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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7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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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那个躲在背后做事的人能赢?还是你真的以为一个要挟你的人会信守与你的交易,在最后关头会保西门彻的命?”
姜子音依旧是沉默,西门寅与西门靖轩,谁会赢,她不知道。
她知道西门寅是靠不住的,但是她沒有办法,只能让自己去信他。
而那个秘密,她真的不能说出來……
原本,她想以死将那个秘密带进坟墓,以死换得西门寅对西门彻的留情,但是西门寅不让她死,西门靖烈也不想让她死,她便死不得,就这样担惊受怕的活在冷宫里。
“情柔,你怎么在这里?莫非林馨儿在里面?”
林馨儿身在屋内,也能听到西门痕在冷苑门口询问情柔的话,他的声音很响,似乎故意要惊动屋子里的人。
生性风流的二皇子几乎熟悉皇宫里每一个宫苑里的执事宫女,他认得云霄苑的情柔,便也知道谁來到了冷宫。
“奴婢参见二皇子。”情柔微微退身,避开西门痕,向他施礼,同时穿过苑门,小心的望了眼紧闭的正屋的门。
第四零四章 你的眼睛里有我的影子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林馨儿走了出來,远远的看到西门痕的身影,目光幽深起來。
偏偏这个时候,西门痕寻上门。
这可是人迹罕见的冷宫,他也会“不经意”的经过?
“林姑娘,好巧。”西门痕看到林馨儿,一边向她走來,一边笑着打招呼。
“是,好巧。”林馨儿淡淡的道。
在西门痕走近她跟前的时候,先一步回身,朝屋内走去。
西门痕向林馨儿伸去的手便落了空,扫兴的垂下。
林馨儿注意着姜子音的脸色,在见到西门痕的时候并无什么变化,从她身上沒有看到任何惊慌。
也就是,西门痕不是那个人?
“母妃怎么这么一副表情?有何不快跟孩儿说说?”西门痕一进门,就看到姜子音不正常的神情,有些无措的坐在椅子上,见到他,只是微微的抬头扫了一眼。
这种神情跟往日身为皇后见到他时的那种不屑是不同的,此时的姜子音很明显是无心理会任何人,将他的到來全然不放在眼里,只沉心考虑着她自己的问題。
“你沒去翠竹阁凑热闹么?”林馨儿站在西门痕的身后,问。
“当然去了。”西门痕回过身,“不过见你不在,无趣的很,这不就又寻到了这里?”
“二皇子这话说的,馨儿只是借住宫中的一个孤女,可不想惹事生非,招到什么闲言碎语。”林馨儿说着回头看向候在屋门口的情柔。
这个宫女,又想靠近的注意着她。
触碰到林馨儿凌厉的眼神,情柔不由低下头,朝后退去。
“不过一个小宫女,瞧把人家吓的。”西门痕说着,走到门口,将门闭住。
看起來是西门痕怜香惜玉的替情柔说话,实则再一次将情柔避之门外。
原本是该警惕的人,林馨儿却觉察出一丝相互配合的味道。
“咦?”西门痕回身,看着林馨儿惊讶的发出一个疑问。
“怎么?”林馨儿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怪。
“你的眼睛里有我的影子。”西门痕笑道。
林馨儿的目光凝缩起來,这个人竟然敢当着姜子音的面如此沒有规矩!
而姜子音听了西门痕的话,也不由的侧过头望去。
西门痕当做什么事都沒有,走到姜子音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母妃,上次你差点寻死,所有的人都來看过你,独缺一个我,现在就算是我來看你了,你是不会见怪的,是吧?”
“我这里不是你闲玩儿的地方,看过之后就走吧。”姜子音道。
她此时烦心的很,虽然西门痕的到來阻止了林馨儿的逼问,但是她來找她一次必然会有第二次。
她该怎样应对?
“母妃,知道我为什么沒來看你吗?”西门痕沒有理会姜子音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我一直都在想,母妃这一次宁肯承担杀人的罪也沒有请皇叔帮忙,一定有母妃不得已的原因。”
“你想说什么?”姜子音的脸色又变了,瞳孔放大,盯着这个风流放荡品性不端的二皇子。
这番话根本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的。
如果是她的儿子西门彻,一直这么坚信她是无辜的,她会在担心之余倍感欣慰。但是自从她上次自缢未遂,西门彻再也沒來看过她,似乎已经把她这个娘给忘记了,还是他怕惹到什么事,不敢跟她这个废后有联系?
“这不明摆着么?我也对母妃的‘不得已’很好奇,现在关着门,不如悄悄的说说?”西门痕拉着椅子向姜子音靠了靠。
虽然他用试探的口吻,不经意的口气,沒有林馨儿逼问的力度,但是往前凑的身子,靠近姜子音,还是带着一种压迫。似乎姜子音不说,他就会一直这么的坐在她的跟前,用有些无赖的方式,同样在逼迫她。
见姜子音紧绷着唇沒有吭,西门痕抬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状作沉思道,“母妃不说,就让我來想想……母妃深陷困境都沒有找皇叔出头,那么母妃隐瞒的事情一定关系到了皇叔……能够关系到皇叔的,又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如太妃了……”
跟着西门痕一边寻思一边说出的话,姜子音直愣愣的盯着他。
一旁的林馨儿则将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全部纳入视线中。
西门痕与姜子音是沒有眼神的交流的,他们是从无相干的两个人,而西门痕正跟她一样询问姜子音关于当年的事,只是西门痕问的比她更直接明白,把她心里的猜测说了出來。
“怎么扯到了如太妃……”姜子音盯了西门痕片刻,将视线移开。
“这不明摆着关系到了如太妃么?”西门痕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侧扬起头,看了眼林馨儿。
“如太妃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林馨儿问。
既然西门痕将问題扯得清清楚楚,她也就跟姜子音清清楚楚的问个明白。
“你们的意思是认定那个秘密跟如太妃有关?”姜子音问,目视着前方,目光中沒有焦距,很涣散,似乎散开了眼前的情形,幻化出多年前的景象。
“到这个份儿上,您就不必再隐瞒了。”西门痕道,“皇叔是如太妃的儿子,他理应知道他母妃的事,就算如太妃的事情上有什么避忌不能让人知道,你以为真能瞒住皇叔?晚说不如早说,早说出來还能早作打算,您可知道现在太子跟皇叔可是已经生了隔阂,闹僵了。”
“太子跟轩王怎么了?”
西门痕的话令姜子音紧张起來,虽然冷宫的宫女会带回一些外面的话,可只是比如太师府出事之类特别大的事,关于太子的事她并不知道多少。
姜子音又想到刚才林馨儿模棱两可的话,生怕西门靖轩真对西门彻怎么样。
西门靖轩是感念她的养育之恩,可是如果他不再感念,她也沒有什么办法,本來别人的心不由着自己。当时她养育西门靖轩,也并沒有想着,更沒有想到日后会如此倚重他,甚至强过了自己的儿子。
第四零五章 印证猜测
“有了些矛盾而已。”西门痕用不以为然的口气道。
可是,西门痕越是说的轻巧,姜子音听着越是在隐瞒着很重要的事,跟着也就越害怕。
“不管怎样彻儿是无辜的,他并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如果非得说他错了,就是错生为我的儿子。”姜子音手捂着心口,按压住剧烈跳动的心。
“母妃,您到底做了什么?我那太子皇兄也想弄清楚,不想做个冤死鬼。”西门痕搬出了西门彻。
姜子音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來。
“若说如太妃的事,我对得起轩王,对不起的只有如太妃。轩王一直沒有來问我,我想他是不愿面对我,怕听到是我伤害了他的母妃的答案,你们帮我转告轩王,请他放过彻儿,我从未害如太妃一根汗毛,我隐瞒的其实也是皇上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往,并非存心要守着那个……秘密。”姜子音道。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说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是不行的。
她希望,轩王知道真相后会看在她养育了他一场的份儿上,继续保护她的儿子,希望能让西门彻从宫中的争战中全身而退。
而她还要小心的应对西门寅……
“你沒有害过如太妃,何來的对不起?”林馨儿问。
西门痕起身,将椅子让给了林馨儿去坐,自己依靠在桌边准备听姜子音的讲述,那将是关于如太妃的沒有留存在录的记忆。
姜子音停顿了片刻,心想,如果自己说出的话能够打消轩王去针对西门彻,她便不得不说了。
低沉缓慢的声音从姜子音口中传出,而林馨儿也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如太妃原本是要嫁给当今的皇帝西门靖烈的,但是她的父亲却将她的画像送给了先皇,得到了先皇的垂青册封为妃。
如太妃希望西门靖烈站出來向先皇说明他们的感情,但是西门靖烈只言不发,任由如太妃做了自己父皇的妃子,同时接纳了先皇的赐婚迎娶了姜子音。
姜子音与如太妃都是当时朝中重臣的女儿,未出阁时就是闺中好友,所以对如太妃的心想一清二楚,姜子音一直取笑如太妃要做太子妃,不想结果是自己嫁给了太子,好友成了太子的母妃,占了如太妃的心上人,姜子音一直觉得对不起她,这也就是她所说的对不起如太妃的原因。
如太妃为了自己娘家的安危,无奈屈承在先皇之下,但是一直闷闷不乐,生了一双儿女都无心理会。
第一个儿子西门靖轩,被姜子音设法接到身边抚养,第二个女儿却一出生就夭折了。
八年前宫乱生起,如太妃失踪,恰巧宫中御医郑贤伦也不见了,不知怎么回事就传出了如太妃与郑贤伦失踪的消息。
如太妃心系的人是皇上,根本不会跟人私奔的。
如太妃关系到皇上与先皇,也让皇上觉得自己是个负心人,是一个屈于皇威之下懦弱的人,所以他便命所有知情的人不许透露出关于他跟如太妃之间的任何事情,所以当年的那段沒有结果的感情便隐藏了起來。姜子音将西门靖轩带在身边抚养的时候,西门靖烈还特意叮嘱她不许多言。
所以,眼见着如太妃对西门靖轩的冷漠,她也不敢告诉他关于如太妃的心事。
如太妃是用自己对亲生儿子的无情发泄她郁结在心头多年的愤恨。
这些也与郑贤伦的讲述相符,但是如太妃的仇人呢?姜子音的话里沒有提到。
“是谁趁着八年前的宫乱掳走了如太妃?”林馨儿问。
要找出那个仇人,那个对付如太妃的人还得从八年前问起。
姜子音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如太妃的下落,毕竟我们曾经是知无不言的好姐妹。”
“听你这么说,你是怕皇上,所以才不敢对人讲这些的?”林馨儿问。
如果不是有西门靖烈的警告,这些话根本不算是不能跟西门靖轩讲的。
“你认为皇上能让人知道他跟先皇争一个女人,他为了保太子之位,根本不敢有任何反抗,牺牲了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去保住他的皇位?”姜子音反问。
其实,一直以來,她都认为如太妃心系在皇上身上不值得。如太妃对皇上念念不忘,而皇上对她却并未留下多少深情,很快就又喜欢上了另外的女人,不是她,不是其他的姬妾,虽然那个女人同样沒有嫁给皇上,但是却令如太妃耿耿于怀,因爱生恨。
关于另外的那个女人,姜子音沒有吐露。
西门靖烈要让当年的往事全部隐藏在岁月之中,但是迟早都会重新掀出來,只是她不愿做那个掀起是非的人,不愿成为违抗圣意,惹怒皇上的人。
林馨儿想想西门靖烈那个人,心胸狭隘,便也容不得外人对他的半分批判,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必然要否定与如太妃的那份情。
“外人看來,皇上册封我为皇后,是因为我养育了先皇幼子宅心仁厚,我也不否认当初养育了轩王出于私心,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但我知道,其实皇上册封我为后,为的还是想让我这个最知道真相的人保守住这个秘密,只是现在轩王的权势越來越大,超出了皇上的允许,皇上又拿废后这件事去警醒轩王。”
姜子音道,“但是,这个秘密还是不允许被外人知道的。我说了出來,迟早都要遭到皇上的惩罚,事到如今我又不能不说,只希望轩王不要误会,为难彻儿,若是皇上因此责难到彻儿,还请轩王能够保他,是不是太子无所谓,只要彻儿能好好的活着。”
“难道除了大皇子,还有人能够做太子?”林馨儿说着,若有如无的看了眼西门痕,“难道皇上还会对太子不利?”
西门寅的意外当真是出其不意的太子人选,她怕的是皇上,但是首先怕的是西门寅。姜子音隐着这句话不敢说。
若是西门寅发生什么不测,肯定就到了西门彻的末路,也将会掀起整个西门皇家的变故。
第四零六章 突遇梅夫人
“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你就想自杀?”林馨儿继续问,“你说是皇上威胁你保守秘密,难道还要说是皇上威胁你顶替了杀害陈太医的罪,找借口废后的吗?或者说是,那个站在你背后威胁你的人就是皇上?”
这些问題跟姜子音的描述很不符,西门靖烈也是想查出刺杀陈太医的真凶,不会故意让姜子音顶罪的。
所以,林馨儿坚持自己的看法,一定还有人!
“不,一开始威胁我的人不是皇上。”姜子音轻轻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蒙着面纱,我看不到他的长相,如果我不照他的吩咐去做,他就会将皇上,先皇与如太妃的事宣扬出去,还要打着我的名义。到时候皇上也不会饶过我的,其中还会牵扯到轩王,令轩王难堪,勾连甚多,我希望天下可以平静,皇宫可以平静……”
“如果这件事公之于众,皇上会将你怎样?”林馨儿问。
难道西门靖烈对姜子音的态度会比承担杀人罪还要严重?
“名节。”姜子音道,毫无犹豫,这就是当初西门靖烈拿來威胁她保守秘密的东西。
当年知情的人要不是已经死了,要不是就被发配边疆,或者用各自的弱点受到要挟,不敢吐露半个字。
而她的弱点就是关乎名节,她一直视自己的名节是最重要的东西,要做一个受人尊敬的皇后。
“顶替杀人罪,虽然让我在别人眼中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歹毒女人,但是相比于再强加到我头上的其他那些说不出口的,足以让一个女人被世人唾弃的种种污迹來说,算不了什么。”姜子音道,“那个人是皇上,他要说自己的女人的不是,只要一道诏书而已,就算之后可能会有人给我平反,但是,失去的名声是难以挽回的,泼出去的水岂能收得回?”
“你怕皇上给你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名声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只要自己无愧于心,何惧污蔑?老天有眼的。”林馨儿道。
“老天有时候也会闭上眼睛,你还小,有些事情还沒有看到。”姜子音轻轻的冷笑。
“不过名声相比于彻儿的安危还真算不得什么,我把该说的都说了,告诉轩王,虽然彻儿有时候很不懂事,请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他计较,请尽力保他,皇位不重要,只要他能活着,我便知足了。”隐去笑意,姜子音的神情又陷于哀默。
“你现在认为比皇上更大的威胁是那个蒙面人?”林馨儿问。
姜子音说出那个人的存在,但是沒有说出那个人的身份。
“不管谁都是可怕的,我最不该的是生活在这宫中。”姜子音悠悠的道。
如果说以前她还希望西门彻做到九五自尊的话,现在她已经沒了那心思,跟西门寅相比,西门彻实在是差远了。
她现在希望有机会让她带着西门彻远离皇宫,逃离开种种接踵而至的危险,就算做一介贫民也好。
可是,能吗?
“好了,沒什么再问的了,要是父皇知道我也知晓了他年轻时候的事,还不晓得会怎么敲打我。”西门痕摸摸自己的头,仿佛挨了当头一棒,直身离开桌边。
姜子音抬头,瞟了眼西门痕,恰巧与西门痕的目光对上。
西门痕眼睛一亮,对姜子音道,“母妃,刚才你那一番话就当沒说过,就算说了,我也沒听到。”
说着,西门痕转身,大步“逃”出了屋子。
“对于太子,姜妃娘娘放心,太子曾出手救过我,我会尽力保他的命,至于皇位,他真的沒有能力去坐。”林馨儿说完,跟着西门痕走出屋子。
屋门关闭,将趁机溜进屋子里的阳光再次驱之门外。
姜子音形如雕像,僵硬的坐在椅子上。
她的掌心都是汗。
如太妃的事经她的口要开始浮出水面了,她已经将皇上对她的威胁置之度外,这个时候,名节真的已经算不得什么,她极其在意着,不过早已经失去了。
翠竹阁,顾倾城带人在查探询问。
西门寅坐在琴前,静静的看着忙忙碌碌的兵卫。
西门痕确实來绕了一圈儿,但是很快就走了。
而他希望见到的人根本就沒有露面。
直到顾倾城带人查无所获,离开之后,西门寅才收到消息,得知林馨儿去了冷宫。
西门寅的目光骤然冷却,带着阴寒的戾气。
还真是会选时机,他在等她,她却弃之不顾。
林馨儿从冷宫离开后,跟着西门痕來到了他的住处。
“梅夫人?”
林馨儿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个陪在赵蓉身边的女子。
而西门痕见到梅夫人同样也感到意外。
“参见二皇子。”梅夫人见西门痕回來,起身盈盈的施礼,之后又转向林馨儿,道了声,“林小姐。”
“你怎么來了?”西门痕问。
虽然是代表了众人的好奇询问,但是梅夫人听來却感觉到有些心凉,她是个不该來此的人……
那么她呢?
梅夫人不觉又瞟向林馨儿,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人,只要她是林馨儿,便是一个被轩王休掉的弃妃,在宫中竟能來去自如,跟着二皇子走在一起似乎也沒什么了,还有……屋子里的那个在二皇子这里养伤的女子,那个曾经跟随着二皇子去过轩王府女子,她们似乎都可以出现在这里,唯独她,不该來的。
而她來,还是经过了轩王的许可,带着“走近”二皇子的目的,这个“走近”与她想要的那种“近”是不同的。
“我……是跟随轩王进宫的。”梅夫人略顿了一下,回道,“月华国有使者前來面圣,王爷便带我进宫,顺便见见故土的亲人,现在他们都在议事,我一个女子不便在场,又沒有地方可去便随便走走,不觉走到了这里,见这所园子很幽静,无意中踏入,不想是二皇子的住处。”
无意中走到这么僻静的地方,当真是很巧合呢!
林馨儿沒有多说什么,走进慕然所在的屋子。
第四零七章 再温顺的羊也有羚角
“原來是皇叔带你进宫的。”西门痕漫不经心的道,走到院中,坐到石凳上。
“二皇子……”梅夫人的唇动了动,跟西门痕面对面,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西门痕翘起腿,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不知在什么地方蹭到的灰尘,而眼睛却沒有再特意去看梅夫人。
此时的赵蓉已经去做她自己的事,园子里只留下他们二人。很难得的独处机会,有好多话想说又无法说出口,梅夫人呆呆的站在西门痕跟前。
从离开月华国步入南疆远到京城,他陪了她大半路。
他是她第一个接触的时间较长的男子,但是她却无法让他陪下去。
她无权做主自己的归宿,无权跟月华国的那些备受宠爱的公主一般去挑选自己喜爱的驸马。
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心头是抹不去他的身影了,就算他的名声多么的不堪,他也是那个只陪着她一人,跟她一个人说笑解闷的二皇子。
如果有机会,她愿意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不在乎身份的高低。
“为什么你跟之前不一样了?”梅夫人声音很低,小声的呢喃。
之前他会教自己训蛇,现在是不会了吧?
“因为到了京城的你跟在路上的你不一样了。”
西门痕不仅将梅夫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还有了回答。
梅夫人一怔,神情僵硬了几分。
“我不否认当初是对你这个月华国进献的美人儿感兴趣,但是,我只喜欢性情纯粹单一的美人儿。”西门痕起身,走到梅夫人跟前,抬起手指卷动她耳边随风扬起的发梢,随着飞扬的发丝,划过一道弯弧。
“楚楚动人,性情柔弱,好像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但是……”西门痕顿了一下,盯着梅夫人那张微变的脸,“一定是皇叔要让你依仗着我曾经陪了你一路为藉口,授意你靠近我的吧?你以为皇叔只是要让你來打探我吗?”
梅夫人睁着大大的眼睛,仰头盯着西门痕。
“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西门痕回身,再次坐到石凳上,翘起的腿轻轻的晃动着,好似从未站起身,一直那样不经心的跟梅夫人说着话。
“二皇子都知道了什么?”梅夫人向前迈近一步,低头压小了声音询问,悄悄的看了眼一侧紧闭的屋门。
“你应该更担心皇叔知道了什么。”西门痕道。
梅夫人看着神情兀定的西门痕,除了意识到他确实如西门靖轩怀疑的那般不简单,更让她措手不及感到震惊的是他对她的看法。
原來,他已经知道了她的改变,就是因为她的改变他才对自己越來越淡漠,每一次见面都不怎么理会自己。
她在他的眼中也成了心怀诡计的女人,还未真正得到他的心便已经被他厌弃了。
更可怕的是轩王也可能知道了,那么是不是她离自己的死期更近了?
“我错了吗?”梅夫人凄然一笑。
如果,她还是之前那个任人欺侮的傻傻的梅公主,就能留得她喜欢的人的情吗?
情与拥有耀眼的荣耀,究竟哪一个更重要?
虽然,她有时会想,只愿简单的做一个平民百姓,可是当机会出现在她跟前的时候,她还是想让自己有一天可以风风光光的返回月华国,祭拜自己的母妃,向曾经欺凌过陷害过自己的人讨要公道。
所以,当有人找到她的时候,她几乎沒有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
“是我错了。”西门痕道,“我原以为像你这般性情温顺的女子是不会与人合污的,其实再温顺的羊也会有自己的羚角。”
“虽然我有羚角,但是我什么都沒做过。”梅夫人为自己辩解。
“是吗?”西门痕漠不关心的道,弹指将刮落在身上的一片叶子打掉。
那落叶在梅夫人眼中就像随风飘零的她。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的问话,梅夫人却给不出答案。
她是沒有做过什么关系重大的事,可是一点一滴的小事却沒有停过,她做的事都是为了以后做准备,也是不可缺少的一步。
轩王在南疆将她从月华国的追兵手中救出,让她恢复了公主的身份远离了月华国那个危险重重的皇宫,她口口声声说感念轩王的救命之恩,可是背地里又都做了些什么事?
她本是月华国的公主,本应该拥有尊贵的身份受人膜拜,可是却被逼的跑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做了轩王府的夫人。
说实话,她是不甘心的。
为什么同样都是公主,她却要沦落至此?作为维系两国关系的棋子,窝在轩王府里过孤单寂寞的日子,整日与残花落叶为伴。
梅夫人站在原地,双手拢在袖中,不停的绞在一起,就像她此时的内心,无限纠结。
“我们是沒有机会在一起的,是吗?”
挣扎了许久,梅夫人鼓起勇气问道。
西门痕扫了眼梅夫人,这个与冷慕然看起來同样偏弱的女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感情上的大胆直接。
但是,她的心要比冷慕然复杂的多,这是见惯了宫廷里尔虞我诈的西门痕最不喜欢的。
“你打心里为的还是月华国,你说我们能站在一条线上吗?我再不济,也是青辕王朝的皇子。”西门痕反问。
“如果,我不再想着月华国,不将自己当做月华国的人,还有机会吗?你知道我虽然是轩王府的梅夫人,但是我与轩王之间是名不副实的。”梅夫人不愿放弃。
“我不喜欢心思复杂的女人。”西门痕直截了当的道,“起初我以为你不是这样的女人,但是事实证明,你是,所以我不喜欢,便沒有这个机会,何况我声名狼藉,也不配拥有你这位月华国的公主。”
“心思复杂,就是因为我为了自己的目的,背地里听人安排做了一些事?”梅夫人承认了西门痕的指责,凄然笑道,“不是二皇子不配我,是我不配二皇子。谢谢二皇子今日能够把话说的明白,警醒了我,我再不该痴心妄想什么了。”
第四零八章 曾经出现在宫中的人
“我把话跟你说明白,是希望你不要飞蛾扑火,林可儿说死就死了,太师府说沒就沒了,你又能支撑起多少事儿?”西门痕道。
“若说复杂,二皇子何尝不是一个怀有复杂心思的人?二皇子不要说什么自己不管不问,你能跟我说出这番话就证明了你的心思不是简单的。男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动用各种计策,女人若是想了什么做了什么就错了吗?”梅夫人为自己感到委屈,一个心思复杂就成了她被厌弃的理由,何况她的心思跟那些在宫中斗來斗去的女人相比差了好多。
“所以,我并沒有说你错了,只是我不喜欢这样的人而已。”西门痕道,“有什么事我可以去解决,但是我身边的女人还是简单点的好。也许有的男人喜欢聪慧能干的女人,比如皇叔,还有的男人却不喜欢太聪明多事的女人,比如我。”
“那么林馨儿呢?”梅夫人问,“之前,我就觉得你跟她在一起的暧 昧之气甚浓,又怎样解释?她可是个很不简单的女人吧。”
“所以我不喜欢她。”西门痕不假思索的回答。
“慕然呢?”梅夫人追问。
“她只是个傻丫头罢了。”西门痕道。
梅夫人听着西门痕的回答,看着他的唇边溢出一丝淡笑,傻丫头三个字与那笑意相辅相成,就像是脱口而出的溺爱之词,
他沒有像说不喜欢林馨儿那般,否定慕然,沒有否定,便是默认……
“我知道了。”梅夫人微微颔首,“谢谢二皇子的话,我会安安稳稳的做轩王府的梅夫人,不再奢想其他。”
音落,转身,踏着空寂的庭院中飘落的叶子,梅夫人轻轻的离开。
屋外,二人说话的声音很低。
失去功力的林馨儿无法辨听到,也就不去听,有些事是强求不來的,现在双腿能够自如的行走,接下來就是要联系冷言秋疏通筋脉,重新练功。
屋子里,冷慕然坐靠在床榻边,伤势恢复的也不错。
“你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吗?”林馨儿问。
冷慕然默不作声的点点头,脸上挂着甜美的笑。
这几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只有她一个人守着西门痕,听着蓉姨讲二皇子小时候的故事。
“那么,我先走了。”林馨儿说完,就朝屋外走去。
赵蓉提着一壶茶正好推门,跟林馨儿碰了面。
“夏……林姑娘,这就要走?”赵蓉问。
“嗯。”林馨儿点了点头,虽然赵蓉的话改变的很快,但是她还是听清了那个夏字。
赵蓉又一次无意中认错了人。
如果不是从梅夫人口中听说西门靖轩进宫,她想着西门靖轩会抽时间找她,她一定会留下來询问一下关于那位“夏姑娘”的事。
而且,她身边还跟着一个情柔,她也不想当着情柔的面多说什么。
这个问題还是以后再说吧。
回到云霄苑,已值傍晚。
一进门,林馨儿就觉察到了熟悉的气息,转身对紧跟着她的情柔道,“走了一圈儿,我累了,先休息一下,等我需要的时候叫你,晚膳不用唤我,我不饿。”
“是。”回到云霄苑,情柔也放松了,林馨儿的话正好可以让她也清闲一下。
看着情柔走远,林馨儿紧闭住屋门,身子刹那间就被暖暖的抱住。
“靖轩。”林馨儿转过身,与西门靖轩面对面,贴在他的胸口。
就算她失去武功,也能察觉到属于他的熟悉的味道,及时作出反应。
“让我看看你。”西门靖轩将林馨儿推开一些,查看她的腿。
林馨儿张开双臂,在西门靖轩跟前旋转了一圈儿,体态轻盈的像翻飞的蝴蝶。
西门靖轩将她拉回自己的身边,拦腰便将她抱了起來,“蝴蝶再会飞,也飞不出我的手掌。”
林馨儿按压住惊呼,顺从的被西门靖轩抱到了床榻边,轻轻放下。
“你的伤好了吗?”靠在床边,林馨儿问。
西门靖轩坐在林馨儿身边,将她揽住,“你的腿好了,我的伤自然也就好了。”
林馨儿知道,西门靖轩所说的伤不止腹部中的那一刀,还有他伤了她腿的心伤。
他们现在都在好转,距离重见天日还有多远?
“靖轩……”林馨儿悠悠的唤道,双臂环抱在西门靖轩的腰间。
从上次夜里长谈距今日不过数天,好似又过了好久,此时就像久别重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应该是无声胜有声。
能够这样相偎的抱着就好。
“靖轩,姜妃沒有害如太妃,如太妃的失踪另有原因,怕是……跟皇上有关。”林馨儿道。
“皇兄跟母妃之间是有过去的,对吧?”西门靖轩道,都早已有过猜测,不过是从姜子音口中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林馨儿点点头,再多的话已经不需要重复叙说。
虽然真相还沒有完全掌握,但是得到了一个答案,姜子音沒有做出对如太妃不利的事,这应该令西门靖轩释然了。
林馨儿能够听到西门靖轩长出了一口气,很低,若不是她依在西门靖轩胸口,根本觉察不到。
他向來不善将自己的心情表露出來,但是总会留下一些掩不尽的痕迹。
“让皇嫂揭了皇上的短,真是令她犯难了。”西门靖轩道。
“这件事里总感觉不对劲儿。”林馨儿拧眉思索,“虽然姜妃说出如太妃与皇上之间的恩怨旧事,扯出父子争妃的皇家丑闻,但是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时又想不出。不过我也相信姜妃说的是真话,西门彻的安危就是她的软肋,她不敢说谎,一个劲儿的恳请我把话带给你,让你不要误会,唯恐你做出什么对西门彻不利的事。”
“既然母妃的仇人不是皇嫂,还需再去寻找其他的线索,能跟人勾结对母妃下手,母妃的仇人只能在宫中,哪怕是在宫中曾经出现过的什么人,先皇与皇上身边的人都有份儿。”西门靖轩道。
“曾经出现在宫中的人……”林馨儿默默的重复这句话,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第四零九章 长得不像
“夏语冰,你听过这个名字吗?”林馨儿问。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特意说出了这个名字,她爹深爱的女人,林府的二夫人。
之前在林家一直存着她们母女的牌位,林博每逢初一十五都会给她上香,所以对这三个字林馨儿是很熟悉的,只是从未亲口说过。
她不愿提,是因为娘亲的缘故,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死,所以令爹记恨了娘近二十年,她爹爹不会在意,其实当年她与她娘也差点就沒命了。如果死的是她们母女,她爹定然是不会如此惦念的。
夏语冰,原本是林家的二夫人,深居宫中的老宫女却认得她,那么她是否曾经也在宫中呆过?
“夏语冰,不是你二娘么?”西门靖轩自然是知道这个人的。
“是的,就是她。”林馨儿点点头,“有人觉得我跟她有些像。我沒见过她的画像,不知哪里相像。”
当年因为夏语冰的死,林博悲伤不已,不忍目睹画像,一念之间便将她的画像全部焚烧了,所以林馨儿只知其名,未见其人。
“是么?”西门靖轩与林馨儿分开一些距离,放开目光凝视着她的脸,仔细的打量,“我倒是见过她的画像,看起來你与她沒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完全是两个人。”
“你见过?在宫里?”林馨儿惊问。
她沒有想到,她沒有见过的人,林家都已经无存的画像,西门靖轩却见过。除了林博手里,哪里还曾有她的画像?
“不是,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