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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 第4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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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太子也想把他招致麾下,可惜他说自己无意于朝堂之事。”
阿丑帮墨玄解释:“墨公子十分忙碌,毕竟墨家产业大,子嗣又单薄,他一人要管这么多,更分不出心思理会朝堂的事情了。”
“这我也明白,墨家的确没必要趟这浑水,他们产业大,还是安稳第一,”静宬长公主笑容宽和,十分理解的样子,“不过这安顿灾民,我一个足不出户的妇道人家,一时也没什么主意。”很轻巧地转了话题。
“给他们找差事,这个我最在行呀,姑母,尽管交给我!”龙钰公主笑着拍胸脯。
阿丑掩唇:“公主殿下有什么好主意?”
“这样,老少妇孺,就去堇堂,好生休养,青壮年呢,来龙钰公主府,登记一下个人情况还有家人,就可以谋一份差事。原先是种地的,我有的是田庄安置他们;原先靠手艺吃饭的,公主府安排不下。还有这么大个建业城,就看他是做什么手艺的了!”龙钰公主心思活络,一下就有了想法。
阿丑有些不解:“田庄。如果灾民十万,公主哪来那么多田庄安置他们?还有些人,或许想要回原籍?”
静宬长公主颔首:“想回原籍的,可能不是少数,大部分人都还是希望留在故土的。这样吧,想回原籍的,先暂时住着。等到衢州传来消息一切都好了,再请示朝廷让他们集体回去,这样如何?”
“也并非不可。但是如此一来,钱粮还是一笔大开支。”阿丑摇头,似乎有些苦恼。
龙钰公主思量片刻:“如今正是秋粮收割的时候,我派人领着那些暂时住在建业。准备日后回去的。去帮京畿田庄收粮,既能解决他们无所事事容易闹事,也能为他们日后回去攒路费。”
“这个到可以行得通一些,就看那些田庄缺不缺人,”阿丑点着头,“至于那些愿意长期留在建业的,就可以去公主殿下的田庄,但是冒昧问一句。殿下有多少田庄,能安置多少人?”
静宬长公主微笑着接话:“你是不知道。这丫头当年去打了一次诛邪,不知得了皇兄多少赏赐。就我们现在坐的公主府,就是那次的军功。不止公主府,就连金银、田庄,也是大把大把的下来。偏生她又没这耐心打理,也不缺月例银子花,许多田都荒废在那里。借这次机会打理起来,倒也是好的,总得为自己攒嫁妆了!”
听了静宬长公主的取笑,龙钰公主拉着姑母的手撒起娇来:“姑母你太坏了,这样的事,怎么好意思告诉阿丑,阿丑肯定要在背后笑话我!”
“唉,我怎么没听出有哪里可笑话的,长公主殿下再点拨点拨?”阿丑毫不客气地玩笑。
龙钰公主更是懊恼:“平日里看着最厚道正经的人,取笑人才最狠心!”
几人大笑起来。
静宬长公主岔开话题:“既然都能安顿,也要找个人带着他们才是,不然群龙无首,也不能好生管束。”
“姑母有什么好主意?”不懂庶务的龙钰公主急忙虚心求教。
“别的你倒不用理会,就去你母后那里,求她借用一个大庄头,替你打理这些事,也帮你把自己的人培养出来。皇后嫂嫂手里恒产也不少,不会短了这样的人。你再跟着皇后嫂嫂,看看她如何打理六宫事宜,至少能学点东西。别的不说,如何御下你这辈子都需要。”静宬长公主点拨。
阿丑暗暗点头称是。这样的事,还是母亲来教比较好,寻常富贵人家,可不都是母亲来教女儿管理中馈吗?虽说贵为公主,用不着为衣食发愁,但是有这方面的能力,日后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去,也不会叫旁人看轻。
龙钰公主得了姑母指点,急急忙忙进宫去找皇后了,把剩下的细节丢给了静宬长公主和阿丑。
阿丑的办事能力自是没话说,不过找人了解了一下情况,就指派公主府的人按照固定的格式记录那些青壮年的资料以及意愿,让他们着手安排起来。
于是,安置所的格局很快改变。
皇上在看见风风火火出宫的龙钰公主时,还细问了她去办什么事。龙钰公主自是挑了好的说,把皇上哄得十分开怀。仔细思索了,又叫户部和工部的人来商议这件事,户部本就支持太子,当然乐见其成。工部一下子多了不少劳动力,反正饷银也是国库出的,不干他们半毛钱事,也就应承下来。
因此,龙钰公主府的安置去向,又多了一条工部的工程人员。
这样一来,太子从党和四王党的擂台之争,终究是太子占了上风。
当然,后来皇上在论功行赏的时候,因为四王府的功绩,把慕天卓从禁足中放了出来。这一点怕是在最初容清澜开府的时候,就成了定数,因此太子这边并没有多惊讶。
至于昭贵妃,委屈地哭诉了一日,然后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又重新获得皇上的恩宠了。
阿丑听闻消息的时候,不过淡淡一笑。她心里明白,昭贵妃那样的厉害的人,肯定不会让自己被冷落太久的。复出,是早晚的事。
但是运往衢州的粮饷,已经顺利交到远在衢州的太子慕天弘手中。紫微营被人下巴豆夺走粮饷,令皇上震怒。
可是紫微营的人查了许久,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从天而降的鬼东西把粮饷抢走了。
阿丑暗自庆幸当初只用了巴豆,简单易得不说,而且这么简单普通的药,根本不能提供任何线索。是山贼,是盗匪,是江湖人士?如果用了什么复杂的毒,反倒把探查范围缩小了。
因此这件事,皇上除了震怒和换人重运粮饷,也没有其他办法。这样一来,实际上太子慕天弘就有了双倍的资金支持,衢州赈灾就更加不在话下了。
建业的灾民大部分都安置完毕,最早发现了几例疑似瘟疫的病情,阿丑都妥善隔离处理,并在安置区燃烧艾草,以防止瘟疫扩散,后来便再无瘟疫病情出现。
“那几个人是说想要找些医馆或者药店,”龙钰公主拉着阿丑边走边说,“我寻思着没有比你这里更合适的了。”
“也行,如今堇堂分店多,我们不缺药,就缺人。他们日后是想回衢州,或者还想呆在建业,都是可以的,”阿丑笑着点头应下,“这事交给我就好。郡主那边可有消息?”
龙钰公主停住脚步,叹息一声:“她呀,平日里患得患失,倒是危难时刻体现出几分爽快来。”
“爽快?”阿丑有些不解,但还是知道,龙钰公主性格爽朗,自然也更喜欢爽快的人。
“总之,要我说,人有时候还真得跑出去历练历练,”就如同她当初一个心血来潮,去了打诛邪一样,“否则,永远不明白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生活,会选择什么。”龙钰公主说得郑重。
阿丑不由一笑:“你们一个两个全都赞成她出去,令我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其实不是出去了就能怎么样。就看那个容清澜,成天在外面跑,还不是令人生厌的很?主要是,让郡主不要再患得患失犹豫不前,那就是好的。”
此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是俞则轩来了公主府。
龙钰公主赶忙让他进来,才知道是朝堂中有了消息。
俞则轩说起此事十分气愤:“本来太子殿下在衢州好好的,至多半个月就能把事情交割清楚回来,可是今日早朝皇上又说要四王爷也一起去。”
阿丑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冷笑:“一起去,是一起去捣乱吧?”
“可不是嘛,四王爷要是再插一脚进去,那可不就乱套了,”俞则轩气愤难平,“我爹自然出来反对,又用北方的局势把皇上的注意力引开,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北方局势?那皇上会不会让四王爷去北方?”阿丑担心道。
龙钰公主给出肯定的答案:“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本来衢州的事,应该是昭贵妃的枕边风,父皇糊涂一阵被岔开,也就过去了。去北方,昭贵妃可不敢让儿子冒这个险。虽然兵权诱人,但是北方极其艰苦,父皇这次把昱王调回来,也是因为北方太艰苦了,气候寒冷不说,而且这些年小打小闹不断,时刻都有危险。”
这里谈论北方战局,没有人比龙钰公主更在行,阿丑自是信服:“那就好,否则四王爷一旦染指兵权,想再夺回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未完待续。。)
ps:补更三
175 关联
俞则轩明白阿丑的意思,兵权向来是夺位必争之地,他颔首道:“在兵权上,皇上还是很慎重的,但不排除四王爷突然想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他如今已经放出禁足,昭贵妃又得了宠,短期内不会有这样的打算。但如果接下来的交锋他频频失利,不排除他真的会有染指兵权的打算。”
如果走皇上宠信的路子走不通,那就只能通过宫变了。
“所以我们也要防范,”阿丑轻声叹息,“特别是,防范他蓄谋已久,突然爆发。我仿佛记得,在淮南的时候,他不是把从前的林浩渊给整下去了吗?可见四王爷并不是没有兵权方面的野心,也许是时机未到。”
俞则轩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林浩渊这个冤案还悬而未决。后来他安插的潘志琼不太争气,被药物控制,否则如今四王爷在淮南的声势可就大了。”
阿丑点头:“所以我说要防患于未然,淮南离比邻建业京城,也是十分重要的地方。”
“这件事我会汇报给太子殿下,和翌辰再商量商量。”俞则轩语气谨慎。
龙钰公主的关注点显然在其他的方面:“你说了这么多,似乎都还没提到,北方战局出了什么事?”
俞则轩这才反应过来:“公主殿下对战局感兴趣,我一时间都忘了。诛邪派了小部队绕道雁门关攻打,幸好我军防守坚固,没有让他们得逞。”
龙钰公主不由蹙眉:“绕道雁门关。那西域诸国和他们有勾结吗?”
雁门关在西北,靠近西域诸国。
俞则轩摇头:“目前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勾结,但是西域诸国比起诛邪。那是蚂蚁和大象,他们就算想要反抗,也无能为力。”
“但也不排除勾结的可能,”龙钰公主陷入深思,“昱王刚回来,诛邪就如此不安分,难不成我们真要派一员大将一直驻守北方。他们才不敢胡来?”
阿丑插话:“驻守北方,肯定是要的。其实北方战局我不了解,不过僵持这么久。就说明我们还没有能力一举击破,永绝后患,那么除了派一员大将长期镇守练兵,也没有其他办法。或者几员大将轮换也好。但是目前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
俞则轩赞成道:“的确不是我们要考虑的。四王爷的事都已经让我们焦头烂额。再加上一个控制薛院判的神秘势力。”
“对了,那个神秘势力,你们可有查到什么?”阿丑问俞则轩。
“查无可查,什么都没有,除了等待他再一次出击,看来没有别的法子。”俞则轩摇头。
“那就先把衢州水患搞定吧,这事,听着就让人着急。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可越是这样,我们就越不能着急。”阿丑长叹一声。
衢州水患。在八月末走到了尾声。
太子慕天弘从衢州启程回建业,此时的大乾,一片盛世昌隆的模样。
令阿丑感到可喜可贺的是,那个“纨绔”夏翌辰,倒是没有来烦她,既没有像普通男子讨好姑娘家那般送一堆小礼物,也没有整天缠着她。除了那枚血盟调令,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阿丑思索了一阵,决定暂时收下,否则这样无休止的推来推去,也不是办法。哪天他想明白了,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在自己身上,自己再退回去,那就水到渠成了。否则一味推来推去,治标不治本。
而此时的夏翌辰,正坐在昱王府的院子里,惬意悠然地喝茶。
“世子,那些不可用的人,全都处置好了。”大头汇报。
“混进灾民,安排差事了?”夏翌辰慵懒地问。
“是的,世子这招浑水摸鱼,实在用得好。”大头心悦诚服地称赞。
“那你知道,我要你们这群人,是为了做什么吗?”夏翌辰桃花眼瞥过去,似笑非笑。
二鬼摸了摸脑袋,叹息一声:“小的们愚笨,世子的深意,我们不懂。”
夏翌辰摆了一张大乾地图在桌子上,伸手指去:“这些日子我派人调查过,不仅是建业,许多城池都有秦爷这样的人物。”
既然有一个秦爷利用大乾户籍制度的空子,搞出一个关帝庙的乞丐,说不定还有第二第三个秦爷,利用同样的空子。
又或许因为那是阿丑的,他格外关心,所以才有心调查下去。
就算不能帮到她什么,至少能给她一个关于她自己身世的答案,也让她安心。
所以他派人在滁州、淮南等地进行调查,果真找到了相似的组织。
隐隐中,他觉得这些组织之间必然有某些关联。
显然只有秦爷这样的霸王才会知道深层次的秘密,就连大头二鬼这样的角色,也是不清楚内幕的。
这群人是混乞丐出身,深谙此道,要他们查这件事,再好不过。
夏翌辰轻轻勾起唇角。
九月初四,太子的人接到消息,明日一早,太子慕天弘就会抵达建业。
阿丑听到消息时,终于松了口气,不是为衢州水患终于可以画上句号,而是为夏翌雪终于安全归来。
就不知道,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夏翌雪有没有想明白什么。不过人心难测,都要靠自己把握,想不想的明白,都不是她能插手干预的了。只要平安回来就好。
钱之璋说了下最近的采购情况,又提到宋老板的事:“老板,宋老板派人来请了几次了,老板都不去,这次他又派人来了。”
阿丑看着已经历练出几分模样的钱之璋:“还是派人来,那就说明他一点都不着急。不过按照他的心思,恐怕要等到他没人使唤的哪一天,才会亲自来。”
“老板为何一定要他亲自来?”钱之璋不解。
“之璋,有时候,气势很重要。他亲自来请,才能被我压住气势。现在是他来求我,可不是我去求他。这点道理都不懂,就算不是我,也迟早有人把这个二世祖打回原形。”阿丑摇头,不以为然。
“老板,我明白了,”钱之璋若有所悟,“想做事,先做人。明白人情世故,才能做好事。”
“这道理不错,但是在你学会做人,开始做事的时候,也不要再去做人。”阿丑继续引申。
钱之璋不解:“这不是矛盾嘛?”
“不矛盾,如果我在做事业的时候还想着做人,又怎么会去和宋老板做对,抢了他的牛黄生意?做生意怎么可能不得罪人?做官也是一个道理,你上去了,自然要占着别人的位子。那你为了不得罪人,不做生意不做官?”阿丑淡然一笑,“一开始学会做人,是要明白,在什么情况下,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钱之璋拱手:“多谢老板,之璋受教了!”
“你去回绝他就好,也到了下班的点,大家可以收拾回家了。”阿丑言罢起身离去。
晚间,阿丑在灯下读书,正在昏昏欲睡之际,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阿丑一个机灵睁开眼,就看到夏翌辰已经站到自己面前,声音急切:“翌雪受了重伤!”
“什么,”阿丑这回彻底清醒过来了,“她人在哪里?”
“就在门外。”夏翌辰肃然回答。
“那还等什么,快把她抬进来,我去准备烈酒和纱布,还有金疮药。”阿丑深吸一口气,赶忙去开门。
受了重伤,又是深夜,难道是被人一路追杀,索性就连夜赶回建业,也好处理伤势?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身是血的慕天弘抱着一身黑衣昏迷不醒的夏翌雪跑进阿丑房间,阿丑只瞥了一眼,夏翌雪发髻凌乱,面色如纸。
她赶紧拿出参片让她含着,又指挥两人轻手轻脚将夏翌雪放在自己床上:“你们两个先出去,我帮她检查伤势。”
男女有别要避嫌,这一点谁都心里有数。
慕天弘和夏翌辰赶忙出去,并把房门带上。
阿丑蹲在床边,用剪刀剪开夏翌雪的衣衫,不由蹙起眉头。
内伤这种玄妙的东西,她不会看,可仅仅就外伤来说,情况就很不乐观。刀伤、箭伤都有,而且失血过多。在没有输血仪器的古代,失血过多是十分危险的。
阿丑深深蹙起的眉心又紧了几分。
快速处理完伤口,阿丑又赶忙吩咐田秋妹去煮些补血补气的汤药。血气相通,补血必须补气,一起补才有功效。
忙完一切,已经是三更时分。
阿丑走出房门,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粘上的血迹,对着院子里的两人开口:“此处说话不便,去花厅。”
花厅里,只有慕天弘、夏翌辰和阿丑三人。
“郡主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明天早晨她还有气,那熬过去就不是问题。如果熬不到明天早晨……恐怕就……”阿丑没有说下去。不管情况如何,他们作为夏翌雪最亲近的人,必须有知情权,尽管可能是打击。
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但个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阿丑的余光在慕天弘手臂上的白纱掠过——他也受了伤。莫非,是四王爷的暗杀?(未完待续。。)
ps:一更
176 哭丧
夏翌辰率先开口,虽然调整过情绪,可是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随和、云淡风轻:“如果翌雪熬不过明天早晨,我会让四王府熬不过明天日出。”
阿丑闻言,已经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了。可是听着夏翌辰那压抑的话,再看看他空洞的桃花眼,阿丑心里很不好受。
他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是最在乎的那个人。
“世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果赔了血亲又折命,我相信这不是郡主希望看到的。切莫冲动。”阿丑微微叹息。
夏翌辰看向阿丑,双眸有些朦胧:“翌雪是我唯一的妹妹……”
一直隐忍不言的慕天弘,此时突然拍碎了茶盏,双眼发红:“慕天卓欺人太甚!不报此仇,我……”
阿丑看着这两个情绪激动的男人,突然站起身重重一跺脚:“你们两个,不是我说你们,我告诉你们郡主的情况,不是叫你们在这拍桌子下军令状!太子殿下,如果郡主真的只有今晚了呢,你是不是应该去她那里,陪伴她照顾她。如果她处于危险的边缘,她是不是需要殿下的鼓励和安慰?现在一切都没有定论,我们应该努力让事情向更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仅仅关心则乱!”
“我知道你们的情绪,可是现在郡主的命,比什么情绪都重要!”阿丑一字一顿地说。
慕天弘这才幡然醒悟,冲向阿丑的房间。
阿丑见状。这才长舒一口气:“这还差不多,”然后又转向夏翌辰,“你差点就带坏了殿下了!你作为郡主唯一的兄弟。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帮郡主谋取最后的福利?这次四王爷的刺杀,有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两个这么重要的人都受了伤,难道就这么算了?至少也该想办法得到皇上的体恤才是!”
“至于报仇什么的,肯定要报,不管郡主是否平安,都要报仇!也好叫四王爷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人命关天,不是他想杀谁就杀谁!”阿丑这番话说得阴森冷漠,却让夏翌辰醍醐灌顶。
他突然站起身。搂住阿丑,语气似乎郑重了,但又似乎轻松了:“阿丑,你是我的福星。你总能在我糊涂混沌的时候。留住我最后的理智和清明。”他的桃花眼此刻熠熠生辉,如同看到光明和希望一般耀眼。
阿丑被他这么一抱,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之后赶忙挣扎开,蹙了眉严肃道:“男女授受不亲,请世子注意!”
夏翌辰看着面前已经有了些距离的她,勾起的唇角依旧,他桃花眼愈见悠远。突然拉了阿丑轻功离去:“你陪我查这个案子罢。”
话语虽缓和,语气却不容置喙。令阿丑颇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前一秒钟还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阴暗复仇之神,后一秒种怎么就变成乐观向上的好孩子了?
罢了,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危险的家伙情绪多变、阴晴不定。正好她也想知道事情经过,那就跟他去查个清楚好了。
“城门都关了,太子殿下他们是从哪里进来的?”坐在马车上,阿丑询问道。
“水路的门,除非战事,否则不会关。”夏翌辰回答。
“但是一定要经过严格搜查?”阿丑揣测着问。
夏翌辰点头:“的确如此,货船向来是严格搜查的对象。殿下是找了漕运的一个暗棋,才混了进来。”
阿丑在心中大致绘出一幅图景:“那这么说,其他人还在城外?”
“嗯,你方才替翌雪处理伤势的时候,殿下把情况都告诉我了。他们在卫所遇到袭击。”夏翌辰的桃花眼蒙上一层阴霾。
卫所是朝廷的地方,在朝廷的地方,慕天卓都敢动手,可见他们的手,已经伸到什么地方去了。
“容清澜这个人,似乎和三教九流关系不错,卫所遇袭,并不稀奇,”阿丑不以为意,“但是能让你的血杀都保护不好殿下,他们到底出动了多少人?”
马车停了下来,夏翌辰没有来得及回答。他掀起帘子走下去,伸出手示意自己要扶她下马车。
阿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径自走了下去。
这次他们还是走水路。
船舱的暗格里,两人都沉默不语。
夏翌辰在她腰际的正七品绶带上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血盟的调令。
她不喜欢戴玉佩首饰,似乎每次见她,身上连件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搜不出来。然而他知道,堇堂如今的规模已经遍布大乾,她账上的银子绝对不少。
但是她宁可拿来布施,也不愿意为自己添几个手镯或是玉佩。
他得出结论,她不喜欢,或者她不在意。应该是后者居多。
“老刘,又来走货呀?”官差打着招呼。
“哟,这不是简大人吗,今日当值?正好有些东西孝敬几位大人……”老刘一边寒暄一边做散财童子。
船顺利通过。
行出一段距离,夏翌辰才开口:“血盟的调令呢?”
阿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我差点都忘了这茬事,我还给你你不收,又拿了回来,我只好拿去压箱底了。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还给你。”
“什么是合适的时候?”夏翌辰逼近她,语气随和,却让阿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阿丑不想和他摊牌,敷衍道:“等到你觉得我不再需要血盟调令的时候。”
“我认为你这辈子都会需要。”夏翌辰有些霸道地断定。
“往后的事情,谁也不确定,还是不要过早下结论来得好。”阿丑淡淡回应。
夏翌辰微微蹙起眉心,却明白了一些阿丑的想法。
她不相信未来。
的确,口说无凭,她有理由不相信。但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相信的。
卫所,到了。
很显然战斗已经结束,杀手们早已离开。卫所的兵士将卫所封锁起来,不知道正在处理痕迹,还是正在调查。
“本来那些杀手不足以伤到殿下和翌雪,”夏翌辰深吸一口气,“可是他们埋伏在了每个人的房间。”
“每个人的房间,要说这个卫所和四王爷勾结,我也不相信!”阿丑恨恨出声。
“所以,我们必须潜进去,”夏翌辰讲述当时的状况,“殿下告诉我,几位血杀,包括翌雪,在发现自己房间有埋伏之后,都第一时间赶到殿下房间支援。只是那时候翌雪已经受伤了。”
阿丑寻思片刻:“不管怎样,留在这里的血杀要留下活口,作为证人。定要让皇上把这个卫所清洗干净才好。”
“你放心,血盟没这么没用,他们知道太子走了,定会先保全自己。所以,若我没猜错,他们估计已经撤出卫所,不会任人宰割的。”夏翌辰语气肯定。
“那就好,如果这样,我们是不是还能把这个卫所的罪名加重一点,就说一行人只剩下太子殿下了,”阿丑眯起清澈的双眸,“可是这个卫所居然什么事也没有,简直罪大恶极!”
夏翌辰就差拍手叫好:“好主意。另外明日一早就要派人在皇上早朝前哭诉,千万不能让四王爷占了先机,恶人先告状。”
“还用什么一早,直接哭进宫去就好,我看这个人选,非你莫属,你抓着卫所的头目,直接哭进宫,想来皇上也不会怪你!”阿丑越说越觉得有趣。纨绔身份,就这点好用。
“行,我这就去把那个头目抓起来。”夏翌辰说着就要潜入卫所。
阿丑轻声提醒:“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把自己栽进去了!”
夏翌辰双眸明亮地回头:“谢谢你阿丑!”
阿丑摇头,无奈叹息。
阴晴不定的纨绔!
不多时,夏翌辰果然带着战利品回来了。
两人急忙赶回建业。
清晨前,宫门被夏翌辰“哭”开,一直哭到紫宸殿。
手里抓着的卫所校尉,早就被折腾的奄奄一息,在紫宸殿前嚎啕不已。
只是这小小校尉的嚎啕,完全比不上夏翌辰的“无赖”嚎啕功力。
皇上从昭贵妃娇美的身体边爬起来,恋恋不舍地披上衣服走出紫宸殿,眯着惺忪睡眼,看着这个向来只会胡闹的外甥十分不解:“翌辰,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夏翌辰把手中校尉一甩在地:“皇舅,我为太子表哥哭丧!”
皇上差点没站稳,还好被身旁的太监扶住:“翌辰,切莫胡闹,哭丧之事,怎可乱说!”
本来要出来看看的昭贵妃闻言,也就躲在门后,没有走出来,打算静观其变。
“太子表哥在朝廷卫所被埋伏,派人回来报信,我派昱王府亲卫去支援,谁知道他们竟然连一个人都没留下,整个卫所的人都在,可是太子表哥,他们一个人都没留下!到底是谁下的毒手!谁有能力指使卫所!罔顾君臣,漠视王法,要反了!”夏翌辰破口大骂。
皇上被夏翌辰信誓旦旦的语气吓到,这才有了几分相信,震惊得有些结巴:“你的意思是,太子,太子……一个人,一个人都,都没留下?”(未完待续。。)
ps:二更
177 脱险
“翌辰,你给朕好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的怒气犹如山雨欲来。
京畿地区,天子脚下,居然有人敢谋杀太子!
还是借朝廷卫所的手!
皇上只觉得有些混沌,颤抖的双手昭示了他难以控制的情绪。
紫宸殿门口,一直在偷听的昭贵妃,笑意想藏也藏不住。
太子死了,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足够她笑十年的好消息!
夏翌辰情绪悲愤地跪在紫宸殿前的阶梯上,两行清泪落下:“皇舅,那些人埋伏在卫所太子房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袭击了太子表哥。昱王府的亲兵赶到时,已经,全军覆没!”说完便嚎啕大哭起来。
东方的天边已经有些亮起,宫闱内响彻哀启悲恸的哭声。
一场真假生死的大戏,即将拉开序幕。
阿丑站在自己的宅邸,看着天边的亮色,笑意勾起。
徐奶奶出了自己的房门,神色有些紧张地抓着阿丑的手:“听念心说,大半夜的就闹腾,你还出去了一趟,可是发生什么要紧的事了?”
阿丑看了眼一旁的念心:“下令,昨夜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一个字。”
念心有些讪然,答应着退下去。
“奶奶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阿丑握着徐奶奶的手,温然道。
“年纪大了,总是少眠。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你如今从容的样子。我越发闹不明白了。”徐奶奶有些浑浊的双眼充满疑窦。
“本也没有什么大事,但是这戏还是要演足。”阿丑话里有话。
都到花甲之年的徐奶奶自是见识多,也能意会到阿丑想要唱一场大戏:“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着。”
阿丑颔首:“我会小心的。”
走到自己房门前,一直在门外候着的田秋妹担忧地迎上来,小声道:“姑娘,你说郡主,能逢凶化吉吗?”
阿丑摇头:“我心里也没谱,里面有过什么动静吗?”
“没什么大动静,要不姑娘进去看看?”田秋妹提议。
“行。那你现在外面候着。”阿丑说着就去敲门。
被敲门声一惊,慕天弘才发觉天边已经有了亮色,他看了看双眸紧闭的夏翌雪。忐忑地伸手探息。
呼吸微弱却绵长。
这已经是清晨了吧?那到底熬过去没有?
门外再次响起敲门声。
“进来。”慕天弘微微转头,只见开门走进来的只有阿丑一人。
“郡主情况如何?”阿丑急切地走到床前。
“还有气息。”慕天弘让开位置。
阿丑伸手诊脉,许久才长舒一口气:“性命无碍!”
慕天弘紧绷的弦也舒展开来,接着又有些担忧。阿丑说的是性命无忧。还会有其他问题吗:“那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这不好说,我只看外伤,不看内伤。外伤没有问题,只要能苏醒过来,休养些时日,照样活蹦乱跳。但是内伤,会不会因此对武功修为有损害,我说不好。”阿丑如实回答。
慕天弘闻言。立刻伸手去感知她的内伤。
“她内伤也不轻,但不至于损害修为。”慕天弘看着夏翌雪,眸光柔和而复杂,“本王会想办法治好她内伤。”
阿丑颔首:“殿下也有伤在身,要注意休息。”
“翌辰呢?他没有和你一起?”慕天弘侧头问。
阿丑叹息一声,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她和夏翌辰一起谋划的,胆大包天的欺君计划。
慕天弘果然惊呼:“你们不要命了,万一被发现,可是欺君之罪!”
“殿下放心,卫所的确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您也的确失踪,世子并不知道您在哪。所以,到时候您在适当的时机现身,世子再来一出喜极而泣,皇上不会怀疑什么的,”阿丑解释,“现在要做的,是怎样让四王爷因为殿下的假死露出马脚。”
慕天弘思量片刻:“你这里并不安全。还有,你的人都知道出了事,你得要他们封紧嘴巴。至于翌雪……”他有片刻踌躇。
“殿下有什么打算?”阿丑先问慕天弘的意思,毕竟他是君她是臣,如果她先开口,却没猜中君的意思,反而不妙,“不过最好别出城,四王爷的人现在肯定紧盯进城的人,出去容易进来难。”虽然不要先表明立场,但是该有的建议必须有。
“我不会出城,但是,你能照顾翌雪吗?”慕天弘思索后问。
阿丑便知道他这是想把夏翌雪托付给自己,一个人走,想了想就有了周全之策:“郡主现在虽然可以挪动,但最好不要挪动。之前她偷跑出去,昱王府用她去舅舅那里探亲为借口,搪塞了过去。如今她在留我这里,我可以说她病了,需要我医治。这样今晚的动静也能有了借口。殿下放心走吧。”
慕天弘心知阿丑所言很周全,便也不再英雄气短,立刻离开阿丑的宅院。
早朝的钟声敲响了,可今日皇上罢朝。
群臣议论纷纷,如果是龙体抱恙,太监也会说一句缘由。可是今日,什么缘由也没有,而且宣旨的不是皇上身边的公公,抓着他也一问三不知。
“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吏部尚书范其庸神色忧虑。
容清澜的父亲,礼部尚书容孝辉,其实心里有数,但他还要佯装完全不知道的模样:“什么大事会让皇上连早朝都不顾,没有听说诛邪有什么新的动静呀!”
户部尚书俞贺扬暗暗鄙视了容孝辉一通。儿子俞则轩已经接到要演大戏的消息,因此他也有所准备。如今的状况,还是打太极比较好:“我也没听说诛邪有什么动静,莫非是别的事情?”
此时有人议论起今日还没天亮,昱王世子就来哭宫的事。
“难道是昱王出了什么事?”容孝辉继续装糊涂。
范其庸一挥手:“昱王出了什么事,也不是昱王世子来哭宫吧,况且如果这样,那几位将军怎么也一无所知?”
此时又有太监出来宣旨,皇上请了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到御书房。
众人纷纷再次揣测起来——与兵部和刑部有关,到底是什么事呢?
阿丑替夏翌雪换好药,刚走出房门,田秋妹就来报:“姑娘,俞公子来了。”
停下脚步,阿丑思量片刻才道:“请他到我房间。”此时也避讳不了什么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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