顺手将眼球仍进火堆,只听“啪”的一声,眼球在火堆中暴裂。

  这是很自然的,热胀冷缩吗。

  这些鬼子几乎是刚醒转过来,就被巨大的疼痛再一次送入晕厥,这里当然还有恐惧的作用在里面。

  继宗三人悠闲地抽起烟来,耐心而有风度等待着鬼子们再一次醒转过来。

  再一次醒来的西村头脑此时异常清醒,他极其痛恨自己愚蠢。

  性欲冲动时,自己用手日鬼几下不就全解决了,再不济以自己小队长的身份,鸡奸几个士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二战中,为了缓解战争压力,日军中存在着大量的手淫和鸡奸行为,以至于被鸡奸过的士兵肛门括约肌严重松弛,大便失禁,严重的连行军走路都成问题。

  战后那些幸存者回到日本,只要看到走路如老板鸭一样漂亮的退伍军人,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所以当时有人开玩笑说日军很“高雅”,喜欢表演“后庭花”。

  西村现在后悔死了,落到这步境地,小鸟鸟没爽成,还要在这里受尽折磨再搭上这条小命,他粗重的喘了一口气。

  已经消停了半天的占魁看到西村有动静,急忙走过去,牵着绑在西村身上的绳子,轻松地将西村荡到火堆正中。

  前面三人所做的只不过是个准备工作,目的是让鬼子兵们叫不出声来,现在大幕才徐徐拉开,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现在占魁所做的正是好戏的第一幕。

  弟兄三人流水作业,配合默契。

  头发被烧光,满头鸡蛋大燎泡的西村到了继宗手里,继宗慢慢地极有耐心地用刀刮着西村头上的燎泡,燎泡破裂,露出半熟的头肉来,刮得深的地方,头骨隐隐可见。

  做这件活计的时候,继宗是严肃的、一丝不苟的,他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张胜负责往伤口上撒盐面,他们每次行动时盐面和辣椒面都是随身携带。

  巨大的痛感如冲击波一样,一波连着一波,西村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继宗他们处理日本人的程序其实是非常科学的,火烤、刀剔、撒盐面,每道程序都由不同的痛感神经接受刺激,从而避免了单一的折磨会使人产生麻木甚至昏迷这样的弊病。

  大戏的第二幕是被三人称为“脱蓑衣”的节目。

  幸运的西村又一次首当其冲。

  继宗先用刀在西村的腹背上割出呈网格状的口子,浑身是血的西村给人感觉好像穿了件红衬衣,看起来特有趣。

  然后占魁再用麻绳一圈一圈将西村缠起来,等血将麻绳浸透了之后,再将西村荡到火边上烤,等麻绳上血烘干之后,再将麻绳一圈圈快速解开,由于麻绳此时己和伤口紧紧粘连在一起,所以麻绳解下的时候,伤口再一次被撕裂,伤口边上的皮肤和肌肉组织也随着麻绳一起被扯掉,等麻绳全部解开后,西村胸背上的皮肤有五成被剥掉。

  西村又一次穿上了红衬衣,张胜手舞足蹈地忙着往伤口上抛撒调味品。

  ……

  等十二个鬼子被折磨死去活来、奄奄一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时候,继宗操刀要剁下鬼子们的头,张胜拦住了他,张胜用眼睛望远处示意。

  顺着张胜的目光,继宗、占魁发现不远处的黑暗中几十双绿荧荧的眼腈正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们,不是狼就是野狗。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将这些嗅觉极为灵敏的犬科动物给招来了,它们似乎己经有些等不及了,有几只己经开始骚动起来。

  三人会意一笑,迅速收拾完战利品及工具,然后疾疾地隐入到夜幕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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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惊魂未定(2)

  野生的犬科动物在进食时有将猎物一次吃光的习性,何况这些经张胜撒过盐、辣椒面的,己烘烤得外焦里嫩的日本兵们在这些犬科动物的口中是那样的美味可口。

  因此,十二个鬼子除了位置吊得较高的小腿上还残留了一点肉外,其他部位只剩下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了。

  这几个鬼子都是在还活着的情况下,眼看着这些动物撕开自己的腹腔,掏出自己的各种内脏大口吞噬,他们是在极大的恐惧和痛苦中慢慢地走向死亡。

  动物们餮饕而去,所遗留的场面血腥而恐怖。

  到处是碎肉、骨渣、破布条,地上的积血足有一寸厚,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来收尸的一小队日军看到这种从未见过的场面,强烈的惊悚、震惊、恐惧使他们那畜牲般、毫无人性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有几个士兵当场呕吐不止。

  当晚,据点里又架起了熊熊的大火,不过这一次,这十二个被烧的鬼子已经分不出谁他妈是谁了。

  参加收尸行动的日军士兵们回到据点后,大多数出现了古怪的行为举止。

  他们如同惊吓过度的小猴子一样走路无精打采、低头弓背、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白天一吃饭就呕吐,晚上睡不着觉,刚一睡着就被噩梦惊醒。

  有个叫横路敬二的士兵情况更糟糕,他已出现了梦游症状。

  白天,他躺在铺上大瞪着眼睛不吃不动,天一擦黑,极度的疲劳使他昏然睡去;到了半夜,便机械地起床,瞪着泛着兰光的眼睛,从枪架上取下枪,一个人在操场上跑步,或在黑暗中对着虚无缥缈的目标作着各种射击姿势,咀里同时还模拟着枪响的声音。

  他的这种状况让同宿舍的人感到害怕,于是大家把他的枪藏了起来。

  但到了半夜,他依然起床,从枪架上取下并不存在的枪,作着背枪的动作到操场出操、射击。

  其实这是典型的战争综合症,主要是因为过度的焦虑、恐惧、疲劳造成的。

  当时亚洲各国的军事医学都不重视士兵的战场心理,因此,横路敬二的这种反常举动在军医和小岛那里被认定为是懦弱的表现。

  所以,一到晚上,横路敬二便会被强行灌进大剂量的安眠药,同时,他还会被用绳子固定在床上。

  当时的美军士兵如果出现这种现象,他会得到极好的治疗,他会到远离战争的地方去疗养、治病。

  而日军则很简单,这些患病士兵会被及时的处决掉,因为他们玷污了大日本皇军的赫赫军威和光荣。

  小岛对横路敬二的捆绑疗法处理已经是很仁慈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军士兵们渐渐恢复了常态,问题似乎己经解决。

  但是,小岛不知道,横路敬二的这种行为对处境相同的其他士兵,在心理上具有强烈的暗示、影射作用,只要遇到合适的诱因,在特定的时间和环境下会造成群体爆发,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战争心理传染病。

  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一剑封喉(1)

  日本兵被狼吃掉的消息很快在老百姓中传开了,有的说是天狼星下凡,有的说二郎神杨戬的哮天犬干的,有些人甚至为此话题争论得脸红脖子粗。

  有个人在“桃园酒家”信誓旦旦地说:那天晚上亲眼看见一只像牛那么大的神犬从自家门外经过。

  “眼睛有这么大。”他用手比划着。

  “对对对、我也看见了。”旁边立即有人佐证。

  对老百姓的这些无稽之谈,继宗三人在背地里直偷着乐,同时三人心里也升起一种自豪和神圣来。

  但有一个人心里很不高兴,那就是王金龙。

  十二个全副武装的鬼子在野外被生俘,然后捆着喂狼,这不像国军正规军干的,国军正规军一般会直接砍掉这些日本兵的;更不是八路游击队干的,因为八路优待俘虏。

  所以只有张胜三人所为了,但他们三人如何在黑天野地里活捉十二个日本兵,他们是怎样做到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真是他们三人所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自己一声,也太瞧不起人了。

  他越想越窝火,决定去“桃园酒家”找三人问个清楚。

  “二位哥哥,咱们今晚得好好喝一场。”刚关了店门,继宗迫不及待地说道。

  “对、是得庆贺庆贺。”占魁立即赞同。

  “那还等啥呢?喝呗”张胜已将一坛“衡水老白干”墩到桌子上。

  占魁忙进厨房置备了几个凉菜:一碟五香花生米、一碟腊牛肉、一碟蒜泥白肉、一碟酱驴板肠。

  还没等三人坐下,店外传来了雷鸣般的砸门声。

  三人一愣,对看了一眼。

  “谁啊?”张胜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

  没人回答,砸门声更大了,似乎还加上了脚踹。

  “你他妈谁啊?”占魁忍不住了。

  “开门!废什么话你。”门外应了一句。

  是王金龙,三人松了口气,忙打开店门。

  “哥哥,你整的动静也太大了,兄弟们以为遭土匪了呢。”张胜嘴里唠叨着,伸出手亲热地要拥王金龙入座。

  王金龙虎着脸鼻子一哼:“那个土匪敢到这来撒野,你们哥仨不给他捆起来喂狼才怪呢。”语带双关、话里有话。

  继宗过来,半拥半抱着王金龙硬给按到上座。

  继宗本就膂力奇大,王金龙也不是真来找碴,于是也就半推半就着坐下,但依然一言不发。

  “扑哧————”张胜未说先笑,端起一碗酒:“哥哥,先喝了酒再说。”

  “还知道我是哥哥,这么大的事也不见言语一声,你们哥仨是不是怕我这个当汉奸的哥哥坏你们的事。”

  这话说得很重,看起来王金龙是真生气了。

  张胜忙敛起笑容,他不敢再打岔逗趣了,看王金龙那怒发冲冠的样子,他再要嬉皮笑脸不着正题,王金龙会将一碗酒连碗扔到他脸上。

  于是脸色郑重地将当时事情突然,不及相告以及事情的整个过程详详细细地给王金龙述说了一遍。

  王金龙性格极其直爽豪迈,事情说开了,他脸上的阴云立刻烟消云散,立即端酒给三个兄弟敬酒,并且将据点里鬼子们最近的牺惶的情形給哥仨描述了一遍。

  “哥几个干的漂亮。”他大口喝了一口酒,由衷地赞道。

  “那自然。”占魁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脸上放着光。

  “不过这样一来,鬼子们也就更加小心了,以后要找机会下手恐怕就更困难了。”继宗冷静地分析着。

  “这你别担心,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咱哥几个还就和这帮鬼子泡上了,我就不信找不找机会下手。”

  张胜眯着眼,慢条斯理地说着,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张胜说的在理。”

  王金龙接过话“鬼子不可能老缩在柳林镇和据点里不出来,他们得不时补充粮草军需吧?只要他们出镇,我就有办法知道他们的路线,咱们就可以在半路上伏击他们一家伙。”到底是行伍出身,一张口就是两军对阵,开枪放炮。

  “对,咱们也换换口味,尝尝用枪的滋味。”占魁反应积极。

  “咱们现在就有几支长枪,如果能再搞几支短枪就更好了。”

  “短枪的事包在我身上。”

  王金龙一口答应。

  第七章一剑封喉(2)

  驻在县城的皇协军大队长叫洪吉永,原来是奉军郭松龄手下的一个营长,保定讲武堂出身,郭松龄兵变事败,洪吉永逃回老家来,有些勘破红尘的感觉,原想在家乡耕几亩地、读几本书了此余生,无奈多事之秋,树欲静而风不止。

  家乡一带一直是奉军与其他派系军阀拉锯拉战的主要战区,加上民风剽悍,拉杆子、树绺子的是一拨一拨,闹腾地贼蝎虎。

  于是大家推举他出来成立护庄队,他念过讲武堂、又带过兵打过仗,通晓兵法韬略,牛刀小试,那些胡子、土匪便被打得四散奔逃不敢近庄。

  周围庄子也纷纷仿效成立了护庄队,但他们没有实战经验,看见胡子、土匪近庄老远就放枪放炮,浪费子弹不说,没打着一个土匪,自己人倒伤亡不少。

  没办法,大伙只好找到洪吉永请他统一指挥,实行联防、保境安民。

  县里也注意到了洪吉永这样一位人物,索性由县政府出面成立了保安团,由他来任团长。

  从此这一带地面风平浪静,他也成了这一带的实力派人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几年光景确实是他人生中最为踌躇满志、春风得意的一段时光。

  然而,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日本人来了。

  他原打算解散保安团,然后自己解甲归田,好赖自己是个中国人,当汉奸他不干。

  但日本人容不得他不干,日本人暗示:如不归顺皇军,那么,这些保安团士兵将被视为###政府军士兵而被处决,无奈,他只好接受改编,但他也提出了只保境安民、绥靖地方,不参与日军任何军事行动的条件,日本人也默许了。

  他和王金龙的交往还是在保安团被改编成皇协军之后,在此之前他并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属下。

  那年改编刚刚结束,酒井联队长为了表示亲善,亲自到这个新改编的皇协军大队来视察,随行的有他手下的一些军官和参谋勤务人员。

  这些随行人员对皇协军的军事素质表示出极大的蔑视和不屑,当操演还在进行的时候,看台上的日军军官们仿佛是在看马戏表演一样,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种毫不掩饰的轻蔑使军人出身的洪吉永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于是他向酒井提议:能否让自己的手下和酒井的随行军官进行一对一徒手格斗。

  理由当然是冠冕堂皇的,无非是向大日本皇军学习而已。

  酒井三郎大佐出生于武士世家,他对这对这项提议当然欣然同意。

  酒井的随行军官大多修习过柔道、空手道、剑道等日本武学,加上长期军旅生活和战场厮杀所养成的那种凶悍之气,一上场便将洪吉永的几个手下给逼得畏畏缩缩,不敢放手一搏,几个回合下来,日军军官全胜,而洪吉永的几个手下则鼻青脸肿、灰头土脸地回到队列中。

  酒井含笑不语,他的笑容使他的部下们受到了鼓励,几个随行军官耀武扬威地在操场上叫阵。

  一大群的皇协军官兵如绵羊般低头沉默。

  洪吉永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他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皇协军队伍中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身材高大的小队长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他、就是王金龙。

  当年在西北军中当排长时,不知有多少日军的脑袋被他用大刀砍下,他压根就没瞧得上眼前这几个日本人的那两下子。

  今天他本不想出场,上场的都是洪吉永的亲信,平时都有点牛皮哄哄、张牙舞爪的意思。保安团不过是自己暂时栖身之地而已,不值得为这支已经变节了的汉奸队伍出头露面。但眼前这几个日本军官不可一世的样子,简直就没把中国人放在眼里,他忍了再忍,终于忍不住了。

  他向四周抱了抱拳,然后渊停岳峙般站立在校场中间。

  一个日军官迫不急待地冲了过来。伸右手抓住了王金龙的皮带,想用柔道中的摔法给王金龙一个过背摔,他出手很快,但王金龙更快;王金龙左手一扣日军官抓自己皮带的手,右手已经钳住日军官的肘关节,往怀里一带,然后侧身、撞肩,日军官像一片树然的望着纤尘不染的蓝天,一时之间竟有一种恍然离世的感觉。

  虽然他们都是极其粗豪的汉子,内心世界不像那些文人雅士那样温柔细腻,但并不缺乏多情与感受力,家乡山河的魅力与宁静,在这一刻他们无疑是感受到了。

  “都他妈狗日的日本人祸害的!”张胜首先打破了宁静“要放太平年月,我们哥几个闲了来这里,打猎扎鱼、喝酒吹牛,甚至可以在这儿搭几间草棚住上一阵子,那是多美的事情啊!”

  “谁说不是啊,这些驴毬攮出来日本杂种,老子跟他们没完。”占魁接口道。

  “最近,日本人很小心,运粮运草动不动就是两小队日本兵押送,凭咱哥几个这几条枪下手有些困难啊。”王金龙将话题扯到正题上来。

  “金龙哥,按日本人的军纪,丢了粮草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沉默了半天的继宗问道。

  “杀头是肯定的,你是不是琢磨出点什么道道?快说出来咱们合计合计。”

  “我是这么想的”继宗略一沉思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从县城到柳林镇的官道过了清水河便一直沿着山脚蜿蜒前伸,到了田家咀与进山的小路汇合,然后才拐向柳林镇。

  田家咀两山环抱、下临官道,因遭日军焚毁而废弃,庄子里残垣断壁、野草没人,是一个伏击日军的好地方。

  只要击毙拉车的牲口,日军粮草车便无法移动,负责押运的日军必死守待援,而下面一带官道地形非常开阔,无处隐身,就地死守的日军几乎就成了四人枪下的活靶子。即使不能全歼日军,也将给其造成重创,最重要的是四人随时可以利用田家嘴优越的地形从容撤进山里。

  “好主意,好主意。”占魁连声叫好。

  “田家咀一带确实是个狙击日本人的好地方。”王金龙一拍脑门。

  “要有点炸药什么的就更好了。”张胜略感到美中不足。

  “炸药好办,去年我们收缴了一批煤窑的油药,威力比普通黄炸药更猛,现在还在中队的库房里放着,保准三桶就够这帮狗日的鬼子兵喝一壶的。”

  王金龙所说的油药实际上就是硝酸甘油,也叫液体炸药,硝酸甘油常温下呈黄色粘稠状,有点像胡麻油,故民间称之为油药。

  硝酸甘油性能奇特,用明火可以点燃,但不发生爆炸;如果遇到剧烈撞击,则会产生强烈爆炸,其威力远远超过同等重量的tnt爆炸所产生的威力。

  问题迎刃而解,大家自然高兴,争先恐后地下湖扎鱼,烤鱼。

  忽然,离他们约有三四百步的地方传来一阵大树被剧烈摇动的声音,四人迅速抓抢、上膛,然后蹑手蹑脚朝大树潜了过去。

  大树跟前的情景让他们几个目瞪口呆!

  只见两只硕大的黑熊各扒在一棵高大的栗子树上,拼命地摇着树,一搂粗的栗子树被它们摇得东倒西歪,摇一会儿,然后从四五丈高的高处重重摔下,每只熊的体重足有七八百斤,摔下后巨大的冲击将地上的腐叶泥土激起老高,然而两只熊甩甩头又笨拙地爬上树去,再重重摔下。

  熊们仿佛乐此不疲、周而复始。

  这是熊冬眠前必作的功课,它们吃饱了、喝足了,通过这种方法进行消化,然后再大量进食,有助于它们在皮下积累厚厚的脂肪,猎民称其行为为“墩膘。”

  两只熊似乎也看见了他们,但它们正忙着,哪顾得上搭理这四个人,在这里,没有东北虎那样的巨型猛兽,这些黑熊就是名副其实的山中之王。

  四人相互一顾,举枪从不同的的角度瞄准黑熊的头部,然后几乎同时扣动了扳机,两只黑熊在树上向空中一弹,然后重重扎向地面,这次它们再也没有起来。

  继宗拔出刀来到中弹的两只熊前,两只熊还在喘息,他用刀对着熊的颈椎猛刺下去,熊刚才还缩成一团的身体顿时摊了开来。

  本来就对打黄羊、狍子失去兴趣的大家,意外地打到了黑熊,着实令众人欣喜。

  继宗熟炼地砍掉八只熊掌交给占魁,又顺着刀口将整张熊皮囫囵剥下,继宗还趁热吞了一只熊胆,另外一只给谁谁都不吞,然后割下几大块胸脯上的肉放在火上慢慢烤熟。

  在这个季节,熊由于吃了大量的松子、核桃、毛栗子等果实,所以烤熟的肉里面有一股淡淡的干果香味。

  又是一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场面。

  第八章 狙击(2)

  入冬在即,各据点的鬼子也开始忙活着储备漫长的冬季必需的冬装、粮草和取暖用的燃料。

  小岛这几日如同被驴操过的母猪一样,烦躁不安地跑来跑去,大声的咒骂着手下的士兵和军官,一边不停地对联队迟迟不发冬季服装而牢骚满天。

  他决定再次派接替渡边任军需官的片山带人去县城催办冬装之事。

  他那里知道,从奉天出发的整整两列冬装专列还没到山海关就被南满游击队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原来库存的冬装优先配发给前线部队,他们属于二线部队,所以迟迟得不到冬装。

  片山带着十辆大车、两小队鬼子刚出发,王金龙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们四人在片山带人走后一小时来到田家咀。

  王金龙共带来六桶硝酸甘油,两桶一组分三堆放在路边,用蒿草伪装好后四人迅速隐弊在残垣断壁后边,各自选择了最佳射击位置后看看时间还早,四人搂了些干草放在墙后然后美美地躺在上边抽烟聊天。

  片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联队原来的军需官去满州出差,临时顶替他的是片山的同乡山崎,一阵寒喧之后,山崎便将原本准备配发给山里据点的冬装发给驻柳林镇的据点,片山感激得几乎要哭了。

  出发前,小岛那暴跳如雷的样子,让他感觉到这次如再领不到冬装空手回去的话,小岛有可能集合全大队的鸡奸爱好者对自己进行轮奸,想到那些因肛门括约肌严重受损、走路如板鸭的战友,他有些不寒而栗。

  现在好了。

  回柳林镇的路上,他躺在第三辆大车上松软的被服堆里得意地想着。

  此时的他,已全然想不起同情那些在地上气喘吁吁步行的罗圈腿战友,这里面有几个正是令他望而生畏的板鸭武士。

  看着他们那滑稽的走姿,有几次让他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田家咀要到了,片山远远看到了田家咀那已经残破但依然很高的寨墙,过了田家咀,再有不到一小时就可以回到柳林镇据点了。

  意识己渐渐有些模糊,马车有节奏的晃动和声音让他昏昏欲睡。

  车队过来的声音早被隐藏在墙后的王金龙四人听见,大家立刻回到各自的射击位置上去,按照事先的分工,张胜打头辆车的马匹,其余三人打硝酸甘油桶。

  日军的粮草车队稀稀拉拉的足有四十米长,押运的两个鬼子小队加上勤杂人员共有八十多人,他们分成两列,左右夹持拱卫着粮草车。

  看着鬼子东张西望、煞有介事的样子,张胜扑哧一笑。

  从这里到官道大约有三十多米,且居临下,视野开阔。

  此时已是下午,太阳已经到了他们身后的山梁上,他们的隐身处刚好在身后大山的阴影里,正面的鬼子如果朝上望的话正好是逆光。

  山风鼓荡着松涛声涌出山谷、急急地向山下猛烈吹去。

  鬼子的车队已全部进入到正面,大家稳稳地拨开“中正式”步枪上的保险,顶上膛火,用标尺牢牢套住各自的目标。

  啪————张胜的枪率先击发,“中正式”步枪击发时那特有的沉闷声划破了山谷的宁静,头辆车驾辕的马应声而倒,车立刻倾覆。

  鬼子还没来得及惊愕,后边的三声枪响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爆炸声瞬间将他们推入到地狱般的灾难当中。

  距离三个爆炸中心十米左右的地方已空无一物,一切都被催毁,只有满天的飞絮和鬼子残缺的肢体不断把从空中坠下,稍远一点的车辆和人员也在冲击波的作用下,倾倒在地,同时,车上的冬装业已被引燃,受惊的马匹纷纷拖着残破的车辆疯狂乱跑,撞、碾、踏翻了不少刚想爬起来的鬼子兵。

  幸存下来的三十多个日本兵像瘟鸡一样没头设脑地乱跑着找地方隐弊,哪儿有地方隐弊啊,等大家好不容易爬进刚才爆炸造成的大坑中时,又被寨墙后的射手击毙了十几个,只剩下二十来个人了。

  趁着鬼子这一阵慌乱,哥四个着实过了一把弹无虚发的瘾。

  鬼子们比黄羊、狍子跑得慢多了,体型又比兔子、野鸡大多了,在这哥几个的眼里,日本兵们简直就是站到哪儿等着挨枪。

  继宗用枪瞄准一个迈着o型腿疯狂奔跑的鬼子兵搂了一枪,子弹从他的右侧太阳穴进入,从左侧的面颊穿出时顺便将他的左面颊轻松卸下,这个鬼子兵在中弹后身体猛然一僵弹起,在惯性的作用下,这个已经失去了生命的鬼子完成了一个日式跳远运动起跳的动作,所不同的是落地时他采用了咀先着地的奇怪姿势。

  占魁击中的鬼子最为搞笑,子弹有点偏,从侧面击中了鬼子的后脑勺,可能是小脑受伤的缘故吧,他的平衡能力受到了极大的损害,他如同被剁掉头的鸭子一样在原地拼命地转着圈跑,他自己还感觉跑得飞快,要不是占魁又补了一枪的话,他可能一辈子就这样转着圈跑下去。

  最夸张的要数张胜击中的一个鬼子,这鬼子被击中后应声倒地,可奇怪的是,好一阵子他的双手还在不停的拍着地,仿佛一个趴在地上号啕大哭、拼命拍地的老娘们那样,嘴里好像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为什么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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