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潇洒十一少 第3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瞧他那话语暧昧到了极点,听得司徒欣欣一阵春心荡漾,于是柔媚笑道:“你放心,我伺候男人可不比她差,要麻要辣要轻要柔,我可是样样……周、全。”
说时她还企图靠近他,倒是夹在他们中间的于珍被两人的话语弄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见司徒欣欣明目张胆的想靠近项勋,于珍也直觉地挡在她面前,一副保护自己所有物的态度问道:“你要做什么?”
“耶?你不过是个随侍丫鬟,干嘛那么拽啊?走开,我有话要跟十一少说。”司徒欣欣用力推开她,于珍当然不服气地再度上前护住项勋。
“没错,我虽然只是名丫鬟,但保护十一少是我的责任,你又凭什么接近他呢?”于珍眯起眸,毫不退让地瞪着她。
“你——”
“够了小珍,你退下吧。”项勋的话让于珍狠狠愣住了。
“我不可能离开您,我有义务要保护您的安全。”她义正辞严地道。
“你也跟太紧了吧,等哪天任务一完成,你还不是要离开?难道你可以保护我一辈子?”他眯起眸子,蓄意拿她昨晚的话激她。
“我……我……”她哑口无言。
“再说,欣欣不是外人,我有些体己话要和她说,你杵在这里实在是很不方便。”项勋望着司徒欣欣,淡淡挑起眉,玩味地笑了。
“听见没?你不过是个臭丫鬟,我可是十一少的客人,你到底滚不滚?”司徒欣欣得意地说。
“可您刚刚还说此较习惯我的照顾,怎么现在——”
“现在我觉得欣欣比较适合我。”项勋接着说了。
于珍错愕地望着两人,眼眶热热的,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
为了怕自己在他们面前掉下泪来,她立刻转身快步奔离——
奔回房间的于珍,心底疼痛莫名。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听见项勋说那样的话语时,心情会陷入谷底?
“我不能一辈子保护他、不能、水远跟着他……我只是名镖师、丫鬟,又怎能管他那么多?”她双手抚着心口,喃喃自语着。
想起昨晚,他躺在她胸前,抚弄着她赤裸的乳房时,她的心情就愈沉重。
他既然看不起她,又为何要这么对她呢?
难道她昨晚的牺牲,他全当成了理所当然?他可曾了解,她之所以愿意让他搂、让他抱、让他抚摸,除了他是她的主人外,也因为她……喜欢他呀!
懊恼地扯掉桌上的鲜红花束,看着它们,她就会想起司徒欣欣身上那袭红花点缀的衣裳。一气之下,她又动手捡起花朵,将花瓣一瓣一瓣扯掉,直到成为一束只剩枝梗的光秃模样。
“哼,活该!谁要你别的花不长,偏长这种红花。”见它那只剩枝枒的可怜样,于珍看得好气又好笑。
但是,随着笑意淌下的却是她的泪水……
“糟,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哭了。”用力抹去泪,她努力地撑起微笑,“算了,他不希罕是他笨,虽然我只是个丫鬟、保镖,但也是个道地的女人呀。”
虽说不在乎,可想着想着,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还是疼了起来。
“怎么了?这束花哪里得罪你了?”突然,项勋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于珍吓得站直身子,回头瞪着他,“十一少,您不是陪着那位姑娘吗?”
“我见你跑了,哪还有心情陪她呀!”
他一双眸子半阖地飘向她,瞅住她的泪眼,“我进来好一会儿了,只见一个小姑娘一边扯花瓣、一边掉泪,还喃喃自语着,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呃——我……”她脸儿一躁,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怎么了?瞧你满脸通红的,发烧了吗?”
他走向前,伸手抚上她的额,“嗯……是有些烫。”
“是吗?我发烧了?”于珍傻气地摸摸自己的脸,“胡说,我才没有呢。”
项勋脸上浮起一朵笑云,低首逼近她,那喷出的热气,邪恶地撩拨着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怨我?气我?以至于老羞成怒?”
“谁气您、恼您了?”她节节后退。
“因为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他眯起眸,瞧着她瞬变的脸色。
“我……我……”她迟疑地不敢说话,看着他眼中似笑非笑的笑痕,她才发现虽然他病体违和,但是气势依旧惊人!
他那双俊美似魔的外表,炯炯有神的瞳仁,带给她一股强大的压力,她不敢想像这样的他会和“病十一”的名号连在一起。
“你怎么不说话了?把刚刚对那束可怜的花儿说的话,再跟我说一次呀。”他一手扣住她的腰,温柔的语调中带有些许霸气。
“我忘了我说什么了。”看着他邪魅的双眼,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你不是说我很笨,你也是道地的女人?”他佯装好心地提醒她。
“呃!”她倒吸了口气,“我……我忘了我说过这些……”
怎么会这样呢?不该让他听见的话,他好像都听到了,这叫她怎么否认呢?
“你不用否认。”像是能猜出她的心思,他一语道中。
于珍眨巴着大眼,神情惊愕。
“其实……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女人了,你是这么的柔软有弹性,让我水远难忘。”说着,他趋向前揽住她的腰。
“十一少!”
她吓得往后一退,并用力推开他。
这么一使劲儿,项勋居然被她给推到一旁,撞上长柱。
他装模作样地揉着背脊,蹙眉叫道:“你真狠,好……好痛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赶紧扶起他来到床边,“您躺一下吧!我帮您按摩好不好?”
“你要帮我按摩?!”他撇唇一笑,“当然好,但是可别又对我动粗,我可是受不了的。”
“不会了,我不会再那么莽撞了。”于珍赶紧翻过他的身躯,在他背后按摩,抚揉着他的背部。可她心底却有无限惊骇,就怕自己刚刚那一推,会给他原本就弱不禁风的身子造成更大的伤害。
“嗯……”他闭上眼呻吟。
“怎么了?”于珍吓了跳,赶紧收回手。
“别停别停……我喜欢刚刚那样。”他深吸了口气,吐出舒服的叹息。
“哦。”闻言,她才放心地继续按摩,嘴畔也带着抹释然的微笑,“那就好,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喔。”
“嗯。”项动回应并转过身,“前面也很难过,你也帮我揉揉。”
“前……前面!”她的手一顿,不知从哪儿下手。
“快点儿,我难过死了。”他又开始呻吟。
“好、好,我马上帮您揉。”上上下下看了看,她决定从肩膀开始按摩,可项勋却仿似不舒服地蹙起眉。
“怎么了?我是不是弄疼您了?”
“没有,只是你老在同一个地方按,实在是不舒服,你是不是没伺候过人呀?”他不耐地看着她。
“除了我爹之外,我是没伺候过别人。”她甚是委屈道。
“没关系,我现在教你好了。”他微眯起迷人的眸子,扬起一丝诡笑,“从肩往下按摩。”
“由肩往下?”她点点头,缓缓往下移,可到了腰部时,于珍又傻住了,“十一少……接下来呢?”
“继续。”他闭上眼,沉声道。
她觉得有异,但是见他如此笃定的说,只好顺应他的意思,继续往下揉抚他的全身肌肉。
可这时,于珍却讶异地喊道:“十一少,您的肌肉很结实耶,还有骨头也很硬朗,一点儿也不像生病的人。”
她此话一出,项勋立刻张开眸,身子一僵,“那是因为我身子不好,从小被我爷爷逼着练身的关系。”
“哦,原来是这样。”于珍笑着点点头,“这样可以了吗?”
“不行,还不够,继续往下。”他挑起居,讪讪一笑。
“什么?”于珍一对眸子直黏在他胯间微凸的亢奋上,虽懵懂得不知它是什么东西,却有着莫名的骇意。
“我说再往下。”他扬唇一笑。
“我不会。”倏然抽回手,她赶紧转过身平抚情绪。
“那我教你吧!”项勋随即翻身坐起,撇撇嘴说:“换你躺下。”
“我!”于珍突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连忙摇头,“不用了,我——”
“我说躺下。”他用力一喝,截去了她的话。
于珍深吸了口气,乖乖的躺下,然而身子却在颤抖,“十一少,您想做什么?”
“帮你按摩呀。”说著,项勋已经将双手放在她的两肩上,“力道要适当,然后顺着这条筋缓缓往下……”
(此处删去938字)
于珍眼角泌出了泪,那撕裂的疼让她哑了嗓,可她愈是挣动愈是刺激得项勋欲罢不能。
从没有哪个女人带给他这般火辣的激情。
瞬间,天地似乎笼上一层暧昧的纱幕,将他俩卷在里头,不停翻搅、激狂摆动: 而纤弱青涩的于珍,最后也在他卖力的冲撞下,整个人沉入一种满足的黑洞中,宁愿就此沉沦……继续深陷……
第五章
“怎么了?”
激情后,项勋将于珍揽入怀,却瞧见她那若有所思的迷惘眼神。
“您……您真的有病吗?”她突如其来地一问让他一震。
“呵,你怎么会这么问?”项勋半眯起眸子,缓缓坐直身子,盯着她疑惑的表情。
“您的身体明明好硬朗,结实有力。我们总镖头就曾说过,像您这样的肌理与骨架,可是最棒的练武身段,所以,我真不敢相信您会是个长年卧病在床的人。”她毫不闪躲他精锐的眼,说出心底的想法。
“傻瓜,我不是说了?因为身体差,所以勤锻链呀,”他别开眼道。
“嗯……好像也有道理。”于珍虽有些怀疑,但既然他这么说,她也只好相信了。
“再说,我的身子骨只是弱了些,也不是一直这么差。”他端起她的小脸,“你会把昨晚的事告诉别人吗?”
于珍两腮浮上酡红,望着他笑脸背后那捉摸不定的深沉,“我……我怎么会跟人家说呢?”
这可是羞死人的事啊!他俩又没成亲,就睡在一块做那种事,真拿刀子威胁她,她也不可能说出去的。
“那就好。”说着,他便起身,打算离开。
于珍见状连忙拦住他,“您要去哪儿?”
“咱们别苑来了客人,我总得去招呼招呼,唉……刚刚太累了,你就扶我过去吧。”他装模作样地一叹。
闻言,于珍赶紧上前搀扶他,嘴里却嘀嘀咕咕地说:“您是不是又要去陪那个女人了?”
“哪个女人?”他回过脸,肆笑着。
“就……就是那个妖艳的司徒欣欣。”于珍嘟起了嘴儿。
“她是咱们别苑的客人,我这做主人的总不好冷落她吧?”他笑娣着于珍那副不满的模样。
“我知道她是客人,而我只是名丫鬟,不该多嘴,可是您不觉得那女人的眼神媚得很,看着您的样子,就像要将您拆吃入腹,您不怕吗?”于珍试探地问。
没想到他却发出一阵狂妄的笑,摇摇头说:“我从不知道女人吃味的时候,什么样的形容词都想得出来。怎么?你好像不太喜欢我跟她在一块儿?”
于珍敛下眼,抿了抿唇,“我本来是不能干涉您什么,可现在……我可不可以……”
她深吸了口气,眼底藏着一份隐晦不明的爱,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不会逾越自己的身分。后,他便改让杨超搀扶着离开了于珍的视线。
于珍茫然地站在原地,对于他话中的含义似懂非懂,不知该不该去厘清一切。
最后,她决定跟去瞧瞧……只是瞧瞧而已……
自从项勋以有事为藉口离开之后,司徒欣欣在苑内闹翻了天。
她一间房找过一间,逢人就逼问着项勋的下落,让仆人不胜其扰,一见到她便像遇上瘟神,恨不得能挖个地洞躲起来。
原以为杨超的话她多少会听,可当大伙找来杨护卫后,才知道这女人是天不怕地不怕,娇纵又蛮横。
“欣欣,你在做什么?”就在她气得在长廊上直跺脚时,项勋已出现在她身后…轻唤了她一声。
司徒欣欣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
“是你……你来了!”她嘴畔赶紧挂上一朵笑靥,直奔向他。
而杨超却适时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太靠近项勋。
“听杨超说你找我找得很急,有事吗?”项勋眯起了眸,表情平淡地看着她。
想想这几年来,他一直生活在危机之中,因此对任何人都怀着警觉心,更不善于对人表达好感。
也因此,无论是司徒欣欣或是于珍,他所图的也是那短暂的新鲜感,决计不会对哪个女人诉情说爱。
“十一少,您这一离开就那么久,把人家摆在那儿,人家好无聊喔。”
她又是撒娇又是发牢骚,并推开杨超扶住项勋的手,“陪人家说说话好不好?”
项勋轻拍她的手,虚与委蛇地说:“才这么一下子你就忍不住了,莫非你爱上我了?”他抿唇一笑,伸了个懒腰,“你知道吗?我身体不好,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你若喜欢上我可是一种错误啊!”
“不管你能活多久,人家就是喜欢你嘛!瞧你那斯斯文文的样子,五官英挺又潇洒,就算身子骨弱一些有什么关系呢?”说着她便扯着他的手臂,斜倚在他肩上。
项勋撇撇嘴,温柔地轻拍她的肩,“好,下次我一定不会随便抛下你,这样总成了吧?”
“真的!”司徒欣欣倚在他肩上,仰首看着他,“你放心,只要你对我好,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你还真有心。”他眯起眸,笑得恣意。
“对了,既然以后有我陪着你,你是不是可以把那个丫头赶走呢?”她的小手直在他胸前撩弄着。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为什么?”
“因为有我就没有她,既要保护你,我的武功可不比她差呀!”司徒欣欣将脑袋靠在他肩上,“好不好嘛?”
“呵……”项勋眼睛一紧,“或许你不知道她不仅仅是我的丫鬟而已。”
“她不仅仅是丫鬟,那她还是什么?”司徒欣欣眉头一拢,睨着他,“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
躲在一旁偷听的于珍,心头升起一股暖意,她垂下脸,暗忖:十一少对我果真有情有义,虽然被那个司徒欣欣缠着,但仍旧想着我。
“哈……”他摇摇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她。”
“那么你的意思是?”司徒欣欣不放松地追问。
“偷偷告诉你,她是我爷爷请来的镖师,目的是要保护我的安全,除非我爷爷收回成命,否则她是不会走的。”
说着,他的脸贴着司徒欣欣,双手紧搂住她,两人是这般亲昵又热情,暧昧得让一旁的杨超别开了眼,而原本心底漾着情意的于珍也僵住了身子,愕然地望着他那带着淡笑的侧脸。
他不是爱她、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是项老爷请来的镳师,这个答案教她如何接受?
莫非他对她所说的只是甜言蜜语?可她也愿意永永远远照顾着他、爱着他呀!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司徒欣欣说着又转向杨超,“你能不能别老跟着我们,我又不会害十一少。”
杨超眉头一拧,不语地望着项勋。
项勋于是道:“杨超,你先退下吧。”
“是。”扬超望了眼司徒欣欣后,这才向项勋拱手退下。
“对嘛,少了他,咱们要做任何事也方便多了。”司徒欣欣于是将他带往一旁的凉亭,“我们去那儿坐坐好不好?”
“嗯,你喜欢我们就过去。”项勋拖着疲累的步伐走向凉亭。
司徒欣欣瞧出他的脸色不对劲,于是道:“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这样吧,让我帮你纡解一下。”
“你要怎么帮我纡解?”他笑问。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说着,她绕到他身后,小手却采到他胸前恣意摸索着:
项勋舒服地喟叹一声,嘴畔弯起一道弧度,“欣欣,你的手还真巧。”
“那是当然,只要你舒服,要我怎么做都成。”她弯起唇,接着又弯下腰往他的下腹游移。
项勋闭上眼,倚着栏杆,享受她的小手在他那儿挤揉慢捏的舒服感受。
于珍则张大了眼,错愕地看着这一幕,委屈的泪水不知不觉掉落,原来这才是他要的,只要有女人愿意奉献,他都照单全收。
那么她所做的呢?
之于他只是一厢情愿的傻气吗?
怀着悲伤的心,她再也看不下去,悄悄离开了。
这时,项勋的眸微眯地瞟向于珍离去的方向,轻撇的唇角看不出他的想法。
而司徒欣欣却愈做愈卖力,她慢慢蹲下了身,正欲解开他的裤腰,却被他握住了手,“我累了,想去厅里坐坐,喝杯茶。”
“什么?”她愕然抬起头。
“我说我累了。”推开她,他倏然站起身。
“好……好啊!”她赶紧扶住他,“我扶你过去。”
“欣欣,你真体贴。”他轻拍她的手,在她颊上轻轻一吻。
因这一吻,司徒欣欣暗自窃笑,娇俏地问:“既然我做的让你满意了,我能不能要求你一件事?”
他挑一眉,“你说。”
“是这样的,我大哥想来这儿看你,他一直认为十一少你虽然身子骨不好,可是非常坚强。他很欣赏你的毅力,也曾看过你在江南发表过的一些文章,认为你大笔如椽,直想与你攀个交情。”她叙述着。
“你大哥是……”项勋端起她的小脸。
“他叫司徒敖,刚从江北回来,今儿个一早本要与我们一块儿过来,可我娘想与他叙叙,他只好留下,而他特别交代我问问你的意思。”司徒欣欣试探地问,毕竟在这别苑中,守护着他的人太多。
姑且不论那个臭丫头武艺高不高,光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杨超就已经很难缠,要完成爹的嘱咐,将他给骗出去,想想唯有将大哥请来,多一个人出主意。
“既是你大哥,当然欢迎他来苑里做客,你可以回去告诉他。”他任她扶着慢慢进入厅里。
杨超立即迎上, “十一少,香片还是龙井?”
“香片好了。”项勋沉吟了会儿。
见杨超离开,司徒欣欣忍不住噘起嘴,“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话不能这么说,他是我的随侍,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项勋轻扯嘴角,笑看司徒欣欣尴尬的脸色,他又怎会不知这女人接近他的目的呢?看来待司徒敖来了之后,将会更热闹了。
当晚,项勋回到寝房后,却意外没瞧见于珍,通常这时候她都会在屋里等他,白天也是时时刻刻跟着他,可自从早上他从后花园漠然离去后,就不曾再见到她了。
小女人就是小女人,不但肚肠小,心眼也小,一嫉妒起来连理智也没了。
他才刚要就寝,却见她落寞的进了房,见他已躺在床上,她只是淡淡地说:“我是来伺候您的。”
“不用了。”躺在床上,他冷硬地说。
“那我有个要求,行吗?”于珍挣扎了会儿才道。
“你们女人怎么要求特别多,刚刚欣欣才向我讨个要求,没想到你也这么说。好吧!你就说说看。”他故作不耐地说道。
于珍鼻根一酸,望着他的背影,“那您是答应她了?”
“没错,我答应她了。”他说得轻松。
虽不知道司徒欣欣对他做了什么要求,可于珍知道他既会答应,必定是喜欢她了。
这种感觉让她心底很不好受,但又能说什么呢?在他心里她只是个丫鬟、镖师罢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的要求是什么?”项勋问。
“我只是希望……您能给我一间房,让我有个地方歇息。”自从来此之后,他便要她与他住同一间房,如今她才明白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戏侮她。
既然他已达到目的,应该不会再拒绝她的要求才是。
“为什么?你睡在这里不是挺好?”他嗓音一绷,里头藏着勃发的怒气。
“我不想再听到一些流言,再说,我想您也不需要我了。”她敛下眼,努力不让嗓音颤抖。
“你怎么知道我不需要你?”项勋突然转过身,坐直身躯望着她那张低垂的小脸。
“有许多人都愿意照顾您不是吗?”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抬起头。
“没错,可是你却有维护我安全的责任。”他虽然不喜欢缠人的女人,可是向来都是他赶走对方,而不是对方来拒绝他。
“我依然会做好我的本分,这个十一少可以放心。”于珍故作冷淡地表示,跟着他这几天,她对人性已不再抱持以往天真的想法。
“若是半夜有人行刺我呢?”
他撇撇嘴,扬起一抹笑,笑得极其魅惑。
“这……”她心一拧,竟答不出话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项勋双臂环胸,那张略白的脸孔在油灯的照耀下…竟有种红沛的错觉。
“您不用说这种话吓我,这里是项家别苑,又不是在外面,怎么可能有人杀害您?”她急忙找着理由,理智与情感拔河着,在留与不留之间挣扎。
“哦,是吗?”他的笑立刻收起,随即又躺下,“那你走吧!房间就在斜对面。”
“我……”于珍想再说什么,可见他那无情的模样,她已吐不出话。
“还不走?我累了,想睡了。”项勋冷硬的嗓音又道。
于珍心口瞬寒,迅速退下,并为他关上房门,拎着破碎的心徐步走到对面的空房。
进入房里,她点亮油灯,看着房里冷寂的一切,全身神经绷得好痛。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为什么要跟他计较那么多?
可是她好不平呀!不平他这么看待她,难道她在他心底一点儿份量也没,有的只是保护他的责任而已?
吐了口气,她不愿再想,疲惫的走到床榻,才要躺下,竟然听见对面传来的惊喊——
“十一少?!”
她大吃一惊,立刻破门而出,直往对面飞奔而去……
重重的推开项勋的房门,她看见杨超已在里面,正在为项勋包扎手臂!
“十一少,您怎么了?”她顿觉喉咙干涩,望着布条上染上的红色血渍,她的、心隐隐抽疼。
“我的事不用你管。”他抬起眼,目光中酿着几许仇恨之意。
“是不是有刺客?”她不仅是声音,连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幸好杨超及时赶来,否则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因为自己心情低落就把责任撇开,让恶人有机可趁。
“你以为这一刀是我自己划的?”项勋冷哼。
虽然这刀的确是他划的,可也不容她怀疑呀!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您有看见刺客的真面目吗?若知道他的长相才方便逮捕他。”于珍急急地辩解。
“你的意思是逮捕刺客较重要,我是生是死是其次吗?”他眉头一扬,嘴畔勾起一丝冷冽的笑弧。
“十一少,您误会我了。”于珍顿觉身心俱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可若说她爱他、关心他,会不会被他耻笑呢?
“杨超,你先退下。我倒要听听这小妮子做何解释?我如今受了伤,她又该怎么向我爷爷交代。”
杨超这才颔首退下,等他离去,于珍便冲到项勋面前,“相信我,我不知道会有刺客,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
“此话当真?”他戏谑地一笑。
“当然是真的,见您受了伤,可知我有多自责?我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呀,”说着,她冲动地抱住他,泪水汨汨而下。
“那你还会小心眼地计较那么多吗?”挑起眉,他笑得斯文又迷人。
于珍摇摇头,闭上了眼说:“不会了。”
只要他平安,就算他不要她,她也无怨无悔。
“那么你还要搬到对面吗?瞧你跑那么远,都来不及救我,当时我就想你若是在这儿该有多好。”
他的眸光蓄满多情的迷雾,魅惑着她的心,“还好杨超刚好经过,否则我或许再也见不到你了。”
“您别再说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求您原谅我。”她紧紧抱住他,一颗心被他说得亘提了起来。
对呀!他只是个文弱书生,身体又那么差,她该保护他才是。即便气他的寡情,可她终究是离不开他的,既是如此,她何苦计较那么多呢?
说到底,他根本没有答应司徒欣欣的要求,让她来维护他的安全。
这么说来,他还是信任自己了,那她就该做得更好,让他无法挑剔……说不定能让他慢慢爱上她……
“你的意思是不走了?”他轻触她嫩红的双腮。
“嗯,不走了,我就睡在这里。您……快睡吧。”温柔地将他扶好躺下,又为他盖好被褥后,于珍才躺回地铺。
于珍发誓,除非他不需要她了,或亲口斥退她,否则她说什么都不离开他。
对,她要有信心才成,不能认输!
第六章
司徒敖终于来到“项家别苑”。
在与项勋照过面后,他对“病十一”项勋更加鄙夷了。
这样的男人居然还要他千里迢迢的从江北赶来对付,真不知道爹和妹妹把项勋当成什么了。
他更不懂,瞧他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吃他的骨血真能练好什么神功吗?
“司徒兄能来敝苑做客,真是咱们的荣幸,既然来了就多住些时日吧。”项勋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谈吐间不停喘息,像是甚感疲累。
司徒敖看了不禁在心中冷哼,走上前道:“既然十一少这么有心,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眸光一闪,随即想伸手袭向项勋,就在这时,突然从项勋腋下顶出一把利剑,抵住司徒敖的下颚!
泛着白光的利剑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才抬眼就瞧见一双水灿灵眸直瞪着他。
哇……好美的眼睛!
再往下移,司徒敖瞧见的是小巧挺立的鼻,粉红如冻的小嘴,她……她究竟是哪家姑娘?
“姑娘……你手中的剑可是不长眼的,请拿远点儿行吗?”司徒敖笑得奸邪,看着她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你这个臭丫头,快把剑拿开呀!”坐在一旁的司徒欣欣见状,忍不住大叫,“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我只负责十一少的安全,至于待客之道就得看对方的表现了。”于珍非但不收手,反而猛一使劲儿,将剑尖指向司徒敖的额心。
“你——你眼里到底有没有主子?”司徒欣欣气得跳脚,随即对项勋道:“勋,你管管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啦!”
“小珍,退下吧。”项勋淡淡地说。
“我要他先离远点儿。”于珍并未收回手中的剑,眼睛直盯着司徒敖。
“这……好好,我走开就是,姑娘别生气呀。”司徒敖干笑几声,坐回原位。
“小珍,不得无理,瞧你可是吓坏了司徒兄。”项勋轻咳两声,笑着对于珍说。
“是他靠您太近,不得不防。”于珍光瞧司徒敖对着自己直笑的嘴脸,就浑身不舒服。
“司徒兄又不是别人,你太大惊小怪了。”项勋坐直身子,对司徒敖笑问:“司徒兄应该不会害在下吧?”
“我!”司徒敖眸子一紧,遂笑道:“呵呵,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会害十一少,您怎会有这种想法?”
“实在是这一路上,遇见太多想刺杀我的人,所以大家神经都紧绷了吧!司徒兄,真是不好意思。”
项勋漾着抹笑,察觉到司徒敖那双贼眼直对着于珍瞧,里头带着属于男人才有的独占意味。
“当真?有人要害十一少?为什么呢?”他装模做样地问。
“谁知道呢?可能有人看不惯十一少优雅的气质、英挺轩昂的外貌,所以才会想办法对付他。”
于珍直觉司徒敖这人有点怪异,眼神经常飘出一些邪光,就怕他会对项勋不利。
何况昨夜项勋才遇上刺客,今天他就登门拜访,这其中有太多巧合处,对他,她还真不能不抱持怀疑。
“这位姑娘,不知你是十一少的?”
虽然她说起话来咄咄逼人,可是司徒敖就是喜欢她这股辣劲儿,但见她对十一少如此忠心,就不知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贴身丫鬟,也是我爷爷请来的镖师。”项勋替她说了。
“哦,原来如此。”他笑了笑,那他还是有机会的。
“真不好意思,司徒兄。我撑不住了,想回房歇会儿。”项勋歉然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十一少了,您去歇息吧。”司徒敖有礼地道。
“待会儿我让小珍带你到客房,那我先退下了。”
项勋这话一出,于珍一阵错愕,“十一少,我得保护您呀!”
“这你放心,有杨超陪着我,你帮我好好招待客人就行。”项勋回道,在杨超的陪伴下离开了大厅。
司徒欣欣对于珍冷哼一声后,便随项勋而去,“勋,你等等我呀,我可以伺候你……”
瞧她急忙追了去,于珍心里实在气不过,可因为司徒敖在场,她不好跟上,于是道:“司徒公子,请吧。”
“小珍姑娘,你别对我这么冷漠嘛。”司徒敖挂着抹俊逸的笑,他认为自己的外貌和气势不比病十一差,不信会拐不来这丫头的心。
“你还有事吗?”于珍蹙眉看着他。
“我只是想与姑娘聊聊罢了,既然十一少去歇息了,你陪我聊两句应该不为过吧?”他搓搓鼻翼淡淡一笑。
“我又不认识你。”她坦率地道。
“怎能说不认识呢?我知道姑娘芳名小珍,而你也知道在下叫司徒敖,也算是朋友了。”他露齿一笑,并走近她。
她往后退,“我姓于叫于珍,并不叫小珍,那是十一少对我的昵称。”
“哦!这么说,十一少对你不错了?”
司徒敖冷冷地说。哼,项勋病得连正常生活都有问题了,又怎能带给女人幸福呢?
这丫头之所以对他忠心耿耿,一定是因为还不识情滋味,等他好好调教过她,她定会对他死心塌地的。
“他是对我很好。”说起项勋,于珍脸上便出现小女人的羞涩。
“怎么个好法呢?”司徒敖眯起眸,不以为意地问。
“他对我——”于珍顿住,疑惑地望着他,“司徒公子,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这是我与十一少之间的事。”
“是是是,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只是,我实在不希望你一朵鲜花插在牛……呃,就这么凋零了。”他话中有话地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提防地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让她看了很反感。
那种感觉就像他是个心怀不轨的人,而他的笑容就像黄鼠狼般让人讨厌。
“我的意思是,十一少对你再好也不过是个病人,而你那么美,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他身上,多可惜呀!”他垂着眼观察她的反应。
“哥,你错了,十一少不是说了吗?她不过是他请来的镖师,等这趟任务完成后,她就得和十一少分道扬镳了。”不知何时司徒欣欣竟出现在角落。
“欣欣!”司徒敖回头看她,“你怎么跑来了?不陪着十一少?”
他可是难得有机会与于珍独处,不希望妹妹来打扰,反正他们除了爹交代的任务外,可说是各取所需。
“十一少要休息了,他身边那个杨超真罗唆。”司徒欣欣嘴里叨念着,对杨超老破坏她的好事怀恨在心。
“看来你魅力不够罗。”司徒敖取笑自己的妹妹。
“那你行吗?我看不也一个样!”司徒欣欣忍不住调侃回去。
“那可不一定呀,对付杨超……我自有办法。”
这情形看在于珍眼里不禁心惊,就不知他们两兄妹在打什么鬼主意?她冷冷地说:“司徒公子,你要不要休息?你的房间就在司徒姑娘隔壁,还是要由她带你去。”
“呃……我当然希望小珍姑娘带我去了。欣欣,你不是说要去镇上买些东西吗?还不去?!”他拉拉妹妹的衣角,示意她离开。
“哼,我也希望你能成功,那我就少了一个对手了。”睨了他一眼后,司徒欣欣快步离开。
“小珍姑娘请带路。”司徒敖这才对于珍嬉皮笑脸地说道。
她蹙眉瞪了他一眼,“走吧。”
项家别苑虽是私人别苑,可占地极广,苑内烟波千里、十步香草,仿若世外桃源;花园内万紫千红、百卉含英,中央辟着一处“碧水湖”,浮岚暧翠、一碧万顷,着实是人间仙境。
于珍带过他绕过碧水湖,走过小桥流水,便到了为司徒敖准备好的客房。
“司徒公子,就是这里了,你早点儿休息吧。”将他带到后,于珍淡淡说了句便要离开。
“等等!小珍姑娘。”司徒敖赶紧唤住她。
“还有事吗?”她回头睇着他。
“不知姑娘何时有空,我想邀你去市集逛逛,听我爹说你们来自江南,一定没逛过这里的市集吧?”司徒敖眸子瞬亮,讨好地说。
“很抱歉,我没空。”她是有兴趣和人出去逛逛,可是对象绝对不会是他。
“这……这样啊!那你总有比较空闲的时候吧!我可以等。”他极尽温柔地说,可就是无法打动她的心。
“对不起,我实在没空,你找别人吧。”丢下这话,于珍快步离开了。
望着她那纤柔的背影,司徒敖心底升起一丝邪念。
他要她!无论如何一定要得到她。
于珍回到项勋的房里,看着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心中有无限感慨。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她带司徒敖去他的房间呢?这种事一般仆人便可以做的呀!
看他睡得香甜,浑然不知已将被子踢落一旁,虽然现在是午后,可是北方的气候不比江南温暖,为免他着凉,于珍上前为他重新盖上被褥。
这个动作却惊醒了他,他迅速将她揽在身上,“怎么?想趁我睡着时对我毛手毛脚?”
望着他那张带笑的俊容,她不禁心一动,羞怯地说:“人家只是帮您盖被子呀!”
“哦,这么说,你对我一点儿遐想也没?”他轻扯笑意,将她搂得更紧。
到了燕山之后,他一直没空出去,更无暇去找别的姑娘,有她在,至少可以替他解解闷。
“您怎么这么问呢?”她脸儿一躁,这下更难堪了。
“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害羞什么?”他突地翻身到她身上,目光幽柔地望着她。
“既是您的人,为何又要我去招呼司徒公子?”羞赧地抬起头,她问出心底的疑惑。
“唉……”他佯装叹了口气,“你难道看不出来?”
“看出什么?”她疑惑地望着他。
“司徒敖对你可是印象不错呀。”项勋眯起了眸,仔细端详她。
“那又怎么样?”提起那个男人她就浑身不舒服。
“跟着他或许比跟着我好,毕竟他是健康的男人,而我做什么都累,能活多久也不知道。”他望着她。
“我不在乎,我爱您不是因为您的身子,而是您的人。”她直瞅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
“难道……您不相信我?”见他没有回应,她伤心地问。
“不是的。”他握住她激动颤抖的双肩,“刚刚说那些话只是逗你的,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
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试探她对他的忠诚度,另一方面则是想利用她来迷惑司徒敖。
他不想让自己的秘密那么早曝光,在查到司徒炎叛变的证据之前,他病十一的角色必须继续演下去。
但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对他的忠诚度真是无话可说,既是如此,他何不利用她的这个优点来牵制别人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