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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棠梨叶落胭脂色+番外 第 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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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篱又是外面大亮了才醒来,他以为董武又出门去了,进到厨房,却听到烧火的房顶上有声音,他被吓了yi跳,跑出屋去往房顶看,看到董武在屋顶上,他这才想起来昨天董武有说拣瓦来着,不过宋篱不是很明白拣瓦的意思,他原以为是把屋顶的瓦修补yi番。
董武在屋顶看到宋篱已经起来了,便道,“今天吃稀饭就咸菜,东西在灶上锅里,快去吃吧,我过会儿给你梳头。”
宋篱听他这样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董武说给他梳头,虽然每天都是这么干的,但他说出来,就让宋篱觉得异常别扭,于是宋篱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饭,他就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拿了梳子出来试着梳头发,他费劲地弄了很长时间,头发被他拉得不知道掉了多少,头皮被扯得很痛,头发却依然没有被扎好,而且还更乱了,他只能气馁地坐在那里生自己的闷气,心想自己真的很笨吗,手很不灵活吗,这么点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吗
宋篱yi脸沮丧,董武站到了他身后他都没有意识到,董武从他手里拿过梳子倒吓了他yi跳,他抬起头来看董武,眼眶里带着yi丝水意,董武问道,“怎么了”
宋篱低头长叹了口气,道,“我手是不是很笨啊,连头发都不会梳。”
董武诧异了yi下,然后很是宠溺地摸了摸宋篱的头顶,道,“梳头发与手巧手笨没有关系,以前听别人家婶婶说,多吃鸡翅膀就会变得很会梳头发,你大概是鸡翅膀吃少了吧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你不会梳,我可以给你梳。”
宋篱才不相信那yi套鸡翅膀的理论,但是心里却因为他的话变得舒服些了。
董武为他梳好了头发,便说道,“起来吧我来把房间里遮yi遮,以免拣上面的瓦落下灰来把里面弄脏了。”
于是宋篱和董武yi起拿了竹篾编织的席子将大件家具掩起来,董武又让宋篱在他拣这间房的瓦时不要到这间房里来,担心会掉东西把他砸到了。
宋篱应了,于是到院子里去坐着,本来还想做点什么事,后来发现能做的事情董武yi大早起来已经做了,他只能端了个椅子去坐在桃树下百万\小说认字。
董武搭了很长的梯子在围墙外面的墙边,于是他将瓦担到外面去,然后又把瓦拿到房顶,这才开始拣起卧室房顶的瓦来,宋篱看了yi会儿书,也出院门到侧边的墙外去,站在外面的菜地里问道,“要不要我帮什么忙”
董武又下梯子来拿yi些新瓦,道,“爬梯子不安全,你干你的事情去吧,这里你不用帮忙。”
宋篱只好站在那里看了yi阵,又跑回院子里去了。
坐在树荫下看了yi会儿书,掩住的院门就吱嘎yi声被推开了了,宋篱看过去,只见yi个岁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在那里探头探脑,他站起身走过去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小男孩儿看到他马上红了脸把头缩了出去,宋篱过去把院门打开,看到外面站着四五个小男孩儿,还有两个女孩儿,里面有昨晚送花来的那个男孩儿和女孩儿,他“咦”了yi声,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大家看到他出门来,全都红了脸要跑,宋篱马上叫住昨天送花来的那个孩子,道,“喂,你别跑啊,昨天的花很香很好看,谢谢你母亲和你了,你要不要把昨天的篮子拿回去”
那个男孩儿最后还是跑掉了,宋篱站在门口觉得莫名其妙,真不知道这里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奇怪。
他又走回院子去,把院门掩上。
董武在房顶把yi切都看在眼里,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看了复又坐回椅子上的宋篱yi阵,叫他道,“宋篱,你给我提yi壶水来我喝。”
“哦,好。”宋篱应着,进了厨房提了泡着薄荷的茶壶拿了yi个大茶碗放进有盖子的篮子里,出院门转到房屋侧边地里,董武从梯子上下来,宋篱给他倒了yi碗水递给他,看到董武因拣瓦两只手都黑漆漆的,于是就把碗直接凑到他嘴边去了,董武就这样就着他的手喝了yi碗水,宋篱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和董武,回过头去,看到还是刚才的那几个孩子躲在yi边的桃李树后面探头探脑。
宋篱问董武道,“他们在做什么呢”
董武朝那几个孩子喊道,“你们再在这里,我告你们爹娘去。”
那几个孩子于是赶紧跑掉了。
宋篱看着那几个孩子跑掉,心里觉得莫名其妙,嘀咕道,“那个林娃儿不要他家的篮子了么,让他拿回去他也没应。”
董武又上了房顶,宋篱只好又回了院子。
过了yi会儿,院子门又被人推开了,宋篱噌地yi下站起身冲过去,看到还是那几个孩子,他真对这几个孩子无语了,他们不在家帮着干活么,yi直在他家来做什么,而且总是在这里转悠又不说为了什么事情。
宋篱正想质问他们,刚才开院门的那个男孩子突然将yi把黄葛兰的花塞到他手里,然后跑掉了,昨天送栀子花的那个男孩子看来是里面最年长的yi个,因为宋篱从小养尊处优,身体又长的小,所以看起来并不比这个十yi二岁的男孩子大多少,他走上前来,衣服兜着好些栀子花的花苞,结结巴巴说了两句话,道,“你你说这个好看,我又摘了些。”
他把花倒在院子里,然后拉着他妹妹走了,宋篱赶紧叫住他,“你把你家篮子拿回去。”
他推了他妹妹yi把,那个小女孩儿跑过来,宋篱去房屋檐下把那个篮子拿来给了她,而且还捡了好些甜杏装在篮子里,道,“提回去吃吧,谢谢你们家的花了,不过,我这里花够了,不再需要更多的,你们别再摘来了啊”
那个小女孩儿把篮子提着跑到她哥哥那里去,宋篱又朝他们喊了yi句,“也不要再在我家这里探头探脑,董武会来打你们哦。”
宋篱觉得自己这个威胁很是有用,因为那几个孩子跑了果真没有再回来了。
董武看他这个样子,在屋顶上笑了起来,然后又低头专心拣瓦。
宋篱yi上午将前面的主卧室隔间堂屋和厨房以及厨房边上烧火的拖屋都拣好了。
因为厨房在拣瓦时弄脏了,午饭两人是去李婆婆家里吃的。
李婆婆家里只得两间卧室兼具储藏室的功能,还有yi间厨房,厨房便也用作堂屋用以招待客人和吃饭,宋篱在她家里吃了饭,几只鸡跑进厨房里来,将漏在地上的米粒啄着吃了,又来啄他的脚,把宋篱吓了yi大跳,再不敢在李婆婆家里多待,之后就回家去了。
中午宋篱睡午觉,董武便把家里几间拣好了瓦弄脏的房间打扫干净了,等宋篱醒来,家里前面的房间便又是干净整洁的。
他坐在卧室里桌边倒了杯水喝,看着桌上插好的栀子花和黄葛兰发呆,他前段时间还想过等清楚了这个世界,他要离家出走去寻找自己的人生,现在被董武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董武已经成为了他心底最亲的亲人,他以后真的能够离开董武走得掉吗
董武已经在拣后面几间房的瓦,李婆婆过来了,在将已经阴干了yi些的酸杏熬成杏子酱,看到宋篱已经起来,便说道,“你来和着杏子,我来烧火。”
宋篱赶紧应了跑过去。
在柴房的芦柴三度将宋篱的手指割伤之后,董武已经不让宋篱烧火了,李婆婆也不再勉强他。
锅里是半锅去核阴干到蔫蔫的杏子,加了水煮烂了,便倒了两斤白糖进去,这时候就要不断搅拌,以免糊掉,而这时候烧火也需要技巧,要很小的火,但是又不能熄掉了。
宋篱yi直在那里搅着锅里的东西,手酸到要命。幸好不再需要烧火,用灶里余留的火气就够了,李婆婆进了厨房来接过他手里的锅铲搅动,看到宋篱退到yi边捏着酸疼的手臂就说道,“你可真是朽木做的,和了这么yi会儿就手酸了。”
宋篱只好讨好地笑笑,他总结出经验,在李婆婆嫌弃他的时候,他只要露出讨好的笑,她就会放过他了。
果然,李婆婆再不说他,而是说道,去把外面晒着的罐子拿进来,yi会儿就能够起锅了。
宋篱赶紧跑出去拿,李婆婆在后面喊道,“你跑慢点,又磕到门槛上有你受的。”
杏子酱装了两坛子,小的李婆婆抱回去,大的留给宋篱他们放在后面小卧室里的柜子下层,她说道,“以后包汤圆,做杏子酱糖水吃都好,不过这东西虽好吃却贪不得嘴,你别空口给吃完了。”
宋篱心想自己又不是嘴馋的人,才不会将这么大罐杏子酱吃完呢。
他不知道他会给李婆婆留下贪嘴好吃的形象,全是他之前在病重时董武给他买了yi包蜂糖糕的错,蜂糖糕是yi种很贵的奢侈品,价钱是白糖的五六倍,李婆婆平时用白糖都觉得浪费,更何况董武yi下子就给宋篱买了两斤蜂糖糕,宋篱没用几天就全吃光了,吃得yi向节俭的李婆婆心口那个疼。
第二十章 印记
下午董武拣完了自家的瓦,又去将李婆婆家的瓦拣好了。
宋篱在家将后面几间因拣瓦弄脏的房收拾干净后便开始做晚饭,晚上吃青菜炒饭,就红烧茄子,土豆烧肉。
李婆婆在自家里收拾东西,便是春英过来烧火,两人隔着yi个门边做事边说话。
春英说道,“我过两天去县城里接活买线,宋篱,你要和我yi起去看看么”
春英已经俨然将宋篱当成她的好友了,也许是当成姐妹,总归是很多事情都和他说。
宋篱对那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道,“等霉雨来了,董武说让我去他舅舅家里住几天,到时候我要住在县城里,估计不能和你yi起去买线。”
春英很是失望的样子,脸色黯然地叹了口气,道,“母亲是不放心我yi个人去的,每次她和我yi起去,我便什么都得按照她说的做,想买点自己想的东西也不能,哎”
宋篱心想原因是这样的啊,不过想来也是,春英都二十五六岁了,却什么都要被李婆婆管着,真是倒霉。
于是挺同情她的,道,“那等以后我陪你yi起去吧”
宋篱对于温柔又可怜的女性从来狠不下心。
也许是他恋母情结作祟,他的母亲便是yi个非常温柔的人,但是却是给别人做情妇的,她总对他说带着他走,但是在他父亲又来的时候,她便又高兴起来了,总是走不掉,后来生病了住院的时候就更是可怜,那时候宋篱还在读高中,她总是拉着宋篱的手,眼中默默含泪地把他望着,这在宋篱的心里形成了很深刻的印记,以至于看到温柔可怜娇弱的女人就会想到母亲,便再也无法狠心,甚至无法拒绝她们。
他此时也是把话说出口后才开始后悔,要是春英是要去买什么的东西,他陪着去算什么事情呢。
春英却因为他答应了而高兴起来,说道,“那你到时候可要陪我去。县城里,杜府不远的yi条巷子里有yi家做胭脂的店,那yi家的胭脂虽然没有太大名气,但是极是好用,我相公曾经不止yi次地说我用来好看。”
宋篱只是沉默地听着,又对春英可怜起来,她的丈夫死了有好几年了,她还在将这些事情念念不忘。
宋篱不知道自己将来要是喜欢yi个人,会对她有多长久的感情。
他的父亲便是非常薄情的那种,身边新人不断,宋篱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遗传到他父亲的这种寡情的基因。他高中时候也喜欢过yi个女生,但是没过多久就没有感觉了,大学的时候也曾经喜欢过几个,但是没有任何yi个是长久的,甚至之后想起来也并不会有什么遗憾或者追思的感情,到工作之后,他更是再没对哪位女性产生过想要交往的感情,又因为家里父亲病重,他实在不能和yi个女人在yi起来害了别人,所以那些追他的女孩子,他也没有答应过。
此时和董武在yi起,他不会去想对董武的感情是哪yi种,在他的意识里,自然是对家人对亲人的感情,这种感情是亲密和无邪的,对于他,不会参杂在里面,而除了夫妻之事之外的亲密都是应该的。
董武牵着他的手,把他背在背上,这对于他是兄弟之间的扶持,甚至因为董武看起来太沉稳,他在他心里已经是亦父亦兄的存在了,而董武到底心里如何想他的,现在生活得非常自在的他不愿意去想。
这自然对董武不公平,但是宋篱此时却只想去回避,毕竟,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小,他还有回避的这个问题的权利。
将青菜用开水焯熟,捞起来用冷水洗过,将里面过多的水挤掉,然后切碎,再去除里面多余的水。
将切成细丁的腊肉放进锅里炒出油来,倒入青菜碎丁,放了调料后倒入蒸熟的米饭,翻炒后盖上锅盖,灶里不再烧火,用里面的余热炕着锅里的菜炒饭,这样米饭会更香。
宋篱盖上锅盖,从大开的窗户看到外面院门就被推开了,他以为是董武回来了,正要叫他,发现进来的是yi个陌生的男人,和董武年岁差不多的样子,yi身灰蓝色的短打布衣,应该是村子里的邻居吧。
他进了院子就喊道,“武郎,你让我给万管事的带话,他说明天就让人来看,要是可以就明天摘。”
宋篱不知道他找董武具体为何事,便走到堂屋门口说道,“董武现在不在家,在旁边李婆婆家里给拣瓦。”
对方看到宋篱愣了yi下,然后眼光些微躲闪,没敢yi直盯着宋篱看,道,“你是董武的新媳妇”
宋篱对于自己是董武“媳妇”这个社会身份定位习以为常了,道,“是啊,请问你是”
“我是村西头的李连顺,你叫我李二哥就成了。我是来给武郎带话的,带给你也行,你就说吉明号的万掌柜的明天派人来看你家的杏子,要是行,就明天摘了,他们那边也等着早杏做杏干送往云州府去呢。”李连顺说着也没看宋篱,赶紧往院子外面去了。
虽然村里的年轻男人不免私下里几人聚在yi起就说yi下董武好运,娶了个天仙似的媳妇,还会说几句笑话,但是真的看到了,朋友妻不可欺,都是要避嫌的,这种漂亮娘子,多看两眼便也是忌讳。
而且宋篱和他们想象里的漂亮女人不yi样,要说他们在没见过宋篱之前如何构思他的相貌的,在他们的脑海里,该是县城里风月街上涂脂抹粉的姐们儿的样子,风马蚤入骨话语娇人的模样,这样的女人,他们还可以在只有两人相对时调戏两句解解馋,不过,宋篱却并不是这个样子,长相好,眼睛漂亮又带着风情,但是,他却并不动作做作姿态扭捏,也不娇声细语,yi切都自然又随和,眼神清澈,举止洒脱,对上他,就如对上纯净蓝天上的白云,看着喜欢,却不敢亵渎,也无法真的摸到手,他这个样子,既无故意和男人搭话之嫌,也无轻佻的罪过,没有人愿意说他的闲话。
李连顺心里怦怦怦跳地走了,心想,这样子的女人该是大富人家里的姑娘吧,不然平常人家里真的生养得出么。
宋篱想叫着这个来带话的人喝口水再走,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跑出院子门去了。
春英从厨房里洗了手出来,问道,“是什么事情”
宋篱道,“他说是村西头的李连顺,给董武带话来的。想叫他喝口水,他却走了。”
春英道,“是李二哥呢。他和武郎yi向关系实。饭好了,我去叫他们回来吃饭吧”
宋篱道,“我去叫吧,你摆碗筷好了。”
宋篱出门去李婆婆家里,在路上就见刚才的那个李连顺在李婆婆门前大路上和人说话,“武郎,我话带到了哈,我先回去吃饭去了。”
董武的声音从李婆婆院子里传出来,“改天请你到我家喝酒,这事先谢你了。”
董武从李婆婆家里出来看到正走过来的宋篱,便笑着迎过去,道,“饭好了么”
宋篱点头,“来叫你们吃饭的。”
董武回头对院子里说道,“婆婆,吃饭了,你快过来吧”
“将鸡赶进笼子里就去。”李婆婆回答后,董武就握着宋篱的手带着他yi起回去。
西天边燃烧的红霞如同草原上蔓延的大火,整个天地都被染上了yi层火红色,宋篱抬头看董武,董武的侧脸在霞光里坚毅又温暖,宋篱想,他失去了原来的世界,只是因为上帝同情他,要给他更好的而已。
第二十yi章 缘由
第二天yi大早就挺忙,宋篱被董武叫起床,对他说中午要多做几个人的饭菜,到时候还要送到山上去,不过不用宋篱送,他会让人来担上山去。
李婆婆这日也是天刚大亮就到他家来了,然后开始烧茶水,而且让宋篱呆在厨房里不要出去。
太阳才刚出来,村子里几个年轻男人就到他家来了,带着筐子和绑着布篓的长竹竿,李婆婆说他们是帮着去摘杏子的,只等县城里万掌柜派的人来就yi起上山去。
珉阳县的杏干与竹席,窑云县的杨梅,这是很出名的。
珉阳县里的糖果糕点铺,以吉明号最有名,他家的杏干销售全州,而且在京城里也有他家的分店,酸杏干是他家的招牌,董武家的杏子每年都是全卖给他家,大姚村里的杏子大部分也是卖给他家。
因为有李婆婆招待客人,宋篱就坐在厨房里打了yi阵瞌睡,没过多久,那位吉明号来看杏子的人就来了,还带了两个劳力。
yi行人就往山上去了。
李婆婆去买豆腐和鲜肉去了,宋篱在家摘菜,春英也过来帮忙。
之后有个孩子跑来说今天杏子要下树,午时把饭担到山上去吃,四爷公在船上称杏子和帮着记账,让泡yi壶茶过去。
宋篱只好赶紧泡了茶给了那个来送信的孩子,看他提着出院门去了。
这种时候,似乎所有人脸上都有yi种丰收的喜悦,他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中午是yi个挑杏子下山来的男人到他家来担饭上山去的,只有米饭和鱼干,还有yi些咸菜,李婆婆跟着那个男人yi起上山去了,中午只是让大家吃饱干活而已,晚饭才是感谢犒劳宴。
下午宋篱又和春英yi起去村口码头看了看,村口的码头就是那颗大榕树那里,只有几级宽石阶延伸到河里去,那里平时只得yi条船,此时有三条比较大点的船在,上面yi筐yi筐全是金黄的杏子,看着就喜人。
几个小孩子站在岸边玩,即使那个杏子酸得宋篱牙疼,但那些孩子也吃得津津有味,yi个五六十岁的老头李四爷坐在船头喝茶抽烟记账,那里还有yi个船夫在和他说话,看到宋篱和春英过去,他就喊道,“武郎的小娘子喂,来看你们家的杏子哟。”
宋篱差点没因他的话而栽倒到河里去,只能囧囧地回答道,“过来看yi看而已。”
那位四爷公笑道,“今年收成好,我记账,你家可得去打两斤好酒来给老头儿喝。”
宋篱嘴里说着yi定,然后问道,“今天能够摘完吗”
四爷公道,“今天怎么摘得完,至少得三天,已经运了三船走了,下午估计还有三船。”
他看到跟在宋篱身后默不作声的春英,笑道,“春英闺女喂,你也来码头看看啦,yi天到晚闷在家里有什么好,多出来走走嘛,气色也会好些。”
春英红着脸yi句话也没答上来,对宋篱悄声说道她要先回去了。
宋篱只好和四爷公道了别,护送着春英走了,他觉得要是不跟着春英的话,她似乎能够晕倒到水里去。
下午太阳刚下山,大家就再没摘了,几个男人跟着董武yi起和船去了县城,等他们回家来,天已经黑下来了。
饭菜是早做好的,放在灶上温着,宋篱不时跑到院门口去看yi看,每次都没看到人,天黑下来的时候,总算听到有人说话着往他家走的声音,赶紧跑到门口去,果真是董武和那几个帮忙的男人回来了。
董武在家门口就着微弱的光看到宋篱站在那里望着他微笑的时候,那yi刻他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感动,要不是身边有这么多人,他觉得自己是要跑过去把他抱住的,而他此时只能说yi句,“我回来了。”
但他望着宋篱的眼里却包含了他所有的情愫,宋篱高兴地回他道,“饭菜都要冷了,总算回来了。”然后又对着厨房里的两人喊道,“他们回来了,吃饭了。”
宋篱觉得自己就要饿死了,但是因为李婆婆在,他又不好意思说要先吃,所以只能忍着饿等董武他们回来。所以看到董武他们回来,他简直是像看到了大鱼大肉的自助餐,只差啃上去了。
董武他们在堂屋里桌上吃饭,宋篱接受上次的教训,这次每样菜都留了yi份在厨房里,便坐下来和李婆婆春英yi起吃。
那些帮忙摘杏子的人吃完饭很快就回家去了,而且还有好几个小孩儿来他家叫自己的父亲快些回家去,这些人大多和董武同年,但是每个人都已经有儿女了,也只得董武才刚成亲,以前大家在他面前炫耀自己有妻有子的,现在大家都羡慕他有个漂亮的媳妇。
当yi切归于平静,董武去洗了澡,上床睡觉时,累了yi天的宋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他坐在床边看了宋篱好yi阵,看着宋篱还显稚嫩的脸庞,他舒展开的优美的眉眼,想到他站在门口翘首望着自己的模样,整颗心都变得软软的,他是多么幸运,能够将他买回家里来。
对于他,这yi切都是缘分。
董武那天是给春香楼送鱼去,并且顺便拿钱,春香楼的生意都是晚上,故而送鱼yi般便是下午,董武大多时候是让他雇的伙计给送鱼进城,把账记上,yi个月他亲自去拿yi次钱,遇到宋篱的时候便是他去拿钱的那yi天。
因为春香楼的账房yi时不在,无法结账,他多等了yi阵,天黑了才拿到钱,他走的后门,那是yi条巷子,因为天黑,他本准备到舅舅家里去住yi晚再回家去,没想到在巷子里被yi个人猛地撞到他怀里了,他还来不及想别的,那个撞到他怀里的人就晕了过去,董武就着不远处的灯火看到怀里的人是个漂亮的小小少年,那yi瞬间他就被他迷住了,只是,紧接着就从前面又冲出三个人来,对他道,“你是什么人,把人给我们,滚yi边儿去。”
董武看他们yi脸凶相,刚才这个少年撞过来,分明是在逃脱他们的过程中没有看前面才撞到他撞晕过去的。
虽然对方是三个人,但董武自恃自己小时候跟着父亲的yi个朋友学过yi些武艺,便把怀里的少年抱紧了,有恃无恐,道,“该我问你们才对,你们是他的什么人,刚才他可是惊慌地逃离你们,可见你们不是什么好人,你们是想对他做什么这巷子里虽无人,但我大声叫yi声,也会有人听到了过来,到时候你们再和所有人说说,让大家都滚yi边去吧”
董武的话显然让那三人恼羞成怒,其中yi个人骂了两句就朝他攻了过来,董武虽然手里抱着yi个少年,但也不怕他们,很利落地就把他们打倒在地了。
董武这才踩着其中yi人的手道,“到底说不说,你们抓他做什么,他是什么人,不说我就叫衙门的人来抓你们进去了。”
这时候其中yi个人才道,“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是有人出了钱让我们抓到他卖进窑子里去,这也是他得罪了人,我们只是收钱卖命,你还请放过我们。”
董武看那人不像说谎,便从怀里掏出这天卖鱼的yi部分钱扔到那人身上,道,“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不过看不过你们欺负这么个孩子不能放任不管而已,这点钱定然没有雇你们的人给你们的钱多,但是兄弟的难处你们也体谅体谅,这点钱你们去喝顿酒吧,这个孩子你们就放手了。”
他们怎么敢继续不放这个少年,只能拿了钱说好,董武便也抱着那个少年走了。
这就是他买了yi个漂亮小媳妇的经过。
他当晚怕事情生变,便也没在县城逗留,租了yi条船,让船夫连夜把他送回了家,顺便也把那撞晕在他怀里的少年带回了家。
他的确是很喜欢这个少年的,故而才在这个少年醒来时说他买了他,希望他和他yi起过日子,这个少年什么话也不说,yi味带着惊恐地看着他,董武甚至认为过这个少年是哑巴,或者脑子有些问题,因为他的确看起来有些呆愣。
他说要娶他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拒绝,但是圆房的时候,他却突然发了疯,嘴里叫yi些爹娘之类的话,然后董武阻止不及,他还撞墙昏迷过去了,血流得并不是很多,董武给他止了血又趁着夜色偷偷把他背到东头陈大夫家里去看了病,陈大夫说没有大问题,只等他醒来就好。
这个醒过来的少年似乎是撞墙撞了yi下就把脑子撞好了,既会说话了,而且人也温和,善良懂礼。
他说他叫宋篱,董武觉得自己就是在那yi刻就彻底爱上他了吧
第二十二章 下雨天
杏子卖掉后过了几天,天色便开始变了,前几天还太阳高照,天气略微炎热,随着天色的转变,便又冷了yi些。
董武去县城里给他舅舅家送了yi些甜杏和酸杏,还有几条鱼,回来时带着很大yi匹布,还买了宋篱最喜欢用的茯苓牙粉,还有供宋篱洗澡的胰子,还为他买了本新出的明远居士的诗和散文合订本,又为他买了yi斤他喜欢吃的蜂糖糕。
那布匹摸起来非常柔软舒服,浅绿的颜色也如映着荷叶的碧波,即使是不是很爱美的宋篱看着这布也非常开心地赞叹了好几句,“这布真好看”
看到他喜欢,董武自然心里甜蜜蜜的,让手巧的春英来给宋篱裁衣服。
李婆婆看着这个布就皱眉,道,“这得花多少钱啊每天在家里做事,哪里用得着这么好的布做衣裳。”
宋篱只好无辜地笑笑,甚至连董武也不得不觉得她有些唠叨了,答道,“是舅舅去云州城做事带回来的,舅母就让我带了yi匹回来给宋篱做衣裳,是她的心意。”
李婆婆这才不再说话了,春英看着这布也极是喜欢,当下就要给宋篱量身,然后做衣服。
宋篱抬眼看着董武,董武朝他笑了笑,道,“去量yi量吧”
在卧室里让春英量身的时候,宋篱yi点也没有顾忌,虽然大家yi直叫他小娘子,说他是董武的媳妇,但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扮女人,于是当春英量了他的肩膀又给他量胸围的时候,他yi点也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春英量了yi次之后疑惑地又量了yi遍,然后盯着宋篱的胸口好奇地多看了好几眼。
宋篱发现她的奇怪之处,问道,“春英姐,有什么问题吗”
春英这才看着他,微微红了脸,笑了,小声道,“你还是孩子啊,怎么yi点也没长,以后生娃娃可怎么办”
她yi说,宋篱才意识到问题,马上也囧了起来,他本来就是男人,怎么会长胸部,但是又不好回应春英的话,只特意瞄了瞄春英的胸口,发现她居然长得非常丰满。
宋篱为自己现在才发现春英其实是个非常丰满性感的女人而感到惊奇,他和春英已经相处有近yi个月了,居然现在才发现身边的这个姐姐很有资本。
春英发现宋篱在看自己的胸,脸更红了,而且还娇嗔地瞪了宋篱yi眼,捂了捂胸口,道,“看这里做什么,不害臊。”
宋篱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地把脸转开了,春英还以为他是受了打击,便又马上安慰他,“你也别在意这个,你还小呢,听说多吃猪脚就容易长得好,我相公以前就专门买过猪脚我吃,武郎那么疼你,让他买给你吃吧用不了几年就长好了,到时候你还要嫌弃它大了不方便”
宋篱没想到春英居然和他说起这种事情来,开始还很沉默地听着,之后实在憋不住了,噗哧yi声就笑了出来,春英看他笑自己,脸羞得更红,抬手就打他,娇嗔道,“你这小蹄子,笑话起我来了,以后休要我给你讲这些。”
宋篱可受不住她这样的打是亲骂是爱,收住笑,道,“春英姐,我不笑了,快别打了,我真不笑了。”
春英向他哼了yi声,满脸通红地拿着软尺又开始给他量腰围,又让宋篱自己拿着尺子的yi头比着头顶,让她给量了身高。
春英红着脸做出非常严肃的表情,指了指他的胸,说道,“除了这里还要长yi长,其他的都很不错。”
董武掀开帘子进屋来,春英正和宋篱说着应该把衣服做成什么样式,宋篱以前就非常擅长画图纸,春英用她画眉的炭笔在旧纸上随意画了画样式,宋篱就接过她的笔在上面改了改。
看到董武进来,春英还笑道,“给宋篱做yi套衣裳还会剩yi些布,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小娃娃,可以留着给做yi套娃娃的衣服。”
她的话让董武笑了笑,而宋篱则囧囧有神地低着头看着图纸。
然后董武发话了,道,“宋篱还小呢,要再等等吧剩的布能做yi件小坎肩不要是能,春英姐,就留着给你做坎肩吧”
春英连忙道,“这么好的布,还是算了吧,我可不能收。”
之后在宋篱的劝说下,她才应了。
宋篱以前的衣服都是在成衣店里买的,也算比较好的,不过大家认为好裁缝做的才是比较上档次的,所以董武才拿了布回来让春英帮着做。
第二天早晨,宋篱醒过来就听到了屋顶被雨滴敲响的声音。
叮叮咚咚
那种声音就像是异常美妙的乐音,大自然的奏鸣曲,让听到的人不自觉就心底柔软而宁静。
因为天气冷了yi些,董武已经把宋篱盖的薄被换成了厚yi些的棉被,宋篱裹着被子在床上翻了几个身,温暖的床让他不想离开。
董武定然是早早就起来了,这么大yi个床现在全是宋篱的,可供他随意翻滚几下,床帐放了下来,透过床帐看到外面略微昏暗的光线,房间里的yi切干净整洁,井井有条,透着yi股家的温暖和温馨。
透过绿窗纱似乎能够看到外面屋檐落下的雨水,yi串串的晶莹往下掉。
房间里浮动着栀子花的香味,因为yi盆花太香了,宋篱便只插了两只在yi个小杯子里放在卧室桌上,花香正好。
宋篱正兀自体会着这下雨的早上,门帘就被掀开了,董武进屋来,走到床边掀了床帐看宋篱睡醒了没有,或者他又踢被子了。
没想到掀开床帐就对上宋篱yi双大眼,头发微乱,披在身后肩膀,垂在胸前,有些还翘着拂在脸颊边;他的亵衣也略微凌乱,领口微开,露出漂亮的锁骨,只引得人想要伸手去抚摸那美好的幅度;脸上还晕着yi层粉红,眼睛黑亮宛若星辰,微微上翘的眼角含着风情又给人很柔软的感觉,实在让他不喜欢也不行。
要是宋篱还没醒,他还可以偷偷地在他脸上偷个香,没想到宋篱已经醒了,于是只能笑着说道,“醒了吗,早饭就要好了,快起来吃吧今早上吃鲜肉包面。”
宋篱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裹着被子坐起身来,虽然精神已经够好了,但是身子还是有些软,声音也是软绵绵的,“不是还早吗天色都没大亮。”
董武把宋篱的衣裳递到床上去给他,眼神宠溺地看着他像只小动物yi样地悉悉簌簌地把衣服穿上去,说道,“你以为还早呢,天色没大亮是因为在下雨。”
“哦。”宋篱说着,穿好衣服下了床,只把头发梳好了,也没来得及去洗漱,就跑出堂屋门去看外面的雨。
还是董武在他后面喊他,道,“你别跑到雨下去淋到了,试试这衣裳穿着冷不冷,要是冷还得去加yi件。”
屋前的房檐是很宽的,约莫yi米五,檐下的地方比外面的院坝要高二十厘米左右,上面铺着厚yi些的石板,雨滴从屋檐落下来,在下面的青色石板上溅起yi滴滴地水花,外面的院子里的yi切都朦胧在yi层雨里,桃树更是在雨里显得青翠欲滴,井边的水缸里水溅起yi个个大的水花,马上又破裂了。
整个天地都在奏着yi曲神曲,这是能够让人与这个平和美丽的世界融为yi体的曲子。
宋篱站在那里,伸出手去接住从屋檐上滴下来的水,手心是被水击中的痒痒的凉凉的感觉,他完全陶醉了,为自己能够见此美景而感到无比幸运。
董武出门来看他还站在屋檐边,便把他拉了进去,又用帕子擦着他打湿的手,道,“这么大了还玩雨水。冷是不冷冷就要去加衣服。”
宋篱赶紧摇头,对着董武笑得像个傻子yi样,道,“不冷。穿这么多怎么会冷。”
董武沉迷在他的笑容里,满心的温情,这个人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的礼物。他从宋篱身后搂过他,带着他进了厨房,先洗漱,然后吃早饭。
董武说的包面和饺子有点像,但是皮擀得比饺子薄,而且是用刀切成的四方小片,再用这种皮在里面包了馅儿,是董武早起起来剁好的肉馅,加了yi些咸菜,然后还有葱姜和香菜,味道非常好。
宋篱吃得不断赞道,“真好吃。”
董武笑道,“以后下雨又得闲了就再做来你吃。”
这yi天李婆婆没有过来,董武在堂屋里坐着用竹子做竹椅,宋篱拿着那本依然没有学完的论语坐在旁边看,不得不惊叹董武的手艺,于是很是好奇地问道,“你还有什么不会做的么,连椅子都是你自己做。”
董武看着他露出个笑容来,却没有回答他,依然专注地做着竹椅。
空气里带着雨的气息,两人这样静静地呆在屋子里,便是yi种无法用言语表达出的美好滋味。
要到午时,董武就起身带了斗笠去外面菜地里摘了菜回来,对宋篱说道,“我来做米粉疙瘩给你吃。”
宋篱赶紧应道,“好,好啊”
有人做饭他吃自然是好的,这样的雨天,他只想懒洋洋地蜷在被窝里看电视,但是这里没有电视可看,于是坐在yi边看董武做饭也是好的。
第二十三章 鱼塘
烧火的小房间里有yi方小磨,董武舀了小半盆米,在里面放入几只干辣椒和胡椒。
宋篱按照董武的要求向磨石孔里舀入米粒,董武则推磨,这样小半盆米推了半小时左右,推完了董武把参了辣椒和胡椒的米粉从磨上扫入盆里,然后用陶罐装好,宋篱yi直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后看他如何做。
早上剁好的鲜肉还有yi部分没有吃完,董武舀了yi部分米粉放入yi个陶盆里,加入yi些水,打入yi只鸡蛋,放yi些盐,用筷子和匀,然后把鲜肉做成丸子,再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