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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书生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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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那庖丁手举千牛刀,好比那诸葛百炼得神刀。又似是张飞腰侧新亭侯,却又像关公舞起偃月刀!
只见这小阿盛手起刀落,蹭蹭蹭蹭几下,就将那黑团斩于案上化为数段。再噼噼啪啪一阵剁,只见那黑段应声而成黑丁。阿盛一皱眉头,深吸口气再次起刀,这一回黑丁变成黑泥了。阿盛呵呵一笑,抓抓额头喜笑颜开。速速将这黑泥收好,出来寻了伙房的下人,叫他炼蜜成丸,特意嘱咐做成绿豆大小,一钱一粒,以便薛大官人服用。
看官听到此处当知,有时并非庸医害命,实乃天灾人祸不可违也。
当天晚上薛夔服了那药,只觉着腹中一阵燥热,小腹处竟涌起丝丝暖气,心内大喜,忙叫了姑娘来候着。谁知才亲了个嘴儿,薛大官人就觉着腹中雷鸣阵阵,竟又绞痛起来,忙的奔那五谷轮回之所去了。一晚上来去匆匆,几番不得歇息。熬到天明时,莫说是阳物仍旧不举,竟连腿脚都立不住了。
可怜薛大官人,没想过那药成色如何,只当是剂量不够,又吃了几粒下去…此间惨痛不可逐一而言,看官们可推知矣。若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病霸王缘遇活神仙 活神仙直断今生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给学生上课,某l走上讲台第一句话:上回书咱们——
学生眨着眼睛看着某l,某l擦擦汗:——讲到了xx页,现在请你打开。。。
以上。
第十一回
上回书说到那呆霸王薛夔吃了阿盛弄的药,竟是肚泻不止,几日下来只把这一个霸王折磨得如同脱了毛落了牙的老虎一般。就又请了大夫来治腹泻。大夫仔细看了薛夔吃的喝的,便说是进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薛夔没听明白,大夫意思是说他吃了不干净的什物,可薛夔听着还以为是家里来了甚麽妖魔鬼怪之类的不洁之物。想他天不怕地不怕一个泼皮流氓,平日是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万事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偏偏是极信那些甚麽阴曹地府阎王判官的,压根儿就没想到是那阿盛弄的好事。
等大夫去了之后,薛夔便自个儿躺在床上,一只手摸着后庭一只手按着小腹,一边揉着一边琢磨。莫非是招惹了甚麽煞星,此番发病就是天降灾祸?还是说有甚麽不是不报时候不到的事儿此番到了时候儿?仔细想想,从那日在村里遇到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开始,整个日子都透着诡异,周围遇到的人都奇奇怪怪的。论起来,尤以那个李栾为最。看他一副柔柔弱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样儿,薛夔原先只当他是个酸秀才,谁知道一时不察竟着了他的道儿!一次倒也罢了,谁晓得竟是连着两回!这可叫薛夔心上脸上都下不来台。还好无人知晓个中奥秘,不然叫他堂堂薛大老板怎麽见人呢!
这麽一想手上用力,按着后庭的手指头不觉往里伸了一下,一阵锥心似的疼起来。薛夔阿的一声跳起来却又腿软倒在床上,差点儿没滚下来。狼狈不堪的趴在床上,一口恶气顿时腾起来,忍不住就破口大骂起来:“格老子哩,该老子背时唛遇到起这个龟儿子——”
这头儿薛夔骂着,那边阿盛在远处听着也就抓头苦笑,不敢进去又不敢离开。只能在远处打望,探头探脑候着大官人脾气好些了再进去。左等右等好容易薛大官人住了口,正打算进去呢,却又听见薛老板“格老子”“龟儿子”的又是一通臭骂,心知他那是喘口气接着骂,只得翻个白眼看看天,呦,好蓝的天儿——
正是百无聊赖之际,阿盛听见墙外头有人摇着铃铛口中高呼:“卜卦算命,前世今生——来去无踪,天地茫茫——”
阿盛眨眨眼睛,歪着头又听一阵,发现那人竟是盘桓在门外既不离去又不进来,只是一劲儿摇那铃铛,叮叮当当的好不吵人。阿盛一皱眉头正要骂那不知好歹的人,却听见里面薛大老板咳嗽一声:“阿盛呐——”
阿盛应了一声,薛夔哼哼着:“外头儿甚麽人呐?”
“应该是个算命的。”阿盛口里答应着,小心翼翼进了屋。
薛夔哼哼唧唧道:“算命的?打发他——”
“是是是,这就打发他去了。”阿盛赶快点头要出去。
薛夔一个沉头砸过去:“我就是说打发他进来!”
阿盛心里嘀咕一句,有“打发人进来”的麽…却也不敢说出口来,忙的躬身去了。没一会儿就打后门领进来个老头儿。
一身道袍飘飘,满腮银须逍遥。手持铜铃口念符语,脚踏游龙八卦步,眼瞟无根无尽地。头上插着仙人清索楠木簪,捻着五色玲珑檀木珠。背着夺魂桃木剑,腰缠黄纸镇魂符,斜插着旌旗,挎着个溜须布袋。通身的神气,遍体的风流。
薛夔趴在床上勉强点个头:“这位道长啊,我这身上不方便,还请你见谅啊。”
那道长摸着胡子一派风流倜傥:“这位官人面色不太好啊。”
薛夔哭丧着脸:“岂止是不太好,简直是…唉,罢了,不说也罢。”
“既然大官人不好说,不如贫道来说?”那道士呵呵一笑,“大官人最近可是诸事不顺,轻则有疲病之伤钱财之损,大则有…性命之虞啊!”
薛夔只听得浑身发冷:“道长,这,这…”
道士收敛笑容,起身围着薛夔的床转了一圈,眯着眼睛道:“金木相冲,庚星凌日,长虹不现,大灾,大灾啊!”
薛夔只吓得面皮都哆嗦起来:“道长,道长…这却是何缘故?”
道长眯着眼睛掐指一算:“大官人今年该着名犯太岁,近日不知大官人可是遇着甚麽稀罕事儿了?”
薛夔咳嗽一声:“这就不知道长说的甚麽了。我这打开门做生意的,整日里进进出出这些人,难免有些古怪的也未可知。”
道长却斜眼一笑:“大官人啊,我并非寻常小道骗吃骗喝,也非危言耸听讹你银子。不过,若是大官人这般想,贫道就请去了吧。”说着起身便要走。
薛夔赶快拉住他袖子只管摇晃:“道长,道长!还望救我一命啊——”
那道士也就站住了脚:“大官人莫慌,真论起来,贫道本在丹霞山松风洞一心修道。若非前生大官人于贫道有恩未报,也不会贸然下山的…你我也算有缘,今日特来化了你那冤债的。”
薛夔只听得头昏脑胀,但也明白这老道是愿意助他的了,这就松了口气才小心道:“道长啊…我究竟是惹了甚麽呢?”
那老道眯着眼睛又是一算:“大官人最近可是被惊吓过?”
“惊吓?”薛夔眨眨眼睛,有点儿不知所措。
老道又道:“便是出乎意料之外,吓得不轻。算起来,当是…”说着附耳轻言片语。
薛夔一拍枕头喝道:“可不是!当时没把老子吓死!你说一个大姑娘居然——”却又忙的住了口,看着那老道笑眯眯的眼睛瞪大眼睛,“道长果然神机妙算!”
“这也没甚麽。”老道儿捏着胡子呵呵一笑,“大官人是撞上了惑人心的…不过这之后大官人又遇到一位,那才是命里的煞星啊!”
“嗯?”薛夔两只眼睛瞪起来,不自觉的舔舔嘴唇。
那道士起身摸着面颊道:“说来那人与大官人也是冤孽。他前生是个修道的狐狸精,偏生大官人前世是个猎户,上辈子坏了他修行,这辈子便是来还他一命的了。”
“啊?”薛夔目瞪口呆,却又一想,“你说的是谁啊?”
那老道儿呵呵一笑,转身望着窗外:“前世你在一棵梨树下射杀他,却又没有即刻毙命,挣扎良久方才咽气。你剥下那皮时,狐狸犹有一口气尚存。这辈子他便是来讨的了。”
薛夔听的一头雾水:“还是不懂。”
那道士无奈,起身一敲他脑袋:“蠢才蠢才!”
薛夔抓着头道:“道长…算了吧,你就说我该怎麽着吧。”
那道长捏着胡子叹口气:“若不是路上耽搁了一阵,我原该早些到的,若是能早那麽几日,也许能保了你清白,现下看着样儿…多半已是来不及了吧?”
薛夔一愣,却见老道直直看着他下身,虽说是隔了被子,却也晓得他望着哪儿。薛夔这就心里不快,正想着拉拉被子裹紧一点,却又碰着了后庭伤处。那一疼,反倒叫他脑子里清醒了几分,猛地明白过来:“梨,李…”
那老道呵呵一笑:“大官人明白啦?”
薛夔苦了脸:“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哇——”薛夔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揪了老道的裤子,“仙师啊,你可一定要救我——”
“唉,大官人起来再说。”
“仙师,救命啊——”薛夔眼泪汪汪,连连磕头。
“你先起来吧。”
“仙师,我还年轻啊,我可不想被个狐狸精吸进了元阳啊——”薛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再说了我还是喜欢女人多一些啊——”
“你给我起来!”那老道忍无可忍,一把捏着他的耳朵就和阿盛一起把他提起来扔回床上去,“你瞎嚷嚷甚麽?我这不是就来帮你?”
薛夔这才擦擦脸道:“仙师,薛夔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那老道微微一怔,随即眼里带着笑意正色道:“好说,好说…”
薛夔紧张道:“仙师,我该如何做?”
那老道过去坐了拉着他手左看右看:“你也不必着慌,那人已不记得前世之事儿,只不过命该如此,你就认了吧。”
薛夔浑身发抖:“认,认甚麽?射了他还剥了他皮,那也是上辈子的事儿啊?”就又哭丧了脸,“我总不能把命了,这辈子我还给他?”
“保命却也不难,却是要大官人下决心了。”那道士捏着胡子,满眼深意。
“甚麽决心?”薛夔燃起一线希望。
“你若此生也老实给他射了,将那皮囊也交给他,便是消了前生的冤孽啊。”道士转过身去,身子微微发抖,似是极不忍心。
薛夔只觉得一盆凉水自头顶灌下,顿时说不出话来。隔了一阵才道:“还是要我的命啊…”
“大官人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射,可有多解;而皮囊,已有多解。”那道士又转头附耳如此这般一番,只听得薛夔面色发灰,竟是摇摇欲晕的样儿了。
那道士拍拍他肩膀:“大官人啊,这男子不也一样风流快活?更何况,他前世是个狐狸精,这辈子皮囊也不会差到何处去,你且安心随了他,认命吧。”
薛夔痴痴呆呆坐在床上,一脸欲哭无泪之样儿。那道士起身道:“大官人啊,我给你这个解脱的法子,也算是还了你前生的缘法儿,这就去了,大官人好自为之——”说着竟就起身去了,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大官人还请记好了,若是不这般,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呢。”
薛夔只看着老道出了门去,才大喝一声:“我不要嫁给男人啊啊啊啊啊——”
阿盛刚送了老道回来,一进门就听见这麽一句,顿时吓得愣住了。薛夔却一把抓住他:“要嫁也是你去嫁,我不嫁啊,不嫁——”阿盛叫他吓得浑身一抖,突然觉得两腿间热热的一道流下来,眨眨眼睛软在地上才发觉自个儿是尿了裤子。
诸位看官啊,这前世今生纵是缘分天成,却也指不定是人为撮合。你倒那老道士是谁?哈哈哈,自然不是小老儿了,至于这薛大官人与栾哥儿又当如何?且听下回“临恩科惊觉辰光逝 巧栾三设计杜彦莘”。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有没有大人觉得那个算命的是小猴子呢,哈哈,大笑三声退散~~~~~~~~~~
第十二回
上回书咱们说到那算命先生一番言语说得薛夔惊慌失措,阿盛更是尿了裤子。究竟那算命先生说的甚麽,其实众位看官如此聪慧,想来已经猜到。至于那算命先生是谁?咱们不妨随那先生一段儿便知。
且说那算命先生出了丽菊院,一径儿就往路边一间布料店去了。才进去,里头儿伙计迎上来笑道:“公子这就回来了?”
那算命先生捏着胡子呵呵直笑:“可不是就回来了?”说着就往里头儿走,“我衣裳呢?”
伙计自柜台里拿了他衣裳引他往里头儿走:“公子请里面更衣。”
算命先生到了屋里只管抬手一拉,一把白胡子竟就扯了下来。再利索的脱了道袍换上衣裳,转过身来,就又是个风流佳公子了。看那水色眼波如花面颊,眼眉如碧山斜横轻笼烟,不是那妖孽栾哥儿又是何人?
此刻栾哥儿是春风满面笑意不止,那伙计也是个凑趣儿的:“公子啊,你要那道袍做甚麽?”
“自然是装神弄鬼喽——”栾哥儿哈哈一笑,将衣裳并着铃铛黄符之类还了伙计,“很好很好,贵店的衣裳很是巧妙,我当付你多少?”
伙计只是一笑:“谢谢受惠两文。”
李栾自怀里取了两个铜板给他:“日后免不得还来叨扰的。”
伙计替他整理好衣襟送他出门:“公子常来才是,小店各色衣裳应有尽有。”
李栾捏着扇子笑得一笑,便去了。
走过了街口转过左侧,李栾正想着是回客栈,还是再去丽菊院瞅瞅,却叫一人拉住了袖子。低头一看,却是自家小童。小童气喘吁吁一劲儿拉住他,却说不出话来。
李栾叹口气:“慢慢儿说,着急的鬼撵着你?”
小童咽口口水才道:“公子,公子——不好了!”
“嘿这倒霉孩子,你不能小声点儿?”李栾一捂耳朵,无奈的叹口气,“甚麽的就不好了?大惊小怪!”
小童擦着汗:“公子啊,我方才在客栈里听见那些举子们都在说,恩科的日子往前挪了半个月。”
“嗯?”李栾倒是一愣,“半个月?这消息可做得准?”
“我问过花公子的小厮,他也是那麽说的。”小童再喘口气,“公子啊,你——”
栾哥儿转头一掐指头:“本来还有二十几日,若是提前了半个月…”
“算来也只得七八日了,公子,你就别玩儿了,还是回去温书吧。”小童拉了他就往客栈走。
李栾无可奈何叹口气,望了一眼丽菊院的大门,只能作罢转身回去。
回了客栈,李栾想着家中母亲殷殷嘱咐,便也觉得这几日却是混闹过去了,心中隐隐有愧。但又想那花间甲唇红齿白,薛夔一身细皮嫩肉,忍不住就又神思恍惚,捏着集子立在窗下长吁短叹。
“这便是怎的了?正是春光好,便又叹秋来?”有人在门口轻轻笑了。
栾哥儿一听这声儿,一挑眉头也没回身:“花公子啊,我这是腌臜地方您可仔细了,别脏了脚。”
后头儿一阵无声,栾哥儿想那花间甲偏是去了,心里更是愁烦。本来心中想的念的便有他,当真来了却又刺他去了,真是莫可奈何。心里烦闷,忍不住连连叹气,跺脚转身却自愣了。
“怎麽,又不认得我了?”花间甲立在门口,淡淡笑着,偏是眉眼里含着愁。
栾哥儿叹口气,过去拉他进屋合上门:“坐吧,我给你倒茶。”
花间甲眼中淡淡一笑:“怎的几日不见就客气了?”
栾哥儿一边儿倒茶一边儿叹气:“不能不客气啊,你这朵国色天色我一个小小书生背不得一辈子啊。”
“你…唉,恩科日子往前挪了你可晓得?”
栾哥儿过来把茶递了,望着那如玉皓腕硬生生将想要握住一捏的欲望压下:“晓得了。”
“你可知道为何?”花间甲垂目望着杯子。
栾哥儿细细打量他脸色:“这我当真不晓得。怎麽,莫非皇上他老人家想新媳妇儿得紧,故而提了日子?”
“唉,你这嘴啊,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你这话就该是活刮了的。”花间甲又笑又气,面上一红。
栾哥儿只是心里一荡,咳嗽一声道:“刮了便也是那般,有何好稀罕的?”
花间甲放下茶来捏着自个儿的手:“你可记得杜彦莘的父亲是翰林?”
“啊,富家子弟。”栾哥儿咪咪眼睛却又笑了,“看我这不上道儿的人,他那是书生门第官宦之家。”
“你呀…”花间甲眼中眼中一红,突道,“你便当真与我生分了?”
“这话说得…”栾哥儿心里难受,恨不能即刻将他搂在怀里疼爱一番,面上却是冷冷道,“我可不敢高攀——”
后首话儿来不及出口,花间甲便过去楼了他堵了他嘴。栾哥儿一怔,唇就叫他顶了开舌头缠做一堆。往后退着便倒在了椅子上。花间甲只把那手一伸,一只握了他手,一只解下他裤带来,自个儿跪下了爬在他胯间。栾哥儿一见这架势,晓得他是要给自个儿品箫了,心里竟是有些惊诧莫名,却也是感动难言。需知他这些年经过的这些人,纵使口里千般怜嘴上万般爱,要给他品箫却是一个也无。只这一愣神的当儿,花间甲早已双手轻笼,捧定了那话儿就往口里吞放。栾哥儿垂首玩其出入之妙,虽则不甚纯熟,但也自有一番妙处。生涩之极,唾液沿着嘴角流下来更是添了几分媚态。栾哥儿望的心神荡漾,听着他鸣咂良久,淫情倍增,便也多的不及不想了。
花间甲口中呢喃道:“好栾哥儿,便是当真不懂我的心?”
栾哥儿弯腰搂了他头就亲嘴儿:“好花魁,我当是你听了杜彦莘那小子一番嚼舌,便打定主意不理会我呢。”心里却道,自个儿在丽菊院并未见过杜彦莘,就算见了,也是打死不认,能奈他何?
花间甲松了口,慢慢用手套弄着道:“他不过说你在丽菊院风流快活,我就…”
栾哥儿听了,欢喜道:“我的好花魁啊,你怎麽会这般…唉,怎教我不爱你!”
花间甲亦是低头笑了,二人说得情投意洽,更觉美爱无加,慢慢的品箫过了,方才抱头交股坐到榻上去。正是:唯有情事奉郎意,殷切紧把紫箫吹。另有《西江月》为证:
罗帐低垂花睡,秀眉慢把箫吹。雪莹玉体透房帏,禁不住魂迷魄醉。
皓腕款抚金钏,两情如醉如痴。郎情动时心知,慢慢多咂一会。
过了这一阵,两人方缓了过来,栾哥儿摸着花间甲雪嫩嫩的脊背亲吻上去:“好花魁,这几日莫不想杀我也。”
花间甲伏枕头上:“你又浑说。”
“你是不知,自你不搭理我,我这心竟像是忘了跳一般,三魂没了七魄,简直不知自己是人是鬼。”栾哥儿叹着气,摸着他的腰只管把脸贴上去吻着。
花间甲叹口气翻过身来:“便也罢了,倒是先前我说与你那事儿,可有听进去?”
栾哥儿含着他胸前柔嫩只管笑:“说甚麽?说皇帝想女人那事儿?”
花间甲无可奈何一拍他脑门:“我是说换了主考。”
栾哥儿吸着他胸前那一点,爱恋十分:“你先前只说杜彦莘的老头子是翰林…”却又猛地顿住,“你是说…”
花间甲一笑亲他额角:“还算不笨。”
栾哥儿咪咪眼睛笑了:“难怪…不过他原是该避讳的。不过之前定主考的时候儿怎不查明了呢?”
“先前杜兄并未说要来,是听说我要考,他便临时起意的。”
栾哥儿只把眼一斜:“要我说,他那是心怀歹念,八成是想借故和你——”
花间甲哭笑不得,却又叹口气不言语了。栾哥儿眼目所观,就也不问只是道:“因此换了主考?可晓得是谁?”
“听说是当朝太师亲自主持。”花间甲叹口气,“这下可好,听说那太师文采精华,只怕恩科不是那麽容易的。”
“便又有甚麽是容易的呢?”栾哥儿呵呵一笑,转眼望见床头上挂着的布囊,眼珠子一转却是计上心头。
花间甲眨眨眼睛:“在想甚麽?”
栾哥儿只是一笑:“自然是想你,对着你这麽个美人儿,我还能想谁去?”便又低下头来,两人缠在一处,说不尽的恩爱缠绵,情思缱眷。这倒颇有些似小别胜新婚了。
却又说当日晚间,李栾单单设了一桌酒菜,打发了小童去请杜彦莘。杜彦莘本不想来,却又不扛不住小童几次相请,只得来了。
进来坐下寒暄几句,栾哥儿便眯着眼睛笑了:“杜公子是风流人物,家学渊源令人艳羡。”
杜彦莘拿捏着他那意思也不敢随便应承,只得胡乱拱拱手:“李公子客气了。”
栾哥儿摇着扇子只是笑:“不客气不客气。客气话儿早叫杜公子说尽了,我还能说甚麽呢?”
杜彦莘一愣:“李公子何意?”
栾哥儿呵呵一笑:“杜公子啊,先贤有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不知杜公子以为如何?”
杜彦莘看他一眼,见那双桃花眼水光粼粼的不由又想到那日晚上的事儿来,禁不住面皮一红:“李公子说笑了。”
“说笑?”李栾一合扇子,“我可不是就在说笑话呢,杜公子怎的不笑?”
杜彦莘被他拿话一堵,只得干笑两声,举袖擦擦嘴方道:“李公子,有事儿不妨明言。”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李栾捏着扇子把玩,“不过是有事儿疑惑不可解,特来求教杜公子,还望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不过切磋,请说。”杜彦莘心里一阵厌恶,面上还是淡淡笑着。
李栾盯着他面色道:“不知杜公子以为背后说人短长,算是个甚麽道理?”
杜彦莘顿时一愣,立时明白是花间甲那边儿的事儿了。想他一介书生,虽是偶尔去那烟花之地,却也秉承家教规矩,不敢肆意妄为。是以昨夜花间甲问他时,他是支支吾吾难以成言,只敢胡乱说个应付了事。不想这麽快就被揭穿,顿时面上发烧,口中讷讷难言。
栾哥儿见他这模样浑是好笑,面上却还得绷着:“杜公子啊,不知你这样,算是甚麽?”
可怜杜彦莘,本来这事儿和他并不相干,是以他不好与花间甲言明,一是面皮薄不便说那事儿,二来也是不想花间甲多心。谁知他这一番心思反倒成了栾哥儿的把柄,这一下便是脸上又红又白,便要落下汗来。
栾哥儿见他这模样便笑了:“原也没甚麽,只不过随便一说,杜公子千万别放在心上。”
杜彦莘咳嗽一声,栾哥儿方笑呵呵道:“其实在下是另有一事相求,不知杜公子方便否?”
“一定,一定。”杜彦莘暗中擦擦汗。
栾哥儿只是眼角一挑,慢慢打心眼儿里笑了出来。
各位看官,预知这栾哥儿求杜彦莘何事,这杜彦莘又答应与否,咱们下回“杜府宴上故人相会 翰林院里一起风波”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累了,就不多说了,预祝大人们圣诞快乐,呵呵。
第十三回
诸位看官,今儿那是风雪连天,各位辛苦,辛苦——咱们这儿是围炉当酒,暖心润肺,话儿里头儿那栾哥儿正是春风得意喜难自禁,隔日换上了玉色细绢直身,上头是水色粼纹绣着素色暗纹提花,宽袖银缘里头藏着楠木扇,只把手指头绕在那穗儿上把玩。白嫩的颈子裹在青圆领里,配着青绦软巾垂带,头上一方皂色四合云纹巾,腰间垂着个金绒小香囊袋,通身的儒雅之气,遍体的文风不羁。端的是发如乌木,眼波绚丽。争那三春一分辉,秀过朝霞三分丽。
这栾哥儿精心着扮一番,回首望见杜彦莘穿了件墨兰盘领衣出来,见他满脸郁郁便自笑了:“杜公子,何必闷闷不乐?”说时只管伸手来拉他。
杜彦莘恨他一眼:“也只你这奸邪小人想得出这点子!”说着让过他手,便自径直往前。
栾哥儿收回手来呵呵一笑:“不过是想多谢杜公子玉成美事罢了。”
杜彦莘哼了一声,听着栾哥儿跟了上来,不由低声道:“你要见我父亲却是为何?”
栾哥儿眯眼一笑,袖中捏着那方扇子把玩:“不过仰慕得紧,想我山野小民亦盼得见堂堂翰林大人真颜。”
“那你何故笑得如此不堪?”杜彦莘瞅了他一眼。
栾哥儿摸摸自个儿的脸:“我有笑得失礼之处?当真罪过,罪过。”
杜彦莘一口气上不来,只得抚着胸口道:“你不是想见了我父亲,将那…”
栾哥儿只是笑:“何曾如此想我?虽则我李栾是庶人寒门,却也粗略通些礼仪,断不会令公子您难做的。”
杜彦莘看他一眼:“如此最好。”说罢将手一摆反手背着行在前头儿。
栾哥儿看着他背影一笑跟上去,两人一路无话。
诸位看官,您道这杜彦莘心里憋气甚麽?他不过是想不明白为何栾哥儿要见他父亲。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栾哥儿是要将他逛窑子之事告知家严,害他被父亲责骂一顿已出心中恶气。但观栾哥儿面上神色,却又不像。心下里惴惴不安,却又问不出口。
栾哥儿这里是欣喜雀跃,手不禁摸着腰上那个香囊,心里却道,此番究竟是成龙上天或是成蛇钻草,端看今日是凶是吉了。
两人各怀心思,偶尔互看一眼,栾哥儿便即咧嘴一笑,杜彦莘看着他那红口白牙,便又想起丽菊院那一幕,免得心猿意马起来。忙的暗中一掐自个儿手腕,收敛心神。
这一路上春日暖阳,霞光万丈。算来不近不远,不快不慢,看官们饮完手中这一杯,他们便立在一座府前。
不过一处普通的宅子,倒不如对过儿那屋子气派。门脸儿亦不大,黑木的板子上头书了“杜宅”二字,笔力清桀凌骜,浑然自成一格。栾哥儿赞了一声。杜彦莘自得一笑:“那是当朝太师亲手书的,自是不一般。”
栾哥儿听在心里并不多问,只是默默一笑。杜彦莘便住了口上前叫门。不一刻出来个青衣皂鞋的小厮,头上顶了个八瓣布缝合的小帽儿。见是杜彦莘忙的下跪:“公子回来了?”却又望了一眼后头儿,“那位是…”
栾哥儿上前呵呵一笑:“在下姑苏李生,今儿是随杜公子来开开眼的。”
杜彦莘只摆摆手:“还不进来?”
小厮颇有些好奇的张望过来,栾哥儿呵呵一笑:“叨扰,叨扰。”便随了他进去,恰进门槛,看见廊下二个家常小厮走过,一色儿的白纱衫儿,腰上绑根翠色带子,双眉弯弯,眼睛漆黑,粉妆玉琢似的模样,自个儿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就打量过去了。
杜彦莘咳嗽一声,径直往里走:“父亲下朝了麽?”
那小厮道:“本该下了,但宫里传了话儿来,说是早朝有些事儿耽搁下了,怕是要过午才会回来。”
栾哥儿哦了一声,杜彦莘回头看他一眼:“那你便——”
栾哥儿抢上一步道:“杜公子爱惜,留饭一事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彦莘一皱眉头,本想着打发了他去了,谁晓得这厮竟是这般皮赖。抬头见他摇着扇儿遮了嘴,只得两只眼睛亮闪闪的满含笑意,这就无可奈何进了仪门。栾三儿见内里两边是厢房,三间客坐,一间梢间。栾哥儿跟着他打过道穿进去,见里头是后院了,隔了一池远望着三间卧房,隔院里想来是厨房。正走着,却一头撞到了杜彦莘背上,这就摸了鼻子笑道:“杜公子,何故突然停步?”
杜彦莘咬牙切齿道:“我要回房!”
栾哥儿呵呵笑着:“请便。”
“那你跟着我——”杜彦莘狠狠瞪着他。
栾哥儿哦了一声,斜斜咬着扇子的边儿:“我跟着杜公子有何不便麽?还是说…杜公子有何隐疾,不便叫我看了去?哎呀呀,杜公子请安心,小生口风紧得很。”
杜彦莘无语看他一眼,转头走了。
栾哥儿自顾笑着,转头对那小厮一笑:“相烦小哥儿引路吧。”
那小厮定定看着栾哥儿的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诸位看官,你倒是为何?这小哥心里想的与那位看官真是不谋而合。那栾哥儿其实说来长的也并非甚麽国色,更不是甚麽貌比潘安,但胜在那一双眉眼。桃花做眼,便是少了魂魄;湖光为目,便是淡了水雾;秋霜为瞳,便是少了通透;琉璃作眸,便是没了情意。情意,可不就是那一份情意?笑时温润雅致,静时恬淡冲和,言语时更是灵巧敏慧。这小厮在翰林府上也算有些见识的,更别提还有一位翩翩公子杜彦莘了。但是高门大户自是有数不清道不完的规矩,何曾见过这样活泼跳脱之人?小厮只管看着那一双俊眼,话都不会说了。
栾哥儿忍不住再一笑,举了扇子一拍他肩膀:“小哥儿,小哥儿?”
那小厮这才回过神来,忙的低了头引他往厢房去。栾哥儿只是一笑,并不多言。
到了厢房坐下,看了茶奉了点心,栾哥儿不见杜彦莘出来,晓得他是躲着自个儿,便也不计较,乐得自在呆着。闲坐了一会儿,便背着手起身在屋内缓缓踱步,心里默默盘算着,手不觉摸着那个香囊淡淡笑了。
这麽坐了一阵不见杜彦莘来,家里的下人小厮也没来说话,栾哥儿不觉有些气闷,便自行出了厢房,一路四下打量起来。信步闲庭,捏着扇子晃悠,看看庭院里绿树抽芽,再看看楼间雀鸟飞过,栾哥儿心里淡淡的有甚麽一晃而过,却也甚麽都没说。
一路行行复复,也不知自个儿究竟走到甚麽地方。转过个假山便见个独门小院儿。栾三儿立在那门口只是一望,见得当间儿一方小池,流水清清,波光粼粼。心内一阵欢喜,便沿着那池边行来。转过池子便是一排三间的小房,门前匾上书“花源隐地”四个字。
栾哥儿心里一动,上前推那小门,应手而开。栾哥儿还未进门,便闻得满鼻的墨香。正要进去,便听见远远儿有人唤着“李公子”的过来了。栾哥儿叹口气,便将那门又合上,回身出了小院儿过来。迎面见着方才引路的小厮,他满头大汗道:“李公子,我家老爷回来了。”
栾哥儿一点头:“相烦小哥儿引路,我也好去拜见翰林大人。”
“我家老爷说既是有客到,还请一同用饭。”小厮一躬身,“公子这边请。”
栾哥儿点点头便随他去了,走时不忘回首再望了一望那小屋。
栾哥儿一路到了厢房,只见一众丫头小厮上菜捧碗,侧身略略让过进去,就听杜彦莘道:“父亲大人,他不过是儿子一个…朋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彦莘,你平日甚少带朋友回来,除去花家的公子这原是头一个,叫为父好好看看吧。”
“可是父亲,他不过是个举子,儿子招呼他便是了…”
“彦莘吾儿,为父多次教导你,万勿以人当下之身定他,需知人之精华不在出身的。”
“父亲,我——”
栾哥儿听着便笑着进去了:“晚生李栾,拜见翰林大人——”说着便跪下叩头。
一双皂靴立时行到他头前,一双手即握了他手臂将他扶起来:“不需多礼,快快起身吧…”
栾哥儿仰面笑道:“杜大人,近日身子骨可大好?”
面前之人才看的他一眼,顿时手一抖松开来,忙的退了一步。面色一白却又一红,即刻红得发紫,紫得发乌,乌而转黑,一张脸便似那墨染的白布了。
栾哥儿上前一步扶住他,口里甜甜笑着道:“杜大人,可仔细呢!”
“父亲大人?”杜彦莘觉着有些怪,试探着唤了一声。
那杜翰林身上一抖,咳嗽了一声。栾哥儿便又笑道:“杜大人可要仔细些,这整日里的为国操劳,更是要…好好儿有人伺候着不是?”
杜翰林再咳嗽一声,面上渐渐回复了先前的颜色,他只把手一缩:“这位便是李公子?犬子说,与公子甚是投契…”
栾哥儿盯着那脸就笑:“正是晚生高攀了。”
杜翰林面色古怪再打量他一眼,便回了席间坐下。栾哥儿在客位坐了,只管说些仰慕钦佩之类。杜彦莘生怕李栾说出些混账话来,见他难得这般正经,方才松了口气。
那杜翰林只顾垂目,偶尔用些饭食。不时问几句客套话儿,那李栾亦是恭恭敬敬答了,并无不妥之处。杜彦莘悬着的心才算慢慢定了,却觉着父亲有些不同往日。以往那拜会之人上门,父亲多是避嫌不见,同僚之中亦不多相交往。今日对着李栾却甚是和蔼之样儿,也是难得。这麽想着,却见父亲抬眼极快的瞅了一下李栾,就又收回目光来。杜彦莘不由起疑,再细听父亲之言,多是应酬叹词,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栾哥儿何样人,怎不会察言观色体察这一点?因就放了碗筷:“杜老爷辛劳,却还爱惜后生晚辈赐饭。晚生得见杜老爷一面,亦是极大恩宠,这便不敢久留,请去了吧。”
杜彦莘正要舒口气,却听他父亲道:“且慢…”就又看了一眼杜彦莘方道,“若是李公子无事,何妨再坐坐…”
栾哥儿咬着嘴角一笑:“这…只怕叨扰了杜大人。”
杜大人咳嗽一声:“多与后辈相交方知自己不老,呵呵,哈哈——”
李栾眯着眼睛就笑。杜彦莘满腹疑问,却也问不出口。不一刻撤了宴席,杜大人便道:“虽为翰林,家中也不过略略收了些集子书画,不知李公子可有兴致一观?”
李栾眼儿一瞟笑了:“那便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说,好说…”杜翰林起身便去了,“彦莘啊,你好几日不曾归家,还不速速去见你母亲?”
杜彦莘本来想跟了去,但听父亲这般言语,也只得打个躬另走一边了。李栾起身紧随其后,面上笑开了春风。
诸位看官,你倒那杜老爷身为翰林,就连多少皇亲国戚亦是见过的,怎的会见了着栾哥儿险些失态?若是不喜欢又何须单独见那栾哥儿?预知后事,且听下回“杜翰林情难自禁 隐花院二起风波”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看官啊,这栾哥儿怎麽就腹黑了呢?不过是有点儿小聪明罢了,说出来就是给看官们添个笑话儿的,切勿当真,切勿当真啊,哈哈,哈哈~~~~~~~~~
第十四回
诸位看官,有诗曰:
浮华过后往来绝,箜篌不闻泪语咽。凌云宝剑五色沉,斜望残月长庚灭。
空阶寂寞点霜露,复照当日歌舞处。当时歌舞人不见,早化今日万般灰。
又诗曰:
佳人笑眸玉体酥,樱桃小口缠愚夫。纵使不令头颅落,风流但见君身枯。
这两首诗道的那有权有势之时,千金买笑乐不思蜀。端看得满杯的琼浆玉液,不消说那琥珀琉璃夜光杯;只见得满眼的环肥燕瘦,何人听见商女悲唱后庭花。待到千金散尽权势空空,往日趋炎附势的一哄而散,昔时谄媚殷勤的不见踪迹,方才知那世态炎凉。再说那色的利害,诸君久闻“色字头上一把刀”,可如今世界,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说成是迂腐不堪,闭门不纳的鲁男子倒成了不懂怜香惜玉,就是那英雄气概的关云长,也成了打趣儿的好谈资。至如妻妾成群买笑追欢的,又怎是了了之数?更有那一种好色之人,见得个妇人略有几分颜色,便百计千方勾搭到手。便是着了手,亦不过图那一宿欢娱,凭着性子痛快一番罢了。待得天明晨起,翻过脸去谁还认得谁?全不顾亲戚名分,更别提朋友交情。当今时下,莫说是那男女之间秽乱不堪,便是两个男子,亦是藏污纳垢,不可细表。
那些“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不过是苦着那求不得,那些所谓“两情若是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