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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南洋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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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筱怡在电话里笑了,“你真幽默,难怪我妈也挺喜欢你的。”
“你妈会喜欢我?”我虽然惊奇,但内心还是暗喜。“筱怡,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堕落?”
“是啊,你很堕落。不过堕落需要天才,凡人是不会堕落的。也许婚前堕落一点,婚后才会安稳点。”
“哎,筱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理性?”我心里倏忽变得开朗起来。
“你别得意,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上帝一直在注视着每一个人。”
“我不会让上帝失望的。”我情不自禁地向筱怡许下了一个承诺。
“好吧!我打电话是想问你想不想出海?”
“出海?怎么出?”似乎“出海”这个词对我非常陌生,真正接触海还是来到新加坡以后的事儿。
“今天我们要乘我爸的游艇出海,我妈直唠叨说把那个林先生也叫来,所以想请你跟我们一起上海上玩玩。”
“那都有谁?”我问。
“当然是我们全家了。不过还有一个小伙子,你不认识,他可比你帅喔!”
“呵呵……”我乐了,从筱怡的口气中,我听得出她对我好象没有更多的反感。
“怎么?怕输了?”我知道筱怡在开玩笑。
“不,筱怡。”我停顿了一下,我很认真的说:“我现在好象是一个罪人,我真的没有脸面去面对那么多人,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吧。”
“什么好象啊,你就是一个罪人,罪该万死!”
“是是,我真的是罪该万死。”
“你死不死与我无关,不过我爸妈不知道,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妈失望。”
“你的意思是我一定得去了?”
“对,记住,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希望你别让我再失望!11点半,世贸中心码头,我会在那儿等你。”筱怡说完,没等我回答,就把电话挂了。
随着“咔”的一声,电话嘟嘟地响起来。窗外的细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
是该去吗?我理解筱怡的心情,我知道她对我的好,我的确是太过分了。我倦懒无力的放下电话,额头已是虚汗微潮。
“在想什么呢?”小雪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杯味道浓郁的咖啡走进屋里。
“没什么。嗯,好香的咖啡。”我说。
“喝一口。”小雪把杯子送到我的嘴边。
“好香。”
“起来吧,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小雪让我喝了一口咖啡后,便又回厨房了。
我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到卫生间快速地洗漱之后,小雪已经把早餐全摆放在餐桌上了。
吃过早餐之后,我推说今天公司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陪小雪了,但小雪执拗着说今天是圣诞节放假,坚持要我留在家里,我好说歹说才把她说服,然后送她回了家。
11点一刻我到达世贸中心码头,这时候天气已经转晴。早晨的雨,让河沟里的水涨了起来,轰鸣着向前奔流;墙边湿润的泥土里,密集的青苔绿中泛黄,明亮了许多;天上的云多了些变化,云层破开去,露出微蓝,一缕阳光的轻抹,显得分外多彩;树上和花丛里的那些鸟的鸣叫声也格外地欢畅、清澈和明亮。
“林子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筱怡的喊声,这声音是那么熟悉,我转过身去,只见筱怡头戴一顶白色的遮阳帽,身穿白色的运动短裤和体恤。完美地衬托出她那婀娜柔韧的腰肢和浑厚结实的臀部。如花似玉的筱怡站在阳光下,额头和鼻尖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碧潭般的眼膛里溢满了真挚的同情。
我跟随筱怡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码头边。
“喏,那就是我爸的游艇。”筱怡指了指停泊在岸边的一艘白色游艇说道。
我朝筱怡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葱郁的林木掩映之下,在粼粼波光的辉照中,有一艘白光耀眼的游艇,豪华,秀丽。游艇上有中英文字,中文是《金怡》二字。
“就是那艘《金怡》号?”我问。
“对,是我爸起的。”
“金色的筱怡?”
“有那么个意思。”筱怡露出自豪的微笑。
“走吧,上船吧。”
登上游艇,有种“轻舟白帆飘欲仙,三千西子舞翩跹”的感觉。雨后的雾气已经散去,整个视野如洗过一般清新。新加坡的南部海域,有那么多的岛,个个都是绿的;那么大的海,也全是绿的。
这些丰富的绿,多层次地互相辉映着,融和着,变幻着,神秘地形成新的绿意,像烟雾,像空气,像阳光,弥漫整个海面,淡淡的,轻轻的,如梦幻曲的旋律在小声吟唱,如抒情诗的意境在悄悄扩展,摸不到它,却又无处不在,呼吸着它们,感觉特别清洌、新鲜、有生命力,这就是海的味道,人们可以随意地享用它。
《金怡》号游艇有三层,顶层露天,二层是会客厅,卡拉ok室,厨房和餐厅。低层是卧室和办公室。
筱怡带我简单参观了一下游艇后,便去会客厅见她的母亲。许伯母对我很客气,一脸的笑容,她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阿兰,给林先生倒茶。”
“是。”一个女子答应了一声。看来是筱怡家的佣人。
我恭敬地坐在许伯母旁边的沙发上。
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中等个儿,但身材匀称。有棱有角的脸庞,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穿一身灰白色的运动装。我想这可能就是筱怡所说的帅哥了。
“来,子昊,我给你介绍,这是文杰,我大学时的同学。”筱怡忙上来为我介绍说,然后又对那个帅哥介绍说:“这是我们公司的同事,子昊。”
“gladtomeetyou!”文杰上来与我握手。
“nicetomeetyou!”我说。
“他不太会说华语,你将就点。”筱怡对着我说道。
“noproblem。takeseatplease。”我反客为主。
我们都坐下后,阿兰端着茶进来了。我发现佣人小姐也这么美雅高贵,玉立娉婷。
“听说林先生是北京人?”许伯母抿了一口茶,说道。
“是,伯母,我在北京长大。”
“妈,你就别那么客气了,什么林先生,就叫他林子昊吧。”筱怡说。
“是啊,伯母,您就叫我子昊吧。”
“好啊,子昊,其实我也算是半个北京人。”
“我外婆是正经北京人。”筱怡说道。
“我爸是国民党的军官,1949年我妈随我爸从大陆到了台湾,当时我还在我妈的肚子里。”许伯母说完呵呵地笑了,笑得很灿烂。
大家也都跟着笑了。
“什么事儿都这么开心?”这时筱怡的爸爸也走了进来。
“我在讲我妈怀着我从大陆到了台湾。”许伯母止住了笑,说道。
“哈哈……是啊,你妈过去可是千金小姐啊。”许伯伯风趣的说。
“我妈说她过去住在史家胡同,在辅仁念书。”许伯母继续说。
“哦,我知道,都是一些四合院的房子。”我说。
“后来,筱怡的爸爸去台湾做生意,就把我给‘骗’到南洋来了。”
许伯母看着许伯伯说完之后,大家又是一阵的笑声。
“阿红,给耀明打个电话,怎么这小俩口还没到啊?”许伯母对另一个佣人小姐说道。
没多一会儿,叫阿红的佣人回话说:“少爷他说他今早起晚了,可能要晚20分钟。”
“不像话!”许伯伯说了一句。
“子昊啊,听说你在公司干的不错。”许伯伯坐在我身边的沙发上,不紧不慢的对我说道。
“也没什么不错,只是做好我的本份工作罢了。”我谦卑的回答。
“嘿,今天谦虚起来了。”筱怡在一旁插了一句。
“呵呵……”我冲筱怡笑了一下,“我是一贯比较谦虚的。”
“子昊,我准备到中国投资,想听听你的意见。”
“许伯伯,您现在到中国去投资,绝对是正确而有远见的明智选择。目前中国的经济发展迅速,而且有庞大的消费市场,我看您如果有这个打算,那就应该越快越好。”我说。
“是啊,我也这么想,但是我现在没有这方面的人才,不知道子昊你有没有兴趣?”
“爸,你那几个副总不都是人才吗?”筱怡紧接着说。
“他们对中国情况不了解,不行,不行。”许伯伯摇着头。
“筱怡这么聪明能干,怎么不在公司帮您呢?”我说,其实我早就有这个疑问,我也不便问筱怡,正好今天这个机会,我提了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愿意在自己家的家族公司里工作,往往是大学一毕业,就上那些大的跨国公司了。你看我这两个孩子,一个去学了医,一个去学了计算机,这可好,全跑了。”
“爸,我不是不帮你,在大公司工作毕竟可以学到更多东西,以后,我还是会回来的。对呀,子昊,我爸的意见你可以考虑一下喔。”筱怡一脸神采飞扬的样子。
“是,我会考虑的,没准儿以后我可以派回中国当一个ceo什么的。”
我说完,大家都高兴地笑了起来。
这时,许耀明和陈静到了。只见许耀明漫不经心地将手上的提包往地板上一扔,慵懒地往沙发上一倒,仰靠在沙发背上,一股没有教养的习气。陈静倒是恭敬地与筱怡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并向大家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找了个凳子坐在会客厅的墙角。
我发现陈静仍然像婚宴那天一样,她的神情,没有娇羞,没有喜悦,不惊不跳,不悲不喜,一切自然得有如呼吸。
人到齐了,筱怡到驾驶舱通知机舱人员可以启航了。于是我们都上了顶层的甲板上。
随着船身的轻微摇晃,游艇缓缓开动。开始荡漾在丝绸般凝滑的波纹之间,明镜般的海水被船弦剪开又合拢,城市的楼影远远地抛在身后,光线在水中愉悦地穿行、跳跃;波光潋滟的海面上,光与水的眼眸交织时仿佛在轻柔诉说着美和温情。
游艇的速度不断地加快,放眼望去,万顷水域,烟波浩渺。如此气势,令人叹为观止。纵目望着如此广阔、纯净的水面,令人心旷神怡。这种纯洁、壮阔之美,使人感情升华,忘却了尘世的烦恼和卑微。
天无涯,水无边,天连水,水连天,天水逶迤相接,益发悠长壮美。
那水色,浓浓淡淡,浅浅深深,浅淡似翠绿的丝绸,深浓如湛蓝的天空。浅也好,深也好,最妙的是水质冰清玉洁。眼瞳先被染绿,心也教水陶醉。似乎感到冰肌侠骨的清洌中透着微甜。
于是,远离尘嚣溶入自然的快意就油然而生,那海上的水气,仿佛会将你的梦境濡染得格外绚丽。空气通灵,心灵湛蓝。
蓝湛湛的天空挂着白炽的太阳,海风瀑布般地浇在人身上,让人产生一种浓阴如翳的感觉。碧水之上,游弋着无数的船只,时时有一群海鸟追逐着进港的船只在海面上鸣叫盘旋
雨落南洋62
作者:b250sy625
第62章
游艇在淼淼碧水中徜徉,划破大海的空灵,串起一路的风情。回首望去,新加坡的楼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远远近近有小岛出现,深郁的如重彩泼墨,淡雅的似羽翼薄纱。不由得有一种“将身蓬莱岛,疑是天外客”的飘忽和悠然。
“来呀!开始烧烤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只见阿兰、阿红和一个身材健壮、脸庞黝黑的男子端着一盘盘乳鸽、仔鸡,鲜虾、淡水蟹和五颜六色的水果从船舱里走上来,于是大家便拿起烧叉在已经准备好的炉火上翻烤起来。
我没有立刻加入他们的烧烤中,我仍坐在甲板的躺椅上抽烟。游艇的速度已经渐渐慢了下来,太阳的光芒变得炙热火辣。
我总是忍不住去看陈静,我的目光也总是不由的在跟随她的身影。今天她穿一件薄薄的柔姿纱连衣裙,隐隐约约中显露出她那凸凹得十分优美的曲线,她将披肩的长发在头上挽起一个发髻,显现出一种年轻少妇的丰韵。
透过那袅娜迷离的烟雾,彷佛总能看到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亦真亦幻的笑靥。留在我的记忆中的始终是她那特有的纯真、率直和善良的个性。似乎她的美是压倒一切的,她的出现会令很多周围的人黯然失色。很多的时日过去了,我一直还记得她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神情,不能忘怀她问“天哪,怎么我的命总是这么苦?”时,无限哀怨的眼神。
她似乎在逃避着我的目光,我知道她在强作欢颜,这时,我看到清澈的汗珠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寄托着我的爱怜散落在她的脸畔。
“喂喂,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这里发愣。”筱怡手里拿着一支烧叉,烧叉上是一只被烤得红艳艳的大虾,走过来。
“我抽烟怕熏着你们。”
“给你的。”筱怡把大虾伸到我的面前。
“谢谢。”我伸手把那只大虾从她的烧叉上取下来。
“怎么样?好玩儿吗?”
“太棒了!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旖旎的海上风光。”
“从来没出过海?”
“第一次领略南中国海的‘温暖’,真想跳到大海中去游上一阵子,那才让人感到畅快惬意呢。”
“呵呵,你说话总是带点夸张,带有诗意。好啊,烧烤完了我们就上海里游泳。”
我从躺椅上站起来,随手将手上没有抽完的香烟扔到海里。然后与筱怡一起走了过去。
当我也拿起一支烧叉扎上一只大虾开始走到烤炉边时,许耀明对我不屑一顾地转身就走开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从他上船开始,还没有同我说过一句话,我知道他在恨我。
正在翻烤的陈静抬头望了一眼许耀明离去的背影,然后又看向我,就在我们四目相碰的瞬间,我看出她心中的无奈和酸楚。她马上又躲开我的目光继续低着头翻烤手中的食物。筱怡看到许耀明不言语一声就走开了,便跟着追了下去。
这时,烤炉旁就剩下了我和陈静。
“你的脸皮也够厚的。”
“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你?”
“这有什么奇怪,我既没偷又没抢,为什么不可以来这里?”
“也许你现在已经不把那种事儿当回事儿,要是我,我就没脸见人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王丽,但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她什么。”
“但她是爱你的。”
“但我爱的是你!”
这时陈静猛的抬起头朝四周张望了一下,一脸的惊惶和茫然。
“现在还说这些干嘛,不过王丽也真是的,干嘛要那么冲动。对了,那个小雪是什么人?你跟她有可能吗?”
“许耀明没有跟你提过小雪?”我看着陈静的眼睛,心中涌动着一种爱怜和欲望。
“没……”陈静的眼神倏忽间充满着疑惑,她还没有说完,甲板上传来脚步声,是筱怡上来了。
“好了,你们也别烤了,下去吃吧,外面天气太热。”筱怡一边说嘴里还一边嚼着什么。
“就烤这么点,怎么下去吃啊?”我疑惑不解地问筱怡。
筱怡哧哧的笑着,说:“其实啊,在船上大家一起烧烤,只是图个欢乐的情趣,增加点雅兴,其实厨房早已把午餐准备好了,再说,你林大人初来乍到,我妈也不会就这么招待你呀?”
“林子昊你还真成了一个人物了!”陈静也将计就计地开了一句玩笑。
“不不,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把大家的情趣和雅兴给搅乎了。”
“那你就将功补过,好好表现表现,让我妈也高兴高兴。”筱怡笑着说道。
“我能怎么表现啊?你哥看到我就走。”
“走吧,我都做好工作了,你不知道我哥得听我的。”筱怡说着便在我的肩上拍了一巴掌。于是我们一起去了餐厅。
来到餐厅,我眼睛一亮,我看见这是一间完全诗意化了的餐厅,它给人一种新奇中蕴含着古典、明快中透析出朦胧的全新感觉。
“坐啊,子昊。”我陡然回过神来,是许伯母在招呼我,大家已经围坐在一个大的圆型餐桌上。她让我坐在她旁边的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另一边是许伯伯,再过去,是陈静、许耀明、文杰,我的另一边是筱怡。
我坐下来,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身前的一杯香茶,却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幅随意性和流动性都极为强烈的抽象型油画,猛然发现,这绚丽的流动似乎正向世人昭示着一种生命,一种渴望,一种悠悠飘渺的幽梦,一种坚韧不拔的力量。仿佛是大自然用她惊世妙手绘制的美景,又似乎是天地间一种隐隐然的骚动。我的眼睛似乎有些迷失了。
“子昊,说说你的感觉。看你这入神的样子。”可能许伯母看出我在看那幅油画。便拍了拍我的胳膊说道。
我不好意思地微笑了一下,便说道:“这幅油画太美了!你看,那隽永邵华的云纹舒展地流荡着、飘飞着,那种强烈的流动,使表面看上去极为艳丽的色块显示出一种明快的、本质的朦胧。它既是亮丽也是朦胧,是亮丽中的朦胧,朦胧中的亮丽;它既是醉也是醒,是醒中有醉、醉中有醒;它既是阳也是阴,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它既是刚也是柔,是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它既是过去也是未来,是未来中的过去、过去中的未来。这是真正的生命的本质。它令人去笑看天地间的风云变幻,它又激励人去成就生命的辉煌。”
“子昊,你真是一个才华横溢、眼光犀利的才子!”许伯伯鼓起掌来,许伯母高兴得脸上的皱纹像绽开的花。筱怡更是得意的合不拢嘴。
“bsp;“i‘veneverheardsuchnonsense!”
许耀明冒出一句。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是你妹妹的杰作。”筱怡冲许耀明嚷嚷地说道。
“xiaoyi,iamsorry。”许耀明对着筱怡很真诚的说道,看的出许耀明很看重他的妹妹。
“是啊,耀明你也太没礼貌了。”许伯伯有些生气的神情。
“好了啦,年轻人嘛,我想子昊也不会太在意的。”许伯母显然护着她的儿子。
“是啊,其实我也是随意胡说。”我只是为了恭维许伯母。
“什么?你说的不是真的?”筱怡顿然急了。
“真的,当然是真的。”我急忙对筱怡讨好。
这时,陈静笑了,许伯伯也笑了。接着餐厅里一片笑声。
“来,子昊,喝茶,你看这茶怎么样?”许伯伯端起茶杯,向我扬了一下,说:“这是清明银毫。”
“啊?难怪这么清醇润喉,唇齿留香。”我接着说:“那是产自灵山之顶的水云庵啊。灵山终年云蒸霞蔚。这种茶在许多年前是被作为贡品送往京都供皇室专用的。水云庵有两口井,一温一凉,人称阴阳泉,水云庵的尼姑们用两口井的井水混合了沏茶,茶水格外清香绵远,因此被文人雅士誉为‘水云白露’。”
许伯母见我能够说出了这种茶的来历,在心里不得不对我的广闻博识啧啧称奇。
“啊?这你也知道?”筱怡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瞪着我,惊讶地说道。
“我什么不知道?”我对筱怡说完,又对着大家说:“sorry,i‘mjustkidding!”
“讨厌!”筱怡在我的肩上狠狠一捶。
然后,餐厅里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来啦,上菜喽。”只见那位身材健壮、脸庞黝黑的男子端着一盘正冒着热气的“清蒸石斑”进来放在餐桌上,看来他是筱怡家的厨师。
“子昊,别客气。”许伯母用筷子从盘子里夹起一块鱼肉放在我身前的盘子里。
“谢谢伯母。”我说。
这时我看到许耀明也夹起一块放在陈静的盘子里,文杰也在帮筱怡夹菜,陈静恭敬地在给许伯伯夹菜,许伯伯在为许伯母夹菜。这个时候,倒是觉得这个家显得爱意融融。
午餐之后,游艇停泊在圣约翰岛。
除了许伯伯和许伯母及佣人之外,我们都换上了泳装。上了顶层的甲板,准备下海游泳。
陈静也穿着泳装,而筱怡穿的是比基尼服。我不住地打量她们,她们旁若无人地展示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青春妩媚、楚楚动人。让我看得眼馋耳热心旌神摇。
我又坐在甲板上的躺椅上抽烟。筱怡笑盈盈地走过来,她身材的曲线比陈静还优美。高傲而坚挺的乳房在窄小的乳罩下隐隐约约地显现着两粒饱满的乳头,她抬起白皙的双臂也把头发挽成发髻,然后戴上游泳帽。就在她正戴未戴好时,从我所坐的角度看去,筱怡恰似一尊维纳斯雕塑。
我怔怔地看着筱怡,如沐轻风,如饮甘霖。
见我如醉如痴的样儿,筱怡莞尔一笑,显得不自在起来。
“筱怡,别骂我流氓啊!因为你太美了。”我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那我得谢谢你。”
筱怡也坐下,她那露出的雪白的乳沟,在我的眼前闪烁着诱惑的魔光。
我浑身起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我见过好几个女人一丝不挂的裸体,却从来不曾如此紧张,也许女人对于男人永远是个迷,永远看不够。我的视线凝固了,我的思维定格了,似乎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坐在她近旁,我似乎从没有像在这里这样强烈地感受到女人的魅力,那是一种让人惊心动魄而又让人折服的魅力。也许是因为我太爱护她了,太尊重她了,她是我不能触及,也不敢触及,而且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不许看了,我要下海了,你敢跟我比赛吗?”筱怡站起来,向船边走去。
“好啊!”我也站了起来。
只见筱怡双脚的后跟抬起,脚尖着地,微微下蹲,臀部后翘,一个极美的s型,然后弹跳,双臂前伸,一个漂亮的鱼跃,轻盈敏捷地钻入水中。
我看到筱怡已经入水,我也紧跟着腾空而起跃如海里,然后奋力向前游去。
筱怡果然身手不凡,当我看到她那白色的游泳帽露出水面的时候,已经在我的前面有好几米了。我过去都是在游泳池里游泳,不曾在海里游过,没想到海水的浮力更大,于是我挥动双臂,以最快的自由式朝着筱怡的方向追赶。
筱怡终于被我追到,她停了下来,调转方向朝我嘻嘻地微笑,然后她俏皮地冲我撩起海水,一阵腥咸的海水扑打在我的脸上,使我一时睁不开眼睛。我迎着扑面的水花向她扑去,我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肩膀,然而她却非常机灵地迅速潜入水中,让我扑了个空。
我也立即钻入水里,在晶莹透明的水中我看到了筱怡那迷人的躯体,真的是太美了!她就像宝石蓝天空中翩然而至的天使;她像翡翠绿湖面上欢欣沐浴着的白天鹅;她像荒漠旷原里汩汩流淌着的清新甘泉;她像春华萌动时的第一枝白玉兰花。
当我完全沉润在幻想之中,突然,筱怡从后面搂住了我,我陡然一惊,那天使、那白天鹅、那甘泉、那玉兰花就在我的身上了。我失去了知觉,在我心里,仿佛她就是我的春之魂、夏之梦、秋之灵、冬之吻。人世间所有的悲哀、苦痛、忧伤、郁闷都灰飞烟灭,人世间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都在包围着我!
我转过身来,正要去拥抱她,筱怡却快速地又潜入水中,离我游去。我看到海面上激起一串串的浪花。
人们都渴望能够羽化而登仙,如庄子《逍遥游》浩浩乎恣意而汪洋,神游物外吧!
“愿此生速证菩提、早成正觉,上报四重恩、下济三界苦,不再流浪生死、永堕沉沦……”
筱怡向游艇游去,文杰站在船上,他伸手把筱怡拉上了船。陈静和许耀明还在水里嬉戏,我知道陈静的游泳技术也很高。
我顿然感到一种失望的惆怅,一种缺少知音欲毁琴断弦的深切的忧伤。
……
太阳西斜,天际出现了绚丽的红霞,把海面涂上了一抹金色的霞光。
我也上了船。在更衣室里,当我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时,看到许耀明正在对着洗漱台后面的玻璃镜子梳他的头发。
我也走过去对着镜子用手理着我那还有些湿的头发。
“林子昊,我警告你,以后你要再动小雪我会对你不客气!”许耀明突然对我说道。
“许耀明,我也警告你,你要是再骚扰小雪我不会饶你。”我马上回了他一句。
“我什么时候骚扰小雪了?”许耀明一愣,怔怔地看着我。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你,你监视我?”
“我还要揍你!”
“你!……”这时许耀明气急败坏地挥起拳头向我打来。
我及时地一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他挣扎着,喊道:“shit!你这个中国人……”
我吸了一口气,然后运气,加大我手上的力道,一用力,他的手腕被我攥得只听他在嗷嗷乱叫。
“告诉你,许耀明,要论打架,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你这个流氓!”他还不服输。
我将他的胳膊一拧,他只好顺势转了过去,弯下了腰,低着头。他的胳膊被我死死的拧在身后,像一只落水狗。
“林子昊!”突然间一声尖叫,我扭头望去,见陈静惊惶失措的站在门口。
雨落南洋63
作者:b250sy625
第63章
陈静的一声尖叫惊动了全船的人。
筱怡第一个跑过来,看到我还在拗着许耀明的胳膊,他还在挣扎,嘴里骂着很难听的话。文杰紧跟着过来,也看到了。
“你们别打好不好?”筱怡大声喊道。
我松开了手,然后用力往前一推,许耀明扑通一下滚倒在地上。许伯母和许伯伯也过来了。
“你们在干嘛你们?”许伯母看到儿子落魄地倒在地上,惊慌地问道。
“theyarefighting!”文杰回答。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还象话吗?快起来,快扶他起来!”许伯母一脸着急的样子。于是,筱怡和文杰上前把许耀明搀扶起来。
“子昊,是怎么回事儿?”许伯伯走上来问道。
“你问他。”我把目光转向许耀明。只见他正颓丧地用手抚摩着他那现出红印的手腕。
“耀明,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许伯伯怒气冲冲的样子。许耀明不说话,我知道他也不敢说。
“子昊,再怎么着,也不应该动手啊!”许伯母责怪起我来。
“是他先动手的。”我说。
“耀明,是你先动手打人的?”许伯母又去问许耀明,许耀明仍哭丧着脸,恶狠狠地瞪着我,还是不说话。
“妈,你就别问了,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也管不了。你还是回去吧。”筱怡说着便搀扶着许伯母离开了。
“走吧!”陈静也拉着许耀明走出了更衣室。
“打架风波”之后,人们也没有了游玩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