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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鹤神针 第 2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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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忖道:“原来他心中还惦记着我”
她这次冒险窥探,虽未能尽得秘密,但却证实了史天灏等确在守候着两件宝物,最使她怦然心动是,是那万年火龟能使她恢复玉容。
彭秀苇能获称三手罗刹,除了她手辣之外,心机亦很深沉,她经过思虑之后,决定欲借南天雕周公亮和铁剑书生史天灏两人之手,得到那两件奇宝,这样自己既可省去寻宝之苦,又可报毁容之恨。
她确有过人的耐性,连三天,就不再去那茅舍附近窥探,直到第四天夜中,三更过后,才重去卧虎岭下,隐身在茅舍外那株千年巨松上面。
她随身携带有干粮水壶,就在那巨松上选择处适当地方住下,把南天雕铁剑书生的切举动,尽置监视之下。
每夜二更时分,史天灏和周公亮必分头四处搜寻很久时间。
三手罗刹彭秀苇隐身在巨松上,只看得暗暗冷笑。
第三天中午,南天雕突然外出,去三日夜未返茅舍。
第四天夜中,白云飞和李青鸾带着伤势奄奄的马君武,叩门借宿,紧随着周公亮也返回茅舍,就在这夜,天龙帮帮主海天叟苏朋海也带着开碑手区元发等高手赶到,在幽静的卧虎岭下,展开了场龙争虎斗。
三手罗刹虽然恨透了铁剑书生,但此刻形势,又使她无法不帮助,如果放任史天灏伤在川中四丑手里,她的夺宝希望亦将随着破灭,因为天龙帮人多势大,高手难以数计,不管铁剑书生被伤被捉,对自己都是不利,权衡利害,只有出手相助途。
可是凶悍的川中四丑,哪里肯听她喝止,仍然味猛攻。
彭秀苇忌惮伤了铁剑书生,不敢打出手中的毒沙,却转对海天叟说道:“你现在还不喝令手下几个停手,就试试我阴磷雷火箭和七步追魂沙的味道如何厉害”
苏朋海看见她右手上带着鹿皮手套,已知她手中扣握着歹毒的暗器,但仗自己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哪里把三手罗刹手中暗器放在心上,冷笑声,望也不望三手罗刹彭秀苇眼。
彭秀苇心头大怒,左腕抖,阴磷雷火箭脱手飞出,疾若闪电奔雷般急射过去。
苏朋海正待举起龙头拐杖迎击暗器,突然觉得暗器在夜色中闪着绿光,心中忽然动,不再用拐封挡,闪身让,阴磷雷火箭贴着他身侧飞过,击在左边茅舍上面,但闻声砰然轻响,绿光忽地爆裂成片火焰,在那茅舍上燃烧起来,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照得满院中片红光。
苏朋海目睹彭秀苇的暗器这等威力,不禁暗暗惊道:幸好我没有用兵刃拍落她击来的暗器,要不然定得吃次大亏,她这阴磷雷火箭,歹毒至此,那七步夺魂沙,想来必更阴辣,这女人身怀着这等绝毒之物,留在世间,为害不浅
他想到此处,不由杀机动,立时暗中运集了功力,准备击就把对方打死,但表面上却仍不动声色。
三手罗刹打出支阴磷雷火箭后,随又扬起右手七步夺魂沙,冷冷喝道:“要不要再试试我七步夺魂沙的味道”
苏朋海看她全神戒备,举手待敌,时间倒也不敢贸然出手,他自知自己出手击力道非同小可,如果三手罗刹能及时把手中七步夺魂沙打出,在自己内家罡力震荡之下,毒沙必然要四外散飞,川中四丑和开碑手都在附近和人动手,难免要被自己罡力震飞的毒沙所伤。如果就这样罢手,心又未甘。
就在他这犹豫难决的瞬间,史天灏又中了川中四丑的掌。
这掌打得十分结实,铁剑书生虽未被打晕栽倒,但脚步已踉跄不稳。
白云飞心知他已被迫斗得精疲力尽,如再受人击,必然要伤在当场,她怒声喝道:“四个人合打个,纵然胜了,也不算得什么”
话出口,人也同时飞纵而起,余音未落,已冲入了川中四丑的四象阵中。
她早已想好了破阵之法,脚还未落地,两掌已同时击出,左掌却接住攻来力道,忽的个筋头,翻起丈多高,她双掌拒引,使对方掌力失去均衡,再陡然翻身腾空而起,拒敌和引敌之力忽地消失,两丑收势不住,撞在起。
这来,四象阵法立时错乱,原来川中四丑的四象阵,进退攻拒,都有定的规律,陈应马起互相撞击,四环中两环失了作用,此时全阵变化,齐停顿。
铁剑书生趁势全力反攻,大喝声,拳击中四丑中老大黑灵官张钦前胸,直把张钦打退七八步,屁股坐在地上。
这来,四象阵顿时大乱,铁剑书生趁势大发神威,又招“神龙出云”,把川中四丑的老四恶魄周邦,打飞出四尺多远。
白云飞只帮他扰乱四象阵,并未出手助拳,借那向前跃,轻轻落到三手罗刹的后面。
海天叟苏朋海本已暗中运集了功力,蓄势待发,但他目睹白云飞出手两招后,忽然把运集的功力散去。
川中四丑被白云飞扰乱了四象阵法,陈应马起相互撞在起,史天灏又趁势把张钦周邦击退,无奈四丑凶悍成性,略停顿,又合围而上。
但闻苏用海低喝声:“回来。”
川中四丑如奉纶音般地齐向后跃退,并排站在苏朋海身后。
他这声低喝,不但使川中四丑停手不攻,就是正在和南夭雕动手的区元发,也闻声住手,跃回到苏朋海的身侧,问道:“帮主有什么吩咐”
苏朋海微点头,神色严肃,目光迫视在白云飞脸上,问道:“姑娘虽只出手两招,但已使老朽大开眼界,敢问姑娘,是哪位高人门下”
白云飞扬黛眉,心中暗暗忖道:我自小就穿男装,这几年也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但能分辨出我是乔装的人,绝无仅有,怎么今晚上竟被人连番认出,不自觉在自己身上看了几眼。
苏朋海呵呵笑,道:“老朽自信这双老眼还没有老,姑娘行态举止,确很有丈夫气概,不细心是很难看出来。”
这时,院中几人都静下来,但闻阵阵松涛啸声,混杂着火烧茅舍的响声。
这是个微妙的局势,白云飞奇奥的武功和敌友难辨的态度,使苏朋海和铁剑书生等,都不敢抢先出手。
双方僵持刻工夫,突闻铁剑书生啊呀声,翻身跃,直向北面正房中窜去。
区元发横身,就想出手拦截,却被南天雕呼的桨迫退。
那熊熊的火焰,已燃烧起北面正房,房门已被火势封闭,铁剑书生右掌劈出股强猛的掌风,把那封闭房门的火势震分两边,人却借势跃而入。
抬头望去,壁上那张松鹤图,早已不知去向。
这惊,只惊得他半晌说不出话,十五年守候绘制的取宝图,旦丢失,顿时激起他拼命之心,掌击碎壁间窗子,纵身而出,脚落实地,大喝声,直向海天叟扑去,招“排山运掌”,双手齐平胸推出。
他在极端痛心之时,出手击,运集了毕生功力,但觉股强疾无伦的罡力,直撞过去。
苏朋海长眉扬,冷哼声,道:“你要找死吗”右手握拐不动,左掌招“拨云见月”,迎击而出。
他这掌迎击,看上去毫不用力,只是随手推出,其实已暗中运集了内家罡力。
铁剑书生疾猛掌风刚和苏朋海劈出的力道接,突党心头震,刚刚觉出不好,苏朋海已下毒手,微上步,左掌忽的向前送出半尺。
史天灏再想收掌跃退,哪里还来得及,但觉股山崩海啸般的潜力,反击过来。
要知海天叟功力深厚,这击非同小可,铁剑书生如何能承受得住,他又是全力出手,铁剑书生纵想让避也避不了,眼看史无灏就要被苏朋海这内家反击之力震毙掌下,突觉股力道横里撞来,苏朋海只觉自己劈出罡力,被那横里撞来潜力引,偏向侧撞去,不禁心头惊。
白云飞用“导阴接阳”奇奥武学,引开他劈山掌力,虽未击中开碑手,但已使全场震惊,苏朋海也不觉怔了怔,转脸望去,只见白云飞十分严肃地站在侧,星目中神光如电,眉宇间隐泛怒意,时竟把全场中的武林高手完全镇住,大家都静静地站着,鸦雀无声。
这时,突然由茅舍侧面,随风传来声尖锐悠长的啸声,苏朋海闻得那长啸声后,转脸对白云飞拱手,道:“姑娘身手的确不凡,老朽本想再领教几招绝学,但因急务缠身,不克拜领,只好留待他日重会之时,再拜领姑娘绝学。”
说罢,纵身跃,人已到了三丈开处,川中四丑和开碑手区元发亦紧随着纵身追去。
铁剑书生眼看着人家呼啸离去,心中异常难过,自知武功和海天叟相差太远,如果冒险追击,无异白送性命,就这样让人家离去,心中又着实觉得不甘。
他转脸望了白云飞眼,只见她静静地站着,既不答苏朋海的话,也没有留难的意思。
他心中很明白,如果白云飞不肯出手,无是苏朋海的敌手,但他又不便出言相求白云飞出手,只得眼睁睁看着人家离开了卧虎岭。
白云飞忽然把目光迫视在铁剑书生脸上,冷冷地问道:“你把我师兄师妹,藏到哪里去了”
铁剑书生心中动,笑道:“令师兄的伤势惨重,只怕难以救治了”
白云飞怒道:“这不要你管,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铁剑书生仍是满脸微笑道:“你是不是要和我起去看他们”
说罢,转身向前走去。白云飞冷笑声,随行在铁剑书生身后,紧随着的是南天雕和三手罗刹。
几人绕过那火光熊熊的正房,越过道竹篱,到了山崖下面。
绕过个山角,眼前是道狭长的山谷,铁剑书生停住步,回头笑道:“进了这座谷口,三丈内有座天然石洞,令师兄和师妹都在那石洞里。”
白云飞冷冷地笑道:“是不是你把他们送进去的”
史天灏道:“我盟兄自外归来时,告诉我今晚可能有事,令师兄重伤在身,不宜再受惊吓,为他们安全着想,我才把他们送到这山谷中石室”
白云飞转脸望望站在五尺外的周公亮眼,截住铁剑书生的话,道:“闲话少说,先带我去见了他们再讲。”
铁剑书生暗自忖道:看样子,白云飞对此事,似是极为愤慨,此人身武学,奇奥绝伦,只出手就使人无法招架,万她在见到她师兄师妹之后,心中再无后顾之虑,只怕要对我陡下毒手,怎生想个法子,先使她无法出手
他心中在想着主意,但人并未停,缓步从容,贴壁前进。
他心知白云飞在未见马君武和李青鸾之前,决不会对他下手,是以走得非常缓慢,因为他必须在数丈行程之内,想出个钳制白云飞的法子
南天雕三手罗刹暗中运集了功力,表面上看去,四个人鱼贯而行,相距不过数尺,举步轻缓,若无其事,看不出点异样,其实骨子里剑拔弩张,种沉默的紧张,充塞着这幽谷之中。
史天灏虽然尽量地放慢脚步,但这数丈的距离,又能够拖多少时间
转眼工夫,到了那石洞前面。铁剑书生停住步,慢慢地转过头来,道:“这块突立的巨岩后面,就是令师兄师妹暂息侠踪的石室。”
白云飞星目转动,果见块两丈多高的黑色岩石,竖立在道峭壁前面,巨岩和峭壁之间,相距约尺多宽,别说只有微弱星光的黑夜,就是大白天,不留心也很难看得出来。
铁剑书生侧身,闪入那巨岩和峭壁之间,白云飞正待举步跟进,忽然种莫名的惧怯袭上心头,不禁阵迟疑
她知道只要进了这巨岩之后,就立刻可以看到了马君武的生死
她这停步不前,南天雕和三手罗刹,都停在数尺之外,不敢过于迫近
突然,巨岩后传来了史天灏朗朗的笑声,道:“姑娘,你师姐来看你了”
白云飞猛咬牙,侧娇躯,闪入了那石岩后面,果见岩后峭壁间,有个四尺高低两尺宽窄的石洞,块**寸厚的石板,已被推倒侧。
她不再犹豫,低头进了石洞。
这是座两间房子大小的天然石洞,又经过番人工雕饰,左边张松木矮榻上,仰卧着奄奄息的马君武。
右面壁角,有张圆形石案,案上点燃着支松油火烛,烛光只勉强照清楚石室中的景物,因那放置火烛的石案,位于石室角,是以,烛光很难透射到石室外面。
李青鸾坐在紧傍木榻的个石墩上,向娇稚无邪的嫩脸,此刻,却笼罩着层淡淡的忧郁。
白云飞看李青鸾无恙,心中愁虑稍解,缓步走到她身侧问道:“鸾妹妹,你受苦了”
她口中在问着李青鸾,目光却迫视在铁剑书生脸上。
史天灏心中很明白,只要李青鸾对自己稍有不满言词,白云飞就可能出手,不由后退几步,靠到木榻旁边,只要她有行动,自己就抢先出手。
只见李青鸾摇摇头,转脸望着史天灏两眼,幽幽答道:“姐姐出去之后,会儿他就叩门进来和我说话,哪知他趁我不防,突然出手点了我的岤道”
白云飞冷笑声,左手忽的探而出,直向史天灏右腕扣去。
铁剑书生早已有备,看出白云飞神情不对,立时伏身,去抓仰卧在病榻上的马君武,两个人虽然是齐发动,但白云飞却比他快了倍,他左手刚刚抓到马君武,右腕已被白云飞纤纤玉指扣住了脉门要岤。
他心中很清楚,如果自己这下不能适时擒拿住马君武的要害,必将招惹起白云飞的杀机。
是以不顾右腕脉门要岤被扣,左手仍然疾出,把抓住马君武胸前的衣服,用力带,把马君武由木榻上带坐起来。
这不过是刹那之间,白云飞尚未把内力发出,铁剑书生已拉起马君武,冷冷喝道:“你的手如敢妄加分力道,我就掌震碎他五脏六腑。”
白云飞怒道:“你快给我放手,他已经是伤重垂死之人,岂能再受得住你的折磨。”
她形色言词之间,虽然露出愤怒之意,但她却自动先放下铁剑书生右腕。
史天灏看自己这钳制的办法生效,心中暗暗高兴,突然举起右手,放在马君武天灵岤上。
白云飞吃了惊,道:“你要干什么”
史天灏冷笑声,道:“你敢再擅自出手,我就要他碎脑横尸。”
白云飞恐怕他真的暗下毒手,不自禁退后三步。
李青鸾满脸忧苦,望了白云飞眼,缓步走到铁剑书生身侧,说道:“你要真的震碎了我武哥哥的内腑,我黛姐姐决不会饶你。”
铁剑书生脸色忽转缓和,笑道:“想要我放了你师兄不难,但必得答应我件事情。”
李青鸾慢慢地转过脸,目光中满是乞求,望着白云飞道:“黛姐姐,咱们要不要答应他”
白云飞长叹声,目光迫注铁剑书生脸上,问道:“什么事你先说出来,让我们想想才能决定。”
史天灏只觉白云飞那两道眼神之中,潜蕴着无上威力,不自觉侧过脸去,不敢和她目光相触。
李青鸾看他转脸不答,正待接口,忽闻洞口个冷冷的声音,接道:“兄弟,人心难测,你不要上了人家的当。”
白云飞转动星目望去,只见南天雕周公亮和三手罗刹前后站在洞门外。
只听铁剑书生朗朗大笑,道:“海天叟苏朋海既然盗走了我十年心血测绘的宝图,不得那万年火龟,决不甘心。可是他只知盗图,不知杀人灭口,那万年火龟出入之路,藏身之处,都已深印在我脑中了。不过,事后他必然会想到此事,即使不再来我们卧虎岭下打扰,但在寻宝之时,亦必有极周密的部署,但凭咱们兄弟之力,只怕难挡苏朋海人多势众。”
白云飞扬黛眉,接道:“你要我拒挡苏朋海,助你寻宝”
铁剑书生道:“令师兄伤重垂危,大概当今之世,除了万年火龟,还没有药能救”
白云飞道:“我师兄已是朝不保夕,如何能等待很大时间”
她听得那万年火龟能救马君武,心中竟真的有相助之意。
铁剑书生道:“现下已是春初季节,冬眠时间已过,就在这数日之内,它也许会出洞游走,不过哪天却很难预料,只要令师兄能再支持上半月时间”
白云飞暗自盘算下马君武寿命,顶多还有两三天时间好活,即使自己不惜拼耗元气,阴止他内伤恶化,也不过能多拖上个十天八天,摇摇头,道:“不行,我师兄顶多能支撑十天,十天内如不能捉得那万年火龟,就没有法子救他了。”
铁剑书生沉忖阵,道:“十日之内,也许有望”
突然他声音变得十分严峻,接道:“不过在这十日之内,你们姐妹必得听我的命令行事。”
白云飞看他放在马君武天灵岤上的右掌已暗中运集了功力,心头凛,闭上了星目,答道:“好吧你快把我师兄放开。”
史天灏笑道:“如果我放了你师兄之后,你推翻诺言,不认旧帐,我们都非你敌手”
白云飞怒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哪有反悔之理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铁剑书生道:“我要你起誓后才能相信。”
白云飞被迫无奈,只得依言起誓,十日内听人家所命行事。
史天灏放下手,笑道:“姑娘虽然是相助我们寻宝,但这和令师兄的生死关系很大,要知令师兄的伤势,已非般药物能救,但那万年火龟,却有起死回生之力,只要我们能捉到那万年火龟,令师兄就能得救。大丈夫言出必践,刚才我说过另以件至宝相赠,决不食言”
白云飞刚才受他钳制,窝了肚子委屈,不禁冷笑声,接道:“谁希罕你的至宝,我虽已答应十日内受命行事,但只限于帮你们拒挡强敌,至于寻宝之事,恕我没有这分兴致。”说着话,缓步走到木榻旁边。
这时,铁剑书生已放开了马君武,闪退两步,笑道:“这当然,寻宝琐事,我们决不敢麻烦姑娘,几位就请在这石室中休息会,我们立刻送上酒饭。”
说罢,拱手礼,退到洞口,望了三手罗刹眼,接道:“那万年火龟不但能挽回沉疴,起死回生,且可使彭姑娘恢复昔日玉容”
十三灵龟得复失 群雄诡又诈
三手罗刹冷漠笑,道:“我还会再相信你的甜言蜜语吗哼你得到那万年火龟之时,也就是咱们清算旧帐之日。”
铁剑书生微微笑,不再答话,三手罗刹仍然站在石室门口不去。白云飞本想把彭秀苇逐出石室,但转念又想眼下的困难处境,马君武息奄奄,自己如不拼耗元气,不时打通他奇经八脉,只怕难再支撑两天。
但每打通他奇经八脉次,自己就必须要段相当长的时间养息才能复元,三个时辰以内,不能和人动手。
李青鸾又是个毫无心机的孩子,决难对付铁剑书生。这三手罗刹看上去,虽不像什么好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
再说眼下利害致,不妨暂和她联合起,以对抗铁剑书生和南天雕,心念动,转脸笑道:“你在那古松之上,对我说的话点不错史天灏确实是个外表文秀内心阴险的人。”
三手罗刹道:“他不但生性阴险,而且狡谋百出。老实说,他若不是想借你们姐妹力量,抗拒夺宝之人,只怕他还有更阴毒的用心。”
白云飞只听得心头震,但她外形仍装出若无其事般,道:“要不是我师兄,刚才我就要他溅血横尸在这石室内。”
三手罗刹双目注视白云飞,道:“此刻咱们不妨暂时抛弃敌意,联手起来对付他们。”
白云飞微微笑道:“既然如此,但期能以诚相见,我们都是女儿身,说狡诈,实在要比男人逊上筹。”
三手罗刹笑道:“就此言为定,在未寻到那万年火龟之前,彼此不生二意,口不应心,天诛地灭”说至此,微微顿,又道:“你们想必早已饥饿,我替你们寻些吃的东西来。”语甫落,陡然转身,跃出洞。
白云飞目睹彭秀苇去后,心中愁虑稍解,正想拍活马君武岤道,忽然想起了灵鹤玄玉,这样久的时间,直没有见它。
她回头对李青鸾道:“鸾妹妹,你好好地守着他,我去找玄玉回来。”说罢,缓步出了石洞,纵身跃上洞口突岩,仰脸声清啸,啸声直冲云霄,传入夜空。
长啸过后,足足刻工夫,仍不见灵鹤玄玉飞回,白云飞心头急,施展开凌空虚渡轻功绝学,口气跃登上数百丈高的峭壁。山峰上夜风仍带透肌的寒意,白云飞运足真气,启绽樱唇,这时又发出声响彻万山的清啸,啸声激荡夜空,播送出十里远近。
可是,那清啸之声过后约顿饭工夫之久,仍不见灵鹤玄玉归来,这是过去从未曾有过的事情,她不禁心中发起急来。
不管白云飞如何坚强,但她毕竟还是个十**岁的少女,连日来数番遭遇,无不加给她很大痛苦,想到烦恼委屈之处,不禁悲从中来,阵感伤,热泪夺眶而出
突然阵步履之声,起自身后,她迅捷用衣袖抹去脸上泪痕,回头望去,只见三手罗刹手中提着只小鹿,缓步对她走来。
白云飞虽然尽量装出欢愉的样子,但三手罗刹是何等人物,哪还会看不出来,微微叹道:“令师兄伤势虽重,但还有可救之望。史无顾人虽阴险,但他确实有肚子学问,只要是承诺之言,倒还能不失信约。他既说那万年火龟能挽救令师兄的沉疴,决不会是空岤来风的谎言,此时正需姑娘振作精神之际,尚望能顾及大局保重身体,应付目前波谲云诡的形势。”
白云飞正值愁怀重重,徒然伤悲的当儿,听彭秀苇番劝告之言,精神果然振,暗暗忖道:“这丑怪女人的话,说得倒是不错,这当儿岂是感怀愁虑之时马郎伤重垂危,鸾妹妹毫无心机,几人命运都在自己人手中掌握,我如果不能凝神澄虑,抛弃愁怀,应付眼下险恶局势,不但马郎难救,还要连累鸾妹妹个善良无邪的少女遭殃。”
她心念转,立弃杂念,虽明知那清啸之声招不归灵鹤玄玉,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也不再去想它,于是淡淡笑,道:“如果那万年火龟真如铁剑书生刚才所说的那等神奇,我定当尽力助你恢复旧日玉容。”
三手罗刹笑道:“二十年来,我已经习惯了自己这副怪相,就是难还昔日面目,也没有什么要紧,可是毁容之恨,我是非报不可,但望姑娘能助我臂之力。单打独斗,我自信不比史天灏差,加上我的阴磷雷火箭和七步夺魂沙两种绝毒的暗器,胜他虽无绝对把握,但总可立于不败之地。不过他义兄南天雕周公亮,要是参与助拳,我就难敌四手,我不敢劳烦你出手相助,只期望能代我主持公道,不准他们兄弟联手攻我,也就心感盛情了。”
白云飞扬黛眉,道:“这本是武林中的规矩,他们自应遵守,但我在此十日之内,却得听他命令行事,只怕无能助你。”
三手罗刹笑道:“届时,我再看情势决定吧我能等候二十年的岁月,何难这区区十日之期。姑娘和令师妹,想必已忍饥多时,我刚猎得头小鹿,咱们先到那石室中,烧烤来饱餐顿再说。”
当下两人齐施展轻身功夫,跃下峰顶。彭秀苇采了很多干枯的松枝,就在洞口燃烧起来,几人围火而坐,烤食鹿肉。
这当儿,铁剑书生也亲携酒饭来,他见白云飞打来野味烤吃,心中明白是人家担心酒饭中下有毒药,语不发,放下酒饭,回头就走。
此后,每到吃饭的时候,铁剑书生就亲自送来酒饭,连三日,每日三餐。但白云飞等并未食用过次,也未和铁剑书生交谈过语。
这三日之中,白云飞替马君武打通了两次奇经八脉,阻止了马君武伤势恶化,但没能使他清醒过来。
第四天中午时分,白云飞正待再替马君武打通奇经八脉,史天灏却突然到了石室。
他目睹白云飞憔悴容色,不禁微微呆,但却不便追问原因。
三手罗刹几天和白云飞李青鸾日夕相伴,不知不觉间,竟有了情谊,见铁剑书生闯入了石室,立时挺身拦在前面,冷冷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史天灏微微笑,道:“昨夜间,已发现了那万年火龟踪迹,我特来知会几位声。”
白云飞本正在闭目运功,听完话,忽地睁开星目,缓缓站起身子,问道:“既已发现万年火龟行踪,为什么还不下手”
史天灏道:“事情如果这等轻而易举,我史某也不敢偏劳姑娘了。”
白云飞颦黛眉,道:“是不是发现了天龙帮中的人”
铁剑书生忽地朗朗阵大笑,道:“何止是天龙帮据我连日观察所得,恐怕还有号称武林九大门派中的不少高人。”
白云飞道:“我已承诺过十日内听候派遣,你有什么事,请说就是。”
铁剑书生微微笑,面不改色地接道:“令师兄内伤惨重,咱们如不能得那万年火龟,决难挽回沉疴”
白云飞怒道:“什么咱们的你说话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铁剑书生史天灏嘴角仍然挂着微笑,道:“依据我几天来观察所得,眼下卧虎岭已到了不少武林高人,天龙帮得到我手绘的万年火龟出没路线图后,依图索骥,已被他们找到万年火龟的藏身地方,幸得我在还未绘制那图的时候,早已想到了那图可能被人盗走,是以在很多重要的地方,都用种暗记代表,在短时间内,料他们没法子猜得出来。我是来和三位商量下,因为此举成败,和几位都有着切身的利害关系”
三手罗刹彭秀苇突然插嘴接道:“你准备和我们商量什么”
铁剑书生史天灏转脸望了三手罗刹眼,目光又转投在白云飞脸上,缓缓答道:“我在这几天中,连续发现那万年火龟游行痕迹,依据十五年的经验判断,它每次夜出游走,总要连续七天,而每年只有次。不过,它往年外出,总在五六七这三个月份之内,今年不知何故提早至三月初旬我原想用烟熏之法,迫它出来,应用之物都已准备妥当,想在后天动手,现下它既然提早外出,实是难得遇上的良机,我已和盟兄议定,今天晚上动手,切应用之物,均已齐备,但在动手之时,难免被人发现,为此特来和三位相商,如何拒挡眼下云集在卧虎岭的强敌干扰”
白云飞微侧星眸望了望仰卧木榻上的马君武,幽幽叹息声,道:“只要那万年火龟真能医得我师兄的伤,我自当全力助你。强敌虽多,倒不足畏,只怕他们分成几个方向,齐出手干扰,我就无法分身拒挡,还有我师兄没人照顾”
铁剑书生笑道:“姑娘所虑之事,我亦想到,这座石洞隐蔽异常,很少有人知道,令师兄留此,决不致有什么问题,这事姑娘大可不必耽心,至于强敌分袭事,我亦早有顾及,是以选择了那万年火龟出入路线上段最为险要的所在,那地方两面是插天的绝峰峭壁,面是急瀑险流,姑娘只需扼守个两丈宽窄的山谷要道,即可独拒强敌。”
白云飞道:“留我师兄人在石室之中,如何能行,最低限度也要留下我师妹在这里照顾他,我既答应了助你,自是不能推辞”
铁剑书生朗朗笑,接道:“好,今夜初更时分,我再来邀请大驾。”说罢,躬身个长揖,退出石室。
三手罗刹跟在他身后,直到洞口,目睹他背影消失,才回头对白云飞道:“史天灏狡猾得很,我们必得防他得到万年火龟后,借机溜走。”
白云飞道:“他如真敢背诺弃信,我必要他横尸荒山。”
半日时光很快就过去,转眼间,日落黄昏,史天灏又提着酒饭。赶来石室。
他亲自打开饭盒,把丰盛的菜肴盘盘地摆好后,笑道:“今宵势必有场激烈拼搏,请几位用些酒饭,聊表我史某人点心意。”
三手罗刹彭秀苇仔细地望了那酒菜几眼,道:“盛情领受,你请便吧。”
铁剑书生微微笑就拱手告退。
彭秀苇又把摆好的酒菜,样样地检查了遍,笑道:“他正在需要我们之时,以常情推测,这酒菜之中,决不会下毒。”
白云飞沉思阵,也觉有理,三人便食用了史天灏送来的酒饭。
顿饭匆匆用毕,天色已到掌灯时分,略休息,初更便到。
史天灏换穿了身黑色劲装,背插铁剑,重来石室。他脸色十分壮肃,拱手作礼。
铁剑书生低声对白云飞道:“天刚入黑后,卧虎岭下发现强敌踪迹,而且不止起”
白云飞冷冷地截住了史天灏的话,问道:“你们已准备好应用之物了吗”
铁剑书生道:“应用之物均早备妥,只待两位大驾前往。”
白云飞回头对李青鸾道:“鸾妹妹,你好好地守着他,我去帮助他们捉那万年火龟给你武哥哥医疗内伤。”
李青鸾几日来直坐在马君武榻边,很少言笑,也从不问白云飞的事情,听完话,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个凄凉的微笑。
白云飞幽幽的声轻叹,缓步出了石室,阵夜风吹袭脸上,使她沉浸在痛苦中的神态忽然清,暗自忖道:“今夜能否捉得那万年火龟,关系着马君武生死,我必得振作精神,全力以赴。”
心念动,转头望着铁剑书生,问道:“你有没有多余的兵刃”
史天灏道:“不知姑娘要用什么兵器”
白云飞道:“最好是剑,如果没有宝剑,刀也可以。”
铁剑书生道:“剑倒是有把,只不知是否合用”
白云飞道:“那不要紧,只要是剑就可以。”
史天灏道:“那就请两位随我来吧。”说完,纵身跃,人已到两丈开外。
白云飞彭秀苇紧随身后,三条人影线疾奔,片刻工夫,已翻越过六七道山岭,到了处形势异常险恶的地方。
这是道丈左右宽窄的谷口,两侧都是插天高峰,壁立如削,寸草不生,纵有最上等轻功,也不易由那峭壁间落下。
史天灏停住步,笑道:“这道山谷大约有三百丈以上,谷底尽处,就是那万年火龟的藏身之处,急瀑险流,十分不易越渡,这处谷口,也就是这道山谷出入的咽喉要道,两位只要能守定在这谷口,就可拒挡来人入内”
他话尚未说完,蓦闻声响彻群山的长笑,划空传来。
白云飞抬头望去,只见苏朋海在川中四丑护卫中,扶拐而来。
在他身后**尺处,鱼贯相随着六七个人。
铁剑书生史天灏呆了呆,才转脸对白云飞道:“姑娘,这人是我们当前最大劲敌,只要能把此人除去,就可算成功了半”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苏朋海内功何等精纯,身虽在数丈之外,却听得字字入耳。
只听他哈哈阵大笑,忽的顿龙头拐,陡然间凌空而起,脚落地,已站在铁剑书生两丈左右的地方,这两丈左右的距离,眨眼即至,笑声忽住,冷冷接道:“史天灏,你只要能接得老夫三拐,凡是我们天龙帮的人,就立时撤走,并把你绘制的万年火龟游走路线图,双手奉还。”
史天灏自那夜被苏朋海反手击,几乎被震毙掌上,心中已知和人家相差太远,别说三拐,就是拐,他也没有信心能接得下来。
他反手拔出背上铁剑,冷笑声道:“恕我没有兴致奉陪,不过自有人和你动手”
他目光转投到白云飞脸上,以命令的口气道:“你出去接他三拐。”
白云飞气得粉脸上片铁青,但她仍然受命而出,缓步向海天叟走去。
这时,川中四丑已联袂飞跃至苏朋海身后,排横立。
紧随在他身后的六七个人,亦都赶到,停身在丈余外处。
白云飞星目转动,打量那停在丈余外的几人眼,目光又转投到苏朋海脸上,冷冷言道:“我来接你三拐如何”
海天叟微微怔,继而呵呵大笑两声,道:“姑娘和史天灏有何渊源竟肯代他出战。”
白云飞只觉脸上阵热辣辣地难受,要知她平时高傲异常,别说是铁剑书生,就是当今之世,能放在眼中的人,也不过只有三两个而已。
这回给苏朋海当面讥讽,心中更是难过至极,但她已发过重誓,十日内听命于铁剑书生行事,何况,她心中还期望着早得那万年火龟,疗治马君武伤势
她转念,勉强忍下胸中气愤,故作镇静,淡淡笑,道:“我没有耐性和你作口舌之争,还是从武功来分胜负吧。”
苏朋海纵声阵大笑,道:“那很好,很好”他口虽然连声说着很好,但却始终不肯出手。
长笑之声,足足有盏热茶工夫,仍然不停,而且声势愈来愈大,声震山谷,荡人魂魄。
白云飞霍然警觉,暗道:“糟这老头子分明是借长笑之声,暗中和我较量内功”
转脸向铁剑书生望去,果见他顶门上汗水如珠,不停滚滚而下,似在极力忍受。
她不再犹豫,倏然声娇叱,欺身直进,左掌横拂招“挥塵清谈”,右手胼食中两指,疾点苏朋海气门要岤。
苏朋海霍地收敛笑声,双肩微晃动,右腕震,龙头拐迎头劈下。
白云飞不避拐势,陡然个旋身直向苏朋海身侧欺去,这招避袭还击,那出手,那旋身进,惊险至极,龙头拐差数寸就要击中,但妙也妙在那数寸之差,这身法要拿捏得恰到好处,错点立时得溅血拐下。
苏朋海虽然久经大敌,会过无数高人,但白云飞这怪异身法,他还是初次遇上,不觉微微怔。
就在他怔神间,白云飞已欺到身侧,右手反臂击出招“冰封长河”,随手劈山股潜力,把他龙头拐逼住,左掌指顾间连续击出三掌。
这三掌,虽然是先后击出,便因速度太快,看上去好像是齐出手,使人眼花缭乱,避无可避。
苏朋海吃了惊,全身陡然向后倒,直待背脊距地三寸左右时,脚跟微用力,全身贴地飞出**尺远。
白云飞刚才避袭欺进逼拐施袭,都是归元秘笈上所载绝学,还是她踏入江湖以来初次施用,心想万无不中之理,哪知苏朋海竟能以贴地倒飞的身法避开她这击,不禁也是微微呆。
苏朋海避开白云飞击之后,心头怒火高烧,冷笑声,道:“姑娘的武学,实是我苏某生平所遇第高人,想不到老夫在风烛残年之时,还能遇上了姑娘这等高人”
他仰天声大笑,又道:“不过,希望姑娘能说出师承门派,使老朽增长次见识,看看当今之世,哪派的武学有这等奇奥。”
白云飞冷哼声,说道:“既是要在武功上判生死,又何必通名报姓,查询人家师承”
海天叟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