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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改编版 1-26卷完结 改编:frank511127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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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秦始皇的雄材大略,怎会是窝囊的人物。朱姬由衣服里掏出一块式样特别,刻有凤凰纹饰的精致玉坠,解下来珍而重之塞入项少龙手心里,又把他手掌阖了起来,两手用力包紧他的铁拳,柔声道:“真正的政儿却被送到邯郸一个刚在长平之役失去了两个儿子的穷家寄养,说明将来以玉坠相认。政儿颈上戴着同样的玉坠子。这个是凤纹,那个刻的是龙纹。”

  项少龙道:“那对夫妇知否储君的来历?”朱姬眼中射出又喜但又忧心憧憧的神色,紧张得呼吸急促起来,娇喘着道:“当然不会让他们晓得,只说是富家千金的私生子,当时我想不到会立刻被软禁起来,知情的仆人又给杀了,所以直到今天你来后,才有机会告诉你这件事。天啊!你定要给我把他找来才成,否则我也不要活了。”

  项少龙手心感觉着玉坠传入手内朱姬玉体的余温,充满信心道:“我敢以人头担保,必可找到他。”他自是信心十足,否则历史就不会是那样的了。朱姬呻吟道:“不要哄我欢喜。”

  项少龙道:“我是个有异能的人,预感到的事绝不会错。”朱姬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后,凑到他耳旁念出了横亘心内十年那收养她儿子的人的姓名和住址。项少龙用心记着。窗门轻响,荆俊去而复返,手中提着大包迷药,笑嘻嘻来到帐前,运足眼力打量朱姬,立时目定口呆,忘了说话。朱姬看得“噗哧”一笑,自是百媚千娇。

  项少龙责道:“小俊!”荆俊这才灵魂归位,道:“这是烈性迷药,只一点点可教人躺上一天,冷水都救不醒,这里是足够迷倒百多人的份量了。”

  蓦地远方蹄音骤起,由远而近。朱姬和项少龙互望一眼,知道赵穆确实心思敏捷,想到朱姬母子是最重要的关键,故即使深夜也立即派人重新布防。项少龙匆匆与朱姬约定了逃走的时间地点后,两人迅速离去。刚攀上高墙,卫士已由假嬴政居所那边拥来,展开新防卫网。由此刻开始,这坚强的秦始皇之母,便要靠自己的力量和才智逃生了。

  第九章、偷天换日

  翌日清早,急不及待的项少龙偷偷溜到街上,故意绕了一个圈子,才来到城西贫民聚居的地方。虽说是穷民,生活仍不太差,只是屋子破旧一点,塌了的墙也没有修补罢了!这里的人大多是农民出身,战争时农田被毁,不得已到城市来干活。他依着地址,最后来到朱姬所说的南巷。这时他亦不由紧张起来,抓着一个路过的人问道:“张力的家在那里?”

  那人见他一表人材,指着巷尾一所围着篱笆的房子道:“那就是他的家了!”接着似有难言之隐,摇头一叹去了。项少龙没有在意,心情轻松起来,暗忖应是这样才对,举步走去,来到门前,唤道:“张力!张力!”

  “咿呀”一声,一位四十来岁样貌平凡的女人探头出来,惊疑不定的打量了项少龙一会,问道:“谁找张力?”项少龙微笑道:“你是张家大嫂吧!”由怀中掏出玉坠,递到她眼前。

  “砰”的一声,张嫂竟像见了鬼似的猛地把门关上。项少龙给她的反应弄得楞在当场,呆子般望着闭上的木门。不一会屋内传来男女的争辩声。项少龙反心中释然,养了十年的孩子,自然不愿交还给别人,惟有在金钱上好好补偿他们了。伸手拿起门环,轻叩两下。

  顷刻后门打了开来,一名汉子颓然立在门旁,垂着头道:“大爷请进来。”项少龙见他相貌忠诚可靠,暗赞朱姬的手下真懂拣人。步入屋中,只见那妇人坐在一角,不住饮泣,屋内一片愁云,半点生气也没有。更不闻孩子的声音或有什么孩子衣物。项少龙皱眉道:“孩子呢?”

  那妇人哭得更厉害了。张力双目通红,痛心地道:“死了!”这两个字有若晴天霹雳,轰得项少龙全身剧震,差点心脏病发,骇然叫道:“怎么死的?”

  张力凄然道:“旧年燕人来攻邯郸,所有十三岁以上的孩子都被征召去守城,被燕人的流箭射杀了。我们虽受了大爷你们的金钱,却保存不了孩子,你杀了我们吧!活下去亦没有什么意义了。”项少龙失声道:“可是他去年还未足十岁啊!”想起刚才指路那人的神态,才明白是为他们失了儿子而惋惜。

  张力道:“只怪他生得比十三岁的孩子还高大,一天在外面玩耍时,被路过的兵哥捉了去。”项少龙颓然坐下,把脸埋在两手里。天啊!秦始皇竟然死了,怎么办才好呢?不!这是没有可能的,这对夫妇定是骗我。但看其神态,又知这是实情,尤其一边墙的几上,正供奉着一个新牌位。张力在怀里掏出一个玉坠子,递给他道:“这是从他尸身取来的,他就葬在后园里,大爷要不要去看看?”

  项少龙挪开双掌,眼光落在玉坠子上。一个荒唐大胆的念头,不能抑制地涌上心头。他站在牌位前寻思良久,以特种部队渗透匿踪的角度,把这个念头不断地盘算推敲,终于确定了缜密完善的计画。

  项少龙当下给了张力夫妇五十两金子,说是那位富家千金给他的报酬,嘱咐他们绝不可说出小孩已死的事情,并尽快改名换姓远避他乡,能走多远就多远。左邻右舍凡有来往者,则一律各给五两金子,要他们各自离开觅生。这些贫苦人家得了金子,马上卷起铺盖行李,不到半天工夫就走得光光。一堆露宿在外的贫民,马上抢着挤进这些破烂屋里,转眼间就住满了人。

  项少龙安排妥当,回到隐龙居,直接去赵妮住处,寻着赵妮便往后园而去。

  赵盘独自一人在后园内练剑,专注用神,但项少龙才踏进园内,他便察觉到了,如见到父亲般持剑奔来。

  项少龙“嚓!”地拔出李牧所赠的名剑血浪,大喝道:“小子看剑!”赵盘眼中精光一现,挥剑往他劈来。项少龙摆剑轻轻松松架着,肃容道:“当是玩耍吗?狠一点!”

  赵盘一声大喝,展开墨子剑法,向项少龙横砍直劈,斜挑侧削,攻出七剑。到第七剑时,终因人小力弱,被反震得长剑甩手掉在地上。赵盘一面颓丧,为自己的败北忿忿不平,却又无可奈何。项少龙为他拾起长剑,领着他到园心的小桥对坐在低栏处,拥着赵妮的纤腰,正容道:“妮儿、小盘!你们是否真有决心排除万难助我除去赵穆这大奸人?”赵盘闻言立即点头,斩钉截铁道:“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赵穆和大王杀了。”赵妮望着项少龙道:“若非夫君早有预防,妮儿已遭王兄与赵穆毒手,小盘更自不待言。妮儿已是项家的人,项郎有何计划需要我们母子,只管明言。”

  项少龙沉声对小盘道:“你不是和太子是好朋友吗?”赵盘不屑地道:“他从来不是我的朋友,只懂凭身份来欺压我,娘从了你后,他便整天向人说娘是淫娃荡妇,若可以的话,我连他也要杀掉呢。”旋又颓然道:“但就算我像师傅那般厉害,也杀不了他们,否则师傅早就把他们杀了。”

  项少龙惊异于赵妮与小盘精到的推论,微笑道:“你们要报仇,我也要报仇。不若我们做个分配,赵穆由我对付,孝成王这昏君则交给小盘处置,好吗?”赵盘那想得到项少龙这么看得起他,瞪大了眼睛,呆看着这敬佩的“父亲”。赵妮更是惊讶地张着小嘴,不敢置信。

  项少龙压低声音道:“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们依我吩咐去做,绝不可泄露半句出去。但从此以后,你们母子可以相见却不能相认,这样也可以吗?”

  赵盘讶异地望向赵妮,后者坚定地点了点头。赵盘立即跪倒地上,重重叩了三个响头,小眼通红道:“赵盘什么都肯做。”项少龙低喝道:“站起来!”

  赵盘霍地立起,眼内充满了渴想知道的神色。项少龙微微一笑道:“我想使你成为统一六国的秦始皇!”赵妮与赵盘皆呆在当场,赵盘嗫嚅道:“什么是秦始皇?”

  项少龙把整个事情缘由还有张力夫妇的安排都告诉赵妮与赵盘后,把玉坠挂到赵盘颈上。由这一刻起,他就是秦国王位的继承者嬴政。赵盘的神色又惊又喜,但眼神却坚定不移,充满一往无前的决心。没有人比他这个长居王宫的小孩,更明白这机会是如何难得。也惟有成为天下最强大国家的君主,他才有能力杀死赵王。他不但恨赵王,亦恨每一个袖手旁观,任别人欺侮他们母子的赵人,而现在只有项少龙能使他完全信任,也只有项少龙能让他得到这乱世中最大的力量。

  项少龙忍不住抱住赵妮与小盘,来到战国时代后,第一次感觉自己有妻子小孩的家庭感觉。赵妮更是幸福地望着这生命中最爱的两个男人,死里逃生之后,只要能永远在他们身边,名份什么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项少龙跟赵盘交代妥当后,前往雅夫人处。赵雅脸色苍白疲倦,显然这段日子非常难过。项少龙心疼道:“雅儿要注意身子,如果有问题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勉强,顶多我们提早摊牌,先把你们救出王宫再说!”

  赵雅微颤道:“不!这样会让大家都走不成的,雅儿只要知道少龙在乎人家就够了,千万不可因此而误了大局!”项少龙道:“我最担心雅儿跟小昭、赵大他们,如果我们顺利逃走,赵王必定会迁怒于你,赵穆更不可能会放过你的!”赵雅猛下决定地道:“如今要保护雅儿跟小昭他们,唯有牺牲雅儿的名声。只要大家都认为雅儿出卖了少龙,但却被少龙识破,反过来利用雅儿,这样赵王与赵穆就不会怀疑我们了。”

  项少龙大惊道:“这怎么可以?雅儿岂不是会被众人唾骂,以后还怎么做人!”赵雅凄然一笑道:“项郎不必担心,雅儿早已习惯,只要项郎一人相信我就够了!”

  项少龙颓然道:“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房外微微脚步声响起,赵雅警觉地压低声音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项郎记紧不可露出马脚,否则全盘皆输,大家都没得活命了。赵穆已经派人把我这跟嬴政那里全部都换成他的人,赶紧把消息给雅儿吧!”

  项少龙亦有所觉,故意叹道:“看来除了强攻质子府外,再没有其他方法可救出赢政,不过乌家的子弟兵人人能以一挡十,我的计划定能成功,赵穆和孝成王休想活过农牧节。”

  赵雅稍提高声音道:“少龙最好告诉我当日行事的细节,让我和三公主好好配合你,才不致到时会有错失。”

  项少龙微笑道:“不用紧张,过几天我才把安排详细告诉你,因为其中部份仍未能作最后决定。”赵雅对他眨眨眼道:“少龙!这几天有没有听到关于人家的闲言闲语?”项少龙会意地道:“你是说齐雨的事吧!怎么会呢?我绝对信任我的好雅儿,明白到你是虚与委蛇,以瞒过赵王对我们的怀疑。”赵雅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笑道:“不去看你的美丽公主吗?”

  项少龙站起身来抱住赵雅,在她耳边低声道:“我项少龙对天发誓,一定会将雅儿救离赵国,随我到天涯海角,厮守终生”赵雅终忍不住热泪盈眶,抱住项少龙痛吻不已。

  接着的几天,乌家全力备战,兵员和物资源源不绝秘密由地道运进城堡内。项少龙亲自训练那七十七个乌家的特种部队,而他所用的方法,使滕翼这精通兵法的人亦为之倾倒,那想得到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训练方法。

  他亦不时往见赵妮与小盘,教小盘如何扮在穷家过了十年的嬴政,到后来反是由小盘告知他自己想出来的东西。项少龙见他这么精乖,大为放心。不知不觉,离农牧节只有三天时间。情势顿时紧张起来。现在项少龙最担心是朱姬,若她走不出来,他们便真的要强攻质子府了,没有了她,小盘亦成不了嬴政。所以他们另有一套应变计划。

  这天午后,离去了整整七天的肖月潭终于回来了。进入密室后,肖月潭神态大是不同,歉然向乌应元和项少龙两人道:“首先!图爷着肖某先向你们道歉,因为先前实存有私心,言语间有不尽不实之处。但保证由这刻起,我们会诚心诚意与诸位合作。”乌应元如在梦中,不知项少龙使了什么手段,使这人态度大改。项少龙却心中惊檩,知道这图先是个果敢英明的人物,如此一来,才有可能成事。

  肖月潭道:“幸好得少龙提醒,否则图爷说不定会给赵人抓到。”项少龙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肖月潭道:“随我潜入城共有三十人,都是一等一的强手。”顿了顿道:“图爷身边有一百二十人,亦是他手下最精锐的好手。”

  项少龙道:“肖先生最好命入了城的所有人全到乌府来。”肖月潭一呆道:“少龙是否想和赵人打一场硬仗?”

  项少龙微笑道:“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先生请恕我卖个关子,后天我会把全盘计划奉上,事关重大,请先生见谅。”肖月潭笑道:“少龙如此有把握,我反更为放心,现在图爷藏在城外一处山头的密林里,静候我们把政太子和夫人送出城外。”

  乌应元笑道:“先生真行,那几名服侍过先生的歌姬都不知多么念着先生呢,只要先生一句说话,我们便将她们送到咸阳府内——”肖月潭喜动颜色道:“天下人人都说乌家豪情盖天,果是言不虚传,肖某交了你们这些好朋友了。”

  项少龙告辞离去,途中遇到来找他的荆俊,原来滕翼有事找他。到了靠近城墙的一座成了临时指挥部的小楼,滕乌两人正在研究质子府的详图。项少龙奇道:“那里弄来的好东西?”荆俊得意地道:“是我画出来的,只要我看过一次,便可默写出来。”

  项少龙大讶,想不到荆俊有如此惊人的记忆力,画功又那么了得,夸奖他两句后,道:“希望不要用这强攻质子府的后备计划就好了,否则纵能成功,我方亦要伤亡惨重。”滕乌两人一齐点头,可见对攻打质子府,均存有怯意。荆俊道:“若要把质子府攻破,那确是难之又难的事,但若只须救出朱姬,情况便完全不同,只要由我率领那‘精兵团’便行了。”接着说出计划,竟然头头是道。三人大讶,同时对他更刮目相看。

  项少龙暗忖这小子正是天生的特种部队,比自己还行,正容道:“由现在开始,你就是精兵团的头领,你最好和他们同起同息,将来合作起来,便可如鱼得水了。”荆俊大喜,别人忙得喘不过气来,他却闲着无聊,只能当滕翼的跑腿,这时忽变成精兵团的指挥,怎还不喜出望外。一声呼啸,迳自去寻他的部下。

  乌卓苦笑摇头,追着去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会听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指挥。滕翼闭目养了一回神后,睁眼道:“我仍放心不下倩儿。”项少龙道:“照理未到农牧节,他们应不会摆布倩儿,免得惹起我们的猜疑。”

  滕翼道:“在赵王眼中,倩儿已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我担心他当天就会赐她一死,我们便错恨难返了。”项少龙给他一说,以赵王的凶残无情,说不定小孩子也不放过,惊疑地道:“那怎办才好呢?”

  赵穆迫赵雅把自己的人全部调走,一方面是由他的人监视雅夫人,教她不敢背叛他,同时亦可把赵倩控制,要她生便生,死便死。项少龙是关心则乱,脑内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方法扭转这恶劣的形势。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只能待到最后一刻,才可把赵倩救出来。滕翼道:“假若赵王早一天把赵倩召入宫中,我们便什么办法都使不出来了。”虽是在这寒冬时份,项少龙仍冷汗直冒,骇然道:“我倒没想过这么一着!”

  滕翼冷静地道:“这事包在我身上,赵穆仍不知我们看穿了他的诡计,所以不会派大军驻防夫人府,就算派人押解赵倩回宫,亦不会劳师动众,只要我们派人十二个时辰注视夫人府,到时随机应变,便不怕有失了。”项少龙有苦自己知,除了担心赵雅、赵倩外,他也下了决心,不把小盘假扮嬴政一事告诉任何人,将来除他和赵妮、赵雅、赵倩、乌廷芳有限几人外,便没有人知道小盘的真正身份。滕翼道:“怕就怕赵王狠心到把女儿就地赐死,这事真伤脑筋。”

  项少龙寻思半晌,把心一横道:“这事说不定要强来了,我就施压力迫赵雅让我把倩儿带到这里来,她唯一方法就是请示赵王,假若他真是存心处决女儿,亦不会介意女儿到乌家来,还可多加我们一项掳劫公主的罪名,他们更可振振有词了。”滕翼道:“理论上你应把赵雅一起带走,她难道不会生疑吗?”

  项少龙不便向滕翼透露赵雅的事,正愁怀难舒时,雅夫人派人来请他到夫人府去。项少龙匆匆上路,心知肚明是赵雅要通知他行动的时候了。

  第十章、错有错着

  项少龙在幽静的内轩见到赵雅。是日天气晴朗,多天没有露面的太阳温柔地照拂着银白色的世界。赵雅一身素黄,精神好了一点,但仍掩不住凄苍的玉容,有种令人心碎的孤清美态。

  坐好后,献茶的婢女退了出去,赵雅轻轻道:“事情进行得怎样了?”同时眼光一飘,暗示项少龙婢女躲在隔邻偷听。项少龙暗自心疼,却只能表面一笑道:“尚算顺利,你那处有什么新的消息,赵穆有没有收到风声?”

  赵雅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摇头道:“王兄和赵穆的精神都摆在和燕人的战争上,暂时无暇顾及其他事情。”顿了顿续道:“倒是晶王后催促你快点动手,着我告诉你王兄因你与李牧合谋上书一事,非常不满,极可能在农牧节后,对付你和乌家。”

  项少龙暗忖这是要告诉我赵王逼我动手的决心了。赵雅续道:“你们与吕不韦他们联络上了吗?若没有秦人的接应,怎把朱姬母子送回咸阳去?”项少龙装作苦恼地道:“早联络上了,他们派了图先率人来接应,但仍不信任我们,只说我们若能把朱姬母子偷出城外,便到城西的马股山与他们会合。”

  赵雅知这是他胡诌出来的,俏目亮了起来,配合地追问道:“现在只剩下两天时间,出城的秘道弄好了吗?”

  项少龙道:“什么都预备妥当了。”接着以最深情的语气道:“对我来说,你和倩儿比朱姬母子更重要,所以我决定了先把你、倩儿两人送往城外,才发动对你王兄赴农牧车队和质子府的特袭,否则宁愿取消整个计划。”

  赵雅虽知这是演戏,仍是娇躯微颤,道:“我们真的是那么重要吗?”项少龙发自内心真诚地道:“失去了你们,我还有什么乐趣?依照往例,你王兄的车队将于大后天辰时中离城,我会早少许于卯时末在后门处等你们,若诸事妥当,立即派人先送你们到城西,待我劫到朱姬母子后,再来与你们会合,一起由秘道离城。”

  赵雅续道:“谁负责城外的伏击呢?”项少龙道:“当然是由乌卓负责,车队经过长草原时,我们的人会藏在预先挖好的箭坑内,在他们毫无防范下,只是拏弓劲箭,便教他们应付不了,这计划可说万无一失。”赵雅明白项少龙大计已定,忍不住喜道:“好吧!到时我会和三公主溜出来与你会合。”

  项少龙随即过去找赵倩,赵雅则回宫向赵王报告情况。赵倩见到他自是非常开心,但又是忧心忡忡,怕他斗不过赵王和赵穆。项少龙把她拥入怀里,一边轻怜蜜爱,一边告诉她赵雅舍身掩护大家还有小盘化身作嬴政一事。

  听得赵倩俏脸色变,也不知应害怕还是兴奋,吁出一口凉气道:“难怪雅姨这些日子来跟以前大不相同,少龙啊!倩儿从未见雅姨这般样子过,少龙务要救她脱离赵国。”项少龙道:“除了你以外,没有人知道雅儿的辛苦,所以你不可揭破此事,直至大家安全离开为止。小盘真正的身份更是重要,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能泄漏。”

  赵倩道:“我明白了!”项少龙把刚才对赵雅说的计划,告诉了她后,才回乌家城堡去了。

  次日项少龙再到夫人府找赵雅,探听赵王的态度。果如所料,赵王知道这安排并不在意。站在赵穆的立场来说,项乌他们便像在他的掌心内变戏法,怎样变也变不出他的手心之外。所以绝不会因此而放过一举把项少龙和乌家所有潜在势力尽歼的天赐良机。

  项少龙长身而起,正要离去。赵雅轻呼道:“少龙!”项少龙转过身来,赵雅把娇躯挨入他怀里,纤手缠上他脖子,献上香吻,用尽所有力气泄出心中的离别痛苦。项少龙亦热烈地痛尝她的小嘴,抚慰她饱受煎熬的身心。唇分后,赵雅的热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项少龙心中大恸,忍不住轻声道:“雅儿,跟我走吧,”赵雅仰首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离开了他身子,拭着泪道:“莫忘了小昭跟赵大他们,雅儿一走,他们会受到比死还惨的命运。少龙记紧想办法回来找我们就好。”

  项少龙依依不舍地回到隐龙居,让小盘换过预备好的破旧衣服,又吩咐一番后,才带他回乌家城堡。此前他已把嬴政另有其人一事告诉了有关人等,乌家各人自是振奋莫名,最高兴的还是肖月潭,如此一来,整个局势顿时扭转过来。

  刚踏入府门,乌应元和肖月潭两人已抢着迎来,跪下高叫太子。小盘诈作慌张失措,躲到项少龙身后,只是嚷着要见亲娘。项少龙向各人道:“他仍未习惯自己的真正身份,让我带他去让廷芳照顾,待他见到王后再说吧!”众人那会疑心,欢天喜地拥着这假太子到内府去了。

  时间转瞬即逝,农牧节终于来临。天尚未亮,城堡内所有人都起来了。此时所有妇孺,借口到牧场去庆祝农牧节,均离城去也。赵妮、美蚕娘、素女、舒儿、婷芳氏和春盈四女亦是其中一批被送走的人。乌廷芳大发脾气,坚持要留在项少龙身旁,众人拿她没法,惟有答应。

  城内除乌卓手下的二千精锐子弟兵外,还有在忠诚上没有问题的七百多名武士和二百多男女壮仆,人数达三千人,加上高墙和护河,实力不可轻侮。这也是赵王等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能把他们引离坚固的城堡,对付起来自是轻易多了。

  吃过战粮后,项少龙领着滕翼、荆俊、肖月潭和他三十名武技高强的手下,与由乌家七十七名精锐组成等于特种部队的精兵团,摸黑出门。他们离堡不久,乌卓便率领另五十名好手驾着马车,往夫人府开去。

  半个时辰后,到达夫人府的后门时,天才微亮。后门立即打了开来,闪出赵雅和赵倩。有人拉开车门,恭请两人上车。赵雅微随着赵倩跨到车上,只见乌卓和另两人坐在马车上,冷冷道:“夫人你好!”赵雅心知乌卓等皆认为她出卖项少龙,也不以为意,马车朝前开出。赵雅假意问道:“少龙呢?”

  乌卓向那两人打个眼色,那两人立即出手,把赵雅绑个结实,还封着了她的小口。乌卓则把预备好的衣服,递给赵倩,让她加盖身上,不一会已摇身一变,化成男儿模样,若非近看,绝难发觉破绽,尤其唇上黐的假须,更是维肖维妙。赵雅看看对她不屑一顾的乌卓,又看看对她满溢感激的赵倩,心中百感交集,闭上俏目等待项少龙的安排。

  乌卓厌恶地看着她道:“你这又蠢又贱的荡货,竟敢出卖我们项爷,真是不知自量。”“呸”的一声向她吐了一口涎沬,赵倩心有不忍,却不能说破。马车这时转入了一条林间小径里,乌卓和赵倩两人走下车去,马车才再朝前开出。赵雅的泪水终忍不住汨汨流了下来。

  车窗外忽见雨雪飘飞。项少龙、滕翼、肖月潭等藏在质子府对面的密林里,注视着质子府正门的动静,一切看似全无异样,门外更不见守卫,似乎毫没戒备。肖月潭怀疑地道:“夫人会否这么轻易溜出来呢?”项少龙看着茫茫的雪花,暗忖史书上确有写明朱姬母子都安然返抵咸阳,所以这看来没有可能的事,应该会顺利发生的。充满信心地道:“一定可以!”

  话犹未已,质子府门大开,先是十名赵兵策马冲出,接着是辆华丽的马车,后面跟了另二十名骑兵,声势浩荡的来到街上,转左往城西驰去。众人喜出望外,连忙行动。埋伏那方面的荆俊接到旗号,立即发出准备攻击的命令,三十个精锐队员迅速利用早先缚好的攀索,爬上林荫大道两旁的树上,弩箭瞄准迅速接近的目标。

  那车队快要来到伏兵密布的树下时,后面蹄声大作,只见一名赵兵策马追来,打出停止前进的手号。指挥车队的小头目大讶,下令勒马停步。忽地箭声嗤嗤,拏括声响,三十一个包括御车者在内的赵兵全部了账,都是一箭了命,倒下马来。精兵队员纷纷跃下,准确无误地落在马背上,控制了吃惊嘶跳的战马。

  荆俊则轻若飘絮的跃在马车顶上,正要一个倒挂金钩,探头向里面的“假郭开”真朱姬邀功领赏时,“砰”的一声一个男子持剑撞开车门冲了出来。众人大吃一惊。只见此人一身华服,年纪在二十五六间,高度比得上项少龙,长相英俊不凡,生得玉树临风,那对眼更有勾魂摄魄的能力,足够资格作任何娘儿的深闺梦里人。

  他也非常机警,见到满地赵兵尸体,四周全是敌人,一声发喊,便想窜入道旁的树林里,那知脖子一紧,已给车顶的荆俊以猎兽的手法套个正着,手中剑甩手落地。两名精兵队员扑上来,立时把他掀翻地上,还吃了三拳一脚,痛得弯曲起身体。项少龙、肖月潭等刚赶过来,见到此情此景,都为之色变。马车内空无他人。

  项少龙一脚踩在那人腹上,喝道:“你是何人?”荆俊抓着他头发,扯得他仰起那好看漂亮的小白脸。只见那人早吓得脸无人色,颤声求饶道:“大爷饶命,我是齐国来的特使,与你们无冤无仇。”

  项少龙与荆俊脸脸相觑,想不到这齐雨中看不中用,如此窝囊怕死。肖月潭气急败坏道:“怎办才好呢?郭开昨夜显然没有到夫人房去。”众人立时醒悟到眼前此子定是去占朱姬便宜,得食后现在才离开,那朱姬虽有天下最能诱惑男人的媚骨,亦无用武之地,没引得郭开到她榻上去,当然没有机会把他迷倒。

  项少龙擦地拔出血浪,指着齐雨的眼睛喝道:“你要左眼还是右眼?”齐雨颤声道:“饶命啊!你要我干什么也可答应你。”

  项少龙回复了冷静从容,微笑道:“我只要你回质子府去。”马队冒着雨雪,朝质子府开回去。项少龙和肖月潭两人坐在车厢里,胁持着惊得浑身发抖的齐雨,看着这纵横情的古代潘安,又好气又好笑。大门打了开来,有人叫道:“齐爷回来何事?”

  在项肖两人胁迫下,齐雨掀帘向外道:“我遗下了重要文件,须到夫人处取回来。”那兵卫道:“郭大夫有命,任何人也不得进入质子府。”

  齐雨依着项少龙传入他耳旁的话道:“这文件与贵国大王有关,非常重要,万事有我担当,快放行!”那兵卫显因他身份特殊,又是刚由府内出去,无奈下让他们进入。随行的赵兵当然是荆俊等人假扮的,一来由于下着大雪,兼且这批赵兵专责保护齐雨,与守府的赵兵分属不同营系,互不相识,一时竟没有察觉出岔子来。众人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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