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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樱桃滋味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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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洁秀眉微皱,不以为左天绿的问题与她有何关系,只问道:“我可不可以先吃点东西?”她饿扁了。
“可以,你跟我来。”
一转身,左天绿碰到坐不住的老公,手腕一勾便为他介绍孟洁这位与众不同的大美人。
沈烈阳和孟洁一照面都微微一僵,接着才露出平常应对的礼貌,并未因对方出色的容貌或失色的俊颜而有所失常,一切都因太自然而显得不造作。
左天绿非常不高兴他们的表现,觉得他们至少要惊呼一声来应应景。
“老婆,你在生气?”
是,她在生气。左天绿没好气的问:“你不觉得洁儿非常美艳动人吗?”
“她是很美呀?可是我的老婆更美呀!”在他眼里,绿儿才是唯一的美女。
“贫嘴。”她笑着拉拉沈烈阳换肤失败后皱皮。“洁儿,你没被我先生惊人的外貌吓到吗?”
孟洁眨眨困惑的眼,“我为什么要吓到,他是你的先生不是吗?”
这番令人绝倒的话再度使左天绿怔愕,她的神经真不是普通的粗,难道她没看到沈烈阳脸上可怕的伤痕吗?否则怎会反而用问句来考倒自己?
旁人初见烈阳略显狰狞的皮相,大都是远而避之看情况,确定他不如外表般可怕后才敢靠近,而洁儿却能视而不见地与他打招呼,真是具有左家人的特质,这样的奇女子不揽进左家族谱太可惜。
“洁儿,来,我替你引荐一位朋友。”
命运的转轮因左天绿的介入而开始运行,两条平行线渐成重叠。
不耐烦的情绪浮上左天青不再刻意隐藏的脸,他的三位姐姐虽然狂妄自大,但至少她们确有本事,而且懂得用幽默收敛其锋芒,使人失去戒心。
但这个女人的破坏性不容小觑,他的耳膜已发出鸣声,他发誓若再继续听范樱樱“学术性”的演讲,他一定得去挂急诊。
为了摆脱她寸步不离的盯人术,他只好找个替死鬼来转移目标。
“你是放射科的巧君是吧?”
冷不防被左天青握住手臂而脸红心跳的余巧君,由于太接近心目中的神祗她反而显得有点羞怯,只能用点头代替回答。
“你觉得今晚的宴会还可以吧?希望没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他用万人迷的笑容横扫四周,周围的女人们呼吸声顿时变得沉重。
由于他的主动示好,原本畏惧范樱樱的女人们立刻芳心大动,纷纷丢弃自尊地靠近他,形成一个半圆,将三人围在半圆内聆听他们的交谈。
“不……不会,很好。”余巧君的心跳飞快,都快停止呼吸了。
“你很可爱,要不要当我女朋友呀?”左天青用玩笑式的口气打趣,并非当真。
他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余巧君不敢相信她的好运,自己居然在众多美女中受到青睐,即将成为左医师的知心伴侣,惊愕的表情在她脸上一览无遗。
“天青,你不要逗弄人家小护士,她哪配得上你。”范樱樱示威似的斜睨了她一眼,占有性地勾上左天青的臂弯。
一句刻薄的言语将身处天堂中的余巧君打入地狱。
“范医师,人生而平等,你没有医者父母心的胸襟哦!”左天青脸上虽带笑,但眼神却森冷不已。
这女人太嚣张了,他是看在她是左氏医院的外科医师身分上,才不想当场让她难堪,很技巧地抽出被她勾住的手臂侧望着她。
“你还叫人家范医师,听起来好生疏。”范樱樱面露不悦地撒娇,“叫我樱樱啦!”
“我们好像也没熟到哪去,你的盛情教我惶恐,范医师。”真……真恶心的做作女人。
范樱樱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说:“放眼这一室,只有我的美丽和才识足以担任你的妻子,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培养感情。”
“你的美意我无福消,难道你不晓得我只喜欢‘男人’?”他特别强调自己的性向。
这报章上的小道消息由他亲口证实后,在场的女人全都脸色一变,大叹上天不公。
只有范樱樱面不改色,一副自信过头地娇笑着。
“等你和我结婚后,我有把握一定能治好你的毛病,我的身体可比那些硬绑绑的臭男人柔软,包管你爱不释手。”
说着,她还刻意用壮观的上围碰碰他的胸膛,大胆地依偎在他怀中摩擦,放电的眼眸更带着性的邀请,媚得虚假。
你做梦,要我娶你我宁可娶乖巧的巧君。左天青冷冷回绝,“我对荡妇没兴趣。”
“你……”范樱樱脸一沉。“我喜欢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
“在大庭广众下对我性骚扰,连我都替你感到脸红,你大概不是处女吧?技巧这么熟练,麻烦你把伸进我衣服的手放回原位,我可不想替别人养孩子。”
左天青恼极了,从没见过有人厚颜至此,哪有女人一见到男人就自动贴上“私人专用”的标签?她不要脸的程度教人咋舌。
而且今日她可以随便地投怀送抱,难保他日不会偷爬墙,带着别的男人的种冠上他的姓氏。
范樱樱理直气壮的说道:“现在的女孩子有享受性高潮的权利,婚前保持童贞是不可能的事。”她的意思是她已非处女,而且视性如同白开水,渴了就端一杯来解渴。
“是吗?那你继续享受性高潮的自由。巧君,要喝杯香槟吗?”他觉得范樱樱真是不可理喻,便转头对着余巧君有礼的问。
余巧君愣了一下,随即脸颊飞红:“呃,好。”
左天青手一举,招来临时请的侍者,用十分温柔的绅士风度递给她一杯香槟,无视范樱樱女王似的玉手正等着他献殷勤。
“香槟甜甘不醉人,多喝一点无妨。”他瞄了一旁的家人,可恶的家人,竟凉冰地作壁上观。
受庞若惊的余巧君心口一甜,忘了他的同性恋宣言,如踩上云端般快乐。
“天青,我的香槟呢?”范樱樱的口气带着命令,仿佛他该服侍她。
“请叫我左医师,还有请你记住一点,我不是你养的狗,没有必要忍受你的骄纵。”
好歹出门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啥德行,他在心里冷嗤。
“天……左医师,我自认为符合你择妻的条件,你对我有何不满?”范樱樱暂时忍住气。
“条件?”他故作潇洒地撩撩一头长发。“我的条件是男人,你要去变性吗?”
“你在耍我吗?这场选妻宴可是院长特别宴请全医院未婚女性而办,你不要羞辱我。”
范樱樱出身上流社会,母亲是国代,父亲拥有一间规模颇大的制药厂,从小她就是备受宠爱的独生女,身边仆佣成众任她吆喝。
家境优越加上自幼聪颖,她的人生道路一路顺畅从未受挫,尤其是出众的容貌,更让她受尽男人谄媚的吹捧,不懂所谓的人情世故。
在她狭隘的观念里,每个人都该奉承她,视她为唯一的发光体,所以她目空一切,鄙视家世低等的下阶层人物。
范樱樱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毕业于台大医学院,出国深造了两年,前年才在母亲的人情推荐下进入左氏医院任职,孤傲的脾气和医术成正比!令人又敬又畏。
她从不主动与人攀谈,若非必要她向来高傲地独来独往,对于护士的专业则嗤之以鼻,常以使唤下人的口气命令人,因此她的人缘之低可破金氏纪录之首。
孤芳自赏又浸淫在自己假想的世界中,不涉足红尘,范樱樱只活在她为自己所高筑的象牙塔内。
“范医师,你不过是众多女性之一,我就算是瞎了眼也不敢要你这朵火琉璃,易碎又烫手,是你太高估自己了。”
范樱樱的高贵面具裂了条缝,渗出一丝愤怒。“我是全场最优秀、最美丽的女人,你敢蔑视我?”
“男人要的伴侣是温柔、体贴、娴雅,你那咄咄逼人的强势作风叫人难以领教,多学学巧君的可爱、甜柔吧。”
“哼!一个不起眼的小护士也配和我相提并论。”她用不齿的眼神射向余巧君。
余巧君瑟缩了一下身子。
“范医师此言差矣,大鱼大肉吃多了易伤身,不如清粥小菜来得爽口。”
左天绿娇柔的嗓音一起,众人自然让开,视线落在两位截然不同的美女身上,一清灵脱俗,如落尘精灵般晶莹剔透;一艳丽非凡,妩媚如同秋末火枫,扣人心弦。
左天青的眼光一落定在左天绿身旁的孟洁身上时,就像磁铁遇着了磁石,想转都动不了地停格了。
“你是左……小姐。”范樱樱微微一怔,分辨不出左家三姐妹。
“我是他三姐左天绿。”
“嗯,”她不太习惯的来回盯着两张同样清妍的脸孔。“我知道你们是四胞胎。”
左天绿扬起天使般的笑容说道:“我小弟口拙,怕是得罪了范医师,我在此向你赔罪。”
“不敢当,你多礼了。”范樱樱愠怒的心情稍微平复。
“对了,我带了一位朋友要介绍给小弟……哟!”左天绿眼一凝,伸手偷捏了下呆如木鸡的蠢么弟。“你傻了呀?”
回过神的左天青仓皇一笑,用眼角偷瞄短发的美人儿,“三姐,你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吗?”哈!天雷终于勾动地火,她这下功德无量了,左家最后的存货发春了,接下来的他也难逃美人情关。
“呃,没有没有,有事姐吩咐,小弟服其劳。”一转眼,他识相地拍起马屁。
“洁儿……你要跑到哪去?”左天绿把正想和余巧君说话的孟洁拉了过来。
“等一下,左小姐,我钥匙还没拿回来呢!”孟洁的死脑筋相当固执,非拿到钥匙不可。
两人一拉一扯形成拉锯战,脸皮薄的余巧君受不了众人的注目礼,连忙跑到衣帽间取出钥匙交给她,一场大战才告终结。
“洁儿,这是我小弟左天青。小弟,她是孟洁,医院的护士。”
“孟小姐,你真美。”左天青不假思索地说出心底的话。
美?孟洁摸摸自己看了二十八年的脸皮。“会吗?左小姐才是大美……哇!你好漂亮哦!和左小姐长得好像。”
此话一出,当场有人翻白眼,也有人差点口吐白沫,不过大家都是多年同事,早已习惯她的单“蠢”。
“谢谢你的赞美,我们都一样漂亮。”左天青过河拆桥地推开三姐,热情非凡地握住孟洁的手打招呼。
“你比较漂亮,真的。”她边说边用眼光找着和他一般拥有美丽容颜的左天绿,可惜被他宽阔的胸膛挡住。“你姐姐呢?”
“她呀!”他佯装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他背后的左天绿,“三姐大概找她老公恩爱去了。”
恩你的大头鬼,再假装同性恋的丑相呀?现下本性显露无遗,成了狼氏一族了吧!左天绿记恨地取下胸花的别针往左天青倒三角的窄臀一刺。
“啊――三……三姐,手下留情。”他立刻闪开让三姐露面,三姐好狠呀!痛得他差点咬到舌头。
“小弟,你的握手礼是不是久了点?可别乘机占人家便宜,你忘了你的性向了吗?玻璃小弟。”
左天青横了她一眼,里面有着重重的埋怨。“男人嘛,总要保护女孩子,我怕她不小心跌倒。”
他双手紧握孟洁吹弹可破的白皙小手,笑容可掬地恢复他的男儿本性,丝毫不顾忌旁人异样的眼光。
他身为左家人的任性和霸道,此刻可是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就是不放手。
“说得也是,反正你和洁儿都是同性别,互以姐妹相称即可。”左天绿再将他一军。
“三、姐,坏人姻缘会一辈子倒霉。”他先瞪了三姐一眼,然后亲切地抚抚孟洁的手。“我三姐爱开玩笑,你可别当真。”
孟洁眨眨如扇的长睫毛,迷惑地看看不自由的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第三章
嗄?!
左天青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有几秒钟的呆滞,随即笑得十分开怀,原来她不晓得自己的同性恋宣言,好佳在。
“对不起,左先生,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你握得太用力了。”
他低头一瞧,心疼又不舍地轻揉着她的手,“你的皮肤真细,轻轻一握就泛紫。”
“没关系啦,左先生,这是天生的,揉也没有用。”孟洁不好意思害他自责。
“叫我天青或是青,别太生分了。”他愈摸愈上手,感觉真是舒服。
他矛盾的话语前后不一,惹得众人瞠大眼睛,无法置信他翻脸之快速,一致用讥笑的眼神望向一脸愤慨的范樱樱,谁教她太目中无人引起公愤。而对于她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自取其辱一事,感到幸灾乐祸。
孟洁迟疑着,“这……不好吧!我又不认识你。”头一回见面,她对他又没什么印象。
“你不认识我?!”他骤然拔高声量,一副不可思议的拙样。
“我是不认识……”孟洁想想又不妥,“你是左小姐的弟弟不是吗?”
他几时成了配件,她认识三姐居然不认识他?“我姓左。”
“我知道呀!”他们姐弟好奇怪,都说一样的话。
“那你还……”左天青突然有些领悟,“左院长是我父亲,我就是这个选妻宴上的左医师。”
“喔,你是左医师呀!可是你好年轻又太漂亮,我还以为你是模特儿呢!”她无意中说中他的副业。
左家三姐妹大约一百六十五公分高,而高她们十来公分的左天青正好一百八十公分,在男模特儿行列中身高算是中等。
但辅以俊秀的外表和淡漠的气质,他在舞台上的光彩无人可媲美,为他赢得无数的掌声。
“哈、哈!笑死我了,小鬼,你的魅力不再呀!”左天蓝抱着肚皮狂笑。
大姐原叫她不要捣蛋静观其变,但她捺不住性子跑来偷听,不料竟听到如此好笑的对话,真是好玩。
“二姐,你闭嘴。”左天青一恼,忘了她的暴力倾向。
“吼我,你找死。”
什么手足情谊全显现在这狠心的一拳,他飞出去的漂亮落点,就在父亲大人足下,“孝顺”得连神佛都笑了。
“哎,我的天!真……狠,当我是沙包呀!”左天青攀着父亲的裤角站了起来。
一屋子的女人被左天蓝的快拳震得张口结舌,尤其是看到左天青的下巴都肿了,嘴角的血丝顺流而下时,更心惊胆战地窝成一堆,生怕变成下一个受害者。
“你真粗鲁,怎么可以打人呢?咦,你长得和左小姐好像。”太奇怪了,竟有三个长相雷同的人。
孟洁心思简单,一看到有人受伤就立即发挥护士天性,她紧张地奔到左天青身边检查他的伤,眼尾余光瞧见出手女子的长相,两道弦月眉陡地连在一起。
“你骂我粗鲁?!”左天蓝不怒反笑,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骂她耶!太新奇了。
“你们……”她比比左天绿,再指指左天蓝。“你们是双胞胎?”
“不是。”
两人不约而同的摇头,脸上的笑容有些可恶,存心要戏弄她。
左天青痛得一手扶着下巴,另一手仍不安分的握着孟洁为他拭血的柔荑,有点变态地感谢二姐的那一记重拳。
“洁,我们是四胞胎。”
“四胞胎?!”她讶然一呼,没有听到他以洁称呼她。“你妈妈好伟大,一胎四胞一定很辛苦。”
杨飘若站在一旁,微笑地点点头,这女孩不若外表般沉练,内心十分纯净,当下对她有了分好感,唯一担心她太纯真,大概会被自己的儿子当玩具耍着玩。
“左、天、青,你嫌一拳不够劲是不是?”左天蓝不太甘心地挥挥拳。
“二姐,我看你那一拳已经让他开了窍,你瞧他的手在犯贱了。”左天绿朝二姐使使眼色。
她坏心肠地说道:“这位小姐,小心爱滋病,我家小弟可是被男人睡过哦!他是个gay。”
“二姐――”左天青呻吟的哀求,发觉假装玻璃逃婚的计划,这下成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洁,我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你千万不要听信谣言。”
孟洁被搞混了,一心无法二用。“你是不是同性恋和我没关系吧?”
“怎么会没关系?我的心受伤了。”他将扶下巴的手改捂上胸口。
“你不要伤心,我不会歧视同性恋,只要真诚相待,性向不是问题,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
她的安慰听在左天青耳中如晴天霹雳,这是现世报?!
“对对对,说得真好,你的观念很正确。”左天蓝不忘落井下石。
“二姐,你少添油加醋。”他这次真的受了重伤,而且伤在心。“洁,我、不、是、同、性、恋。”
“我懂。”孟洁很开明地朝他一笑。“你是怕一旦爆光会使家人为难。”
好媚的笑容,他几乎要醉了。“你好美,当我的女朋友吧!”
“嗄?可是你……你是同性恋耶?”她看看自己女性化的曲线。“何况我不是男人。”
“就是女人才好呀!”他十分无奈地小声咕哝着。
左天青表现出的无力感让左家人捧腹大笑,一致投孟洁一票,认为她的出现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左天虹非常好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说我不帮你,老爸的头顶在冒烟了。”
左天青的危机感立升,他怎么会遗漏老爸这头大熊,还大声地拆穿自己的谎言,简直是自掘坟穴。
他看都不敢看左自云发怒的脸,一鼓作气拉着孟洁就往外跑,根本顾不得有人挡路,只空出一只手推开阻碍,三步并作两步逃命去。
他身后传来一阵咆哮声,每个字、每个音都清晰无比。
“死兔崽子,你也骗你老子,不要给我跑,我要打死你――”
伴随着左自云的怒吼声,旋即是一抹奸笑浮上他的老脸。
夜里的星辰特别明亮,宛如珍珠般大小,少了光害的天空特别湛蓝,即使在黑夜中依稀可见天空是一片深蓝,在月光的衬托更见幽美。
一辆青中带蓝的跑车在平坦的柏油路上奔驰,四周一片空旷寂寥,伴着此起彼落的虫鸣声,偶尔还有一、两声晚蝉轻吟。
跑车内传来一阵爽朗的男性笑声,左天青非常得意的控制方向盘,维持时速六十,穿梭在迂回的山路上。
“你到底在笑什么,真的有那么好笑吗?”孟洁实在看不出有何好笑。
“你不懂,我好不容易扳回一城,真想看看老爸那张脸变成苦瓜是什么样子。”老爸的吼声中气十足,太美妙了。左天青连心都在笑。
自己老是被算计,这回可让老爸在员工面前出了个大糗,颜面尽失了吧。
“你好奇怪,这样也值得高兴,在宴会未散时离开是很失礼的。”她不懂他在想什么。
左天青笑着摸摸她搁在大腿上的手。“别看我是家中独子,排行最小就是最受宠,其实我最可怜,老是受欺负。”
“你的家人会欺负你?”她很怀疑地侧着头,流露出自己都不自觉的风情。
“不相信?”左天青垂下嘴角控诉家人的不仁。“你看我二姐当众打我一拳,而她还是个高级警官呢!”
“咦!她是警官?”
“对呀!知法犯法的现行犯,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老在背地里放冷箭,害我伤痕累累。”
他在博取同情,这是狩猎芳心的第一步。
孟洁当真起同情心,“难怪你喜欢男人,家庭暴力会改变一个人的性向。”
“我再一次重申,我不是同性恋,一切都是为了逃避我老爸的逼婚而假装的。”现在的他是心有千千痛呀!
当初为了逃避老爸逼婚的计策,现在反而将自己困住,他是自作自受,无处申冤。
但她也太夸张了吧!不管他怎么解释,总有办法曲解原意,令他百口莫辩、尝尽苦果,不得不道出实情以明“清白”。
他不知道三位姐夫为何会对三位姐姐一见钟情,但是不一瞧见洁眼中的纯净时,心就好像跌落碧蓝的湖里,不想挣扎地任由它沉溺下去。
也许这就是爱吧!
他好想高声地向全世界宣告,他找到身体内失落的那根肋骨,什么拒婚情事全是狗屎,现在他要高唱结婚进行曲。
不过首先得猎获佳人的心,把她牢牢地搂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尤其在她似乎还少根筋的情况下,追爱的困难度尚是未知数。
单纯的人应该比较好骗,既然他有三位狡猾成性的姐姐,加上老爸阴险的遗传基因,这条情路走起来应该会很顺畅,毕竟左氏传奇非浪得虚名,优良传统要继续传承。
“洁,我真的不是同性恋,我可以用我老爸的名誉起誓。”左天青一脸无辜的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发誓。
看似无辜,实则挑逗,他爱死握住她小手时的柔软触觉。
星眸迷蒙的孟洁不安地说道:“这样不好吧!院长德高望重岂可拿来儿戏。”
“呵,你……真可爱。”他被打败了。“你家住哪里?”
“你要送我回家?”
左天青一怔,直觉地踩下煞车,用着无可奈何的宠溺表情望了她一会儿,趁她还搞不清楚状况下在她嫩嫩的粉颊上轻吻一下。
“当然要送你回家,顺便请你收留无家可归的我。”好香、好甜的粉嫩肌肤,他一吻就上瘾了。
狩猎第二步,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你为什么……亲我?”纵使感到心口怪怪的,孟洁单纯的心只容得下这一件事。
“因为我喜欢你。”他又倾过身,在她不察的唇落下浅吻。
“可是你是同性恋呀!”她不解。
啊!他好想学狼嚎,仰天长啸发泄一番。
好吧!将错就错,同性恋就同性恋,等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迷不迷糊。
“是呀,我以前是喜欢男人,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忽然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心痒难耐地想亲亲你。”
“隐藏双性恋倾向。”孟洁脱口而出,接着心跳紊乱地从眼睫毛下偷瞥他一眼。
有意思,由同性恋升格成双性恋,这算不算是一种进展?他暗忖。
“洁,你是这么的善良,你愿不愿意帮助我?”
“帮你什么?”她傻傻的落陷阱。
左天青心怀不轨的握住她的双手,横过排档杆。“帮我走回正确的人生道路。”
“正确的人生道路?”她无法消化这么复杂的大道理。
“我好想成为真正的男人,不要老是被人耻笑是不男不女的怪胎,你会帮我恢复男儿本‘色’吗?”
“可是我……我是护士不是心理医师。”她怕所学不及,帮不了他。
孟洁的犹豫看在他眼中着实迷人,那翠眉微颦的娇憨自然流露,逗得他心都酥了。
左天青的狼性蠢蠢欲动,真想将她压在身下彻底欢爱一番。
“不,你是我的良药,我是个医师,你不相信我对自己的诊治?”对了,他可以利用自己是外科医师的身分。
“我……”
他的上半身几乎都靠在她丰盈的酥胸上,用着恳求的目光哀求她,“你忍心见左家绝后,让我父亲年老无法享受含饴弄孙之乐,过着孤单的老人岁月?”
孟洁沉默了会,“我……我要怎么帮你?”她迟疑地问道。
她心太软,一下子就中了他的诡计。
“只要让我爱你就好。”左天青的狼手轻抚她的粉颈勾引着。
“是吗?我不太懂。”她觉得车子里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
“没关系,不懂可以学,我教你。”他用嘴轻碰她微启的唇瓣。
她的嘴唇微微一颤,声音有些抖。“我……我怕学……学不会。”
“这样吧,我们先来练习一下。”他的眼底蒙上淡淡的情欲。
“练习?”
“像这样……”
他根本不让她有思考的机会,男性天生的掠夺性让他直接袭上她的唇,任性的舌尖卷入她的口中肆虐,吮吸那份甘醇的甜蜜。
孟洁生涩的反射动作让他欣喜不已,一个简单的吻变得失去控制,他无法满足于单单只是唇与唇的相濡以沫,一股情欲之火冲向四肢。
“噢!宝贝,我要看看你的美丽。”
左天青贪心地咬开她胸前的扣子,火热的手探入连身裙下抚摸她细滑的大腿,展开征服的前戏。
“这……不行……你……不可以……这样……”
孟洁本能地夹紧双腿,一只手无措的护住胸前难掩的春光,脸颊在车内灯光照射下染上绯红。
她认为这样是不对的,可是身体却好喜欢他的亲近,这让她觉得羞耻。
“乖,我的洁,放轻松,你不是要帮助我重振雄风?”他轻哄着。
“可是这……这太放……放荡了。”身体好热,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南丁格尔舍己救人的精神,不就是你身为护士的天职?我现在好难受,你快救救我。”
他的卑劣手段尽出,不惜祭出垂死野狗的可怜相。
看他真的很难受,额头都冒出汗,她终于不忍的问:“我要怎么救你?”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吻我让我爱你。”
“什么?”
趁她一瞬间的失神,左天青一手抚上她两腿间的深幽处,另一只手则将她的两手握住拉高,磨蹭他的侧颈。
他不客气的牙齿一一解开那排花形钮扣,充满欲念的舌尖开始画着胸罩上浑圆的乳房,并粗鲁地咬断那细细的肩带,露出整个饱满的双峰,像个饥渴的婴孩拼命的吸吮。
宛如天籁的呻吟声如同开启天堂殿门的钥匙,左天青抑制不住的拨开她底裤的边缝探了进去,感觉她的湿润。
突地,一道灯光从车后远射而来,左天青懊恼的低吼一声,连忙放倒她的椅背,和她跌躺在车内,静待碍事的车辆过去。
从车子的后照镜中,他很清楚地看到那未关起车窗呼啸而过的气脸,正是自视过高的范樱樱,她脸上的怒色可谓是精彩极了。
他有一丝痛快,也知道自己的欲望有多强烈,却又不想让撩人的春宫秀平白养了别人的眼。
再过不久,其他与会的女人必定会陆续下山,总会有心细的人瞧见他静止不动的车子,然后好奇地下车观望。
所以左天青虽感受到手指上的湿润,她的热情是他的福气,但是现在的时间、地点不允许他接受,他只能露出苦笑。
尤其她青涩羞怯的反应,使他更珍惜她的纯洁无瑕,不想在一辆密不透风的车内,轻易地亵渎她的完美。
“你真甜蜜,我的洁。”他吻吻她汗湿的乳沟。
不该吻的,他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彻底崩溃。
真是羞死人了,……她愈想脸愈红,全身泛起一阵燥热。
“宝贝,用不着害羞,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喜欢你,自然会抚摸你的身体。”
左天青拉下她的手一一亲吻她纤细的十指,捺着奔狂的欲望为她穿好衣服,至于扯坏的胸罩,他则一言不发地将它丢弃。
“你……你那个……不难过吗?”孟洁羞于启齿地指指他胯下。
他装出委屈的模样。“好难过,你要帮我吗?”
“怎……怎么帮?”
她的烦恼完全显露在艳丽无邪的美颜上,他不禁庆幸自己的好运。
“我不是说过要教你的吗?”他眼中闪过一抹狡光。
突然远远的两、三辆车子正朝他们的方向而来,他重新发动车子,不要命地利用跑车的高性能飞驰。
“啊!”孟洁害怕的大喊,玉手不自觉捉住他的手臂。
看着她,左天青满心的爱恋又一涌而上。“呵!我天真的情人。”
他空出手反握她温柔的手心。
这是他的女人。他心满意足地摸摸她清秀的脸颊。
“洁,我好爱你哦!”
她微微一笑,侧头看着他,“左医师,你不要开我玩笑了。”
“天青,不,叫我青。”好美的笑,他真想要她成为他的。“我们的关系还用得着那么生疏吗?”
他认为两人的关系已到了唇齿相濡、肌肤相亲,那又何必如此生疏。
“左……青……”孟洁猫似的轻唤引起他轻颤。
果真是蜜酿的女人。左天青柔声的说:“洁,我们俩都流了一身汗,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冲洗一下?”最好有张床,他不禁幻想着。
“我家可不可以?”
她是单纯的想让两人清洗一番,可是软哝的音调却让人无法不想入非非,像是热情的邀请。
“好、好,当然好。”大野狼最喜欢小绵羊的窝了,他伸手揽了她一下,“你家怎么走?”
在不知情的无心下,孟洁的香闺进驻了一匹狼,从此颠覆她平静的生活,带来一连串惊喜。
重叠的生命化为一直线,替未来注入一份情。
曲终人散,闹剧归零。
“老爸,你太奸了吧?”
左自云原本的怒容一转,笑得合不拢嘴。
“怎样?姜是老的辣,你看青儿的猴急样,说不定今晚就下了种,明年我就有孙子可以抱。”
“爸,文雅一点,亏你还是一所医院的院长。”顽童心性。左天虹不免提醒他收敛点。
“无妨、无妨,今天我太快乐了。”他已经准备着手筹备另一场婚礼。
左天蓝调皮的说:“老爸,小心乐极生悲。”
他恼怒地瞪着二女儿。“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狗嘴若吐得出象牙才怪,老爸,你是不是想抱孙子想疯了?”
左天蓝不经大脑的一言,立即引起两位姐妹的恐慌,各自拖着老公赶紧回房,以防矛头转向她们。
但――
“对了,女儿、女婿们,赶紧回房休息去,不要忘了制造我的小金孙。”左自云可没忘了一年之期。
“唉――”
叹息声出自两名女子之口,她们狼狈的瞪着自知失言的左天蓝,在父亲的“关爱”眼神下,乖乖地回房制造小孩。
当然她们的丈夫是乐于从命,一关上门就开始嗯嗯咿咿,做得不亦乐乎。
第四章
“你饿了?”
细微的腹鸣声传入刚沐浴完的左天青耳中,他嘴角挂着笑意凝视一脸尴尬的佳人,一把拉她入怀吻吻她的唇。
本来他是打算光着身子出来,但是顾忌未经人事的她会不好意思,所以随手在架子上取下一条浴巾裹住下半身,表示一下他的体贴。
“你……你不穿衣服吗?会冷的。”虽然一晚未进食,但此刻见到只围着浴巾的他,孟洁下意识地担心他会冷而摸摸他的胸口。
好不容易降温的欲望因她的碰触复升,他搂紧她说道:“你帮我加温好了。”
“帮?!”她马上联想到车内的一幕,倏地退开。“我……我去帮你找件衣服。”
她急急忙忙的往卧室走,左天青十分不悦地跟在她身后,顺便关上门落锁,她到哪去找男人的衣服,难不成她有男朋友?
这个想法令他非常火大,平时吊儿郎当的嬉笑面具卸下,露出一副吃醋大丈夫的模样。
“你怎么有男人的衣服?”
转过身的孟洁吓了一大跳,手上的男装滑落地板。“你干么站在我背后吓人?”
“少说废话,衣服是谁的?”左天青很蛮横地在衣服上踩了两脚。
“那是表姐男朋友的衣服,我向她借礼服的时候不小心放进去的。”她嗫嚅的说道。
因为小君急着借礼服,表姐在匆忙之间连未来表姐夫的衣服也一并打包,直到小君换衣服时才发现她做的糊涂事,并告知自己。
“真的?”
“嗯!”
“没有骗我?”
她不解地拎起衣服拍拍灰尘。“你……是不是在生气?”
“对,我在生气,而且很生气。”左天青是大男人主义在作祟。
孟洁纳闷的问:“为什么?”
“你不要抱着别的男人的衣服。”他霸道地扯掉她手中的衣服。
“嗄?!”
“不准嗄,以后只准抱我的衣服,其他男人的东西一律不准碰。”他就是不高兴她身上有别的男人味道。
“我不懂,只是一套衣服而已。”其他男人的东西不准碰?可是她的职业是护士呀!
左天青孩子气的嘟起嘴,“我吃醋嘛!”
呃,他……他的样子真像个孩子。孟洁咕哝着,“衣服又不是人。”他气嘟嘟的模样让她真的好想笑。
“没办法,我度量小,你是我的女人,怎么可以去碰别人的衣服?”他就是小气怎么。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人?”她忍不住为他的孩子气轻笑出声。
“就在刚刚,车子里……”左天青不介意帮她恢复记忆。
孟洁脸红地垂下头。“不、不要说了,那怎么能当真?”
不能当真吗?他邪邪地勾起唇角倏地贴近她,将手伸向她的大腿。
“刚刚我才在你体内遨游了番,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唔、不……不行啦!手拿……拿开。”她浑身乏力地想拨开他的手。
他轻舔她的耳后。“你的表现让我好满意,你忘了自己如何在我身下尖叫,弓起身子求我爱你了吗?”
“不……哦,那是你……唔……不要……”他轻柔的爱抚让她觉得好热,全身发烫。
“是呀,全是我,要不要再试一下?很好玩哦!”她的一切全是他的。
孟洁的心有些动摇,很想接受他的提议,但一丝道德心和女性矜持,始终困着她心底的那抹灵魂,蓦然――
她娇喘地推开左天青,拉拢不知何时被他扯开的衣襟。
“你不是同性恋吗?”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天呀!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固执地认为他是同性恋,真是太伤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了。
好吧!这是她自找的,要论狡猾奸诈,谁比得上左家基因,猫儿爱抓老鼠,他只好当那只顽劣不堪的猫,和她一起来玩游戏。
左天青故意哭丧着脸坐在床边,一副深受打击的颓丧样,肩膀微微地颤抖着,似有承受不了的痛。
“我就知道世人的眼光鄙视同性恋者,连你这么善良的白衣天使都瞧不起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怕你是在强迫自己接受女人,她的话尚在喉咙就被抢白。
“原来你是怕我有爱滋病,所以才拒绝帮我找回男人本性,我……我真是看错你了。”说着,他仿佛就要落下泪。
“你别哭呀,你误会了,你的男伴应……”该比较懂得讨你欢心,我笨手笨脚,不知如何安抚你。可惜这些话她仍没机会说完。
“我承认我有一些男朋友,可是我保证以后只爱你一人,绝不会到处拈花惹草,你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他一个劲地抱住她往床上一滚,假意哭得很伤心,其实心底笑得乐不可支,甚至趁她尚在怔忡时隔着衣服轻咬她尖挺的乳尖,借着身体的蠕动,技巧地脱掉她的底裤。
“你起来啦!你压得我好难过。”这让她想起方才他……
“你为什么要蔑视同性恋者?我们也不愿意变成这样,我的心好痛哦!”左天青乘机吮上她的锁骨。
孟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在一心无法二用的情况下,她就是找不出怪异之处。
她柔声轻哄,“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不要哭,起来好不好?”
他抽搐着说道:“你根本没有诚意要帮我,你在骗我,我不想活了。”
她一惊,赶紧环抱住他的裸背轻拍安抚,生怕他真的想不开去寻短。
“好好好,你不要激动,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阻止你。”
好可爱的洁,左天青在她螓首旁笑得甜蜜。“真的任我为所欲为,不反抗?”
“是,你不要再哭了。”孟洁把他的笑声当成哭声。
“事后不准反悔怪我哦,一切都是你自愿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