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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临渊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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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浅渊,这位是厚雪谷主,临之舟。”
临之舟?!他跟临之遥是什么关系?兄弟?!
浅渊上前见礼:“浅渊见过临谷主!”
临之舟笑着摆摆手,我早已被逐出家门,不再姓临,小兄弟就跟遥一样叫我舟吧!”
浅渊看看临之遥,却见他依旧是一脸苦笑,心下更奇!这兄弟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临之舟又为何少年白头?可是当下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临之遥的伤要紧!
“谷主,实不相瞒,我们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
“我知道。你们先在这里住下,灵隐医那边我会派人去联系,可好?”
“如此就多谢谷主了!”
“呵呵,客气了。五儿,带二位贵客去休息。”临之舟对那个带路的少年吩咐,又转后头对浅渊说:“谷中温泉很多,对身体很好,二位随便使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千万不要客气,在下就少陪了。”
浅渊点头称是,道了谢,临之舟就离开了。那始终面无表情名叫五儿的少年带着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精致的水榭,交代一番也退下去了。
浅渊抬首,写着掬月阁三个字的匾额就挂着门廊上,进了院中,果然有一座半月型的水池,月影倒映,进了屋里,布置得也颇清雅舒适,两个小婢乖巧的上了茶,报了名字,一个叫闻琴,一个叫解佩,又问先用膳还是先沐浴。浅渊握着临之遥冰凉的手,就问温泉在哪里,闻琴答屋后就有一处小的,若要大些的,还有专门的浴场。浅渊点点头:“就在这里吧,准备好衣服就可以了,不用在旁伺候,晚膳端到房里就好,多谢二位。”闻琴解佩告罪领命退下。
浅渊不禁感慨,这厚雪谷中之人怎么都跟谷主一个样,温和有礼,进退得宜,却叫人觉得冷漠非常。不知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临之遥这样的妖精是兄弟?
“你又长高了。”两人面对面立在温泉池边,临之遥忽然这么说。
“好像是。”浅渊垂眼看看临之遥,他已经比他还要高了。
这样的高度,低下头正好靠在他肩上,仰起脸就像在求吻,临之遥含情脉脉的仰面望着他,浅渊很自然的就亲了下去。很温柔的一个吻,没有情欲的味道,却温柔的让临之遥觉得心酸。幸福来的太快,他始终觉得不真实。
浅渊为他解开发髻,不期然在他如瀑青丝间发现一根突兀的银发,悄悄伸手拔了,正打算藏起来,却被他瞥见。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奇山本不老,因雪白头。”临之遥这话半是自嘲半是玩笑,听在浅渊耳中却似针刺,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一直容颜未改,一贯的妖孽,短短几个月却为他华发早生!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满眼的自责内疚。
临之遥摸摸他的脸:“我瞎说的,别在意!本来年纪大了,有几根白头发不算什么。”浅渊心里却更苦,一时两人相看无言。
“下去吧!好好泡泡,对你的伤有好处。”
“嗯。”
天然的温泉,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两人静静的靠在池中,享受着长途奔波后的安逸。
“临之舟跟你是兄弟吗?”
“嗯,是我异母的兄长。”
“说起来我还从来没问过你关于我的身世,大概是因为觉得与自己无关,呵呵。”
“那你现在想知道吗?”声音里透着不安。
浅渊笑道:“不想!我不是你儿子,我是你相公!”
这句话浅渊不是第一次说,但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来历,再听到这句话,临之遥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两人光着身子贴着,水下那两根忽然碰在了一起,都起了变化。浅渊抬起临之遥的下巴,渴望又害羞的表情,瞬间情潮涌动。
“来来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小小遥,这位呢,是小小渊,以后要好好相处,相亲相爱哟!”浅渊一手握住两人的下身,煞有介事介绍起这二位来。
临之遥大窘:“胡说什么呢!”
浅渊一脸坏笑:“你那小小遥‘阅人无数’,我怕他瞧不起我的小兄弟呢!”
临之遥立刻变了脸,浅渊恨不得立马找块儿豆腐一头撞死,姚远你怎么就那么嘴贱呐!
“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说了,过去的就过去了!”
临之遥笑得勉强:“我明白。”
哎!姚远你笨死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抱着泡了一会儿,临之遥说:“回屋里去吧,有点冷。”
浅渊有心缓和气氛,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谷中很暖和,浅渊将临之遥轻轻放倒在床上,扯过薄薄的锦被盖住两人,开始用吻膜拜他每一寸肌肤。
浅渊一路向下,啃咬吮吸他的脖子、胸口、小腹、腰侧和股沟,临之遥渐渐发出难耐的呻吟,双手抓紧了床单,身体微微发颤,皮肤泛起可爱的粉红色。浅渊不知从哪里扯出一段红绫,笑着将临之遥挺立的下身绑住,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道:“今天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凤冠霞帔为夫没有钱给你买,就用这二尺红绸聊做表示吧!” 说着还用手指在顶端弹了一弹,临之遥大窘,伸手就要去扯那红绸,却被他拦住:“遥,新婚呢,没有一点红色哪里行!我还想跟你白头到老,要讨个吉利才好!”临之遥又羞又窘,只得认命,干瞪眼,脸红得要滴血。他说白头到老呢!
浅渊笑嘻嘻放开他,转而握住他脚踝,顺着小腿吻上来,舔舔他腿弯,临之遥一个激灵,却皱着眉用手拉过被子盖住大腿。
“不要……”
浅渊忽然心疼。
虽然过了很久了,但被贺羽咬的地方留下的痕迹却一直没有完全消退,在临之遥白皙的大腿上留下一个难看的疤痕。浅渊不说什么,临之遥却很在意,他一直觉得自己从前太淫乱,心中愧对浅渊,这个疤似乎在时时提醒他,自己的身子很脏!
浅渊不着痕迹推开他紧攥着被子的手,一路吻得更加用情,直到双唇覆住那个丑陋的疤,吻了吻,然后狠着心,张口狠狠咬下去!浅渊咬得很用力,临之遥疼得腿发抖,眼泪滑落下来,却咬着唇不肯出声,浅渊深深望着他,左手紧紧扣住他的,十指交缠,安慰着他。放开的时候舌尖尝到血腥味,那个旧的疤痕已经看不见,代之以新鲜的伤口,浅渊轻轻舔着:“不要担心,这样就好了,只有我,再没有别人。只要记住我就好,只要你爱我就好……”临之遥竭力忍着泪,浅渊下一个动作却让他大吃一惊!
“别!脏!”
“哪里脏!我的宝贝最干净!”浅渊撑开他双腿,吻住一方欲说还休的小穴……
用舌尖划圈,轻咬,用力吸吮,最后竟然将舌尖顶进了去,模拟抽插的动作!
临之遥紧紧咬着下唇,双腿抖得像筛糠,手心里的床单攥成一团,终于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泪水涟涟:“不要!”
浅渊终于放开他,爱宠的说:“遥,我要进去了哦!”俯下身深吻住他,分身缓慢而坚定的挺进他体内。
“我要动了哦!”
临之遥气急败坏:“废话少说!快点!啊!啊啊!你!”浅渊突然动作,害得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浅渊坏笑着拍拍他屁股:“新娘子要矜持!”
临之遥瞪他,浅渊忽然柔声说:“遥,过去的都过去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只有对方,好不好……”临之遥几乎落下泪来,浅渊在用行动告诉他,他不在乎他的过往,这样体贴,他好感动!伸手楼过浅渊的脖子,双腿环住他的腰……
高潮侵袭,临之遥却不能释放,抽咽着说:“浅,浅渊,啊哈,解,解开!唔!”一面伸手去解那红色的蝴蝶结,又被浅渊捉住手,那里已经肿胀得发紫,铃口渗出的液体濡湿了缠绕其上的红绸,浅渊伸手握住:“遥遥,等我一起!”
“啊!”解开红绸的那一刻两人一起高声叫着攀上极乐!临之遥射得好高,溅了二人一身,浅渊也将灼热的爱意喷射他甬道的最深处。
灵肉合一,是姚远的一贯追求。前嫌尽释,今夜,不是洞房胜似洞房,不是新婚赛过新婚。
二八
临之遥和浅渊都没料到灵隐医是个女的!
邹影是三天后的半夜突然来到厚雪谷的,也不等人通报,径直闯进掬月阁。临之遥和浅渊正在滚床单,好巧不巧,浅渊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临之遥同意“乘骑式”,正在心满意足的捏着他浑圆的小屁屁欣赏他娇羞又淫荡的小表情,两人哼哼哈哈正high,大门毫无征兆的就被大力撞开了!
浅渊穿着亵衣,呼啦一下翻身起来,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临之遥,可是被翻红浪,越发衬得临之遥露出的一片香肩雪白刺眼。
双方对视,都不说话,邹影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大半张脸,露出一双毒蛇样的眼睛,浅渊紧紧裹住临之遥,碍着是别人的地头,怒气发作不得,一面猜想这个女人的身份。不一会儿临之舟来了,些微有些气短的样子,看得出也是匆忙赶来。
临之舟见了房间里的情形,一怔,立刻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向邹影道:“影儿,这位就是天乐宫主和他的朋友。”
邹影转头怒视临之舟,喝道:“你叫我救这个败类?!你发什么瘟?这个混账害死我妹妹,害得你武功尽失,一夜白头,被赶出家门禁足在这个鬼地方十几年,你叫我救他?!我告诉你,杀了他我都嫌脏了手!”说完恶狠狠剜了临之遥一眼,盛气凌人的走了。
被捉奸在床,临之遥窘迫不堪,低着头问道:“她就是灵隐医?”
临之舟点点头,苦笑道:“她是破月的姐姐,云弄影。”
临之遥猛然抬起头来,惊诧的脸瞬间转为灰败。临之舟看看他二人,叹口气走了。
浅渊本不想打探他的过往,可如今再不问不行了吧。
“破月是谁?”能让他脸色大变的女人。
好半晌,临之遥答道:“浅渊的生母。”
这个答案浅渊倒是不怎么意外,接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临之遥却是面色难看,陷入回忆中去,再不吭声。
浅渊叹口气:“现在怎么办,邹影不肯为你治病。”
临之遥闻言面色愈加不堪,浅渊不忍再逼问,噤声下床为他准备早饭去了。
吃过早饭浅渊独自去找临之舟,请他帮忙说情。
临之舟不答,却问:“你和遥是什么关系?”
浅渊正色道:“我们是要共度彼此余生的爱人!”
临之舟眼神一恸,虽然只有一瞬,还是没有逃过浅渊的眼睛。死妖精桃花债真不少,自家哥哥也没放过!简直快成乱伦专业户了!唉唉!前路漫漫啊!
“谷主,你是遥的兄长,我虽然不知道他从前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但是他一定不是有心的!遥他虽然任性不羁,但是心思纯净,常常得罪人却不自知,我恳请你不要记恨他,如今只有你能救他了!拜托你!”
浅渊言辞恳切,临之舟果然动容,道:“你倒很了解他,他的确是想法简单却任性妄为,从不顾忌别人的看法。当年的事情我早已不怪他,何况我自己也有错,但是这次我真的说不好。弄影一直对她妹妹的死耿耿于怀,‘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破月的死,不是遥直接造成的,但是也脱不开关系。我只能安排你和她面谈,若你能说服她最好,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
“多谢谷主!”浅渊喜上眉梢,拱手做谢。
临之舟摆摆手:“此事我实在不便出面与弄影交涉,抱歉!”
浅渊被邹影毒蛇似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五分钟,浑身上下不自在,好像大庭广众之下没穿衣服似的,背后浮起一片鸡皮疙瘩!
邹影看够了,端起茶盅浅呷一口,道:“你这小孩儿长得倒体面,可惜做了那个败类的兔二爷!怎么样,别管那个败类,留下来给老太婆我做个伴儿如何?”
浅渊赔笑着,这个女人看起来顶多三十几岁,却自称老太婆,实在别扭!
“小兔儿,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前辈,晚辈名叫姚远。”
“嗯,名字也不错。真的不考虑考虑?天下多少人想做我灵隐医的徒弟,你不要不识好歹!”
浅渊站起来施礼道,“邹前辈,非是晚辈不肯,只是……”浅渊斟酌用词,想来想去,觉得跟这个神经质女人还是直话直说的好,挺直脊背:“前辈,姚远恳请您妙手仁心,出手相救,不论什么要求,只要晚辈能做到,您尽管提!”
邹影“啪”的一声重重放下茶盅,慢慢踱过来,又开始围着浅渊转圈圈,浅渊一阵阵恶寒!这变态老妖婆要做什么?!
邹影绕着浅渊转了几圈,在他背后停下,伸手撩起他一缕头发,阴阳怪气道:“啧啧,小兔儿这一把头发真是长得好!”话音未落,浅渊猛然一转身,迅速拔剑,一剑将长发贴着后脑斩断,握在手里一大把,递到邹影面前,行个大礼,高声道:“多谢前辈!前辈以德报怨,言出必行,晚辈钦佩万分!”
邹影愣了一会儿,半晌不出声,也不接那长长的头发,浅渊额上见汗,这一招也不知管不管用!邹影阴森森的笑起来,“你这小兔儿倒是个痴情的!我就不明白了,那败类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们这样对他!”
浅渊不敢搭话,邹影终于伸手接过那一束闪着墨色光泽的头发,拿在手里把玩:“我邹影也没必要为了那个败类坏了自己的声誉,就帮你看看那个败类到底还有多久才死!”浅渊大喜,对着邹影拜下去:“多谢前辈!”
邹影蹙眉,一点足已经退出门外,余音绕梁:“禁欲三日,洗干净等着下锅!”浅渊站起来,嘴角噙笑:几根头发换了遥的命,值得!
头发短了,浅渊倒不是很在意,本来就不喜欢长头发,觉得不方便,现在短了也好。蹲在水池边,拿个小刀七七八八稍微修剪了一下,浅渊对着水面照照,自我感觉还挺良好!不得不说临之遥的基因确实好,虽然浅渊长得不很像他,但是拿到现代也是大大的帅哥一枚,配上这样半长的碎发,倒越发显得青春逼人了!心满意足晃着脑袋回掬月阁找临之遥报告好消息去!
临之遥听着浅渊眉飞色舞讲他如何用计逼着邹影答应给他治病,听着听着忽然就掉下眼泪来!
浅渊大惊:“怎么了,这是?喜极而泣啊?”
临之遥拿袖子擦了泪,抬起头来,一脸哀切:“我不值得你这样做……”话说了半截就被浅渊用吻堵了回去。
“笨!头发还能再长,没了你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临之遥听了,突然眼泪哗哗的,瞬间流了满脸,浅渊七手八脚给他擦脸,无奈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哎!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不能退货啦!”
临之遥“噗哧”一声笑起来,鼻涕吹个大泡泡,惹得浅渊哈哈大笑,顿时又羞愤万分了!
真是的,明明比他年纪大得多,怎么在他面前总像个小孩子似的!临之遥,你丢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请假条
下周小白不能正常更新了,因为要跑医院,好不容易约了一个叉叉心脏专家,所以这边就抱歉了!麻烦大大们稍等,小白会尽量更新,不会让大大们等太久!这篇文小白写得很用心,希望大大们一如既往支持小白,你们的支持和喜爱是小白写文的动力!另外也请大人们不要担心小白,小白身体应该什么大毛病(应该吧。。。)鞠躬!
by小白 08。4。10
二九
禁欲三日,禁欲三日……开什么玩笑!这小妖精整日扭糖似的粘在身上,勾人得要死,还不自知,真想把他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二十四小时爱他个不停!这样子怎么禁欲!啊啊啊啊啊!可恶的老妖婆!我恨你!!恨你!
以上是浅渊暗流涌动的黑暗心理。
此刻是下午。
二人歪在软塌上看庭中的风景,一面小憩。临之遥整个人像猫一样窝在浅渊怀里,舒心惬意,浅渊却焦躁得要抓狂!
“浅渊,你干嘛一直抓头发?是不是头发短了不舒服?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是因为你没错,不过不是因为头发短了!”
“那是为什么?”
“你、你先稍微后退一点!”
“哦。”临之遥稍稍离开浅渊的怀抱。
“呼!这样好多了。”
“浅渊,你脸好红,很热吗?”
“我不只是热!还很想跟你做爱!想脱光你的衣服,狠狠侵犯你!直到你哭着求饶!”
“……”老美人脸红了,显然是联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场景。
“浅渊,我不介意的,现在也可以……”
“闭嘴!不许再诱惑我了!”
“浅渊?”临之遥被他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
“哎!真是郁闷!邹影那个老妖婆要你禁欲三日,可是人家好想时时刻刻抱着你!”
“噗~”临大宫主很没品的笑起来,浅渊委屈的表情活像被人抢了骨头的小狗!
“你还笑!今天开始分床睡!死妖精!早晚有一天被你害死!”
“呵呵!”
“叫你不许笑!”
“不笑,不笑!哈哈!”
“好哇,看小爷怎么收拾你!神龙抓奶手!”
“呀~”
“猴子偷桃!”
“哇~~”
“妖孽,哪里跑!”
“哇呀~”
白痴夫夫闹得欢,根本没听见有人来了。
“咳咳!”临之舟装模做样咳嗽半天,万年不化的冰霜脸,似乎有点红了。
“舟?”临之遥心里直叹气,连着两天被他抓了“现行”,好没脸面!从小就处处不如这个哥哥,到如今他落魄了,自己却还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谷主?!有什么事吗?”浅渊见这兄弟二人之间怪怪的,上前大方救场。
临之舟像是松了一口气,淡淡笑着说:“嗯,其实没什么事情,只是想给你们接风洗尘,虽然好像晚了一点。”
“呵呵,谷主客气了!我们叨扰你,该是我们请你才对!”
“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一点我会让五儿来请你们!”
“如此多谢了!”
“好说!在下告辞。”
“谷主慢走!”浅渊挥着爪子热情相送。
临之舟走了,临之遥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浅渊微微蹙眉,过一会儿故意大声说:“真是美人呐!你说人跟人怎么就差那么多呢,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有的人怎么就好看得跟神仙似的,有的人呢——”故意瞟眼看看临之遥,一面摇头叹道:“啧啧!”
“姚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
“我警告你,不许打舟的主意!你这小色鬼!白眼狼!没心没肺!有我还不够吗!我哪里比不上他?!”
“是啊!你哪里比不上他?”
“我、我……”
“遥!”轻轻搂过发怒的老美人,“你是最棒的!”
临之遥伸手摸他的脸:“谢谢你!”原来自己掩饰得这么差劲,都被他看出来了吗?
“傻瓜!我才要谢谢你,如果不是遇见你,我早当和尚去了!哪有机会吃到你这个大美人?”
“又没个正经了!”
“这样你不是比较爱?”
两人重新坐下来,临之遥叹口气:“舟他从小就处处比我强,长得比我好看,学武功也比我快,太傅夸他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又是正妃所生,很得父王喜爱,为人谦逊有礼,几乎没有人不喜欢他。而我呢,调皮捣蛋,天天犯错挨骂,我母妃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侧室,父王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所有人都知道,父王的王位是要传给舟的,可是他却被我害得武功尽失,还被父王逐出家门,变相软禁在这里。哎!我临之遥一生放荡不羁,做事从不后悔,只有这一件事,是我终此一生也放不开的愧疚!”临之遥这一番心迹坦露言辞恳切,浅渊听着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太傅、父王、正妃,这些称谓怎么这么叫人心惊肉跳!
“遥,那个,你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皇帝家里姓萧,不姓临啊?”
“呵呵,我还从没跟人说过,我是南陵王临天绝的次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还好!”浅渊口是心非。
“呵呵,其实连我自己也很怀疑,那个人怎么会是我的父亲?除了长相,我跟他没有一点相同。王位什么的我根本不在意,所以早早立志要离开那个牢笼一样的王府,所以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就离开了。这么多年,从未再踏足南疆……”
真是劲爆的消息!感情我还是南陵王的孙子!皇亲国戚!真他妈的狗血!遥跟他关系这么差,中间又夹着个临之舟,临天绝那老头肯定恨死遥了!不行!这辈子再也不去南疆!不见南陵王!
浅渊暗下决心。
接下来的三天过得很平静,临之舟为他们二人设宴洗尘之后,三人的关系似乎有了改善。临之舟对佛法也颇有研究,跟浅渊讨论起来,二人都很尽兴,临之遥听不懂这些,又不肯被排除在谈话圈外,努力支撑着困顿的眼皮,听二人滔滔不绝讲那些晦涩的经书,最后还是不胜无聊,歪在浅渊身上梦周公去了。
临之舟看着浅渊宠溺的把他抱在怀里,眼神尽是难言的苦涩。浅渊心里也不大舒服,这个笨妖精,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哥哥爱着他!虽然很同情这个不染凡尘却痛苦不堪的男人,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情敌,所以也只好装作不知道,紧紧抱着怀里这个祸害,宣告自己对他的绝对所有权!
作者有话要说:噗~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情的更新!
刚刚写完就贴上来了,大概有些错字吧?
嗯,明天还要去医院,不出意外,下周应该可以恢复正常更新了。
谢谢大大们的支持!
偷摸着爬上来改改错字。。
ps吾有开新坑了。。。
三○
邹影一来就吩咐烧了三大锅开水,然后命令临之遥脱光了泡澡,并命闻琴解佩二婢在一旁不停加热水,如此一来,说是泡澡,其实根本是开水烫乳猪!临之遥蹲在浴桶里,两小爪扒住桶沿,哭丧着脸,眼巴巴的望着周围的人,不一会儿就成了熟透的大虾!浅渊心疼不已,又没办法帮他,攥了拳,恨得牙痒痒!心里把邹影骂了九九八十一遍!
临之舟也看不下去,低声对邹影说:“影儿,可以了吧?”
邹影一挑眉,高声道:“怎么?你们以为我是故意不成?我灵隐医行医多年,就是人到了阎王殿里也能劫回来!你们不信我就另请高明吧!”说着作势要走。
临之舟拉住她,苦着脸赔笑:“影儿,你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天下第一神医,你叫我们去哪里另请高明?要不然,再加点儿凉水,行吗?”
邹影不悦道:“哼!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算了!出来吧!”
临之遥闻言“噌——”的一下从桶里跳出来,扑到浅渊怀里,放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众人瞠目结舌,然后都忍不住喷笑!邹影也不自觉的笑起来,之后又刻意板起脸,道:“静卧一个时辰再来找我!”
临之遥被这么一折腾,浑身脱力,倍感疲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浅渊把他安顿好,轻轻关上门,却见临之舟还在门外。
临之舟见浅渊出来,上前一步低声问:“遥他还好吗?”
“嗯,已经睡着了。”
临之舟点点头:“你也累了吧,我煮了茶,一起坐坐吧!”
“好。”
两情敌坐凉亭喝茶,气氛颇尴尬,浅渊觉得两个人都很僵硬,这种时候喝这么好的茶,简直是糟蹋粮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临之舟自顾自讲起茶经来。浅渊认真听着,临之舟学识广博,跟他聊天很长见识,可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劲,临之舟讲着讲着就回忆起往事来。
“我从前在南疆的时候,很向往山林隐士苦雪烹茶的那份自在洒脱,可是南疆四季如春,根本见不到雪。有一次我无意跟遥提起这个想法,不料他第二天就只身离开南疆,没有跟任何人说他去哪里。父王大怒,沈妃也着急不已,我派人四处打听他的行踪,也是毫无消息。过了三四个月,他突然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我府中,拉着我就往外跑。我问他到哪里去了,他也不答,只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被他拉着在赤城的大街上飞奔,也忘了用轻功,一路撞倒不少商摊行人,到了他府中,只见院子里摆着两只大水缸,都用厚厚的棉被包着。遥指着水缸说:‘哥哥,这是雪域灵山最高的山峰上的冰雪,你挖个地窖把它藏起来,随时都可以泡茶啦!’我永远都忘不了哪一天,遥笑得开心满足,眼睛闪闪发亮,好像黑夜里最夺目的星子。如今我住在这厚雪谷,每日都取雪煮茶,却再不及那时的味道……”
浅渊心里大大的不是滋味!正当这时,五儿来报,说一个时辰已到,浅渊立刻起身告退回掬月阁。
邹影让所有人都出去,这是人人都知道的规矩,灵隐医问诊不许围观。浅渊无奈退出去,忧心忡忡的,生怕邹影又趁问诊之机行报复之举。
临之舟淡淡笑着叫他放心:“影儿虽然有时行事乖僻,但医德医术都是不容置疑的,姚少侠不必多虑!”浅渊也只得点头,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
邹影把了临之遥的脉,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又取了银针刺穴,再次把脉,良久,阴阳怪气的哈哈笑起来,直把临之遥笑得骨头发冷心肝发抖才停下。
“老天有眼!你这个败类也有今天!哈哈哈!”
临之遥不明就里:“云弄影,你到底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自己的身体你会不知道?我倒没想到,你才是被压的那个!难怪那小兔儿这么向着你!原来是舍不得你的屁股!哈哈!”
邹影越说越离谱,临之遥涨红了脸,道:“你不愿救我就算了!不必说这些话羞辱我!”
邹影阴沉着眼,冷冷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临之遥,你不要搞错了!我云家什么也不欠你,是你对不起我云家!你要怨,就怨你临家那变态的武功!”
“什么意思?关临家武功什么事?”
邹影盯住临之遥看了一会儿:“哼,看样子你真的不知道。你可知临之舟为什么会武功尽失,少年白头?这真是好笑!你对不起他,他还舍不得让你知道真相!破月够傻,可也比不上临之舟的痴!好在苍天有眼,终于轮到你这个败类遭报应!难怪我第一眼看见那小兔儿就很喜欢,原来他是上天派来惩罚你的!哈哈,哈哈哈!”
临之遥皱着眉看着邹影,不明白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这个女人疯了吗!邹影仰天长啸:“破月!你泉下有知,这个混蛋也有今天!你看到了吗?哈哈哈哈哈……”
众人闻声赶来,浅渊破门而入,邹影已经神秘消失,只余临之遥面色如土,怔怔靠着床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浅渊上前抱住临之遥,急忙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临之遥轻轻摇摇头:“我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对你做了什么?”
“……”
“遥?你说话啊!急死人!”
“浅渊,别问了。”
临之舟望着二人,蹙着眉头道:“我去找弄影问清楚。闻琴、解佩,好好照顾好二位客人!”“奴婢遵命!”
“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好。”不管怎么说浅渊还是感激他,临之遥看样子是什么也不肯说了。
临之舟正要走,临之遥忽然叫住他:“舟!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武功,到底是怎么……”
“遥?!”临之舟猛地转身,惊诧的看着他,“弄影,她说了些什么?”
临之遥摇摇头:“她没说什么。你当年究竟是——”
“不要说了!”临之舟忽然提高了嗓门,所有人都吃惊,他一向是谦谦君子,温和有礼,这样的反应实在反常!临之舟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竭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都过去那么久了,多说无益,我也不想再提起,总之你不要问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弄影。”
众人都一一离开,留下浅渊和临之遥沉默相对,各怀心思。
入夜,浅渊等临之遥睡着,去找临之舟,想问问邹影到底怎么回事,不料被拒之门外。五儿依旧是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生硬道:“谷主身体不适已经歇下,公子请回!”
浅渊无法,只得回房。夜里临之遥睡得一直不踏实,可能是做恶梦,浅渊把他搂在怀里为他顺气,望着窗外的明月清辉睡意全无。
浅渊没见着临之舟,临之遥却背着浅渊去见了他,也不知临之舟跟他说了什么,出来后面色灰败至极,浅渊多番追问他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如此压抑的过了两日,浅渊急躁得不行,临之遥还是什么也不说,临之舟闭门不见任何人。
到第三天临之遥突然恢复了笑颜,早晨起床后高高兴兴陪浅渊吃饭,拉着他在谷中闲逛,又要求看他舞剑,浅渊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乐见他恢复了精神,一一满足他的要求。
到夜间临之遥更是格外热情,先是在温泉里主动勾引浅渊,也不似平日害羞怕被人听见,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拔高了腰肢,叫床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浅渊被他这样前所未有的姿态迷得七荤八素,受他感染,也纵情深入,肆意纠缠。
在温泉里做了两次,回到床上临之遥似乎更加饥渴,不停的媚声叫着“不够!我还要!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快点!”浅渊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跟怀里的人融为一体,然后一起化作齑粉!最后也不知做了几次,二人都射不出东西来了,也顾不得一身的粘腻的汗水精水,四肢交缠相拥着昏睡过去。
早晨醒来,还未睁眼,发现怀里空空,习惯性的把手伸向枕边,却只触到一串冰凉的串珠。
临之遥走了。不辞而别。
“你说过不离开的……”浅渊紧紧握着手心里的紫檀串珠,指节发白。
………
用棉被包着冰好像管不了太久,等我回头查查资料再改改,亲们有好的建议也告诉我~谢谢~
三一
浅渊感觉脑子里的发条似乎越拧越紧,多年没有犯的老毛病似乎有些蠢蠢欲动起来,他一直以为这毛病已经被家明哥治好了,原来没有吗?
“姚远,你可要挺住!”浅渊定定神,把串珠收进怀里。遥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不然绝对不会不辞而别,他那么爱我,为了我命也可以不要,怎么舍得离开?等等,他真的爱我吗?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就连“喜欢”也没有说过!难道他是骗我的?他为什么骗我?……stop!stop!姚远!镇定!镇定!你爱他不是吗,爱他就要相信他!从现在开始不许胡思乱想,去找到他,问一问,就都清楚了!现在站起来,去找临之舟!
临之舟还是不肯见他,只派五儿来打发,浅渊看着那张万年没有表情的脸,额上青筋暴露!拳头握住又放开,对着院门大吼:“临之舟!他不见了!”
果然不一会儿人就出来了。
临之舟面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眉间多了一丝阴翳,姿态却还是一贯的优雅动人,慢慢踱到浅渊面前:“你说他不见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见了!走了!什么也没说,不辞而别!临之舟,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临之舟笑笑,一瞬间忽然妩媚起来:“哼,姚少侠在我这里大吼大叫算什么意思!你的人,你自己没看好,倒赖在我头上来了!”临之舟这话倒是叫浅渊清醒了些。知道遥走了,连神仙脸也懒得装了么?这人一定是知道遥的下落!
“谷主莫怪!我也是一时心急,毕竟遥他发过誓,永远不离开我的,现下突然失踪,我自然觉得古怪,还请谷主指点迷津!晚辈感激不尽!”
临之舟果然面色大变,盯住他好一会,道:“遥一生高傲,居然肯雌伏于你,倒叫人好不意外!不过他既然决定瞒着你,我没理由忤逆了他的意愿。若你待他是真心,天涯海角也能找到!五儿!送姚少侠下山!”说完转身进去了。
浅渊愈加肯定临之遥有苦衷,可是有什么事情不能跟他商量,一定要背着他自己去做?还把定情信物都退还给他!莫非,莫非此事有性命之虞?!遥,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就是陪你去死我姚远也毫无怨言啊!
五儿带着浅渊沿着厚雪谷背后一条小径,大半天就到了灵山脚下,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浅渊回头望一眼暮色苍茫的雪山,然后向前面的小镇赶去。临之遥外貌特别,见过的人一定不会忘记,去面前打听一下,也许会有消息;不料刚刚走进小小的风雪客栈里遇见了熟人。
“远弟!”白衣的青年剑客气度从容的独自坐在进门处的一张桌子边,桌上放着一壶茶,一只斗笠。
“纪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浅渊蹙眉,难道他们还在追杀临之遥吗?
“我在等你。”
“等我?!”他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我受人之托,带你去一个地方。”
浅渊隐约觉得纪铭有些不一样,又说不出是哪里:“什么地方?”
纪铭喝一口茶:“南疆。”
这下似乎有点儿意思了。遥多半也是去南疆了吧?现在开始追,兴许还能赶上他!
“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出发吧!”
“纪大哥要休息就请便,小弟先走了!”
“你追不上的。”
“你说什么?”
纪铭涩然道:“你追不上的,他抄近道走的,早过了沧江。”
浅渊哼了一声,纪铭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你说你受人所托,那人是谁,能请得动‘梨花剑’纪大侠?”
纪铭面色更加难看,只说:“到了你就知道了。”浅渊知道问不出个所以来了。于是闷头吃了饭,大大方方进了纪铭预定的客房睡觉。
一夜无话。
这一程走得好不郁闷。纪铭整日苦着脸,不时定定的望着浅渊不说话,浅渊被他看得发毛,这样的眼神他知道是什么意思,纪铭爱上他了!可惜浅渊根本不想回应他,而且之前二人同行时积累的好感也荡然无存,现在连普通朋友也不想跟他做!二人内心暗流汹涌,表面还是兄友弟恭的样子。虽然这样的客气生疏的相处模式叫纪铭心痛,可还是忍不住暗暗高兴,毕竟又跟远弟结伴同行了,可是,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就很开心,偶尔他对自己好一点,更是会忍不住兴奋半天?纪铭,你脑子坏掉了么?!
一路向南,虽然时节越来越接近严冬,天气却越来越暖和,到达南疆境内后,更是温暖如春,浅渊的心情也稍稍好起来,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啊!遥,你要等我!
一入赤城就有两个穿着一式黄衫的青年男子前来迎接,见了纪铭行礼道:“属下等奉王爷之命在此恭迎纪大人!大人的行馆业已安排妥当,请大人先下榻行馆休息!”
这二人声如洪钟,纪铭的脸都成了酱紫色,勉强回了礼让二人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