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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书生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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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您可是当朝命官,这脸子自是比我值钱!”

  杜翰林连连苦笑:“我便当真说不清了。”

  栾哥儿哼了一声,拉开帘子看得一眼,见着快要进府了,便道:“您且住了吧,我这就回了。”

  杜翰林一把拉住他:“这话儿又是怎麽说?”

  栾哥儿只管俊眼一瞟,甚麽话儿都没说。可那一双眼睛里,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又是感叹又是可怜儿。只把杜翰林看的是又痛又怜,搂了他便道:“我的好人儿呦,这究竟是怎麽的了?”

  栾哥儿将头埋在他怀里,哑着声儿道:“我如何晓得怎麽的了?我日盼夜盼也不过是老爷您看我一眼。好容易盼来了信,却是像偷情似的叫我去那腌臜地方…老爷啊,您究竟是把三儿当甚麽人了?便真是那相公是那小娘儿,也得给银子的,难道白嫖的麽——”

  这一下可把杜翰林急出一身汗来,慌得捂了他嘴,连连赔不是:“我一心只想着见你,却忘了那地方不适当。”

  栾哥儿哼了一声,用力握着他手拉下来:“见我?”就又哼哼两声,“自然,老爷心中想的不就是那事儿?想我寒窗苦读数载,竟就学了这麽个本事不成?”

  杜翰林万般无奈,只得贴了他耳朵小声道:“我约你去丽菊院,原是要将你引荐给——”

  栾哥儿只管扭着身子要下去:“我才不听,当我是个甚麽?玩过了就送人?那还不如直接扔了干净!”

  杜翰林一把揪住他:“我请的是太师!”

  栾哥儿一听这话,当即便愣了:“嗯?”

  杜翰林叹口气,就又再说了一遍:“我请的是太师。”

  诸位看官,这太师又是谁?且听小老儿慢慢道来。当朝便只得一位太师,姓何名晙连,表字瑞华,又字青莲。浙江海宁人,一榜进士出身,做过太子太傅,便是当今皇上的老师。自是才高八斗、博古通今,为人又谦和知礼,朝中民间口碑甚佳。只为他素喜荷花,人送雅号“荷花太师”。

  栾哥儿一听这话便又瞪眼:“那位太师介绍给我有何用?素来只听闻那太师行为方正不苟言笑,我能怎样?总不至叫我送金子银子吧?”

  杜翰林呵呵一笑拉他下了轿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荷花太师怎是收受之人?他心中自有天地,行事刚直,我是想将你引荐给他,了了你被那呆霸王欺辱的事儿。”

  栾哥儿心里一喜也就不再言语,见下了轿跟在杜翰林身后默默入府。周围家丁都见过他,只当是老爷请来的,无人在意。一径儿到了那花源隐地,合上门栾哥儿才眨眨眼睛:“可那太师不是今科的主考麽…”

  杜翰林拉他坐在自个儿腿上:“正是,你以为如何?”

  栾哥儿心里狂喜,面上却淡淡的:“我能以为如何?若我能对老爷你有所助益,那也是前世今生的缘法儿…”

  “又浑说!”杜翰林拉扯他衣裳,“荷花太师历来谦和有礼,你当是寻常人?”

  栾哥儿眯着眼睛笑了,心里却道,不过是个男人,脱了衣服还不都一样?却又想到一茬儿,不由弓了身子贴近他悄声道:“三儿这就明白了,一定好生用心,定不辜负了老爷美意。”说着便将那手伸进裤里去,只管上下套弄起来。

  杜老爷咬着他颈子喘气道:“我原也没想过,竟会遇到你这麽个小妖孽…”

  栾哥儿心里一笑,仰头就咬了杜翰林的嘴,将后首话儿都给堵了,另一只手也不闲的解他官服。杜翰林便拖了他俏臀起来,抱了就往书架子后头去。栾哥儿斜眼一望,便是个小榻,因为笑着拧他耳朵:“好啊,原是这里别有洞天。上回来竟不给我看的,只管把我按在那凉冰冰的桌上便操了。”

  “还不是你性急…”杜翰林将他放在榻上,低头往栾哥儿身上胡乱啃咬起来。

  两个在那小榻之上,衾展鲛绡,脱去衣裳,并肩叠股,调笑良久,春色横眉,淫心荡漾。

  杜翰林直喘粗气:“好人儿,我当真没见过哪个人儿比你品箫更好的了。”

  栾哥儿一听这话,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却笑开三春之花道:“既如此,那我今儿再给老爷品一回就是。”说着便横躺他腹上,与他品箫。

  杜翰林一面起来坐在枕上,亦发叫他在下尽着吮咂;又垂首玩他乳头,以畅其美。正是神魂颠倒之际,便听外头儿有人喊了一声:“老爷,何太师送了贴来,此刻便要进来了。”

  这一番话只惊得里头儿两人立时愣了,好个栾哥儿,只管一推他起身道:“我先躲这儿,老爷还不快穿了衣服去迎?”

  杜翰林手忙脚乱拉扯衣带:“这倒也怪,我分明请他是晚上…”

  “还好意思说晚上?”栾哥儿似嗔飞嗔瞪他一眼。

  杜翰林一腔惹火就又忍不住跳了一下,但又不敢久留,只得拉了过来亲个嘴儿方匆匆去了。

  栾哥儿自个儿起身藏了一阵,心念着不见进来,多半是杜翰林将他领了去别间。也就不在意了自行整衣出来。看着那院里一池碧水,荷花杆子抽了绿芽出来,心里一阵欢喜。不由想着那荷花太师不知是何样儿人。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伴着杜翰林刻意加大的声儿:“太师小心脚下,这便是下官那书斋——”

  栾哥儿一愣惊而立起,正想着回屋去躲一躲,谁知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便栽入水中。浑身一寒,便不由得挣扎喊起“救命”来——

  却听见有人笑道:“那池子看着也不深,你自立起身就是了。”

  栾哥儿一听这话,不由自主一蹬脚,果是立住了身子。这就一抹脸抬头看去——

  诸位看官,预知这来者何人,与栾哥儿又有怎样牵扯不清之事儿,咱们下回“小美人出水赛芙蕖 大太师惊艳莲花池”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啊,栾哥儿,你怎麽能这样儿呢?小老儿已经对你无语了。。。好歹快过新年了,你也消停几天吧?看官们以为如何?嘿嘿~~~~~~~~~

  第十八回

  诸位看官,昔日圣人有诗曰:

  人靡不有初,恩情薄似雾。纵使历年岁,旧恩心头露。

  重新而忘故,无闻前人哭。寄身虽在远,忍忘三尺路。

  遥看杨柳树,想断天涯处。恍惚旧梦里,人在心间住。

  便是那《诗》里又云: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便是说得两份情态。人皆是喜新厌旧之辈,贪心念欢之徒,那些个纨绔子弟花花太岁免不得是见一个爱一个。每一个看在心里都是美若天仙,恨不能即刻便缠做一堆了去。到手却又见个新的,那前儿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便又忘了。故此小老儿感叹呐,非是情爱,不过是人之欲也。口甜舌滑说些天长地久,终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有骗人者不稀罕,只偏就有人甘心上当,这才是怪事。当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了。

  那位看官问了,怎麽小老儿今日发此感慨呢?自然还是为那栾哥儿啊。上回书咱们说到那栾哥儿百无聊赖,正在那池边玩耍,不想叫人惊吓了竟一头栽进水里,正是危急万分扑腾挣扎之时,就听有人笑道:“那池子看着也不深,你自立起身就是了。”

  栾哥儿一听这话,不由自主一蹬脚,果是立住了身子。这就一抹脸抬头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只把栾哥儿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却是为何?现下单表这人如何模样,但见:

  身躯颀长,仪表堂堂。约莫七尺上下,年不过四十左右。清须几根,仙风道骨,近观好似星宿下凡;挺鼻薄唇,双目炯炯,远望处犹如两点寒星。一只手随意垂在身侧,另一手握着方细绢巾子,上头绣了一朵荷花含苞欲放。头戴着一顶万字头巾,上簪根紫檀木簪子,身着一领银缎提花状锦暗纹衫,披着一方翠色素锦。

  端的是神仙人物风流潇洒,俊的是远山青青横漫才名。欣从额角眉边出,喜逐欢容笑口开。便是【西江月】一首正好:

  世事如梦反复,来去便似朝暮。淡芙蕖婀娜承露。一笑融冰化雾。

  情思暗生不察,便是佛陀难渡。何须记醉过几斛,唯求那眼一顾。

  栾哥儿只管两只眼儿直勾勾望着那人,那人自然也嘴角含笑看着他。这麽看来看去好一阵,杜翰林方才回过神来,忙的叫家丁把人拉上来。

  栾哥儿出了池子叫风一吹,鼻尖一痒就打个喷嚏。正琢磨时那人已过来将那巾子递了,又将身上那素锦解下来给他披了,口里温言道:“这是谁家孩子,怎麽等不及天儿再热些才好戏水?”

  栾哥儿盯着那巾子上的荷花转转眼珠子,突地翻身跪下去:“晚生不知太师驾临,冲撞了大人,还望恕罪!”

  “原也没甚麽,只是你这般淘气,真该好生管教啊。”那人呵呵一笑,背起手来就往前行。

  诸位看官,您倒这人是谁?自然是当朝太师何晙连,人送雅号“荷花太师”的那一位。他受了杜翰林之约,本该今晚才见的,但他闻说是在丽菊院,心里却有些不喜。但又想杜翰林平日里是极方正的人,便猜他是有要事相告。但何太师自恃身份,总觉得去那烟花之地不雅,若是给有心人晓得了,免不得生出事儿来。这就打定主意,等散朝了亲来杜府一趟。谁知便遇上了栾哥儿,只看那一眼,就觉着如雷打在心尖,双腿都麻了似的迈不开腿。眼前是个怎样的妙人儿呢,但见:

  芙蓉面,冰雪肌,生来俊雅亦机敏。婷婷傍池依,如花半含蕊,似开还闭。初见水边,又惊又急时;待得起身,罗衫半湿,如玉似璞两点樱红,唇舌嫩莲蕊。款接多欢喜。正是行也宜,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

  太师这一见心生荡漾,这小人儿当真如出水芙蓉一般不成?惊诧之余忍不住开口相助,若非顾着身份,险些就亲自伸手去扶了。一开口,却是调笑之言,只把杜翰林听得一愣。栾哥儿却是垂目一笑,心里有了计较,这就随了家丁先去换衣裳。

  这边儿何太师与那杜翰林谈些风雅之事,喝喝茶,论论字。何太师心里却有些惦记方才那小子。心里不由嘀咕,看那样子装扮,不是杜翰林家的下人;再看杜翰林与家丁的态势,也不似甚麽友人子弟。这就有些奇了,却又不好问。杜翰林偏也不提,只好将那疑问硬生生压下了,耐着性子听他说那王右军的字儿。

  好容易听得门口家丁说了一句“杜公子来了”,何太师这就忍不住抬头往门口看过去,果然是方才那俊人儿。但见:

  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略略湿了带着些仙山雾气似的含着韵致;翠弯弯斜斜挑着的眉儿,淡淡笼了些似喜非喜的情儿;红彤彤香喷喷口儿,微微咬着那麽一点儿,看得见点点珍珠白的牙并着小小的舌;直隆隆琼瑶鼻儿,粉嫩嫩的腮儿,一张俏丽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斜斜偎着门框的杨柳腰儿,正是观不尽这小人人容貌。且看他怎生打扮?但见:

  头上松松挽着黑亮亮的髻,一迳里浚鱿阍疲桓俺p◆6隳懿宄鐾蛑址缜椤:笸范耸3鹑绶阶运邢允赖纳裣伞d衙杌槊汲淖潘蕉涮一aa徵缱苟羁翱洌独窗敫鱿慵缥藜邸c嗖即笮渖蓝锿范闼瓶瘴抟晃锕慈巳ス邸p菇矶嶙判淇诙撸⌒∠愦肀叩凸摇p诅备叩祝较愠酒牡翘ぁg嗌窗揽憧圯夯a凶Ψ绱等箍纭?诙锍e绯鲆煜憷槛辏l铱谛α成ah思嘶攴善巧ィ襞鼻卧┘摇

  这栾哥儿歪在门口,两只眼儿只管往里头看着,口里笑着打躬:“便是冲撞了大人,这就来请罪了。”

  何太师不由自主立起身来笑了:“若是请罪,怎不见那荆条?”

  栾哥儿斜眼一瞟:“晚生勇不如廉颇,却也知太师您慧过蔺相如。”

  何太师哈哈一笑,转头向杜翰林道:“杜大人好福气,怎麽生出这麽个古灵精怪的小人儿来?”

  杜翰林咽口口水方道:“这并非下官犬子。”

  何太师一转眼睛:“哦?那这位是——”

  栾哥儿过去双膝跪了:“晚生李栾,姑苏人氏,便是进京赴考的举子。”

  何太师微微一怔:“你既是举子,该知此番恩科是皇上的恩典。下官不才深受皇恩点为主考,你来见我,岂合礼数规矩?”说着便拂袖起身欲要离去。

  杜翰林头上冷汗一冒,忙的伸手要拦。栾哥儿却抢上一步揪住何太师的裤腿哭喊起来:“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何太师叫他那一拉,两条腿便似定住一般,又痒又麻,自个儿也说不清楚是怎麽了。脑子里一边儿喊着“踢开他”,另一头儿却又嚷着“听他说”。这一低头就看见栾哥儿两眼似要滴下泪来,这就浑身一震不会动弹了。

  栾哥儿揪了他裤腿儿只管哭喊着“大人救我”,还是杜翰林上前扶了他起身。何太师定定神方道:“有话且慢慢说。”

  栾哥儿擦擦眼角方道:“晚生便是再不明理,也知晓该忌讳的。但若非实在走投无路,也不敢来扰大人清静啊——”

  何太师叹口气扶他坐了:“你且慢慢说吧。”

  这栾哥儿方才拭了眼泪,满面愁容,语带哽咽,一字一句说出一番话来。

  何太师听着,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揪起来,不由皱紧了眉头:“当真如此?”

  杜翰林亦道:“千真万确。”

  栾哥儿泪眼朦胧道:“还请太师做主!”

  何太师叹口气:“真没想到堂堂天子脚下竟有这样儿的事儿…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栾哥儿垂下头来,只管抽气:“那呆霸王为害一方,晚生也想不到他胆子如此大…”

  “简直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何太师拂袖起身,紧紧皱眉,“居然敢这样为难当朝举子,简直就是藐视科举,无视国法!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翰林低声道:“太师,这便是…”

  栾哥儿眼睛一眯,就又跪下来磕头:“太师,晚生冒死来求见大人,并非为了一己私怨,不过是为了不再有我这般受苦之人…”说着便又要哭的模样了。

  何太师长叹口气,过去扶了他起来握着他手道:“我原也不想,世间竟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徒…唉,圣人云,人之初性本善,竟是欺人之说麽?”

  杜翰林忙道:“太师,这事儿便也就是如此。下官为的告知太师此事,方才冒昧邀请大人,便是下官的不妥当了。”

  何太师只一摆手:“我已有了计较…这事儿暂且压下…我还有些事儿不太明白…”

  栾哥儿眯眯眼睛道:“太师有话尽管问,晚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翰林正要插话,何太师已道:“杜翰林,今日之事我已明了,你果是心怀黎庶的清官…这样吧,此事尚有些许疑点,这李生暂且先随我去了。”

  杜翰林一皱眉想要说甚麽,何太师只一望他:“怎麽?杜大人还有问题?”

  杜翰林只得一躬身:“下官…没有。”

  “那便先如此。”何太师起身冲栾哥儿招招手,“你且先随我来,自会给你做主。”

  栾哥儿便起身跟在何太师身后往外走,行过杜翰林身旁时却又借着打躬的当儿暗地里一握他的手:“学生多谢大人成全。”

  杜翰林碍着那太师自然不敢如何,只是深深望得栾哥儿一眼,便送他们出府门了。看着马车行远,不由得长吁短叹起来。待望不见时,方才要回身去。这当口儿,却有个小厮连滚带爬字街角过来,一边儿跑一边儿喊:“不好了,不好了——”

  杜翰林一愣,身后家丁上前扶住他,凝神一望不由呆了:“那不是跟着公子的——”

  杜翰林一听便急了,忙的低下头去:“彦莘怎麽了?”

  那小厮一头一脸大汉:“老爷,老爷,公子和花家少爷出大事儿了——”

  诸位看官,预知这栾哥儿随了何太师有怎样的峰回路转,这杜彦莘与花间甲又遇着甚麽难事儿了,咱们下回“痴方瑞争锋丽菊院 媚栾哥儿情挑太师”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过新年,放大假,看官们呐,小老儿开心得紧啊,哈哈,哈哈哈~~~~~~~~~~

  第十九回

  这位看官,前儿说到那花间甲与杜彦莘听栾哥儿小童说去了丽菊院,两人交换个眼神,虽都是惊疑不定,却又各怀心思。

  花间甲想的是那栾哥儿指不定又是看上那个姐儿被唤了去,心里一阵气苦,即刻便要去那丽菊院。杜彦莘想的却是不知栾哥儿的哪位恩客喊他,心里一阵反感。却又转念一想。思量着当真带了花间甲去,当面揭穿这不知礼义廉耻的小人便是伤了花间甲之心,故而颇为踌躇。

  花间甲一听他推三推四的不去也便恼了,拉下脸来数落他:“好没意思的家伙,你便真有甚麽看不过栾哥儿的,也不该袖手旁观!”

  杜彦莘连连苦笑:“这是甚麽话?”就又打躬,“你当我是甚麽人?我不过是想,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地方不是你去得的。”

  花间甲哼了一声:“好啊,我去不得,你便去得?还勾了好好儿的栾哥儿一路去!现在栾哥儿有事儿,真论起来,还是你撺掇的!”

  杜彦莘无奈,只管作揖:“方瑞,好方瑞,你便是误会我了。”

  花间甲只哼了一声:“你便又要挑拨甚麽不成?”

  这话只急得杜彦莘赌咒发誓不迭,花间甲只管冷哼一声:“彦莘,你想栾哥儿一介文弱书生,不管是谁叫了他,偏是约去那不干不净的地方,谁能保了不出事儿?便是无人约他,我只闻说那丽菊院的老板薛夔是个有名的呆霸王,若是他不利于李公子,便是你我之责了。”

  杜彦莘一愣,便即颔首:“说的也是。如你我不去,李公子当真有甚麽,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便因我而死了。”

  花间甲听他话锋有松动,这才回嗔作喜,两人便向丽菊院去了。

  一路赶到丽菊院,自然不曾见到栾哥儿。龟公姑娘们都说不晓得,只急得花间甲满头是汗,杜彦莘亦是心中隐隐不安。情急之下花间甲非要见那薛夔。看官们都晓得,这几日薛大官人那是苦不堪言,正是满肚子憋闷,一听有人闹事,只管吩咐了护院打出去。这下可好,花间甲、杜彦莘不过是文弱书生,怎是那武师对手?杜彦莘身侧小厮一见不好,瞅空便跑了回去送信,这下可把杜老爷急坏了,连忙带了家丁数人赶至丽菊院不提。

  另一头儿何太师亲自送了栾哥儿往客栈去,路上栾哥儿并不多言,只是低着眼眉。何太师满腹的话儿,却又不知怎生说了。眼看着快要到客栈了,栾哥儿突然一转身跪在车里,拉了太师衣角便哭道:“大人,若真是体念晚生,便请带了晚生去吧,万莫将我送回那狼窝里去。”

  何太师大吃一惊,忙的扶起他来:“这便是怎麽说?”

  栾哥儿抽噎道:“那薛夔早已探知我在何处,这客栈里指不定有他多少耳目,此番若是见了大人,晚生这条小命,只怕生生要送在他手上。”

  何太师一皱眉:“当真这般凶残无道不成?”便又握了他手,“你且安心,一切有我。我倒不信了,我堂堂太师竟不如一个地痞流氓?”

  栾哥儿摇首道:“大人有所不知。这薛夔本是一霸,论起来他便还有几分歪理…更何况,若是大人贸然出手相助,只怕没等救了晚生,倒毁了大人清誉。”

  何太师一听此言极是,便颔首道:“那你以为如何?”

  栾哥儿只管拉了他手贴着自个儿脸上含泪道:“大人若是不嫌弃,晚生便愿随了大人去。大人看得起赏口饭吃,便是做牛做马铺床叠被,亦是在所不辞。”

  何太师只叹口气:“你是念过书的,又是举子,本有大好前程,何必?”

  栾哥儿便磕个头:“大人呐,若是能救晚生出那苦海,前程便又算甚麽?大人与晚生非亲非故却仗义出手,端的是一心为民!晚生得伺候大人,亦是福气!”

  那何太师一听这话,心里便是暖过了那三春之阳。心道这栾哥儿果是知情识趣的人儿,又是感恩戴德,又是替他顾虑,心里不由更怜惜他些。于是叫车夫转过车头先回太师府不迟。

  回了太师府,何太师只说是请的贵客,要下人们好生照应着。栾哥儿便也乐得自在,免不得好生思量一番。便叫下人伺候着梳洗一番,问了些话儿休息一阵,至晚饭时方又来见。

  晚饭时栾哥儿见着席上果是有个美妇人,年纪瞅着与太师相当。栾哥儿记得下人说过何太师并无妾室,只得一个结发之妻,因此不由再打量几眼。只见这夫人上穿着白绫袄儿玄色缎金比甲,玉色裙子下边隐隐是趫趫的两只脚儿。长挑身材便有些富态了,好在面容端庄雍容。栾哥儿眼儿一转,未知内里何如,且在看她妆色油样。但见:

  淹淹润润,却见脂粉铅华;体态丰盈,却难掩腰腹鼓鼓;虽是生定精神秀丽,奈何年华终老去。两弯眉画远山,却是凸山荒涂;一对眼如秋水,倒是秋霜满面。檀口轻开,偏生红得太过宛似茹毛饮血方毕。

  栾哥儿看的这一阵,心下便有了计较。席间只管垂目不言,有问方有答,端的是知礼识书的乖觉样儿。

  何太师家中久不来客,这太师夫人自然也是难得见客。今日突闻夫君说有个饱学之年轻举子,不免心中高兴,就叫家丁取了酒来,亲自陪着饮了两杯,方才告退。夫人一副热心肠只顾念着夫君宾主尽欢,却不知她一番美意,更是给了栾哥儿可趁之机。真是:几番辛苦几番忙,却为他人做嫁衣裳。

  栾哥儿只顾称谢敬酒,不一刻醉了似的伏在桌上。何太师因见这栾哥儿生的齿白唇红,面如傅粉,兼又清俊乖觉,一双眼睛便似会说话一般。此刻真是喝醉了,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便似要汪出蜜来。双腮红艳娇丽,只比那女子更有风情。何太师见他如此模样,便也不好扔下他不管,却又不知为何不愿让家丁伺候他去别屋睡,便亲自给他洗了脸弄上床去,栾哥儿却伸手搂了他脖子,只一勾两人便倒在一处了。

  初时何太师心里当是惜才,勉强眼观鼻,鼻观心,自脱了他手想要离去。却又见栾哥儿梦中犹自垂泪,不免念他背井离乡独自上京应考,心中孤苦举目无亲,又遇着那些腌臜事儿,心里更是疼惜他,不由心软,搂了他到一个枕头上睡,想待他睡着了便走。睡不多会儿,又听他口中呢喃甚麽冷不冷的,何太师心道,这喝醉之人,多半都是怕冷的,就又紧紧搂了他。栾哥儿将头埋在他胸前,那温热的口气喷在胸前,何太师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麻痒起来,便像是酥了。不由将手一推,令他掉转身子。这栾哥儿虽是转过身去了,正巧那柔嫩嫩的屁股贴着何太师的肚子。栾哥儿似乎睡的不好,总是扭来扭去不肯消停,恰恰那两腿之间磨蹭着何太师那话儿。床铺本是极宽敞的,偏生栾哥儿转身时揪了何太师的手,两人便是背贴着胸,臀挨着胯,这栾哥儿上下左右这麽一阵子扭,何太师下头儿那话儿竟就弄得硬硬的,直竖一条棍儿似的顶在栾哥儿后头儿。何太师自觉不妙,正要解开栾哥儿手指头起身时,却见栾哥儿猛地翻过身来,两只眼睛直勾勾只望着自个儿。

  何太师顿时愣了,想他堂堂当朝太师,怎会不晓得那眼光是何意思。可他脑中竟是天人交战。一端是自个儿的身份体统,另一边却是栾哥儿那柔得快化了的眼儿。

  栾哥儿贴过去些手就握了那话儿套弄起来,压低了声音只管道:“大人,晚生心里自是仰慕您的。莫非,大人嫌弃晚生是个男的?”

  何太师咽口口水:“便也…不是那般说…”

  栾哥儿便过去舔他喉结:“那大人便是嫌弃我给那薛夔弄过了?”

  何太师听他声儿低了,生怕触了他伤心事,便搂了他肩膀:“这是甚麽话,英雄出身——”

  后首话儿来不及说,栾哥儿便勾了他舌头,只管把那两片柔唇往他舌尖送,又捏了他手往自个儿胸前摸。何太师何曾受过这等伺候,不一刻那活儿便一柱擎天似的立起来。栾哥儿只管舔弄着道:“好个宝贝。”说着便自个儿抹了些唾津在后头儿,一掀被子将太师压在床上躺平了,自个儿对着那立起便坐了下去。何太师只觉得那里头儿又热又紧,全身都止不住的颤起来,差点儿便射了出来。栾哥儿咬着下唇上下慢慢动弹起来,满脸红潮便似那芙蓉初绽,艳丽娇媚。

  何太师只管呆呆望着他,全身无一处不快活,通体的舒爽都比不上胯间那活儿,忍不住挣了身子与他亲嘴咂舌,不胜欢谑。栾哥儿只管攀了他肩膀,断断续续道:“好太师,晚生…便是此刻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何太师一听这话,心底里更是怜他,忍不住将他转过来按在床上,两人脱得上下没条丝,手手脚脚缠做一处。当下里被底山盟枕边海誓,淫声艳语抠吮舔品。栾哥儿使出浑身解数,只把这何太师哄得欢喜无尽。

  癫狂了一阵何太师道:“我倒当真怕你身子乏了,不若我在后边推你。”

  栾哥儿只管一笑:“大人说是甚麽,便是甚麽吧。”这就趴在床上转过身子来,只把两条腿一弯,高高撅起白嫩嫩的屁股来。何太师一眼便望见先前进出之所那一点幽穴,忍不住凑近了两手扳开他臀瓣,只看见那小穴一张一弛竟像是呼吸吐纳一般,只看得自个儿浑身燥热难当。当下也不多话,只将那话插入其中,往来抽送,十分畅美,不可尽言。

  两人癫狂了半夜,待得天将明时方才睡了过去。何太师挣着膀子看那熟睡中的栾哥儿,越看心中越是怜爱,越瞅越觉着愧意深深,不免叹气。本想先将栾哥儿带回府中,是替他安全打算。谁知竟会上了同一床,便是大大不妥。更何况这满心的欢悦悸动,更是大大不妙。想着一晚上之事,便是夫人不晓得,难保下人里有口风不紧的。虽说自个儿平素也是风流不羁,但从未惹进府中,更别提还是个男孩子了。想到此处,便又忍不住再叹气,心里想着定要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越是要想,越是觉着难上加难。想了一阵,酒劲儿上来,又疲累得紧,便睡了过去。

  那栾哥儿待听得细细呼吸之声,突地睁开眼来,那双桃花眼只一勾,似是极满意一般眨了眨,便又合上睡了。

  诸位看官,预知那栾哥儿打的甚麽主意,杜翰林赶至丽菊院又生出怎样风波来,且听下回“花方瑞情急闯菊院 薛霸王恼恨打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1号有事儿,恐不及说,这便先贴了,大人们见谅。值此新年之际,小老儿恭祝大人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笑口常开。有事儿没事儿多来小老儿这儿转转,便是给小老儿几个茶钱亦是好的。嘿嘿~~~~~~~~~~~~~~~~~~~~摸胡子退场。

  第二十回

  三岁小孩儿也晓得那“莫生气”的小调。莫生气,莫生气。生气便要老,老了就要死,死了就不好。生气之时,口不择言,语出伤人,结下仇怨,徒增烦恼。或是隐忍不发,记个数载,念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真报了仇,已是蹉跎半生,青春流逝年华老去。回首再望,镜中华发已生,又有何意?可惜这人人都晓得的道理,当真做起来却是难上难。

  诸位看官,咱们这头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然能心平气和镇定自若,当真事到临头,还真不好说自个儿会怎样。那花间甲是如此,杜翰林亦是如此。想他们一个是少年俊秀,一个是堂堂翰林,皆是饱读诗书之人,又怎会不知修身养性之道?可惜事儿到了眼目下,还不是一般讶异震怒?一个是心心念念记着挂着个人儿,另一个是只得一个儿子,心里均是疼惜得紧,都指望心中疼爱之人用功上进出人头地,能大展宏图或是一偿自个儿夙愿。所谓“平步青云”,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便是所有读书人的念想。可是今儿一听有了茬子,任凭你是皇帝还是圣贤,第一个念头亦是先着急要紧自个儿的人,待看见平安了再言其他。

  那花间甲与杜彦莘只管一路赶往丽菊院。到大门口儿时见着坐南朝北一间门楼,粉青照壁,匾额上写着“丽菊院”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儿。花间甲这就皱了眉头。

  诸位看官,你道这三个字儿为何这般扎眼?想那薛夔大字不识几个,当初开这丽菊院时花了血本在上头儿,剩下的银子买了姑娘小厮并着雇了护院,便也不多了。这题字本是风雅之事,可咱们这位薛大官人舍不得出这银子,故而叫阿盛教他写了几回,自个儿提了笔就写了。旁的人不明就里还当是甚麽新的笔法,又或是畏惧薛夔财势,一劲儿连声儿叫好儿,只把薛夔心里乐开了花儿。还特地按着自个儿的习惯,在那匾的下角儿处刻了个小小的“夔”字,免得别人窃了去,也是个凭证。

  花间甲哼了一声,上前就叫门。却不见人应,索性就啪啪的拍起门来。好一阵方有个洒扫的杂役过来开了门,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嘀咕:“哪家儿子这麽性急,大清早便来找娘喝奶麽?”

  花间甲一推他,径直就往里去。里面是仪门照墙,竹抢篱影壁,转过院去见着里头儿正厅大堂摆设着榴树盆景。举头再望,便是三层楼宇环绕而建,后首穿廊之外还别有洞天。

  此刻时辰尚早,姑娘若非没起,便是恩客有留了过夜的,此刻正是静悄悄四下无人。花间甲只看得眼晕,却又看见迎面小楼梯上下来个女子,样貌倒也不十分美,难得的是通体风骚摇曳生姿。一张脸尚未梳洗握了一把头发捏在胸前,那衣裳半披半笼的袒着半个胸膛,奶子都快掉出来似的。花间甲哎呀了一声,忙的低头,却又瞅见那缃裙下露了一双小脚。

  那小娘子见他这窘迫神色倒先笑了,上前只管勾了花间甲的脖子就往自个儿胸前按:“好俊的小子,快来姐姐疼你——”

  花间甲忙的推她,这小娘儿也不知是真是假,只管顺势往那地上一坐,斜斜拉了裙子露出截白嫩嫩的腿来娇笑道:“这麽性急便要将姐姐按翻了?小弟弟你可仔细了,这儿是大堂,人来人往的,你倒不害臊?”

  花间甲又羞又气,抬手掩了脸道:“这这这,成何体统!”就又转过头去冲杜彦莘吼道,“你便是带栾哥儿来这不三不四的地方?难怪他几日里神思恍惚的,若是他有个甚麽,我定不饶你!”

  杜彦莘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只得上前拉了他道:“方瑞,方瑞,莫要如此。咱们先回去再说——”

  花间甲一推他手:“回去?没见着栾哥儿你安心走?”却又斜眼一瞅他,“还是说,你心里头儿巴不得他出事儿?”

  杜彦莘连连赌咒发誓,那小娘儿见他们两人拉拉扯扯的,便哼了一声道:“原来又是两个儿兔爷儿,来找那个公狐狸精的吧?你们还是快走吧,他攀上高枝儿早不在这儿了!”

  花间甲一听这话怒不可遏,上前一步道:“口里不干不净不三不四的说些甚麽?甚麽高枝儿,甚麽公狐狸精?!”

  那小娘儿冷笑一声:“你们是来找那个甚麽李公子的吧?我看还是算了,他在的那五日,可把姐妹们的生意都抢光了,也不知他使了甚麽妖法,薛大官人竟不撵了他去?好在这几日不来了,姐妹们才有了盼头儿,你们两位可倒好,这就又寻来了!”

  花间甲还要说话,杜彦莘一拉他袖子:“方瑞,今日便罢了吧。咱们来时也不见李公子,想来他并非到这儿,咱们不如回去从长计议!”

  花间甲再一甩手,恶狠狠瞪着他道:“便是你毁了栾哥儿清誉,这笔帐咱们慢慢儿算!”就又抬头看了一圈。这三层小楼,后头儿还不知是几进的宅子,如何找得着人?花间甲情急之下忍不住大喊道:“栾哥儿,栾哥儿——”

  那护院的闻声就赶了过来,一看是两个华服青年,顿时不晓得如何招呼为是。那小娘儿见不理她,哼了一声只管捏着裙子扭腰摆臀的回了楼上。花间甲心里一急,便要跟上去。那护院见不妙,立即上来拦阻。花间甲与他们推搡起来,杜彦莘又怕伤了他,只得跟着上前护着。这几人推来挡去,一不留神花间甲也不知叫谁推倒在地,顿时满腹伤心并着委屈恼恨,这就拉开了嗓子大喊了一声:“死鬼!躲到哪儿去了!等我找着你,非把你——”

  话音未落,便听见楼上楼下的炸了锅,隐隐传来开门奔逃之声,又或是有人摔到在地,夹杂着人语窃窃。

  “不是吧?追到这儿来了?”

  “你家娘子打来了?”

  “谁晓得,先逃了再说——”

  一时之间鸡飞狗跳, 乒乒乓乓响声不绝于耳。花间甲目瞪口呆看着不少男人光着膀子携了衣裳就逃下楼来,也不看周围的地景儿,只管没命的跑。或是自个儿叫裤腿儿绊倒的,或是互相争抢下楼推搡摔了的,只听得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杜彦莘忙的上前拉了他到身后,免得这些夜不归宿的男人撞了他。

  花间甲心中有是好气又是好笑,看着这一群癫狂之人,心中感叹。

  这头儿闹得动静如此大,早有龟公过去告知薛夔薛大官人。薛大官人这几日心头正是忿忿不平纠结难安。您又道是为何?想他吃了阿盛那新药,拉了好几日肚子,腿脚发软、浑身无力不说,又是心疼银子又是恼恨栾哥儿。再加上那神神叨叨的牛鼻子道士一番话,更是说的他满心难安。那老道说他前生害了狐狸精的命,此生若是不还,破财失势是小,只怕连命都保不住。薛夔这几日躺在榻上白日里黑夜间想的都是这茬儿。便是叫他赔些银子都肉疼,若是要他把自个儿都赔进去了,更是万万使不得。可还真别说,自从认识了这栾哥儿,薛大官人别说是日进斗金了,便是一向自诩为傲的那活儿都不成了,难道真是如那老道所说,当真是前世今生的冤孽?

  薛夔这头儿是长吁短叹不知如何是好,整个儿心都七上八下的,好容易养了几日不拉肚子了,方想着好生睡一觉。谁知这辰光的就有人闹上门来,又听着是来找栾哥儿的,心里更是火起。这就勉强撑了病体,叫阿盛扶着他一摇一摆的赶到大堂来了。

  方进大堂,就看见两个青年小子立在那里,而周围乱七八糟一片狼藉。薛大官人看着那砸坏的的花盆,再瞅瞅推倒在地的椅子桌子,不由恶气上升,快步行过去大吼了一句:“格老子哩,哪个龟儿子来捣蛋咩?”

  花间甲这就转过头去,看见个高鼻梁单眼皮的黑鬼,一张脸透着菜色,病怏怏的两只眼睛都凸出来了。这就吓了一跳,只管往杜彦莘身后一躲:“有鬼啊——”

  他这一叫可倒好,本来里头儿就乱哄哄的,此刻更是慌成一团了。薛夔一阵头疼,插了腰喝道:“哪里来的无赖,给我扔出去——”

  护院一听这话,便上前拉扯花间甲。花间甲一届文弱书生,怎是那是武夫的对手?杜彦莘心里一痛,忙的上前拦了,口里只管道:“谁敢动手?!”

  薛夔两眼一横,蛮劲儿也就上来了:“你们这是成心来砸我这儿的啊?!还不给我打?”

  杜彦莘忙的上前:“薛老板,自己人,自己人。”

  薛夔眯着眼儿打量他一阵,突地回过神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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