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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熟女Ⅱ:正当关系 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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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带我的父母去新房参观,然后去吃饭,然后再送他们到我们先前的住处休息,晚上黄鹂的父母要请我的父母吃饭,双方家长也正式见个面。我的父母算是知识分子,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在我们那两室一厅两卫的精装房子里穿梭,还是禁不住赞叹,我知道他们脸上的兴奋是原生态的,是在替我而高兴,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然赘生愧疚。我上大学时,还有参加工作后,曾不止一次地暗暗许愿,等我有了钱,一定让父母从家乡那个筒子楼搬出来,搬来大城市,也住上电梯洋房,好好享受享受晚年,可现实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慷慨。本来黄鹂的父亲为我们买了房子后,我也曾动过把父母接过来的念头,不管怎么说,也算将将巴巴实现了愿望吧,谁知黄鹂却说她不习惯和老人一起生活,在一起久了难免磕绊,她这话虽说得让我有气,可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什么时候才算是有钱呢?才能为父母单独买套居室呢?
我们都很幸福,享受了社会进步和人类文明的最新成果,但从生存资源分配和利益传承的角度讲,我们也很悲哀,我们应该是怎样的一代人啊?去年在网络上流行一段牢骚话,委实很经典:当我们读小学时,读大学不要钱;当我们读大学时,读小学不要钱;我们还没能工作时,工作也是分配的;我们可以工作时,撞得头破血流才勉强找份饿不死人的工作;当我们不能挣钱时,房子是廉价的;当我们能挣钱时,却发现房价已经高得要命;当我们没有进入股市时;傻瓜都在赚钱;当我们兴冲冲地闯进去时;才发现自己成了傻瓜!
§虹§桥§书§吧§bsp;第64节:第五章:绝版婚礼(3)
父亲十年前进京吃过老北京涮羊肉,一直念念不忘,正值吃火锅的旺季,西直门附近就有一家老北京涮羊肉,我和黄鹂便带着他们去了,父亲吃着就说味道不如从前了,或者是他的味觉已不如从前也说不定呢,母亲便拿眼睛白他:〃你这人就是事儿多,有吃的就不错了!〃我和黄鹂只好笑。不过父亲对那儿的水爆肚倒是情有独钟,一个人就吃了三盘。结完帐,我张了几次口才说送他们到原来的租房住,父亲想说什么却被母亲抢了先:〃行啊,住哪儿都一样,新房老人不能住,老规矩我们懂!〃父亲便又忙笑着附和:〃就是就是!〃父母的表现让我宽慰不少。到了租房的小区已是下午两点,在楼道里竟碰到对门的奶奶了,难免又和我父母一阵寒暄,我没敢提她小孙子的事,怕捅到伤心处又唠叨没完。等进了屋,我就拿出两万块钱来递给母亲,母亲和父亲一时间都愣住了。
提起这两万块我就恼火,大户人家破规矩就是多,就在我跟黄鹂因徐冬争吵的第二天,黄鹂的父亲忽然打来电话,说让我父母准备两万过礼钱带来,还说钱不钱的他倒不在乎,不过老规矩还是要讲究,要不会让外人笑话,我当时就想顶上两句,可一想人家房子都买了,婚礼也为我们操办了,要说他在乎两万块还真冤枉,就忍了。可我真不知道怎样跟父母开这个口,还是黄鹂看我脸色难看,说:〃要不这钱我们俩出吧?反正我手里还有几万!〃黄鹂通情达理,我当然很感激,当时我喜悦地一下子将她抱起来,并在她的额头重重地吻了一下:〃老婆,让我怎样报答你啊?说吧!〃黄鹂就娇嗔地:〃那你要对我好,别老是猜忌我!〃〃放心吧老婆,我向你保证!〃我答应得很爽快。
听我委婉地解释了一遍,母亲没接过我手里的钱,却笑了:〃规矩我懂,这钱怎么能让你们出呢,我和你爸……〃〃我们应该拿,我们都准备好了!〃父亲也忙抢道,说着还从腰包里拿出两摞百元大钞来,向我晃了晃。我就又说:〃你们那俩钱儿怎么攒的我还不知道啊,还是你们自个留着花吧!〃〃就是啊,你们攒钱不容易,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和方舟有钱!〃黄鹂在一旁也笑着。〃那哪行啊?再说了,我和你姨夫攒钱不也是为了你们吗?〃母亲笑着看向黄鹂。我又接过话来:〃妈,我们有钱,您先拿着,等没钱了我再管你们要!〃我那只拿着钱的手还伸着。〃儿子,你别跟妈争了,我和你爸的钱早晚都是你和你弟弟的,现在不给你用什么时候给你用啊?〃母亲笑着。〃就是,都是一家人,推来推去的有什么意思,快收起来!〃父亲也说。他们的态度看上去很决绝,何况说得也在理儿,我看了眼黄鹂,还是把手缩了回来。
对于晚上的饭局,我早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我觉得气氛一定会很尴尬,一来这是迟来的一次会面,我们定亲饭早在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之前就应该吃的,可我和黄鹂却擅自违规;二来在我们婚姻的问题上,我的父母实在没出什么力,一切都是人家黄鹂的父亲包办的,这也使我在黄鹂父母面前不得不矮上一头,而我父母也跟着矮上一头自不必说了。但出乎我的意料,黄鹂的父母竟对我的父母竟很热情很尊重,这让整个饭局轻松愉快了许多。倒是黄鹂的父亲一点都没推让地接过那两万块过礼钱时,让我觉得他的面目很憎恶。酒桌上,黄鹂的父亲还对我们小两口寄予了希望,让我们好好过日子,还说等黄鹂生下孩子后,让我们一起去考驾照,到时他把那辆旧车给我们,他再换辆新的,他这番话让我的心又飞驰起来,我一高兴又敬了他一杯。双方父母都没让我们过多饮酒,我们毕竟是明天婚礼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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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五章:绝版婚礼(4)
按老规矩,新娘在婚礼前不能出现在新房,要老实地在娘家待着,等着第二天一早新郎抬轿去接,所以黄鹂就留了下来跟她母亲一起住宾馆,我送父母去租房后,就直接打车回了新房。我不想再打扰父母了,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我也跑了一整天了,疲惫不堪。我洗了把脸就往床上一歪,一分钟还没到呢眼皮就沉得睁不开了,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我看也没看,伸手摸到就往耳朵上一贴:
〃方舟,我想你了,你过来啊!〃夏雪的声音很暧昧。
〃你……你在哪儿呢?〃我强打起了精神。
〃我在租房呢,我知道你一个人在新房呢。〃夏雪故意提醒我似的。
〃我不去了,困死了,再说我明天还要婚礼呢!〃我有些不耐烦了。
〃那不行……你怎么这么自私啊?〃夏雪忽然冷冷地说。
〃我,自私?我怎么了?〃我被夏雪说糊涂起来。
〃我婚礼前,我能陪你一夜,你婚礼前,你不能陪我啊?〃夏雪哀怨的语气。
〃你这人,这你也比啊?〃我笑了。
〃那当然,我心理不平衡!〃夏雪说。
二
早上去宾馆接黄鹂时,我的左大腿根部还隐隐作痛,那上面有个深深的小齿印,夏雪说这叫真正的以牙还牙。我和夏雪一起先去租房接的我父母,然后再来接的黄鹂,这也是事先商定好的,等到了宾馆,让黄鹂上了夏雪这辆红保时捷跑车,再让我父母换乘她父母的那辆灰色丰田,我们就一起直奔王府井教堂。
昨天两家父母吃饭时,黄鹂还给夏雪打了电话,嘱咐她起早到新房接我,千万别误了时辰。黄鹂当然想不到,夏雪根本不用接我,因为我俩同居一室。
夏雪把车直接停在了宾馆的旋转门旁,我扶着穿着婚纱挽着发髻的黄鹂飞快钻进了车。黄鹂今天看上去宛若仙子,却也美丽冻人,就那一身轻纱,在夏季都凉快,在这严寒的冬季,可不敢在室外稍作停留。我穿得还可以,西装革履,虽看着很单薄,但毕竟套着一件保暖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绒裤,倒也不觉得太冷,看来女人天生就要裸露才妩媚,而女人们似乎也都懂得这道理。
我这还是平生第一次着西装,我这个人不拘小节,生性随便,平常都是怎么休闲怎么随意就怎么穿,这冷不丁一上身,还真板得慌,走路都不自然了,总不知道先迈哪只脚好。早上夏雪帮我打完领结,退后几步看着我,看着看着她就笑了,我问:〃你笑什么?〃她说:〃别说,你这么一穿还挺帅的!〃我愕然:〃啥意思?难道我以前不帅?〃她摇头:〃还真不好说!〃
变身婚车的保时捷在前面开路,黄鹂父亲的那辆丰田紧随其后,这迎亲的车队是寒碜了点儿,可我和黄鹂并不在意,我们今天的重头戏是西式婚礼,讲排场的还是后天在省城举行的仪式,想黄鹂父亲的身价和地位,想不隆重也不行。再说了,我们这样从简不也是响应中央号召吗?蔚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云彩,阳光明媚,伴着车里的暖风,若不是看得见窗外高耸林立的水泥丛林,和往来涌动的车流加人流,我或许就会有种寄身广阔草原的幻觉。
夏雪在前面一声不响地开车,我和黄鹂坐在后面也默默无语,不知她在想什么,反正我是一腔感慨: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怎么搞来搞去就婚了呢?偶尔我们俩四目相对,就不禁都笑了,然后黄鹂的脸上就一片菲红,看上去是那么楚楚动人,让人窘吸。不过我也纳闷儿了:她脸红什么啊?不会是容光焕发吧?她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可我们在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说弄这么一出儿纯粹是在走形式,一点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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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五章:绝版婚礼(5)
十点多我们进了教堂那间宽大的休息室时,满屋子的人,满屋子嘈杂,几对新人带着好几拨人都在等着走上红地毯,当然也包括我们那拨,我看见了艾红和张可,还有徐冬的老婆,她带着女儿,她定是放下洗衣店的生意特意赶来的,我差不多快一年见没见过她了,还有我的一些同事,还有黄鹂的一些同事,其中有几个面熟,好象有过一面之缘。刘浪和他女朋友都没来,是我安排他和我部门的两个同事,直接到附近的那家酒店了,会有一些人不来教堂直接去酒店,那儿需要他们张罗。我与黄鹂先和各自的熟人打了招呼,然后就互相为对方介绍自己的朋友和同事。
在介绍一个扛摄象机的瘦男人时,黄鹂特别强调说是北京电视台的刘哥,专门来为我们的婚礼录象的,我赶紧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极度亲热地寒暄。我们这次婚礼的拍照重任就落在了夏雪身上,省城那场婚礼的拍照应由徐冬全权负责,这都是半个月前在酒桌上定好的,徐冬原打算北京的婚礼他也参加,谁想这小子临时变卦。付大宇也还没赶到呢,昨晚听夏雪说他陪客户去了天津,但他跟夏雪保证说,在仪式举行之前他一定出现。都客气完了,艾红就笑着问我:〃怎么样,紧张不?〃我笑了笑,说:〃我叫不紧张!〃
正说话间,教堂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单子,问我们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他,他对照着说我们的仪式十一点二十分开始,接着就嘱咐我们该如何如何,整个程序跟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和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对我来说更具挑战性和新鲜感。我也才知道我们和教堂预约那天,他们让我们准备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不是作为拽着新娘长长裙拖的金童玉女,而是装扮成花童和小天使……为此我让徐冬的老婆带来了女儿,黄鹂让一个同事带来了他的儿子。
休息室里,几拨新人先后上阵,又有几拨进驻等待,时间轮逝,很快就轮到了我们,先前的忐忑竟也渐渐平静下来。先是工作人员让我们的众多宾朋先进入正殿就坐,然后一名神职人员便带着已穿上天使翅膀行头,手拿点燃蜡烛的徐冬女儿走进了正殿,我知道她是去点燃正殿每个角落的烛台,好用光明迎接一对新人的到来。然后我和父亲还有花童就一起走进了正殿,黑暗中,烛光点点,影影绰绰,一脚迈进去恍若隔世,安静得怕人,我知道很多眼正注视着我呢,再加上前方那尊神像明灭的面和一动不动的眼,我不禁有些紧张。
这场仪式跟我的父亲没有什么关系,我就让他随便找个座位坐下了,我和花童就继续在入口处等待,很快就看见我的母亲和黄鹂的母亲,都拿着蜡烛双双走进来,她们一直走到座位的前排坐了下来。当黄鹂的父亲牵着黄鹂的一只手走进来,并把她交给我的一刹那,整个大殿的所有灯光骤然亮起,激烈的掌声伴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响起,我们看见了一张张热情诚恳的脸。尽管我和黄鹂被弄得措手不及,神情都有些慌乱,但我们还是无比兴奋起来,脸上都开了花。身在情中不由得,此时此地此景,真是不忘形也不行。
花童把那束玫瑰百合送到黄鹂的怀里,婚礼进行曲就演奏起来,还听到了唱诗班庄严的吟唱,我和黄鹂手挽着手一步一步顺着红地毯向神像走去,那下面一位神态安详的牧师正捧着经卷等着我们。闪光灯频闪,是夏雪在为我们拍照,我们就象走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的路上。牧师的问询倒是和影视里演的差不多,先问我愿意娶她吗,然后再问黄鹂愿意嫁给我吗,然后再共同问我们双方:〃无论疾病贫穷,你们是否愿意一起担当?〃等等,我和黄鹂的回答也一律都是:〃我愿意!〃接下来的交换戒指本也没什么新意可言,谁知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好一阵感动。
◇欢◇迎◇访◇问◇bsp;第67节:第五章:绝版婚礼(6)
买钻戒时,我曾和黄鹂认真商讨过。现在珠宝行里的品牌钻戒,普普通通的都七八千元,好一点的就要过万,至于那几十万上百万的极品,我们想都不敢想了。婚姻大事,要买当然就买品牌,而且要好一点的,可上万块买一只可以,两只就太奢侈了。我就劝黄鹂,交换戒指也就是装装样子,完事儿后谁还成天戴着啊?要不我给你买个真钻戒,你就上小摊上花十块二十块的给我买个假的吧,反正仪式上谁也看不出来。黄鹂也是舍不得:〃那行啊?〃我就笑了:〃放心,我不会计较这个!〃我还跟黄鹂说:〃等仪式完事,我随手就扔了!〃
就在我们把戒指互相戴到对方手指上后,黄鹂忽然侧身翘起脚尖来,嘴唇快贴到我耳根说:〃这戒指,你千万别扔啊?〃我愣了愣,诧异地问:〃为什么啊?〃黄鹂就嗔笑着:〃你傻啊?这钻戒是真的!〃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把黄鹂一下子抱起来,再重重地在她的额头上亲一下,可突然又有闪光灯喀嚓一下迷了我的眼,待强光过后我看去,相机晃动,露出一个女人的眉目来。
夏雪的脸色很难看。
三
新郎新娘交换完戒指,按理说仪式该结束了,却多出来一个小举动……扔花球,倒也很有意思。我不晓得在国外的乡下,是不是会有这样的习俗,但我总觉得是借鉴中土抛绣球的方式变化而来的,尽管用假绢花扎成的花球看上去很洋气。据说哪位女子接到了花球,她就是下一位幸运的新娘。
黄鹂就笑着把那个花球扔给了第二排座位上的一个女孩,落点竟然还很精确,女孩稍微探起身一伸双手就接住了,然后乐得合不拢嘴,不禁看了眼紧挨着自己坐的男孩,脸上升起一团红晕,神情不胜娇羞,那个男孩却笑着,没露出半点扭捏。那个男孩就是她暗恋的对象吧,或许已是她的男朋友也说不定。男孩和女孩都是黄鹂一个单位的同事,黄鹂显然是有意为之。
整个仪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我们这拨就匆忙地撤离,好给下一拨新人倒地方,这也是中式婚礼所体验不到的独特之处……婚姻还有赶场的,频繁地开幕谢幕,就象演戏。你方唱罢我登场,总有新人效旧人。
在附近那家酒店宴请宾朋就简单了,婚礼在教堂已经进行完了,再加上在北京能来参加我们婚礼的朋友和同事也不多,按每桌十人的话,满打满算也就六桌吧,既然是西式婚礼,我和黄鹂视情况干脆就来个〃party 〃,全是自助餐,坐着吃站着吃蹲着吃,怎么着都行,这样现场也热闹,就不那么单调了。当然,也不能一味地全盘西化,崇洋媚外,中国传统的东西还是要保留一些。我就让刘洋他们在酒店餐厅的门口摆了张桌子,上面铺几张大红纸用来记帐,旁边还堆一摞红包,每个进入的人都要包一个。〃收礼份子〃可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文化精髓,咱不能丢。
我们家是普通的工人家庭,几乎没有啥外财,记得大学录取通知书发下来那天,父母也只请了几个亲朋好友聚一聚,我收到的红包也将够买个好书包。不象那些大户人家,众宾云集,大操大办一场,本科四年的学费也就有着落了。等我大学毕业后参加了工作,也没那个命走仕途,向来收礼受贿的事与我〃弗搭界〃,倒也落得个清正廉洁,我想那〃不粘锅〃的美誉真不应该给官司缠身的小马哥马应九,应该给我。现如今好不容易婚了,可以冠冕堂皇地〃拿来〃,不收礼份子岂不遗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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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五章:绝版婚礼(7)
虽然没有什么仪式,但话还是要说几句,我还是请我们报社的主编助理江枫简单主持了一下,就在那面悬挂着我和黄鹂的巨幅婚纱照的背景墙下,我们向所有来客三鞠躬,以示答谢。我和黄鹂本想拉虎皮扯大旗,在那张巨幅婚纱照下面再放个大背头,播放几段明星或导演什么的对我们婚礼的口头祝福,黄鹂把几个明星和导演请到现场的可能性不大,但让他们为我们说上几句还是没问题的,后来一想,咱都是小老百姓,扯那臭氧层子干吗啊?况且他们绯闻太多,也不合时宜,遂打消了念头,就没打搅他们。
接着是请黄鹂他们单位的领导讲话,娘家客优先嘛,接着是我们单位的领导致辞,然后是黄鹂的父亲发言,然后是我的父亲表态,我父亲这个人画图纸绝对在行,公开场合开口就没水准了,不过还不算太丢份儿,都是大实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场。最后我和黄鹂还要共同表演个节目,以活跃气氛,就用几十只高脚杯搭起金字塔,我和黄鹂一起举着一大瓶红酒往每只杯子里倒,全斟满了还不倒塌有一套说法,若不小心弄砸了还有一套说法,有点象街头算卦的,两头儿堵。别说,我俩的水平还行,弄了个〃幸福美满〃。
挨个碰杯敬酒就比较罗嗦了,这个时候付大宇才急匆匆赶到,一进餐厅就奔我来了,连声抱歉,说本应及时赶去教堂,可高速上堵车成了长龙,还特别看了眼黄鹂,说:〃漂亮,今天真漂亮!〃黄鹂笑了笑,脸腾地一下红了。也许是我太敏感,我就觉得黄鹂的笑不太自然,但我也无暇多想。夏雪从教堂过来一直心情不好,板着个脸机械地不停地举着相机,看见了迟来的付大宇,便一股恼把火都发在了他身上:〃你还能不能做人啊?都几点了你才来?你这人真差劲!〃付大宇被呛得满脸愠怒,又不好意思发作,只好一个劲儿地抱歉,我和黄鹂只好〃没关系,没关系〃地打圆场。
轮到和刘洋碰杯了,这厮突然从裤兜里拽出一只用线绳拴着的小樱桃来,显然居心不良,想出我和黄鹂的洋相,我眼疾嘴快,忙贴到他耳朵上狠狠地咬牙说了一句:〃丫的,等你结婚的!〃刘洋傻笑着,犹豫了再三,还是把那只手又缩回了裤兜里。临散场时,包括刘洋在内的熟人都冲着我鬼笑,不约而同地都跟我提到了一个成语:洞房花烛夜。但这个成语对我来说显然已没什么感召力了,也就一听一过吧。
没有了闹洞房这一出,现在的花烛夜还有什么意思?哪怕有人躲在窗根底下听听动静也行啊?可现在一住就十几层高,窗外要真有人偷听那就活见鬼了;多了婚前同居的体验,现在的花烛夜还有什么意思?早年都讲究个中原一点红,现在恐怕生在女儿国都寻不到了。不过毕竟新婚之夜,我不能太敷衍,何况黄鹂还那么让我感动,我一定让这个夜晚精彩起来。晚上,还没宽衣呢我就拉了灯,我是不敢开灯啊,我的大腿上还有夏雪的小齿印呢,黄鹂问我为什么关灯啊,我说来点新意找点情调,黄鹂就〃切〃了一声。本来我的情绪渐涨,她这一〃切〃又都跑气了。
古人云,人生四喜,其实现代人岂只〃洞房花烛夜〃一喜没了意思,就说〃金榜题名时〃,过去一旦高中,皇上钦点,位居人臣,那是何等的富贵与荣耀?而今呢?大学生海了去了,能不能当官且不说,找不到工作的很多;再说,现在上大学上的就是银子,有钱人还行,穷人就忧喜参半了。还有〃他乡遇故知〃,如今通讯技术和交通条件发达,一个电话能打到另半球去,想见谁就坐飞机,一天能跑几个来回,还上哪找那种相思苦的感觉去?若真碰到一个多年未见的老相识,恐怕躲还躲不及呢,怕他找你办事借钱啊。就剩下〃久旱逢甘雨〃还有点意思,不过在人工降雨和这水那调的影响下,也大大打了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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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五章:绝版婚礼(8)
一想省城婚礼后还有个〃洞房花烛夜〃,我就很痛苦,当然我不是先知,还无法知道,真正让我痛苦的,将是省城那场婚礼。
四
有句老话:树挪死,人挪活。人要变动才能生存,人类似乎就是一个迁徙的物种,这也充分反映了我们追求美好生活的共同习性。据说我的祖先曾是吴越百姓,后来辗转来到中原,世居河北,到了我祖父那一代又去了东北,而轮到我这一支又来了北京。我的子孙后代是不是从此就扎根这皇城根下了呢?我还不敢下这样的结论。
我是还不敢肯定自己,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
我从偏远的小城挪到省城,又从省城挪到了首都北京,期间虽也遍尝周折坎坷,悲欢离合,但总的来看,我还是在进步,无论在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这似乎也印证了〃人挪活〃的朴素真理。家乡自不必说,平心而论,在感情上,对于省城和北京这两个第二故乡,我更偏重省城。可以说两年来我已和首都人民一起溶入了生活的洪流,但不知为什么,北京却总有一面让我感觉陌生,每当看到那冲天林立的高楼大厦,和那往来穿梭的车水马龙,我就会很强烈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异乡人。
而省城不同。我毕竟在那儿生活了六年,何况还是我大学毕业后进入社会,从青春期到释放期的托身之所,我在那儿历练,成长,成熟;我在那恋爱,失恋,放纵。我对曾踩踏过的那些大街小巷的一草一木都很留恋,虽然我现在已感受不到它们弥漫着世俗味道的气息;我对曾一起对酒当歌的那些深的浅的朋友仍然怀念,尽管有的已经好久都不联系,时间和距离无疑已冲刷掉了抹在我们友情上的那层浓汁。不可否认,省城的一切一直存活在我美好的记忆中。
一周之前,我曾给省城几个要好的朋友打电话,告知了他们我一月三十日在省城举行婚礼的消息,他们的语气都表现得喜悦兴奋,但隔着电话线我也能感觉得到,已经生份了。他们分别是省法制报记者刘大军、某段铁路警察张兵、某行业杂志记者刘进,再加上原晚报记者徐冬,我们曾是一个快乐的圈子。我是最后打给刘大军电话的,按理我应该先打给他,相对而言,在朋友中,除了徐冬我们的关系最近,可我一看见他那十一位数的手机话号码就手怯,这是一种潜意识的心理作用在作怪。
我不是坏人,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某种意义上讲,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是在省城时,有一次几个哥们儿一起去一个海岛玩,那天的篝火晚餐,几个人都喝醉了,惟有我和刘大军的前妻聂云还保持着清醒,于是那个夜晚,在海边那张晾晒的破鱼网上,不应该发生的一幕发生了。我们仅有那一次。后来刘大军和聂云离了婚,聂云就离开了省城,他们离婚当然不是因为我。再后来,我离开省城来了北京,没想到又遇到了在秀水做生意的聂云,本就有一夜之缘,她和刘大军又离了婚,而且是他乡邂逅,旧情重温,我们也就没有什么禁忌了。
我与聂云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直到我和黄鹂登了记又返回北京后,才算两清。当然黄鹂不知情,就象一些事情我没问她一样,她也从来没问过我,我们在一起后,聂云和我确实没再联系过。而刘大军到现在也还不知晓。欲望和情感的事往往难说清楚,我也许可以找个借口和理由安慰自己,但却做不到,我内心总充满着愧疚和自责。刘大军现在混得不错,我离开省城的第二年他就一边做记者,一边创立了一家模特舞蹈培训学校,和聂云离婚后虽一直保持着单身,但据说他每天开着宝马车闲逛,被他泡的女孩也能办个班儿了。
虫工木桥◇bsp;第70节:第五章:绝版婚礼(9)
一月二十九日一大早,我们就从北京出发开赴省城了,因为前一天的教堂婚礼搞得我们很疲惫,我眼睛还睁不开呢,就被黄鹂硬生生拽了起来,我看黄鹂也满脸倦容,但兴奋指数显然更高,真搞不懂?婚礼对女人来说就那么重要?我和黄鹂坐了她父母那辆车子,我父母搭乘了省城电业局驻京办主任的那辆车,黄鹂的父亲还是省城电业局局长时,他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我们在京的婚礼他就参加了,却还要参加我们在省城的婚礼,看样子与黄鹂父亲的关系确实很铁。两辆车一前一后还在高速上,刘大军就给我打了手机。
刘大军问我到哪儿了,然后又问我几点能到,我说大约晚五点左右吧,他就说饭店的房间都订好了,哥几个想先为我和黄鹂接个风,并补充说主要是想先见见黄鹂,说听徐冬说黄鹂长得跟戴妃似的。我在省城时还没和黄鹂密切往来,他们几个确实都没见着,不过不知道徐冬是否真那样向他们形容过黄鹂,怎么就跟戴安娜扯上关系了呢?黄鹂的鼻梁也不高,眼睛也不蓝,头发也不金黄,骨架也不那么粗壮高大,根本风马牛毫不相及。我知道刘大军在开玩笑呢,却也没理他那根儿胡子。
我说:〃咱晚上能不能别聚了,说实话大军,这两天可把我俩折腾惨了,想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还要婚礼,等明天婚礼完事儿,咱们再单聚一桌吧?〃
他说:〃那不行,哥几个都订好了,人家张兵晚上还当班,为这特意请了个假,我知道你们俩累,等吃了饭咱去洗浴中心,找俩妞给你们按按,保管你俩全身心放松!〃
我放下手机扭头跟黄鹂商量,黄鹂一听就直摇头,一脸为难地说坐了一天车怪累的,明天还要打足精神上阵,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黄鹂说得也是我的心里话,都忙乎几天了,这又坐了差不多大半天的长途车,我已经感到我那经过理疗恢复差不多的腰脱,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我也只好为难地跟黄鹂说:〃不行啊,以前都是挺铁的哥们儿,有的一年多没见了,有的快两年没照面,人家铁路警察今晚当班,还特意请的假,不去不好吧?〃黄鹂一听也是,便说:〃那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不许你多喝啊,早点回去!〃
到了省城果然已是晚上五点多了,华灯初上,繁星满天,我在市中心广场附近下车后,打车直奔风月轩酒店,一路上心潮起伏,这街道,这酒店,我太熟悉不过了,一种久违的亲切感扑棱棱地如鸽子翅膀般直往我脸上打,陈年旧事,滴滴点点,都浮光掠影似地随着车窗外的景物闪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大军订的肯定是我们以前常聚的那间包房。果然,哥几个都在那儿候着呢,包房还是老样子,他们却都面荒多了,尤其是刘大军,明显发福,红光满面,我不禁感慨:人生易老,岁月蹉跎。
开口寒暄既知生疏,原本恨不得穿一条裤衩的亲密无间已不在,他们质问我黄鹂咋没来,我只好又抱歉又替黄鹂说好话。物是人非难免感伤,又不能尽兴劝我喝酒,一桌饭就吃得比较沉闷,再加上面对刘大军的深深愧疚,我的心情一时间很不好,但也不能表现到脸上来。席间徐冬忽然给刘大军打来电话,问怎么安排的,说他八点四十下飞机,俩人在我到之前好象已联系过了,刘大军接着电话还问我要不要跟徐冬说几句,我忙摆手说不用了。饭局结束得很快,刘大军问我去洗浴还是去k歌,刘进就在一旁说去歌厅吧,等徐冬到了还得喝几杯。
§虹§桥§书§吧§bsp;第71节:第五章:绝版婚礼(10)
那是一家去年才开的很大的娱乐场所,上下六层呢,过道间不时有小姐和客人打情骂俏,委实都年轻貌美,赏心悦目,一进包厢,刘大军就让服务生找几个小姐来,那服务生对他很是客气,点头哈腰,看来已是熟客了。服务生转身正要走,我却忙扬手阻拦,我实在没那兴致:〃算了吧大军,哥儿几个坐坐,唱会歌儿,就别铺张浪费了!〃谁知我话刚说完,张兵就鬼笑起来:〃咋的方舟?进京两年就改邪归正了?放心吧,不浪费,这儿的小姐大都是大军自个家产的,不找白不找!〃说完,张兵还朝刘大军挤眼睛,刘大军就〃靠〃地一声笑了。
服务生出去了,我却一时还没明白张兵的话,他见我一脸疑惑,便又说:〃你没见这儿坐台的小姐都年轻漂亮吗?很多都是大军模特舞蹈学校的学生。〃张兵话音刚落,刘进就跟道:〃你随便挑吧,不用给小费……〃刘进话还没说完,就听刘大军又〃靠〃了一声:〃你们就说痛快话吧,你们哪一次不给我不都得给啊?人家小孩子出来混都不容易!〃张兵一听忙又嚷嚷:〃哎哎,你把话说明白了啊,好象我们小气,占你学生便宜似的,我们打七折给,你又不让,说你一句话就免了,谁知道你财大气粗吹牛逼啊!〃
原来坐台小姐的小费是每人一百元,刘大军带来的学生他要扒皮收三十块代理费,怪不得这小子宝马车开着,说话牛里牛气的,我还纳闷呢,学校才办了一年,仅靠收那点学费哪这么肥啊?〃多点钱的事儿啊,哥几个高兴就行!〃刘大军嘟囔着,见我惊讶地看着他,愣了愣:〃干吗啊你,不认识我啊?〃我说:〃她们都是自愿的?〃〃真新鲜,你看我拿刀还是拿枪了?我可是法制记者,犯法的事咱不干!〃刘大军说着耸耸了肩,又说:〃现在别说民办艺术类学校,就是正规艺校,一些专业的老师还偷摸带着学生搞这套呢,谁跟钱过不去啊?〃
〃方舟,你也太不了解我们的后备军了,现在的孩子哪有是非观啊,只要给钱儿干啥都行,一个个都现实着呢!〃张兵忽然插嘴道,我却没接他的茬,继续问刘大军:〃那你算啥啊?老鸨?拉皮条?鸡头?〃刘大军当然听出了我在讥笑他:〃靠,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我也在参与市场经济建设,为人民服务,不有个新词吗?〃〃经纪人!〃刘进忽然抢道。〃对,我就是经纪人!〃刘大军得意地笑着。这回轮到我〃靠〃了,我还想说什么,包房的门却被服务生推开了,十多个女孩鱼贯而入,清一水的十八九岁。
女孩们看着刘大军直抿嘴儿乐,刘大军却让我先挑,我也没客气,就叫了那个个头比较高,眼睛比较大,脸盘比较尖,酷似范冰冰的那个。等刘大军他们叫完,又要了啤酒和干果,我们就那样小嘬慢饮,听女孩们唱歌儿。陪我的女孩看样子是坐台老手,神情挑逗,动作开放,弄得我倒很拘谨了,趁她去洗手间的档儿,我贴到刘大军耳边问:〃不错,晚上领走行不?〃刘大军就笑:〃靠,你还有这心思,随便,她愿意就行,业余生活我无权干涉!〃刘进与张兵和各自的女孩闹得正欢,倒也没注意我的举动。
女孩一回来,我就高声问:〃一会儿跟我走吧?你们校长都点头了!〃女孩就笑:〃行啊,只要方哥喜欢我,去哪儿都行!〃张兵一听就逗她:〃那你嫁给你方哥吧,今晚就入洞房!〃女孩也不含糊:〃行啊,方哥你说行不啊?〃女孩笑着一歪身又进了我怀里。我知道女孩在说笑呢,我也只不过想缓解一下尴尬气氛,打吃饭又进歌厅,我们四个老友就没真正融洽过,当年那股子亲热劲恐怕再也找不回了。我真是在强颜欢笑,内心却压抑到了极点,一想到一会儿徐冬要来,我眼前就浮现出了那张讨厌的嬉皮笑脸,我的心情就又恶劣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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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五章:绝版婚礼(11)
后来,我小声劝女孩:〃你这么好的条件,应该去做演员啊,在这儿浪费青春干吗?〃谁知女孩却说:〃我已经是演员了啊,我们经常去电视台伴舞,都是校长帮我们搭的桥。〃
别说,刘大军这厮还干点人事儿。
五
徐冬来时已是晚九点多了,背着个大摄影包,一进包房就带来一股子寒气加豪气,竟看不出一点疲惫,见我们四个每人怀里一个,就咧嘴乐了,刘大军问他找一个不,他说不用,有酒就行了,说着自己动手先满了一杯。
我只不冷不热地朝徐冬点了点头,也没了以往相见甚欢的热乎劲儿,我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人家毕竟千里迢迢特意赶来,难道他已不再是我朋友,而变成了我的情敌?尽管黄鹂的解释已让我相信她与徐冬之间根本没什么,可我还是不能完全释怀,有时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拿不起放不下。人的心理感受也总受主观意识左右,2006年某天之前的吊儿郎当的徐冬,和那一天之后的吊儿郎当的徐冬,在我心中判若两人,一个让我喜欢,一个让我厌恶,我也一直阴暗地想找个机会和理由,在我厌恶者身上发泄一下,当然,今天不是时候。
那一次与黄鹂大吵一顿之后,这还是我和徐冬第一次照面。
徐冬第一杯就冲着我来了:〃来,骆驼,新婚燕尔!〃这厮他妈的从来不叫我的名字,就是直呼绰号。我只好端起杯和他碰了。喝了一杯,徐冬又端起了第二杯:〃来,骆驼,有事缠身,实在赶不回去北京,抱歉抱歉!〃这时刘大军他们就劝他,说我明天还婚礼呢,少喝点吧,徐冬说他知道我的量,没事,误不了我明天入洞房,我没说什么,就一仰脖跟他干了。谁知徐冬又端起了第三杯,说什么预祝我明天二婚成功,他这么一嚷嚷,搞得那几个坐台女孩儿都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我,我不禁白了他一眼。当然也不能示弱,我又干了第三杯。
敬完三杯,徐冬也没找个位置坐下,就那样端着空酒杯,歪着脑袋看我:〃咋的骆驼,一场就把你干没电了,敬你三杯酒连个屁都没放,我早跟你说过,人这辈子最累的就是他妈的结婚,你还真福气,连赶上两场!〃徐冬说笑着,幸灾乐祸似的,刘大军就一把把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