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送给你 第12部分阅读

    　　讲，陶桃则是忍受不了老板对自己的凌辱，无法控制内心的痛苦，她想通过向乔爱国的倾诉来减轻自己肉体和心理所受到的打击，然而，事与愿违，她不但没有得到乔爱国的原谅，反而又受到了更为无情的虐待，以至于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如果不是马艳萍及时找到她的话，她也许早已葬身于汽车轮下了。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陶桃是软弱的，心理上是不成熟的，也是我不能接受的。”

　　“您的意思是说，对马艳萍追求欲望的行为不值得赞扬，而对陶桃的奴性也不值得同情。”

　　“是这个意思。”我答道。

　　“既然贾主任对小说中的人物不感兴趣，那咱们还是回到现实吧！”宋丽洁将《作家夫人情人》的稿子随手扔到了茶几上，又从她带的挎包里拿出一小包东西。“贾主任，您能猜出来这是什么吗？”宋丽洁说着将那包用塑料袋装好的东西递到我面前。

　　我伸手要拿过来看，宋丽洁却又把那包东西收了回去。我只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然后又伸手去拿茶几上的药瓶准备吃药。

　　“慢点儿！”当我从药瓶里倒出两粒药准备往嘴里放时，宋丽洁突然喊道，我被宋丽洁的喊声吓得一楞，还没等我还过神来，宋丽洁已飞快地从我的手中将药片夺了过去并拿起一粒药片放到舌尖上尝了一下。

　　“小宋，你这是……”我惊愕地问道。

　　“主任，能告诉我，您吃的是什么药吗？”宋丽洁皱着眉头，绷着脸用质询的口气问我。

　　“和平时吃得一样，钙片和vc。”我不加思索地答道。

　　“真的吗？”宋丽洁的眼睛瞪得鼓鼓的，脸上充满不信任的神态。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满不再乎地说着，伸手又去拿药瓶。

　　“算啦！”宋丽洁一把将茶几上的药瓶夺了过去，攥在她的手中。“我的大教授！别再自欺欺人了！这药瓶里装的根本就不是钙片和vc，而是雄性激素—甲基睾胴。您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就更换了药瓶。两个多月来，我一直对您吃的药有怀疑。我不觉得您身上会缺钙和维生素，我倒觉得您更缺乏的可能是一个男人身上应有的东西—性欲和冲动。我怀疑您并不仅仅是因为我学过相关的医学常识，更重要的是我从您和林会计师打电话时的神态里看出，您和她的关系过于暧昧。在您的话语里，在您的眼神里，在您把药咽下去的那一瞬间，我都可以体察到一种说不出的奇特的感觉，那感觉让人想到男人和女人，让人想到冲动，同时也让我把您吃药的事和女人联在了一起，所以，我才怀疑您吃的药根本不是普通的钙片和vc。事实上，早在二个星期前，我就偷偷从药瓶里取出了几粒到医学院我的同学那儿进行了化验，结果显示，您吃的药是甲基睾胴，这一结果证明了我的怀疑是正确的。我知道，您的做法和林会计师有关，您为了能在您喜欢的女人面前长期保持男人的尊严，才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和药物的毒副作用，长期使用一类处方药品。甲基睾胴是医学上严格控制使用的激素药，它对人体的潜在危险还不十分明了，况且已有的研究表明，激素类药物使用不当确实会诱发癌症。您为了满足自己对性欲的追求，为了满足您和林会计师之间性生活的需要，竟然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您这样做对吗？”宋丽洁说着把刚才她拿的那包东西打开。“主任，我今天晚上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和您谈谈吃药的事。这两包是中成药六味地黄丸，是专治肾虚的。其实，我早就想阻止您滥用药物的做法，特别是……”宋丽洁说到这儿时压低了声音，“从有了那次之后……我真的想找您好好谈谈，我甚至还为您设计了一套治疗方案。可是，我……”宋丽洁把手里的药放到茶几上，她用牙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神情显得十分沮丧。“好几次想和您说吃药的事，可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早就买好的药我也没敢拿出来给您。一开始，我怕您拒绝我，再后来，又怕您不吃药后真的不行。要知道，自从和您在一起之后，我一刻也离不开您了。您对我的关心，对我的教育，包括您对我欲望的满足，都让我把您当成了我生活中的全部。如果我不让您吃那些药，如果您真的失去了做男人的尊严，不仅会影响您和林会计师之间的感情，同样也会影响我和您之间的感情。说心里话，哪个女人也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无能。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可每当我想到能和我慈父般的老师在一起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度过几个虽然不多但却令人难以忘怀的夜晚，我感到非常非常的幸福和满足。因此，我的心里一直充满了矛盾。您还记得前天我接到的一个咨询电话吗？那个女人在电话中告诉我，她和她先生的性生活本来很正常，但自从她先生背着她偷偷吃药后，男方的性欲异常提高，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和她过性生活。她问我，用药物来提高性欲会不会影响身体健康。我当时就告诉她，一定要阻止她先生的行为，不能随随便便靠吃药来提高性功能，这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不管是什么药，只要没经过医生诊断，绝不能随便吃。那天一放下电话，我就立刻想到了您。可以说是那个咨询电话促使我下定了决心，我不能让老师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我也不能失去我所爱的人。昨天晚上，当我从刘老板家回到我住的地方时，您正好去找我。本来，昨天晚上见到您时，我还在心里劝自己，要控制，不要再有冲动，一定要劝您不要再吃激素药，然后再把我买的中药给您。可我……首先，因为刘老板的事，我们又发生了争执，之后，我……不知怎么回事，我一点儿也控制不住自己，把吃药的事也忘得干干净净。我们第三次结合在一起，我再一次得到了您给予我的爱，得到了满足。真的，主任，和您在一起，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愉悦。我知道，您可能会觉得我变态，爱冲动，可是我……主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有时，我把您当成我的父亲，有时又把您当成我的爱人。今天，当您去找薛琴走后，我就一直坐卧不安，等到下班您也没回来，我的心中感到十分失落和不安。主任，听我的话，别再吃激素药了，从今天晚上开始，改吃中药，好吗？”

　　宋丽洁说完话，仰起头，眼睛直盯着我。在她水灵灵的眼中、白嫩的脸上和湿润的唇肌上闪动着由壁灯折射的柔和的光泽，她的表情显得天真和稚嫩。要是平时，我一定逃脱不掉她的诱惑，我会捧住她的圆脸热烈地亲吻，咬她的嘴唇，我甚至还会扑到她的身上，请求和她做爱。可是，今天晚上，我却不能这样。我知道宋丽洁说的都对，尽管我对她干涉我的私生活的做法有些反感，但我不得不承认，她对我是真心的，我真的很感激她对我的关心，就像她说的那样，此时此刻，她仿佛是我的女儿，又仿佛是我的妻子。我觉得，只有和她热烈的亲吻，紧紧地拥抱，甚至和她上床做爱，让她享受到无与伦比的快乐才能表达我对她的感激，可我却做不到，因为林厚芳还在书房里。宋丽洁刚才说的那些话，林厚芳不会听不到，可以说，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我和宋丽洁的关系。宋丽洁所讲的话，所说的事，一定会让林厚芳感到吃惊和意外，我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样面对林厚芳。也许，林厚芳和以前一样，不过问我的私事，但是，无论如何隐瞒我和宋丽洁的关系不可能不使她受到伤害。我不知道林厚芳的情感世界里是否能容得下宋丽洁，我甚至无法向她解释我和宋丽洁的事，尽管我并没有向她作出过任何承诺。

　　“小宋，你今天说得很多，也说得很对，我真的从内心里感谢你。”我从茶几上拿起宋丽洁带来的“六味地黄丸”仔细看着，我觉得那盒里装的似乎不是中药，而是一个女人圣洁的心。“是的，在吃药的事上，我是欺骗了你，换句话，我对我自己确实不负责任。虽然，我是按最低剂量吃的药，但是，性激素的危害仍然存在，我不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样下去的结果，不仅会伤害我自己的身心健康，同时，也对不起所有关怀我的人，包括你和林会计师。每个人在自己的一生中，可能都会犯错误，这也许是我将近五十年生活经历中所犯的最大的错误，请你相信，我会改正的。这药，我收下了，谢谢你。”说完，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您的意思是……”宋丽洁用不知所措的目光看着我，但身子并没有从沙发上起来。

　　“小宋，时间不早了，我想……”看到宋丽洁疑惑的样子，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

　　“不！主任，您别生气，您别赶我走，”宋丽洁说着，身子不住地向后撤，那意思好像是如果她不走，我会把她扔出门去一样。“主任，我……”宋丽洁的眼中流露出近乎乞求的目光，“我不想离开您，让我留下来陪您，好吗？”

　　“小宋，我不是赶你走，我的意思是……”我连忙坐到沙发上，拉住宋丽洁的双手，“林会计师，她……”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合适，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您是说，林会计师，她在……”宋丽洁说着眼睛朝书房那边望去。

　　“不，不，我是说，林会计师刚才打过电话，她说……她说今天晚上要过来。”无奈之下，我只好说了谎话。

　　“原来是这样，”宋丽洁说着，慢慢将她的一双小手从我的手里抽出来，又转身从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给我看。“主任，这是今天的日报，您可能还没看到，是关于林会计师事务所的，您看，第一版头条。”

　　我接过报纸看着，只见第一版第一条用十分醒目的粗体字印着：“诚信事务所不诚信，独立董事当花瓶”。我快速流览了一下后面的报道，其主要内容是说林厚芳所在的诚信会计师事务所为上市公司出具虚假审计报告的事已经引起了政府及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由于上市公司的老板已被双规，其股票已全面下跌，给证券市场造成了极大混乱。上市公司独立董事宣布，辞去独立董事职务。林会计师所在的会计师事务所因此被暂停执业资质，事务所进行全面整顿，包括林厚芳在内的三名为上市公司出具虚假报告的注册会计师也在报纸上暴光，并被停止执业资格。相关报道透露，有可能追究三名注册会计师的刑事责任。

　　“小宋，这……”没等看完报道，我的头就发蒙了，身子一软，瘫卧在沙发上，报纸也掉在了地上。

　　“这就是说，经审查，如果林会计师他们的所做所为严重触犯法律的话，就将承担刑事责任。”宋丽洁弯下腰，从地板上将报纸捡起来迭好，放在茶几上。“我今天特意看了一下《刑法》有关规定，如果确定有罪的话，可以判处五至十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宋丽洁接了杯水递给我。“主任，您不要难受，林会计师这样做是咎由自取，和您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会计师事务所和上市公司狼狈为奸，欺骗股民，搅乱正常的经济秩序，早就该受到严惩。再不治治他们，不知道还要有多少股民上当受骗，跳楼自杀。”

　　宋丽洁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中，泪水立刻涌满了我的眼眶。当然，我不是为那些家破人亡的股民而流泪，因为他们应该知道股市是有风险的，是赌博，是富人娱乐的天堂，普通工薪阶层买股票根本就不是什么理财、投资，纯粹是为庄家进贡、买单。所以，我不会为赌徒流泪。此刻，我想到了林厚芳，我们虽然才认识半年，我们也不是合法夫妻，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她将要面临的牢狱之苦，我的心口就像刀割般难受。我为林厚芳的命运担忧，我无法面对她将被起诉的现实，我已经失去了妻子，我不想再失去我的朋友和情人。一想到林厚芳若干天后将要面临的审判，一想到我和林厚芳很快就要隔着铁窗以泪洗面，泪水忍不住从我的眼中滚落下来。

　　“厚芳……”我哽咽着，嘴里轻声叫着林厚芳的名字，垂下了头。

　　“主任，您……别难受，好吗？”宋丽洁将身子依偎在我的膝上，用手帕为我擦着泪水。她手帕上的香味很浓，可我根本无心再去嗅它。“我知道，您爱林会计师，你们的感情很深，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你们的感情。可以这么说，在我们俩一起做爱的时候，我就觉得您并没有把我当成宋丽洁，而是把我当成了林会计师。因为从您充满欲望的眼中，我不仅看到了一个男人所具有的欲望的本能，同时也看到了林会计师的影子。但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想说，主任，您错了，您根本就不该为一个骗子悲伤。不管她是为了钱，还是受人指使，林会计师既然能干出欺诈股民的勾当，她也完全有可能欺骗您的感情，玩弄您的感情。像她这样的女人，不缺钱，不缺男人，惟一缺少的就是诚实、信誉和真正的情感。昨天，她也许会送给您美丽的鲜花、甜蜜的亲吻，甚至还有她丰满、诱人的肉体；今天，她也许还会答应嫁给您，信誓旦旦和您共度余生；可明天呢？当她对您不再有兴趣时，当她和您玩腻时，就会把您当破袜子一样扔掉。也许，您觉得我说的太过分，可直觉告诉我，这是完全可能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因为林会计师是个不诚实的人，不诚实的人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包括欺骗和出卖自己的朋友……”

　　“小宋，你……”宋丽洁的话像一排排利箭刺向我的心，痛得我几乎没有气力去思考她用近似污蔑的口气说出的话是对与否，就在我决定必须要阻止宋丽洁的狂言时，我的眼前突然一黑，身子猛地瘫倒在地上，隐约之中仿佛听到宋丽洁用惊叫的声音喊了一声“主任”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老贾！老贾！”

　　“主任！主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的眼中慢慢有了光亮，林厚芳和宋丽洁两人的呼唤声也渐渐由弱变强，叩击着我的耳膜。我用力睁开眼睛，过了大约半分钟时间，我才慢慢看清眼前的两团黑影，那是林厚芳和宋丽洁两张已被吓呆的脸。

　　“老贾，你怎么啦？你怎么啦？啊？你可别吓我们，啊？”林厚芳一边喊叫着，一边用她有力的双手在我的胸前上下抚搓着。“要不然叫救护车来，好不好？”林厚芳在喊叫的同时，嘴里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样子，她是刚从书房里跑过来。

　　“主任，主任，您醒醒，您醒醒……”宋丽洁的喊叫声带着哭腔，像是在呼唤死人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啊？贾主任，您醒……”也许是受到了林厚芳的提示，当我完全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宋丽洁已经拿起了茶几上的电话，手指正准备摁键。

　　“不！不要打电话！”当我喊叫时，我的身子还没来得及从地上起来。我拼命用一只手摁着地，另一手朝宋丽洁用力摆着。“小宋，我……没事，不要打……电话，不要……”

　　“老贾，你这是怎么啦？”林厚芳双手搂着我的身子，用力将我从地上抱起来，让我坐到沙发上。“快把人吓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打120去医院看看吧。”当我在沙发上坐稳之后，林厚芳一遍遍用她温热有力的手为我揉着胸口，大概是紧张的原因，她的脸上渗出了许多汗珠。

　　“主任，您好点儿了吧？我……”宋丽洁放下电话来到我面前，“扑通”一声双腿跪下，眼里噙满了泪水。她紧紧握着我的双手，一边哭一边说。“主任，对不起，是我不好，您打我，打我吧！”宋丽洁说着，抓起我的手朝她自己的脸上抡了过去。

　　因为事发突然没有防备，我的手竟然真的打在了宋丽洁的脸上。那连串的泪珠忽地一下从她的眼中抛落下来，甩到了宋丽洁的脸上和我的手背上。

　　“小宋，你！”我惊叫道，连忙将自己的手从宋丽洁的手中抽了回来。

　　“小宋，住手！”林厚芳也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将宋丽洁的手臂拽住。

　　“别碰我！”宋丽洁用力挣脱了林厚芳，眼睛还朝林厚芳狠狠地瞪了一眼，她没有从地板上起来，双膝依然脆在地上。“贾主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根本没有想让您生气，我……”

　　“小宋，你快起来，我没事。”我伸手用力拽着宋丽洁，让她起来。我觉得她根本没有必要给我下跪，虽然她说的话让我受到了强烈刺激，但还不至于让我失去知觉。“我这是脑供血不足的毛病又犯了，不要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不，主任，您在哄我，您说的不是真话。”宋丽洁像小孩子一样抽泣着，始终不愿从地上起来。

　　“小宋，我说的都是真话，去年冬天我就晕倒过一次，过一会儿就好了。我到医院检查过，大夫说是脑椎动脉供血不足，是休息不好造成的。没关系，休息休息就会好的。小宋，听我的话，快起来，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我说着，再一次去拉宋丽洁起来。

　　听了我的话，宋丽洁这才慢慢从地板上站起来。但她并没有在沙发上坐下，而是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哭丧脸站在我面前，她的一双小手被我紧紧地握着一动也不动，看样子她根本没有打算和我立即分开。一开始，我并没觉得什么不妥，但当我看到林厚芳正在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望着我和宋丽洁时，我的心里有些慌乱了。我急忙松开了宋丽洁的双手，目光转向了林厚芳。

　　“厚芳，我……她……”我想向林厚芳解释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老贾，你别说了，刚才……她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林厚芳说着将目光转向了宋丽洁，上下打量了一下后，又说，“宋小姐，还是在两个月前，当你刚到咨询中心实习时贾主任就向我提起过你，说你聪明、漂亮、学习优秀，非常懂事，对贾主任的生活也很关心。后来他也时常给我讲你在咨询中心学习和工作的情况。说实话，每当看到贾主任夸你的表情时，我心里就充满了醋意，要不是我和贾主任的特殊关系，我早就去咨询中心找你了。当然，我想见你并不是因为我爱吃醋，也不是想威胁你，不让你离贾主任过近，这些都不是。我想见你，是因为从贾主任的话语中，我仿佛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诱惑力、一种说不出的美，这种诱惑力和美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是你把它们传染给了贾主任，又由贾主任传染给了我。我如果不去亲自体验一下这种诱惑力，不去亲眼看一下这种美，就有可能成为我一生中的一大憾事。所以，我迫切地想见到你。我原来还设想过，我们也许会在咨询中心见面，虽然贾主任一直反对我到他工作的地方，但是，我想，这只是早晚的事，不过，因为你的缘故，我便决定提前付诸行动，尽快找个理由到你们单位去一趟。我昨天还在想，这两天请你和贾主任一起喝酒，喝酒之后我们再到歌厅唱歌，我想，贾主任是不会反对的，因为我们都爱他，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哪个男人也不会反对的。我想的很多，也想的很美，但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们竟会在这里，用这种让我受到极大污辱和伤害的方式来相见，我真后悔今天晚上来到这里。我更后悔的是，我今天见到的宋小姐竟是一个不懂得爱情却在这里大肆鼓吹爱情的女人！是一个不懂得爱男人却在男人面前假惺惺流泪的女人！是一个有着丰满的肉体但却不知道该如何珍惜冲动、珍惜情感的女人！但愿我今后不要再见到你这样的女人。”林厚芳一气说完，又对着我说道，“老贾，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不过问你的私事，包括你和你太太、你和宋小姐之间的事，和我都没有什么关系。至于帮助上市公司做假账，我承认自己犯了错误，甚至是犯了罪，我心甘情愿受到法律的惩罚，可是，老贾，我不允许别人用我工作上的失误来污蔑我的人格，诋毁我们的感情。不管是谁，不管她用什么方法，也休想从我的心里将你夺走！”林厚芳说完，又把目光转向宋丽洁，同时还把她的身子和我靠在了一起。那意思，仿佛我们是真正的夫妻，而宋丽洁则是挑拨夫妻关系的第三者。

　　宋丽洁似乎被林厚芳的话给震住了，林厚芳说完后，宋丽洁张了张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刹那间，客厅里的气氛异常紧张，空中像聚集了几万当量的原子能，随时会发生核裂变一样。我的心里十分紧张，浑身充满了恐惧，我没想到今天晚上在我的家里会出现如此悲剧性的场面，我甚至想到，接下来，两个女人会不会厮打起来……

　　“丁零零……”

　　就在我感到手足无措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时刻，在这要发生惊天大爆炸的瞬间，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屋里的每一个人都吓了一跳。我看到林厚芳和宋丽洁的身子猛的一颤，但她们很快又冷静下来，目光投向了我。我抬头看了一下客厅墙上的挂钟，时间已接近夜里12点。

　　第十章 真正女人

　　“丁零零、丁零零……”

　　电话铃声像舞厅里狂躁的打击乐一样直叩我的胸口。当我准备起身去取话筒时，宋丽洁迅疾伸出手将无绳话筒抓起来递给了我。

　　“咳、咳，喂，谁呀？”我清了一下嗓子，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

　　“喂，是谁呀？”

　　“……”对方仍没有回答。

　　“是秀英，对吗？”我猜着问道。从电话响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到一定是秀英从深圳打来的。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在我的脑海里，在我的心里，甚至在我的血液里都充斥着秀英的身影。

　　“呜……呜……”电话那头响起了阵阵哭泣声，那声音不大，像是来自遥远的坟地，但在这空气几乎都凝固的夜里却显得异常响亮。我立刻听出来，那是秀英的声音，是秀英在哭。

　　“秀英！秀英！出什么事啦？”我对着话筒焦急地问着，可电话那边的秀英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却不回答。“秀英，是不是静宜……”我最担心女儿发生意外，我和女儿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虽然有秀英在那边照顾她，但我还是不放心。“莫不是女儿有病了？”静宜的身体不太好，小时候每年都会住上两三回医院。大学毕业到深圳求职，也有身体方面的考虑。南方的气候温暖，静宜的体质还能适应。

　　“世文，我……”当我准备再一次对着话筒发问时，话筒里终于传来了秀英嘶哑、伤感的声音。

　　我和秀英虽然分居有一年时间，但我们并没有断绝联系。每个月我们都会通上一、两次电话。在电话里，我们的言谈和正常的夫妻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互相问寒问暖，谈工作，谈生活，当然，谈的最多的还是女儿静宜。天天忙于当药品销售代表的静宜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父母的婚姻出现了危机，她还多次要我和她妈一样辞职到深圳去，但我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秀英在和我通电话时，也和平时一样对我十分关心，从没有说过一句对我不满意的话，也没在静宜面前流露出任何对我们的婚姻不满的情绪，有时甚至在电话中还开玩笑地告诫我要警惕第三者插足。总之，除了我们不能天天见面，不能过夫妻生活外，其它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可今天的电话却和平时大不一样，秀英的哭泣声让我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恐慌之中。对坦途顺利的我来说，任何恶遇的降临都将是我无法接受的。

　　“秀英，别哭，好吗？”不知是听到了秀英的声音感到一丝安慰，也不知是在今晚这个多事的夜里有三个女人在同时关注着我而让我激动不已，我说话时的声音已带有了哭腔，我虽然在劝秀英不要哭，可我已经在心里哭出了声。“秀英，不要吓我，好不好？”说话时，我的嘴角在剧烈地抖动，像要抽风一样。我用眼睛的余光朝林厚芳和宋丽洁扫了一眼，我想看看她俩是否发现了我的嘴角在抖动。林厚芳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气愤当中缓过劲儿来，她的眼睛仍在上下打量着近在眼前的宋丽洁。从宋丽洁略微起皱的眉宇间则可以看到她对我的关注。“静宜，她……睡了吗？”我最关心的还是女儿。

　　“静宜……出差去了，我一个人在家。”秀英的声音比刚才平静了许多。

　　“你不舒服了？还是……”对秀英的哭泣我感到不解。

　　“世文，我……对不起你，我……呜……”秀英再一次哭泣起来。

　　“秀英，秀英，你别哭，好吗？”听到秀英的哭声，我真恨不得立即飞到深圳，飞到她的身边。“秀英，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把心里话讲给我听，好吗？就像从前一样。我真的不想听到你的哭声，我们俩在一起二十多年，我没有让你哭过，你说，是吗？”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爱人明白我的心情，尽管我们已经分居一年，可我并没有觉得她的肉体她的心离我很远。

　　“世文，有件事情，我……可是……”秀英仍然在犹豫，让人心急如焚。

　　“秀英，你不用担心，你要清楚，我们还没有离婚，我们还是夫妻，我对你是负有责任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你的男人，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的。你讲吧，好吗？”我等于向秀英下了保证，我急于知道我将面临什么样的灾难和危机。我把身子朝沙发上挪了一下，好让自己坐稳，又将话筒换向了另一侧。也许是站累了，林厚芳慢慢坐到了我身旁，宋丽洁把茶几上的杯子递到我手中，并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我，让我喝了一口水，然后，她坐在了我身子的另一侧。她们都想听清楚秀英说话的内容，所以，她俩的身子和我靠得很近，准确地说，我的身子是被两个女人的乳房和肉体紧紧包围着的，她俩稚嫩和成熟的肉体在同时向我的身上传递着温暖，将我像寒冰一样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脏再一次搏起。此刻，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尽管我还不知道秀英对我讲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恶梦，但此时我却感到，有林厚芳和宋丽洁这两个女人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被任何打击摧垮。

　　“世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分居，来到深圳吗？”秀英停止了哭泣，问我。

　　“因为你不喜欢我做性心理咨询工作，对我不放心，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我对你不关心。”我答道。

　　“不！世文，不是这样的，这只是我想离开你的借口，而实际情况是……”秀英说到这儿停顿下来，我以为她又不开口了，可还没等我再追问，秀英又接着说，“世文，还记得我给你讲过我在中学时的初恋故事吗？”

　　“记得，那个男生叫刘强，给你写过情书，可你没有理他，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当兵走了，后来，听说在越南战场上被地雷炸死了……”我向秀英叙述着婚前她给我讲过多次的她的初恋，那段儿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故事。

　　“不，世文，刘强他……没死。”

　　“没死？那你怎么说他死了呢？还有，你的同学也都说他不在了，这是我亲耳听到的，难道你和你的同学在说假话？难道你和你的同学都在骗我？”

　　听了秀英的话，我感到十分吃惊，因为经常有秀英的同学出差到我家来坐客，谈笑中也时常提起在老家上中学时发生在班里的各种趣事，特别是秀英的班长刘强向她写情书求爱的事几乎每次都会被提及，不过大家都知道刘强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被炸死了，老同学聚会再谈起写情书的事只是当笑话说说而已，不过，对刘强的死大家都觉得有些惋惜。我对此事的态度是无所谓，因为当年只是刘强对秀英的单相思而已，更何况刘强后来又死了，对我和秀英的婚姻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所以，每当同学们提起这件事情时，我也是一笑了之。但现在秀英居然说刘强没有死，让我感到十分震惊。

　　“我的同学们没有骗你，开始我也没有骗你，”秀英接着说，“那些年，大家都说刘强死了，不过后来证明，刘强被地雷炸死只是误传，而不是事实。”

　　“那实际情况……”我像是在听传奇故事一样，急于知道下文。

　　“实际情况是，他当兵没多长时间便被推荐上了军医大学。越战打响后，刘强大学没有毕业就上了前线。在战场上，刘强抢救伤员时负了重伤，胸部中了子弹，但因为抢救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秀英向我叙述说。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不让我知道。难道这里面……此刻，我感到有满天的雾水朝我头上浇下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刘强没死的呢？他现在在哪儿呢？”我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其中的秘密，我预感到这件事情和我的生活纠缠在了一起。

　　“世文，还记不记得二十四年前，也就是我们结婚那年的五一节前一天，你和我一起去给我们医院领导送请柬。在院长办公室，老院长正在和新调来的党支部书记商量工作。当我的目光投向新来的党支部书记时，我惊诧地差点晕过去，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当时，你以为我是累了，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后来出了办公室门你还问我是不是那几天累了，我说是有点累。其实，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

　　“那……是因为新来的邹强书记？”我清楚地记得二十四年前我们准备结婚那几天所发生的事情，秀英所说的情节我还能回忆起来，我也是从那天开始认识了后来成为秀英所在医院的院长兼党委书记邹强的。

　　“是的，”秀英接着说，“当我第一眼看到邹强时我就认出来，他就是我中学时的同班同学刘强！他之所以改姓邹，是因为作为弃儿的刘强从部队转业那年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世文，我根本不会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已经将刘强从我的记忆中抹去时，刘强竟会奇迹般地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知道自己不是白日做梦，也不是遇到了鬼魂，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就是当年给我写情书的刘强。当时，我激动得差点晕过去。但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和他相认。好在当时我是站在逆光的位置，刘强并没有认出我，我们只是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匆忙离开了院长办公室。也就是从见到刘强的那一刻起，我……”秀英说到这里，又停住不说了。

　　“秀英，你说的话可是真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也不相信会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

　　“世文，请你……原谅，我……”秀英的声音在颤抖，我的心也在突突直跳，似乎是要从胸口蹦出来。我不想再让秀英讲下去，我知道，接下来的故事很可能是自己意想不到的。不过，我又想，第二天就是五一节，也就是说，五一节那天我和秀英按时举行了婚礼，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以后，虽说秀英和刘强同在一家医院，可从没有听别人说过与秀英和刘强有关的婚外情之类的绯闻，从我和秀英二十多年的夫妻生活中，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也许就像秀英和她的同学们说的那样，刘强对秀英的追求仅仅是处于青春期的年轻人的单相思而已。可是，秀英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让我原谅她？她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到深圳？她究竟和刘强是什么关系呢？这些疑问，又促使我将秀英的话继续听下去。“世文，我……对不起你，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欺骗着你，我……我是一个坏女人，一直都是，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秀英在电话那头骂着自己，好像她是一个文革时期被红卫兵拉到街上游行示众的“破鞋”。

　　“秀英，你不要这样责备自己，我们不是一直生活的很好吗？我们不仅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有个可爱漂亮的女儿，更有二十多年来我们之间的爱情，这都是我们真实的生活，你怎么会欺骗我呢？你快告诉我你和刘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吗？”尽管隐约感到了某种不祥的预兆，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在我和秀英的婚姻里到底蕴藏了什么样的危机？秀英究竟欺骗了我什么？她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当然，现在不仅仅是我自己在等待着答案，从林厚芳和宋丽洁那期待的目光中似乎可以看出来，她们比我更想知道我和秀英的婚姻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吃惊和意想不到的事情。此时，林厚芳和宋丽洁已经忘记了刚才在她们之间所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而是像嗅觉灵敏的记者一样屏住了呼吸，在仔细倾听着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世文，我想了很久，现在，我必须向你坦白，假如我现在不告诉你我二十多年来的欺骗行为的话，我将死无宁日，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老天爷也不会饶恕我的。”秀英今天的言辞显得异常过激和龌龊，与原来的温存和文雅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世文，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和刘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秀英稍稍停顿了一下，不知是为了喘口气，还是为了寻找思绪。“那还是在二十四年前，婚假刚刚结束，我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班。不知为什么，那几天，我不像其他新人那样十分留恋新婚生活，倒是日夜盼着婚假赶快结束，然后到医院上班。当然，我知道，这是因为刘强的缘故，是他像磁石一样在深深地吸引着我，让我最终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我上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地到刘强的办公室找他。当我突然出现在刘强的面前时，他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便不顾一切地把我抱在了怀里……当时，我几乎要昏厥过去，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我既激动又害怕，既兴奋又癫狂。就在那次见面时，就在他那间桌椅陈旧的办公室里，在把自己的身子刚刚交给我的爱人仅仅几天后，我又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别人——一个我未曾接受的初恋情人。世文，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在新婚蜜月里，瞒着你去和与自己仅有着单相思关系的男人约会，在与你朝夕相处的同时，又与他保持了长达二十四年的情人关系。世文，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不爱你，从和你认识到我们结合，从结婚到我们有了可爱的女儿，直到一年前，不，直到现在，我没有对你有过任何厌烦的感觉，我向你保证，我对你的爱是始终不渝的。不管是在日常生活上，还是在夫妻关系上，甚至在我们上床做爱时，我都尽了最大努力，我在尽最大可能给你和我们的家庭带来欢乐和幸福。不幸的是，二十四年来，在保有家庭这个大空间的同时，我又十分自私地开辟了我和刘强之间这块小小的空间。我们隐瞒了各自的家庭和爱人，隐瞒了所有认识我们的人，偷偷地但却是自在地在生活中扮演着双重角色。说实话，我爱刘强，爱他的英俊、聪慧和强壮的体魄。上中学时，我之所以没有答应他的求爱，并不是我不爱他，我只是出于少女害羞的本能没有向他表白，以至于错过了时机。与你的结合，除了缘分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在你的身上有和刘强一样相同的气质和体格，可以说，在你的身上，在你的动作上，在你的思维方式上，甚至在你品格上，都有着刘强的影子。有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你到底是贾世文还是刘强？刘强到底是我的情人还是我的丈夫？我爱你，也爱刘强，可以说，我把对男人的爱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