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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恶魔弟弟(bl完结) 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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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颜箴整个泡进去,把身上干结的血痂泡开,再轻轻擦干换上那套布衣。

  其实不应该给他穿上衣服,等会药来了还得给他脱。

  我和棣只有干等第一个狱卒给报了信,拿来药。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箴慢慢睁开眼。

  一张嘴先吐出一口紫色的血块。

  棣慌忙去端水让他漱口,我则运功护住他的心。

  “我没那么虚弱,快,想办法出去。他们要害子重。”颜箴压借嗓音,一开口就吓了我们一大跳。

  颜箴也一时说不出话,只是急促地喘气。

  狱卒这时买了我所需的东西回来,并且煎好,我取过药,喂颜箴喝下。

  颜箴惨白的脸现出一点红晕,人也显得精神点。

  我问:“你去我家了吗?”

  老狱卒说:“去不了,我先去泰王爷那通信,结果那条街都被封了,又拐到公子说的那条街,也被封了,我只能回来。”

  颜箴刚刚有点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惨白,张了嘴只是说不出话来。

  我急忙扶了他再次用内功疏通他的经脉,把受伤散乱的真气一一归位。

  那狱卒看了我们一会,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又有点不好张口的样子。

  棣烦得在不大的屋里走来走去,突然一脚踢碎了桌子,转头喝道:“你怎么还不走?”

  我大声道:“棣,你住口。”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狱卒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棣也突然想到什么,和我同时转头看向那个狱卒。

  “对不起,我刚才心情不好。请问大叔,你有什么事?”

  我惊讶地看着棣,在我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这么有礼貌过。

  那狱卒犹豫半天,说:“小哥,我看你刚才一剂药这个人就好了点,你该为会是个大夫吧?”

  棣看着那个人,问:“是你还是你家里人有病?”

  狱卒说:“我儿子身上长了一个毒疮,瞧了几个郎中都说治不好,还有的郎中叫我准备后事冲一冲……”

  一个毒疮?我正想说话,棣抢先开口:“你看到里面的那个人没有?他是皇上亲口御封的神医,你只要帮我们,他就能把你儿子救回来。”

  我猜出棣的意思,颜箴眼中也射出亮光,挣扎道:“你把他俩放出去,我就给你儿子治病……”

  狱卒为难说:“这……”

  棣说:“我和我哥不是被你们抓进来的,是在这里吵闹被你们关进来的。再说,他──”指指颜箴,“他是皇帝御封神医,我们也是官家子弟,泰王千岁是我们的朋友,平安侯的世子也是我们的朋友,你就算不知道神医也应该听过这些人的名字吧?”

  那个狱卒看了我们半天,忽然说:“你们是方侍郎家那两个双胞公子吗?就是那个卖胭脂花粉的公子?”

  我一愣,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又不能不点头。

  那狱卒登时满脸堆笑:“原来是两位方公子,我堂弟的儿子曾经被大方公子治好过,这里狱头的娘大方公子也治过,咱们不晓得两位就是方公子,还请原谅则个。”

  颜箴脸上露出一丝笑:“小槐,原来你这么有名。”

  我的脸有点发红,光顾为那些达官贵人的家眷做脂粉油膏,有时顺手治几个人还得让人家排队,还得看看心情如何,稍不如意就让人家白等一天。没想到就这样也会被那些人记住。

  狱卒又说:“治好的病也没收小人和狱头的钱,咱们都说两位方公子是大善人……”

  我想起来了,是有几次我心情很好,没有收诊费,没想到这里居然就占了两个。

  棣倒没我这么愧疚,说:“既然这样,你放我哥出去,以后无论你们谁生了病只管来找我们。”

  连颜箴也忍不住笑,一笑又扯着伤口,不由连声咳嗽,又吐出一口淤血。

  颜箴说:“这位大哥,你跟狱头说一说,让他俩走,我留下给你儿子看病。你们这里谁家人身体不好,我都可以给他们瞧。”

  看到我的神情又笑着说:“医人者岂能不自医?我没事,只是皮外伤,筋骨都没断,不碍事。有这位大哥照看着呢,是不是?”

  狱卒说:“这我得和狱头商量一下,您是上面关照过的犯人,咱们不敢自作主张。最多能让您在这里住得吃得好一点。”

  转头匆匆而去。

  颜箴说:“瞧,上面关照过。冒犯太子我也知犯了死罪,到了这里只管招供,只是没想到他们不认我的供词,只追问我受谁指使。我说我受宰相指使,他们慌了神,用尽酷刑逼我改口。打量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还不是想从我这硬扯出子重来。”

  棣怔怔地听着,忽然问:“颜大哥,你不是认识皇帝吗?你可以找他帮你啊。”

  我说:“傻子,太子是皇上的儿子,是未来的储君,他当然帮他的儿子了。”

  棣不服气,说:“那也不一定,那次我打了宋士佳,爹爹还打了我一顿板子,罚我一个月不准出门。”

  颜箴又笑,说:“小棣拜托你别开口,我这里还受着伤呢。”

  “你个笨蛋,皇帝是谁啊,他是天子,太子是谁啊,是天子的儿子,他们是这世上身份最尊贵的人,以下犯上已是不该,以平民冒犯天威更是大逆之罪。颜大哥,你此次得罪了冒犯了太子,罪太大了。”

  颜箴眼中闪着未名的光,冷冷一笑:“那种人,我恨我没有把他宰了。那种人若做了天子,这天下可就该乱了。”

  “不说他们了,小槐小棣,如果他们答应,你们俩个一起走,我这里不用你们担心。我有个计划,如果可能,咱们可以一起……”

  俯到我们耳边慢慢地说出一番话。

  我的心狂跳起来,看看棣,也是一脸震惊的样子,又是害怕,又是跃跃欲试。

  “不可以……”我的声音低哑破碎,几乎说不出话。

  颜箴对我坚定地一笑:“可以,只要你们照我的话去做。”

  “不可能成功啊……”一向为所欲为的棣也摇头。

  “可以成功,一定可以成功。”颜箴目光坚定,声音压得极低,若不是俯在我们的耳边根本就听不清。“我做的是两手准备,一个是已经实行的,这是另一个,你们出去后,好好劝子重,让他照我的办法做,一定可以成功。到时候咱们就可以策马江湖,江南观花,塞北赏雪,行舟出海,天下之大,咱们哪里都可以去了。”

  我用力地抓住棣的手,惶惑地问:“真的可以这样吗?”

  颜箴点点头,刚想说话,外面响起脚步声。

  是刚才那个狱卒和另外一个人。

  一见到我,那个人就仆到地上磕头,嘴里说着感谢的话。

  我和棣从未受过这样的大礼,局促不安,一边让那人快快请起,一边直往对方身后躲,直到碰到牢房的墙壁。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么办了。看着颜箴笃定的样子,我再一次问:“颜大哥,你在这里真的没事吗?你身上这么多的伤。”

  颜箴说:“只要我醒了,就可以治好自己,反倒是你们,一定要小心。小棣,照顾好你哥哥。”

  狱头和狱卒也一个劲的保证,还把先前收了我们的东西都还回来,棣重新穿回他的衣服,别的就不再要送给他们。反正是身外之物,我们还可以再买。送给他们,他们还能对颜箴照顾得更好一点。

  只问他们要了两根布条束了发,又要了身衣服,我的衣服为颜箴包扎伤口的时候撕得不能穿。

  我和棣蹲在颜箴床前,不想丢下他一个人。颜箴笑着用手摸摸我的脸,我看着他的指甲缝里还留着竹签扎的毛刺,再也忍不住,对棣说:“你自己去,我留在这照顾颜大哥。”

  棣看着颜箴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哽咽道:“我怕他们也这样对你……”

  颜箴的脸沉下来,说:“小槐,你一向最听话,这次是怎么了?”

  狱头狱卒也劝:“两位小公子,你们再不走,万一被发现了也就走不成了,咱们接到的命令是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咱们受了小公子的恩,一定会照顾好他,就算是用刑咱们也会和那几位大哥说好,下手时留着分寸。”

  颜箴说:“快走,听到没有。”

  和煦的脸上露出严厉和焦急的神情。

  我咬着牙站起来,拉着棣走出牢房……

  第70章

  泰王府所在的那条街果真戒严了。

  到了天黑,棣才背了我施展轻功潜入王府,潜入小楼。

  隐瞒了颜箴的伤势,只把他说的那个计划告诉了李千山。

  李千山装病已经半年多,形容消瘦,若从外表上看,他还真像个病人。

  在我的印象里,李千山是个喜怒于形色的人,看来这只是他给我的假像,或是这才是他的真性情,只在自己人面前显露的真性情。

  李千山披衣而起,走到窗前迎着风远眺,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末了,指着楼下的湖水和远处隐隐露出的山影,说:“我和阿箴认识了十几年,他一直想把我从朝廷中拖出来和他一起看这山,看这水。整整十三年,这个愿望真的能实现了吗?”

  棣说:“能实现,一定能实现。”

  李千山道:“连你们也说能实现,好,我就是死,也要让颜箴这个愿望实现了。”

  我说:“呸呸呸,别说什么死啊活的。颜大哥的这个计划到底行不行得通?我心里没底,这……这也太大胆了。”

  李千山长声大笑:“这个计划当然行得通,只要我的病一好,这计划便行得通了。”

  我和棣又趁天黑潜回自己家里,不敢给爹爹和娘说自己关进大牢的事,怕他们担心。

  所幸我们经常在李千山家过夜,爹娘以为我们又是去那里,也没多问。只有娘皱着眉说了一句:“这么大了,也该收收心,别光顾着玩。”

  爹爹看着我们,欲言又止,长长叹了一口气。

  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洗澡,把身上穿的衣服让人烧了,找来油膏把身上被咬出的疙瘩擦了,然后好好睡一觉。

  颜箴的计划很大胆,也很简单,只需要两种药。

  一种看起来像是毒药但却无害的药,解药则是亲人的血。

  一种吃了以后只要一流血便会进入假死状态的药,药效可达七天。

  找一个人给皇帝下第一种药,让他看起来像是中了剧毒。这种毒无人能解,只能把颜箴从牢里放出来救皇帝的命。颜箴会很仔细地研究这种毒的药性,最后说只有用亲人的血才能解救,但是用了谁的血救了皇帝,那个人便会替皇帝死掉。

  这时候就会让李千山出场,献血救皇帝的命,他事先吃下假死药,流了血不到半个时辰便会进入假死状态,任谁也瞧不出他是真死还是假死。

  剩下的事就好办了,用迷药迷倒灵堂上所有的人,开棺盗人,再盖棺,弄醒众人。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既保全了李千山,又保全了他的家人。

  至于让谁给皇帝下药,最佳人选自然就是李千山。

  这两种药颜箴已经配制好了,就藏在李千山住的小楼里。就等时机成熟了使用。

  李千山叫我们回去等着,尽量少出门,别再惹出什么事,也别连累了我爹和我娘。

  棣三天两头去刑部大牢里找狱头,问颜箴的情况,得来的消息叫人担忧。

  宰相和太师真的是不把颜箴弄死不罢休,三天两头地叫人审问,动刑。要不是狱头和刑房动刑的几个人私下通气,颜箴可能真的撑不住了。

  另一方面,李千山的病渐渐有了起色。爹爹有次回家,说看到李千山的车停在宫门处。

  我也学着试配假死药,分量搞不清,试药性试得厨房后院养的鸡死了大半。

  我和棣去看任逍遥,任逍遥已经醒了,却形同痴呆。君玉天天陪着他,教他说话,教他吃饭。

  我和棣很少进他的屋子,更多的时候就只在院里的竹林里看着他们。

  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棣背着我飞檐走壁。走着走着,他停下来,站在一间屋的房顶上,愣愣地想着什么。

  天上有云,半轮模糊的月亮朦朦胧胧地,照着他的身子也模糊不清。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突然要消失地一样,慌忙抓住了他肩膀。

  “你怎么了?”我问他。

  他怔怔地,回过头看我,问:“咱们也会像他们那样吗?……刚才我看到君玉喂任逍遥喝水的时候,他们突然好象变成了咱俩。”

  我的心里一阵发毛,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别胡思乱想,不会的,咱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棣还在沉思,说:“永远在一起吗?槐,我有点害怕……”

  我用力拧他,怒声道:“你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吃疼,这才继续背了我往家走。

  我的心里却慢慢地沉下来,棣的想法我也有过,仅仅是大半年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事态的严重让我和棣无法承受。以前想得太简单,觉得天塌下来自有高个人顶着,可是现在天真的快塌下来,举目四望,周围却没有一个高个,能替我们把天顶起来。

  不能告诉爹爹和娘,不能让他们担心;不能向往常一样找颜箴找李千山,他们现在自身难保。

  天天在担忧中度过,我和棣都快承受不住了。

  更坏的事情还在后面,李千山突然被皇帝下了天牢。

  这个消息就像晴天霹雳般,震得我呆若木鸡。

  棣扑过去抓着爹爹的手,连声问为什么,为什么皇帝会这样做。他的劲现在大到连爹爹也吃不消,等把手挣脱出来时爹爹的手已经肿了。

  现在朝中议论纷纷,有的说上次颜箴谋害太子的事是李千山指使;有的说是李千山与皇帝争吵对皇帝不敬;有的说李千山想要谋反,是他家里人告的密;有的说李千山对朋友情深意重,为了朋友甘自以身替代。

  朝中众说纷纭,都等待皇帝给一个明确的罪名,可是皇帝既不发诏也不提审,什么也不做。

  秦宰相他们趁机进言,反被皇帝一顿怒斥,赶出朝堂责令闭门读书三个月。

  我和棣心里那根名为紧张的弦终于崩不住了,现在怎么办?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会这样?颜箴笃实坚毅的眼神告诉我他的计划是行得通的,可是为什么会突然一切就变了样?

  娘叹了一口气,说:“飞鸟尽,良弓藏,狐兔死,猎狗烹。泰王爷这样,无非是功高震主。听说外国使节来天朝,给送给皇上的贡品还不如送给泰王的礼重。还有宫里接待外国使节,那些使节的第一杯酒很多都是敬给泰王,而不是敬给皇上。树大招风,以前皇上靠神威将军打仗,现在疆土扩大三倍,边关平和,各国臣服,皇上自是容不得泰王爷了。”

  爹爹长长叹口气:“谁说不是呢,我早就猜出皇上对泰王不满,又不愿与宰相他们为伍,所以洁身自好,保持中立,不置身官场争斗,谁知道还是……”看了我和棣一眼,“仲寒上次来信说身染有疾,我就想辞官带你们一起去他那里,还想请颜神医前去为仲寒医治,只是泰王病重,神医不能离开。此次蓝夫人又写信,说仲寒病体恐不能拖,正好趁此机会,咱们离开这是非地,和……”

  我第一个反应就跳起来:“我不去,我要陪李大哥和颜大哥……”

  棣也跳起来:“我不去,他们这时正有事,我们要是走了,谁帮他们?我们还想……”

  爹爹看着我们:“你们还想干什么?什么时候了还胡闹!你们还嫌给爹惹得麻烦不够多吗?”

  娘也劝我们:“你们都多大了,也该明了事理分清轻重缓急,现在情况多紧急,别人往外抽身还来不及,你们还往那旋涡里跳。你们这样会连累爹爹和娘啊。”

  我说:“我只知道舍生取义,李大哥颜大哥对我们那么好,他们受了难我要是跑掉,死了也会心惊。”

  棣说:“爷爷说过,为朋友两肋插刀,我觉得爷爷的话很对,如果他们坐了牢,我们不做些什么而是跑掉,这辈子我也不会开心。”

  爹爹深吸一口气,没有言语。

  娘说:“你们怎么不懂事呢?槐儿,你读过那么多书,怎么不懂得这其中利害关系呢?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弄不好还诛连九族。你们想为了他们两个害死自己一大家子人吗?”

  我低了头,棣也住了嘴。

  皇帝会杀了李千山吗?他是他亲哥哥啊,怎么能舍得让自己的弟弟去那种地方?我只是想一想棣曾经自己陷在那里,心里就疼得受不了,皇帝怎么能忍心呢?

  兄弟之间不是要相互友爱的吗?

  心里乱七八糟,又是着急又是害怕,抬头看看棣,忽然一把抱住说:“我要是皇帝,打死我也不会让你受罪。”

  棣扁扁嘴,把头放在我肩上,说:“咱们能见皇上吗?咱们劝劝他,叫他放了李大哥颜大哥。”

  娘上来把我们分开,说:“别再闹了,明天就让你爹辞官,咱们去江南找你岳父岳母去。”

  我茫然地着着娘,还没明白岳父岳母什么意思,棣已经恼火地说:“娘,你不是说过,只要我不跟槐去神医谷,你就解除他的亲事吗?”

  娘冷冷地说:“只要你娶了蓝家小姑娘,你哥的亲事不就解除了吗?”

  “你……”棣气得还想说什么,我一把掩了他的嘴。

  我们没有等到爹爹辞官,而是全被投进了牢狱。

  爹爹、娘和我们分别关在三个牢房里。娘关在女牢。

  当真被娘说中了,我和棣的所作所为当真连累了家人。

  后悔吗?当然后悔,不该连累爹爹和娘,我们要不是他们的孩子就好了。

  小小的阴暗的牢房,比上一次的那间牢房好得太多了,至少没有那么多老鼠,还有两张硬床,送来的饭菜也还能吃,水也不算混。

  “咱们会不会和颜大哥李大哥他们一起被砍头啊?”靠在棣的怀里,担心地问。

  “你怕吗?”棣一把拍死一只蚊子。

  “讨厌,又被叮了一个包。都过了夏天了,怎么还有蚊子?”

  “来,我帮你擦点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每天都在身上装上好多药,果然用上了。

  “当然怕了,我还想和你还有颜大哥李大哥一起到处转转呢。还想和爹爹和娘一起住着,听着爹爹训你几句,听着娘骂你几句。”

  “为什么都训我骂我啊,你也老被骂。”棣很不服气。

  我说:“其实,我现在就想让娘骂我,我好想他们,皇上会不会杀爹爹和娘啊?”

  棣叹了口气,说:“我怎么知道……槐,我真后悔以前不听娘的话,还害得她跟着咱们做牢。”

  刚进来时的惊惧恐慌焦躁愤怒变成现在的平淡哀伤,既然哭没什么用处,还是不要哭的好。

  没有人拉我们问话用刑,天天把我们关在这小小的房子里,这样沉闷的绝望的日子真是难捱,不知道爹爹和娘怎么样了,不知道颜箴李千山怎么样了,那些狱卒就像个哑巴,问他们什么都是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我看着墙上划的刻痕,已经十七道了,今天该刻第十八道了。

  棣用力伸着懒腰,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李大哥不愿意装病了,天天关在一个地方哪也不让去的滋味太难受了。槐,要是咱们死不了还能出去,咱们就跑出去玩上他十天十夜好不好?”

  我默默地把第十八道刻痕用力刻在墙上,趴在床上无精打采地说:“我要是能出去,一定要在水里泡上十天十夜,每天就那么一点点水,只够洗洗脸,难受死了,身上到处痒。”

  棣在他的那张小床上做出各种姿势,活动筋骨,末了跳到我的床上说:“帮我捏捏,浑身都僵了。”

  我懒洋洋地坐起来,叫他趴在床上,用力地他背上推拿。

  正推拿着,远处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急速的问话:“在哪里,方侍郎家的两个儿子关在哪里?”

  叮里!啷钥匙响,叮里!啷铁器响,!!!脚步响,越来越近。

  我一惊,手指深深掐在棣的身上。

  棣也顾不上喊疼,坐起来问:“怎么回事?是不是咱们要死了?”

  心惊慌地狂跳起来,看看棣,脸色煞白,眼中露出恐惧的光。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心跳得几乎喘不上气,用力地抓住棣的手。

  脚步停在牢门前,黑衣红带的衙役,红袍的中丞,白衫的太监,劲利的侍卫。

  我一转身死死地抱住棣,说不出话。

  棣带着我缩进了墙角,惊恐地问:“你……你……们……干什……么……”

  中间那个我们认识的大太监居然是传旨,让我们立刻见驾。

  不是要杀我们的吗?我和棣面面相觑,一时间没回过神。等回过神,已经被他们拉着扯着出了大牢。

  久违的阳光立刻刺痛了眼。

  这时想起爹爹和娘,问:“我爹爹和我娘呢?他们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的,只是把我们塞进一辆车,立刻掩了帘,马蹄声起,车子剧烈地摇晃起来。

  不知道从哪个门进的皇宫,刚出了车又被塞进一顶轿子,抬轿的人几乎是用跑的。

  见驾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为什么要这么神秘?

  心里的不安慢慢地扩大,心底的恐惧像水底的水泡,一个个冒上来,越来越大。我和棣互望一眼,脸色青白,呆若木鸡。

  七拐八拐的进了什么地方,终于落了轿。

  这是什么地方?四周全是郁郁葱葱的花木,遮得密不透风,我回头看了一眼,看不到来时的路在哪里。

  扑!几声,抬轿的太监一个个躺在地上,口鼻逸出黑血,现场只留有那个一直侍候皇帝的大太监。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药,分别在四个太监身上倒了点,只见黄烟腾起,滋滋作响,四个太监的身体慢慢在融化。

  我和棣先是睁大眼睛看,猛然抱在一起,身子瑟瑟发抖。

  空气中弥漫了一股刺鼻的恶臭。

  等滋滋声不再作响,大太监开始说话,声音里带着惊慌。

  “两位小公子,这件事非同寻常,咱家不得不小心行事,吓着两位小公子了。这边请。”

  带着我们在密密麻麻过人高的花木中左绕右转,绕过几座假山,从一处假山洞里钻进去,迷魂阵似地又绕了一会,眼前突然开朗,来到一个小小的院子里。

  小院子有精舍三间。

  四周静谥的气氛叫人害怕,他到底想干什么?皇上见我们到底有什么事?

  心底的不安终于被打破,两个人从精舍里走出来。

  居然是李千山。

  后面是颜箴。

  第71章

  李千山身上脸上到处是伤,衣襟半敞着,露出胸口道道鞭痕。伸出的手臂没被袖子遮住的地方,也全是皮开肉绽。

  还没等我和棣扑到他怀里,他已经一把揪住我,低声说:“到屋里说话!”

  几乎是把我和棣提进了屋子,大太监掩了门,守在门外。

  很粗暴地被扯到一张床前,说:“给你们三天时间,把消魂的解药弄出来!”

  我张开口,恐慌万状。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脸色紫碧,露出的肌肤全是这个颜色,衬着明黄龙袍,形如鬼怪。

  御风变成老虎的手。

  李千山脸上露出急痛的神情,说:“这些事以后再说,你和阿箴要在三天之内制出解药,不然他……他……”眼圈红了,突然反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颜箴一把握住他的手,扶着他坐在床边,回身倒了一碗茶让他喝下去,李千山慢慢的呼吸平稳,合眼睡着了。

  颜箴把李千山抱到另外一张床上,说:“没时间了,小槐,咱们赶快把解药弄出来,不然就来不及了。”

  自从来到这里,我就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能随着他们说什么就做什么。听了颜箴的话,我立刻往外跑,被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去?”

  “回家拿药。”

  “这里有。”

  颜箴拉着我来到外间,一眼就看到我的水晶小瓶里正泛出天青色美丽的颜色。

  没有时间多问,棣和大太监不知从哪找来一笼子一笼子的鸡,我和颜箴所做的就是让鸡吃下带毒的食物,把带毒的鸡血喂给别的鸡,再把第二只中毒的鸡血喂给第一只。

  两只两只的试,效果还是一样,有的两只鸡全死了,有的第一只染毒的鸡活了,第二只死了。

  到最后,只有三四只鸡是活的。

  再找来别的动物试,也是这样。

  我和颜箴三天三夜没合眼,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靠着棣休息一下,等颜箴一叫我,立刻跑过去。

  皇帝的脸已经转成妖异的天青色。

  颜箴悬丝为皇帝诊脉,他的心还在跳着,还没事。

  李千山彻夜不眠,坐在床头死死地盯着他的哥哥。

  大太监有时候不见踪影,回来后就求我们快点把皇上治好,说大臣们已经急了,太子更是三番五次要闯寝宫,嚷着要见父皇。

  而我和颜箴真的是没有办法,为什么同样的药,有的动物染了毒就能治好,而有的就不可以呢?

  棣这三天也一直陪着我们,给我们打下手。

  他说:“颜大哥,你休息一下吧,你已经撑不住了。”

  我这才发现颜箴脸色蜡黄,双手也不时的颤抖。

  立刻拉起他的手搭脉,说:“颜大哥,你赶快休息,再不休息,解药没弄出来,你已经没命了。”

  这句话把李千山引过来,摸到颜箴的额头,动了半天嘴,却什么也没说。

  颜箴脉相微弱,呼吸滚烫,额头烫得吓人。

  大太监几乎把御医堂里的药都搬来了,药很齐全。

  我让棣给颜箴煎药,顺便再治治他身上的伤,他上次受的伤,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的。

  我坐在满地动物死尸旁边冥思苦想,回忆着爷爷的手册。

  猛听棣倒吸一口气,急忙进屋去看,只见颜箴身上比上一次多了很多的伤,有的甚至看见骨头,而且正在腐烂。

  在我们离开的日子里,他又受了什么刑?

  “李大哥──”棣大声叫起来:“他怎么会这样?”

  李千山看了一眼,说:“就是这样,他们给他用了刑。先别管这个,你们想办法把皇上救回来。”

  我气得浑身发抖,说:“李大哥,你怎么这样,他是颜大哥啊,他是爱你的颜大哥啊!你的口气怎么这么冷淡?就像他只是个平常人似的?”

  李千山一把推开我,揪着颜箴说:“你醒醒,把皇上救回来再晕!”

  我和棣瞪着他,心里气得不得了,恨不得过去踢他几脚。这还是那个下定决心要和颜箴过一辈子的李千山吗?

  颜箴勉强抬起头,说:“你别摇我,我一定会把皇上救回来,你别急……”

  居然还是用得那种温柔宠溺的口气。

  李千山眼中的冷厉消失了,望着颜箴,轻轻地说:“你把我哥救回来,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再也不逆了你,只要你把我哥救回来。”

  颜箴轻轻点头,说:“我什么也不让你做,我只让你开心……”身子一软,扑倒在李千山身上。他终于撑不住了。

  李千山用力扶着他,喃喃地说:“只让我开心……我哥若是死了……我怎么能开心呢……”

  他背上的衣服忽然出现了几个小红点,慢慢晕染扩大,边成片,突然也倒了下去。

  我和棣一人一个,用力把他们分开,分别拖到床上去,这两个人全都晕了过去。

  现在哪里管得上什么解药,打来清水给他们擦身子抹伤药。

  李千山身上的伤不亚于颜箴,其中几道鞭伤从胸前围到背后,伤口见骨,边缘已经发黑。

  我咬着牙,用锋利的银刀剐去腐烂的肉,抹上止血生肌的药膏,他们全都高烧昏迷,没什么感觉。

  大太监又来催命:皇上什么时候能醒?太子爷说皇上再不露面,他就要带人闯宫了。

  棣劝我也休息一下,不然我也撑不住。我也实在是疲惫到极点,头刚挨着枕头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了,颜箴和李千山却不在身边,心里奇怪,跑到外面去找,只见他们围着棣正在看着什么。

  “……我想到颜大哥说的那两种药,也是要用人的鲜血去解毒,而且只能是至亲人的血。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些鸡和兔子,有的能救活,有的救不活,到底是为什么?我想了好久,心里好象有个什么念头,也不敢说,怕扰乱你们。这两天你们全都睡着,我偷偷试了试,叫张公公想法子找来这样的动物,它们都是一家子,父母和孩子,一定是同胞的。看,这就是张公公找来的兔子和猫,都刚下了没多久,我再三问了,张公公也问仔细了,全是同一胎下来的。我试着把那只母兔拿过来试药,再给一只小兔崽子染上毒,结果全死了。我又试着给另一只小兔弄上毒,给另一只小兔第二次染毒,也死了。张公公又去问养兔子的人,原来他们把两窝兔子弄成一窝。我又拿这窝猫试药。母猫和一只小猫死掉了,但是这只猫却活了,给它解毒的猫却死了。这一窝一共八只小猫,除了和母猫一起死掉的,和解毒死掉的三只,现在还活了四只,有三只是试药活下来的。”

  颜箴皱眉问:“你是说……”

  李千山说:“你的意思……”

  我听见棣的声音:“我想这消魂和颜大哥的药是一样的,只有至亲的兄弟姐妹才能解。”

  颜箴怒吼一声:“胡说八道!那只兔子怎么死了?你才试了三只猫。”

  “可是已经比你们用了几百只动物试药才活了七八只要……”棣不服气。

  我冲过去一把捂住棣的嘴,棣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安静下来。

  颜箴一把捏住李千山,声音都发了颤,说:“子重,这种药我一定给你配出解药,如果实在配不出来,干脆你……我就给你哥哥抵命好不好?”

  大太监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惶声道:“王爷,皇上还有救吗?太子他……他……已经带了人要闯宫了……大……大臣们也要……要面见皇上……”

  李千山神情冷静,从腰里拿出一块玉符递给他,“火速召集大内影卫,谁敢闯宫,杀无赦!”

  大太监本来浑身抖得和筛糠一样,突然站直了背,双手捧过玉符,眼睛露出奇异的光,说:“王爷是要……”

  李千山木着脸,冷冷地说:“我从来没那个想法……”

  大太监凝目注视着他,说:“希望如此。”忽然就此向后腾空,扑到花木丛中不见踪迹。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轻功吧?就算我不懂武功,也能看出这个动不动就气喘吁吁的老太监其实身怀绝技。

  李千山的眼光出神地望了大太监没身的方向,脸上露出奇特的神情,过了一会,目光又慢慢落到满地乱跑乱抓的四只可爱的小猫身上。

  一只小猫跑到颜箴的鞋上,抓着长袍的下摆努力往上爬,抓了两下没抓住摔了下来,身子一扭又去爬。

  李千山的目光一直追着那只猫,然后顺着长袍的底摆慢慢上移,移到颜箴的脸上再不挪开。

  颜箴哑着嗓子说:“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就是死,也要想办法解了你哥哥的毒……”

  李千山脸上露出温柔的笑,说:“已经五天了,京西郊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守了三天,皇兄再不露面,他们就会趁机杀进来。”

  “你是神威将军,手握天下兵权……”

  “我的军队都在边关,两年前我便把京城四郊大军的兵权交还给皇兄亲自指挥,皇兄若不在,便是太子。他们只听皇兄和太子的话。”

  “再给我一天时间……”

  “没有时间了……”

  我和棣听得如堕五丈迷雾,从刚才大太监来就迷糊了,现在更是摸不到头脑。

  李千山俯身边去紧紧地抱着颜箴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肩头,说:“如果刚打完仗,我就随你一起走多好,可是我为了这个什么王爷的骄傲、威仪,死也不和你走,还……伤了你那么多次,你怨不怨我?”

  颜箴沙哑着嗓子说:“你再给我一天,再给我一天……”

  “如果有来生,我还能遇到你,我一定会对你……不管你对我怎么样……”

  抬起头来,眼中泪光闪闪,痴痴地望着颜箴,说:“我的孩子……和他们……交给你……你不准跟我来……”

  颜箴呆若木鸡,痛苦地说:“如意,你给我下了如意……”

  李千山脸上露出凄迷的微笑,“是你第一次得偿所愿时给我下的迷药,你给它改名叫如意……来而不往非君子,我现在还你一次……”

  颜箴痛苦之极,喃喃道:“这叫不叫自作自受?”

  李千山看了他半晌,眼泪终于掉下来,用力地亲过去,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屋里走去。

  颜箴泪流满面,却动弹不得,颤声道:“去……阻止他……快去……”

  我和棣愣愣地站着,颜箴神情凄厉,声音却轻若蚊蝇,“快去……阻止他……快……快……”

  棣比我先反映过来,冲了进去,刚进去就听得扑!一声,我急忙也冲了进去,只见棣痛苦地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我一把扶起棣惶恐地问:“你怎样?”

  棣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里面的屋子,却说不出话。

  我急忙往屋里跑,只见李千山手持一柄雪亮的短剑,皇帝的手腕正在他手中流出淡青色的液体。

  “不要……”我大声叫着往里冲,刚冲了两步,一股强大的劲气猛地扑过来,心口顿时一窒,那道劲气突然又收回,我一下扑倒在地上,摔得半天爬不起来,只能抬头叫:“不要李大哥……”

  说什么话也晚了,李千山已经俯在皇帝手腕上喝下淡青色的血液。

  我用力砸着地,恨不得自己死掉。

  为什么要好奇?为什么要制出消魂?为什么要拿出来献宝叫人看?为什么不再得知它没药可解时把它销毁?

  李千山用一条雪白的纱绫把皇帝的手腕绑了起来,看向我,问:“你没事吧?”

  我放声大哭,棣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抱住我。

  李千山微笑:“看,我已经能分清你们俩了,要是小槐受了我那一掌,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

  棣哭着问:“李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颜大哥难道不如皇帝重要?”

  “……他是我亲哥哥,我不能就让他这么死了……至于阿箴……你们帮我照顾他,对他说,把我的孩子养大,不然我做鬼也饶不了他,这是他欠我的……”

  棣吃惊地叫:“李大哥你的脸……”

  我抬起头,眼泪模糊中,李千山的脸变成了蓝色,连身上那件雪白的长衫也隐隐透出蓝色。

  “……应……该……是……时……候……了……”

  李千山挥剑割开手腕,蓝色的血喷涌而出,我和棣大叫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再也挪不开。

  李千山把手腕对准皇帝的嘴,蓝血在皇帝脸上流下,却喂不进去。

  “喝呀,喝呀,哥你快喝呀!”李千山狂叫道,用力把手腕按在皇帝嘴上。

  蓝色的血染透了床上的被褥,我哭着说:“李大哥……”

  李千山举手吸着自己的血,然后把嘴压在皇帝嘴上,用力哺进去,开始时还喂不进去,过了没一会,只见皇帝的咽喉动了一下,嘴边不再有新的血液流出,他终于喝下了自己兄弟的血。

  李千山继续喂着药,他没有注意,皇帝的眼睛慢慢地睁开,吃惊地望着他。

  我和棣哭得说不出话,只是叫:“李大哥……”

  地上也汪了一大滩的蓝色血液,慢慢地扩大,李千山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蓝色的血流满了龙袍,明黄的丝绸变成了碧绿的颜色。

  皇帝的脸却在慢慢地恢复,僵直的身体也变得柔软,坐起来看着趴在他身上的李千山,再望望我们,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了……”

  我哭着喊:“李大哥……”

  除了这个三字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棣捂着胸口站起来冲出去,把不能动弹的颜箴拖了进来,哭着说:“快救救李大哥,咱们还要一起出去玩……到海上去,到山上去……”

  颜箴却动不了,只是望着那个连衣服都变成浅蓝色的人痴痴地站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流出丝丝血痕。

  皇帝怔怔着,看着哭成一团的我们,看着眼睛流血的颜箴,脸色突然大变,抱起李千山,着急地叫:“小七,小七……”转着又冲着我们喊:“他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转眼看到李千山此刻流得开始缓慢的手腕,抓起来用力攥住大声叫道:“太医,太医,快叫太医!”

  “方槐,颜箴,你们愣着做什么!快为朕的王弟止血啊!”皇帝大声地吼着,突然用力扯着身上的龙袍,竟然撕下一条,用力地绑在李千山割开的手腕上。

  “没用了……”我哭着说:“……没用了……李大哥已经死了……”

  “胡说,朕的王弟身上还有体温,他还没死!朕命令你们快把他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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