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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凝香(1-37章)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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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袋压在胯下,揪住头发顺着黑汉的动作在她口中卖力奸淫,两边一高一低,硬把她扭成了浑身上下没一处使得上力的姿势。

  这副丰美肉体,倒像是被两根阳具一前一后硬叉起来似的。

  姿态苦楚尚且能忍,练武本就是吃苦的行当,真只是痛上一痛,钟灵音如今的境地,自然也只能随他去了。

  可偏偏现在难以忍耐的,是背后黑汉一下一下硬给她奸出来的透骨骚痒。

  她越想着别去想它,意识就反而更加集中,痒的几乎化掉的肉壁这会儿要是突然抽走了里头的巨棒,她都怕自己会忍不住马上塞进几根指头,狠狠抠上几把。

  痒的通体酥麻,痒的双腿发软,痒的胸中好似憋了一口大气,非要敞开嗓子叫唤一阵才能舒坦,此时矮子的肉棒反倒成了她的救星,恰好堵住了她嘴里含含糊糊的婉转呻吟。

  被两人夹着玩弄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软的连脚尖都点不起来,身上淌了一层大汗,水光晶亮,穴心子早软成一滩烂泥,蜜穴破了堤坝一样泄了又泄,粘糊糊的阴津随着黑汉奸淫带出牝户之外,顺腿而下都流到了地上,比起失禁也差不太多。

  张蓉抱着毡儿走到矮子身边,故意弯腰凑到钟灵音眼前,笑眯眯的说道:“钟女侠,你这样风骚到骨子里的婊子,怎么有脸说我和姐姐不知羞耻呢?你骂我姐姐妖女,可我姐姐也没像你这样,被两个爷们一前一后操着,都能操出这么多水儿来啊。你比我这种下贱的女人,好像也强不到哪儿去啊。”

  “她可比你骚多了,我第一回干进去,里面的肉就一口给我嘬的死紧,老子都他娘的不知道是谁在强奸谁了。”矮子嘿嘿淫笑,揪着钟灵音的头发强让她抬起头,露出带满泪痕却浮现着风骚媚态的脸庞,低头道,“啧啧,比起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我们可厚道多了吧。没把你千刀万剐,还让你爽的尿了一地,这叫什么来着……以德报怨。对不对?”

  钟灵音听在耳中简直好似一刀一刀戳在心窝,可此刻下身那根巨物还在进进出出,那极致的快活让她几乎昏死过去,哪里还有本事装出受苦受难的模样,只有万分不甘的微微摇了摇头。

  “她不认呢。”张蓉哼了一声,娇声道。

  矮子已在钟灵音口中弄得差不多到了,喘息着淫笑一声,道:“好办。”说着胯下一撤,粗长阳具从钟灵音唇中滑开大半。

  本就一直在靠这根棒儿塞着嘴里的淫叫春鸣,钟灵音心中一急,竟下意识的一伸脖子,追着那根后撤阳具往里吸了起来。

  矮子舒畅的哈哈大笑,口中哦哦一阵低吼,还是将肉棒抽在外面,对着钟灵音猝不及防的脸庞便是一通喷射,粘糊糊的白浆登时便糊了她满头满面,连嘴里也进去不少。

  还来不及对此感到恶心,少了这根塞子的嘴巴终于败给了猛烈到快要承受不住的酣畅,她头颈一昂,一双丰股抖入筛糠,下面那张嘴巴泄着大股淫露,上面这张嘴巴吐出了尖细高亢的鸣叫。

  “啊、嗯啊……不、不行,啊啊啊……啊!痒……好痒……酸、酸死我了……啊啊啊!嗯啊啊——!”

  张蓉得意的抱直了毡儿的身子,故意让他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着娘亲羞耻淫乱的姿态,笑道:“好毡儿,可千万记住你娘亲这会儿的德性,将来娶妻的时候,千万莫要找这样的淫妇。”

  早被吓得萎靡不振的毡儿哪里懂得回答,只是本能的叫了一声:“呜呜……娘……”

  这细小一声却恍如晴天霹雳炸在钟灵音耳中,她凄楚的一声惨号,哀求道:“不要……啊、啊啊啊啊……不要让……毡儿……看我……哦啊、啊嗯——!”

  “你们弄得到尽兴,啧,就我一个好生没趣。”那后生溜达着走了进来,神态颇有些不满,道,“方大侠不能动,我在那边摸了半天,还是不敢下手。你们可快活喽。”

  矮子咧嘴笑道:“方大侠不能动,方大侠的老婆可以随便干,是你口味和我们不一道,怨不得我吧。”

  张蓉盯着钟灵音已近崩溃的神情,冷笑道:“腚眼子又不是只有方大侠有,你对付对付,操这个不是一样。这个屁股这么肥,不比干巴巴的男人带劲。”

  后生抿了抿嘴,揉着胯下硬梆梆的老二道:“嫂子说得也对,不出出火憋着也不好,只好委屈委屈方夫人了。”

  钟灵音正快活的失魂落魄,对身边的对话根本没听进心里,垂首一边哀求着不要让毡儿看,一边嗯嗯啊啊的呻吟不绝。

  “等老三弄完?还是你们直接一起?”矮子往后撤了两步,坐回到椅子上,将毡儿抱住,张蓉略一思索,转身走了出去。

  后生脱下裤子,露出总算是只比常人长上一些的普通阳具,笑道:“不等,他肯定套了圈儿,没半个时辰出不来,直接一起来吧,小兄弟在里头隔着肉还能打个招呼,不然我看着这身肉都提不起兴致。”

  矮子哈哈一笑,道:“不行你就隔一会儿看老三一眼,那身硬梆梆的肉,保管让你上头。”

  黑汉颇为嫌恶的瞪了后生一眼,松开钟灵音将她转过来面对面抱起,顺手将湿淋淋的毛圈正了正位子,重新塞了进去。

  钟灵音早泄的没了力气,只能任人摆布,连番泄身之下,穴肉敏感不堪,光是龟头连着毛圈往里一插,就又夹紧屁股丢了一次。

  迷迷糊糊中,突然臀肉被人掰开,她这才隐约醒觉过来,可一想到自己若是有不从之意,反倒要轮到夫君受辱,以夫君的性子,难保不自绝性命。

  肛穴之外早染满了滑腻淫汁,后生让黑汉稍微放低一些两人找齐了高度,用一根手指随便开了开路,便径直捅了进去。

  谷道遭淫,两根肉棒隔着一层肉壁同时翻搅进出,钟灵音哪里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即便心里不住强行压抑,仍忍不住悲愤欲绝,若不是矮子那边穿来毡儿一声啼哭,她当下便想要硬提一口真气自行了断。

  这一闪念间的决心一散,便再难凝聚起什么有力的抵抗之心,后庭臀眼被人开苞奸淫,蜜户蛤口泄的淫荡至极,这一身皮囊,不已成了这几人的玩物了么,闭上双目,钟灵音抽泣了两下,但转眼,这哭声便被淹没在她随即发出的销魂浪叫之中。

  鬼面人仍站在院中,静静的听着,张蓉从他身边快步走过,向堂屋返了回去,他也只是侧头看了一眼她拿的小篮子里装了些什么东西,并未开口。

  那里面放了几根绣花针,一串辣椒,一碗仍发着红光的木炭,一条马鞭和许多看起来一样风马牛不相及的杂物。

  但只要想想,就知道这些东西只要善加利用,都会是很好的刑具。

  “你其实不用守着了,钟灵音已经是个玩物,那身武功,和在母狗身上已没什么分别。”娇脆脆的话音中,院墙上垂下一双秀美绝伦的赤足,拇趾挂着木屐,轻轻来回摇晃。

  鬼面人淡淡道:“若不是等你,我刚才就已走了。”

  雍素锦一声娇笑,摸着鬓上发钗道:“看样子你已经有准信儿了,是么?”

  鬼面人点了点头,缓缓道:“比我预计的糟糕一些,不过还不算太糟,大事初定,就是旁枝末节出了些问题。”

  雍素锦垂首玩弄着纤细脚趾,道:“我不关心你那些神神秘秘的事儿,你只管说,要我帮你杀谁?早日清了欠你的帐,我心里也舒坦。”

  鬼面人沉默片刻,突道:“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雍素锦咯咯娇笑道:“要劝我和你们一道,还是找个更厉害些的人来试试的好,凭你的功夫既杀不了我也捉不到我,我凭什么做你的部下?”

  “这江湖中,武功并不能决定一切。”鬼面人似乎有些遗憾,“罢了,随你。既然你不想欠我的,那就在陆阳耽搁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凡是来找钟灵音的武林人士,你都杀了就是。”

  雍素锦细长的眉毛皱了一皱,道:“你这人到真会做生意,万一来上百八十个的,岂不亏死我?”

  鬼面人淡淡道:“其余人随你高兴想杀就杀,但只要有姓白的在里面,那群人你就绝不能放过。我不限你时间,哪怕追杀上一年半载也无妨。”

  雍素锦抱着膝盖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笑道:“好,你接着帮我找崔碧春,我杀完了,你就给我她的下落。”

  看鬼面人点了点头,雍素锦身子一晃,翻身落在墙外,跟着飞身而起,几个纵跃,白生生的双足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鬼面人叹了口气,也不见屈膝抬腿,就这么平平一滑,也跳出到院墙之外。

  那幽灵一样的身影还没走远,方才还淫叫连连的堂屋之中,便响起了张蓉亢奋的笑声,和钟灵音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

  第25章:钱庄的少东家

  与先后十几条人命,折了暮剑阁过半主事者的风波相比,追查灵秀五娥的行踪不过是为了了结与峨嵋之间的事端,紧张与急迫自然少了许多。

  一离开山腰别庄,崔冰的身份也不再需要刻意隐瞒,一并上路的诸人,除了南宫星依然偶尔露出在思忖什么的神情之外,其余各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白若兰生平第一次被允许行走江湖,办了几场白事的晦气顿时一扫而光,连山道周围早已看腻了的景色都变得顺眼得很,连装出一副英气利落的模样也忘得干干净净,眉开眼笑简直像个被塞了一嘴糖的娃娃。

  直到山脚“巧”遇早等在这边的唐昕,二男二女的队伍硬是被挤进一人,白若兰才想起应有一副女侠的样子,总算又回了常态。

  在白家的时候唐昕出力不少,她借宿农家苦等良久只为结伴随行,白若兰当然不会拒绝,白若云虽然觉得不妥,但不愿影响与唐门的关系,也只好点头应允。

  只是唐昕嘴上虽然说着是为了调查清楚峨嵋派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好对得起自身搜集情报的责任,可上路才一会儿,一行几人就都感觉到她的心思显然更多放在了南宫星身上。

  倒并非是会让崔冰吃醋的那种在意,而是鲜明到近乎不加掩饰的探秘意图。

  上路不久,白若兰就忍不住扯着唐昕快走了几步赶在前面,偷偷问道:“唐姐姐,小星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你感兴趣的东西啊?”

  唐昕摇了摇头,扭脸看了一眼南宫星眼底的戒备,轻笑道:“不是东西,是他这个人。你就不想知道他更多事情么?”

  白若兰转了转眼珠,抿嘴笑道:“说实话,想。别看我和他小时候是过命的交情,可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她拉了拉唐昕衣袖,小声道,“其实我前天还偷摸问过崔冰,结果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还这么放心?也不找他好好问问?”唐昕似笑非笑的瞄着她道。

  白若兰立刻摇了摇头,笑道:“等我想知道的不得了的时候,自然就去问他了。这么不知道着,其实也挺有趣。对他我可没什么不放心的,他要是也想害我,我早死了七八百回了。”

  唐昕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他想要的万一不是你的命呢?”

  白若兰一愣,马上道:“他本事那么大,难不成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在我身上,他拿不去的?”

  唐昕呵呵一笑,拉着她道:“没有没有,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他真要想要,绝对都拿的走。”

  白若兰挠了挠鬓角,觉得唐昕似乎话里有话,可偏偏听不出来,索性问道:“唐姐姐,你呢?你不是比我更想知道他的事么,那怎么不直接去问?”

  我可不是没问过,只不过碰了个大钉子罢了。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唐昕微笑道:“我没那本事,你救过他,我又没救过,你问他肯说,我问啊……肯定是自找没趣。”

  白若兰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突然道:“唐姐姐,你想问什么,要不你告诉我,我帮你问?”

  唐昕张口欲答,突然醒觉过来,话到嘴边又改口道:“我想……呃……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说不定我多帮帮你的忙,他就肯告诉我了。”

  险些被套出话来,唐昕这下记住了,白若兰兴许江湖经验不足,情窦未开显得天真迟钝,但绝对不是个蠢货。

  那份救了白天英的解药,显然并没有有效到可以让这位白家千金对她完全放下戒心。

  这两人没聊几句,崔冰便掺了进来。她不用再假扮碧姑娘之后,恨不得把之前憋在肚里没说的话统统补回来,一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似个树梢盘旋的小雀儿。白若云话少的要命,南宫星也比平时沉默了不少,她自然只能加入到白若兰与唐昕这边。

  唐昕对崔冰本就刻意讨好,白崔二女也已经交上了朋友,三人聊的倒也融洽,闲谈之间,不觉把话题扯远,不再绕着南宫星打转。

  虽说行程不赶,却也不能靠两条腿一路走去陆阳,过了官道最近的驿站不远,便有一家小小马场。

  里面的马匹量少质差,价格反而比附近阳梁镇中还要贵上不少,就是仗着地利,赚那些在驿站附近不得不换乘之人的油水。

  不过白若云兄妹盘缠带的很足,唐昕也随手就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引得马场老板眼珠子都突了出来,南宫星并不缺钱,无奈白若兰和唐昕都不肯叫他付账,一番争执后,还是由唐昕矮子里挑了个将军,选了匹好歹像模像样的黄鬃送他。

  五个人买了四匹,最好的那匹胭脂马由白若兰带着崔冰共乘,十六只马蹄随着他们一声轻叱,扬尘卷土便往阳梁镇而去。

  阳梁与陆阳并不在一个方向,但一来灵秀五娥来时曾在阳梁落脚,不知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二来富贵楼的春红后事还等着了结,无论如何也要先走一遭。

  巴遗郡是蜀州北部第一大郡,阳梁县则是郡中第一大县,繁华甚至远胜郡城,而阳梁镇,又是该县几乎所有规模较大的集市所在,前些年县令索性将衙门搬到了镇中,往来商旅说起阳梁,指的便反倒成了市镇所在。

  富贵楼的主人,同时也掌管着县内官妓乐户,算是半公半私的地头大豪,虽顶的是不入品级的虚衔,寻常佐官县丞见了却都要点头哈腰。

  白家商贾一脉与富贵楼关系极好,而暮剑阁这一系尽管在江湖上称得上一方豪强,在富贵楼眼中却不过是个舍得出钱的豪客而已,看在另一系白家面上,往来之间多有照顾,可要论交情,就相去甚远了。

  光是每月一次从富贵楼里要去个小姐折腾三天这一桩事,就足够让老鸨龟公头疼不已。

  结果这次竟连人都没送回来,也亏得出事之后白家正闹得不可开交,便飞鸽传书交代给白家商号的人帮忙,那边的主事知道人命案子不可怠慢,早早上下打点安抚了一番,所幸死的不过是个贱籍妓女,倒没掀起太大波澜。

  因此,他们一行费了一番力气才见到的那位老鸨,脸上的神情可着实谈不上好看,那双刀子一样的眼,也只有在唐昕和崔冰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的时候还称得上和气。

  “春红的遗物?你们是在说笑么?”听南宫星寒暄之后讲明来意,那老鸨脸上更是几乎结出冰渣滓来,“她存的那点银子,加上客人平日打赏的珠宝首饰,往大了算也够不上她赎身价的一半,少说还差八百两,让她走这一遭丢了命,我亏得都要吐血,你们还有脸来问我要遗物?”

  这种场合下白若云实在不知如何开口,白若兰也只能压着脾气闷不做声,场面上反倒只有南宫星和唐昕一搭一档好声好气沟通。

  “其实银子不是问题,这次的事本就是我们不对在先,不光春红姑娘差的赎身银子,就是再加几百两赔偿也是理所当然。”南宫星略一思忖,陪笑道,“我们过问遗物,只是想看看春红姑娘有什么值得纪念的物件,过后我们带上山去,与她葬在一起。”

  找了个由头将这一桩事带过,南宫星看老鸨脸色好了一些,便又提起了春红打算骗过赵敬一事,到时赵敬必定会来富贵楼询问,两边总要对好口风。

  老鸨眉心一皱,道:“春红蠢,你们怎么也跟着蠢?不妨告诉你们,我老早就从中京的朋友那边听到了信儿,这次高中状元的考生,就叫赵敬。他不光在登龙殿见过了皇上,还被封疆大吏看上收了女婿,哪儿还用的到我去骗他。”

  白若兰脸上登时一暗,忍不住道:“这……这是真的么?”

  老鸨哼了一声,道:“痴心女子负心汉,寡情薄幸的读书人,千百年来多如牛毛,要不是怕伤了春红的心,我早就该断了她这个盼头。瞧瞧她,为了存这点破烂银子,什么乱七八糟的客人都来者不拒,最后……最后还把自己一条贱命搭了进去,那赵敬要是敢来,我……我非一鞋底子抽死他不可!”

  不知道触及了什么伤心往事,老鸨说到最后,竟落下几滴眼泪,她自觉失态,拿起手帕擦了擦,起身道:“我们这里入夜才开张,没什么别的事,就都请回吧。记得把该赔我们的银子送来,否则我可要去你们家的商号要账。”

  看她要走,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若云突道:“我们该赔多少银子?”

  老鸨扭头看他一眼,道:“听说你们家最近也很晦气,看在老主顾的份上,我不多要你们的,凑个整,一千两。怎么样?”

  白若云点了点头,起身就往外走。白若兰也是满心不悦,立刻跟了出去。

  才一出了大门,白若兰就忍不住道:“这……这也太可恶了。春红姑娘人都不在了,凭什么她存下的银子还不能按她的遗愿安排?那……那个赵敬,怎么能这样辜负春红的一片心意啊!”

  听崔冰唐昕在旁附和了两句,南宫星插言道:“不要急着下定论,流言蜚语未必可信。最好还是见到赵敬本人或是他的家人再说吧。”

  白若云扭头看了一眼富贵楼的招牌,道:“反正今天也打算在这里过夜,你们先回客栈,我骑马赶回去拿银票过来,先把这里的钱赔上。欠着这种地方的帐,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南宫星皱眉一想,左右张望了一下,拍了拍白若云的肩膀,道:“不必,犯不着为这种小事单枪匹马赶回去一趟。不然,我都不知道是该陪你回去还是在这里陪兰姑娘等你。”

  白若云若有所思的看向南宫星,片刻后才点了点头,问道:“可咱们身上的盘缠凑起来也不够,难道欠到咱们再回来么?”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这好办,若云兄,欠富贵楼的你不愿意,那要是欠我的呢?”

  白若云一怔,道:“你身上带了这么多?”

  南宫星笑道:“身上没有,但去提一下,也就有了。”

  提现银要靠银票,兑银票要靠现银,不管哪种,身上都得先有才行。这下其余四人都是一头雾水,可看南宫星颇为笃定,只好将信将疑的跟着一路走了过去。

  绕了几个街角,在东市北市交接的交叉路口,南宫星径直走进一家店里,身后众人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牌匾挂着“朗珲钱庄”四个大字。

  白若兰一愣,忙赶上两步扯了扯南宫星的衣袖,小声道:“喂,你……你该不会是来抢钱来了吧?即使人家开钱庄有为富不仁的地方,你也不能劫人家的富,济咱们的贫啊。”

  南宫星哑然失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想哪儿去了,我有银子在这儿,凭我的暗记可以直接提钱。”

  白若兰微张小口,目瞪口呆道:“还能这么办么?我……我怎么从没听过?”

  看剩下几人也颇为惊讶的看了过来,南宫星只好解释道:“我是这钱庄东家之一,当然跟寻常商户不同。”

  这时迎到门口的杂役恰好听到这句,皱了皱眉陪笑道:“哟,客官,您是来兑票还是存钱呐?”

  南宫星转身走到柜前,往里张望了一眼,道:“你们大掌柜不在?”

  那杂役恭敬道:“大掌柜在后院清帐,帐房先生在,您办什么找他也是一样。”

  南宫星想了想,道:“你给我拿纸笔来。”

  那杂役虽然眼神颇有疑虑,但还是快步进了内屋,拿了纸笔出来。

  南宫星挥手在纸上涂了一个似字非字似画非画的古怪图案,跟着在图案角上写了一个小小的“独”字,对折两下,递到杂役手上,道:“你去交给你们大掌柜。就说少东家来了。”

  唐昕伸长脖子也没看清纸上是什么,反被白若兰瞪了一眼,讨了个没趣。

  进去没一会儿,那杂役就飞快的跑了出来,掀开帘子弯腰伸手,毕恭毕敬道:“您往里走,大掌柜有请。”

  “那我朋友……”南宫星一边迈开步子,一边随口道。

  那杂役立刻点头道:“小的一定招呼好。”

  白若兰好奇的看了一眼帘子里面,小声道:“我们不能跟去么?”

  那杂役立刻将帘子放下,陪笑道:“对不住,大掌柜点名只见那客官一个。您几位坐,小的给列位上茶。”

  沿着走廊进到后院,穿过一条蜿蜒小路,南宫星也不敲门,直接推开门扇走了进去。

  屋里一张摆满了账册的黑色木桌后,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正皱眉紧盯着打开的一本账册,南宫星敲了敲桌面,他才回过神来一样啊了一声,抬起头来,笑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替风老板来查帐么?”

  “吕掌柜,我哪儿看的懂这些账本,别取笑我了。”南宫星道,“我也到了能出来办事的年纪,当然该出来历练历练不是。”

  “您从生下来就跟老江湖打交道,给您接生的稳婆都是江湖排的上号的高手,哪儿用得着历练呐。”吕掌柜把账本合上,笑道,“没事您可不会来这儿,既然到了就别客气了。只管吩咐就是。”

  南宫星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林虎身上搜出的那朵银芙蓉,交到吕掌柜手上,道:“帮我看看,这一个是真的假的。我记得咱们的这些花,挺难仿造的啊。”

  吕掌柜收起笑容,接过那朵银芙蓉,仔细端详了一阵,又拨开花蕊打量了几眼,略一思忖,取过砚台,磨了些墨,在纸上印出了白思梅的名字,将纸张举起,逆光看了片刻,这才开口答道:“是真的。”

  “可花托下的暗纹我怎么摸不到?”南宫星立刻追问道。

  吕掌柜摸索着银芙蓉的周围,慎重道:“发出这朵银芙蓉的人不想让人知道是从哪一堂口出的手,所以暗纹的地方,是故意磨平了的。”

  看南宫星面色有些凝重,吕掌柜接道:“不过并非查不出来,只要让十八名堂主一起从上往下追究,有白思梅这名字在,绝不会跑了这内鬼。”他看着南宫星的眼睛,淡淡道,“这种事别人做不到,您和楼主可是轻而易举。”

  南宫星微微一笑,道:“没你说的那么容易。不过你说的也是个办法,这银芙蓉就交给你,你帮我捎去总舵,交给楼主定夺吧。我还没想好接不接这大摊子,下令的事,我还是不管的好。”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这桩事就这么定了。另一桩我还要考虑考虑,我身边有个姑娘,带着上路觉得有些危险,她恰好和我一个任务有关,我要是想好了,明天你就帮我把她送到总舵,让她在那儿等我。”

  吕掌柜点了点头,道:“是先前满蜀州的分舵都动员起来找寻下落的那位崔姑娘?”

  南宫星笑道:“我没领多少任务出门,还能有谁。”

  吕掌柜也笑了起来,道:“您这性子,谁知道会不会多接一串小姑娘的任务。问一句总没错。听说白家的事闹得挺狠,您还要跟一阵子么?”

  “是啊,少说也还要一两个月,”南宫星苦笑道,“要不我也不用先来找吕掌柜支点盘缠不是。”

  既然说到了银子,他顺势将富贵楼的事也匆匆讲了一遍,道:“这一千两银子倒不是大事,关键我想让你帮我通知一下这边分舵的人,帮我打听一下赵敬这人的下落。春红的遗愿,我既然接下来了,就也算是任务一件,总不好虎头蛇尾就这么草草交代。我随行的朋友太多,不好自己去分舵那边找人。”

  “好,既然是家住在这附近村子的人,一定给您查出来,明日您出发前,保准给您消息。”吕掌柜说着,从桌下的抽屉里掏出厚厚一摞银票,数了半叠,放在桌上一推,道,“这是五千两散票,只要不在太偏的地方,三大钱庄都能通兑。您看够么?”

  南宫星笑着点出一小叠,道:“用不了这么多,两千两足够。现银再给我些,就差不多了。”

  吕掌柜笑了笑,把剩下那些银票揣进自己怀中,起身道:“富贵楼的老板与我也有些交情,干脆赔偿的事就由我去解决好了。”

  南宫星只得道:“那就劳烦吕掌柜辛苦一趟了。”

  “能给楼里出点力,我心里可高兴得很。”吕掌柜呵呵一笑,与他一起出到门外,回身将房门上的三道大锁锁好,跟着一并走了出来。

  与吕掌柜见面之后,听他一口一个少东的叫着,剩下四人总算知道南宫星所言非虚,一个个都极为惊讶,白若兰口快,当场就问道:“这可是三大钱庄之一,你都做到他们家少东了,还……还走什么江湖啊。”

  吕掌柜在旁接口答道:“白姑娘有所不知,正因为是钱庄的生意,才必定要和江湖人士搞好关系,否则光是镖银托运,就有数不清的麻烦。实际上我们在阳梁这边的产业,还有你们另一房白家的一份。我们背后的大老板里,也着实有几个绝顶高手。”

  将店面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吕掌柜便跟着他们再走了一趟富贵楼。

  同样的事,同样的那个老鸨,这边不过是多了个吕掌柜,那张能结出冰凌子的脸就变得堆满笑容,简直能暖融了面皮上的白粉。

  一番笑语闲谈,那老鸨不光一口答应下来若是赵敬找来一定帮忙圆谎,连此前非要白家赔的银子也一口免去,说了一番春红如何如何命苦,掉了几滴眼泪之后,还将春红遗下的木匣交给了南宫星他们,只是春红攒下的那些赎身银子,就决不肯再吐出来了。

  这已是极好的结果,好到让南宫星都有些懊悔还不如一开始就叫吕掌柜来谈。

  与吕掌柜分别之前,南宫星带着崔冰与他单独聊了片刻,崔冰一听要把她送去安全的地方等着,脸上顿时便满是不情不愿,任凭南宫星说破嘴皮,也只是闷声不吭的抿着嘴连连摇头,直到南宫星搬出她姐姐,道:“冰儿,你也不想想,万一你真要有个好歹,我将来就算帮你找到姐姐,她也只能对着你的牌位伤心欲绝。这一趟真没你想的那么安全,我只是不好明说,其实按我推测,这一趟出去,很可能比在白家得时候还要凶险几倍。”

  崔冰这才满心不甘的眨了眨眼,道:“那……容我再考虑考虑。”

  吕掌柜走后,日头都已偏西,他们一行本就赶路耽搁了一顿,此时了了一桩事情,心中一松,一个个都开始感到饥肠辘辘。

  去客栈定下房间的时候白若云就已表明态度,既然都是为了帮白家的忙,一路上的吃住自然应由他来付账。既然他是付银子的那个,吃饭的地方索性就也交给他来决定。

  客栈里还没开灶,不过对面就是一家酒楼,背临富贵楼后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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