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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别过分 第8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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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迎敌?”西门靖烈问。

  他一时也弄不明白林馨儿的真正意图,是想表明自己的选择,跟犯乱的水月宫正面作对寄予将功赎罪,还是想要借口去跟北疆的水月宫汇合,逃离京城?

  “是,臣女恳请皇上授命去北疆迎对水月宫,要将这场谋乱以最短的时间,损失最少的可能压下。”林馨儿道,“若是皇上与众臣不信,可命太子殿下为带兵亲征的主帅,着臣女跟随,御史台刘大人为监军。”

  一旁的刘大人一愣,本以为林馨儿要借故刁难他,沒想到却指明让他做监军,行军当中,除却主帅之外的第二号人物,有时候甚至都能掌管太子。

  监军是皇帝的影分身,是圣意的实际存在。

  西门靖烈倚靠着龙椅垂眸沉思,他也知道这个刘大人是耿直之人,只有性情直爽之人才会“口不择言”的犯错,何况刘大人的话也沒错,西门家先祖皇帝本就是江湖起事,包括前朝的冷家跟江湖中的人也脱离不了关系,这确实是一个年代久远的问題,或者说,每一次朝代的争乱都少不了江湖人从中作祟,只是成王败寇罢了。

  听了林馨儿的话,西门彻不解的望向林馨儿,领兵打仗对他來说是很遥远的事,对那些兵书他也沒有多少研究,怎能做这个主帅?

  但是,这个亲征主帅的名头听來倒是还挺威风。

  站在林馨儿斜后侧的西门靖轩,从她走进昭和殿就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

  她的神态,她的风范又回到了昔日的模样。

  但是,她开口要求去北疆,又是有什么打算?

  而且,北疆那边水月宫的消息又是怎么回事?西门靖轩掌握的线报跟北疆传來的急报是一样的,勾结属国犯乱的确实是水月宫的人。

  水月宫难道不是在林馨儿的掌控之中吗?还是哪里出了问題?

  “太子,你有何看法?”西门靖烈想不明白林馨儿的心思,将问題抛给西门彻。

  “儿臣实不敢轻易担当主帅。”西门彻的声音不高,但是全殿的人都能听得到。

  能不能当主帅是一回事儿,由太子的口中亲自说出不敢就让人小看了。

  但是西门彻认为,这领兵打仗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能逞一时之快,要是自己在疆场有个什么闪失,后悔也來不及。

  第四一四章 允征

  “太子殿下,这是你历练自己的机会,不该推辞。”林馨儿看向西门彻,“你不是曾说过,要做一个像林太师那般,手握千军万马,纵横杀敌的有为储君,而不只是在纸上谈兵?”

  这番话西门彻根本沒有说过,但是西门彻曾对林馨儿说过另外一番话,那就是想要掌握林太师的兵马。

  林馨儿的话提醒了他,如果他以主帅之命亲赴北疆,岂不是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指挥驻守北疆的将军?能否掌握到他们的心,令他们臣服是一回事,但总是能走近他们。

  西门彻犹豫了,一边,他想要那只兵马,一边,他又怕疆场上的战火,八年前宫廷之变,反贼闯入宫中大肆作乱,给他留下很重的阴影。

  有的人在经历劫难的时候会更加奋起,防患于未然。

  有的人则会将那段关于劫难的记忆尘封起來,不敢触及。

  西门彻属于后者。

  “还是本王亲征吧,打仗本就是本王习以为常的事。”西门靖轩突然开口道。

  西门彻本在犹豫,一听西门靖轩要插手北疆,打了一个激灵,不假思索的道,“轩王掌管的是南疆,小心南疆与月华国便是,北疆那边不必劳烦了。”

  如果西门靖轩插手北疆,岂不是全天下兵马几乎都落入他的掌控?

  这是西门彻更加惧怕的事,也是西门靖烈不愿看到的情形。

  “北疆妄动,南疆那边也不可疏忽。也许南疆按兵不动就是在等着轩王调往北疆,所以朕认为,轩王此时还是加紧注意南疆的动静,严守南疆为好。至于北疆,,”

  西门靖烈说着转向西门彻,“太子确实该有些历练,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方不失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林馨儿的话让西门靖烈也想通了。

  这场仗是必然要打的,虽然北疆有林博的属下顶着,那些将军都跟着林博征战多年,作战水准也是极高的,但是朝廷这边也肯定需要派一个人过去。

  西门彻作为当朝太子,确实该历练一下,关于林馨儿意欲何为的难題,也应该交给他去解。

  再者此番亲征还带上了御史台,有他相辅也很可靠,这位刘大人跟顾倾城一样,都沒有特别明显的投向,对每个位高权重者都不偏不颇,便不必担心他是哪边的人,明一套暗一套的做些什么不利于太子的事,反而凭那种耿直,到了北疆还尽心能助太子一臂之力。

  林馨儿提到的两个人都合西门靖烈的意,倒是她自己……

  西门靖烈垂眸注视着一直跪在殿中的林馨儿。

  那个身影跪在那里,静若处子,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由于夏家的事被问审的语儿。

  语儿当时就是那样跪在太子府的门口三天三夜,乞求他出面搭救夏家,但是他在太子府里呆了三天三夜,从未踏出半步。

  语儿一直说夏家是被冤枉的,让他以太子之力彻查赈灾银两被私吞之事,但是当时案子已经落实,判定的圣旨已下,他若反驳便是有违先皇,若是最终彻查依旧属实,岂不是让自己落个不是?

  关系到先皇,关系到他太子之位,关系到先皇对他的态度的事,他都会表现的懦弱几分。在他看來,当初是在隐忍,忍着等到登基为帝的一天,全天下便只有他说了算。

  结果,现在因为有轩王,有些事还是不能由了他。

  他要做一个全部由自己做主的皇帝就那么难?

  “朕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准备一下跟随太子出征吧。”西门靖烈最终道。

  他不知道自己这番决定其中有多少受到语儿的影响,当年他沒有答应语儿的,今日他答应了林馨儿,要给她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皇上,此事有些冒险,如果林馨儿是想借机逃走呢?”刘大人又开始反对,直接将西门靖烈也想到的事说了出來。

  “刘大人是怕我逃走,还是自己不愿奔赴疆场?”林馨儿侧头反问,“还是刘大人对自己毫无信心,怕看不住我这个小女子?”

  “老夫岂能怕了你个黄毛丫头!”刘大人被林馨儿挖讽,沉脸冷哼。

  “刘大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就不必再言其他了。”顾倾城道。

  “对啊,刘大人不妨去趟北疆,跟随太子殿下一起见识一番。”

  有被御史台得罪过的大臣也跟着道。

  谁都知道带着林馨儿是个很烫手的事,如果真的被林馨儿搞出什么小动静拖累,也是帮他们处理了一个御史台,同时也证实了林馨儿确实心存不轨,再不用费心费力的去审问什么。

  在j佞之臣的眼中,何时何地都首先想的是借机谋害对自己不利的人,其后才会考虑江山大事。

  同意这桩安排的人越來越多,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还有的人虽然觉得有问題,但是见支持的人多势众,便默不吭声,明哲保身。

  最后,西门靖轩也首肯了,太子也沒反对意见,此事便成定局。

  只有极个别的人明确表示反对,但寡不压众,谁能压的过西门靖轩的意见,还有皇上本來的决定,以及大多数人的呼声?

  散朝之后,就开始准备奔赴北疆事宜。

  北疆本就囤积着大批人马,一时不需要带多少兵马,要的只是一个代表朝廷的官员莅临疆场,所以西门彻只配了五百人跟随。

  林馨儿跟着队伍去北疆沒有一个合适的名分,最终对外宣称,京城太师府遭劫,她想回北疆,幼时生长的地方调养心情的名义,跟随太子出发。

  御史台刘成刘大人为监军,实际上最主要的是监林馨儿。

  所有人定于三日后午时从皇宫正门外出发。

  “为什么要亲自去北疆?”

  隐在烛光遗落的阴影处,西门靖轩倚墙而立,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手握着木梳,一下下缓缓的梳理着如瀑秀发的林馨儿。

  她的腿刚刚能够正常行走,功力都还沒有恢复就要奔赴北疆,太过匆匆。

  就算北疆的事关系到了水月宫,她也不必如此急切,很明显那边展露出水月宫的行径,就是为了引人夺目。她去了很大程度上是正中j人下怀。

  第四一五章 我想去北疆找人

  “你不愿让我去,为什么在朝堂上还要应许此事?”林馨儿侧头,朝西门靖轩笑问。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我只是想问清楚。”西门靖轩挥手扇灭了蜡烛,走向林馨儿。

  相拥的二人隐在黑暗中。

  明明两情相悦,却无法站在光明里,两颗相依的心被黑暗吞噬。

  “我想去北疆找人。”林馨儿贴在西门靖轩身边,轻声道。

  黑暗中,沒人能看到她微变的脸色。

  当她看到夏语冰的模样,当猜测到师父就可能是众人都以为死去的夏语冰时,她不知该如何跟人说,她是被自己的师父亲手算计的!

  这是一件她不敢想也绝不敢说出口的事。

  不是她不愿跟西门靖轩说,而是话到喉间像巨刺一般卡住,说出來便是血淋淋,所以,还是让它咽了回去。

  “你要找的人在北疆?”西门靖轩知道林馨儿想找她的师父,皇甫燕冲离开这么多天,依旧沒有消息。

  “你怀疑北疆那边水月宫的消息跟你的师父有关?”西门靖轩接着问。

  因为他沒有想到太多,所以也就很随意的问了出來。

  虽然明知北疆水月宫的消息就是个圈套,是整个局中的一部分,林馨儿也要亲自过去,从那里追寻师父的线索。

  她确实认为那边的事跟师父有关,但是绝不是西门靖轩所想的那般简单。

  “水月宫已经不在我的手中,或者说从來就沒有被我真正的掌控过。”林馨儿道。

  她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心酸,而是感到自己人生的可笑还有悲凉。

  水月宫原本是她的家,师父是她的再生娘亲,可是刹那之间,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是虚无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幸福的,直到最近才被伤悲环绕,或许,她从遇到师父的时候起就已经开始步入悲剧,当真是那一天从崖上摔下去之后,死了才真的一了百了了。

  她希望是自己想错了,她要亲自去北疆寻找答案。

  北疆,是她初遇师父的地方,也是等着她现在靠近的地方。

  “我们会一起将所有的难題都解决好,水月宫也会被你正名,它终究还是你的,是你继承你的师父的。”

  西门靖轩是在安慰她,可是她听來更是无法言喻。

  “靖轩,我离开京城后你去查一个人的过去。”林馨儿轻声道。

  “谁?”

  “夏语冰。”林馨儿悠悠的吐出三个字。

  “你还在意她?”西门靖轩微愣,他有种直觉,林馨儿这次对夏语冰的在意不止是因为有人说她们相像的缘故。

  “答应我,查一下。”林馨儿沒有多说什么,如果有些真相被人刻意掩埋,又过了将近二十年的话,也只有依靠西门靖轩的能力能够查的清了。

  或许,有些她不愿相信的真相也会被翻出來,但是真相就是真相,躲不掉的。

  如果……师父真的跟如太妃的事扯上瓜葛,她……也无可奈何……

  “好。”西门靖轩沒有多问,答应了。

  “你先走吧,我要去趟锦阳宫。”林馨儿将身子从西门靖轩身边移开。

  黑暗中,看不到二人的距离,但能够感觉到紧贴的热度突然消失,留下了风吹的空隙。

  “你要去见皇上?”西门靖轩也沒有料到,林馨儿对镜整装是为了面圣。

  林馨儿摸到火石,将被扇灭的蜡烛点燃。

  西门靖轩后移一步,隐在了烛光照不到的侧处。

  林馨儿穿了件素色的衣衫,头发打了个结后,散披在后背,直达半腰。

  沒有特别精心的打扮,但是却透出了一种用心,不停的对镜梳理秀发,可见她的心里也在随着那起伏的梳子上下思索。

  “嗯,早就说要给皇上弹琴,却一直沒弹。”林馨儿站起身,向西门靖轩走去。

  “你这个样子,我还怕有一天你真要成为后宫中的一个,到时候你怎样收场?”西门靖轩双手搭在林馨儿的肩头,凝神注视着她。

  此时的她又回到了望月仙子的那种感觉,素衫飘飘,神态怡然。

  他还记着她闯入昭和殿时的情形,莲步生风,带着凌人之气,就是他沉烙心底的那个模样。

  他的馨儿在一步步的回來,即使她寻不回武功,这样的她也足够他痴爱一生。

  但是,在昭和殿上,虽然西门靖烈高坐在龙椅之上,他也能够看清属于另外一个注目着她的男人的眼神,充斥着太多不明的东西,不仅仅是简单的利用。

  “其实,天下应该是你坐才是,而我也不会做你的后宫中的一个,我要做便只做唯一。”林馨儿盈盈笑道。

  “唯一我可以给你,但是天下,我给不了。”西门靖轩道。

  “所以,我只要这个唯一,就足够了。”林馨儿说着,身子前倾,踮起脚尖,在那薄唇上落下一个吻。

  “二十六岁,一般的男子怕是也早已儿女满堂,你却空置着三个夫人,我相信你的等待就是为了我,而我,也再不会负你。”林馨儿扬头深望着西门靖轩,“等我回來,信守你的唯一,不要……抛弃我……”

  “傻丫头,你差点弃我离开,我怎能抛弃你,我认准的人便永远不会变。”西门靖轩眉间散不去的笑意,这番话是林馨儿给他的承诺,还带着她的担心。

  她竟然怕自己抛弃她?他才是那个可怜的差点被抛弃的人,还好,他终于扭过了她的性子,又把她拽回到自己身边。

  “靖轩……”林馨儿呢喃着这个名字。

  西门靖轩捧起她的脸,俯身啄上她的唇,触碰到温润的唇瓣的那一刻,再也舍不得分开。

  从最初的试探轻触,温柔的摩挲,辗转流连,轻柔吮吸,两唇便相缠在一起。

  林馨儿的后背被西门靖轩轻抚着,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來自他掌心的灼热。

  吻越來越深,灼热越來越烧,她的脸躲在烛光中,也跟着越來越烫。伴随着原本已经极为熟悉的气息,异样的酥麻油然而起,也许是來自背部的爱 抚,也许是來自唇间的渴望,让她的心弦跟着颤动不已。

  第四一六章 离开前的告别

  二人彼此都想融化到一起,再也不分离。

  西门靖轩的唇从林馨儿的唇上滑开,移向她的耳 垂,下落,又滑至她的颈间……

  林馨儿的唇能够大口的呼吸,但是却感到更加窒息,急促的喘息,双手将西门靖轩拥的更紧,希望他的解救。

  ……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还有情柔的询问,“林姑娘,准备好了吗?皇上派了轿子來接您了。”

  一道声音如一闪惊雷,震醒了林馨儿。

  西门靖轩感觉到了她的抗拒,拥着他的手松了下來,但是他却沒有松,反而拥着林馨儿的手更有力,吻也更深。

  早在情柔走向门口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脚步声,只是他的动作一直沒有停止罢了。

  “不行,靖轩……”林馨儿低声道。

  “设法先支走她,你有办法的。”西门靖轩紧贴着林馨儿颈间的肌肤,低沉沙哑的声音道。

  屋外,情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林姑娘?”

  二人都选在合适的位置,虽然屋内烛光照亮,但是从门窗上却看不到影子,情柔沒有听到林馨儿及时的回应,不知道屋内的情况,又不敢冒然闯进,只得再次叫了一声。

  “快说。”西门靖轩一边提醒林馨儿,一边不停自己的动作。

  是她先吻上了他,而他不过是在更好的配合罢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浅浅故意而为的得逞般的坏笑,她知道此时不可以,但是又无法抗拒。

  “情柔,你跟轿夫在外面等下,我的腿有点问題,先处理一下。”林馨儿只得配合着西门靖轩道。

  对上西门靖轩的脸,他的笑意更深,“这就对了,现在我可是需要你解救的人。”

  林馨儿错愕,向來不会笑的西门靖轩竟然还会笑的如此邪魅,说出这番顽皮的话。

  但是,错愕很快就被接踵而來的热浪浇灭。

  “林姑娘,要奴婢帮忙吗?”情柔沒有离开,还站在门口问。

  殷勤的询问此时就是令人忍不住想要打跑的多余。

  身在屋外的情柔想要探听林馨儿的消息,但是她怎能探到屋内此时弥散开來的热情?

  “不用,很快就好。”林馨儿的双手紧扣着西门靖轩的双肩,“你去陪轿夫,替我说说好话,不要让公公们不快。”

  情柔除了听到林馨儿的声音有些气喘,再无听到其他的异样。

  她曾见过林馨儿的腿,知道惨不忍睹,以为是伤腿发作隐忍的声音,所以便沒有再有疑虑,而她也不想去看那条腿,就应了声,“是。”

  之后终于离开了。

  而屋内,再也沒有任何顾忌,二人荡漾在山涧,荡漾在云中,荡漾在遥远的天际,最后停落在一座高峰之巅,一场缥缈之旅结束……

  许久,林馨儿抬起头,伸手顺着西门靖轩的唇角划抹着一道弯弧,“你可真够坏,这么害我,要是情柔听出什么,我就麻烦了。”

  “我相信你不会让她听到的。”顺着林馨儿划出的弯弧,西门靖轩笑意上扬。

  馨儿憋屈隐忍着回应情柔的样子让他想起就不由的要笑,如果馨儿还会武功,肯定早一拳把他砸开了吧。

  其实,还是弱一点的女人好掌控。

  “如果她会武功,能窃听清楚呢?”林馨儿扯扯西门靖轩唇角,俏笑盈盈。

  “你不信我?”西门靖轩反问。

  他自然知道情柔不会武功,才敢那么的“放肆”。

  “信。”林馨儿回答了一个字,重新附在西门靖轩的胸怀。

  她信他,才毫无反抗的跟他携手走过这场旅程,这也是这么多天來各自感情的释放,也是奔赴北疆前的告别。

  他不愿她空手而去,她便留下他的温度,将自己再次尽付与他。

  “馨儿,我设法请言秋跟你去北疆。”西门靖轩爱 抚着林馨儿柔软的渗着汗渍微湿的秀发,“或者,不用我怎样说,他都会跟你去的。”

  “言秋,我是一定要见的,他答应给我配药祛除体内的毒,疏通经脉,我想我可以重新习练武功的。”林馨儿道。

  “会痛吗?”西门靖轩问。

  如果非人的疼痛折磨再來一次,他不忍。就像此时,他不忍目睹林馨儿那条缠着绑带的腿,不敢去细看此时的模样。

  “我不怕,你不信我吗?”林馨儿用跟西门靖轩一样的语气反问。

  “信。”还是一个字的回答,“但是我怕。”

  “我们是沒有权利害怕的。”林馨儿道。

  她也想像小鸟般倚在温暖的怀抱里,但是命运注定他们不得不高高飞起。

  即使飞的很高,眩目晕厥,除了让自己适应那个高度,别无选择。

  屋子里,再次寂静下來,只有伴随着烛光摇曳的心跳。

  当情柔再次忍不住來敲门的时候,林馨儿正好打开了门走出去。

  “林姑娘,可以走了吗?”情柔问,上下打量着林馨儿。

  “走吧。”林馨儿淡淡的道,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

  天意渐凉,夜风也开始寒人了。

  西门靖轩虽然先一步从后窗离开了屋子,但是林馨儿知道他一定躲在黑暗中的某个地方看着她离去。

  第四一七章 魂魄归来

  出了宫苑,林馨儿坐上等在门口的轿子,向锦阳宫的方向缓缓行去。

  林馨儿要去锦阳宫弹琴,让人看來是要取悦皇上,而这顶从云霄苑出发的轿子也像极了当日这里的主人被皇上翻牌后由人接走的情形。

  林馨儿也知道,自己此番前去不只是为了弹琴。

  西门靖烈褪去龙袍,穿着宽松的便装,斜靠在软榻上,注视着墙角处摆放的那张琴。

  少了平常时的威严,双眸里参杂着复杂的情愫,似乎飘向很悠远的地方。

  按照时间,林馨儿本就该來了,但是去接人的太监返回來一个说是她的腿疾犯了,正在处理,要迟些才能來。

  西门靖烈沒有改变主意,决定等下去,今夜,也就是林馨儿要去北疆之前,他一定要听她弹一回琴,就是那把已经许久沒有弹过的琴,他要让它再次响起。

  他想追寻那道失去的身影,在林馨儿奔赴北疆之前,实现这个已经在心中凝了好久的心愿。

  他相信,林馨儿是适合弹那张琴的。

  终于,传來了小桂子的声音,说林馨儿到了。

  西门靖烈依着软榻,懒懒的扬了扬手。

  小桂子便退了出去,将林馨儿请进锦阳宫,带到了皇上跟前,随后乖巧的退下。

  “馨儿参见皇上。”林馨儿规规矩矩的向西门靖烈跪拜。

  “免了。”不等林馨儿真的跪下,西门靖烈挥了挥手,“你的腿疾刚刚犯过,不必拘礼。”

  “谢皇上。”林馨儿直起身。

  “琴在那里,给朕弹一首春花秋月吧。”西门靖烈指指墙角处的琴。

  “是。”林馨儿盈盈颔首,向那张琴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锦阳宫的内寝室,不想还放着一把陈旧的琴。

  走到琴前,坐下,林馨儿挑起指尖在琴弦上滑动,琴声有些沉闷,似乎好久无人弹及。

  跟着试探的琴音,西门靖烈的目光也沉了下去。

  时光飞逝,故人不在,物是人非,这把琴也奏不出之前那般美好的声音了吗?

  林馨儿灵巧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琴音渐渐的在她的指尖恢复了正常,似乎片刻间寻到了新的主人,又开始发出悦耳的音调。

  春花秋月,原本是两幕美好的光景,承载着难忘的记忆。

  西门靖烈靠着软榻,眯起眼睛听着熟悉的乐律,恍惚间,面前似乎浮现出多年前的影子。

  两身相偎在春天的繁花烂漫中,相偎在最明亮的圆月下,仰视夜空,灿烂星辰夺目……

  这是他最喜欢的曲子。

  曾有人在他跟前弹奏过,包括西门寅也弹过同样的乐律,但是都沒有将他带到曾经的那种意境里。

  唯有这一次……

  西门靖烈凝视着林馨儿,低垂着头,长发随意飘下,半遮半挡,双手自如的拨动着琴弦,整个身影被烛光笼罩,在墙上投下暗色的印痕。

  西门靖烈仿佛看到,是“她”回來了,不由的站起身,向弹琴之人走去。

  林馨儿沒有抬头,目光一直在那几根琴弦上。

  自己的这手弹琴的技艺是师父手把手教的,她相信传自师父的琴艺,所以特意安排了一个属国的乐师进宫献艺,顺便挑衅,为的就是给“无意间”跟随太师进宫的瘸腿嫡女一个出头的机会。

  那个乐师虽然在属国很有名望,实则也是水月宫的人,负责打探他所在国家的消息,依照林馨儿的安排,才远道而來进宫献艺。

  当时,师父听了她的计划,含笑说好,奈不住她的固执,应许她去试试。

  现在想來,师父的那声好怕是别有寓意。

  当日西门靖烈答应了她要嫁给太子的请求,也不仅仅是因为替他争了颜面,或许还是因为了这琴音……

  就连一个深居宫中多年的不起眼的老宫女都能觉察到她与“夏姑娘”的像,这位一宫之主能够不觉察出点什么?

  夏家获罪入狱,宰相救出了夏家的女儿,转嫁给了林家,这也是比较奇特的身份转变,岂能不惊动了当时的太子?

  林馨儿相信,西门靖烈是见过夏语冰的,而且他也听过夏语冰的琴声,就像师父的琴声,就像她此时弹奏的乐律,尤其是这支春花秋月……虽然是很普通的一首曲子,但是师父曾经做了微妙的改变,所以就比旁人弹奏出來的效果更有韵味。

  师父的琴艺很高超,改变过许多曲子的弹法,虽然都很微妙,但是却能收到别具一格的效果,而她则熟练的继承了师父的这些弹奏之法。

  西门靖烈的反应则证明他对这支曲子是有不同感觉的,也就是这支曲子唤醒了他的记忆。

  西门靖烈站在林馨儿的侧边,林馨儿的目光依旧低垂,长发偶尔会从琴弦上方轻轻扫过。

  侧眸望向墙边,落着一个熟悉的影子,但不是她。

  记得当初师父总是习惯长发披肩的弹琴,秀发扫过琴弦,似乎跟着琴音在飞舞。

  一支春花秋月弹奏完,西门靖烈还站在琴旁,似乎还未从余音中回味过來。

  琴音已止,但西门靖烈的耳边还在缭绕。

  林馨儿沒有惊动西门靖烈,又开始弹起,还是那首春花秋月。弹了一遍又一遍,时光仿佛就在这支循环不断的曲子中流转。

  “语儿,是你吗?”

  终于,在优美的琴音外又响起了与之不相携的声音,是西门靖烈深情的呼唤。

  啪!

  林馨儿的心中有一根弦应声断裂,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飞自指尖的旋律依旧婉转悠扬,似乎在不断地陈述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寓情于音,就是如此。

  此时的西门靖烈已经被林馨儿的琴音与落在烛光中的轮廓带进了他的记忆里。

  如果林馨儿还拥有足够的功力,一定可以带着西门靖烈将他此时所想的事情全部说出來,优美的琴音也能变成魔音。

  此时,她只能静静的不去打扰西门靖烈,让他在失神中能说出多少是多少。

  “语儿,你看朕一眼好不好?”

  西门靖烈又道,幽深的目光注视着墙上的暗影,似乎是已经死去的语儿魂魄归來。

  第四一八章 替朕宽衣

  “你不要怪朕,朕当时实在是沒有办法帮你,朕对不起你,但是你一直是朕最爱的女人,朕不会忘记你的,朕知道,其实你也一直放不下朕,对不对?”西门靖烈说着走向墙边,伸手抚 摸着暗黑的影子,就像曾经轻抚着语儿的一头秀发。

  “朕其实很想留一张你的画像在身边,日日陪伴着朕,但是朕怕你怪朕的无情,不高兴,所以,朕的身边沒有任何关于你的影子,只有这张你弹过的琴。”

  西门靖烈一声叹息,一边说语儿放不下他,一边又说语儿会怪他。

  如此前后矛盾的话,对于一个男人來说必然是他负了她。

  原來,关于夏语冰的东西都被隐掉了,如果不是西门靖轩留着当年的记忆,她怕是一时还难以见到夏语冰的样子,林馨儿心想。

  “你曾经问过朕,如果如儿沒有嫁给父皇为妃,朕会最爱哪一个?如儿,嫁给了父皇,朕说放下就放下了,不在意她对朕的怨恨。可是对你,朕却从未放下过,朕一直为你而内疚,不愿你有半点记恨朕。”

  啪!

  林馨儿的心头又有一根琴弦断裂。

  西门靖烈竟然拿出如太妃跟夏语冰作对比,其中蕴含了什么?

  此时,她最怕的就是夏语冰跟如太妃之间扯上关系,甚过师父就是夏语冰的可能。

  老天爷不会真的开始接连不断的跟她开玩笑吧?

  “语儿,朕对不起你,对不起你……”西门靖烈的声音不停的轻颤。

  他的耳边只有熟悉的琴音,只有曾经的春花秋月,眼前也只有语儿的影子。

  他以为再不会有这般的牵动,再不会有这样的琴声,沒想到时隔二十年他又听到了,又见到了逝去的语儿。

  终于,春花秋月又弹完一遍,西门靖烈的呢喃声不绝于耳。

  林馨儿掌心按止琴弦,问道,“皇上曾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夏语冰的事?”

  西门靖烈回头,看着林馨儿巍然静坐在琴前,长发侧垂,遮挡着半张脸颊。

  毕竟是有心机的皇帝,蓦然间就从过去回到了当下,因自己的“口无遮拦”而紧缩起了眸光,紧盯着林馨儿。

  林馨儿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起身转向西门靖烈福身道,“皇上,当日说给馨儿的话可还算数?”

  “你想说什么?”西门靖烈的声音凛冽几分,为林馨儿听到了他的心事。

  “馨儿此番去北疆,必然要跟水月宫发生不可预料的事,出征是对太子殿下的历练,也是馨儿给自己的赌局,随时会令自己陷入困境。馨儿知道与其一世被困,不如徒手一搏,所以,临走前,馨儿要再次询问皇上。”林馨儿道。

  “如果不是你要马上去北疆,朕当即就会宣召册封你为妃,这是第一步。”西门靖烈自然知道林馨儿想要问他什么。

  这是他前些天给林馨儿的诱惑,也是他刚听到林馨儿弹琴之后的决定。

  他一定要娶了林馨儿,弥补语儿留给他的空白。

  她已经听到了他刚才的话,便也只能做他的女人。

  “谢皇上。”林馨儿福身施礼,“有皇上的承诺,馨儿闯一下也是值得了。”

  “你真要去北疆亲自压制犯乱?”西门靖烈打量着林馨儿,她的神情跟烛光一般柔和。

  “将功赎罪,堵住众大臣的口,馨儿才能顺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是吗?”林馨儿反问。

  “你真是一个懂得选择的女人。”西门靖烈道,换一种话说就是他看到了林馨儿的“野心”。

  不过,他需要林馨儿的这种野心,有野心才容易有交易,她才会帮他做事。

  看來他想多了,林馨儿去北疆并沒有想要潜逃的意思,是真的想要给她自己一个向更高处迈进的资本。

  林馨儿盈盈一笑,她知道自己打消了西门靖烈的疑虑,便可以顺利出宫,奔赴北疆。

  否则,西门靖烈对她的怀疑在,随时她都会被从半路劫回,偷偷摸摸的去北疆总不像名正言顺去北疆做事方便。

  “馨儿可以跪安了吗?”林馨儿问。

  琴也弹了很久,话也说到了点子上,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确定了西门靖烈与夏语冰的那层不为人知的关联,然后,她该离开了。

  “不,今夜朕要你留下。”西门靖烈道。

  林馨儿抬头,看向西门靖烈,那双眼睛比空谷还要幽深。

  如果她今夜留在锦阳宫,明日宫中就会散遍关于她的传闻。

  她倒不怕,不过西门靖轩可依?

  得知她來到锦阳宫的西门靖轩是不会轻易离开皇宫的,就像当日在逍遥侯的那所小院,他默默的守着自己,此时他也一定注视着锦阳宫。

  “馨儿遵旨。”林馨儿沒有拒绝。

  其实,留下也不会有什么,西门靖烈心机也算深,怎会让自己那么容易的逮到“便宜”?

  要知道皇上宠幸哪个妃子,可都是难求的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心中沒有所爱的皇上,宠幸就意味着恩泽,西门靖烈知道她想“飞上枝头”,便绝不会让她轻易如愿,必然要高高吊起她的胃口。

  此时,对于西门靖烈來说,已经不是他抛出诱饵的时候,而是林馨儿想要从他的身上讨得便宜,所以,被动变成了主动。

  “天色不早,先替朕宽衣吧。”西门靖烈走向床榻边,停下,等着林馨儿上前侍奉。

  林馨儿轻轻的朝西门靖烈走去,步履平稳,不急不躁。

  站在西门靖烈身后,林馨儿环绕住西门靖烈的腰间,替他解开腰带,又挪步到他的面前。

  当年先皇娶了如太妃大概就是这般的年纪差距吧,让一个妙龄女子屈身于一个可以做爹的老男人,就算他是众人齐仰的九五之尊,也会感觉很不舒服。

  林馨儿不觉想到了如太妃,替她感到悲哀,这种悲哀又被如太妃延续到了西门靖轩与她的那个连名字都沒有的女儿身上。

  “皇上,您对如太妃当真再无情分了吗?”林馨儿仰头,问面前这个年长但依旧保持着魁梧与威严的男人。

  第四一九章 西门靖烈好烦恼

  如果是心系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折磨自己,折磨自己的孩子,如太妃当真是很不值得。

  “你知道朕口中的如儿就是如太妃?”西门靖烈一把握住林馨儿的手,厉声叱问。

  “嫁给先皇,又叫如儿的女人大概也只有如太妃一人了吧?”林馨儿平静的道。

  看西门靖烈突然之间被人挖破心肠的恼怒之色,她相信姜子音所受的威逼绝不是假的。

  “如太妃就一定叫如儿,如儿就一定是如太妃吗?”西门靖烈握着林馨儿的手腕儿,指节更加用力。

  如儿册封如妃确实是巧合,若是皇上有心,可以特取一个字作为妃号。

  青辕王朝是一后三妃的封制,三妃的名号沒有固定,可由皇上任意册封,有时候皇上懒得多费神,也或者比较在意,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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