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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宠是个攻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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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迷的望着兰鞮意寻微微泛红的绝色容颜对他展露笑容,宫奕情不自禁的伸手搂住他的颈项,扭动着腰身配合他那一波快过一波的强烈攻势。
在即将破晓的黎明前夕,已经着装完毕的兰鞮意寻将整理好的行囊背着,踱步走到依旧在酣睡的人儿身边。
轻轻的拾起宫奕垂落到额前的一缕黑发,兰鞮意寻用着不惊醒他的轻柔力道将它拂到耳后,然后静静的凝视着沉睡的他。
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为了保护他的国家、他的亲人,以及他最深爱的那个人,他必须马上赶回西域国,以期能挽回即将脱缰的毁灭局势。
他心里明白此行必定是危险重重,主战派的人一定会想办法要除去与他们立场不同的敌人,那么自己绝对会是他们铲除名单上的头号目标。
他不怕死,真的。
只是想到有可能永远都不能再见到宫奕,他就觉得心里好像缺了一块肉,那种空虚及疼痛有如巨浪般的向他涌过来,让他有股将要被淹没、吞噬的恐惧感。
他只能把握这最后短短的一小段时间来将他心爱的人的脸孔仔细描摹,让它能够深刻的烙印进他的心、他的脑海,他希望即使就这样死去也能有这段记忆陪伴着他。
在宫奕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深情而哀伤的轻吻,兰鞮意寻拿起当日他送给宫奕的那块红玉,小声的对着沉睡中的宫奕说道:「我要走了,这块血玉一定会代替我保护你,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对你说……」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一个人的酣睡声,彷佛自始至终都只有宫奕一个人待在这似的,只有那细心为宫奕盖好的被子,以及残留在血玉上的余温,可以证明曾经有一个将床上的人儿视为珍宝般呵护的人在此停留过。
被窗外透射进来的刺眼日光给打扰,宫奕辗转的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啊 ~ 睡的真舒服,总觉得昨天作了场好梦呢!
伸伸懒腰,宫奕舒服的打着呵欠。
在宫奕过大的动作之下,原本覆盖在他身上的丝被就这样滑落下来,呈现的是明显昨夜纵情欢爱的斑斑痕迹。
看到这样的场景,宫奕想起了昨晚他与兰鞮意寻翻云覆雨的经过,即使是早已有过无数次欢爱经验的他也不禁羞红了脸,赶紧将散落在一旁的衣物给拾起穿上。
真是的,昨晚居然就这样被吃了,真是不甘心!
虽然是在抱怨,但其实宫奕也不如他嘴上说的那么生气,只是他小菊花的贞操莫名其妙就丢了让他的心里有点不能平衡,抱怨个两句后他照样是会扑到他心爱的寻的身边打转。
不过说到这个,为什么一直没有看到寻的身影呢?
宫奕环视整个房间,却一直没有看到兰鞮意寻的人影,心想他大概又跑到外头去溜挞了吧!
迅速的穿好衣服,宫奕现在只想赶快到兰鞮意寻身边,他好想再赖在他们家的寻的身上,汲取他身上令人心安的独特芳香。
用宫女替他准备的洗脸水清洗完仪容后,宫奕将小喜子召唤过来,让他一起帮忙找寻他那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情人。
跑遍各个宫殿、搜寻所有的凉亭花园,此时的宫奕跟小喜子已经是气喘吁吁,但仍然没有找到兰鞮意寻。
已经找了兰鞮意寻将近两个时辰了,宫奕早餐及午餐都没有吃,就是为了找他,但依然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到底怎么了?寻从来没有这样不见人影过!
想到这里,宫奕不禁开始心慌了起来,深怕兰鞮意寻是不是出什么事。
他让小喜子继续带人到处去找兰鞮意寻,自己则再赶回寝宫看看,也许寻已经回来了也说不定。
匆匆忙忙的赶回他的寝宫后,宫奕将大大小小的厢房都给翻了个透彻,但他要找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失望的走回兰鞮意寻的房间,宫奕气馁的跌坐在他早上醒来的那张床上,抚摸着早已散失温度的冰冷床铺。
失神的呆楞了一会,宫奕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冲到一旁打开兰鞮意寻的衣柜。
没了!寻的衣物不见了!
不敢相信的宫奕发疯似的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柜子都给一一翻找出来,但结果还是一样,只要是兰鞮意寻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就像这里从来没有这些东西一样。
在翻箱倒柜的过程中,宫奕不小心被其中的一个柜子给绊倒,悬挂在他脖子上的那块血玉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慌忙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血玉,宫奕噙着泪水,看着他心爱的人留给他的唯一物品。
恍惚间,脑海突然窜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想对你说……我爱你……」
为什么要用那么感伤的声音说话?
好像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似的……如果真的爱我就快点回来啊……
流着满脸的泪水,宫奕冲出房门,想要再去寻找兰鞮意寻,却在转角迎面撞上了与他反方向行进的皇帝。
看清来人是谁后,宫奕激动的抓住面前人的衣袖,哭泣着说道:「皇兄…寻不见了…帮我找他…快帮我找他……」
一脸凝重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宫奕,皇帝语气沉重的对他说:「忘记他吧…他不会回来了……」
在阒黑的暗房里,兰鞮意寻手脚上铐的被人囚禁在里面,虽然手腕跟脚踝的地方因为磨擦而有点破皮出血,不过大致上没有受到很严重的外伤。
在那日离开宫奕后,兰鞮意寻花了三天的时间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西域国境内,打算在路边的一间茶馆稍作休息后再赶回宫内,却被人在茶里下药,然后被掳到这暗无天日的暗房里囚禁。
待在暗房里的这几天,兰鞮意寻一直不停的在想,到底是谁把他软禁在这里。
非常肯定的,绝对不会是主战派的那些人。
若是落入他们的手中的话,自己一定老早就到阎罗王那报到了,不可能有机会安然无事的在这里思考到底是谁囚禁了他。
那么还会有谁呢?他平常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想了很久,兰鞮意寻依旧是想不出个什么头绪,索性干脆不再去想这扰人的问题,反正既来之则安之。
脑袋一得到空闲后,思念的浪潮随后就如同巨浪般的涌入。
不知道宫奕现在怎么样?
有没有好好的吃饭呢?
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每天想他想到难以入眠?
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明明连自身的安危都顾不了,居然一颗心还在悬念牵挂着彼方的另一人,该不会是被宫奕的粗神经给感染了吧?
就在兰鞮意寻还在怀念着与宫奕相处的美好时光,一声轻响从大门的方向传来。
「是谁?」虽然这里的光线暗到让他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但是凭他敏锐的直觉加上习武多年的经验,他可以确定有人在这里,而且听他刻意隐藏的呼吸声,可以肯定此人也是个习武之人。
照理说现在并不是送饭时间,所以不应该会有人来这里!
意识到危险的兰鞮意寻赶紧屏气凝神,以便随时能应付突如其来的危机。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暗房内也逐渐明亮了起来。
藉由来人手上所持的火把,兰鞮意寻可以清楚的看清那映照着火焰跳动的光影的脸庞。
只见兰鞮意寻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是你!?」
从兰鞮意寻离开到现在也已经有十来天了,整个廷奕王府却仍然无法恢复往常的热闹气氛,依旧是那样的寂静、毫无生气。
整个王爷府的下人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让他们一向爱制造麻烦、同时也是这个府里的热闹来源 ―― 廷奕王宫奕,突然变的像是个被水浇熄的火球,以往围绕在他身边的阳光气息不再复见。
只有宫奕的心腹小喜子知道,他们家的主子是为情所困。
从皇兄那里得知,兰鞮意寻其实就是那个潜伏进来的内贼,虽然还不知道他要偷取的到底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是西域国派遣来的。
而最近又有消息指出,西域国似乎打算打破目前和平的局面,明显的有要攻打宫翔王朝的意图。当然皇兄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早在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将军队都布署好,随时都能够迎战。
换句话说,不管兰鞮意寻回不回来,跟他已是敌人的事实是怎么样也改变不了。
这项可悲的事实无疑的是给宫奕一个重大的打击,但是宫奕依然不愿意去面对,他仍然相信他的寻不可能这么对他,他的寻一定也是爱他的。
然而不管宫奕怎么样的乞求他的皇兄,皇帝依然不允许他出宫去寻找兰鞮意寻,甚至还派人监视他,让他连廷奕王府都没办法迈出一步。
不行!他一定得出去!
他一定要找到寻然后亲口听他解释这一切!
下定决心的宫奕原本暗沉的眼眸又开始有了光芒,重新拾回信念的他二话不说,起身就去找他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对象 ―― 小喜子,让他一起帮他谋画逃出宫的方法。
虽然贪生怕死一直是小喜子的本性,但看到一向游戏人间的王爷居然可以为了爱而如此的奋不顾身,哪怕是铁石心肠也会被宫奕坚毅不挠的爱给打动。
于是小喜子义无反顾的答应了宫奕的要求,决定要跟他一起逃出宫找兰鞮意寻。
在宫奕的巧谋跟小喜子的机智之下,他们很快的就弄到两张可以出宫的令牌,然后趁皇帝因为忙着筹备战略而无暇顾及他们的时候,伪装成要出宫办事的太监溜了出去。
出了宫后,两人各自穿上事先准备好的平民服装,打算以平民扮相来混淆到时候来找寻他们的官兵。
只不过比较不同的是,宫奕的是男装,而小喜子的是女装。
据宫奕所给的理由是这样不仅可以瞒过那些要来找他们的人的耳目,而且最重要的是小喜子很适合女装扮相。
瞧他那小巧的瓜子脸,不点自红的樱唇,在在的显示了他根本就是穿女装的料啊!
虽然小喜子多次的对此表现了极大的不满,凭什么是他穿女装而不是宫奕,但是在宫奕的淫威之下,他也只能默不吭声的乖乖屈服。
于是这两人一路上就以兄妹相称,平安顺利的离开了宫翔王朝的境内,往西域国的方向努力迈进中。
看到兰鞮意寻诧异的表情,刚从大门进来的那人,也就是兰鞮意寻的六皇弟兰鞮意捷没有多说什么,用手中的火把将这暗房里的油灯给点亮后,笑笑的走到手脚被铁链给铐住的兰鞮意寻面前,从容自在的说了一句:「别来无恙,皇兄?」
从目前的情况来判断,兰鞮意寻当然不会笨到以为眼前的人是来跟自己嘘寒问暖后再把他救出去,只是他实在是有点难以相信自己最疼爱的六皇弟会背叛自己。
「怎么,连你也被主战派的人给收买了吗?」收回了被背叛的心痛,兰鞮意寻此刻话语里充满了浓浓的鄙视。
听的出兰鞮意寻话里的鄙视,兰鞮意捷不甚在意的回答道:「何须收买?主战派本来就是我一手策划的。」
听完兰鞮意捷的话后,兰鞮意寻除了讶异还是讶异。
什么时候他的六皇弟变成了城府这么深的人?
还记得因为母亲都是非皇族出身的外族人的关系,兰鞮意寻从小就对这个跟自己有着雷同出身的同父异母胞弟异常的疼爱,只要有人想欺负他,兰鞮意寻一定会第一个跳出来保护他,而兰鞮意捷也对这个凡事都护着自己的兄长非常尊敬,两人之间坚固的的兄弟情谊在这尔虞我诈的污浊宫内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更显坚定。
只是没想到现在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弟居然变了个样,彷佛自己从来不认识他似的,这让兰鞮意寻感到唏嘘不已。
「为什么要这样做?」愤怒的口气中可以察觉到明显的心痛。
「为什么?」只见原本平静无波的脸孔开始狰狞了起来,兰鞮意捷凶狠的大吼:「当然是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兰鞮意寻当然明白他所谓的「那些人」指的是什么。
在兰鞮意捷十岁的时候,他的母亲被那些自以为有高贵血统的后妃及大臣栽赃,说她是别国派过来卧底的内奸,导致他母亲最后被处以杖责之刑而死。
兰鞮意寻很明白这件事一定会对兰鞮意捷造成很大的影响,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恨意会这么深。
兰鞮意捷一定是想藉由这次的机会来夺权,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实行他的报复计划,让那些害过他母亲的人每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也没有必要攻打宫翔王朝吧?」可以理解兰鞮意捷想要报复的心理,只是他想不透的是这跟攻打宫翔王朝有什么关系。
「哼,这本来就不是我提出的计划。不过这样也不错,若是打赢了,我就能夺得天下霸主的地位,打输的话,刚好可以让那些该死的家伙尝尝沦为亡国奴的悲惨滋味!」说完话,兰鞮意捷开始不可抑制的狂笑起来,但那笑声在兰鞮意寻听来并没有开心的意味,有的只是空虚、孤寂,就像是只受了伤的野兽,不停的在对天嚎叫。
结束了不带笑意的笑声,兰鞮意捷又回复到原先带着微笑的表情,平和的对兰鞮意寻说:「放心吧,皇兄。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绝对不会伤害你,只是可能要麻烦你在这待上一些时日,因为我不能让『他』见到你,谁叫你是『他』喜欢的人。」
说完话后,兰鞮意捷派人将兰鞮意寻给服侍好,然后便从他来时的那个大门离去。
乘着买来的马车,宫奕跟小喜子花了比想象中还短的时间就到了西域国的首都。
本来应该非常高兴的他们此时却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蹲坐在人来人往的路边。
「小喜子,我肚子好饿喔……」宫奕扁着一张嘴,一手摸着他不停发出咕噜咕噜声的肚子,对着小喜子在唉唉叫。
白了身旁的人一眼,小喜子老大不爽的低声吼道:「要不是你硬要把所有的盘缠拿去买马车,我们会沦落到在街头挨饿的地步吗?」愤怒到了极点的小喜子早就已经忘了他与宫奕的主仆身分,现在的他气的只想狠狠的掐住宫奕的脖子。
对于小喜子的指责,宫奕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多说话,只好噙着泪水,继续可怜兮兮的在那承受饥饿的煎熬。
而一旁的小喜子根本懒得理宫奕,好奇的他心思早已被对面一群人围绕的地方给吸引过去。
那边是在干嘛啊,怎么这么热闹?
随手抓了个路人,小喜子从那个路人的口中得知西域国的开国纪念日就要到了,各地都要选几位才貌出众的女子进宫去表演祝贺,而刚刚那有一大群人围绕的地方就是报名参赛的地方,听说只要被选上的话,就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奖赏。
听到「奖赏」两个字,小喜子两只眼睛都亮了起来了!
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钱,如果能够被选上的话,就可以拿到好多的钱,那就可以有好多的东西可以吃,有好多的衣服可以穿……
现在的小喜子两眼散发着异样的光采,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二话不说的就直接拉着一旁画圈圈的宫奕去换女装,打算给他来个滥竽充数,混进去骗吃骗喝!
看着眼前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女人,严弼百般无聊的打着呵欠,不停的想着这场筛选比赛什么时候才要结束。
想到当初接到的那道圣谕,严弼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居然要他一个堂堂的护国大将军去担任筛选比赛的主试官,严弼觉得这对他而言是种污辱。
他当然知道这次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只是「相信大将军识人的功夫,特地将选秀的大任赋予之」这么简单,一定是那些主战派的死老头故意要去掉他的兵权而耍的烂招术。
不过那些人也真奇怪,他明明就是中立者,既不属于主战派也不属于主和派,没事牵扯到他身上干嘛?
想到这里,严弼的火气就更大。
没有耐心再看眼前这女人自以为高超,实际上烂到不行的琴技,严弼草草的在评选单上撇了几笔,挥挥手示意下一组进来表演。
看了眼表演名单上的简介,这一组要表演的是说笑话,严弼挑起一边眉,对这个新奇的表演感到有点兴趣。
一旁的副试官接到严弼示意的眼神后,出声让门后等待已久的表演组进来,只见两个打扮有些可笑的女子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
「大家好,我是阿恭!」
「我是阿喜!」
一红一绿的两个女子各自旋转了一圈,然后单膝跪在地上,两手大张的大喊:「我们是恭喜发财姊妹花!」
似乎是没看到评审们额角旁的黑线,自称是恭喜发财姊妹花的两名女子自顾自的继续表演。
只见那名绿衣女子对一旁的红衣女子说道:「阿恭,你知道最近村里发生一件大事吗?」
「什么大事啊?」那名穿着红衣,被唤作阿恭的女子摆出非常疑惑的表情问道。
阿喜挥开他那把跟他衣服同一色系的青绿色扇子,故作神秘的对着阿恭说:「听说老王养的那只麻雀想不开去跳悬崖自杀耶!」
「真的吗?」阿恭一脸惊讶的摀住嘴,十分担心的继续追问着阿喜:「然后呢?」
「牠从悬崖上跳下去,然后就飞走了!」
「哇哈哈哈哈哈哈 ―― 」讲话的阿喜跟听他讲话的阿恭同时手叉腰的哈哈大笑。
一旁的副试官除了一脸黑线外,更替这两个小姑娘的安危感到担忧。
要知道他们的主试官大人经过一个早上的折磨,原本就没多少的耐性早已磨光,现在又让他看到这种表演,恐怕不是拖出去打两下就可以解决的!
只见除了扮演阿恭的宫奕跟扮演阿喜的小喜子外,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望着一旁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严弼,生怕他一个发飙连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也会被波及。
被众人注视的严弼突然脸颊一阵抽动,用力的一掌拍向桌子,然后猛地站了起来。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发怒而惊恐不已的时候,严弼「噗」的一声开始狂笑了起来,用力的再拍了几下快要震毁的桌子,然后笑到泪水都流了出来的对一旁的副试官们说:「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就选他们入宫表演吧!」
听到自己入选的小喜子对一旁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宫奕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而一旁的副试官则是无言的多添加了许多黑线,搞不清楚他们主试官大人的笑点到底在哪里。
自从被选上入宫表演后,小喜子就成天忙着到时候的表演项目,而无所事事的宫奕就只好到处晃来晃去,不过范围也仅限于严弼为他们准备的别苑。
虽然这座别苑装饰的也算精致华美,不过对宫奕来说倒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种华丽的建筑在宫翔王朝的宫殿内随处可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宫奕打从自娘胎出生后都不知道看过几千次了,老早就看腻了!
无聊的宫奕继续沿着蜿蜒的走道绕啊绕的,到了一处座落于竹林之中的凉亭,心想反正也走累了,不如就去那歇息一会也好。
饮着凉亭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准备好的茶水,宫奕开始思念起下落不明的兰鞮奕寻了。
虽然说已经到了西域国内,可是西域国的领土如此辽大,茫茫人海中要找寻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进皇宫赌一赌了!
如果兰鞮意寻真如他皇兄所说的那样,是西域国派来的卧底的话,那好歹也是什么重要人物之类的,在皇宫里遇到他的机会应该蛮大,这也是小喜子千方百计要混入宫里表演的原因之一。(小喜子:我可不全是为了钱喔!)
就在宫奕一边抚弄着兰鞮意寻送给他的血玉,一边想念着兰鞮意寻的时候,一道闪光让他受到刺激而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一把亮晃晃的长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这块玉从哪来的?快说!」刚办完公事,准备去他平常休息的墨竹亭喝杯茶、放松一下身心的严弼,一来就看到有个不知死活的人偷喝了他用昂贵的茶叶所泡出来的上等好茶,而且他手中竟然还有那块血玉。
那块血玉不是寻老弟的吗?怎么会在这家伙手上?
被离脖子只有几毫米的长剑吓到全身发抖,宫奕一边试着将长剑缓缓移开,一边结结巴巴的对严弼说:「大、大侠,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将手中的长剑稍微远离宫奕一些,但依然指着宫奕不放,严弼口气不大好的说:「我并不觉得自己说的很快!」
被严弼的威迫气势给吓到,宫奕只得乖乖的从实招来:「那是我情人送给我的。」
看了眼眼前身穿红衣裳的宫奕,严弼实在是有点难以置信眼前的黄毛丫头会是他寻老弟看上的对象。
不是他自夸,以他寻老弟的姿色,要是他说他是这世上第二美的美人,绝对没有人敢说他是第一。
眼前这个小丫头根本就连他寻老弟的一根脚指头也比不上嘛!
不过以他寻老弟的功夫,要想偷走他身上的玉也是不可能的事,看样子这丫头应该真是寻老弟的情人。
相信宫奕所说的话后,严弼收起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利剑以及原先凶神恶煞的表情,笑哈哈的对宫奕说:「我记得你叫阿恭吧?没想到你是寻老弟的情人,真是失礼了!」严弼热情的伸出他因练剑而布满厚茧的右手,摆出要跟宫奕握手的姿势,然后继续说:「我跟寻老弟是结拜兄弟,小姑娘你就跟寻老弟一样,叫我严大哥就行了!」
「不,我……」宫奕正想解释其实他并不是女的,就被严弼一把从地上拉起,然后热情的替他沏了一壶茶,就又开始跟宫奕聊了起来:「阿恭姑娘,你应该是寻老弟这次出任务认识的吧?」
出任务?卧底应该算是出任务吧!于是宫奕点点头作为回答。
「那寻老弟最近过的还好吧?哎,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呢?」
提到兰鞮意寻,宫奕不禁难过的说道:「我来西域国就是为了找他,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你的意思是寻老弟回到西域国了!?」严弼一脸惊讶的说。
「嗯,是啊。」宫奕看到严弼一副不知道兰鞮意寻已经回来的模样,疑问的说:「严大哥,你不知道吗?」
摇了摇头,严弼紧张的连忙追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到严弼这么紧张的模样,宫奕也不禁开始慌了起来:「应该是一个月前左右的事了。严大哥,寻他怎么了吗?」
听完宫奕所说的话,严弼一脸凝重的回答他:「糟了,寻老弟可能出事了!」
根据严弼的解说,西域国里每个国境入口处都有设置前哨站,无论是入境还是出境都会有人通告给上面的人知道,而严弼是护国大将军,掌握境内的人口流动本是他份内的事,但是他最近都没有收到有关兰鞮意寻入境的消息,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兰鞮意寻被人给抓了去,而且抓他的人还是个来头不小的人,势力大到足以将他入境的消息给掩盖下去。
严弼说了这么一大段,宫奕却是有听没懂,他唯一听明白的就是他的寻现在被人给抓了,处于水深火热的危险当中。
「严大哥,我们快一点去救寻!」宫奕露出一脸快哭的表情恳求着严弼。
看到宫奕悬挂在眼角的泪珠,严弼叹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阿恭姑娘,不是我不帮这个忙,只是现在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抓了寻老弟,也不知道他被人囚禁在哪里,要我打哪去救人啊?」
听到严弼这样说,宫奕顿时就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好不可怜。
又叹了一口气,严弼再一次的感慨女人果然是这世上最麻烦的生物。
严弼搅尽脑汁,找出存放在他脑中屈指可数的安慰用语稍稍安抚了宫奕的情绪后,他才又继续说道:「阿恭姑娘,你放心!我严弼用我的性命向你保证,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探听出寻老弟他被人囚禁在哪,然后再立刻将他救出来的!」
听到严弼信誓旦旦的保证后,宫奕才一扫方才的愁眉苦脸,对严弼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约莫十天后,严弼就接到手下传来给他的消息,说是兰鞮意寻目前被人囚禁在皇城近郊别苑的暗房内,他立刻冲去找宫奕,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听完严弼跟他讲的消息后,宫奕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救兰鞮意寻,不过想当然,一定会被一旁的严弼及小喜子给阻挡下来。
「你们干嘛拦住我!」宫奕生气的对阻挡他的两人大吼。
难道他们不明白他有多么担心寻吗?
要是寻出了什么事要怎么办?
看到宫奕这样没头没脑的就要冲去救人,一向好脾气的小喜子也脑火了起来,不输给宫奕的吼了回去:「你这样没头没脑的是能救出兰鞮公子吗?送死还差不多吧!」
被小喜子这么有气势的吼了一下,失控的宫奕也安静下来了。
是啊,他这样不经考虑的跑过去也只是去找死罢了!
可是…他还是没办法,他没办法只是这样静静等待!
「对不起。」这句话是对小喜子说,也是对严弼说,更是对目前处于危险当中的兰鞮意寻说。
对不起,你们说我笨也好,有勇无谋也好,我还是要去救寻。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身陷危机当中。
就算会因此而丧命也在所不惜!
当天晚上,宫奕带着从严弼那偷拿的地图,骑上马厩里偷牵出来的马匹后,便快马加鞭的赶去救兰鞮意寻了。
隔天一大早,醒来的小喜子发现宫奕的房里并没有他的身影,只有桌上留了一封信,不认得字的小喜子立刻紧张的拿着信就跑去找严弼。
看到严弼看完信后黑着一张脸,小喜子紧张的问:「怎么了?信上写些什么?」
左手揉按着额头两旁的太阳穴,严弼一脸头痛的对小喜子说:「阿恭姑娘自己一个人跑去救寻老弟了。」
「什么!?」小喜子不敢相信的大叫。
就在两人都为了宫奕的私自离去而头痛不已的时候,一道醇厚好听的男子声音传了进来:「今天的将军府怎么这么热闹啊?」
严弼及小喜子不约而同的往大门的方向看去,只见两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门边,而其中一人是他们两都认识的。
「小喜子!?」好听的男性嗓音又再次响起,但是却多了点惊讶成分在里头。
「寻老弟!?」
「兰鞮公子!?」
小喜子跟严弼又再一次不约而同的出声,只是这次他们连表情都如出一彻,皆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还来不及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兰鞮意寻就被小喜子接下来的发话给吓到心脏漏跳了几拍:「不好了,兰鞮公子,王爷他一个人跑去别苑救你了!」
这个笨蛋!
「我要去救他!」丢下这句话后,兰鞮意寻转头就要跨出这他才进来没多久的地方。
看到兰鞮意寻作势要离去,一直伫立在一旁的男子也忍不住发了话:「你疯了吗?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现在又要回去送死!」
发话的人是西域国的大王子,也是兰鞮意寻同父异母的兄长,兰鞮意棠。
兰鞮意寻之所以能够逃出兰鞮意捷派人重重把守的暗房,一切都要归功于兰鞮意棠的协助。
虽然不太明白他救自己的用意是什么,但兰鞮意寻还是非常的感激他,要不是他的帮忙,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逃不出来的。
不过说实话,兰鞮意寻觉得他自己都快被搞胡涂了!
他一向疼爱的弟弟竟然反过来背叛他,而跟他没什么交情的大哥却反而拯救了他,这不是一件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吗?
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尽管他很感谢兰鞮意棠对他的帮忙,但他千辛万苦的逃出来就是希望能够有机会再见到宫奕一面,所以既然宫奕现在有了危险,他是不可能为了保全自己的安危而弃他不顾的。
「我一定要去救他!」兰鞮意寻坚定的说。
明白再怎么劝说也没有用,兰鞮意棠退一步的说道:「好吧,那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想也不想兰鞮意寻就回绝了他,「你救我出来就已经很冒险了,要是回去被六弟逮到的话,不会武功的你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放心吧,我有办法保护我自己的。更何况我熟悉那里的地形,带我去的话也比较方便救回你那位朋友,不是吗?」
兰鞮意棠都这样讲了,兰鞮意寻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他,只得答应让他跟去。
而一旁被冷落的严弼也不甘示弱的大嚷嚷着:「寻老弟,要救人可得算上我一份啊!」
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刚刚在说些什么,不过管他的,先把人救回来再说!
「当然,还得麻烦严大哥了!」
于是兰鞮意寻、兰鞮意棠及严弼三人便跨上马背前去拯救宫奕,而小喜子则被留下来,若是宫奕回来了就赶紧派人通知他们。
而另一头的宫奕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终于到了兰鞮意寻被囚禁的那个别苑。
他拿出之前从严弼那偷出来的地图,按着上面的指示绕了好几个拐子,终于找到图示上标着的那个暗房。
不过这一切都太顺利,从宫奕下马到现在,一路上几乎都没看到几个人,很顺畅的就到达了目的地,顺畅到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一心只放在救人上面的宫奕自然是没有发现到这一点。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暗房外的大门,藉由火折子上的光芒查看暗房里的一切。
看起来好像没有人埋伏的样子。
于是宫奕便大喇喇的走了进去,打算在寻美人面前表演一场英雄救美秀!
就在宫奕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暗房的大门突然关了起来,一个个比宫奕手中的火折子还要明亮的火把出现在黑暗之中,伴随而来的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及一位身着华服、样貌与兰鞮意寻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你是谁?」兰鞮意捷口气冰冷的说。
他刚刚接到通知说是有人潜进别苑里,他还以为是兰鞮意棠回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陌生男子,害他刚才期待的心情落空,现在气的只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看着兰鞮意捷,宫奕竟然开始不知死活的在心里将他和兰鞮意寻比较一番。
嗯 ~ 金色的头发还挺明亮的,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寻的那种淡金色发色。
翠绿色的眼睛太锐利了,还是寻艳红的眸子里的那股温柔比较好。
脸嘛 ~ 跟寻相比显然是多了几分刚毅,少了几分艳丽的感觉。
看来不管怎么比都是他的寻比较好嘛!
宫奕在心里暗自下了结论。
而迟迟等不到回答的兰鞮意捷也失了耐心,抽起一旁侍卫腰上悬挂的利剑,一剑就刺向还待在那不知道要闪的宫奕的胸口。
骑在马背上正准备赶去救人的兰鞮意寻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一道血口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横划在他的胸前,雪白的绸衣上沾染了点点的血迹。
「寻老弟,你衣服上怎么会有红色斑点?」刚刚好像没有啊?
「没什么,污渍而已。」虽然嘴里这样说,但兰鞮意寻却是握紧了手里的缰绳,两脚用力的蹬了一下马肚,让马儿又再加快了些速度。
宫奕,在我赶到之前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为什么你会没事?」兰鞮意捷不可置信的看着被自己刺了一剑却一点事也没有的宫奕。
宫奕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兰鞮意捷这个问题,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兰鞮意捷手中那把剑划下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但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出现,待他张眼一看,发现除了胸前的衣服被划开了之外,其它地方都安然无事、毫发无伤。
怪怪!
他什么时候练过金钟罩还是铁布衫这种功夫了?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既然知道兰鞮意捷伤不了自己,那也没有什么好怕啦!
于是宫奕胆子便开始大了起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口气问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快点把我们家的寻给放了!」
不信邪的兰鞮意捷握紧手中的利刃,一个反手对准宫奕又是一剑下去,但是宫奕依然一点伤也没有,甚至还噙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真邪门!这人难不成有不死之身吗?
兰鞮意捷恨恨的想着。
「嘿嘿…再来啊!反正你们是杀不死我的!」看到敌方连自己一根寒毛都伤不了,宫奕不禁得意忘形了起来,挑衅的对兰鞮意捷他们说道。
杀不了他,把他抓起来总可以吧!
于是兰鞮意捷一声令下,身后的黑衣人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宫奕这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小毛头给抓到手。
「喂!你干嘛啊?打不过人就把人家给抓起来,真是个卑鄙小人!」宫奕一边不停的试图挣脱黑衣人的束缚,一边不停的对兰鞮意捷怒骂着。
呜…对不起,寻 ~ 没想到我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宫奕想到自己还没把兰鞮意寻给救出来就被人家给抓住,心里真是那个呕啊!
让人拿块布将宫奕喋喋不休的嘴给堵住,兰鞮意捷开始打量起宫奕因晃动而不小心滑落至胸前的血玉。
这不是兰鞮意寻的血玉吗?
看来他还挺重视眼前这个人嘛,居然将攸关自己性命的血玉给了他!
哼,兰鞮意寻,这个人在我手里,我就不信你不会自投罗网!
既然你不顾义气横刀夺爱,那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砰!」
兰鞮意寻抬起脚一踹,大厅的门就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摧残而双双倒落在地。
厅内,兰鞮意捷正在品茗,好整以暇的等待兰鞮意寻接下来的发话。
「他人呢?」果然就如兰鞮意捷所料,万分焦急的兰鞮意寻急躁的大吼着。
「死了。」话一落下,兰鞮意寻腰间悬挂的利剑立即在他的颈项留下一道五公分左右的伤痕,明晃晃的刀刃衬的那缓缓流下的鲜血更为赤艳。
「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快点回答我,他在哪里?」话里的音调跟刚刚比起又冷森了几分,换作是一般人的话,此刻恐怕早已跪地求饶。
但那是指一般人。
只看兰鞮意寻依旧从容不迫的端起搁在桌上的茶杯,靠近嘴边又在轻啜了一口,才抬起头来直视着兰鞮意寻说:「把意棠还给我就告诉你。」
听到兰鞮意捷这样说,兰鞮意寻立刻想到当时从兰鞮意棠身上看到的斑斑痕迹,气恼的就揪住兰鞮意捷的衣襟大骂:「把他还给你好让你继续对他做那些苟且之事吗?兰鞮意捷,他可是你大哥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推开兰鞮意寻揪住他的手,兰鞮意捷冲到墙边抽了把挂在上头的长剑,怒冲冲的和兰鞮意寻对立着。
「你懂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夺去我最重要的人?先是我母亲,再来是我最爱的人,告诉我为什么啊?」此刻的兰鞮意捷已经丧失了方才的从容,面容狰狞的对着兰鞮意寻大吼。
「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人真心对我好,可是他喜欢的人却不是我?」话里带点哽咽声。那张和兰鞮意寻有几分相似、但却更为阳刚的面容此时却露出如迷路的小孩那般无助。
兰鞮意寻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自认为对他这个六弟照顾的无微不至,没想到却没发现他内心是那样的空虚寂寞,有着和外表不符的脆弱。
就在兰鞮意寻还再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中庭里有人大喊着「失火了」,而且火势似乎窜燃的很快,没多久就是赤红红的一片,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也可以感觉得到灼热。
「你的小情人就在当初囚禁你的那间暗房里,看这火势应该马上就会烧到暗房那了,快去救他吧。」兰鞮意捷坐回他一开始坐的那张太师椅上,面容平静的对兰鞮意寻说。
暗房!那不就在火源的附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