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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熟女Ⅱ:正当关系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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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二章:芳香之旅(3)
就那样沉默了一会儿,黄鹂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竟笑了笑,忽然又满怀憧憬地说:〃其实做个农民挺好的,天天看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不问世事,与世无争,安分守己,知足长乐!〃我说拉倒吧,你想得倒美,你没看见他们劳作时累死累活的,汗珠子落地摔八瓣儿,晒得黝黑黝黑,跟非洲人差不哪去,脸上还暴皮,手上的茧子厚厚一层,锥子扎都扎不透,还有那猪圈,屎啊尿啊满地,臭气熏天……我还没说完呢,黄鹂就恐惧了:〃算了,那还是算了!〃我们初五早上回的城里,初六早上就要返回北京,初八我们还要上班,时间安排得挺紧。初五晚上,父母为我们又精心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还郑重其事给黄鹂包了个888元的红包,当然也没忘了委婉提醒我们:尽快把婚礼办了!
光阴似箭,转眼又快一年了,婚礼还撇在一边,孩子却先有了,是我们有意要的。在中国人的传统思维里,这样的事实是有悖常理,但我和黄鹂却都不在乎。所以,满不在乎的我还把孩子的消息及时通知了父母,这也没必要瞒着,既成事实,他们又能怎样呢?何况又确实是一件喜事,他们也只能跟着高兴了,但显然,我也能在电话里感觉得到,高兴之余他们心中还有气,所以母亲在电话里还要问:〃你们啥时候办婚礼啊?〃我没敢把母亲又提婚礼的事告诉黄鹂,我说过,我们在北京很少提及我们的婚礼,我怕我们还会无缘由地争吵。可我没想到黄鹂会主动提起,再次去医院检查两天后的晚上,我们都坐在床上看电视,黄鹂仍拍着她的小肚子,那已成为她习惯性的动作了。
〃方舟,你说我们是提前办婚礼呢,还是等孩子出生后再办婚礼?〃黄鹂忽然转过头来问我,我也转过头看着她,却没吭声。她又说:〃我觉得等孩子出生后再办也不错,穿着婚纱,抱着孩子,国外很多人都这样!〃我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嗓子说:〃我无所谓,怎么的都行。〃黄鹂似乎很讨厌我这样回答,她就用那样不满的眼神看着我,我只好又说:〃其实婚礼办不办的也没什么意思了,你说呢?〃黄鹂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消极的态度,她很失望,我征求的目光看着她,她却把脸扭了过去,不再理我。我们就那样沉默了起来,只有电视画面里的人物还嬉闹着。
感觉时间好象已经很久了,反正自从夏雪婚礼的第二天,我接到过她一个问候电话,她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我听单位的同事说她和她胖子老公去了澳大利亚度蜜月,一个有钱的土包子……我喜欢这样形容付大宇,拉着一个气质美女的手,在悉尼歌剧院看演出装高雅,想想真是可笑。我只是奇怪,她的行踪连同事都知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呢?难道她在故意躲开我?或者,我在她心中本就不重要?如果真是这样,我求之不得。
其实,人就是一种该揍的动物,常常激情过后,往往追悔莫及,那天我看着刚从湖南赶回来的黄鹂,乖乖的样子,猫一般慵懒地卧在床上,我就下决心,今后不再和夏雪有过密来往,就那一次打住。我希望那个红烛映照下的暧昧夜晚是〃一夜情〃,只是一夜,一夜过后两不相干。这个假设在我身上也许没问题,在夏雪身上会成立吗?是不是太过理想化了呢?
人又不是劣质挂贴,紧密粘合一次,等脱落了,就再也贴不上了。
二
那辆火红的〃保时捷911〃停在报社门口那天,已是十一月份的第四周,正值秋末,中午的日头烤人,而早晚又象冰在冷藏室里,杨柳啊桑榆啊都被〃鬼剃了头〃般,大把大把往下掉叶子,刚打扫干净,不大一会还是满地的一层,这个季节最糟心的,恐怕就是院子里搞卫生的大妈了。
←虹←桥←书←吧←bsp;第20节:第二章:芳香之旅(4)
从车上走下的人是夏雪,她是一个人开车来的。忽然跻身富婆行列,我们都以为夏雪会满身珠光宝气,可除了那辆价值不菲的保时捷让我们瞠目结舌外,她外表给人的感觉并没有太迥异的变化,没有耳环,没有项链,连婚礼那天付大宇帮她戴在手指上的那枚钻戒也不见了,只是长发电出了无数细碎的小卷儿,相间地掬了一些金黄颜色,鼻梁上上架了一副蓝腿的变色镜,嘴唇上抹了两抹鲜艳的深红,与先前的清秀相比,倒是媚了几分。不管怎么说,大家看上去还舒服,还能接受,我也不禁欣赏她的风格。
一踏进单位的门,夏雪无疑就成了亮点,带进一阵风似的,吹开了所有办公室的门,众多脑袋伸出来看珍稀动物般,撞见了便不好意思地笑笑,和美女打声招呼。夏雪之所以如此招风了,不仅是因为她刚刚嫁了富家子弟,还因为她已成了报社领导眼中的红人,传闻她那个经营房地产的公公已和报社签了约,不久将会有大篇幅的广告在我们周报上连续刊登,怪不得她休假这么长时间,陪老公去国外度蜜月,单位也没啥反应,若换了别人,也就是一周的限度,超期半个月就会开除了事。
我们周报的主管单位虽也是政府部门,但香港一家传媒集团却控有很大比例的股份,在管理上要比很多报纸残酷得多,而为了避免过度开支浪费,在人员配置上也很精简,基本是一个萝卜盯一个坑,所以新婚的夏雪暂停工作后,图片报道上便有些吃紧,仅剩的那个男摄影记者李云涛,忙得脚打后脑勺,这个月的片酬差不多要过万了,可他还是恨自己不会分身术,幸好编辑部的负责人及时去了某传媒大学,要来一个学摄影的男孩做实习生,才算缓解了劳务危机。
去楼上领导的办公室报道,快磨蹭一个小时了,夏雪才下来,直接进了我们的房间,有意无意地瞥了我一眼,然后脸上就带着桃花:〃大家好啊!〃刘洋看着她故作惊讶:〃呦,泼妇来了!〃〃说什么呢你?〃夏雪笑着向他冲了过去,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便朝头上打。〃好好,不是泼妇不是泼妇,是富婆行了吧?〃刘洋一边招架一边嚷嚷,可夏雪还是不肯放手,打得刘洋只叫姐姐求饶才罢手。另一个同事便说:〃行啊夏雪,保时捷跑车都开上了!〃夏雪就很得意:〃我老公送我的新婚礼物,你们要喜欢就随便开,撞坏了算我的!〃此话一出,屋子里霎时就静了下来。
人都是有嫉妒心,这也很正常,那个同事的话原本就带点儿嘲讽的意味,谁想夏雪却没在意,反而趁势炫耀,弄得大家心里忽然间都挺堵得慌……丫的那个付胖子真是大手笔,为了女人一出手就百十来万,挥金如土啊!还是刘洋那厮机警,笑了笑打破尴尬:〃还是有钱好啊,说话都财大气粗!〃刘洋说完又捏着鼻子模仿:〃撞坏了算我的!呵呵!〃夏雪便又故作生气地去揪他的耳朵。那个同事这才说:〃嫁了个那么好的老公,还上啥子班儿吗?回家泡泡吧打打牌多好?〃夏雪就回应:〃我可不做笼子里的金丝雀,我喜欢做记者,跑跑颠颠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提到了澳大利亚之行,夏雪说也不算是度蜜月,付大宇与那边有生意往来,她就顺便跟过去玩一玩,说澳洲很美,人居环境好,她还在电脑上打开自己的邮件,让大家看她在澳大利亚拍的留影照。我一直在旁边坐着,也没有凑过去看,夏雪就扭头看着我:〃方舟你过来啊,一起看啊!〃我只好起身走了过去,我根本没有心情看,一想起她和付大宇的风风光光,我心里就有气。也确实都是一些风光片,还有她和付大宇的双人照,背景都是澳大利亚标志性建筑,其中就有在悉尼歌剧院前拍的那一张,付大宇猪一样贴着夏雪站着,嘴里喊着〃茄子〃,一只油汪汪的大爪子就搭夏雪那纤弱的肩上。不过还是有一张逗得我会心一笑,也是一张双人照,搂着夏雪的男主角却不是付大宇,而换成了一只可爱的树袋熊。
※虹※桥※书※吧※bsp;第21节:第二章:芳香之旅(5)
夏雪跟大家饶有兴趣的解说完,忽然很正经地看向了我:〃对了,刚才在楼上领导安排了任务,让我给地产广告配整版的图片,还让你跟我一块儿去,说对方还想配些富有诗意的文字,定好了的十一点见面。〃夏雪说着,抬手看了看腕表。几个同事一听就开始鬼笑,我就知道的我脸上一定变红了,因为感觉脸上发热,耳根也发烫。我真想拒绝夏雪,一来是为了在同事面前要面子,二来也是为了兑现自己暗自的承诺,可看着夏雪那目光里的一脉温情,我话到嘴边却不忍说出口,再者说了,不管是真是假,她也说是领导的安排。我就那样在同事们讥讽的神色中,与夏雪一前一后雪离开了房间。
我坐上了夏雪那辆〃保时捷911〃,夏雪熟练地打方向盘退出停车区,然后上了主路,我记得以前夏雪是今年五月考的驾照,但她开车我还是第一次见。我萎缩在副驾驶的座位里,见眼前一片红光在街市中穿行,就觉突然得很别扭,觉得自己土里土气的,实在与这辆原产的进口跑车不相匹配,但想一想开着跑车去采访,在北京恐怕还是独一份,也很滑稽。我们都没说话,一时间都感觉挺不自然,直到在甜水园北里等红灯,夏雪才看了我一眼:〃你怎么不说话啊?〃〃我……说什么啊?〃我看着她笑了笑。又憋了一会儿,我终于问了一个自己确实好奇的问题:〃夏雪,你老公真愿意你在报社继续上班?〃〃他呀,他才不愿意呢,可不愿意也没办法,我们之前就说好的,这是我和他结婚的前提条件之一!〃夏雪说着很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又说:〃不过我已答应了他,等有了孩子,我就辞了这份工作。〃〃哦。〃我应了一声。夏雪提到孩子,使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想把黄鹂怀孕的事告诉她,但犹豫着,还是算了。
我猜测着要去见的地产商恐怕就是夏雪的公公吧,在车上我就想向夏雪证实,却没好意思开口,到了才知道根本不是,是另一家,实力倒还可以。那个负责接待的经理很热情,先安排手下带我们到楼盘转,夏雪上上下下地拍了好多实景照片,环境建造得的确很美,当然价格也很昂贵,一圈下来已是中午时分。经理就请我们到附近干锅居的苗家菜吃饭,边吃边和我们聊他们的创意,说他们想要什么感觉什么效果,我不停地点头附和,还不时添油加醋侃几句。其实我都没往心里去,写地产广告语都是那套路子,你自己再稍微另类一点的就能唬人,我来周报后没少帮着美言广告,当然是有偿的,都熟能生巧了。放下筷子已经下午一点了,夏雪去了趟洗手间,我记得她吃饭前用面巾纸擦去了口红,等她从洗手间再出来已修补完好。
我们一起回到单位,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上楼的时候,电梯间里就我们两个人,夏雪笑着眼睛也不眨地看我,我说你笑什么,她就忽然踮起脚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然后就吻我,满嘴都是酒气,我使劲推开她的脸,说:〃别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可她两只手臂却仍死死地搂着我,不肯撒开。〃怕什么啊?看见就看见!〃夏雪撒娇地又嘟起小嘴儿,然后又贴了过来,开始疯狂地吻我。我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我看着那组不断变动的楼层号,眼瞅着数字就要亮灯了,我就急了:〃快进人了!快进人了!〃可我却无法把字吐清楚,几乎都变成了〃呜呜呜〃,我还用手努力地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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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二章:芳香之旅(6)
夏雪终于放开了我,忙理了理头发,又顺了顺衣服,这时电梯门就开了,我们都装作若无其事,一个瘦瘦的男人拎着一捆印刷品走进来,电梯继续上行。瘦男人先是那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然后又死死地盯着我,嘴角咧出那么一丝讥讽,我被看得很不自在,就有些发毛,我低头瞄了眼自己的衣襟,挺正常啊?我又抬头看了眼瘦男人,心想你再他妈看我我就跟你急,谁想瘦男人的目光却识趣地躲开了。可算到了十九楼,我一脚就迈了出去,也没再理睬夏雪,径直朝我们部门走去,身后的夏雪却一把拽住了我,小声说:〃你不去一趟洗手间啊?〃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又指了指我的嘴唇,然后一脸坏笑。
她唇上的那两抹深红已经淡了。
三
黄鹂给我打来电话时,我刚跟主任完成一次谈话,来电显示,她是用单位座机打来的,说她的父母都在北京呢,想一起请我们吃顿饭。我挺意外:〃也有我的份儿?〃,黄鹂笑着:〃是啊,他们说了让你一块儿去!〃。我也挺纳闷,都离婚那么多年了,还总往一块儿凑乎什么劲啊?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消息还是让我感到了欣喜。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来北京快两年了,黄鹂和她的父母先后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我也在场,本来人家没邀请我,是黄鹂非拽着我去,想让我们见见面,说被不住就相中了,同意了。那也是我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去见女友的父母,尽管我早已强加给了他们〃岳父〃和〃岳母〃的头衔,我心揣忐忑,也满怀希望,却没想到,在饭桌上我还是被泼了一头冷水。他们看着黄鹂时都笑得很温暖,可一瞥见我两张老脸就拉得老长,她母亲甚至还向我扔了几句冷磕儿,好象我是强盗,硬生生抢走了她的女儿。按我的脾气,若换在平时非掀桌子走人不可,毕竟是老丈人和丈母娘,而中国人自古就有尊老爱幼之美德。那天回家,我把肚子里的火气都发在了黄鹂身了,弄得她也没脾气。半年多后,黄鹂的父亲来北京再次找黄鹂吃饭,黄鹂也没再让我去,不过那次她回到家里就哭了鼻子,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估计八九不离十还是为我的事。奇怪,他们怎么忽然惦念起我了?难道他们要向我们妥协了?
黄鹂说约定的后天晚上,问我没有别的安排吧,我就说不行啊,后天我要出差,她就问去哪儿啊,我说去黑龙江,她说那么远啊?我说要不今晚或者明天晚上吧,她说今晚她不行,有安排,就明天晚上吧,她再给她的父母打电话,要挂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晚上可能很晚回去,你自己在外边吃点什么吧!〃我说:〃知道了!〃然后她就撂了电话。
我后天一早确实要去黑龙江,具体目的地是紧邻中俄边境的一个小村落,那里居住着我国最小的一个少数民族……赫哲族的一个分支,我一会儿就要打电话订票。我刚才和主任谈话的内容,也正是关于这次赫哲之行,他有些婆娘地跟我罗嗦,采访的主题是什么,应从哪个角度切入,要注意那几个方面。我的脑海里对赫哲族还有点印象,那好象有一条乌苏里江,是一条中俄边境的分界河,有一支好听的民歌叫《乌苏里船歌》,我这个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倒也算熟悉:
乌苏里江(来)长又长
蓝蓝的江水起波浪
赫哲人撒开千张网
船儿满江鱼满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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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二章:芳香之旅(7)
…
据说歌唱家郭颂当年到该村落采风后,这首歌曲很快就红遍了整个中国。我只是有些不解,因为据气象监测,黑龙江境内已普遍降雪,乌苏里江恐怕也结冻了吧?这个时候去体验民俗风情,多少有点季节不适。还是主任的提示揭开我心中疑惑,他说那地方正搞旅游开发,而咱们的主编助理江枫就是赫哲族,我愣了一下,怪不得江枫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汉族特征,我一直以为他是满族人呢。我也才忽然记起来,前天院子里停了一辆〃黑〃字头牌子的轿车,江枫手拉手地送一个男人出来,那男人虽满面烟尘,但感觉也人五人六,像个管事儿的。
既然以文字为主,还要多配一些视觉冲击力强的图片,力求好看,那就牵涉到要和摄影记者合作的问题。〃你看让谁和你一起去好?〃主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目光里有一种想当然的期待,我知道他一定是希望我说:〃夏雪,还是让夏雪和我一起去吧!〃可我却没说,我说:〃让那个实习生跟我一块儿去吧,也让他锻炼锻炼!〃那个从某传媒大学被要来的小男孩摄影的手法还可以,看架势报社领导也有将他转正的意思。主任很失望,他眨了眨眼睛说:〃他去不了,我刚才在电梯里碰到他,顺便跟他说了,他说明天起要回学校一段时间!〃我刚想说什么,主任却又说:〃要不你就和李云涛一块儿去吧!〃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头:〃行!〃
我犹豫不是说我想跟夏雪去,这一次我们如果再搅在一起,那可真就掰不开了,我不想再给她这个机会。我犹豫是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和那个李云涛同行,可能他一直是女记者的抢手货,和我们配合得少,比较生份的缘故,另外我感觉他这个人也很特,不好相处。但也没办法,我没的选择。〃我也觉得你跟夏雪一起去不合适,人家毕竟是有夫之妇了,再说,和一个女同志出远门也不方便!〃无来由地,主任突然又说。我又忙点头:〃是,是不合适!〃〃那就这样吧,我帮你去协调一下!〃主任说着,起身出了门。当时我看着主任的背影,忽然就感到了难以名状的委屈。
打电话定了两张到佳木斯市的火车票,似乎也只能定到佳木斯,火车开到那儿就到头儿了,余下的旅程,我们两个男人要在长途汽车上度过了,想想真是噩梦啊。之后我上网搜索了一下有关赫哲族的资料,链接的网页倒不少,但介绍的都很简单,几乎千篇一律:〃赫哲〃是满语,意为〃东方及下游的人们〃,是明代女真的一支后裔,主要分布于黑龙江、松花江和乌苏里江两岸,所以素有〃三江为家,渔猎为主〃的说法,在清初时,其社会发展还停留在原始社会末期的父系氏族阶段,现总人口只有四千多人,信奉萨满教,有自己的语言,但没有自己的文字,普遍通用汉话。此外在俄罗斯境内也有少量的赫哲人居住,还不足一千人,被称为〃那乃〃。
去一个地方旅游,要先了解那儿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尽管我身有公务是去采访,但也不例外:主要美食有〃塔拉哈〃、〃苏拉克〃、〃刹生鱼〃、〃炒鱼毛〃,好象都与鱼有关;可观赏的有〃萨满舞〃和〃伊玛堪〃。萨满舞是古代萨满教巫师祭神时的一种仪式,而伊玛堪则是极具本民族特色的一种说唱,据说,这两种艺术形式都濒临失传的境地;好玩的有〃穿鱼皮衣〃、〃乘桦皮舟〃和〃狗拉雪橇〃,乘桦皮舟肯定是不行了,江水都已封冻。穿鱼皮衣会是啥样子呢?一身鳞光,黄鹂或者夏雪若穿上不就成了美人鱼吗?想想鳄鱼皮和鲨鱼皮制品,应该不错。狗拉雪橇倒是很应季,在感知上也不陌生,人坐在几只狗腚后面,象少年啦一样飞驰!
◇欢◇迎◇访◇问◇bsp;第24节:第二章:芳香之旅(8)
记得小时去农村,我把二姑家的那条黄狗生套在雪爬犁上,怎么赶也不走,惹急了反咬我一口,至今我的右掌心还有一个穿透的疤痕,想是没驯化好。
四
修建地铁,下班高峰,北辰一段路面堵车严重,我和黄鹂候在那辆出租车里快半个小时了。如果交通顺畅,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能到达目的地……位于中国科学院地质所附近的那个大鸭梨酒店,那附近有省城电业局设置的驻京办事处,黄鹂的父亲每次来京都会住办事处的招待所,他原是局长,想是与他们很熟。黄鹂给父亲打了电话,告诉他堵车呢,要晚点儿到。
黄鹂刚放下手机,却又进来个电话。〃喂?你好……啊松哥……没事没事你说吧……什么……天哪!真的啊……〃黄鹂惊叫着,夸张的样子骇了我和司机一跳,我们都紧张地看着她。〃天哪你可吓死我了,以后可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了……什么?不是玩笑……要发稿子……哦……〃黄鹂一脸的若有所思。〃好的……知道了……知道了……那时间和地点……ok……〃黄鹂脸上又有了笑容。〃恩……行,那就这样……放心吧……哈,客气……好的好的……拜拜!〃放下手机,黄鹂回头看着我撇了撇嘴。〃怎么了?〃我忙问。〃那个选秀活动的评委,就是叫阿松的那个,遭枪击了!〃黄鹂笑着。〃真的假的?〃我一惊,那个司机也惊讶地扭头看我们。〃假的!〃黄鹂说。我还想再说什么,黄鹂却使了个眼色:〃等回去再跟你说吧!〃
炒作,又是炒作。自打黄鹂加入了声势浩大的京城狗仔队,娱乐圈那些糗事就没少往我耳朵里灌,有影儿的没影儿的,沾边儿不沾边儿的,总之只要能成为全民娱乐焦点,提升自己的名气,达到唬人的效果,东边日出西边那个雨呀,关公战秦琼他就上阵来,花样无尽翻新。
某大腕儿,有一天突然宣布自己看破了红尘,出家了,这一爆料一时间都成了各大娱乐版面的头条,还都配了一张大大的照片,这厮一身僧侣装端坐在椅子上,一个主持模样的和尚正在为他剃度,一头〃金毛狮王〃已有一半光秃秃,又活象个〃金轮法王〃了。这幅照片是取景小了,要不就能看见一旁的黄鹂了。黄鹂说那次她陪关机的摄制组去寺院烧香拜佛,中午吃斋饭的时候你侃一句我侃一句,就侃出了那么个炒作的想法,觉得是个噱头,肯定吸引眼球,不但能再次提升腕儿的名气,也能大大宣传刚杀青的电影,愣说那是腕儿演的封山之作,此后就息影遁入空门了。事实证明那也确是一次炒作,两个月后,大腕儿又找个理由〃复出江湖〃了,狂长草的脑袋弄得象支马桶刷子似的。
当然,炒作在外人看来虽有些骇人听闻,但在娱乐圈早已互不为耻了,甚至还理所当然。这也难怪,炒作与藏在他们头上那顶光环背后之肮脏的金钱与肉体交易相比,确实也算不得什么了。看来身在娱乐圈还得具备这样的素养:脸皮厚三分,便不认自己祖宗八代;器官硬一节,没钱捞也能刮点淫水。
某两个女星为争夺当年的娱乐大牌,互相买通小报记者向对方身上泼脏水了;某两个姐妹为上一部古装大戏,和年衰力竭的导演玩双飞了。黄鹂在单位还接过一个电话,一个小女孩儿哭哭唧唧的,说某小品演员和她有过肌肤之亲,许诺让她当演员却不兑现,要钱又不给,现已察觉怀上了他的孩子,她恨恨地企求黄鹂把事情暴光,说她肚子里就有证据。黄鹂跟那个小品演员还算熟,她当时没敢声张,找个背人处私下与其通了个电话,没想到电话那边变了颜色,让她千万别捅出去,当晚就赶过来请黄鹂吃了大餐,还塞给她一个三万元的信封。至今那三万元好象还在黄鹂那张金卡里,至于小品演员怎么处理的隐私,没人知道,反正那以后,黄鹂只要去采访,他再忙也得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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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二章:芳香之旅(9)
有一阵子,听故事听多了,我都后怕,后悔让黄鹂也趟了娱乐的浑水,怕黄鹂也湿了脚不说,再一栽歪身子掉进去,我就劝黄鹂咱别干了,换个行业重新做人吧,黄鹂一百个不同意,兴致勃勃的,干得蛮起劲,说:〃没事儿!〃说:〃你知道什么是出淤泥而不染吗?〃说:〃我就是。〃
时间不能耽搁太久,我和黄鹂不得不放弃那辆车,步行走了两站多地,直到〃第五大道〃的十字路口,堵车的情况才有所缓解,我们才又打了辆出租车。路过奥运会的标志性建筑〃鸟巢〃时,我看见在那灯火通明的钢架铁骨之间,数不清的工人象燕子一样勤劳地忙碌着,我忽然徒生感慨,其实人类的很多创造性劳动,包括衣食住行,包括体育竞技,都在本能地模仿动物,真无法想象,如果这个世界失去了它们,只剩下我们人类自己,那我们将会是多么的孤独和绝望。〃大鸭梨〃是一家中等规模的连锁酒店,也很适合于中等消费的人群进出,一楼大厅,二楼包房,整个大厅颜色深沉,但并不给人压抑,几乎每张桌子都坐着人,看来生意确实不错,黄鹂的父母就坐在角落了,已等待我们很长时间了。
看见了我们,他们面露笑容地招了招手,我们走过去,他们便示意我们坐下来,黄鹂的父亲还特意向着我,一脸的和蔼:〃方舟啊,坐,坐!〃我忙礼貌地点头:〃哎,姨夫!〃我有点受宠若惊,和黄鹂同居这么长时间了,能得到这样的礼遇,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我也一直没改口唤〃爸妈〃,一来也觉得别扭,二来我也小气了:黄鹂没改口,我凭啥要改口啊?我其实是挺不会来事儿那么一个人。黄鹂的母亲叫来服务员让我们点菜,还特意冲我说:〃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我忙客气着回应:〃谢谢阿姨!〃我还是让黄鹂代劳了,她点菜跟我点没啥分别,知道我喜欢什么口味。黄鹂母亲长得很象黄鹂,只不过富态得多,穿着也很贵气;黄鹂父亲虽下海经商多年,但那身官气还没有全丢,隐约还有所显露,黄鹂忙着点菜,我坐在他们对面就觉得尴尬,也有些紧张。
我酝酿了一下,还是变被动为主动:〃姨夫,你们这次来北京办事啊?〃我也是没话找话。黄鹂的父亲喝了口茶水:〃有点小事,主要还是为你们来的!〃黄鹂的父亲说着,脸上的神色变了变:〃既然黄鹂死心塌地跟着你,我们做父母的也就不说什么了。〃黄鹂父亲的口气有些无奈,这让我听着心里很不舒服。他接着又说:〃听黄鹂说,你们要了孩子,好事,要抱孙子了,我们也高兴!〃黄鹂的父亲顿了顿:〃可你们不能这样下去,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以后的事我们就不能不管!〃黄鹂的父亲话音刚落,黄鹂的母亲就接了茬儿:〃是啊,我们这次来也是想和你们商量,该办的事就都办了吧!〃黄鹂母亲指的肯定是婚礼的事,是不还有房子呢?我有些兴奋。原来黄鹂把怀孕的事也告诉了她父母,她父母才急着来了北京,对我的态度才有了这么大的改变,这丫头够鬼的,看来没白在娱乐的边缘混。
〃你父母身体还好吧?〃黄鹂的父亲忽然问。
〃好,都挺好的!〃我忙笑着回答。
〃他们退休后没忙点儿别的?〃黄鹂的父亲又问。
〃他们有时能接点设计图纸的活儿,都闲不住!〃我实话实说。
〃忙一辈子了,要闲哪闲得住啊?〃黄鹂的母亲忽然笑着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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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二章:芳香之旅(10)
〃是啊,说一待着就会生病。〃我忙笑着附和。
〃有时间你安排一下,我们见个面!〃黄鹂的父亲又说。
〃好啊,他们也总念叨着,想见见你们呢!〃我忙替父母客套。
四菜一汤很快就上齐了,兴许是在国外养成的习惯,黄鹂进饭店向来不铺张浪费,这倒挺响应中央精神。我没忘记头一杯酒敬岳父岳母大人,然后我们就边吃边聊,毕竟先前有了那么一番沟通,彼此感觉近便多了。简单地聊了聊我们在北京的情况,很快就进入了正题。黄鹂的父亲说我们的婚礼无论选在哪儿办,都要赶在春节前,不能再往后拖了,我知道他指的是黄鹂的肚子,春节前还不会太明显,春节后恐怕就遮不住了。有头有脸的人当然更注重面子,这一点不知比我父母要甚之几倍,不知为什么,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心里竟生出一丝胜利者的窃喜。黄鹂的父亲还说他会找人算一算,选个吉利的日子,有钱的人好象也都很虔诚,我听黄鹂说她父母在家里都供着佛像,日日焚香膜拜,逢初一十五还要去庙里求愿,而每次来北京,他们也都要去雍和宫。
细化到婚礼的准备工作,黄鹂的父亲就谈到了房子,说:〃你们要定下来在北京,就在这儿买吧,找时间先看好了,然后把地点告诉我!〃真是慷慨啊,不过人家对亲生女儿慷慨似乎也没什么不妥。〃北京这么大,去哪儿都远,没辆车怎么行?我过一阵买辆新车,那辆丰田就给你们开吧!〃黄鹂的父亲说这话时看着我,感觉好象在向我施舍一样,我忽然觉得很自卑,忙低下头,回避了他的目光。〃对了,你好象还不会开车吧?〃黄鹂的父亲猛然想起什么,我知道他这话也针对我,果然,我抬起头,他还注视着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口吃:〃还……还不会!〃黄鹂父亲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也许也是我太敏感了。〃别不好意思,毕竟我有这个能力,说实在的……〃黄鹂的父亲说着,声调突然拔高:〃象我们这样的家庭,能有你这么好的一个入赘女婿,也是我们的福气!〃附近的食客都看了过来,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傻子都能听出来是嘲讽,尤其是那〃入赘〃的字眼,也太他妈刺激人了,就那么两分钟的时间,我真不知道我的脸应该往哪儿放,仅剩的那点自尊倾刻间就没了踪影,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电光火石间,我转过劲来,心中却又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心想再不济,也没有这么当面撅人的,我,我……我还是忍了下来。黄鹂想是也怕我会有什么失常举动,桌子底下使劲用脚踢我,她显然也想为我挽回面子,冷着脸说:〃爸,我们都商量好了,房子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们自己买,车我们也不要,你和我妈能参加婚礼,我们就很满足了!〃黄鹂的父亲一听脸就拉了下来,黄鹂的母亲这时说:〃你们自己买?北京的房子都很贵,动不动就上百万,你们攒钱攒到下辈子也买不起!再说……〃黄鹂的母亲说着,白了黄鹂的父亲一眼:〃我和你爸虽然离了婚,但他的钱也有一半是你的,他买你就要,凭什么不要?〃黄鹂母亲的话说到后边,已是在和前夫赌气了。黄鹂一听母亲的话,脸上更不高兴起来,母亲的话似乎让她想起了父亲那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老婆,和小老婆生的那个孩子……
我忽然理解了夏雪。女人找个好工作不如找个好老公,这话若安在男人身上也经典:男人找个好工作不如找个好老婆。做梦都没想过,我会有房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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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二章:芳香之旅(11)
五
在北京站人流密集的广场驻足,看南来北往,行色匆匆,看大包小裹,满面倦容,你心里会徒生伤悲……什么理想,什么崇高,什么神圣,刹那间就没了意义,而所有的山盟海誓也都成了骗人的鬼话。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呢?人活着,就是为了活着。
从报摊上买了一份娱乐报,那上面有一则黄鹂开夜车赶出来的报道,就在头条的位置,大字码黑色标题尽管带着问号,但也醒目吓人:《阿松遭遇〃恐怖枪击〃?》。黄鹂的名字就落款在文后。篇幅不大,也就五六百字,大意是著名艺人阿松昨晚突然从南京给记者打来电话,说他当晚开车带着几个朋友去吃饭,行至玄武门路口时,就听前风档玻璃〃噗〃的一声裂开一个洞,他就感觉有东西从他的耳边划过,以为遭了枪击呢,他心里很慌,但也不敢停,忙踩油门加速,跑了一段路才停下来,几个人忙在车里翻找,找到的竟是一个钢珠,他才知道那是防真枪具或是自制武器射出的。文中说阿松认为这不是偶然事件,自打担任某选秀活动的评委以来,他曾接到过几次威胁电话,收到过几次恐吓邮件,文尾还这样写:〃记者向阿松索要车辆破损的照片,他说在外地不方便上传,记者还想与他的朋友通电话加以证实,他却以〃他们不愿牵涉其中〃的理由决绝,真实情况到底如何?是否跟选秀活动有关?本报将继续关注。〃
高,实在是高。公众人物怎么说,记者就可以怎么写,而且黄鹂也没有下结论,连标题带内容都满是质疑,既把责任推得干净,又达到了炒作目的,相信这条消息已经成了各大娱乐网页的头条了。看来黄鹂真的很油了,都快变成老狐狸了。不过我却觉得阿松软了一点,不如直接跟〃基地组织〃挂钩,就说是拉登找的人报复他,那他就红透了,用不了几天就会名扬世界。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八点过一分了,李云涛却还没到,约好了八点在候车厅门口见面,八点半火车就要开了,这厮跟我有限的几次合作好象都不积极,这也是我对他有成见的主要因素之一。我手里除了那份报纸,还拎着一大堆沉沉的东西,站久了觉得有些累,我就想进候车厅歇一会儿。虽然火车上有餐车,可长途旅行饮料啊零嘴啊还必不可少,我给李云涛也带了一份,说我向他讨好也行,若两个人都冷着脸耗着,那二十几个小时该咋过啊?我刚转身进候车厅,我的手机就响了,我笑了笑,心想丫的真经不起念叨,我拿起来看了看,很意外不是李云涛,却是夏雪:
〃你在哪儿啊?〃
〃我在北京站呢。〃
〃我知道,我也在北京站,什么位置啊?〃
〃我就在候车厅门口呢,你……〃
〃我到候车厅了,你在哪儿呢?〃
我转过身去,就看见了夏雪,她也看见了我,笑着挂断了电话,我也就〃通话结束〃了。〃干吗呀你,有这么夸张吗?我看着象,都不敢认!〃夏雪说着走了过来,我知道她指的是我身上那件臃肿的羽绒服,北京的冬天虽然也很冷,但穿这样超厚的冬装不多见,我本想到东北下火车再换上,可塞在包里窝窝囊囊,拎在手上又成负担,索性就穿在了身上。我笑了笑:〃怎么,你也去外地?〃夏雪笑着:〃是啊!〃〃你去哪儿啊?〃我问这话时心里有些发虚,其实我已经猜到了几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夏雪很得意的神态。〃告诉你吧,李云涛闹肚子不能去了,怎么样,很失望吧?哼,想把我这个老搭档甩了,没得逞吧?〃夏雪又说。我不禁暗骂了李云涛一句〃狗日的〃,心想你他妈的咋不说你得直肠癌了呢。〃说什么呢?领导的安排,我想和你一块儿去,可哪好意思开口啊?〃我虚伪地笑着。〃真心话?〃〃你说呢?〃夏雪满意地靠近我,然后挽住了我胳膊。我们一起向升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