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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浮生 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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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二回 决意
【“她,会是我纳兰烨一生的妻子。”】
*
知道纳兰烨不是好战之徒,此刻这话,更多的是被动与无奈,纳兰煜长叹了口气,问道:“此战若开,胜战的几率多大?”
听出了兄长的担心,纳兰烨抬头朗声笑道:“哥,有弟亲自出马定旗开得胜。”纳兰烨自信地拍胸腹,以让兄长安心。看着弟弟露出一口皓齿,纳兰煜蹙紧的眉峰方渐渐舒展,是啊,有他百战百胜的弟弟在,何愁不胜?况且玉衡国早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国家,没落被灭是迟早的事。
然而,似想到什么,纳兰煜刚刚舒展的眉宇再次蹙紧,“烨,说到襄国长公主的祖训,我上次在藏书阁查找关于我们天权圣物的相关资料时,无意中在襄国长公主的生平时最爱的曲籍《月下歌》中看到这么一句话。”天权的襄国长公主纳兰襄除了机关玄术、兵法韬略之外,最喜爱的就是词曲。当年这本《月下歌》一直陪伴着她度过大半生,只是病逝那夜,她的遗言却是将此书封入藏书阁,说的却是她没有资格拥它共眠。
对词曲纳兰烨几乎一窍不通,但《月下歌》他仍有所耳闻。《月下歌》的作曲者正是风门的第一任门主风衍,曾经是纳兰襄的未婚夫。后来纳兰襄前往紫微天朝,成了武帝欧阳隆的红颜幕宾,风衍也娶了她人,两人终是有缘无份。先人的往事纳兰烨不便计较,但纳兰煜刚刚说的那句话倒是引起了纳兰烨的兴趣,“哥,什么话?”
“只要我摇光轩辕氏尚存一丝血脉,有朝一日定要你天权纳兰氏绝子绝孙!”纳兰煜一字一顿地复述的这句话让纳兰烨一怔,黑子稍拿不慎,掉落到了棋盘,好死不死地落在最不该在的位置上,瞬间让黑子拱手让出了大半江山。
纳兰烨的失态让纳兰煜有些担心,“烨,怎么了?”
怔怔地看着那大片死棋发呆,闻兄长呼唤,纳兰烨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过神来,纳兰烨回道,“不,没事。”迟疑了一会,他才再开口,“哥,其实在得知我天权的圣物就是《美人泪》时,我便派人对百年前紫微对摇光一战,还有,我们先祖联军申讨天朝那段历史做了深入的研究。原来,那场摇光的灭族惨战,是我们先祖为削弱与丑化紫微天朝所布下的一招狠棋。”
“什么?我们先祖利用了摇光国,致使摇光惨遭族灭?”纳兰煜震然,怪不得纳兰襄词曲中会夹了那么一句话,“对了,那话的落款者是‘青箩’,烨,你既然查了那段历史,那么青箩是谁你知道吗?”
“青箩……当年摇光王子轩辕治的王妃。”纳兰烨的回答更让纳兰煜悚然,见兄长如此,纳兰烨忙笑道宽慰,“哥,无碍。摇光在百年前已经族灭了,百年来‘轩辕’这个姓氏已销声匿迹,况且真的有摇光的后人在又如何?只要有臣弟在,臣弟决不让任何人动我们天权纳兰氏任何一人的一丝一毫。”
见纳兰煜仍不是很放心,纳兰烨又多劝了几句,当纳兰煜终于有些笑容时,他立转开了话题,笑着问道:“哥,告诉你件有趣的事,昨日紫微二皇子欧阳戌到了我曲城,你猜他第一时间去了哪?”
纳兰煜挑眉表示好奇。纳兰烨唇角微微勾起,“公主府。”顾名思义,公主府住的是纳兰煜一卵双生的亲妹,纳兰烨同父异母的姐姐,纳兰烟。
“哦?他居然懂得马上去给烟儿献殷勤去了?”纳兰煜也只是笑笑,但是温润的双目对上纳兰烨炯炯的眸光也闪出一丝利光。“烨,你打算从何处理欧阳兄弟?”
“扶一灭一。但至于扶谁灭谁还未定。”纳兰烨虽口里说着未定,但其实心里早有打算,欧阳戎在鲤城渡口的那句“戎选的是烨王爷”终让纳兰烨无法释怀,欧阳戎绝不是省油的灯,纳兰烨对他无法放心,倒是天性风流素来无大谋的二皇子欧阳戌容易掌控。虽无大谋,但欧阳戌倒是圆滑,知道用与天权联姻来赢得天权的支持,只是,这“生性风流”四字让纳兰烨怎么也不愿把自己的姐姐送出。他必须得再想出一计来“联姻”。
知道一切他的弟弟都能搞定,纳兰煜倒是放下了心。两人又下了几盘和棋,见纳兰烨一直将目光撇向窗外,一脸的坐不住,纳兰煜知道他的心思,笑着打趣道;“怎么?想回府了么?急着回去陪你藏进金屋的美人?”
被说中心思,纳兰烨倒是直接应承,“她刚进王府且大病初愈,我怕她人生地不熟会有很多不习惯之处,我的确是该多多陪她。”
“呵,没想到我粗枝大叶的弟弟也懂得体贴一个女子。”纳兰煜只是笑着,听似在表扬纳兰烨,但一子落后,后毫不留情地吃掉纳兰烨几子。“怎么?还不准备告诉哥哥,那是个怎样的女子?”
“呃,嗯。”一看兄长突然吃了自己好几个子,纳兰烨微微挑眉,但想起闫灵儿,他还是开心地宣布道,“她,会是我纳兰烨一生的妻子。”
“一生?”白子重重落下,清脆一声,“你认真的?”纳兰煜抬眼看着他问道,温润的眸中隐隐地窜有火焰,有人为了他苦苦相守,却得不到他的一个“一生”,而如今他却如此轻易地将“一生”说出……
“是!”纳兰烨答道,铿锵有力。两兄弟近在咫尺地无声对视,却隐有试探。
“那她呢?你当真要放弃她了?”良久后,纳兰煜叹了口气问道。
纳兰烨知道兄长口中的“她”指的是刁璃。顿了会,纳兰烨沉声回道,“一年前那纸休书,我早已失去拥有她的资格。”
这让纳兰煜微微一颤,“那她呢?”
“她祝福我,祝福我与灵儿。这是她昨晚对我亲口说的。”纳兰烨回道,目光却捕捉到兄长低下头落子时嘴角微微扬起的笑意。看着兄长笑了,纳兰烨也笑了。昨晚在芙蓉园,他与刁璃谈了很久,昨晚,她亲口对他说了祝福,她终于放下了。但是,即使如此,她那被他失手打残的双腿仍是他此生永远的痛,永远的歉疚……
*
芙蓉园清风送暖,屏退了弯弯和阿兰,闫灵儿与刁璃就这么站在盛放的芙蓉中久久地看着对方。无声的对视却让彼此一瞬间看透了对方。自从听弯弯说一年前刁璃休弃了纳兰烨,闫灵儿难掩的震惊,但震惊之余却是深深的同情。从刁璃看纳兰烨的眼神,闫灵儿知道她还爱着纳兰烨,一年后尚且如此,一年前更是。为何爱着却甘愿主动离开?刁璃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她与纳兰烨到底有怎样的过去?
“灵儿姑娘若不介意的话可否推我进亭中休息,这夏日的日头越来越盛了。”刁璃温婉一笑,这一笑竟也带动了一向冰冷的闫灵儿。闫灵儿微微一笑点头后走到了刁璃的身后,推着她一同进了观雨亭。
进了观雨亭后,刁璃仍是将目光留在那一片芙蓉花上,闫灵儿也将目光看向了那一片花上,弯弯说那是纳兰烨亲自为刁璃所种……那么他当时栽种这一片芙蓉花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是爱吗?纳兰烨也曾经爱过眼前这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吗?
“灵儿姑娘,你觉得芙蓉花美吗?”良久后,刁璃才幽幽开口。闫灵儿微微一愣后回答道:“芙蓉,高洁典雅,与小姐气质相符。”
“呵呵,”刁璃轻轻笑着,只是这笑声闫灵儿听着怎么有些悲哀。刁璃转动把手,将轮椅调转,回身看向了闫灵儿,“你这话倒与烨说得一字不差。还记得十四岁那年,他第一次摘了一朵芙蓉花送我,说的便是‘此花高洁典雅,我很喜欢,小璃你也有些这花的气质’。”
“是吗?小姐与王爷儿时定是两小无猜,感情甚笃。”闫灵儿也淡淡地笑着,只是想着纳兰烨与刁璃温馨的画面心头就一阵泛酸。
“是,我与烨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从小到大,我习惯留心他的一举一动,在意他的任何喜好,会疯狂地追随他的脚步,会因为他的一句喜欢而改变自己。”闫灵儿微微颦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刁璃迎着她的目光,无奈的笑道,“他说他喜欢芙蓉,喜欢芙蓉的高洁典雅,他说我也有些芙蓉花的气质,那么我就也喜欢芙蓉,喜欢那份高洁典雅。只是有些那种气质不够,我要完全养成那种气质,我要他喜欢我,我想成为他的妻子……”
闫灵儿有些震惊温婉的女子如此直接的袒露爱意,将眸光再次移到那一片盛放的芙蓉上,思虑良久闫灵儿才开口问道:“后来你不是已经嫁给了他吗?既然爱着他,为何你又要休弃他?”
刁璃只是无奈一笑,神伤地陈诉一件事实,“因为他不爱我。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不管是他的妹子还是他的妻子,他下意识的无法接纳我。他娶我也只是因为我是刁府的小姐。”这种政治联姻总是不朽的权权结合的手段。“我们的大婚是在两年前,烨追杀叛徒玄封回来的一个月后。”
这个敏感的时间段让闫灵儿就是一窒,但很快,她就将面上不该有的情绪掩下,只听刁璃继续长叹地说道,“当哥哥将烨送回来时,他浑身冰冷僵硬,我替把脉后方知他中了罕见的寒疾之毒。寒疾本来只是一种因为受寒而引发的病症,但是,烨所中的寒疾很凶猛,根本不是普通的寒疾,这种寒疾参有人为后天所加的千年‘冰蛭’,所以成了难解之毒。”
刁璃的剖析让闫灵儿本就白皙的脸色瞬间煞白,转过身子,侧对刁璃,掩去此刻脸色。是的,六岁那年,她因为在暴风雪中饥寒交迫所受的寒疾本就不是什么难治之症,但是,自从上了那覆雪峰,接受了那名为“师父”的医治,每天喝霍天亲手为她所煎的药,她的寒疾却一天天在加重,甚至后来身体还失去了温度……
沉默一会,刁璃低下头,继续低沉地说道:“那时烨这一倒下就是半个多月,对着他的寒疾,号称玉女神医的我也束手无策。烨自十六岁起就是天权的支柱,是天权的守护神,铁神纳兰烨一倒,邻国就蠢蠢欲动,特别是天玑,他们直接以剿灭天权、天玑边界的海匪为名,出兵占领了我天权几座沿海城池。那年的寒冬腊月,烨的寒疾发作,他根本走不出生满火炉的寝室一步,为了击退趁火打劫的天玑,他瞒着我和哥哥服用那只给死士而备的‘盛阳丹’,寒冬里与天玑的那一战,整整持续了两个月,而烨也整整服用了盛阳丹两个月……”
手不由自主地揪紧胸口的衣襟,闫灵儿心头就是一揪,这已是她第二次从旁人口里证实纳兰烨中了寒疾,且深受寒疾折磨。“后来呢?”闫灵儿淡淡地问道,但淡然的语音却难掩的颤抖。
刁璃看着侧对着她的这个女子,温婉的眸光却闪过一丝怨怼,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闭上双眸,刁璃继续说道,“两个月后,烨凯旋而归,然后,为了嘉奖他,国主给我们赐婚。十里红妆,我们的大婚很浓重,但是,烨却一点也不开心,拜完天地后,我被送入新房,他却独自一人喝闷酒。直到他醉醺醺被下人抬进房时,他醉言声声唤的却是一个‘梦’字……”
闫灵儿再次震惊地一颤,两年前,她对纳兰烨的催眠真的失败了,纳兰烨果真记得她啊。但又记得多少?他记得的只是“梦”而不是“闫灵”或“闫灵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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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三十三回 太后
【“你也老大不小,是该考虑立个正室以好为我天权纳兰氏传宗接代。”】
*
心乱如麻的闫灵儿继续听着刁璃说道,“那一晚,我照顾了他一夜,而他也唤了那个名字一夜。我听得出那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后来再三追问哥哥,才知他口中的那个‘梦’是蝶门的梦使。他爱上了她,就在那与她一同落崖的一天一夜他便迷恋上了她,即使他被她狠心催眠抹去记忆,即使他记得的只有她绝然离去的背影,即使他只记得她的代号是梦。”刁璃神伤地看向闫灵儿,看着眼前这微颤着身子的女子,幽怨的眸中难掩的嫉妒。“由于烨体内有寒疾,我们新婚后并没有同房,这种相敬如宾的日子倒也恬淡温馨,只是烨总是很忙碌,忙碌到几乎夜不归宿,而我只能不安地每夜独守空闺地等着他回来。新婚后我们分房而睡,不仅是因为寒疾,更是因为他无法接受女人……”
“什么意思?”闫灵儿转过身子看向刁璃,纳兰烨的过去有什么阴影吗?想起与他逃生的那段期间,她就是因为碰了他裸露的胸口,他就差点失手杀了她,最后还突然转性成小孩……他在童年有不愉快的遭遇吗?
刁璃却没有回答闫灵儿,只听她继续神伤地回忆着,“我一直在等他,等他从心里、从身体接受我,但是他却始终无法做到。转眼已快一年,我与他名为夫妻却仍相敬如宾。第二年的冬天,烨的寒疾再次发作,他又偷偷瞒着我服用盛阳丹,错误的服用盛阳丹不仅没有减轻寒疾的症状,反而让他体内寒热两股截然相反的气互窜而走火入魔。失控的神智让烨想起了儿时受虐的过去,让他痛苦不堪,哥哥与蓝管家固定着他,扒开他的衣服让我下针封住他乱窜的真气,却不知,当烨看到我看着他袒…露的胸口时会发了狂弹开抓住他的人直接一掌打向了我……”
听到这,闫灵儿已难掩的震惊,刁璃的双腿居然是纳兰烨打残的!虽然是在走火入魔下,但是,这正也表明他打从心里排斥刁璃。他儿时受过虐?是什么样的虐让他堂堂七尺男儿这么害怕女人的接触?但是两年前,纳兰烨不是与她亲密接触过?这又是怎么回事?想到两年前自己与纳兰烨那样亲密的缠绵,皙白的面容染上多多绯云,闫灵儿看向刁璃的眸光都有些闪烁,而刁璃看向她的目光却变得犀利。
*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拒绝兄长纳兰煜的午膳同用邀请,纳兰烨心情不错地准备回府与闫灵儿共进午餐。前脚出了御书房,后脚就有一个嬷嬷就唤住了他。“烨王爷,太后有请您移驾杏园同膳。”
“杏园”二字一入耳,纳兰烨飞扬的神采立刻敛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眸色,稳住心里的如泉水般涌出的厌恶与惧怕,纳兰烨沉声回道:“有劳嬷嬷传话,本王这就过去晋见母后。”嬷嬷一福后就转身离开,而待嬷嬷转身,纳兰烨的双拳却紧紧地握起……
天权御花园有三大园林,牡丹园、杏花园与荷花池。此刻正值盛夏应是赏荷品茗的好时节,但太后却在花已凋零的杏园召见他同膳,没人猜得透太后的用意,但纳兰烨却深知。早从三年前开始,太后就总是有意无意地招他来杏园,她明明知道他有多么厌恶杏花的味道,但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故意为之。
来到杏园门口,看着枝上仍残留着的花蒂,纳兰烨久久地站立,夏风吹来,花枝迎风招展,纳兰烨顿觉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伸手捂住口鼻,忍不住干呕几声。走在前头的嬷嬷回头看着狼狈的一字并肩王,脸色却是麻木的,这样的麻木也不知是见怪不怪还是漠不关心,她只是看着他,等他干呕后,他还是会跟她进这令他极想付之一炬的杏花园。
稳住心里的恶心,忍住情绪,纳兰烨停止干呕,整理下衣服就跟嬷嬷入园。
杏园深处有凉亭独立,凤雕飞檐,琉璃做瓦,阳光下熠熠夺目,纳兰烨松开握紧的双拳,一步步走进亭中的中年美妇。太后慕华,现今天权国主纳兰煜和公主纳兰烟的生母,年近半百却风韵犹存。虽不是生母,纳兰烨对慕华倒是尊敬有加,曾经的养育之恩一直让纳兰烨铭感于心,即使三年来慕华简直变了一个人般,纳兰烨对她仍是毕恭毕敬。
纳兰烨拜过慕华太后,慕华便请他入座,身边的侍女立刻离开去传膳,很快各种珍馐菜肴就摆满精雕的石桌,这些都是纳兰烨儿时最爱吃的小菜,如果用膳的地点不是现在的杏花园,那么此刻的一幕绝对值得纳兰烨珍藏回味,可惜,三年来,每次慕华召见必是用膳,每次上的都是他儿时最爱的佳肴,每次用膳的地点都是在这令他厌恶的杏花园。他知道太后的用意,是以即使厌恶反感,纳兰烨仍会跨入这杏园,仍会恭恭敬敬地陪着昔日说会爱他如亲子的太后用膳。
权利果然是个能扭曲人心的东西,昔日将他搂在怀里温柔说爱他如亲子的“母后”,如今会因为他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对他心存芥蒂到如此地步。她一边邀他共膳,上的尽是他儿时最爱的菜肴,以告诉他要感恩,一边又将膳食准备在令他厌恶的杏花园对他进行示警。好一招软硬兼施,三年来一成不变,而他纳兰烨居然如此一忍再忍,三年来也一成不变。低头吃了一口糖醋鱼,纳兰烨苦笑在心底。
将一片葱烧木耳夹到纳兰烨的碗里,华贵的美妇语重心长地说道:“烨啊,听说你此次去那鲤城微服私访就是半年,朝中大臣多有不满,你也是啊,身为天权一字并肩王就该洁身自好,怎么可以与一个民女共走定缘桥?”
尽量将精神集中在眼前一桌自己喜爱的菜,想着曾经慕华对他的照顾,纳兰烨渐渐地将心底对杏花香味的反感埋在心里。听到慕华太后的问话,纳兰烨忙低下头回道:“烨知错了,惹母后您担心忧心,烨更是无地自容。”
“哎,母后也不是想责怪你,”慕华对纳兰烨微微一笑,“倒是你老大不小,是该考虑立个正室以好为我天权纳兰氏传宗接代。”
听到此,纳兰烨就是难掩的震惊,当年听闻他要娶刁璃,慕华就邀他来杏园用膳明里恭喜,暗地里却以作警告,新婚一年后刁璃的一纸休让书慕华第二次邀他再入杏园用膳,当时,为了解除慕华对自己的顾虑,纳兰烨当场立下誓言……思及此,纳兰烨忙惶恐地回道:“不,烨曾经立过誓,只要王兄不诞麟儿,烨便终身不娶,我……”
“此一时彼一时也。”
慕华这话更让纳兰烨疑惑,只听她继续问道:“你喜欢那个姑娘吗?听人说你已经把她接进府了。呵呵,若方便的话,送她进宫来陪陪母后。”
“母后……”纳兰烨已然不知该如何作答。是什么让慕华对自己改变态度?还不待纳兰烨想明白,慕华又说道:“一年前那纸荒唐的‘休夫书’已经让我皇家失尽颜面,如今你又将那刁府的小姐接进府,只怕又要惹来闲言碎语。烨,覆水难收,你该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纳兰烨无奈勾起唇角,说了那么多,这句才是重点,原来,慕华担心的是自己与刁璃的复合,更担心的是自己与刁府的结盟。她始终不愿相信他的赤诚无私之心,始终不愿再对他敞开怀抱,不愿再视他如亲子……
*
与刁璃共进完午膳,闫灵儿一路送她到门口。“芙蓉园我昨晚已经让烨命人锁了。烨他说会为了府里的新女主亲手栽上一片的合欢树,呵呵,花蕾相合,阴阳相契,我祝福他与你白首相合……”这是刁璃临走时微微对她笑着说的最后一句话。
还不待闫灵儿辩解什么,刁璃就示意身后的阿兰帮她掉头,看着被送上马车的刁璃,闫灵儿百感交集,对刁璃的敌意已然荡然无存。这是个值得敬佩的女子,爱了就不顾一切地爱,但一旦真的得不到,她可以勇敢地舍。若不是真的很绝望,温柔娴淑的她不会为那惊世骇俗之举,不会写那一纸休书。如今,若不是真的看开,她不会真的如此从容离去。只是这个女人就这么宣告着离开纳兰烨的生命里吗?
神策府管家蓝山慌慌张张地跑出府,看见站在门口的闫灵儿像见到救星似的跑上前大大一躬,“灵儿姑娘原来你在这,害得小人好找。”
收回千般感慨,闫灵儿回头淡淡地看着气喘嘘嘘的蓝山,问道:“找我何事?”
“王爷刚刚回府,见不到姑娘大发了一顿脾气。呃,还有,王爷今天心情不大好,叫了好几十瓶的女儿红,此刻正在买醉。王爷让小人来找姑娘您回去。”蓝山以眼示意杵在一旁的弯弯,让她也帮忙叫闫灵儿过去。
神策府共有三个大门,纳兰烨进出一般是从正大门,而刚刚她们送刁璃离开是从北大门,所以闫灵儿不知纳兰烨已经回来了。想起刁璃对纳兰烨的付出,闫灵儿对纳兰烨隐有怨怼,“他心情不好?巧了,我心情也不大好。我先回房了。”甩下这么句话闫灵儿向自己的厢房走去,蓝山和弯弯一路好言相邀都唤不住她。
闫灵儿一脸冷漠地将一路像苍蝇般跟着她嗡嗡叫的两人关在了房外。听了刁璃好多话,她此刻心里正乱着,不想见纳兰烨。然而,刚刚转身,她就被某人一把拽进怀里。“让你陪陪本王就让你那么的厌恶?”
浑身酒气的纳兰烨以罕见的阴寒语气讥诮道。闫灵儿一如既往的挣扎,而他也一如既往的将她越搂越紧。他的身子在颤抖,感觉到这点,闫灵儿停下挣扎,“你怎么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是吗?你会吗?”放开她,纳兰烨神伤地看着她,闫灵儿只是有些吃惊地看着此刻的纳兰烨。眼前的那双眸子阴寒似潭,如漩涡般的深邃,这个眼神让她想到龙门桥顶他指心说痛的那刻。他怎么了?受伤了?
见她没有作答,纳兰烨嘴角的笑意更深,“不,你不会的。”她心里没有他,不然不会听到他心情不好不闻不问,不会两年前将他抛下,不会两年后又以这样虚假的身份回归。
还不待闫灵儿回答什么,纳兰烨就直接将唇压上,浓烈的酒味灌得闫灵儿昏昏沉沉,纳兰烨这是在干什么?这样狂暴的吻只有在龙门桥顶他才如此对待过她,今天她又惹到他什么了?至于他如此对她?
“纳兰……烨,放开我……”她不喜欢他如此粗暴的对待,而且还莫名其妙。重重地推开纳兰烨,闫灵儿赶紧跑向门口,然而手刚触及门扉,她的纤腰就被纳兰烨抓住,不顾她的挣扎,他直接将她横抱起来。“纳兰烨,你到底怎么了?”见他一步步走近床榻,闫灵儿更是惊骇。
“我怎么了?你会关心吗?会在意吗?”他再次泛潮地问道。闫灵儿愣住,不由自主地咬住唇瓣,就是无法给纳兰烨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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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三十四回 伤忆(上)
【见他俯下身子,她尖叫一声,伸手拍去。】
*
很快纳兰烨就将闫灵儿抛向床,钳住还想跑开的她,纳兰烨直接将身子罩下,看着一直挣扎中的她,纳兰烨一阵咆哮质问,“为什么给了还要收回?既然不愿为何还要给我!她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她?纳兰烨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喝醉了,放开我。”
“不!不放!只有你,只有你才能证明我不再害怕,不再是那个无助的十岁孩子。”纳兰烨继续说着闫灵儿听不懂的话,但下一刻,闫灵儿已经丝毫无暇去弄懂他的意思,因为她惊恐地看到纳兰烨在解着他自己的衣服!
纳兰烨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虽然她还没弄明白他发情的原因。趁他解着自己的衣物,闫灵儿直接抓过枕头砸过去,不管这招能起多大效果,闫灵儿都不能放过任何机会离开他。虽然与他早已亲密过,但是,让他如此失常地占有,她怎么也不愿意。
“嘭”,枕头是砸得很用力,但压在她腿上的男人却如泰山般安然不动。枕头掉落,她看到他笑得阴鸷的脸,直接撕烂自己的上衣,纳兰烨袒露出赤…裸的上身。闫灵儿的惊恐也达到上限。见他俯下身子,她尖叫一声,伸手拍去。
拍出的手直接被他擒住,之后被他粗鲁地拽着贴到了他的胸口。当手心感觉到他滚烫的肌肤,感觉到那颗狂跳的心,震愕中的闫灵儿慢慢平复失控的心绪,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纳兰烨是俯下…身子却只是停在她的上头,他只是看着她,凄然却难掩的痴迷,“看吧,果然只有你能碰。”
能碰是指他的身体?闫灵儿渐渐明白过来,他忌讳被女子窥去与碰触的身体却让她碰了。“你果然是特别的。”轻轻地吻了下她的眉心,见她警惕地蹙紧了眉,纳兰烨也不再做什么,他在她的身旁躺下,将她抱入怀,眸中的阴霾慢慢地散去。“想知道我的过去吗?”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问道。
见他又恢复了温柔,闫灵儿抬头看向了他,“纳兰烨,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听到她怎么问,纳兰烨却笑出了声,“很清醒,呵呵,刚刚吓着你了?”
“你那只是吓吗?你……到底怎么了?”才一天不见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闫灵儿极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刚刚她还以为他要对她……
“我刚刚控制不了自己。”纳兰烨叹了口气将她抱紧。“想知道我的过去吗?”
听他再次问出口,闫灵儿点了点头,“不过,你先放开我。”他这样像八爪章鱼般地将她搂住躺在床上,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大妥当。
纳兰烨放开了她,但下一刻,他又把她揽入怀里,“陪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带哑,让闫灵儿蹙了下眉。想到纳兰烨那样奇怪的童年阴影,她终是不忍推开他,他的童年阴影是什么?这个问题她早在紫泉河的小洲上她就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童年阴影让纳兰烨堂堂七尺男儿瞬间变成一个孩童……
感觉到她的接受,纳兰烨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闻着她身上特有的冰雪般的清香,他开始将心里埋藏多年的过去一一剖出。
*
天权第十一代国主纳兰旭执政期间是天权百年来最为混乱的时候,天权由襄国长公主纳兰襄鞠躬尽瘁辅佐而创下的百年基业差点就毁于一旦。纳兰旭为人狂妄,占着祖上积累下来的基业横行七洲,想称霸的野心昭然若揭。邻国天玑和玉衡更是深受其害,为了避免遭天权的铁蹄的践踏,天玑和玉衡皆将公主送入天权和亲以求百年之好。
玉衡的公主司马鸢正是纳兰烨的生母,她进宫没多久到是得到纳兰旭的宠爱,第二年她便生下了纳兰烨。而就在司马鸢怀胎期间,纳兰旭又迷恋上了天玑公主皇甫茗。二女争宠的序幕轰轰烈烈地在天权的后宫不断上演,而这场后宫争宠的斗争一斗就是十年。十年期间司马鸢和皇甫茗有胜有负竟不分上下,但二女相斗时牵连的后宫妃嫔之多,影响之广也是空前绝后。
内宫之乱最终影响了朝纲,众臣联名进谏国主纳兰旭将兴风作浪的二女隔去贵妃头衔打入冷宫,纳兰旭自然不肯,群臣意见坚决,在殿外一跪就是七天,期间有不少老臣还因此而病倒,最后还是由风门门主风清手持“醒龙金锏”,以天权“襄国长公主”的名义才逼得纳兰旭下旨。
“那道圣旨一下,我的母妃与皇甫氏以蓄意扰乱后宫安宁的罪名被一同打入冷宫,随她们到此的还有我与皇甫氏的儿子。冷宫,那是我一生梦魇的开始……”说到此,纳兰烨难掩的一颤,看着他那双越来越阴寒的眸子,闫灵儿心头不由一揪。
如果说皇甫茗是为了争得天权国主纳兰旭的宠爱而参与宫斗,那么司马鸢就只是为了扰乱天权的后宫而一步步蓄意引发宫斗。原来她一直爱的人不是纳兰旭,她想嫁的人早在当年抵抗纳兰旭的铁蹄中壮烈牺牲。纳兰旭毁了她一生,她也要他鸡犬不宁。司马鸢就是这么一个爱憎分明且有仇必报的人。
父母间残酷的相互报复让纳兰烨如此毫无意义的诞生,他的母亲不爱他,这点他从小就知道,以前光鲜亮丽的日子里她尚且会做做样子,如今大仇无法得报人却先进囹圄,司马鸢更是对他不闻不顾。冷宫的半年,司马鸢只会呆呆地坐在发呆,人宛如失了灵魂般。纳兰烨的日子却不怎么好过,冷宫里除了她的母亲与皇甫氏母子还尚有其她十年来被二妃陷害进来的妃嫔。当年深受迫害再加上好几年来的寂寞无望让她们都有些精神失常,半年后的一个雨夜里,纳兰烨就被她们拖走,关了起来虐待。
满是杏红的胭脂味将十岁的孩子呛醒。杏花的胭脂味是纳兰旭的最爱,除了自己的母亲外,其她嫔妃都会争先涂抹以求宠幸,但是,她们却没有一人能像他的母亲那样得宠。十年来,司马鸢得宠的确甚于任何一人,即使与她平分秋色的皇甫茗都对她心存妒忌。然而司马鸢身怀武功且手段了得,冷宫妃嫔虽恨但更怕,一时间也不敢对她如何,因此,可怜的十岁小孩就成了她们妒忌泄恨的目标,以前只是小惩大诫,但这次纳兰烨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会把他关起来,会围着他像疯婆子般嘻嘻哈哈地扒着他的衣服……
浓烈的杏红胭脂味呛得十岁的孩子只想作呕,女人恶意的羞辱让刚刚懵懂的少年反抗挣扎,可惜房门紧锁,疯女人又人多势众,他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扒得凌乱如破絮,十岁的孩子只能蜷缩在一角,忍受着女人们肆意的羞辱,或揉或捏,或掐或拧。呛鼻的胭脂味,女人尖锐失狂的尖笑声就这样成了十岁少年一生梦魇的开始……
纳兰烨无助地哭泣着喊着母亲的名字……然而直到哭得晕了过去,他唯一的希望,他的生母始终没有出现。
“纳兰烨。”闫灵儿怔怔地听着纳兰烨说着,胸口早已一片窒息,她料定纳兰烨的过去定是不幸却不知他会童年如此的不堪。他的诞生不是父母爱的结晶,甚至于一开始就只是母亲为了立足后宫进而报复父亲的工具。这样还不止,母亲所造的孽却要十岁的他承受,怪不得他会厌恶女子的体香会讨厌女子的碰触,那时他还那么小……
将手轻轻抚上纳兰烨的眼角,闫灵儿难掩的疼惜,“一切都过去了。”她本想说很多很多的话来安慰他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轻抚他的眉眼,为他驱散着眸中的阴寒与绝望。
感受着她轻柔的抚摸,纳兰烨空洞的眼神慢慢清朗,看着眼前这双清冷的眸子柔光脉脉,纳兰烨渐渐扬起嘴角,这笑又如沐春风,飞扬流彩。
看到纳兰烨展笑的一霎那,闫灵儿立刻将手收回,有那样悲惨过去的人还能那样笑吗?闫灵儿一脸的不满与质问,“你故意夸大其辞想博取我的同情吗?”
见佳人板起了脸,纳兰烨一脸的冤枉,“我句句属实,哪会拿这种事说笑?我的故事还没完呢。灵儿莫急。”闫灵儿瞪着他,看他如何说下去。
十五年前,待纳兰烨从昏迷中醒来时恍如隔世,睁开眼的瞬间,他惊恐地看着周围,简陋的竹屋,清新的空气,不再是那个满是胭脂味的冷宫,眼前只有一个捋着花白胡须的老者。
“你醒了?男孩子哭哭啼啼只会叫人笑话。”老者见他醒来,劈头就来这么句话。
“你是谁?我又在哪?我……我的母亲呢?”十岁的孩子有些警惕地看着陌生的老者。
老者看了他一眼,回道:“老朽风门门主风清,你此刻在我风门的‘无风谷’,你的母亲,自尽了。”
最后的几字让十岁的孩子久久地怔住,他的母亲自尽了,死了……
原来,他的母亲不是没有出现,恰是她的母亲赶来救走了他。抱着衣衫褴褛的纳兰烨,司马鸢一路杀出了冷宫,她说她要见纳兰旭。守宫的侍卫们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但是没有厮杀一会,纳兰旭却出现了。看着第一次跪在自己面前的司马鸢,纳兰旭只是一阵冷笑,面无表情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小男孩,纳兰旭讽刺道:“你要本王放了他?给本王一个理由。”
“他是你的骨肉。”司马鸢只是淡淡地陈诉这个事实,纳兰旭却笑着挑起她的下巴,讥诮道:“本王的孩子?你终于肯承认了?承认他是本王的孩子,而你是本王的女人么?”
将头偏开,避开他的触碰,司马鸢淡淡地回道:“随你怎么说,你恨我怨我,我心甘情愿地接受,他只是一个孩子,你我都欠他很多。请你放过他,即使将他贬为庶民也好。”
再也控制不住,纳兰旭蹲下狠狠地钳住她的肩头,咆哮道:“司马鸢,这就是你要的复仇,你要的结局吗?”
司马鸢只是垂眸不答,很早以前她就开始犹移了,只是,有些情感她不愿承认,即使毁了,她也不想要。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纳兰旭低喃地问她,十年来步步为营地扰乱他的后宫,搅乱他的一生,欺他骗他害他,她可知他有多恨她!
“知道。”看着眼前神伤的男人,司马鸢平淡地答道,却是第一次真心地对他展颜一笑,“我知道你有多恨……纳兰旭,希望我的血能浇灭你的恨。”
这话一落纳兰旭就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当他意识到时,一把匕首已经插入她的小腹,鲜血如柱喷洒而出,染满了她的衣裙沾了他的衣,也沾了十岁孩子一身……
母亲与父亲的故事纳兰烨很久后才知道,十岁那年从陌生老者口里听到这个噩耗,他只是愣住,不知如何反应,却也没有流下任何一滴泪,他的母亲除了生下他,什么也没有给他。他怨她恨她却也依赖她,她如今死了,他该怎么办?十岁孩子茫然地看向眼前仙风道骨的老者。
“小鬼,你根骨奇佳,是难得的练武奇才,主上已经将你交给本门主磨练,以后你就只是我风门暗人的一员,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王子,快,叫本门主一声师傅。”刚刚丧母的纳兰烨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个自以为是要收他为徒的老者,这一刻他对老者没啥好感。但是,以后的几年,他无不真心地感谢风清对他的收留与教诲。虽然他是星华大陆第一个被视为暗人接受残酷训练的王子,但是,在无风谷,他认识了风门双花、风门四鬼还有刁府兄妹,失去了亲情他却获得了真挚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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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三十五回 伤忆(下)
【暗格中藏有一份遗诏,却写着——传位五子纳兰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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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王宫大院,无风谷的日子让纳兰烨一生回味,除了那些生死之交,在那里他还遇见了一个少年,不似他体魄强壮,少年显得瘦弱,他说他从小就在无风谷养病,纳兰烨与他谈得很投机,每次纳兰烨出任务回来,少年却总会带着一大堆伤药出现,给他上药换药,少年都亲力亲为,而每当这时一个中年美妇也会牵着一个少女出现,她会带好多好吃的家常小菜过来,她总是温柔地夹菜给他吃。这一年,纳兰烨又得到了久违的亲情。原来那个少年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纳兰煜,美妇是少年的生母,是他父亲的又一个妃子慕华,而少女名纳兰烟是纳兰煜的双生妹妹。
慕华并无多大的家族背景,只是纳兰旭一次酒醉猝然被临幸的宫女。当年她因为怀了龙种而被纳兰旭封为妃子,但无奈无权无势的她在宫中只是任人欺凌,再加上纳兰旭本就无心于她,很快他就将她遗忘在某个角落,即使她为他生下一对龙凤胎他都不知道。但是纳兰旭不知道,并不代表其她妃嫔不知道,小小宫女竟然生了龙种,还是罕见的龙凤胎,没有人会放过他们母子。那时司马、皇甫二妃入宫,在后宫中兴起争宠戏曲,慕华也被卷入其中,甚至于被押解到当时最得宠的鸢妃眼前。
那时的鸢妃也正怀有龙种,看了跪在她脚下不住颤抖的华妃一会后,司马鸢上前亲自扶起了她。司马鸢没有害她,反而将她的一双儿女领到了纳兰旭的眼前,请纳兰旭为这两个已经年满五岁的孩子取名。
不管那刻司马鸢怀的是什么目的,但是,慕华仍旧是感激的,她得不到宠爱不要紧,她的孩子能得到父亲正眼一瞧,能有他们的父亲亲自取名甚于任何。即使半年后,他们母子三人仍旧被纳兰旭送出了宫,来到无风谷静养,慕华仍由衷地感谢司马鸢。所以,当在无风谷看到司马鸢的孩子时,她由