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福书网 > 耽美小说 > 潇洒十一少最新章节 > 第2部分阅读
加入书架 错误举报
换源:

潇洒十一少 第2部分阅读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他真的不在嘛!方才我去煮粥时,见他像在追什么似的从窗口飞出,一下子就不见了。”她压低嗓子问:“他是不是梦游呀?我以前听爹说过有人作梦到处乱跑的,他会不会就是这样?”

  项勋不语。杨超追人去了,他追的究竟是谁?会有危险吗?而眼前这女人到底是敌是友?!

  他并不怕她,只是不想那么快在她面前暴露自己隐藏已久的秘密。

  瞧他一双眼直瞅着她,活像把她当成贼一样防着,于珍叹口气,端起粥,“不理我就算了,吃粥吧。”

  舀了一匙凑近他唇边,就是不见他张嘴,她不禁蹙眉,“是不是得拿杨超那根针刺一下您才敢吃呀?”

  项勋抿唇又问:“不是,我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我要是像您一样吃那么点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珍不相信地说。

  “我看你本来就是前胸贴后背,没啥看头。”他眯起眸,冷娣着她那看似扁平的身材。

  “啊!”她看看自己,单纯的脑子根本意会不出他话中的含义。

  这些年来她都与镖局内那些师兄师弟们生活在一块儿,压根忘了自己是个“女人”,唯有煮饭、洗衣时,她才会为自己身为女人抱怨一下。

  “不管有没有看头,这粥快凉了,您赶紧吃下吧,很营养的,若您不敢吃,我就先吃一口让您瞧瞧。”

  说着,她当真塞了口粥入口,还啧啧有声地说:“唔……太香了,我真的好佩服自己喔。”

  见这情况,项勋无法再拒绝,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

  不过……这粥的滋味果真如她所言般,鲜美可口,果真开了他的胃。

  “怎么样?不错吧!”见他终于吃下,她也放了心,“十一少,不管您饿不饿,多少都得吃点,要不病恹恹地,做啥事都会没劲儿的。”

  “行了,我不吃了。”吃了大半碗后,他伸手拒绝她继续喂自己。

  “也好,这样也够了。”

  于珍甜甜一笑,便收起碗盘,才欲起身,竟被项勋抓住手腕,低问:“知道吗?以前你表姐从不敢在半夜进我房里。”

  “我……我也不敢呀!”

  小手被一个大男人这么抓着,于珍顿时面红耳赤,感觉有种躁热袭上双腮!

  “可你不是来了?”他肆笑着。

  她痴痴地望着他,觉得他的脸色看来比白天有精神多了,是因为这碗粥的功效,或是油灯的红光映在他脸上的关系?

  “我是您的贴身丫鬟,老爷要我照顾您的起居,您不吃不喝,我总不能自顾自地睡觉吧!”她非常坦白地说。

  项勋从她坦率的眼中瞧出几许真心,但仍不得不提防她,于是闭眼一叹,“不过!我身子骨差已是长年累积,难以改变。”

  “是吗?我就不信。”连她爹的个疾都可以转好,他只不过是体弱多病,就无法医治吗?

  “你扶我出去走走好吗?”项勋不放心追人而去的杨超,想出去瞧瞧。

  “哦!等等,外头风大,您得披件斗篷。”于珍赶紧从墙上拿下那件黑色斗篷,为他披上。

  项勋于是站起,她这才发觉他好高!

  白天,那个高大的黑熊杨超老挡在她和十一少之间,让她根本无法好好的看他,此刻,她可以断言他的个子绝不比那黑熊矮。

  到了屋外,夜风沁凉如水,虽时节接近夏季,但早晚仍显寒凉。

  “哈啾!”

  于珍只顾着项勋的身子,却忘了给自己添衣,才走到长廊便打了个喷嚏!

  “冷?”他回首淡漠问道。

  “嗯,早晚温差太大了。”她吸了吸鼻子。

  摇摇头!项勋索性褪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你穿吧。”

  “不行呀。”她惊讶的推拒,而后走到他身后,踮起脚尖将斗篷重新披在他肩上。

  项勋回首,见她的小鼻子揉得红通通的,于是道:“你先回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您一个人!这怎么成?”她讶然瞠大眸子,真怕她这一走,他若是被风吹跑了怎么办?

  “为何不成?”她一直跟在旁边,他就无法去找杨超了。

  “您身子不好,老爷曾交代要我亦步亦趋地跟着您,我怎么可以自己回房睡呢?”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瞧你,想睡就去睡吧,以往阿金可不会这么黏着我。”他盯着她那对惺忪睡眼,“我没事的。”

  “真的吗?”刚刚为了熬那碗粥,她直盯着炉火不敢放松,眼睛还真是酸呀,

  “当然了,你去睡吧,我在这儿看看,一会儿就进房去。”项勋有意驱离她,尤其见杨超久久未归,心底更是着急。

  “好,那您也要快点回房喔。”她揉揉鼻子又揉揉双眼,这才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待她离开,项勋立刻把斗篷一撩,快速没入前方的黑幕中——

  “十一少……”不久,于珍又折返,可竟没瞧见他的人,整个人顿时一震!

  “您在哪儿?十一少——”她赶忙冲进项勋房里,却不见他的人影,这下可慌了。

  莫非他和那个黑熊一块儿溜掉?或者…他早已怀疑她的身分,知道她是镖局派来的,所以想甩了她?

  不,他身体这么弱,常常走着走着就昏倒,怎能就这么跑了?她该如何跟老爷交代?如何回去向龙爷覆命呢?

  于是,她立刻拔腿就追,却在一处林子外,瞧见项勋就站在前方,而站在他对面的竟是杨超。

  “十一少,您怎么也来了?”杨超一见到项勋,惊愕问道。

  “对方是谁?怎么追了这么久?”项勋遂问。

  “不知道,对方身手极佳,才一眨眼就不见踪影,我不甘心的去追,可还是落空了。”杨超轻叹了口气。

  “我想是他吧!”项勋敛下眼,深吸了口气。

  “这事是不是得让老爷知道?”

  “不,那样只会增添爷爷的烦恼,他并不知道先皇在他退隐时赐给他的石莲花,在司徒炎眼中是可帮助练成绝顶神功的秘方,而他了心想得到它,更想实我于死地。”项勋眯起眸分析着。

  由于平卢节度使司徒炎,老早便想谋朝篡位,正积极修炼一种无人能敌的神秘功夫,然而,这种功夫却需要石莲花的辅助才能练成,所以他便将脑筋动到项勋头上。

  由于项勋自幼体弱多病,一次重病奄奄一息时,府上突然来了位老师父,要项老爷以御赐的石莲花让项勋服下。

  说也奇怪,那东西一入口,项勋立即活了过来,虽然至今体力仍差,可至少不用再天天卧病在床。

  至于他为何知道司徒炎欲谋反一事,乃是这数年来每每他来到北方总会遇刺,经他调查之后才意外发现这件事。

  他也于前年在与爷爷进宫时,将此事禀告皇上,皇上立刻密赐他为“钦命御史”,要他乘机查办此事。

  也因此,这些年来他可说是生活在危险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惨遭毒手!

  “老爷若知道这事,就不会要您前往北方避暑,留在府邸至少安全些。”杨超眉头蹙起。

  “不一定,你认为司徒炎会因为我留在府邸而放过我吗?”他摇摇头,是祸躲不过呀。

  “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何您要拒绝老爷雇请镖局的人保护您呢?”杨超虽忠心耿耿,但他就一人,总是怕力有未达。

  “请了镳局的人定是大张旗鼓,我不喜欢那种感觉。况且……既要来此,我就是要等着他们来找我,如此我才能早日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虽然身处危险之中,可他不能因此逃避。

  就在他们谈话间,于珍已一步步朝他们走了过去,在接近他们的时候,项勋眯了下眼。

  杨超立刻拔起剑,直往于珍的方向刺过去——

  “啊——”她吓得站直身子,瞠大双目直瞪着眼前那把眼熟的利剑。

  “你……你为什么老要拿这种东西吓人?”

  于珍虽然练过几套功夫,可那只是龙爷要她唬唬项老爷的花拳绣腿,哪能跟杨超的硬底子功夫比!

  一瞧见是她,项勋问:“你不是去睡了?”

  “我……我不放心嘛!”于珍吓出了泪,那带着泪光的眼在月影下,就像星子般闪耀着。

  “你来多久了?”扬超逼视着她,却没将剑放下。

  “我……我才刚走到这儿,想看看十一少,哪知道你的剑就飞了来。”她的嗓音微微颤抖。

  “杨超,把剑放下。”项勋冷冽的眼神掠过一抹幽光。

  “是。”

  杨超收起剑,于珍这才转向项勋,“您怎么可以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还是让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我觉得精神还不错,所以想散散步。”他并没拒绝她的搀扶,将一只胳臂交给了她。

  “您以后若要散步,可以告诉我,由我带您四处走走。否则,您哪天在路上出了事都没人知道呢?”她睨了杨超一眼,“哪像有些人,就只会拿剑逞威风,一点儿也不会照顾人。”

  闻言,项勋紧抿双唇,差点儿喷笑。他从没想到有女人敢顶撞杨超,只见杨超铁青着张脸,一副想掐死她的样子,真是好玩极了。

  翌日一早,天际方露鱼肚白,鸡啼自远处传来,于珍翻了个身,差点儿跌到床底下。

  “啊,天亮了……”她微眯着一双眼望去,正好迎上由窗缝射进来的阳光,刺得她眸子猛地一眨。

  于珍赫然坐直身子,脑子慢半拍地清醒,“十一少!对了,我得去伺候十一少呀。”

  从床榻上跳起,她俐落地穿好衣裳,随意拭了下脸,便火速朝项勋的房间奔去。

  砰地一声,粗鲁的推开门,里头却空无一人,难道真如她所担心的——他又溜了!

  她紧张的转身想出去找人,却撞进一个硬实的胸膛,仰头一瞧,才发现自己撞上了项勋。

  糟!他会不会被她撞成重伤?

  “十一少,您没事吧?”她着急地问,又前前后后仔细观察他身上有无被她撞伤。

  “你在做什么?莽莽撞撞的!”

  他眉心微揪,心中轻啐:真是个鲁莽丫头。

  她晶灿灵活的大眼眨巴着,美丽精巧的五官微微一皱,“人家急着要伺候你,可见你不在屋里,所以心急嘛。”

  “以为我们会丢下你不管?”他温和地牵动嘴角,某种苍劲的洗炼藏在他那若有所思的笑纹里。

  “难道不会?”她偷偷观察着他的表情。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淡淡一笑,随即坐进椅中。

  “我感觉得出你和那只大黑熊都排斥我。”于珍冲口而出。

  “大黑熊?!”他挑起眉。

  “就是那个杨超嘛,你瞧他像不像黑熊,老对我张牙舞爪的,恨不得宰了我。”她噘起了嘴儿,眼眶浮出泪水。

  要不是龙爷的托付,她也不想出这趟远门呀!为了不丢镖局的脸,不让龙爷失望,她努力的克尽职责,可他们却了心想撇开她,让她好难过。

  “哈……”就在她伤心难过时,竟听见他的畅笑声。

  “十一少,您笑啥?”没看见她很伤心吗?

  “我在想,若杨超得知你叫他黑熊,不知会怎么想?”他撇撇嘴,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的气质。

  “他会再次扑向我,杀了我!”她直觉反应。

  “你错了,其实他没这么糟。”项勋仰起脸,瞧着外头,“因为他身负保护我的责任,对于接近我的人总是特别小心。”

  “是这样吗?”她困惑地想。

  这时杨超正好入内,“十一少,可以用餐了,马车我也已打点好。”

  “好,咱们去吃饭吧。”

  项勋站起,于珍立刻上前扶住他的手腕,“我扶您出去。”

  就这么,他一手搭在她身上走到食堂。

  食堂里有不少客人,一大早的,客栈就挤满了人,还真是有点儿诡怪。

  项勋与杨超都提高警觉,唯有于珍仍叨念着,“十一少,想吃粥还是馒头?”

  “带着馒头路上吃吧!”杨超眼看不对劲,于是替他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赶呢?”

  项勋亦道:“也好,我也没啥胃口,就带在路上用吧,咳……”

  “十一少,您怎么又咳了?定是昨晚着凉了。”于珍赶紧轻拍他的背。

  “可能吧,我还是上马车休息的好。”项勋脸色突变苍冷,就连走路也不带劲儿,可累了搀扶他的于珍。

  好不容易上了马车,于珍立即道:“您一定是昨晚散步时着了凉,这儿有参茶,您喝点儿。”

  瞧着她那忧心忡忡的神情,项勋唇角微微勾勒一抹淡不可见的笑,“你很关心我?”

  “我当然关心您了,我可是身负照顾您的重任。”她手中仍挂着泡着参茶的牛角筒,“快喝吧,十一少。”

  项勋接过手,正欲饮下,却被杨超阻止,“十一少,您不——”

  “不用了,小珍准备的东西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他的唇畔扬起一道弧,当他一口饮下牛角筒里的参茶时,于珍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由此可知,十一少已经相信她了,至少不再对她存疑了。

  这时,马车霍然停下,杨超掀开门帘,就见前方树林里仿似有人影闪动!

  “你照顾好十一少,我过去瞧瞧。”杨超跳下马车,直往树林而去。

  而于珍则提高警觉,左右张望着,“十一少,您别怕,我会保护您的。”

  她的嗓音颤抖,被这种诡谲的气氛弄得胆战心惊,倒是项勋惬意地靠在一旁,一派懒洋洋的模样。

  突地,外面响起一声惨叫,于珍直觉喊道:“是车夫!”

  几乎是同时,一把亮晃晃的利刃从帘缝刺进,吓得于珍双目圆瞠,喊不出声音……

  第三章

  “项勋,纳命来!”

  一道沉厚的怒吼扬起,也唤醒了于珍的神志,她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那把刀子,使劲往外一推。

  “啊!”这一使力,竟在她的手心划出一条血痕!

  项勋眼见这情况,只是静默不语,接着就见那丫头冲了出去,与那个欲夺他性命的黑衣人大打出手。

  可对了几招后,项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于珍的武功,不忍见她老被对方击中“胸部”。于是他走出轿外,捡了几颗小石子,在那黑衣人欲对于珍下手的一刹那,猛地弹中对方要害,让于珍反败为胜。

  “啊——”

  黑衣人又一次被击中鼻梁,重重的倒退数步后,被于珍的扫堂腿踹得老远,跌个狗吃屎!她甚是骄傲的一脚踩在人家的胸口上,“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眨了眨眼,不能意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这丫头的武功不及他,可为何会招招命中他的要害?

  “你还不快说?”她的脚用力的踩上他的肚皮。

  “啊,姑娘饶命……”老天,他刚刚吃的东西都要被她给碾出来了。

  “那你还不快说!”于珍脸上覆上一层霸气。

  “我说……我说就是。”黑衣人眼珠子一转,趁于珍松懈时将她一推,瞬间溜得无影无踪, “喂——你回来……”她对着那人的背影大叫着。

  “别喊了,他是不会回来的。”项勋从容不迫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于珍定住身,转首一瞧,赫然大喊道:“您怎么跑出来了?那多危险!快、快进马车里。”

  她硬是将他推进马车中,“刚刚好危险呀,您可别再露脸了。”

  “哦!对了,刚刚……是你救了我?”他露出玩世不恭的笑脸,直逼近她。

  “是呀,刚刚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人打得落花流水。她在他面前比划了两下,手掌上的血滴了几滴下来。

  他瞧得心一拧,立刻撕下下摆,拿过她的手为她包扎着。

  望着这一切,于珍说不出话来……只觉鼻头好酸好涩,眼眶也湿了……

  十一少为她包扎……他堂堂大少爷为她一个小丫鬟包扎呀!

  “很疼吧?若不是你抓住那把刀,我已经命丧黄泉了。”包扎好之后,项勋抬眸瞅着她的泪眼。

  “我……”她已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精锐的黑眸掩在眼睑下,“敢问女侠是?”

  “女侠!呃……”于珍赫然发现自己暴露了身分!没想到才没两天,她就沉不住气了。

  项勋那张俊逸清磊的脸庞闪过一丝笑意,“是你救了我,告诉我你真正的身分无妨。”

  “是吗?”她困难的吞了下唾液,“我是叫于珍呀,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这么说是于女侠了。”他略白的脸庞隐隐浮现一丝笑意。

  “女侠!”于珍错愕地望向他,“别喊我女侠,我担待不起啦!”

  她担心身分一揭露,他就会立刻赶她走,那她就得狼狈的回镖局了;可是,他刚刚明明那么温柔的为她包扎伤口,他会这么做吗?

  “你真是阿金的表妹?”说实在的,项勋还真不敢相信爷爷会在无计可施之下,找了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女人来当他的保镖。

  “我不是。”小脑袋垂得低低的,因为她欺骗了他。

  “那你是?”项勋笑观她那忐忑的表情。

  “我……我是……”小手搅着衣摆,于珍凝眸着他探究的眼神,“您会不会跟老爷说我跟你说呀?”

  “不会。”他笑答。

  “我、我是威龙镖局的人。”她抿唇,瞧着他那弯弯笑眼,等着他大发雷霆。

  项勋目光一凝,果真被他料中!只是,没想到威龙镖局的林龙会派这种人来保护他。

  等了好一会儿,于珍发现他只是一手支颐,坐直身子睥睨着她,半点儿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您不生气?”她怯怯地又问。

  项勋摇摇头,瞅住她的眼,“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救了我吗?我该感激你才是。”

  “呃……真的?!”她眸子瞬亮,心头涌上愉悦。

  可看着看着,她看出他眼底有丝探寻,心头蓦然一惊,赶紧别开脸,试图转移话题,“那个黑熊不知去哪儿了?会不会有危险呀?”

  “你很关心杨超?”他淡淡扯唇。

  “我是关心您。”于珍赶紧说道。

  “哦?”项勋挑起一眉。

  见他那若有所思又带著几许揶揄的笑脸,她羞赧地又道:“因为您是我的主子嘛。”

  “哈……”他笑着摇摇头。

  可于珍却疑惑地望着他,“您有时笑声好宏亮,一点儿也不像个病人,可有时却连走都走不动,你……到底生什么病呀?”

  项勋脸色一敛,撇嘴肆笑,“你很注意我?”

  “您是我的主人,我当然注意您了。”她憨直的表示。

  仔细观察她那不带城府的眼睛,项勋又道:“这么说,你还真是很尽忠职守了,难怪龙爷会让你一个姑娘家当镖师。”

  “是吗?谢谢。”听他这么说,于珍有信心多了。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把那个刺客打跑的,或许她一遇上危险就会发挥潜能吧!

  就在她洋洋得意之际,杨超赶了回来,一见到他,于珍立刻向他炫耀,“喂,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立了什么大功?”

  “什么?”杨超疑惑地转向抿笑不说话的项勋。

  “我刚刚救了十一少,哪像你,就只知道溜人。”既然项勋已经知道自己的身分,那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你!”杨超错愕地看着她。

  “她是林龙派来的人。”项勋揉揉眉心,等着看杨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龙爷!”杨超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这么说,你是老爷暗中安排在十一少身边的镖师?”

  瞧他那副惊诧样,项勋看在眼底,想笑又不敢笑得太猖狂,免得让那丫头起疑。

  “我……嗯,没错。”

  杨超纳闷地道:“威龙镖局的镖师我几乎都认识,怎么从没见过你?”何况还是个女镖师。

  “我在威龙镖局里已待了四年,哪知道你这么孤陋寡闻。”她不屑地道。

  “你……”

  “好了杨超,你探得如何了?”项勋出声中止两人的争吵。

  “我猜他们是司徒炎的人。”杨超眯起眸。想想这些年来暗中想吃项勋骨血的人便是司徒炎了。

  司徒炎领朝廷俸禄却不知尽本分,反而自认天高皇帝远无人可管,而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继而妄想一步登天。

  “好,那咱们就静观宜其变,反正他肯定还会再出手。”项勋眼一眯,既然难得出了远门,这次他一定要逮到司徒炎的把柄。

  “司徒炎是谁,我怎么都听不懂?”她可是一头雾水。

  “你不需要懂太多,只要好好保护我就行了。”项勋唇畔带笑地转向杨超,“马车夫刚才吓跑了,你去驾马车吧。”

  “是。”杨超于是坐到前头,当马车再度起步时,于珍赶紧替项勋盖上薄被,非常尽责地做好自己的工作。

  闭目养神的项勋,将双眼微启一条缝,看着她那谨慎憨直的表情。心想:还好有她,这一路上还不至于太寂寞。

  沿路,经过鲁之后便是冀。

  经过二十来天的路程,终于来到冀省境内的燕山——

  可让人纳闷的是,这一路上都非常顺遂,刚开始前来骚扰的一些人也没再现身了。

  为此,项勋与杨超均不敢掉以轻心,唯独于珍似乎已习惯一路上的平和,忘了该有的警觉心。

  此时,就见她倚在车厢门边打着盹,由于愈接近北方,气温愈低,她整个身子蜷成虾米状,活像个无人理的小可怜。

  直到杨超拉起缰绳,马儿“嘶”的一声,她才赫然惊醒,揉着眼睛问:“呃……发生了什么事?”

  “已经到了。”杨超随即掀开门帘,对着马车里的项勋说道。

  项动点点头,穿上斗篷,在杨超的搀扶下跨下马车。

  “到了哪儿?”于珍也跟着下了马车,双手紧抱着自己,瞧着这个不同于南方的环境。

  “项府别苑。”杨超回了她一句,与项勋一块儿入内。

  一踏进别苑,于珍讶然发现有两排人分站两边,大火恭恭敬敬地叫唤,“十一少好。”

  于珍跟在项勋后头,如进了迷宫般,一会儿绕东一会儿往西,终于在一处幽静的厢房前停下脚步。

  “杨超,已经进了别苑,算是安全了,你先去歇着吧。”项勋道。

  “十一少,那您……”

  “放心,这里有丫鬟伺候着,何况还有小珍呢!”项勋转向于珍,“你可愿意伺候我的生活起居?”

  “当然愿意!这是我的工作啊!”她单纯地点点头。

  “那好,杨超,你等会儿命人在我的厢房内搭个床吧。”说着,项勋便进入厢房。

  杨超领命离去,于珍奇怪的随着项勋入内,喃喃问道:“十一少,您要搭床给谁睡呀?”

  “当然是给你睡。”他眯起眸…眼神像火钳般,胶着在她那张甜美的瓜子脸上。

  “啥?您要我睡这儿。”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你不是我的贴身丫鬟吗?倘若半夜有人要我的命,你才能及时搭救我。”他的眸子仍不放松地盯视着她。

  项勋的眼神让她霍然一惊,好似整个人沐浴在烈焰中那般灼热,“是呀……我是有责任要保护您。”

  “既是如此,那你就是没意见了?”他的嗓音柔柔缓缓,直迷惑人心。

  于珍尴尬一笑,心绪被他这声询问给扯成一团纠结难解的线,惹得她连呼吸都乱了,“当然没意见。”

  “那就好。”

  他扯唇一笑。

  这时正好有两名仆人扛来木垫,又有丫鬟捧来轻软丝被,铺好后才离去。

  “你就睡那儿吧!”他的谈吐、笑容和一举一动,无不敲进她的心坎里。

  唉,这是怎么回事呢?

  为何单独面对他时,她会有股心浮气燥的感觉,仿佛连呼吸都会梗住。

  “睡呀,”他指着床。

  “谢谢十一少。”于珍正要钻进被子里,他却喊住她。

  “等等。”

  “怎么了?”她惊愕地赶紧坐直身子。

  “你怎么不褪下外衫呢?这么睡多不舒服!”他就是喜欢逗弄她,瞧她一脸的受惊,还真是有意思呢。

  多年来在别人面前伪装生病的他,一直觉得生活无趣,即便想外出找女人调剂也得乔装打扮,如今居然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戏弄一个小姑娘。

  更有趣的是,她似乎还青涩得不解情滋味,压根不明白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是有许多含义的。

  “啊!不……不用。”她紧抓着衣襟…即便她再笨,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又怎能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你不信任我?”他摇摇头,吁叹一声,“那就算了,瞧我病得连走都走不动了,还能对你怎么样?”

  瞧他那自怨自艾的模样,于珍不禁心生怜悯,于是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衫,“好、好……我脱就是。”

  她迅速将衣衫褪下,快速钻进被窝里,那羞怯又紧张的模样令项勋窃笑不已。

  接着他也在自己的床上躺下,气氛顿时变得僵凝,于珍发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竟成了此时最大的声音。

  以往她是很嗜睡的,只要一沾床便不省人事,可今晚是怎么了?她怎么连一丝丝睡意也没?还是刚刚在马车上睡得太多了?

  “咳咳……”突然,她听见了项勋咳嗽的声音。

  于珍连忙跳起,“十一少,您怎么了?”

  “我……我想喝水。”他抿唇一笑,偷偷瞧向她那张惊愕的小脸。

  “好,您等会儿。”

  于珍赶紧到桌旁为他倒了杯茶水,压根忘了自己仅着一件亵衣。

  “谢谢。”喝了两口,他便推开杯子。

  “十一少,那您赶紧睡吧!夜里如有任何需要尽管叫我。”她柔柔一笑,才低首便瞧见他不怀好意的眸子直往她胸脯瞧。

  她瞬间红了脸,“十一少……我、我去睡了。”

  才欲起身,便发现他紧紧扯住她的衣袖,“小珍……我好冷。”

  “您会冷?”怎么会呢?她可是热得直冒汗呢。

  “嗯……你的身子好温暖。”他蓄意贴在她身上,还刻意往她胸口钻。

  “那怎么办?”完了,她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着了火”呢?

  “就让我抱着你睡吧!”他理直气壮地说,接着便把她揽进怀里,脑袋更是埋在她胸前,吸着属于她的处子体香。

  于珍却僵在那儿,双眼瞠得好大,不知该如何是好?可要她就这么闭上眼,她根本睡不着呀。

  “你怎么了?心跳得好快呀。”他邪肆一笑。

  “我……我……我觉得呼吸困难。”于珍眼珠子四处望了望,就怕这一幕让人给瞧见。

  “听过久病成良医这句话吗?我帮你医医如何?”说着,他竟解开她的亵衣,看着她里头那件可爱小抹胸。

  “不,十一少,于珍急切地压住他的手,看着他那张在油灯的照耀下似认真又玩世不恭的表情。

  “小丫头,你的身子真的很烫,不医的话会和我一样热欲焚身。”说时,项勋的另一只手已画过她的后背,俐落地褪下她的抹胸。

  胸口的凉意让她直发颤,当低首瞧见自己的窘境时,亟欲尖叫的嘴已被他给吻住。

  “唔……”不曾与男人亲热的于珍呼吸短促,仿似要断气般,更像有个炮竹直在她脑海里炸出一团团火焰!

  “别离开我,我真的好冷!”

  项勋慢慢撤离唇,转向她柔软的耳垂,那轻吟的话语似春风般在她心中荡漾,使她浑身一麻。

  “我……我不离开,但您不要一直碰我。”她推着他,拚命往后挪移,哪知他却像是吻上了瘾,怎么也不肯离开。

  于珍叹了口气,只好任由他吃尽豆腐,只求他别再“得寸进尺”,可是项勋似乎仍不满足,大手抚上她裸露的雪胸,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拧着。

  “小珍……你真好摸……”他笑着低首埋进她乳峰,吸取她那少女独特的处子香气。

  “呃——”

  于珍仓皇地瞠大一对杏眸,“十一少,我……我只是您的丫鬟。”

  “丫鬟的职责是什么?”他挑眉反问。

  “我……”此刻,她的脑子已成了一团浆糊。

  “要照顾主子、服侍周全不是吗?”项勋说着又轻咳两声。

  “十一少,您——”听见他咳嗽,于珍的心口蓦然一紧,“您又是哪儿不舒服了?”

  “好冷,抱紧我。”

  (此处删去462字)

  “呃……”她深吸了口气,紧咬着唇,好抵制欲呼出口的吟哦。

  “怎么了?”项勋扬起眉,谑娣着她那张潮红的脸蛋,以及小嘴微启的水媚模样。

  “十一少……我……”才张开眸,她便落入他那双幽魅的柔眸中,这也才瞧见里头一闪而逝的诡火。

  “想说什么,嗯?”项勋狎戏的唇弯起一道弧。

  “不能这样了,我……我想回去我的床睡。”她的眸子现出莹亮的水雾。

  “想去睡地铺?”轻挑眉梢,他直往地上那方单薄的被褥望去。

  “是。”于珍深吸了口气。

  “那我冷怎么办?”他露出无辜的眼神。

  “我把被子给您盖。”于珍赶紧说:“如果您还会冷,我再去帮您找床被子,您说好不好?”

  “不好,我喜欢你这里的滋味。”他扯唇一笑,大手便在她身上摸索,玩弄着她柔滑的颈部线条,“喜欢你温润的身子……”

  “十一少!”她愈听愈诡异,身子开始不住颤抖着,“您是不是弄错对象了?我听人说……要夫妻才能这样……我只是您的丫鬟。”

  “丫鬟不就得终身侍主吗?”他肆笑。

  “可我只是您的保镖,等任务结束,我就是我、您就是您。”愈想愈不对,于珍连忙坐直身子,紧抱住自己。

  “是吗?任务结束后你就要离开了?”他睇着她。

  说也奇怪,刚开始时他觉得这丫头麻烦又罗唆,可如今他竟觉得她有趣得紧,甚至不想放她离开。

  “嗯。”她重重的点点头,而后躲回自己的地铺上。

  “那好,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你了。”项勋亦躺下,表情有别于方才的热情。

  看着他又回复原有冷傲的表情,她不禁心一痛,“十一少……您还冷吗?”

  可是,他却闭目不语,这样的他还真是让于珍的心束紧,突觉好难受……好难受呀!

  转过身,里紧了被子,于珍彻夜难眠……好不容易,听见了鸡啼,这才在疲惫与伤心中慢慢沉睡。

  第四章

  “十一少,司徒炎携女来拜访您了。”翌日一早,杨超便在门外报告。

  项勋张开眼,勾勒起唇角,隐隐冷笑着,“没想到他们动作那么快,我前脚才刚到…他们后脚就跟来了。”

  “您要见他吗?”杨超又问。

  待在外头问话,迟迟不敢入内,还是他伺候主子那么多年来的头一遭。主要是因为于珍在里头,他当然不能逾矩闯入,就怕见着不该见的画面呀!

  只是,他一直想不透十一少究竟对她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为何要她留在他的厢房呢?

  “人家这么有心,我能不去见他吗?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项勋蜷起嘴角,悠然起身,当看见睡在地铺上那可爱的小女人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尤其此刻她那酣睡的模样,更令他有股想抚摸她双腮的冲动,不过这样的念头还是让他打住了。这小丫头昨晚翻来覆去一夜无眠,天方亮才睡着,就让她多睡会儿吧!

  想想她一定是被他昨晚冷漠的样子吓坏了,这样也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拂逆他。

  接着,他便自行穿好衣裳,梳洗一番后踏出厢房。

  “他们现在人呢?”项勋让杨超搀扶着,缓缓地走着。

  说也奇怪,刚刚在厢房里行动敏捷的男人一走出厢房外,立刻变得虚软无力,和在房内时的精神奕奕有着天差地别。

  “他们就在前面花厅,我扶您过去吧!”这一切看在杨超眼里早已是心照不宣。

  “嗯。”项勋点点头。

  一进入厅内,立刻听见司徒炎浑厚的笑声,“十一少,你来燕山避暑,怎不事先通知本官呢?”

  有鉴于项勋的爷爷“国寿爷”的身分,节度使司徒炎虽是欺善怕恶,但也对他恭恭敬敬,有礼得很。

  “每年来此都得打扰你,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在杨超的服侍下,项勋慢慢坐上主位,然而体力不好的他却无法端坐着…只能斜倚一头,那模样慵懒极了。

  “十一少,你太客气了,皇上特派我来北方治理一切,听取民情,既然你来到北方,而我又跟老丞相私交甚笃,关照你也是应当的。”

  “是啊!十一少,我爹爹一早得知你已来到别苑,便立刻带着我来看你呢。”说话的是司徒炎的女儿司徒欣欣。

  “你是……”项勋漂亮的黑眸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

  “她是小女欣欣,淘气得很呢!”说起自个儿的宝贝女儿,司徒炎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项勋扬眉瞧向司徒欣欣,撇撇嘴道:“令瑷绝尘脱俗,还真是美啊。”

  “谢谢十一少,我听爹爹说项府别苑种了许多奇特的花草,既然来了,我可否在这儿逗留几天呢?希望我有这份荣幸能在这里四处看看,增长见识。”她娇滴滴地说着,还直向项勋抛媚眼。

  “当然可以,欣欣姑娘愿意留下,可是让咱们别苑蓬荜生辉呢。”说着,他不禁伸了个懒腰,表现出自己的疲累。

  杨超接收到讯息,连忙转首对司徒炎父女道:“司徒大人,真的很抱歉,咱们公子身体违和,得回房歇着了,请你们坐一会儿,我立刻吩咐厨房准备,你们就在这儿用膳如何?”

  “既然十一少身体不适,那我就先回府了。欣欣,你留在这儿可别打扰到人家,十一少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得竭尽心力。”

  接着,司徒炎又转向项勋,“十一少,欣欣的姑丈是这一带最好的大夫,而欣欣长年跟在她姑丈身边,耳濡目染下也习得不错的医术,若你真有不适,可让欣欣为你看看,虽不敢说能让你痊愈,但我想至少可以开几帖药让你舒缓一些。”

  司徒炎眼神闪烁,在与司徒欣欣眼神交会中仿似带着某种企图。

  项勋轻笑两声,“感谢司徒大人,欣欣姑娘在此算是客人,我怎好劳烦她呢?不过,我这身毛病已算是痼疾了,虽然挺不舒坦,但也死不了人,你大可放心。”

  闻言,司徒炎尴尬的无言以对,然而,这时突然有个人从一旁冒冒失失地冲了过来——

  “十一少……十一少……”

  原来是于珍,她一站到项勋面前,立刻气喘吁吁地说:“您怎么出来外头也不跟我说一声呢?害我找了您好久。”

  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他的保镖,居然睡得比他还沉,想想真是丢脸。

  “这位是?”司徒炎眸子一紧,开始揣测。

  “我是十一少的——”

  “她是我的随侍丫鬟,负责我的起居生活,在咱们府邸已做了好些年了,所以没大没小的。”说著,项勋便睨了她一眼。

  于珍张大眸,完全听不懂项勋话里的意思,“十一少,您说我是——”

  杨超立刻截去她的话,转向司徒炎道:“司徒大人,咱们十一少要休息了,您请。”

  司徒炎怔仲了下,连忙一笑,“没错,我是该回府了,就让十一少好好休息吧。”

  司徒炎一走,司徒欣欣立刻走向项勋,“十一少,既然我略懂医术,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如何?”

  项勋眯起眸子,特意抓过于珍隔在他俩中间,“我一向让小珍伺候,她温柔体贴、手劲轻缓,我早已习惯了。”

  瞧他那话语暧昧到了极点,听得司徒欣欣一阵春心荡漾,于是柔媚笑道:“你放心,我伺候男人可不比她差,要麻要辣要轻要柔,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