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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 第3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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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下腹处,不觉中已是高高的撑起了一顶小帐篷,只是柴郡主背对着他,无法看到而已。

  有了柴郡主的默许,石韦“无意”的频率愈加的频繁。

  柴郡主的低吟浅喘之声,亦是随之得急促起来。

  几番抚擦之后,石韦忽然觉得指尖有粘粘的感觉,举起来细看时,却见指尖的食盐,不知何时已被湿润,一片片的粘在了一起。

  石韦略略一怔,随即便恍然大悟,嘴角不禁勾了一丝邪笑。

  此时的石韦,yu火更加焚身,恨不得再展雄风,一品眼前这可餐秀se。

  只是他的理智却告诉自己,柴郡主身份殊异,非是乌梅这等小丫环可比,岂可轻易的冒犯。

  念及此,他便强行收敛心神,长吐了几气,便道:“郡主,盐已擦好,你可以进房里熏蒸桑拿了。”

  柴郡主似还沉醉于石韦的抚弄之中,半晌方才清醒过来。她便是低应了一声,将浴中重新拉起,带着一身的盐从g上爬了起来。

  正面相对时,石韦却发现她已是满面潮红,仿佛半醉一般,这般羞艳之se,更是动人。

  “桑拿又是何物?”柴郡主似是在掩饰内心的羞意,便是不解问道。

  “郡主里边请。”

  石韦将她引进了那间密室临时改建的桑拿房中,用瓢舀起一瓢冷水,将之浇在了烧得滚烫的炉上。

  一股水气腾的升起。

  石韦便道:“这桑拿即是以水气熏蒸皮肤,再配上郡主身上的食盐,对美肤养颜最是有效。郡主只需坐在犄上,隔一会将这冷水浇在炉上便可。”

  “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桑拿,怎的我感觉到又热有闷,好生的不快。”柴郡主原本已面se绯红,这时再给水气一熏,愈加显得神sejiao艳。

  石韦笑道:“这蒸桑拿是这样的,郡主忍耐一下就是了,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再出来。”

  想到可以养颜美肤,柴郡主决意忍了。

  于是石韦便退出房外,只留柴郡主一人在里边蒸桑拿。

  退出房外的石韦,赶紧用凉水外了一下脸。

  冰冷的刺ji,这才让他清凉了几分,熄灭了心头越来越重的yu火。

  想起呆会郡主蒸过桑拿之后,还要除去身上的食盐,石韦只怕到时又要受到刺ji。

  他想了一想,便是将候在外面的乌梅唤了起来。

  “石大人有何吩咐?”乌梅笑盈盈的问道。

  石韦轻咳了几声,笑道:“是这样的,郡主的盐浴还剩下最后一道关节,就是把身上的盐冲洗干净,这个下官可做不了,只好麻烦乌梅姑娘服伺郡王了。”

  乌梅愣怔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却是掩口而笑,低声道:“这般事我岂能代劳,还是石大人自己服shi郡主吧。”

  石韦无奈道:“这个嘛……下官虽是在为郡主调养身子,但到底男女有别,下官只怕多有不便。”

  其实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托词,对石韦这个现代人来说,根本就是浮云。

  石韦所顾忌的,只是柴郡主的身份而已。

  似柴郡主这般前朝遗珠,天子的宠爱之人,将来嫁与之人,必当是天子赐婚。

  这也就是说,没有经过赵匡胤的允许,任何男人对于柴郡主的占有都是“非法”的。

  所以说,玩玩暧昧还可以,若是当真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惹恼了皇帝,后果却是不敢想象的。

  所以石韦才需要做出些许克制。

  这般的顾忌,石韦自然无法与乌梅明言。

  那乌梅却是贴近他耳畔,细语笑道:“石大人,你还看不出来么,我家郡主对你有意,她可是故意给你机会,你怎的反而扭捏起来了。”

  柴郡主对他有意,石韦自然也能感受到的,但这话由乌梅这个郡主的贴身丫环说出来,意义却又不一般。

  石韦便是故作受宠若惊之状,惊道:“乌梅姑娘,这话可不得乱说,郡主乃千金之躯,岂是下官可以妄想的。”

  乌梅目光一奇,还道他真的没有觉察。她便又道:“这我还能骗你不成,也不知怎的,自从那次去房州的路上遇险之后,柴郡主就老是神不守舍的,有几次睡梦中还念叨着你的名字,这不是对你有意,还能是什么。”

  听得这番话,石韦恍然大悟。

  他还一直有些奇怪,堂堂郡主,如何会倾心于自己这个御医。

  原来,竟是那一晚石洞中的共患难所致。

  “唉,难得郡主对你这般倾心,石大人,你该高兴才是啊。”乌梅那口气中,竟隐隐有些叹息。

  石韦心念一动,便笑问道:“怎么,难道你吃醋,嫉妒了不成。”

  乌梅眸中闪过一丝羞意,却道:“怎么呢,我还巴不得郡主能嫁与你呢,到时候我便能随嫁主一起嫁过去,一起好好的伺候石大人你。”她那jiao滴滴之词,直令石韦心头又是一痒。

  正想逗弄她几句时,忽然门外有下人来报,言是二皇子赵德昭前来探望郡主。

  石韦不想赵德昭会在这个时候来,这样的话,这浴盐更是进行不下去了。

  当下石韦便叫乌梅去报知柴郡主,自己则先行一步,yu出外迎接,以免被德昭看出什么端倪。

  “二哥哥怎的来了。”

  桑拿房中的柴郡主,听到乌梅的禀报,似是吃了一惊,忽的便推门而出。

  此时石韦还并未出门,听得身后有动静,本能的便回过头来,却惊异的发现,柴郡主竟是一丝不遮的站在他眼前。!。

  第五十三章 医团

  三个人,六只眼睛,一瞬间都僵在了那里。

  石韦的目光,如同灌了铅一般,始终逗留在柴郡主那春光乍现的身体上,竟是无法挪开半分。

  时间只过了几秒钟而已,但那一刻石韦却感觉到,仿佛过了许久一般。

  “啊——”

  柴郡主惊醒过来,一声尖叫,双手笼着自己的几处隐密之地,羞愧难当的又逃回了桑拿〖房〗中。

  方才的她,只是听得二皇子来了,一时吃惊才奔了出来,却浑然忘了把浴巾裹上。

  当柴郡主窘羞无比的逃走时,石韦和乌梅也回过神来。

  乌梅向他投以一个异样的笑容,遂也匆匆跟了进去。

  石韦干咳了几声,高声道:“郡主,那下官先去迎接二殿下了。”

  “嗯,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桑拿〖房〗中,柴郡声音颤抖,明显还带着浓重的窘差。

  石韦这才离推门而出。

  在那班郡主府的下人面前,石韦很快恢复了淡然自若,便信步去往前堂。

  当赵德昭看到石韦也在时,颇有几分惊讶。

  石韦则坦然声称,柴郡主身有不适,自己是应邀前来给郡主瞧身子的。

  赵德昭也没起疑心,那表情似乎想起了什么,笑道:“你来得也正好,我还正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一声。”“二殿下请讲。”石韦洗耳恭听。

  赵德昭便将心中之事说了出来。

  原来这位二皇子也预料到,大宋兵伐南唐将成定局,到时候十几万中原将士进攻江南,必会出现水土不服之类的病症,故是医疗服务对于南征不容小视。

  想到这些,赵德昭便向天子上了道奏章,奏请提前组建一支专门的医疗队伍,到时候便可随大军一同南征,为将士们及时的提供治疗。

  至于这支医疗队伍的统领,赵德昭则提议由石韦来担当。

  “二殿下,你的意思是,让我随军南征?”

  赵德昭点头道:“正是如此,我想你医术精湛,且又曾久居江南,对于南唐的风土地理熟知,或许除了提供医疗之外,对军事方面也有帮助。”

  顿了一顿,赵德昭接着又压低声音道:“当然,大军南征,亦是难得的立功机会,我向父皇推荐于你,也是想让你借此再立奇功,你可要好好的把握这个机会。”

  德昭的栽培之心,石韦又岂能体会不到,听他这一番话,石韦自然心中感ji。

  此外,南唐还有不少他的曾经的仇人,还有他所惦念之人,原本他还是盘算着如何随军南征,现下有二殿下的推荐,岂不两全其美。

  当下石韦便欣然道:“多谢二殿下栽培,殿下放心,我石韦定当不负二殿下的一番期许。”

  话音方落,却听脚步声响起,柴郡主步入了堂中。

  石韦转身看去,却见柴郡主已然穿着整齐,鬓发间看不到一丝零乱的样子。

  只是,她的脸庞却红润无比,显然是桑拿熏蒸效果还没有消除。

  当她看到石韦时,眸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羞意。

  “二哥哥,你怎的想起来看我了。”柴郡主从石韦身边走过,神态自然的向赵德昭见礼。

  “我听说珍珠你近日身子不适,故是今日抽得空,便顺道过来看看。”

  赵德昭上下端详了柴郡主几眼,忽然面奇se:“珍珠,我看你这脸se,容光焕发的,气se好的紧,一点都似身有不适呀。”

  石韦的盐浴现下效果显了出来,就连二皇子也看了出来。

  只是石韦却在暗想,柴郡主那满面红光,究竟有几分是盐浴的原因,几分又是先前的那场尴尬所致。

  柴郡主将目光转向石韦,笑道:“这还得多亏了石典御的妙方,我这脸se看起来才好一些。”

  这这般一说,赵德昭立时起了兴趣,便道:“远志,没想到你竟有此提精养神的妙方,我最近也颇有几分乏困,你何不给我也用一用那妙方。”

  石韦当场就尴尬了。

  难不成你也要盐浴么?

  给柴郡主这般美人推拿用浴,那是一种享受,换成是你这大老爷们儿的话,我岂非变用成了搓澡工。

  那边柴郡主也慌了,连连给石韦使眼se。

  她当然不想让赵德昭知道那“盐浴”是怎么一回事,只恐德昭会猜想到她先前竟是o了身体给石韦看。

  石韦不用她提醒也知道,当下不慌不忙道:“下官确有几味养身的妙药,只是今日已给了郡主,殿下若也想要的话,改天下官派人送往府上便是。”

  赵德昭被他这话敷衍过去,便也没再多问。

  柴郡主这才暗松了口气,而知内情的乌梅,则是在旁边掩嘴偷笑。

  三人又说了一番家常里短的闲话,便将这篇翻了过去。

  ………………………………………………

  正如赵德昭所说那般,几天之后,石韦便又得到了赵匡胤的单独召见,所召对之事,正是关于德昭推荐他出任南征军医者统领。

  尽管赵匡胤已对李煜下达了最后通碟,并开始准备对南唐动武,但为了掩盖进兵的具体时间,赵匡胤还是决定低调行事。

  况且,南方湿热,有些疾病北方的医者未必见过。

  故是就需要这些医生们能够提前进驻长江北岸,对当地易发的一些病疫提前进行了解和学习。

  于是,在石韦的建议下,赵匡胤便以编写医典的名义,令石韦率领数十名御医,由汴京南下,去南部各州采集草药,搜集编写资料。

  有了这个借口,石韦便可堂而皇之的南下,不用担心南唐方面会对此有所猜测。

  圣旨下达后不久,石韦就从尚药局和御药局中挑选了约三十余名御医,择了一个黄道吉日离京南下。

  因是到此行所担负的重任,石韦并没有向樊佩兰他们透此行真正的目的。

  考虑到将来有可以随军南下,到时候势必要经历战火,故是石韦连丁香这个贴身丫环也没有随身带着伺候,只光棍一条独自出了这趟远门。

  为了掩人耳目,石韦率领着他的医团离京之后,并没有径直前往江北,而是辗转绕了一个大圈。

  他先是向东进入京东西路,直抵海州,接着又折返向西经宿州、濠州进入到庐州,然后又由庐州经无为军,最终抵达和州。

  和州一地濒临长江北岸,与此州隔江相望的,正是南唐金陵所在的江宁府。

  这日午后,石韦在熊青叶等几名禁兵的护送下,驱马徐行,闲游至了江边。

  驻马江边,举目远望,江南岸便是当涂的地界。

  沿江的山脚下,一座座佛塔时隐时现,想来便是樊若水you骗广济教寺的僧侣们所建。

  那些和尚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整日颂经念佛,为南唐国祈求平安的他们,不知不觉中,却成了南唐覆灭的“帮凶”。

  “青叶,你看到了没有,对岸就是当涂了。”石韦抬手遥指,感慨说道。

  “真的是当涂,没想到离乡这么多年,我老熊还有再看到家乡的一天。”

  熊青叶ji动得竟是流起了热泪。

  这也难怪,古人历来安土重迁,故乡情节极重。

  石韦虽也是当涂人,但那也只于他身体的“本尊”而言,对石韦来说,他其实对当涂这个所谓的故乡并没有多少感情。

  熊青叶则不同,他自幼长于当涂,先前遭人迫害,不得已才随石韦远赴他国,对于故乡自然是日夜思念,今时再见,如何能不叫他ji动。

  见得此状,石韦便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用不了多久,你就不用隔江相望,而是可以堂堂正正的荣回乡里了。”

  熊青叶擦去了眼角的热泪,精神重新振奋。

  他攥着拳头道:“不知那辛夷是否还在当县令,若真有一天能杀回当涂去,我定要向他报还旧仇。”

  熊青叶若不提起,石韦倒还差点忘了辛夷家伙,回想起他和他外甥马勃的种种所为,险些害得自己丧命,石韦心中亦是涌起了复仇之心。

  他目光如电,凝视着长江南岸,冷笑道:“放心吧,那些新仇旧恨,咱们一定会尽数讨还的。”

  两人感慨一番后,看看天se将晚,石韦便令一行人回往十余里外的和州治所历阳。

  驱马徐行,一路欣赏着落日之景。

  从一片村落经过之时,石韦忽然瞧见土道一旁,一名**岁大小姑娘正捂着喉咙啼哭不休,旁边一个少fu则急是什么似的,想来是那小姑娘的母亲。

  作为一名医生,直觉告诉石韦,那小姑娘定然是生病了。

  石韦便叫人马暂停。

  翻身下马,石韦几步走上前去,和气的问道:“这位小娘子,你家姑娘可是生病了。”

  那少fu忽遇生人,忙是怀抱着女童后退几步,一脸的警觉。

  这少fu年不过二十几岁,穿着朴素,一看便知是乡野女子,不过容貌倒是颇为标致。

  石韦见她这副害怕的样子,便是笑道:“小娘子莫怕,在下只是一名途经此地的郎中,你家丫头若是有病,在下或许可以帮她看看。”

  那少fu的警觉心这才缓和了不少,她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仔仔细细的盯着石韦。

  看了片刻,她的神se间竟忽然涌现出惊喜之se。

  “远……远志,你是远志么?”这fu人竟是出人意料的叫出了石韦的字。

  石韦顿吃一惊,奇道:“这位小娘子莫非认得在下不成?”

  那少fu一下子扑了过去,泪光盈盈的叫道:“你果然是远志,怎的不认得我了么,我是你的表姐呀。”!。

  第五十四章 表姐外甥女

  “表姐?”

  石韦惊异之下,不禁有点苦笑不得。

  一个自己从未曾见过的乡野fu人,竟然突然嚷嚷着是自己的姐姐,这种奇事石韦还是头一次撞见。

  这时,一旁护卫的熊青叶赶紧上前,将那少fu拉扯开。

  “哪里来的村fu,竟敢乱在这里认亲。”熊青叶厉喝一声。

  那少fu吓了一跳,却仍不肯罢休,泣声叫道:“远志,你真的不记得了么,我是你的表姐桂枝呀。”

  听到“桂枝”二字,石韦的心头陡然一震。

  脑海中,属于“本尊”的那些记忆一涌而出,无数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最终化为了一张似曾相似的脸庞。

  石韦将熊青叶推开一边,上前仔细的打量那少fu。

  凝视片刻,他终于认出了她。

  眼前这少fu,果真是他的表姐于桂枝。

  根据本尊的记忆,那时本尊父母双亡,为姑父所养,那时她这表姐才不过十多岁,但对本尊却也照顾有加。

  后因姑父家贫,养活不了本尊,便又将本尊送给了那杜仲做医徒。

  再到后来,姑父一家为躲避官府的苛捐杂税,便举家逃往了江北,自那之后便再无音讯。

  却不想,事隔多年,石韦竟会在这里遇见表姐。

  当然,石韦本身对这个表姐,却并无多少感情可言,他所拥有的那些记忆,均只是继承于本尊而已。

  “表姐,怎的会是你?”石韦也故作惊讶之状。

  虽然石韦对这突然冒出的“表姐”没什么感情,但想到自己好歹也占了人家本尊的身体,作为回报,认了这么一个亲也算不得什么。

  那于桂枝见得石韦终于认出了他,不禁惊喜交加,这才敢上得前来,扶着石韦是哭个不休。

  “表姐莫哭,咱一家人见面,该高兴才是。”石韦好言宽慰着。

  熊青叶等左右,眼见着大名鼎鼎的石御医,竟会在这江边小镇意外的与亲人重逢,众人观此场面,不禁也是唏嘘不已。

  那于桂枝哭了一阵,却才想起什么,忙将自己的女儿拉将过来,指着石韦道:“莲儿,还不快叫舅舅。”

  “舅舅……”

  那莲儿很乖巧的喊了石韦一声,只是声音却十分沙哑,说起话来也似颇为困难。

  石韦见状,方才想起刚才之事,忙问道:“表姐,我这小外甥女莫不是咽中卡了什么东西,我听她这说话声音有些不对劲。”

  于桂枝这才猛然想起,急道:“莲儿她方才饿得慌,偷吃了一个生螺,却怎想卡在了咽里,呕了半天总是呕不出来,远志,你不是说你是郎中么,快想想办法吧。”

  石韦叫莲儿张开嘴,细细的察看了一番,便即有了应对之法。

  他本待询问一下表姐这些年的经历,但见莲儿有疾在身,却只好暂且放下。

  他便安慰表姐莫要担心,只带着他们先回镇里,想办法除了莲儿口中的梗再说。

  于是石韦便将莲儿抱上马来,又让手下分了一匹马给表姐,一行人改道向附近的娆下镇而去。

  入得镇子,于桂枝将他们引往自家院中。

  这一间破落的宅院中并无他人,似乎只有她们娘俩居住的样子。

  石韦也不及细问,只叫于桂枝速去买一只肥鹅来。

  “肥鹅?买肥鹅作甚?”

  于桂枝也没多想,脱口便问了一声,忽又想起此时快到吃饭的点,他这表弟许是饿了,想吃鹅肉。

  石韦只顾着瞧看自己那新认的外甥女莲儿,却也没注意到表姐的神情似乎有些为难。

  于桂枝迟疑了一刻,咬牙道:“表弟且等一会。”

  她说罢走入了里屋,隐隐听着,似乎有翻箱捣柜的声音。

  正这时,忽听得柴门吱呀呀的开了,一个手拎着酒坛的醉汉,摇摇晃晃的跌撞进来。

  那醉汉眯眼瞧见石韦等人时,吓得“啊”的一声叫,跌跌撞撞的便倒退着靠在了柴门上。

  “贼……抓贼啊……”醉汉结结巴巴的大叫起来。

  因是石韦此番和州之行,并不想太过张扬行踪,故而他们这次出游时,均未着官服。

  那醉汉不识他们身份,这般将他们当作贼人的乱喊,顿时便惹恼了熊青叶。

  “那里来的醉鬼,瞎了你的狗眼,休得胡乱嚷嚷。”

  说着,熊青叶便挥拳上前,准备教训下这醉汉。

  正当这时,石韦跟前的莲儿却吵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爹爹。”

  爹爹?

  莫非那醉汉,竟是表姐的丈夫,自己的姐夫不成?

  “青叶且慢。”石韦不及多想,忙将熊青叶喝止。

  那熊青叶也被莲儿那一声尖叫惊到,未等石韦出口便已停手。

  石韦转眼打量过去,只见那醉汉邋里邋遢,形容猥琐,大老远的便能闻到一股酒与体味混杂的恶臭,让人有种避而远之的厌恶。

  想想桂枝表姐那份姿容,却与这醉汉极不相配,石韦又有些怀疑这醉汉是否是莲儿的爹爹。

  正当狐疑之时,于桂枝已从里屋出来,手里边多了一支铜钗。

  于桂枝一见那醉汉,赶紧上前相扶。

  石韦这时才确信此人的身份,心中不免又为表姐感到可惜。

  “你这贱fu,怎的把家里招来这许多贼人,还不快去报官。”那醉汉张口便将于桂枝一顿骂。

  于桂枝也不还嘴,只小声道:“你误会了,那位是我多年未见的表弟。”

  “表弟?”那醉汉愣怔一下,眯着眼将石韦瞟了几眼,狐疑道:“我怎从未听你提起过,莫不是你这贱fu招来的jian夫,却骗我说是什么表弟的么。”

  听闻此言,石韦顿是怒从心起。

  先前那醉汉骂于桂枝时,石韦就听着刺耳,只因是表姐的家务事,自己这个外人也不好过问。

  此时听这醉汉竟然污蔑自己是“jian夫”时,石韦强忍的怒火,焉能不爆发出来。

  当下石韦冷哼一声,便向熊青叶使了个眼se。

  早就手痒痒的熊青叶,几步上前,拎起那醉汉便准备好好教训他一下。

  于桂枝见状,忙是向石韦求道:“远志,你姐夫他喝多了,说得都是些醉话,表姐这里向你道歉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身边的莲儿也被吓到,“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

  本是满腔怒意的石韦,这时又怕惊吓到了表姐和外甥女,便想自己堂堂大宋典御,若跟一个醉汉一般计较,岂不失了身份。

  念及此,他便又叫熊青叶住手。

  于桂枝这才长松了口气,忙向自家丈夫解释道:“远志真的是我表弟,我们多年未见,正巧在回来的路上碰到,莲儿她给生螺梗住了喉咙,表弟他是郎中,所以我才把表弟请来给莲儿看病。”

  那醉汉似乎吓醒了几分,这时候半信半疑的也信了。

  只是旁人父母若是听到自己女儿病了,必然是关心不已,但这醉汉却似根本不在乎一般。

  他的目光却瞅住了于桂枝手上的铜钗,一把便夺将过来,喝问道:“这铜钗是哪里来的?”

  于桂枝面惧se,吱吱唔唔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表弟他想吃鹅肉,我想把它当了去换些钱,你就还给我吧。”

  听得此言,石韦才知表姐是误会了自己刚才那话的意思。

  他正待解释时,那醉汉却又骂道:“好啊你个贱fu,原来你还背着老子藏了首饰,老子把家里搜了许多遍却总找不到,你个贱fu倒是会藏啊。”

  于桂枝眼中含泪,颤声道:“我那些首饰都被你输了个精光,这铜钗是我娘留给我最后一件东西,怎么能给你拿出喝酒赌钱。”

  原来表姐这般苦命,嫁的这人不仅是个酒鬼,而且还是个赌鬼。

  又喝又赌也就罢了,还要拿自己女人的嫁妆卖钱,这种男人实为可恶。

  石韦本已暂压下的怒气,转眼又滋生起来。

  这个时候,那醉汉却y阳怪气的骂道:“你个贱fu还敢还嘴了,反了你了。老子拿去赌钱,还有翻本的机会,说不定哪天就赌回个万贯家财,总比你把首饰当了,拿去给这个小白脸买什么鹅肉划算。”

  丈夫这般出言不逊,于桂枝羞得面红耳赤。

  她哽咽道:“我早说了,远志是我表弟,你怎的还这般乱说。远志还要给咱莲儿瞧病,你快把铜钗还给我,求求你了。”

  于桂枝说着,便想去夺他手中的铜钗。

  “老子正愁没钱再赌一把,这铜钗正好当了给老子翻本,你个贱fu给老子滚开。”

  那酒汉恶狠狠的一甩手,直将于桂枝撞得倒退几步,险些倒地。

  石韦不及多想,赶紧上前一步将表姐扶住。

  “还给我,还给我……”于桂枝泣声求道。

  那酒汉却不闻不问,拎着酒坛,揣着那铜钗便往外走。

  此时的石韦忍无可忍,一跃上前将那醉汉拦住,伸手出来,冷冷道:“把表姐的铜钗还来。”

  那醉汉用鼻孔朝向石韦,一副不屑的样子。

  他眯着眼,不以为然的叫道:“这是老子女人的东西,就是老子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我再说一遍,把铜钗还来。”石韦一字一顿,语气愈冷。

  那无知赌鬼酒醉三分,还没觉察到他面对的人非同一般,只嘿嘿笑道:“你还敢威胁起老子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李大虫怕过谁,落到老子手里的东西,谁都甭想拿回去。”

  “是吗?”

  石韦的眼眸中,陡然闪过一丝杀意。!。

  第五十五章 我的表姐我做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啊……”

  那醉汉还待嚣张时,背后的熊青叶一个箭步窜上前,一拳便将他打倒在地。

  醉汉吃痛倒地,那铜钗便即脱手坠落。

  石韦捡将起来,轻轻的将灰擦干净,伸手递还给了一脸惊恐的表姐。

  “表姐,既是姑姑留给你的,就好好收起来吧,至于那鹅嘛,你其实误会了。”

  石韦顿了一下,回头又向熊青叶下令,让他派人去附近人家买一只肥鹅来。

  于桂枝却愣在那里,似乎不认识自己这个表弟一般。

  她只记得早年之时,那今年幼的表弟是个xg格懦弱的爱哭鬼,遭那些同龄人欺负时,还要自己这个做表姐的出来保护。

  可是,如今多年后重逢,他竟似脱胎换骨,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熊青叶那一拳颇重,那醉汉被打倒在地,更是掊着肿起的半边脸哇哇直叫。

  于桂枝被丈夫的叫声惊醒,忙是奔上前去相扶。

  “你给老子滚开,你个贱fu,竟敢勾引野汉子谋杀亲夫啊。”

  那醉汉不吃教训,言语更毒,胳脖用力一摆,竟把于桂枝甩的一下子坐倒在地。

  于桂枝这一倒不要紧,脑袋正好磕在了门角上,额边顿时便淌出了血迹。

  莲儿卟得哇的便哭将出来,几步扑过上去便去扶母亲。

  见得此状,石韦不禁勃然大怒。

  他怒视着那醉汉,厉声喝道:“青叶,给我好好教训这个狗东西。”

  熊青叶那一拳还不过瘾,他等的就是石韦这句话。

  得到了允许,熊青叶雄健的身子冲上前去,一顿拳脚相加,只将那醉鬼打得鼻青脸肿,抱头哭嚎着一个劲的求饶。

  熊青叶那边痛扁恶棍,只将左右街坊吸引了出来纷纷的隔着院墙围观。

  那醉汉似乎平时也是个讨人嫌的家伙,那些乡邻们眼见他被一外乡人痛打,却无人上前拉架,不少人还指指点点的,暗暗骂他活该。

  “表姐,你额头破了,快让我看看。”

  石韦无视醉汉的嚎叫掏出绢帕来,轻轻的为于桂枝拭去额头的血迹。

  于桂枝从眩晕中清醒过来,当她看到那醉汉被打得满地找牙时,不禁吓得花容失se。

  她忙是摇着石韦的手臂道:“表弟你快停手吧离打就要把他打死了。”

  石韦却冷哼一声:“这种连自己女儿死活都不顾的人,打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于桂枝身子一震,看看被打到吐血的丈夫,又看看一脸不以为然的石韦,愈发的焦虑。

  “表弟你可不知他在这乡里有许多要好的泼皮,你若是将他打死了,那些泼定定会去找你麻烦,姐姐可不想连累了你。”

  于桂枝这话倒也不是虚言,那醉汉自称什么“李大虫,”凡是有这样称号的,多半是祸害乡里的泼皮恶棍,有那么一帮恶棍同伙也不足为奇。

  只是于桂枝却不知他这表弟的来头,在石韦眼里只要他愿意,整死那李大虫其实比掐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当下石韦只淡淡道:“表姐无需为我担心,出了天大的事,我自会一个人扛下。

  于桂枝见卟不到石韦,愈发的惶恐不安。

  眼见莲儿哭得跟个水人似的,于桂枝只得又道:“那厮就茗再坏,毕竟是莲儿的亲爹表弟你也不想让莲儿看着他的爹爹被打死吧。”

  这一句话却是打动了石韦。

  看着莲儿那讨人怜的小脸,石韦怒气不禁悄然而息。

  沉默了片刻,石韦喝止了熊青叶。

  于桂枝娘俩儿,这才松了口气。

  石韦走上葬去,居高临下俯视着那鼻青脸肿的醉汉冷冷道:“今天看在表姐的面上,饶你一命从今往后,表姐母女跟你一刀两断。”

  说罢,石韦便转身而去,拉起于桂枝便往外走。

  “远志,你要带我去哪里?”于桂枝一脸茫然,显然还未明白石韦的用意。

  石韦回眸笑道:“当年表姐照顾过我,眼下也该是我报答你的时候了,从今往后,你和莲儿就跟着我吧,你们娘俩儿离也不用过这等苦日子了。”

  以石韦眼下的身份与地位,多养两张嘴根本不是问题。

  如果他没碰上于桂枝也就罢了,但而今既让她撞上,他岂能再留她跟着这醉汉赌鬼过那等暗无天日的苦日子。

  “远志,可是……”

  于桂枝却是惊愕万分,怎也料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

  她看着地上的打滚的丈夫,再看看那行事有些不同寻常的表弟,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

  石韦见她犹豫不定,便是一把将莲儿上马去,笑道:“莲儿乖,跟舅舅去历阳城吧,舅舅给你治嗓子,给你买好吃的。”

  莲儿一脸的怯意,不敢应声,只巴巴的望向母亲。

  “我带莲儿先行,青叶,你照顾好我表姐,随后跟上来吧。”

  石韦也不去劝于桂枝,只怀拢着莲儿,骑马先行一步。

  他知道于桂枝初逢大变,无法下决心,故是先把莲儿带走,只要莲儿走了,他相信于桂枝绝不会抛下女儿独留。

  果然,石韦纵马一走,于桂枝当下就急了,只得一咬牙也上了马,随着熊青叶等追了上去。

  天黑之前,石韦一行回到了历阳城。

  因是石韦所率领的这支秘密医团方到历阳,故是大部的御医,都只散居于各个客栈之中。

  石韦则居于城南的一间客栈。

  一进客栈,石韦便吩咐熊青叶赶紧派人去弄一只肥鹅来。

  他自己则怀抱着莲儿,大步进往客栈。

  这间客栈早被石韦包下,内中除了随行的一些禁军护卫之外,离无别的客人。

  于桂枝不安的跟着石韦进得客栈,但见每一个经过的人,都很恭敬的向她这表弟行礼,于桂枝心下的疑心就越重。

  “远志,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你怎会来到大宋国,又怎会有这么多仆从,你……”

  于桂枝按捺不住心中的疑huo,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石韦却笑道:“这些事我往后再与表姐慢慢讲,咱们先给莲儿瞧病要紧。”

  他这般一提醒,于桂枝的精神马上转往了女儿身上,忙是问石韦将如何治莲儿喉中的生螺之梗。

  这时,熊青叶已提着一只大肥鹅赶采。

  石韦便吩咐熊青叶,用绳子系住这鹅头倒吊起来,再用碗将鹅嘴中淌出的涎沫收集起来给他。

  熊青叶虽不解石韦用意,但也只得依言照作。

  那于桂枝见石韦净做些奇怪的事,却迟迟不肯给女儿施救,不禁急切道:“远志,你看莲儿她梗得难受,不知你什么时候打算给莲儿治病?”

  石给表姐斟了一杯茶,淡淡道:“表姐稍安勿躁,我这不是已经让人去弄除梗的良药了么,且让莲儿离忍耐一会吧。”

  于桂枝这糊涂了,水灵灵的眸子困huo的看着石韦,却怎么也想不起石韦何时开过什么方子。

  于桂枝心怀狐疑,却又不敢多问,只能忐忑不安的安慰女儿。

  趁着这功夫,石韦便问道:“表姐,恕我直言,表姐你也算姿容不凡,却为何嫁得这般无赖的文夫,愚弟我实在是想不通。”

  提及这此事,于桂顿时流出伤感之se,只慨叹自己命苦。

  原来当初于桂枝一家逃往江北之后,一家三口凭着姑父的铁匠手艺,在这宋国也算过起了不错的小日子。

  当时那李大虫还是姑父的徒弟,姑父瞧他也算上进,便将表姐许配给了他,后来连同这铁匠铺一同给了那李大虫。

  谁知没几年功夫,那李大虫染上了酗酒和赌钱的恶习,把姑父辛苦接下得家业败得一光,更是把姑父姑母气得相继病逝。

  再到后果,那李大虫把家败光之后,就索xg做起了泼皮,结交了一帮当地混混,专靠这家哄骗,那家勒索过日,整日在外赌钱喝酒。

  至于于桂枝娘俩儿,那李大虫一文养活的钱都不给,全靠于桂枝做些针钱活计养活自己和女儿。

  最可气的是,那李大虫不养家也就罢了,每每赌输了就跑回家拿地母女出气,还想方设法的从于桂枝那里抢骗钱财首饰,拿去接着再赌。

  于桂?br />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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