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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同人)红楼之昼暖新晴 第 1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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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大观园也不缺丫头。她出去了,多的是好丫头给贾宝玉使唤的。还能留下好岗位给她们竞争,多好啊
所以如今的任务就是怎么寻个好时机,又拉拢凤姐能帮这个忙才好。
嗯,就是这样
珍珠出府已经看到曙光了
加油
第五十三回
到晚间时,宝玉回至房中便坐卧不安,珍珠看了,便道:“二爷是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么”
宝玉道:“咱们这里可还有钱么”
众人听了都愣,道:“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么二爷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珍珠奇道:“钱自然是有的,二爷的月钱都收着放在桌子那边的小屉子里没用呢,不过二爷要钱作什么”
宝玉不说话,只往那边开屉子看,却见屉子里放着许多散碎银子。他也不认识多少,便手抓了把,随手放进个荷包里装了,道:“打发人给培茗送去。”
珍珠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院门早关了。二爷有要紧事这样着急的不如且先说说,若果真要紧的很,我们就打发人去求太太和琏二奶奶开院门出去就是了。”
宝玉听了这话,不由泄了气,道:“我竟忘了这个。”
众人越发好奇起来,道:“到底是什么事,这样要紧的”
宝玉呆呆,道:“今儿那刘姥姥说的那庙,我想着,叫培茗去修修。”
众人都不知道,唯有珍珠白日曾在上房听刘姥姥说的,便明白了是哪段公案,不觉失笑,这个宝玉,该说他什么好呢
当下便道:“二爷,那是刘姥姥胡诌了哄老太太顽呢,你也信。”
宝玉道:“她说的有名有信的,而且连地方也清楚明白。哪里是哄人的”
珍珠又好气又好笑,便将刘姥姥诌的那段雪下抽柴火的话都说与众人知道。众人听了也不觉失笑道:“原来如此,二爷也太较真了。那老婆子胡诌乱说的,当不得真的。”珍珠笑道:“这不过是那刘姥姥没话说了编出来的,哪里有什么老爷给未出嫁就病逝的小姐塑庙的礼便是真疼女儿的人,又怎会将小姐的容貌塑了给人看的那岂不是玷污了那个小姐了么二爷素来都是最疼女孩儿家的,怎么今日就糊涂起来了”
众人也都称是,宝玉听了心中甚不自在,却又句也辩驳不得,只好气恼着睡去了。众人说笑阵,知道他犯了脾气,若是越说,只怕越来了劲,便都住言不语了。服侍着宝玉睡下后,便各自回去歇着了。
次日起来,宝玉便拿了钱要出门,珍珠明白,却忙拦住,道:“二爷若真要打发培茗去,也使得,只是不必拿那么些银子去。这么些银子,只怕再盖座庙也够了。若是真要修庙,只要几百钱就成了。”
宝玉听了,自知自己在银钱上是糊涂的,便将荷包放下,另拿了珍珠与他准备的几百钱往二门上寻培茗去。
晴雯看了宝玉去了,问道:“你怎么不劝着二爷些”
珍珠道:“我劝有用的话,天上就下金子了。咱们这位爷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最爱干这些事儿的。若是真拦了他不让去,只怕连饭也吃不香呢倒不如让他乱撞去,真见识了才知道真假,不然岂不总不信直惦记着,指不定还闹出什么事来呢”
晴雯听了若有所思,点头不语。
果然好半日后宝玉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晴雯和碧痕秋纹等人笑问他可见着那位小姐的庙了,宝玉脸上便讪讪的,只道:“刘姥姥年岁大了,说不清地方,培茗没寻着呢”众人心知肚明,只做不知,阵哄笑后,倒也岔过了。
又说里面贾母却正高兴,带了刘姥姥处处地逛园子,众人见了贾母高兴,便也都来凑趣。乌压压群人,路走过去。
那刘姥姥也是个奇人,言语虽拙,但却哄得贾母高高兴兴的,倒把个园子逛了大半了。
珍珠无事,便在中并未出去。直到午膳时分,听到那边传来话说午膳已经摆在了缀锦楼,便同了晴雯等人赶上来伺候。到了沁芳亭边的拐角上,晴雯因转头正和珍珠说话,不提防被个小丫头冲出来碰了下子,险些跌倒。晴雯竖起眉头,骂道:“小蹄子,做什么呢,好好的,跑什么”
那小丫头不过十来岁,自是认识晴雯的,当下慌了手脚,忙告饶道:“好姐姐,再不敢了,可饶了我吧”
晴雯并未伤着哪里,只是踉跄了下,不过吓跳罢了,但心中难免不快,不由竖起了眉头。珍珠看了回便道:“小心着吧,好险你撞着的是你晴雯姐姐,若是别人,可怎么样我们倒也罢了,你这么毛毛糙糙的,若真冲撞了什么人,可就是大事了,况今儿还有客在呢,难不成你要客人觉着咱们家都是这样没个规矩的”
晴雯本欲再骂,见珍珠这样说,到底不好开口了,训了小丫头几句,问明了原因,只好罢了。原来那小丫头是园子里洒扫的个小丫头,被李纨打发了那边传话,便跑得急了些。
珍珠听了便道:“既如此,你便该早说才是。反倒同我们再这里耽搁了,快去吧”
小丫头忙道谢去了。
晴雯便嗔道:“你就爱这样做好人。”
珍珠指轻点晴雯的额头道:“你呀,这么吓她做什么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你也去园子里听听,都说你什么呢”
晴雯道:“谁爱说谁说去,我就这样,她们还能编排出什么好听的来。我倒要听听”
珍珠叹道:“还是这么个脾气,总有天你吃了这个苦头才知道后悔呢听我句,把这脾气也改改,总这么着,吃亏的总是你自己。”
晴雯道:“我记着了,还不成么老太太那里该开饭了,快走吧”
说着拉了珍珠就走。珍珠拗她不过,也知她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心中叹口气,也只好罢了。
待急急走来,到了缀锦楼,却已晚了。珍珠晴雯才进了门,却听那里刘姥姥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似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众人先是愣,次后俱都大笑起来。珍珠亦是失笑,只是复想,觉得太过刻薄,便极力忍了,众人却哪里想得到这些,仍旧笑个不停。
好容易笑住了,众人便知此是凤姐儿闹的,贾母嗔道:“凤丫头个促狭的,可不许欺负人家老实。”珍珠站在边上,便上前将双乌木镶银箸换下刘姥姥的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箸,道:“姥姥,这个沉,不趁手,用这个吧”
刘姥姥忙接过,又笑道:“谢谢姑娘”言语之间豁达开朗,并未有被人捉弄的苦楚,有的只是平和。
珍珠心中动,这位刘姥姥才是真正的人生智者。
人生多苦难,谁人能帆风顺端看人的活法如何罢了
珍珠不由对那刘姥姥生出些亲切敬佩之意来,只是面上不好带出,只含笑以对。
那刘姥姥却多看了珍珠两眼,眼中似有诧异之色。珍珠不觉奇怪,只是此时不好说话,便退下了。众人都未注意,倒都不理论。
时吃毕了席,众人都散了。鸳鸯便拉了珍珠同说话。
珍珠便道:“你也太促狭了,她个老婆子,又老实厚道,这么大年纪了,你打趣她做什么”
鸳鸯叹道:“说到这个我也后悔呢,这原是二奶奶想出来的主意,她既说了,我也不好驳的。况方才只想着怎么让这刘姥姥说个笑话让老太太高兴。只是没想到她这样认真,倒让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这原是我想得不妥帖,等会儿我亲自向刘姥姥陪不是。”
珍珠看她这样,倒笑起来,又说了几句,便道:“这两日我想告个假回家去住两天。”
鸳鸯奇道:“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珍珠道:“难不成定要有事才能回家么”
鸳鸯侧首笑道:“怎么不是,她们出去都是除非自己病得半死不活被赶出去,不然就是死了老子娘了,不然谁要回去”
珍珠听了不由失笑,道:“越发贫嘴了莫不是常和琏二奶奶在处伺候老太太,也学了她的伶牙利齿了”鸳鸯笑道:“你少打岔你要回去几日是无妨的,只是总得说个缘由才好,不然她们也有可嚼舌头的话柄,我也不好替你说话。”
珍珠便笑着拉她道:“好姐姐,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有些想我娘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这离上回我家去的时候,都好几个月了。还有我哥哥,这么大人了还不说媳妇儿,我娘上回还等着我回去劝他呢好姐姐,你就帮我帮吧”说着便拉着她的袖子晃了晃。
鸳鸯叹道:“哎哟,好了好了,别揉搓我了,我应了还不成么,等刘姥姥走了,我就替你说。这么大人了,还总这样撒娇。若她们见了,谁能想到你平日老成的样子呢”
珍珠听了不由笑道:“好姐姐,多谢多谢我定叫我哥哥多做些养颜丸带来谢你”
鸳鸯啐道:“呸,谁稀罕”
珍珠抿嘴笑道:“是,姐姐哪里稀罕这些东西,不过是我的点小孝敬罢了”
鸳鸯也忍不住笑了,又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哥哥比你大好几岁呢,怎么这么大了,还没说亲事不是说你们家如今已好多了么”
珍珠听了这话,不由红了眼圈儿,泪珠儿忍不住就滚了下来,鸳鸯见了不由慌了手脚,道:“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就哭起来”
这里珍珠叹道:“这事儿也与我有些干系。”
鸳鸯奇道:“这话怎么说的”
珍珠叹道:“那年我们家过不下去了,实在没法子了,我就卖到了这里。我哥哥自小同我最好,也最疼我。见我这样,只恨不得卖的是他才好。他是个男子,自不同我们的。打小他志向就高,不怕你笑话,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本想着让他读书,日后也能光宗耀祖,只是后来被我们家给耽误了。后来我们家起来了,他生得也好,便有不少的媒人上门来说亲,我娘也看中了些,只是他都给推了。我们原以为不过是他眼界高罢了,只是个两个都如此。倒让我们疑了心。再三追问他,方才知道,那年他竟发下誓言,说”说到这里,泪珠不由滚落越发快了,下子便湿了半块帕子。
鸳鸯忙道:“说的什么”
珍珠道:“他说若我不能出去家团聚,他便日不娶亲”
鸳鸯听了这话,不由发怔,半晌方道:“想不到”
珍珠苦笑道:“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劝了几回,都不中用。我娘又心疼我,又着急我哥哥的事,倒是病了几场。”
鸳鸯点点头道:“她做娘的,左右不得,自然是心急的。”说罢,点点头,对着珍珠道:“罢了,你说了车的话,你的心事,我哪里还能不明白呢你只放心吧,但凡我能尽十分力的,绝不会只尽九分的。总有法子叫你如愿的。”
珍珠喜不自禁,便又将紫鹃的话捡要紧的说了,鸳鸯听了点点头,笑叹道:“这主意妥当的很。倒没想到,紫鹃这丫头跟了林姑娘,是越发出息了。平日里我竟小看了她。”
两人面说,正巧那边个丫头走来说:“老太太那里找鸳鸯姐姐呢”
鸳鸯答应着,使个眼色与珍珠,珍珠会意,二人便只做无事闲聊般往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还是抑郁,每晚睡觉都睡不好,总做梦。连累写文的思路都断了,唉
第五十四回
又说贾母等人此时已到了栊翠庵中,妙玉迎了出来。珍珠还是第次见妙玉,不由细细打量起来。只见她不过十岁年纪,进退之间自有股高傲出尘之气,但不知是否真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若光论相貌,只怕比宝钗湘云之流也不差什么的,但那股子清高之气却将那如花美貌生生减了半。而最让珍珠觉得有趣的是她看宝玉的眼神,那可不似个出家人的眼神。
就这点,珍珠便对她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你若心在红尘,又何必出家既已出家,便不该惦记红尘。
况她的清高之气不同于黛玉,黛玉之清高是有谨小慎微之意,知音难寻,只好孤芳自赏的无奈;而妙玉则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的高傲,又带些“世人皆下品,唯有她最高”的居高临下,实在难让人喜欢。
既有此念,珍珠便不理她,只把心思放在同姐妹们说笑上,待回,贾母便要回去,众人同了出来。珍珠看时,黛玉宝钗正从那边出来,后面宝玉不知在那里同妙玉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妙玉露出了同贾母说话后的第个笑容,珍珠不由怔。
出了山门,正巧黛玉走到边上,珍珠便笑问道:“姑娘方才哪里去了,竟没见着姑娘。”
黛玉还未说话,便听宝玉笑道:“我们去妙玉师傅那里去吃体己茶去了,可好的很。我竟没吃过这样好的茶,也只她那样的人物才能得的。”言语之间不由有些痴了。
黛玉便有些不喜,不由蹙了眉。宝钗看见便笑道:“妙玉虽孤僻些,倒是泡得手好茶,真是想不到。”
宝玉如得知音,笑道:“可不是么素日你们总说她孤僻,如今看来不过是谣言罢了。”
黛玉听了愈发懒怠说话,只勉强道:“谣言不谣言的,不过都是人传出来的,真真假假的,都有呢”宝玉点点头笑道:“林妹妹说的是。”
宝钗却笑道:“这个妙玉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我看她僧不僧俗不俗的,也忒怪异了。那里的东西我看着竟比你们府里的还好些呢那套茶具,便是寻遍整个京城,也难得寻见的。偏她只当普通杯子用了。真真怪哉”言笑间,不由地点头赞叹。
黛玉冷笑声,道:“我不过是俗人罢了,哪里看得明白什么值不值得。这妙玉其他的倒罢了,只这样却对我胃口茶具就是茶具,不过就是喝茶的东西罢了,人既做了它来,就是要用它吃茶的。难不成是让它当花瓶的不过是个茶具罢了,若是把它当什么好东西藏在哪里,那才是笑话呢”
说罢,转身便去了。珍珠只抿着嘴笑,恍若没听到般,看着四周的风景。宝钗在那里只作不明白,宝玉却讪讪地道:“宝姐姐别生气,林妹妹说着玩呢”
宝钗原还罢了,听了宝玉的话,却是恼了三分我与林丫头纷争,与你何干她又是你的谁,值得你来与我赔不是难不成她就比我与你近些不成想到此处,心中不由生了些酸意,冷笑道:“你们兄妹情深,何必来说我的”说罢,也不理宝玉,转身就走。宝玉好生没趣,将手里的成窑盅子交给小丫头,道:“明儿刘姥姥回家去时给她带去吧。”小丫头答应着,宝玉便往前头去。
时又有人送上些点心攒盒来,贾母便命众人各自分了,自己只带了鸳鸯等人歇息回去。她既出去,王夫人薛姨太太等人也都各自散了。众丫头也都送快起来,各自寻了好的姐妹处说笑顽闹。
不想那板儿因不见了刘姥姥,哭闹起来,众人方才想到刘姥姥去如厕竟去了好半日了。众人只顾自己玩笑,都以为只时会回来,又想着有人跟着,便都不注意,不想竟已半日了,不由都有些奇怪,笑道:“别是吃醉了,掉进茅厕里了吧”因叫两个婆子去刘姥姥方才呆的地方去寻,回来说没有。
众人不由都有些慌神,别的倒不怕,人总归是在园子里,出不去的。只是恐贾母起来说她们不顾待客,只顾自己顽闹;兼这园子太大,又是山又是水的,别绊着什么才好,便叫众丫头都去寻寻。
珍珠想回,便也不说话,只路往去。进了院门,却见鸦雀无声,唤了几声,竟个人也没有,想来趁人不在,那些婆子丫头们都去顽去了。珍珠便进了房门,过了槅子,就听见里面鼾声如雷。待再进来,只闻得满屋酒气酸腐之气,那刘姥姥在宝玉那床上睡得人事不知。
珍珠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叹,这刘姥姥可真厉害,这么大的园子,就数宝玉这里最豪华舒适,可巧她就进了宝玉的屋子,还睡地天昏地暗。不知道宝玉若是知道,会如何呢
想想宝玉知道后可能会出现的场景,珍珠觉得还是算了吧,这宝贝蛋儿发起痴来,可不是顽的,遭殃的可是她们这些伺候的人。这事儿,还是瞒下的好。
珍珠面想,面忙去推她唤她。那刘姥姥正睡得香甜,正做美梦呢,不想被人推醒,睁眼看见珍珠,不由惊得将那美梦给抛到瓜哇国去了,连忙爬起来道:“好姑娘,我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吃醉了,时糊涂了我该死该死”
珍珠忙拉了她道:“姥姥别慌,有我呢”便开了窗子,支起窗纱,将当地大鼎内贮了三四把百合香,仍用罩子罩上。又开箱子拿出条宝蓝色锦地绉里绸床单子将床上的单子换下,被子也换了条绉缎面的杏红蝙蝠穿花的薄被。
刘姥姥站在旁动也不敢动,面细细地看珍珠收拾整齐,面又暗自惭愧怎么吃酒就糊涂起来了好在不曾呕吐。那百合香气味宜人,不会儿,那酒气便散了不少。珍珠也不不叫人,收拾好后,便请刘姥姥同出去至自己房中坐了,又泡了盏浓浓的酽茶来与她吃。
刘姥姥感激不尽,又羞又愧道:“姑娘别笑话,我吃醉了,就糊涂起来了。”
珍珠笑道:“姥姥放心,只是会儿回去和她们说起来,只说在山子石上打了个盹儿,风吹才醒了。不想迷了路,绕到了这里,碰见我才回去的。”
刘姥姥哪里不明白,道:“好姑娘,多谢你呢若不是姑娘,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珍珠笑道:“无妨的。”
刘姥姥又问道:“这是哪位小姐的绣房,竟这样精致,我就像到了天宫样。”珍珠抿嘴笑,道:“你看像谁的屋子”
刘姥姥道:“我看这里的摆设这样好,比别处的都要好呢,定是老太太最疼的姑娘的屋子吧”
珍珠忍不住笑道:“姥姥猜对了半儿,虽是老太太最疼的,只是不是姑娘的,是宝二爷的屋子呢。”
刘姥姥摆手笑道:“姑娘哄我呢,这屋子哪里是个爷的屋子,那些装扮不都是姑娘们的么又是红又是绿,满屋香喷喷的,还有插的这许多的鲜花儿,再有,那书架子上连书都没有几部,哪里像是爷们的屋子”
珍珠扑哧笑,刘姥姥,您老真相了好容易忍住了,方道:“姥姥,这真是宝二爷的屋子,好好的,我哄你做什么”
刘姥姥听她不像说假,方有些信了,虽吃了浓茶,酒却未醒透,不由咋咋舌,好半晌方道:“真真奇怪了,这宝二爷的屋子竟比小姐的卧房还精致,那林姑娘的屋子竟又似个哥儿的屋子。还有那个什么雪姑娘的屋子,又似个寡咳咳,老婆子胡言乱语,姑娘当我放屁吧”
珍珠听了越发忍俊不禁,忙忍住笑正色道:“姥姥,这话可不许和人说了,这会子姥姥是吃醉了酒还没醒了。我就当没听见呢”
刘姥姥感激不尽,又觉自己老糊涂了,吃了点子马尿就放肆起来,好在碰见的是个好人,不然可就惨了。想罢,便又灌了碗浓茶下去,方才慢慢醒透了。
她素来是个经过些世面的人,方才失态不过是醉酒之过,如今醒了,脑子也灵清起来,细细打量珍珠的模样,倒把珍珠看得不好意思起来,道:“姥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刘姥姥笑道:“我看姑娘生得这么个好模样,日后定是个能大富大贵的。”
珍珠笑道:“姥姥莫拿我打趣,我个丫头,能有什么富贵的。我只想着日后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刘姥姥笑道:“姑娘可信我回呢,我老婆子看人可没出过错儿呢”
珍珠不以为意,只笑道:“那就多些姥姥吉言了。”
刘姥姥知她不信,便也不多言,只是越看越觉得珍珠眼熟,想了好半晌,方才想起来,道:“姑娘从前是这里的么”
珍珠奇道:“姥姥问这个做什么”
刘姥姥道:“我瞅着姑娘倒像是见过般,只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的。”
珍珠笑道:“天底下相像的人多了,想是姥姥在什么地方见过和我长得像些的人,也是有的。”
刘姥姥听了这话,方才想起来,忙笑道:“姑娘不说我竟没想起来,我见的那人可不是和姑娘有四五分像么”
珍珠也被她说的好奇起来,道:“哦,姥姥说的是什么人,若有机会,我也见见,看看是不是和姥姥说的样。”
刘姥姥道:“这只怕是难了,若是在我们乡下地方倒罢了,可偏偏姑娘是在这里的,总也出不去。那可是位男的呢”
珍珠越发好奇起来,道:“那人是做什么姥姥怎么认得他”
刘姥姥道:“也是机缘巧合,我个老姐妹的女儿,成亲五年了也没个男半女的,她婆家闹着要休了她呢,她个女人家也没个法子,只成日家哭闹。后来听说那仁和堂的大夫好,我们几个老婆子便带了她同去那里看。开了方子吃了半年,竟真有了身孕了,年内时生了个大胖小子我那外甥女儿家子不知道怎么感谢呢我说的这个人,正是那仁和堂的大夫。年纪虽轻,可医道可好着呢不说不知道,说起了,那大夫可和姑娘真是很像呢”
珍珠听了,脸上越发古怪起来,道:“姥姥说的那大夫是不是仁和堂孟老大夫的徒弟,二十来岁,姓花”
刘姥姥奇道:“姑娘怎么知道”
珍珠笑叹道:“那正是我哥哥”刘姥姥喜得满面放光,道:“哪里想得到的缘分竟在这里碰见花大夫的妹妹”
珍珠也是面高兴,面赞叹,高兴的是竟有这等巧合之事,这个刘姥姥竟知道哥哥。叹的又是哥哥如今越发出息了,日和前程想是无碍了。她在这里就算不得自由,知道家人好,也就放心了。
刘姥姥也是明白人,日常间也听得人说起过那花大夫的家事,如今见了珍珠也是明白了几分,便绝口不提珍珠的事,只说花自芳如何能干,医术如何高明云云。珍珠自是高兴。二人便路往前面去,见了众人,将原来想好的说辞说了番。众人也不理论,倒也罢了。
次日刘姥姥便告辞回家去。
贾母王夫人凤姐乃至园中众人皆有银两礼物相赠,或多或少,倒让刘姥姥满责而归,欢喜而去。此后刘姥姥甚为感激凤姐,日后贾家落难,那巧姐也靠了刘姥姥相救才得平安。此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日总是懒洋洋的,做什么也提不起劲来。
上班也没精神。
计划要出去走走,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本来单位的旅游就出来了,我报了去云南的,但是偏偏那边盈江地震了。为了小命安全,估计是要泡汤了。
 ̄ ̄ ̄ ̄_ ̄ ̄ ̄ ̄呜呜
云南啊云南,去年干旱,今年地震,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呢
第五十五回
上回说到那打秋风的刘姥姥被贾母留了逛园子,因高兴,多走了几处,晚间贾母便有些不受用,慌得众人忙请医看视不迭。好在贾母并无大病,不过吹了些风,且年纪大了,劳累了些。太医开了药,吃了两天,便渐渐痊愈了。
鸳鸯而后方才把珍珠告假回去的话回了。贾母素来喜欢珍珠稳重和厚,且伺候宝玉无不妥帖,如今她说这话,便应了。珍珠喜不自胜,这日得了话,便送了信去家里,叫花自芳次日来接。到晚间时,将诸事与麝月等人交代妥帖,次日早便至各处请安告辞出去。待收拾整妥了,到了二门上,花自芳早已等候多时了。
兄妹二人多时不见,自是欢喜无限,说了些话,便上了车回家。
及至快到家门口时,便见孙氏站在门口,正遥遥盼视。待看见他兄妹二人的车回来,早迎了上来,搂了珍珠就儿啊肉得哭个不住,珍珠又是欢喜又是感叹,也忍不住陪着落了场眼泪。花自芳好容易劝住了母亲妹妹,家人方才进屋坐下说话。
至晚间吃过饭了,珍珠便同孙氏在房中说话,花自芳也同坐着。
珍珠便将听得的话都说了,孙氏和花自芳喜不自胜,孙氏念佛道:“这真是佛祖保佑”又忙忙得要去筹备银两。
珍珠忙拦住,道:“娘不必着急,这虽有影儿,但时只怕还不能成的。来,这赎身钱也不知道要多少。咱们家如今虽说宽裕了,上回哥哥不是说,那钱都拿去置办了个极好的农庄子么。这是于咱们家极有利的事,如今若是用钱,只怕还得将那庄子典押了,岂不亏了家里的根本”
孙氏嗔道:“我的儿,你愁这个做什么。咱们只要能赎了你出来,家子团聚,便是下半辈子吃糠咽菜也是愿意的。”花自芳也道:“娘说的是,咱们也不是没有苦过的。这些都是不怕的。”
珍珠心中暖,含笑道:“娘和哥哥心我何尝不知道,可若是真砸锅卖铁地赎我,家里可吃什么用什么日后哥哥还得娶亲生子呢,不可因我个连累了家里。”
孙氏叹道:“我的儿,你总是这般懂事,可叫我怎么疼你”
珍珠笑道:“娘放心,这事我也是有主意的。我细细和鸳鸯姐姐打听过了,那年放出去的个丫头,虽说的是赎身出去的,可是到底连身契银子都没要她的呢。我虽说在里面不怎么样,但到底是曾经伺候了老太太几年的,若真放我出来,这几两银子的事,咱们看着是大事,只怕他们还看不进眼去。”
孙氏和花自芳喜,道:“真有这等事”
珍珠又道:“只是我如今愁的是如何选个时候同老太太说这个事。若是寻的时机不对,或者那里面有个碎嘴说不放我出来也是难的。况如今我伺候宝二爷,最是癫狂无忌的,闹起来,谁也顾不得了。我虽说对他远着,但到底伺候了他这么几年,他又是孩子脾气”
孙氏和花自芳在外面也是听过些宝玉的糊涂往事儿的,此时不由心中惊,孙氏拉珍珠的手道:“他可别”
珍珠明白她说的什么,不由脸上红,道:“娘放心,宝二爷还小呢,并没有这些事的。”
孙氏和花自芳方松了口气。
又听珍珠道:“故我近来倒是想了个主意,只做些让那宝二爷讨厌的事儿才好,惹得他生了厌,不要用我,才能放我走呢”
孙氏和花自芳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难为你想来的。”
珍珠笑道:“我也是没法子了,如那句哥哥常听的,是病急乱投医了。”
孙氏和花自芳都笑了。
时珍珠又说道:“说起熟人来,前两日那园子里见着个人,竟是认识哥哥的。”
花自芳奇道:“这可奇了,那里能有什么人竟是知道我的”
珍珠道:“那是个乡下屯里人,叫刘姥姥的,倒是很会说话。那极普通的事儿到她嘴里,也成说的书般了。她和我说起她个外甥女儿早几年没有生养,险些给婆家休弃了。好在后来闻得哥哥的大名,便寻了来看,吃了哥哥给开的药,年里真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家人感激得什么似的,都快给哥哥立长生牌位了。”又笑对孙氏道:“咱们家可是祖上积德了,哥哥如今竟是成了名大夫了,造福方,日后名留千古也有望了。”
花自芳轻咳声,脸上红了红,孙氏笑着搂了她道:“你就会打趣你哥哥。”珍珠笑依入孙氏怀中撒娇,道:“那里是打趣,自是哥哥自己争气呢”
时孙氏到外面去做些珍珠爱吃的点心,珍珠悄悄说道:“哥哥那里可有什么保胎生子的灵丹妙药么”
花自芳惊,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珍珠面上飞红,啐道:“哥哥想哪里去了那府里的琏二奶奶如今有了身孕了,她在老太太面前最是说的上话的,若是能得她帮忙,我的事儿也就成了半了。只是她位高权重,咱们也奉承不上她。她嫁来这么些年了,只有个姐儿,如今又有身孕”
花自芳眼前亮,道:“你是想”
珍珠不好说她知道凤姐儿这胎难生下来,才生出在此处下手的主意,便只含糊说道:“我也不过这么忖度着。这琏二奶奶求子心切,若是此番能得个哥儿自是最好。咱们即便不你能雪中送炭,但锦上添花也是不差的。”
花自芳想了想,道:“我不曾亲自把过脉,倒是不好说的。你倒是说说这个琏二奶奶的状况看看。”
珍珠道:“我于这个上自是不懂的,只是素日看她行事,最是要强好胜的。因老太太宠信,管着家里大小诸事,年到头,从不肯歇下子。人又厉害只怕是气血不足的多些。这胎么,我看着就险的很”
花自芳奇道:“妹妹怎么知道这个”
珍珠心头跳,忙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每回回来总看哥哥看些书,又总听你念叨,好歹也知道些。”
花自芳不疑有他,点头道:“原来如此。”
珍珠方松了口气。
花自芳沉吟道:“照你说的,这琏二奶奶怕是确是气血不足。若是好生保养,倒无大碍。只是你说她总争强斗志,只怕心力更亏。如今外面看着还好,只怕日后就要亏虚下来了。如今有了胎,胎气极需压母体的精力,若此时不曾保养,这胎可难说了。”
珍珠点头如捣蒜,又听花自芳道:“具体如何,还得我亲自把脉,对症下药方好。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治好了她,让她欠咱们个大人情,也好替你说话”
珍珠道:“哥哥说的正是我的意思。”
花自芳却摇头道:“这主意虽好,却难的很。你也不想想,那府里但凡有些脸面的人病了,也要请太医来瞧的,何况这位琏二奶奶呢咱们便是有心奉承,也得有路才行。你既说她这胎如何宝贝,当然是千防万防的,如何会安心用你送上药呢”
珍珠顿,不由叹口气,道:“是我糊涂了。”
花自芳不忍见她这样,思度了回,道:“其实妹妹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的。师傅此生因师母的事,在产科道上最下工夫,特意研制了方保胎的方子,效用极佳,便是宫里的也不及。无论何体质病症的孕妇都吃得。我制成了丸药,极是便宜的,药效又好,倒正适合如今这状况。只是这生男生女乃是天定,非人力可及也。”
珍珠笑道:“有便好,等我回去,哥哥给我拿几丸来,我带去了,若能用上最好。便不能用,也罢了。”
花自芳道:“我晓得了,明儿我去铺里就给你带来。”
正说着,却听孙氏从外面进来,两人方收了话题,说些家常的话。
又说了回话,便有孟家的婆子送了几样点心吃食来,道:“姑娘好久不曾回来,可想煞我们太太了。”
珍珠笑道:“干娘身上可好,我也不得常去请安。反倒让干娘想着,实在该死。”
那婆子笑道:“太太好,只是总念叨着姑娘呢听说姑娘回家来,喜欢的不得了。今儿特意让厨子做的两样点心,枣泥糕,还有杏仁茶。姑娘尝尝吧还有太太说了,今儿姑娘刚到家,太太不好打扰姑娘家团聚。只是明儿请花太太还有姑娘务必到我们家里去逛逛呢”
孙氏和珍珠忙答应了,说“定去”珍珠又赏了她几个钱。那婆子推辞不过,便眉开眼笑地收了去了。晚间时不过家团聚,无甚话说。
次日早,孙氏果然偕同珍珠坐了车同去孟家。孟家所住的是所二进的小宅院,就在仁和堂后面隔条巷子处。
珍珠扶了孙氏下了车,进了门,早有守在门上的个婆子上来,带了二人进去。
才进了内堂,就见谢氏上来满面带笑地拉着珍珠,道:“好孩子,可想煞我了。”
珍珠忙上前福身下去,道:“给干娘请安”
谢氏忙拉了起来,嗔道:“我的儿,在我这里可不用这些礼”又拉了珍珠左看右看,道:“长高了些,又清减了些,不过却越发出挑了”珍珠面上红,低了头不语。
旁的丫头笑道:“太太,也该请姑娘进去坐下才是,在这里这样站着,可像什么话”
谢氏笑道:“我可是糊涂了。”又拉了珍珠的手,面对孙氏笑道:“妹妹别笑话我,我见了咱们珍珠啊,就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孙氏抿嘴笑道:“姐姐说的什么话,姐姐喜欢珍珠这丫头,是她的福气,我这做娘的,偷笑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会笑话”
众人听了都笑了。
进了内堂,谢氏便拉了珍珠坐在处说话。早有丫头上了茶来。
珍珠将件石青色福海寿字葫芦形的荷包拿出奉与谢氏笑道:“干娘这样疼我,我也没什么好孝敬的,这是我趁闲时做的,干娘将就着用吧”
谢氏接过来看了,只见那荷包做工十分精致,针脚细致匀净地几乎看不出,好似那天生就是个荷包,而不是用针线缝起的,当下翻来覆去地看个不住,道:“好孩子,难为你的孝心。以后不许做了,做这个多伤眼睛,得空就该好生歇着才是。”
珍珠笑道:“并不费神,干娘喜欢就好。”
谢氏正要说些什么什么,却见外面个婆子进来道:“太太,舅太太来了。”
谢氏蹙眉道:“这会子又来了做什么”珍珠和孙氏对视眼,知道是家务事,便笑道:“干娘,我才进来时看您这里的园子景致好的很,我难得来干娘这里,干娘就让我瞧瞧去吧”
谢氏暗叹珍珠体贴细致,点头笑道:“你既喜欢,更好了。白芍,你陪了花大娘和姑娘去逛逛。”
那谢氏的贴身丫头白芍忙答应了,引了孙氏和珍珠往那后园子里去。出门时正巧见个婆子带了个妇人进来,正和珍珠打了个照面。只见那妇人三十多岁,衣衫倒是颇佳,只是衣角处却多见磨损的痕迹,面带凄苦,焦虑万分。
珍珠便低头侧身过去,那妇人似是很焦急的模样,连看也没看珍珠便急急往里去。
珍珠只做无事状,扶了孙氏往后院子里去。这后院甚小,只比的院子般大小罢了。又不甚装饰,纯粹取其清新自然之风。珍珠看惯了贾府奢华之风,此时看此处,倒也颇有些意趣。
白芍是个面容普通的丫头,有些长舌,倒也没什么心机。
珍珠同孙氏逛了圈,没多久便逛完了,见正房内那妇人还未出来,倒是不好进去的。便笑对白芍道:“白芍姐姐,我们来了也有些时候了,倒扰了干娘的正事,这会子也该回去了。姐姐同干娘说声,我们便先回去了,等闲了再来吧”
白芍忙摆手道:“不可不可,那舅太太不过是为了侄少爷的事来的。三天两头来,太太也不耐烦呢,过会儿就回去了。姑娘且等会吧太太不知道多想姑娘呢,若是知道我放走了姑娘,可饶不了我呢”
珍珠道:“你莫为哄我留下才说这个。干娘同我好,我也不外道。我看这舅太太似乎是有急事的样子,干娘这样热心的人,哪里会不耐烦呢我不过来顽的,明儿再来也使得的。”
孙氏也笑道:“是呢,你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