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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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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下雨。天气也闷闷热热的,阿丑却没有理会这样的潮热,静静坐在一处破庙的梁上。
破庙,在她心里的印象,似乎只剩下当初刚穿过来时候的关帝庙。
印象太过深刻了。
以至于来京城大半年,她也没去过荒芜的北城找那座关帝庙。或许也是存了不想和秦爷等人碰面的心思。
奶奶这些日子身子骨没有之前硬朗了。虽然她不说,但显然精神头没有以前那么好。可惜她终日忙碌,也没时间承欢膝下。看来忙过这一阵子,她是该好好抽个时间,陪奶奶到处散散心。
这般胡思乱想着,一声“吱呀”隐隐传来。
对面的夏翌辰做了个手势——是薛院判。
阿丑蹙眉深思起来:薛院判在太医院当值多年,可是薛家一直在谯郡没挪过窝,或许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如果有朝一日纸包不住火,会牵累家人,而家人在谯郡,不知道他的行事,也就说得过去了。这样保全家人……
微微甩了甩脑袋,阿丑在心中叹息不已。古来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不错,但不代表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伤天害理之事。害人,终害己呀!
此时,一个神秘人突然出现在破庙的神像附近。
阿丑看着那漆黑的身影,不知怎的,隐隐觉出了一丝熟悉。
这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她会感觉熟悉?
“听闻如今皇上虽没有革你的职,但是都不用你的药了,”神秘人停顿了一下,“你说我们要扶持一个没有用的太医,那是做什么?”
薛院判很是为难:“我会再想办法,重新获得皇上的信任。”说着,额角渗出汗水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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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诱饵
听了两人的对话,阿丑暗自估量:薛院判如今的日子怕是不好过,皇上用了她的药,冷落了他,恐怕他在太医院也受了不少白眼。不过,一报还一报,自作自受,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而且他们如今没有检举揭发他,是因为想揪出他身后的势力。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要面临严酷的指控了。
“你得加快手脚,那个阿丑,不是什么等闲人物。她医术精湛,又有太子等人的支持,当心被她看出端倪来。”神秘人警告。
薛院判连忙称是,似乎很惧怕这个神秘人:“请放心,他们还没这么大本事,我一定尽快想办法。”
如此交谈了一阵,神秘人就把薛院判赶回去了:“我还有事,你先走。”
暗处的夏翌辰却感到有些不妙——莫非被他发现了?
还没想完,一阵阴风挥到夏翌辰面前。
夏翌辰轻鸿剑迅速出鞘,抵御神秘人的招数。
阿丑则暗暗心惊——这情况,肯定是一早就发现了他们,但隐忍不发,到现在才出手解决,这个神秘人只怕来头不小。可是发现了他们,还对薛院判说那样一番话,莫非是想把薛院判当做弃子?
而此时此刻,看到夏翌辰被缠斗上,埋伏在暗处的一部分血杀已经现身助攻。
阿丑示意一名血杀把自己带下来,刚刚落地就看到神秘人跑了出去。
夏翌辰紧随其后,阿丑也追了上去。
西边神烈山。
神烈山的山势并不陡峭。只是树木丛生,在漆黑无月的夜晚更加难以行走罢了。
而阿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把我们引到这个方向,应该是很有把握才对。”
“姑娘是否担心有陷阱或者埋伏?”一名血杀说道。
“的确。”阿丑颔首,“你们世子追上去多远了?”
血杀摇头:“神秘人身法奇快,我们都跟不上。所以,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追了多远。”最厉害的血杀都跟着慕天弘和夏翌雪去了衢州,留在建业的并不是精髓。
神秘人武功如此高超,恐怕很是棘手。
阿丑加快了步伐。
穿过一片树林,前方地上有一道反光。
血杀们都警惕起来。
渐渐靠近。他们才由警惕变为大惊失色:“是世子的轻鸿剑!”
阿丑神色凝重地捡起来:“上面没有毒,不是诱饵,应该是世子不小心掉的。世子目下应该还没有落入敌手,但是情况恐怕不妙。”武器都没有了,怎么会妙?
“姑娘,前面有一座房屋。建在峭壁之上。里面漆黑一片,但是有打斗声。我们想进去,但是却寻摸不到任何门道。”一位探路的血杀回禀。
阿丑觉得稀奇:“如果不是有机关,不可能进不去。先带我去看看再说,不行就挖地道,一定会有办法的。”
峭壁上的石屋,看起来不大,但是异常坚固。
阿丑听着里面的打斗声。绕着石屋走了一圈:“都是用整块大石垒成的,怕就怕地基也是。只要机关一下来。那么没有东西能进来,除了热兵器。”
“什么是热兵器?”一个血杀茫然不解。
阿丑眯了眼:“石屋太小,如果用火药炸,里面的人势必也不保,那是玉石俱焚的办法。我在想能不能智取,引那神秘人出来。”
血杀没有主意,全听阿丑吩咐。
阿丑在原地踱步,思索着那神秘人最在乎什么。
控制皇上,或者说,让皇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死。这样的目的,从根本上来说,也是为了权力。能得到权力,或者能控制皇上,还有什么呢?
朝堂之上,只有四王爷和太子两股敌对势力。如今横空出世的这一股在暗处的,令她想起当初寿阳八公山的那一拨人。
会不会是一拨的?
阿丑心中有了主意:她决定赌一把!
“听说,你很想知道光明剑怎么才能得到?”阿丑高声叫嚷。
石屋内的打斗停了下来。
“你若是这辈子都困在石屋里,”阿丑掂了掂手中轻鸿剑,这把剑当这是好剑,轻如鸿毛,却又十分锐利,而且容易藏匿,“那就不可能知道了!”
神烈山的山崖,陷入一片静默。
良久,石屋的门开启。
神秘人飞出,夏翌辰紧随其后。
神秘人立刻就把阿丑虏了过去,卡住脖子:“听说你知道光明剑怎么拿出来?”语气危险冷硬。
阿丑看了看他纹丝不动的手,低笑了一下:“你们怎么会把一把剑看得那么重要?”很是不以为然。
神秘人狞笑:“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夏翌辰,你看好了,你要是过来,她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徐徐靠近的夏翌辰放缓脚步:“你要是杀了她,你也不可能知道什么光明剑,在什么地方。”
“哈哈,”神秘人大笑,“这我当然清楚!何况,她不是我想杀就能杀的!”
阿丑面纱下蹙了眉:不是他想杀就能杀?莫非,这个人知道她受伤自愈的秘密?
这下,情况似乎更复杂了,这群到底是什么人?从淮南的军营,到寿阳的山贼,到京城太医院,处处都是他们的势力。光明剑,还有她自愈的秘密……
“你到底说不说,好容易找到个机会让你主动开口,你怎么不说?”神秘人掐着阿丑脖子逼供。
阿丑喘息几下,冷笑一声:“我压根不知道光明剑是什么劳什子!”
神秘人抓起阿丑的衣领,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你耍我!”
阿丑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右手衣袖中的轻鸿剑突然飞出,扎进他胸口。
神秘人反应过来,偏着避开了一下,所以没有正中心脏,但这伤口很大,也够他受得了。
夏翌辰见状急忙上前拉过阿丑,将她从神秘人手中救出来:“你没事吧,何苦设这么大一个局让他出石屋?”
阿丑看了看手中轻鸿剑上的鲜血,喘着气:“我没事,他们所谋甚大,我不用大一点的诱饵,怎么可能让他心动。赶紧把他抓起来,防止他自尽!”
血杀们闻言就要上前,突然一阵地动山摇,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好你个阿丑,你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我,莫非也太小看我们了。你在的地方正好是那个位置,等下就尝尝天不为天地不为地的滋味吧!”神秘人一声狂笑。
接着血杀们眼睁睁看着眼前石崖消失不见。
周围陷入一片混沌。
阿丑从迷蒙中醒来,睁开双眸,着实吓了一跳。
天不为天,地不为地,这情景果真如此!
她所在的脚下一片虚空,淡蓝色,似乎有光,又似乎,并不是十分明亮。
如果是心智不坚定的人,肯定会产生极大的恐惧。脚下虚空,那感觉就像从高空中马上要摔下去一般,十分考验人的心智。
好在阿丑是从现代来的,坐在飞机上向下看,在云层厚重的时候,也不过如此。不同的就是,如今这像天一样的地,好像没有尽头,往下怎么看都是蓝茫茫一片。
没有尽头,才是真正的心理恐惧。
阿丑深吸一口气,不再看脚下,而是抬头望天。
天顶一片漆黑。似乎还有树一样的东西延伸下来,也就是说,是倒着长的。
阿丑不由蹙了眉:这样压抑的天,这样没有尽头的地,心智稍微动摇一些,恐怕就要自己被自己吓死了。
可是那个神秘人,是怎么弄出一个这样的地方来的,又是怎么把她放进来的?
她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看了一眼右手,轻鸿剑上的血迹还没有干。如果不是这样,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进入梦境,而不是现实实实在在,身处这样一个地方了。
且不管那么多了,有来就有回,先看看再说。
用帕子擦干剑上的血迹丢掉,阿丑向前走去。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野兽怪物,剑上的鲜血很容易引来那些嗜血的家伙。她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
保持视线往上,阿丑拽着那些倒着长的树,脚步渐稳。
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任何不正常的事,只要习惯,就变得“正常”起来。
她逐渐放开手中的树枝,脚步也慢慢加快。
前方似乎有一块空地,与其说是空地,不如说是天上没有长树。
阿丑走过去,看了看四周景物。
一个石像一样的东西悬浮在空地中心。
阿丑从前并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她一直是无神论者,相信物理相信科学。不过自穿越之后,她对自己从前的信仰也不那么坚定了。加上她的空间,还有她难以解释的自愈能力,她如今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既然有,那就坦然接受,然后想想怎么解决才是。
石像一直悬浮在空中,她渐渐走近,只见石像是一位女子,衣饰繁复华丽,披帛飘飞,手中拿着一个如同明镜的圆盘,不知是什么。这女子神韵风采姿态如仙,头戴凤冠,面目已经有些不清晰了,可知岁月经年。
这石像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正当阿丑思考的时候,不远处有争斗的声音传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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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奇观
阿丑回头望去,才发现那些长在天上的树似乎在攻击。
这鬼地方到底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阿丑手握轻鸿剑,向争斗发出的方向赶过去,就看见熟悉的杏色衣袍正在躲闪那些树的攻击。
伸手把轻鸿剑扔给夏翌辰,阿丑补充一句:“物归原主,这些树怎么会攻击你?”
夏翌辰急忙接住,有了武器在手,显然不那么被动了:“为什么这些该死的树不攻击你?我从一掉到这鬼地方,他们就追着我。”
一直在攻击?“兴许他们是雌性,只对雄性动物感兴趣,”阿丑淡淡说完,指了指远处的石像,“那个石像附近没有树,你往那边去。”
夏翌辰果然且战且退,退到石像所在区域,那些树果真鞭长莫及。
他这才坐在石像旁边,大口喘息。
阿丑走过去,看了眼夏翌辰满身的伤,有些血迹似乎已经干涸,可能是之前在石屋和神秘人缠斗伤到的。
她也坐在淡蓝色的天空之上,从袖中掏出一瓶金疮药:“先把伤口处理了,我们再研究怎么从这里出去。”
夏翌辰接过药,桃花眼深深看了阿丑一眼:“要是出不去,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信出不去,有进就有出,就看我们能不能研究出来。”阿丑不以为意。
“在你研究出来之前饿死,”夏翌辰打开药瓶。“怎么办?”
“你是悲观主义者吗?还有,我保证我们不会饿死。”她有药田空间,药泉可以饮用。最不济吃药过活,也能撑上许多天。
夏翌辰似笑非笑:“你怎么保证?”
“你先别管这个问题,先找了再说,我从不说虚言。”不到万不得已,她才懒得给夏翌辰解释什么空间。咦,其实搞不好,这里也是一个空间?
夏翌辰不再言语。径自包扎伤口,却在右臂的伤口上有些力不从心。
阿丑清楚他左手的问题,什么也没说。把药瓶拿在手里,给他右臂的伤口上药,并岔开话题:“你现在一靠近那些树就会被攻击,难道你只能呆在这里?”
“没事。那些攻击我还能抵挡。”夏翌辰明显已经十分疲惫。却不愿躲在这里。
阿丑熟练替他包扎完伤口,站起身:“就算你可以抵挡,也总有力竭的时候。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保留体力更重要”明显想劝他留在这里。
“可是你要知道,我不想让女人冲在我前面。”夏翌辰抬头看着阿丑的面纱,桃花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阿丑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有些烦恼——这人极少有认真的时候,显然只有在爱面子的时候最认真!真是瞎认真!
面子这种东西。为什么男人就看这么重呢?没了面子,还能活。可是有时候为了面子会丢了性命的!但他们居然把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
罢了,男女有别,不勉强。
“那你小心,撑不住就说。”阿丑摇摇头,显然心底还是不赞成的,但是也放弃了阻拦的意愿。
夏翌辰站起身,右手提起轻鸿剑,踱步到了阿丑前面。
阿丑见状,对着黑漆漆的天空翻了一个白眼——果真是不愿意女人冲在他前面。于是只好无奈地跟上他的脚步。
然而,在走入丛林的时候,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两人一直走到树丛中间,那些树也没有攻击过夏翌辰。
“莫非是因为我在你附近的原因?”阿丑看向黑漆漆天和树,说着自己的揣测。
夏翌辰也觉得奇怪,朝阿丑的反方向走去。谁知只离开了几米远,那些树又开始不依不饶。他赶忙退回到阿丑身边,不禁苦笑:“结果还是要你冲在前面!”
阿丑已经受够了他的大男人主义,毫不留情地嘲笑:“你放心,有朝一日出去,我不会告诉别人,你这个大男人,如今需要靠我保护的!”说完咬着唇忍笑。
夏翌辰眯起桃花眼,看着阿丑神色不明,却没有接话。
“你这一路走来,除了树,有没有发现其他东西?”阿丑敛了神色朝前走去,不再玩笑。
“除了树还是树。”夏翌辰跟上她脚步。
“那就走着看吧。”阿丑叹息。
两人一直向前走去,却发现这里除了树,就是那块有石像的空地,再无其他。至于边界,却像没有尽头一样。
又是没有尽头。
回到石像附近坐下,阿丑一手托腮,开始思索对策。
夏翌辰也席地而坐,看着平淡从容的阿丑,有些不解:“看你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你到底有多少把握我们能出去?”
阿丑抬头:“没有把握,可是不会饿死,大不了在这多呆几天。”
夏翌辰躺在没有尽头的地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黑漆漆的天:“阿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掉进来,我一定会胡思乱想很多东西。”
“密室恐惧症?其实任谁一个人在这鬼地方,都会崩溃的。就算不崩溃,出去了,日后想起来也是阴影。”阿丑叹息。
“你知道我最开始都想了些什么吗,”夏翌辰笑了,他似乎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我想,如果出不去了,太子表哥日后又要艰难许多,母亲一个人,是不是会很孤独。偌大一个昱王府,又该如何是好。还有那些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事,就永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
阿丑呼出一口气,在石像的另一边躺下:“人在知道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都会想这些。”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只是上辈子死的时候太过悲愤,满心只有不甘。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或许她会平静许多。
再给她一次机会?呵,她在想什么呀!谁愿意求死?
“不过,我会想,我的遗嘱还没立,这次回去,要把遗嘱立好。不然以后真的出事了,堇堂就一片混乱了。”阿丑平静地说。
夏翌辰偏头盯着阿丑:“你会写什么遗嘱?”
“堇堂四成的股份交给何思峻,两成给奶奶,”阿丑顿了一下,“现在的堇堂,原先本就是永和堂。”
“你觉得你抢了何思峻的东西?”夏翌辰问。
“不是觉得,而是就是。如果永和堂好好经营,就该把继承权交给何思峻,而不是何思岱。可惜何家父子反目,”阿丑想到夏振远和夏翌辰,“你只消想想哪一天昱王吃了败仗,然后昱王府的兵权被旁人接管了,你就能明白其中感受了。那不是你的错,你却要为此承担后果。这不公平,后果应该是犯错的人承担。但这个世间的规矩,往往就是不公平的。”
夏翌辰桃花眼迷蒙:“你总能有出人意表的解释。”
阿丑甩甩头:“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绝不会死在这里。”
“我相信你。”夏翌辰望着漆黑的天,笑意清浅。
“我想了一下,按照这里的布局,端倪就在这个石像上面。”阿丑坐起身,指了指悬浮在空中的石像。
夏翌辰也坐起来:“我看看上面是否有机关。”
阿丑闻言也不逞能,任由夏翌辰去查看机关。反正那家伙爱面子,又会武功,他愿意辛苦她没理由拦着。
不多时,夏翌辰拉开了石像左手手腕的一个机关。
阿丑有些愕然:左手手腕,那个地方似乎和她药田空间的胭脂色蝴蝶是一个地方……
然而更加惊讶的是石像的正下方出现一个带着光芒的口子。
阿丑和夏翌辰对望一眼。
那是通往无止境的天空的口子,跳下去,是会粉身碎骨,还是会堕入永恒的深渊?
两人不由都蹙起双眉。
“我先下去看看。”夏翌辰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把手中轻鸿剑递给阿丑。
阿丑后退一步,表示不接:“首先,你这一下去,不管安不安全都可能是一去不复返了。第二,你把轻鸿剑给我,有危险怎么办?退一万步讲,你先下去试探,也该带上轻鸿剑才有保障。”
意思很明确,轻鸿剑她不要。既然物归原主,没有她继续拿着的道理。
夏翌辰看了看轻鸿剑,叹息一声:“这把剑跟了我很多年,我不希望他跟着我一起送死,他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阿丑继续反驳:“就算要试探,也该是我下去。我受伤也死不了,没什么后顾之忧。”
夏翌辰看一眼阿丑,许久没有说话。
“所以,应该是我先下去,就算下面有什么危险,我也可以先扛着。”阿丑自顾自接过话茬,就要跳下去。
手心却被紧紧拽住。
“你总是不给我表现的机会,除非在你晕倒的时候。可是那时候你又看不到,我表现给谁看,”夏翌辰一改之前的认真,语气随意不羁,似乎又回到那个纨绔的昱王世子,桃花眼笑意迷蒙,似乎什么都不在意,“我把轻鸿剑给你做个纪念,你不接受,那我只能拉着你同生共死了!”
他猝不及防拉过阿丑,将她有些略显单薄的身子搂进怀中,在她耳边笑言:“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我还活着,我会追你到天涯!”(未完待续。。)
ps:三更
169 梦魇
阿丑整个人懵了。
她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就被夏翌辰拉着一起跳进那个口子,可是脑子里一片混沌。
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他还活着,他会追她到天涯?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个纨绔临死前,拉着人陪他死,还怕死后太孤单,说一句这么荒唐煽情的话?
甜言蜜语她不是没有听过,上辈子听了太多,可惜都是假的。
这个生死存亡之际的甜言蜜语,就更加让她哭笑不得了。
夏翌辰这个纨绔,不把场面搞乱一点就不甘心是不是?
阿丑无奈地摇头。
若她所料不虚,方才的地方就是一个空间。
只是这个诡异的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用,她也说不清楚。
回到现实世界,出现在眼前的,是那个有一座石屋的石崖。
守在这里的血杀早就傻了眼,此刻看到两人平安无事,不由都松一口气。
“那个神秘人去了哪里?”夏翌辰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业务问题。
他的属下摇头,十分头疼的模样:“神秘人是和世子一起消失的。”
夏翌辰顿了片刻,凝起威毅的双眉:“这件事不用查了,到此为止,直接把薛院判掀了。”
再查下去,怕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光明剑,还有这个诡异的地方,淮南的案子,太医院薛院判。种种迹象已足以说明。这个势力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而且藏得深。
究竟该怎么做,他也不能拿主意。还是要等到太子回来,才能做决断。
阿丑走了两步,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地方蹊跷:“这里是神烈山,是建业的北屏障,北屏障被贼人控制,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最好能让人把这里探查一番。就算查不到什么,也要叫人封锁起来。”
夏翌辰颔首:“你们可听清楚阿丑姑娘说什么了?”
血杀们答应着下去。
阿丑见状又加了几句:“安全第一,结伴而行。不要冒进。”
此时已经是黎明时分,天际渐渐亮起来,下山回城的马车很快就准备好。
阿丑坐在马车上,问起夏翌辰昨夜在石屋中的所见所闻。
“内部并无特别之处。中心有一颗井口般大小的夜明珠照亮。没有其他陈设装饰。”夏翌辰回答。
“又是中心……天圆地方,石屋是方的,那诡异的空间看起来是圆的,这两者有什么牵扯也说不定。可是那个神秘人又是如何控制石屋和空间的?”阿丑百思不得其解。
夏翌辰勾起唇角:“这可不是想能想出来的,在此之前,我也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牛鬼蛇神,有这样不能解释的现象。”
空间,的确是无法解释的现象。
不过夏翌辰的“崇尚科学。反对迷信”,倒是在他意料之外:“你不相信?”
“如果相信这些。堂堂男儿又何必沙场拼杀、戍卫国家?相信兵战谋略之人,都不会相信这些。如果有捷径,早就走捷径了,何必自苦?”夏翌辰说得郑重其事。
“也是,那些所谓捷径,其实多半是想要不劳而获的人,靠着坑蒙拐骗,弄出来的东西,”阿丑突然想起什么,“你的轻鸿剑怎么会丢?”
习武之人,不会轻易丢掉自己的佩剑,何况,她似乎听到他说那把剑跟了他许多年……
“我追着那个神秘人而去,到了半山,也不知他使出什么办法,只要我拿着轻鸿剑,就无法接近他三尺以内,”夏翌辰十分疑惑的样子,“为了不把他跟丢,我就把轻鸿剑扔在了半山,也算是给你们找过来留下些线索。”
拿着剑无法靠近神秘人?
“磁力,应该是磁力,”阿丑思索着解释,“神秘人自己的武器也该是钢铁做的,那北极正好可以吸附在他武器上,南极对着你。”
“北极南极?”夏翌辰被她的名词弄晕了。
“有些特殊的石头,叫做磁石,对铁有吸引力。但这块石头一定有一边吸铁,另一边排斥铁。这个道理,你就当做太极阴阳平衡来理解罢。”阿丑引入道家的学说解释。
夏翌辰不免担忧:“如果拿着这样厉害的武器,在战场上岂不是要让士兵弃甲投降?”
“这一点你放心,这样的石头不多,特别是有这样大力量的石头十分罕见。你还是想想怎么把薛院判这个毒瘤拔出来吧。我就担心那个势力还有后招。淮南军饷,寿阳山贼,建业太医,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是什么?”阿丑面纱下阖上双眸。
有些颠簸的马车里,夏翌辰陡然拉过她的手,塞了一个东西在她手中。
阿丑警惕地睁开眼,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一枚玉佩。
那是水滴形状的一枚玉佩,晶莹纯白,带了一点点透明,上面的流苏是鲜红色,艳丽夺目。
“这是什么?”阿丑不解地侧头,疑惑的眸光看着悠闲自在靠着马车里,双手放在脑后的夏翌辰。
“从来没有人在我送东西的时候,是你这个反应,好像我送了你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夏翌辰语气诙谐轻松。
阿丑冷哼一声:“你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你送的是毒药还是机关?”
夏翌辰颇有兴致,完全看不出刚才在鬼门关走了许多遭:“如果是毒药或者机关,你打算怎么办?”
阿丑深吸一口气,把玉佩扔在夏翌辰附近的座位上,就要掀车帘跳车:“是什么都没关系,总之我没有理由收。”
若是贵重的东西,她怎么能收下,收下表示什么?若是危险的东西,她更不可能收下了,没谁愿意把脑袋挂在城墙上。
夏翌辰把她拉回来,禁锢在自己身边:“阿丑,你没听懂我我在那个鬼地方说的话吗?”
阿丑挣开他的手,自然,夏翌辰也没用力,否则阿丑怎会是他的对手:“你都知道那是个鬼地方,说的话自然不作数。我当从没有听见过,以后也再不要提起。”她语气漠然冷锐,在炎炎夏日的清晨,散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凉气息。
话音未落,她就掀开帘子,吩咐车夫听了马车,径自离去。
反正已经到了建业城,至多走几步路,她且当晨练罢了,也比和那个荒唐纨绔同车要好。他一个堂堂昱王世子,长相向来是京城各年龄段女子的美谈,和自己一介丑女玩什么暧昧?畅春阁的花酒喝多了,腻味了?
呵,可笑!
这品味就是想恭维也无从下手!
阿丑嗤笑着摇摇头,继续走路。
举目四望,先辨别一下方向。阿丑才发现面前就是刚穿过来时所在的关帝庙。
关帝庙,一如既往的破败陈旧。
阿丑在不远处看着,只觉得堵心。
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把这个地方给处理了呢?
秦爷容易处置,可是这些人不容易安顿。她现在的能力,还是不够呀。
正思量着,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久未谋面的秦爷,出现了。
大头和二鬼连忙迎出来恭维秦爷:“秦爷,您老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秦爷挥手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大群人:“衢州水患,逃到附近的难民,我正好收了来!”
阿丑见状急忙把自己藏在一棵大树后面,眸光看向后面的一大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其中还有几个少妇,跟在大头和二鬼后面的那群乞丐,看着那几个少妇,眼冒绿光,就跟豺狼禽兽没什么区别!
阿丑忍不住了,两年前那个如梦魇般的日子,一幕幕重回眼前。
如今的她不再只是个乞丐,她不能再隐忍下去了!
“全部给我停下!”阿丑从大树后面蹿出来。
秦爷等人望了过来。
“朝廷明令禁止抓捕、扣留衢州水患的灾民,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阿丑怒喝。
秦爷的铜铃眼在听到阿丑的声音时,瞪圆了起来:“阿丑!你还有胆站到老子面前!”
然而此时的阿丑,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她声音平淡:“秦爷,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可惜的是,你拿现在的我没有办法,莫非你打算殴打朝廷命官?”
正七品御医绶带,赫然系在阿丑腰间。虽然大乾从没有过医女,不过前朝是有过的。医女被赐了职务品级,那就按照职务品级来评判身份。
秦爷铜铃眼微微眯起,打量了一番阿丑,突然发出凶狠的狂笑:“你还真以为什么狗屁王法在老子这里行得通?我打你要被治罪,但是我把你杀了,谁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治谁的罪?哈哈哈!”他说着,身后几个打手就跟着出列,一副要上前教训阿丑的架势。
阿丑脑中只蹦出一个想法:她有自愈能力,不会被打死。不过这些人,要怎么救出来呢?今天有这么多人,明天后天还会有,她该怎么做,才能阻止秦爷继续害人呢?
苦思冥想之际,秦爷已经带着人冲了上来,手中铁棒朝着阿丑脑袋上砸去。
阿丑不禁蹙了眉——这样大的力道,怕是脑浆都会蹦出来吧?
如果脑浆迸裂,她还能活下去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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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o 报仇
秦爷手中的铁棍“呼”一下甩出去,直奔阿丑脑袋。
想当初这女娃不过略闹腾了几下就从自己手底下逃出去了,这两年回想起来,他就一个劲来气!
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娃,就这么跑了,实在有损他的面子。
他秦爷干这行这么多年,从没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
今日撞上了,你还敢站出来,那就是你的命!哼,不让你交代在这里,老子日后怎么混!
阿丑眼明脚快地往一旁躲闪,心中却思考起来:此时此刻最好是能搬救兵,不过大清早的街上哪有人出来?
她刚刚侧身,一道反光迎上铁棍,将秦爷的招数硬生生拦了下来,而她则被带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阿丑,你从前可没有告诉我,之前还有一个这么猖獗的人欺负过你,”夏翌辰桃花眼似笑非笑,左臂环在阿丑腰际,右手轻鸿剑恣意一挥,看着大退几步的秦爷,“啧啧,不过是个靠蛮力欺负妇孺的家伙,除此之外不知道你又有什么本事?”
夏翌辰谈笑自若,随意挥洒间透出一星半点不羁的情怀,令人分不出真假。
他到底该是认真的,还是天生就随意潇洒?
秦爷捂住胸口。方才那几下较量,时间虽短,旁人看不出来,但他自己心如明镜——他是死死咬着牙,才没让那一口鲜血喷出,输了气势。
这个人。武功造诣绝对出神入化,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
阿丑叹息一声,也不知是该感谢夏翌辰好。还是该痛斥他一顿——他真心玩过火了,找谁玩暧昧不好,偏生找上她?
然而最好的办法,不是道谢,也不是痛骂,而是冷漠以待,毫无反应。那样他觉得不好玩。这件事便也就过去了。特别是痛骂,说不定越骂越起劲。
所以,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却在夏翌辰左臂略松的时候,向后大退一步,离开他周身三尺。独立在侧。
夏翌辰不以为忤。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只是瞄了阿丑一眼,视线继续回到这座关帝庙前的众人:“来人,把这些灾民都放了,你们可以去城东的善堂,哪里有朝廷的人守着,不会对你们不利。至于这个秦爷,以下犯上,冒犯昱王府。拉到昱王府门口,杖毙。其余帮凶。绑了交给应天府,让府尹去头疼吧!”
阿丑站出来一步:“慢着,这关帝庙这么多乞丐,该如何安置?”
见夏翌辰和血杀们不解,阿丑叹息一声:“这里的乞丐,本来也是良民,被秦爷逼得无路可走,许多人这才走上邪门歪道。但此时对他们的处置,实则进退两难。罚,他们之中有些人的确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可是法不责众。不罚,也得给他们找一条生路呀!在这以前,就是因为没有生路,他们才走上了邪路。你现下贸然处置,做好下一步的打算了吗?”
夏翌辰沉默不语。
阿丑微微摇头:“另外,衢州的灾民怕是到了建业附近,到时候大量进入建业,谁来管理,谁来安置,相应会出什么问题,谁来负责?”
只是夏翌辰却似乎不打算退却:“这些事我来考虑,你放心就是,无论如何我一定处置好。”
阿丑面纱下微微诧异。他接手了,他来处置?“该提醒的我都说了,关帝庙的这件事你既然接手了,就交给你去头疼吧。至于衢州的事,你和太子协调好就行,堇堂也不会坐视不理。”她说完就走,也不理会夏翌辰的表情和反应。
你自告奋勇,我哪有拦着的道理?何况是谁说什么要面子要冲在前面,这次我就懒得理你,你爱怎么冲怎么冲,不干我事!
衢州的灾民已经逃到建业来了,她的堇堂也该为此做好准备。一个不慎弄出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